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8部分阅读

    信来,递给雍正,郑重地道:“这封信,保存了三十年,是当年林如海所托,本来应是十年之后给你,只是如今老衲也有些力不从心,倒是此时给你,也未尝不可。当你厌倦你所在的生活的时候,便打开来,会给你指一条明路,让你走得轻快。但是,唯独有一件事情,这封信,十年之内,不得让皇后娘娘知道其中。”

    雍正接过来,黛玉却对老和尚扮了个鬼脸,真是的,她的四哥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啊?

    无我大师含笑看着雍正和黛玉这一对比人,低低叹息道:“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其实天机又在何处?不过尽在人手。”

    听了这句话,黛玉心中大有同感,却是不免细细地打量着无我大师,只觉得十分面善,可是却也只道自己从未见过无我大师,不觉纳闷地道:“竟是在哪里见过大师似的,只是却又记不起来了!”

    无我大师爽朗一笑,道:“扬州瘦西湖畔凤凰签,皇后娘娘竟是不记得了么?”

    黛玉讶异地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指着无我大师,惊异地道:“那日的和尚竟是大师?只是不像啊!”

    “观音尚且千变万化,老衲虽是一介老僧,可是却也有几般变化。”无我大师说得极为玄奇,可是黛玉却明白他话中之意,易容之术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擅长,他又是有琴松的师父,这些手段自然也是深知。

    望着无我大师的身形隐没桃林,黛玉脸上还是有些诧异,有些没头脑地仰头看着雍正,用正却是打开了那封三十年前留下的信封,愈看愈是惊讶,竟是有些深思起来,原来,这句话,竟是这样!

    黛玉心里可是好奇之极,伸手要去抓着雍正手里的信封,嘟嘴颦眉道:“四哥啊,这封信可是我爹爹留的,我也要看啊!”

    雍正双手一搓,信封化作碎片,如同化蝶一般翩跹在桃林之中,随风而去。

    低头怜惜地看着黛玉的娇脸,道:“岳父交代了,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告诉一丝一毫。”

    气得黛玉一阵顿足,望着父母的坟怒道:“老爹,这件事情可是也有我一份啊,怎么不让四哥告诉我?我也要知道!”

    清脆玲珑的话喋喋不休,可是墓园却是一片肃然静谧。

    看到黛玉红通通如水嫩浓香的蜜桃,雍正嘴角忍不住泛滥着笑意,揽着她跳动不停的身子在怀里,承诺道:“岳父和岳母已经在天上看着我们,只会笑你还如同小时候一般淘气,却不会破坟而出任由你淘气。你放心,十年之后,我一定将信中的事情告诉你,不会让你心中存着疑团不解。”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啊!”黛玉心里也是明白的,很多事情,四哥能拿捏好,自己就未必,难怪父亲交给四哥。

    雍正点头:“我说的,绝不耍赖!”怜惜地抬头望着金轮走上碧色苍穹,金光洒落在墓园之中,越发显得庄严起来。

    谁说人的一生都由着一句谶语所左右?其实,这一生一世,未尝并不是活在林如海的安排之下。

    已经逝去多年的人,仍能左右着身后数十年的事情,不可谓不是神人也。

    成也桃花,败也桃花,谁能想到,竟是这般的结局呢?

    低头看着仍旧撒娇的娇妻,雍正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了起来。

    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依着林如海的意思,十年之后,一切都该当了结了。

    母仪天下 第158章 是她

    姑苏的荷花节,就像是京城的桃花宴,真是珠翠绮纨,琳琅满目。

    雍正一袭青衫挺拔,黛玉却是家常的水袖长裙,在宫中都是雍容华贵的旗装,好容易到了自己的家乡,自是喜穿清雅飘逸的汉裳,素裳粉裙,婉约万千,一支简单的玳瑁梅花簪妆点出清雅飘逸的梅花髻,垂着米珠流苏,愈发显得娇柔。

    脱却繁华富丽,她便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是黛玉,人间的一块不曾雕琢也泛滥光华的黛玉。

    青白两色皆是布衣百姓所着,故他们夫妻两个在荷花节上出现,比别人家的侍女家奴也不如,虽然男的英挺伟岸,女的娇俏柔美,但是还是没人能够看得起他们,全是荷花宴的人卖着南宫家的颜面,一身华贵的南宫霆,倒是让人恭恭敬敬请进去的。

    有人说她喜爱富丽,其实她钟爱天然,素面朝天,白裳粉裙,将她最纯净的一面送给四哥。那些身外之物只是随着身份才有的,虽说她拥有,可是却说不得她喜爱,若是果然爱那些珠翠绫罗,由于爆发新荣之家有何不同之处?

