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新黛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新黛第39部分阅读
去，于是开口解围道：“云姑娘快别逗我们三奶奶了！”
然后对林黛玉解释道：“这件事奴婢刚才在云姑娘家已经了解了，现在就给奶奶解释。晴雯姑娘到史侯府里，周嬷嬷经常照顾她，一来二去的就被周嬷嬷看中，想要大家长长久久的相处。而周嬷嬷的独子周瑞，正好没娶亲又和晴雯姑娘年岁相当，于是两相相看，没想到却正是作之合，大家双方都满意。因为周嬷嬷夫妻两个是云姑娘的陪房管事，儿子去了以后也要开始帮云姑娘管理产业，不想到时手忙脚乱的所以就决定让小两口先成亲，到时也以陪房的名义陪嫁。”
林黛玉其实是一边听王嬷嬷的介绍，一边仔细打量晴雯的神态，看她是否有什么不高兴或是强迫的样子。但看来看去，晴雯都是一副羞涩的模样。当王嬷嬷说到两相看、天作之合时更是露出满意、高兴的神态，整个人也显得喜气洋洋的，于是林黛玉随即放下心来，觉得看来这件事晴雯是自己同意并满意的，史湘云和周嬷嬷并没有因为她的好姿色而做什么或是强迫什么。
因为早在昨天就准备好些金银裸子、普通的首饰什么的礼物，本来还想着大家见面用些打赏就行了。但现在看晴雯为自己准备的礼物虽不贵重，但绝对是尽心竭力、费心准备的。再知道晴雯要成亲的事，就觉得礼物有点轻了，然后就对红凝吩咐了一声，让她赶紧下去再添点东西来。
等到王嬷嬷说完，林黛玉这边的人轮流对晴雯、周嬷嬷恭喜完后，红凝捧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套金头面首饰、一套玉头面首饰和六个上好的荷包进来。
林黛玉接过叫到晴雯手里，然后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心意就作为给你的添妆，你可一定要收下。虽说你成亲的时候我不能去，但我会让王嬷嬷和红凝们几个去观礼的。”
晴雯见林黛玉是特意让丫头给自己准备的东西，在加上在贾家时，林黛玉对自己也是另眼相看、多加照顾赏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不忘自己一份。特别是最后自己能脱离贾家，听史湘云和周嬷嬷的言语，也是林黛玉提的。虽然现在的生活是没有贾家、贾宝玉那里那么奢华，可却是心安和自在的。想到这里，于是她知道林黛玉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心恭贺自己，替自己欢喜的。所以没故作姿态推辞，老实的收下，躬身行礼道谢。
然后又从开始的匣子里拿出一副镯子，一对如意钗和两个荷包让红凝交给周嬷嬷，笑着道：“周嬷嬷不要嫌弃，镯子、和钗，选一半觉得正是适合佩戴的，昨天还想着你带着一定喜气、大方。没想到今天得喜讯，正好可以当做祝贺娶媳妇的随礼。”
周嬷嬷细打量，见花样、颜色的确是现在外面流行的中年贵妇才用的首饰，随即打从心里喜欢。但仍是稍作推辞，然后才接过行礼道谢。
林黛玉最后又让自己的丫头们把一人两个荷包，一对耳坠，分发给紫鹃、翠缕和其他史湘云带来的婆子、丫头的当做见面礼。众人接过，随即都躬身行礼道谢。
等林黛玉给完见面礼，史湘云随即也让周嬷嬷拿出礼物，分发给林黛玉身边的丫头、嬷嬷。并且还让红凝带着翠缕，给林黛玉院子里其他的人分发见面礼。
而此时和晴雯站在起的紫鹃，看着晴雯收起的那些礼物，不禁嫉妒起来。觉得林黛玉实在是太大方了，当初在贾家自己一直对她小意温柔、殷勤巴结的，可她不仅是不领情还故意冷落自己。后来更是把自己当烫手山芋似的，送给史湘云，害的自己没办法被迫离开贾家，伺候不成宝二爷。