    荷花宴上多是少年少女,争奇斗艳,如花儿一般。

    黛玉挽着雍正,含笑道:“其实这个和桃花宴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浮光之地,倒是玷污了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

    雍正和黛玉同坐在湖边竹桥上,摘了一朵粉荷花放在黛玉手里,同看脱俗。

    清风拂动,黛玉嗅着荷花荷叶的清香,风也带香,吹散了颊边的两缕青丝,飘起来搔弄着雍正的脸颊,幸福尽在不言中。

    黛玉轻靠着雍正宽厚的肩头,忍不住娇脸泛滥笑意,最爱和四哥相依相偎时的平静,许多的烦恼都跑到了脑子后面。

    轻声呢喃道:“荷花女神纪念的是越国的西施,如今瞧来,竟是寻常大户人家玩耍卖弄之所了。”

    雍正揽着她,眼中带笑:“真正的西施就在我面前,哪里还有什么西施呢?”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得黛玉娇笑不已,自是明白他的话,虽说他不善甜言蜜语,可是偏生每一句话,都让自己的心随风荡漾。

    “四哥,其实,我倒是真的希望四哥不是雍正大帝,我不是香玉皇后。你只是我的四哥,我只是你的玉儿,就是世间最淳朴的平凡人,那样的生活,肩上没有负担,不用擎起撑天神柱。”她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一声声万岁爷皇后娘娘,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他们夫妻,不是过着自己的生活,而是要表率天下,为天下百姓谋福。

    荷花田田,环佩叮叮,景如画,风似柔,有些向往那湖中荡漾的轻舟。

    雍正点点头,点着她的俏鼻,轻笑道:“傻丫头,我们生来就是平凡人,又如何能置百姓于不顾呢?”

    黛玉撒娇道:“四哥,你就不能说些好话,让我心里欢喜些么?男人要的就是天下,想的是百姓,想的是大家;我可是女人啊,女人的心,海底针,要的可是一个温暖的小家呦!”笑了起来,甜的让荷花失色。

    男人有私心,女人当然也有私心,男人想得多,可是女人啊,想的却是狭隘,这就是为何自古以来总是男尊女卑,因为女人想的都是小家,而没有能为大家着想,将自己的目光都牢牢的之故在狭小的家中,做不到流传千古名垂青史。

    “玉儿。”雍正轻声嚼着她的名字,看着眼前的荷花开得灿烂,在风中摇曳生姿,就像风中的玉儿一般,让人心醉。

    夏日江南多雨,如同娃娃的脸,说下就下,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是雨珠扑打清荷,声音极响。

    黛玉吐了吐舌头,道:“记得桃花宴上也爱下雨,这里又下雨,是不是老天在哭呢?”

    伸手往后,取出一把大大的油纸伞来,二人同撑,一个温馨氛围。

    裙衫湿了裙角,可是夏日中更凉快了一些,黛玉也并不在意,只是与雍正喈喈细语,思索着姑苏这里的百姓如何安置。

    商议完了,黛玉便望向湖中的荷花,道:“雨打荷花,似是残败,可是又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惹人怜惜钟爱。”

    黛玉总是喜欢说些没要紧的话,让雍正有些失笑,在他眼里,再美丽的荷花,也没有他的玉儿更让人心神宁静。

    她有一种精神,远非花可比,更非人可比。

    黛玉抱膝窝在雍正怀里,望着雨珠如线,闻着荷花香,情思缠绵,只想将一生都凝固在此时此刻。

    只有在这时,才是胤禛和黛玉,相近的两颗心,愈加近了些。

    “上面便是荣贵小姐了,怎么,你们两口子倒是好生轻松,竟是打着伞自个儿卿卿我我了!”本当这两口子没带伞,南宫霆撑着伞匆匆赶过来,哪里想到四面男女皆避到了水亭中,就只剩下这一对佳偶不怕雨打衣襟,还自得其乐。

    当雨珠将粉色白色红色的荷花打得七零八落,碧荷也翻了开来,风乍起,水渺渺。雍正方将伞打在黛玉头上,扶着黛玉起身,才看着南宫霆淡淡一笑:“我当你竟是赛诗才去了,夺魁也好纳妾,如今却在这里做什么?”

    南宫霆白白眼,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荣华还是荣富得绝色美妾是谁么?快去罢,与荣贵都在上头呢。还有,我对我的妻子那也是情深意重一心一意,不要说这些话,仔细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抱着孙子回娘家去!”

    听的黛玉失笑出声,故意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配人家年轻小姑娘不成?给你儿子才差不多。”

    漫步雨中,也是一种轻快,黛玉拿着手帕擦拭着雨珠飘落的时候,打在雍正身上的湿痕。

    下雨了,人自然也都少些,来来往往的人,没有谁能想到这对衣着极其朴素的夫妻,竟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

    台上有两位美人高高在上,目光中锋芒毕露,似是针锋相对,又似惺惺相惜。

    一时一个美人隐没帘后,台上只剩下一位美人,好一个薛宝钗,当真是美丽无双。

    黛玉抬眼望去,隔着雨线,只见她虽年过三十,可是风韵犹在,面如银盆,眼如水杏,翠眉如羽,朱唇含樱,身材丰腴,肌肤丰泽,艳若桃李,俏若牡丹,比往常倒是多了些艳媚入骨的味道,眼中似是含水一般,波光潋滟中带着媚色,到底也曾是在贾府生活了多年的她,举止坦然,落落大方,竟是不见丝毫往日落魄气息。

    隔着雨声,也能听到很多名门公子赞叹不已的言语,那声音中,总是带着一丝猥琐,似是不怀好意。

    南宫霆笑道:“没有想到会是她罢?当初我也是吓了一跳,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这么多年了,还是能站起来。”

    黛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仰首看着雍正,含笑道:“倒是没有想到竟是她!我原说,除了在贾府的人,还有谁会临摹出三丫头的笔迹,又有谁能写出三丫头做过的诗词。”

    雍正未答,只因荣华与荣富已经匆匆而来,虽不认得雍正,却与南宫霆寒暄不已。

    鬓边斑白年过半百且富态的荣华与南宫霆拱手笑道:“南宫兄大家光临,实在是意外之喜,这两位老爷太太是?”

    南宫霆嘻嘻一笑,道:“原是路上偶遇的旧日亲戚,老艾和老艾夫人。”

    荣华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见到雍正和黛玉如此雍容气度在不经意间洒落,便知道必定身份及其高贵,又素知南宫家之友皆是非凡,忙上来拱手行礼,满是横肉的脸上都是笑意:“原来是艾先生和艾夫人,真是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乍然见到黛玉的绝代风华,他们兄弟两个眼里都有些惊艳:好一个绝色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手投足之间,如诗如画,瞧着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罢了,竟这般朴素淡雅,倒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听了这话,黛玉几乎要笑了出声来,艾先生和艾夫人,久仰大名?何来的大名好让他们久仰?

    不过,要是她知道这兄弟两个竟将雍正比喻是牛粪,她一定当场翻脸生气。

    雍正淡淡点头,一声儿不吭,黛玉亦是无语。

    荣华荣富忙请三人过去,一转头,一张国色天香的美颜就在背后,柔媚笑道:“老爷。”

    吹气如兰,面若牡丹,光彩夺目,竟是无人能比,荣华忙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笑道:“小牡丹,怎么下来了?”

    “老爷都不陪着牡丹,牡丹不下来找老爷怎么办啊?”虽年纪已大,可是宝钗显然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自己的美貌一如既往,仍旧如同少女一般,跟年过半百的肥老头子撒娇撒痴,眼里尽是挑衅之意。

    荣华竟是毫不避讳地捏了捏宝钗丰腴粉白的脸颊,眼里也是猥琐:“小牡丹,喜欢不喜欢荷花宴?”

    他喜欢这样丰美的女子,即使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可是心里还是如同少年一样,有着火热的心。这个小牡丹,真是人如其名,又娇媚入骨。有她陪着自己,竟好似赛过神仙生活,越发喜爱她了。

    不过,她跟荣富那些劳什子的事情,自己心里还是存着疙瘩的,总有一天,让她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宝钗答道:“当然喜欢了,看着所有的女人家,都比不上妾身,妾身更觉得心里欢喜,也越发觉得老爷威武高大起来。”

    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雍正和黛玉,看到黛玉如清荷带露的容颜,心中嫉妒愈加深厚。

    荣华不着痕迹地放下手,借着小牡丹的手除掉荣富,也未尝不可,如今,不能在荣富跟前太过亲热。

    母仪天下 第159章设宴

    见到宝钗这般,眼中又似有怨毒之意,黛玉不禁十分好笑。

    可那宝钗毕竟算是经历过些风雨,亦知黛玉与雍正身份,因此忙扯着荣华袅袅婷婷,踏水凌波,要去摘最娇嫩的荷花。

    荣富比之荣华,却是清秀很多,身材高瘦,可是也是掩不住那副高高在上的老爷样,拱了拱手,手上数枚宝石戒指熠熠生辉,脸上的笑也是极其和蔼,对南宫霆道:“难得南宫老爷亲临,今儿个荣富很是该做个东道主,款待南宫兄才是。”

    南宫霆的笑也有些意味深长,道:“我不过就是生意人,倒也没有这般尊贵。”

    “哪里,哪里?”荣富急忙笑道:“谁不知道当日里皇上与皇后娘娘,亦曾在南宫家过了好些日子?那是求都求不到的福分,南宫兄原是比荣富尊贵得多,荣富岂敢与南宫兄相提并论?来,来,来,今儿个宴上来了许多苏州同僚,都在上头坐在闲聊,见到南宫兄,必定是极其欢喜。”

    抓着南宫霆就往上头走,虽然极其倾慕黛玉的风华,可是却对素衣的雍正和黛玉正眼都不瞧一下。

    黛玉抬头看时,果然见到许多身着官服的官员,身边都是陪着数个美女,觥筹交错,隔着雨幕亦能瞧见他们口沫横飞,哈哈大笑的得意神态,脸上都是有些酒晕,可也有些满足。

    南宫霆手腕极其圆滑,说笑了几句,便借口要陪朋友,便过来到了雍正和黛玉身边,轻笑道:“怎么样,倒是见到了罢?”

    黛玉与雍正早到了一旁的水亭子中去,只是想、赏荷听雨,品茶吃点心罢了。

    望着雨幕中宝钗如明珠一般灿烂的笑靥,怎么能不让那些酸腐之人心动神消?

    黛玉微微有些叹息,宝钗想要的荣华富贵,转了一圈,她终究又得到了。

    看着她虽有些老态,却依旧与少年时代相差不离的容颜,便可知道,这些年,她在荣华的照应下过得极好,这是她要的。

    自己很是庆幸着,庆幸着自己的心一如既往,没有因为身边的事改变了自己坚定的心,即使荣华富贵也染不上尘埃。

    对了,她不是中了艳盅之毒了么?解了么?

    转头望着雍正,不用说,雍正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点头:“这些小人的事情,哪里值得耗费宫中的人力物力看着?小泥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十年前就吩咐人不要看着她了,想必是在京城里过不下去了,所以重新又回到了江南。”

    清凉的眼里也带来些笑意,雍正正伸手给黛玉剥掉花生壳,才又回答黛玉的另一个问题:“艳盅之毒深入骨髓,一旦种下,除非盅主身亡,否则极难平息,不过倒也有法子除去盅毒,也极简单,以银针插入有破洞的咸鸭蛋,塞入其口,再辅以其他药物,可以将艳盅从体内引出,只不过艳盅虽引出,可是仍旧是在体内留种,将生生不息,也月月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引出。”

    虽不曾叫人看着薛宝钗,可是又怎么会让她享福却不受痛苦?艳盅之毒就在于此,即使在天大的荣华富贵面前,也痛不欲生。

    黛玉嚼着花生米,香脆的味道让她的脸上也染了些娇艳的笑意,可是却叹息道:“那今儿个的荷花节为的是什么?”

    曾几何时,那些美好的花节,竟也成了别人或攀龙附凤或骄奢滛逸的地方了?有些心痛,为那些曾经单纯的好日子。

    南宫霆老神在在地喝着薄酒,下巴一扬,道:“没看到台上还有一个美人儿,那就是荣贵小姐了,今儿个赛诗才,为的不过就是给荣贵小姐挑个好夫婿罢了,毕竟能进这荷花宴上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

    黛玉好奇地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台上另一位美人儿已经坐得稳稳当当,红衣红群,光彩夺目,生的极美,如花中明珠。

    宝钗与荣贵两大美人,是荷花宴上最美丽的花,针锋相对,却也面容平和,荣贵胜在身份尊贵,宝钗胜在博学多才。

    自己的清雅淡丽,非旁人可比,可是别人眼中多是瞧着衣饰华贵,况且那两位又高高在上,自是夺去了所有的目光、听着台上一阵热闹,你来我往,言谈之中都是诗词歌赋 ,宝钗的琴声引得赞叹连连,荣贵的画作引得赞不绝口。

    南宫霆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就是这些富贵人家的无聊之举,总是置办一些诗会花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才貌双全似地。置办这荷花宴,年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那些都是百姓的血汗,亏他们受之无愧。”

    “这是风雅之事,听你满口铜臭,倒是让他人笑话了。”黛玉扮了个鬼脸,可是却也心有戚戚焉。

    手指在雍正膝上画圈圈,黛玉才正色道:“来这荷花宴上并没有什么正经大事,倒不如省了些时候,多安抚些百姓呢!”

    雍正极目远望,虽见人头攒簇,可是心中已有大概,不觉点头,道:“霆的意思是让我们瞧瞧这姑苏何等奢靡,这宴上可也有些事情要让我们心里有底儿,你不理国事,自是不晓得,我倒是瞧见了不少在姑苏身居要职的官员。”

    黛玉若有所思,不过这些她都不理会,只是疑惑道:“四哥,我有问题!”还顽皮地举起手,逗得南宫霆伏桌大笑。

    雍正握着她的手,问道:“什么问题?”

    “四哥,你看,荣华荣贵哥儿俩个都半百的年纪了,那荣老爷子岂不是老头子一个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为何还能身居苏州知府之位?却又为何小姐这般年轻?似与荣华荣贵差了二三十岁年纪?”黛玉一一说来,越想越觉得有些可疑。

    雍正示意南宫霆,南宫霆方忍住笑道:“不来姑苏自是不知道,这个荣家,只怕比当日的荣国府宁国府还要肮脏些呢!那荣老爷子还不到七十岁,数十年来朝野姑苏皆是盘根错节,常日家人参鹿茸养着,红光满面,身子骨健朗得很,一生之中有子女十七个,荣贵排行十四,底下还有四岁的小兄弟呢!”

    黛玉听了,思索了一会,道:“倒是和皇阿玛的健朗有些仿佛。”

    “又说起皇阿玛的不是了,真是淘气!”雍正宠爱地看着她,亦是沉吟片刻,脸上有些诡异的笑:“霆,朕今日不就是该当借着荷花节之喜,召见姑苏群臣么?瞧来,也不必吩咐人去请了,满宴上,十之八九的官员可都是到了。”

    南宫霆朗声道:“皇上皇后巡游至此,借荷花节之喜,设下花宴,犒劳姑苏上下群臣!”

    他原是练武之人,中气十足,语音晴朗,竟是穿透了雨幕,传到了荷花宴上每一个犄角旮旯之处。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人哗然,所有官员以及荣家兄妹皆是匆忙踏着地上的水渍,匆匆跪倒在了大帐前,也不管大帐中到底有没有人,有些人更是手忙脚乱来不及整装,更别说撑伞挡雨了,脸上都有些惶恐,口内高呼万岁倒还是清朗得很。

    跟随着荣家来的家伙,早已飞快地去禀报未曾过来的荣老爷子。

    雍正冷笑了一声,握着黛玉的手,依然是素衣单裳,跨进了大帐之中,并肩坐在上座,下面已经两溜酒菜桌摆好了。

    雍正抬手,南宫霆心里明白,笑嘻嘻地道:“皇上设宴犒赏,原是恩典,怎么,各位达人竟还不如座?”

    看着眼前的繁华,这些衣衫亦有些不整的官员,亦不敢整装换衣,只得心惊肉跳地随着丫鬟坐下。

    南宫霆虽是商贾之家,可是却坐在雍正的左首下面,脸上总是极其圆滑又温和的笑意,锋芒不露。

    全不将底下众人的胆战心惊瞧在眼里,雍正举起酒杯,脸色一如既往十分肃然平静:“朕携皇后巡游至姑苏,本着拜祭朕之岳父岳母的意思,不妨却遇到姑苏独特的荷花节,自是应亲自来瞧,今日一见,看到诸位爱卿也与少年男女一般英姿勃发,干劲十足,倒是和朕心中所想有些不同,朕心也甚感安慰啊!”

    满帐里的老脸,都是冷汗淋漓,拿不清这位铁腕帝王的心意,只得干笑着连呼不敢。

    黛玉瞧在眼里,却浅笑轻鼙:“万岁爷,方才雨声叮咚,倒是少闻歌舞之声,如今各位达人在此,怎好不见歌舞呢?”

    雍正听了,亦转头对南宫霆道:“霆,皇后娘娘的话,你未听到?”

    “歌舞已备齐,只等皇上和娘娘的意思罢了!”南宫霆轻轻地拍了拍手。

    红衣舞娘,身着薄纱,碧裳歌女,皆拿乐器。

    歌女喉清嗓嫩,舞娘曼舞生姿,越发觉得繁花热闹在姑苏花宴之上,那轻歌曼舞亦让人心也吊了起来,莫名其妙。

    雍正冷冷的目光俯瞰着诸人,手指划过酒杯,轻笑道:“如今倒也是好,荣华富贵,又有谁不爱呢?瞧见荷花宴上一派风流奢靡,让朕觉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等风流富贵之地,诸位爱卿如此,想必百姓亦是丰衣足食罢?”

    众人心中如追冰窖,吞了吞口水,竟是无人敢言。

    忽而帐外有人通报道:“皇上,苏州知府荣甲天惶恐待诏。”

    雍正眯起了眼睛,眼里有些寒气,似闪过一抹阴沉,更让荣华荣富两兄弟心里没底。

    母仪天下 第160章 隐患

    见到雍正脸上有些冷沉,帐中的气氛登时也随之冷凝起来,宛如清晨煮热的奶酪,遇冷忽而凝固,一丝儿波动也不再有。

    皇上和皇后驾临至此,外面灾民横行,姑苏官员却在这里席开芙蓉,荷花宴上觥筹交错,热热闹闹,哪能不心里有鬼?尤其是荷花宴的东家荣甲天,来得又晚了些时候,焉能让皇上不动怒?

    黛玉却是仿佛不曾听到,只是皓腕如玉,伸手替雍正倒了一杯清澈的酒,粉腮也有些酡红,平静又有些撒娇地道:“万岁爷,好容易回到了臣妾的故乡,看着这般精致的山水,可见往日守护极好,怎么说,万岁爷也都得敬各位大人一杯才是。”

    诸位官员忙道:“微臣等不敢有此殊荣。”

    这个皇后娘娘如此娇小柔弱,一派小女人的姿态,倒是像个不知世事的闺阁千金,并不似传说中的那般英明神武。

    她的话,素来冷情自持的皇上不会听到罢?可是看到雍正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众人便不敢在心中揣测圣意了。

    “朕的皇后说得极是,山清水秀的姑苏,是朕与皇后邂逅之所,朕少年时代也曾在江南居住甚久,也将姑苏当做是朕的第二个家,看到姑苏依然如此风流富贵,朕又怎么能不敬各位爱卿一杯酒呢?”雍正薄唇带笑,可也带些冷意。

    帐中只闻歌舞之声,竟不闻众人丝毫声息。

    待得曲终舞散,雍正方淡淡地道:“姑苏知府荣甲天何在?”

    南宫霆瞥了雍正一眼,有些失笑李德全怎么还不跟来,倒是让自己来代替他,幸好自己是有妻子儿孙之人,不然还真是被人当成自己是李德全那样的公公了,因此在下首含笑道:“皇上只怕忘了,那荣甲天在帐外待诏。”

    雍正点点头,道:“让他进来,朕倒是有不少的事情要问问他!”

    荣甲天在外头已然是满头冷汗,却不敢吭声,忙佝偻着身子进来,走三步咳嗽两声,一副极衰弱的模样,只是红润的气色以及夹杂着些许银丝的发,让人知道他素日补品吃的极多,身子骨壮健的很。

    “微臣苏州知府荣甲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后娘娘金安。”荣甲天声音若断若续,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咳嗽声,似乎只有一阵强风吹过,他这把老骨头就会散开似的。

    雍正喝干了酒杯中的酒水,眼中也没用火气,只有一派的淡然无波:“荣甲天,朕来此召见诸位爱卿,你来得倒是早得很啊。”没用叫他什么荣爱卿,直言名讳,越发地让人觉察他说话下的火气,不用发怒,亦可让人人自危。

    果然荣甲天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色,羞愧满面地道:“微臣一把老骨头,体弱多病,行动不便,还请皇上恕罪。”

    跟麾下官员打太极多年,皇上的意思他又如何不会明白,左右而言他,不是只有一个人会啊!

    黛玉清亮的眼望着荣甲天,方对雍正笑道:“万岁爷这话,臣妾可也瞧不过去了呢!万岁爷以孝治天下,如今怎好反说荣大人的不是呢?瞧着荣大人这么大的年纪,又这般的辛苦,臣妾身为国母,天下臣民都是臣妾的儿女,臣妾心里也疼得慌呢!”

    雍正做事,有些锋芒毕露。多年来也多又让人不满之事,黛玉却是外柔内刚,说话做事便添了些柔气,且她形容娇嫩,也帮了雍正不少的忙,因此雍正听了便眼中带笑,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荣爱卿如今年老体弱,很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朕又怎么忍心让荣爱卿依然为国为民效力劳累。”

    黛玉亦点头微笑,耀眼如深夜中的明月,瞬间照亮了众人的心。

    雍正挥手道:“荣爱卿为国效力过年,如今年老体弱,力不从心,自今日起,苏州一切事务移交他人,留在苏州颐养天年,不过今日朕宴请群臣虽说荣爱卿已不复是苏州知府,然则一朝为臣,则终身亦为朕之肱骨,南宫霆,为荣爱卿设座。”

    荣甲天原为脱罪,故装老装弱,就算是苏州事务有所怠慢之处,雍正也该为他想到年老力不从心,可是哪里能料到雍正与黛玉竟是会顺水推舟,令其卸甲归田?不由得欲哭无泪,也只得随着南宫霆吩咐丫鬟为他设座坐下,脸色极为难看。

    南宫霆生性跳脱了些,况且也是极精明之人,和这些人都曾有些来往的,故笑语如珠:“听说荣老爷子家有一位绝色美妾,与荣老爷子的爱女,都实在是旷世佳丽,且才色绝伦,歌舞亦是堪称一绝,如今皇上驾临,如何能不为皇上添歌添舞?”

    荣甲天抬眸偷偷愧视了黛玉一眼,但见她神色平静,淡淡的笑,让她越发显得平和,可是却如同明珠一般耀眼,有一种灵秀的气度,似是集天地间的灵气凝结而出,让人不敢逼视,自家的女儿如何与她相提并论?

    “小女荣贵萤斗之微,如何能与皇后娘娘这般的日月争辉,实在不敢献丑。”荣甲天忙开口笑对南宫霆,虽远在姑苏,可是朝中之事如何不知道?即使有心想送女儿入宫,自己成为皇亲国戚,可也没那份胆气。

    听到荣甲天说起自己,黛玉淡淡一笑:“荣老爷子说笑了。”

    南宫霆忙笑道:“皇后娘娘都说荣老爷子说笑了,荣老爷子何必推辞?听说荣贵小姐今日借荷花宴招亲,原本就是赛诗才一说,人如今当着皇上和娘娘的面儿,何愁一门好亲事?”

    荣甲天有些讪讪的,女儿招亲,不过就是一个敛财的借口罢了,哪里料到南宫霆竟会如此说,只得起来躬身道:“荣甲天恭敬不如从命。”轻拍了拍手,丝竹声响,宝钗抱着一把瑶琴,荣贵一袭七彩羽衣霓裳,袅袅而入。

    两个美女,一个娇艳,一个秀美,若明珠美玉,似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宝钗一身大红薄纱华裳,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牡丹,脸上特地也蒙着一层红纱,媚眼流波,眼角亦擦着一些荧光粉,美颜若隐若现,可是薄纱轻软柔薄,掩不住雪白锁骨,深红肚兜,春光也随着酥胸起伏而若隐若现,极为香艳。

    荣贵卖力地扭动着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七彩羽衣霓裳不胜收,将所有的目光都尽皆引到了自己身上,即使宝钗身着大红,也压不住自己的春光,宝钗露出锁骨,她却露出了雪白又平坦的小腹,一截如玉一般,手腕和脚裸上的铃铛流苏叮咚作响,一副白纱下也是美丽的容颜,歌舞娱人,倘若博得龙颜大悦,她心亦可甚慰,试问天下又有谁不爱荣华富贵?

    歌舞中,每每最吸引人的,多是曼丽舞姿,今日亦是如此。

    瞧着所有官员的眼光都是给活色生香的舞姿所吸引,不少人底下不断吞咽口水抽气,不曾去看去在弹琴的宝钗,宝钗不禁心中有些怨毒,她一生之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她要活在所有人的追捧之中,在贾家如此,在这里,她仍要如此。

    曲调忽然一变,竟极艳媚入骨的靡靡之音,柔和之至,虽极力轻灵,可还是心性所定,沉厚有余,轻灵不足。

    荣贵柔舞万千,美丽的双眼露在白纱外面,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只冒着丝丝怒气,丝丝妒忌,看着上面如此契合又情深意重的夫妻,腰肢更是如水蛇一般狂舞,旋转之间柔软不可思议,尽是下面的赞叹之声伴随而生。

    黛玉喝着淡淡的薄酒,眼里却有些叹息,这些女子,到底是活在怎样的家中?为何皆将荣华富贵当作生平抱负呢?

    穿的这般,是养了那些官员的眼,还是想勾引四哥么?也是是吧,但凡是美人,总是会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取得别人的注目。

    宝钗脸上的风尘和寒酸是早就不见了的,只有如今的媚态横生,这种媚态,不也如同勾栏中的女子一般无异么?

    可是,即便是勾栏娇娃,也是为生计所迫,有一份侠骨义胆,侠女尚且出风尘,她却不会是风尘中的奇女子,因为她的眼中,只有富贵二字而已。为了富贵,她甘愿堕落,可是却又自喻高高在上,不肯与那些低下之人为伍。

    原来,富贵真能误人,家教亦是如此。

    宝钗与荣贵,都是差不多的人,从小在耳熏目染之下,只惦记着富贵,为了富贵,而甘愿赴汤蹈火。

    黛玉吞了一口气,侧身为雍正斟酒的时候,看到了南宫霆眼中的神色,忽而恍然大悟。

    富贵人家,其实极少有无辜之人,多少人是踩着皑皑白骨而生,那些人,都不值得宽恕。

    歌舞初歇,酒过半酣,雍正轻轻地拍了拍手,赞叹了几句歌舞极好,瞅着荣贵有些微的喜色,便诡异地扬起薄唇:“朕一路行来姑苏,听闻弊政无数,朕心大怒,有不少百姓想朕状告知府荣甲天,朕又亲见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惨状,听其意思,竟是赈灾之粮未曾发放到百姓手中,不知各位爱卿如何跟朕交代?”

    听到雍正如此说,并不在夸歌舞上着墨,荣贵也只得咽下不甘,心里焦急地只是担忧着此时牵扯到了父亲的话,自己的荣华富贵也万万不能去想了,因此将一颗心吊起了半天高,听了父亲如何推脱掉这些事情。

    退到了下面,宝钗吃过苦头,不敢仰望雍正和黛玉,毕竟积怨极多,如今也只能谨小慎微地自保而已。

    可是荣贵自小颐指气使,且在江南一代,自负美貌才情,一生之中听到的赞美之话已经如过江之鲫,越发地让她觉得自己该是人上之人,竟是一门富贵再眼前,便再也看不到别的事情而来,也想不起曾经听说过的后宫之事。

    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雍正,即使年近半百,可是粗宽之肩,刚挺之眉,锐利之眸,脸容即使坚硬如铁,也在多年的养尊处优之下,显得如玉一般温润,没有一丝老态,腰板挺直地坐下,不怒自威,更是让她一颗芳心荡漾。

    一个皇后娘娘,一个林黛玉,怎么能匹配像天人一般的皇上呢?皇上就像是天神一般,他应该有世间最好的女子陪伴,而自己,自负艳媚绝伦,名扬大江南北,谁没听过自己的芳名?那个林黛玉的声名,自己听都没听过,她比不上自己的!

    黛玉自是瞧在眼里,这些女子家的心思,她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看到自己和四哥恩爱,他们又何必如此呢?为什么,就没有人明白,“宁做贫人凄,莫做富人妾。”的话呢?宫墙深深,只会蹉跎红颜,他们以为自己的四哥待她们会如待自己一般么?

    有人觊觎着自己的四哥,黛玉也不会没有火气,清澈的眼里,冒着一些火气看着下面的荣贵,叹息着她死到临头不自知。

    四哥说出这句话,就是说明了四哥今天不会不处置荣甲天,他们就真的以为是皇亲国戚,便会脱却罪名么?

    这个荣贵啊,为何徒有美貌,却没有头脑呢?前车之鉴,他们竟都没想过么?

    对四哥而言不客气,或者四哥还会网开一面,可是心里倘若有人对自己有一丝不敬,四哥就是决不饶恕的!

    果然荣甲天急忙道:“这些刁民,每每生事,积压了怨气无数,故对微臣谣言颇多,实在是无中生有!”

    雍正龙目一竖,淡淡的指出道:“荣甲天,你已非朝中老臣,这些事情,朕问的是诸位爱卿,可不是你!”

    唬得荣甲天不敢再说,荣贵急忙上前躬身道:“家父年老记性差,说话有不尽人意之处,绝非有意为之,还请万岁爷恕罪。”

    雍正挑眉冷笑:“朕何尝问过你?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大言不惭!来人,拖下去!”

    吓得荣贵煞是呆住了,真是天子之威,竟是变幻莫测,方才还在赞叹自己,此时却将自己拿下,不觉哭叫道:“爹爹救我!”

    见到如此措手不及的场面,都是一生之中未曾料到的,荣甲天如果敢说话?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了,自是不敢为女儿求情,心中亦暗道:“别怪爹爹不救你,实在是爹爹也自身难保啊!”

    侍从正要将荣贵拖下去的时候,雍正忽而微微抬手止住了,眼眸中竟是有些嗜血的色彩:“慢着!朕倒是忘了,朕前儿个得了些上好的药材,有一种药,叫做破颜丹,虽听说过其效果,可惜却始终不曾试过,今日倒是可以试试!”

    那样简单的话,就好像不是从那样的温润面孔的人口内说出来,简单的就像是在说天气好一般。

    荣贵虽爱慕荣华富贵,可是也并不是无知蠢笨的女子,听到破颜二字,脸色已然煞白,即使是胭脂水粉,也掩不住。

    “小女知错了,小女再也不敢了,万岁爷饶了小女吧!”跪倒碰地有声,她再也不敢使出从小到大的骄纵和跋扈。

    她不知道她错在何处,她不过就是替父亲说了一句话,却为何竟要如此惩罚她?美貌,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啊,没有了美貌,具有一腔才情满腹巧思,她也依旧什么也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也得不到了!

    拥着却是不为所动,轻轻搓了一下手指,打了个清脆的响声,南宫霆身边的侍从已经弯腰行礼,双手捧上一粒朱色药丸。

    雍正悠然一笑:“朕倒也是瞧瞧,这粒破颜有何效验?”

    两个侍从抓着荣贵的手脚,那小厮捏着荣贵的下颚,将丸药投进她的口中,手指在她下颚一抬,丸药顺着咽喉滑落。

    过了一刹那,众人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满眼都是讶异和惊恐。

    方才还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美人,此时竟是以迅捷无比的速度老去,光滑的肌肤皱如鸡皮,乌黑的青丝白如飘雪,袅娜的身板佝偻下去,眼神黯淡,竟是个暮年老妪。

    “啊!”一个小厮更是故意拿了一面铜镜放在荣贵面前,看到铜镜中的老妪,荣贵一声长叫如同暗夜夜枭,刺耳之极。

    她不敢置信地摸着脸,摸着铜镜,这样的变故,让她如何接受?眼睛一白,登时晕了过去。

    看着侍从将荣贵脱了下去,雍正脸上有些笑意,可是笑意极轻,寒意却极其浓重,“养女尚且如此,难怪苏州怨声载道!”

    荣华荣富两个亦蒙恩典,亦远远坐在角落里,见到如此,亦不免心中焦急起来。

    多年来,兄弟两个都是蒙着父亲的势力,加上长兄又是科尔沁部落的额驸,多年来兄弟两个虽说不曾有什么实职,可也有些虚位,也算得上是苏州的小官员,虽小,可是油水十足,贪污腐败,两个皆有之,不觉捏了一把冷汗。

    “各位爱卿可是有什么话说?见到百姓受苦,朕可是有心查个水落石出!”雍正眼中一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回皇上,荣甲天欺压良民,糟蹋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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