当她看到林黛玉身边丫头、嬷嬷通身的好气派、好穿戴，不禁又想要是当初自己讨林黛玉的欢喜，跟这些人一起陪嫁进侯府。那么就算是嫁不成宝二爷，说不定也不会怎么失落。毕竟凭自己一贯的温柔体贴，事事上心的性子，长日久的相处下来，一定可以让林黛玉、小侯爷把自己当心腹，万事依赖，最后给小侯爷当姨娘岂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就算是最后退一步，当不成姨娘那也是可以嫁给侯府里体面的当家管事的，靠着侯府富贵荣华也是跑不掉的。要是那样哪里还用向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费力谋划。不是生怕让自己随便配人，就是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发现，到时功亏篑没法做将来姑爷的姨娘。
不过想到这里，紫鹃有恢复了一丝高兴。觉得就算晴雯得了林黛玉、史湘云的看重又怎么样，不是照样因为颜色出众，怕将来抢史湘云的风头，早早的就被史湘云和周嬷嬷算计的嫁人了，以后只能辈子做下人，在无出头之路。而那些首饰，说不定也就是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东西。而自己就不一样，只要自己这样小心服侍下去，是用不多久会被姑爷看上抬举。毕竟自己和史湘云比起来，还是自己更会服侍人和更温柔体贴，等到被姑爷记在心上那个时候，首饰、衣服的岂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那里用像晴雯这样得一点小恩惠就感激涕零的，实在是小家子气，不愧是外面买来的小丫头，学的半道上，自己最后的目标都没立清楚，让人随便哄就上当，没大家出身的谋划。
而且就算是自己最后当了姨娘，只要不猖狂，在适时的为史湘云说好话、做事低调，那最后史湘云还不是被自己捏在手心，不仅不会防范自己还会把自己当心腹。自己将来就要像二奶奶身边的平儿姑娘样，就算是当琏二爷的通房，但仍是让当家奶奶信任和听话，万事按着自己的意思办还得了好名声，那才是做的最高明的姨娘。像赵姨娘那样的，既没有得好处还被人说道，可是不聪明了。
大家一顿徐别情后，让丫头们互相聊着，林黛玉和史湘云则是转到正厅，两人聊起了私房话。
有些事林黛玉其实刚才在花厅就想问，因为顾及到那里人多嘴杂的，所以硬憋了回去。现在只剩她两人，林黛玉赶忙问道：“云妹妹，你这次定的是那户人家，叔叔嫂子可是把你的嫁妆准备妥当了？”
史湘云见林黛玉这么心急的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感动，于是笑着回道：“林姐姐放心，我的这门亲事挺好的。不过就是离得远了一些，在北面的边城。他家里武将出身，听婶婶说为人挺直爽的，家教挺好，是那种尊重嫡妻的人家。而且因为这次的亲事是专门托人寻得，叔叔婶婶也不想背上刻薄侄的名声，所以陪嫁方面倒是把当初我们那房的一半东西给了我。说起来还真是占便宜，要是当初嫁进贾家的话，因为有老祖宗的私房垫底，她们可是不会这么大方。”
因为这次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有些事林黛玉不想再藏着掖着，又担心要是因为自己的作为害的史湘云受苦，良心上总是过不去。所以主动提道：“你进来的时候，我看见跟在最后的那个丫头长得挺精神的，可是这次挑出来的陪嫁？还有既然晴雯的婚事都有了着落，紫鹃的年纪来也不小了，你就没想着也给她找户人家？毕竟她年纪也大了，将来要是作陪嫁生出什么心思，倒是不好打发。”
林黛玉说完，史湘云随即舒心的笑了，高兴的道：“林姐姐终于是说出来了！我和周嬷嬷的打赌，看来是我胜了。我想着林姐姐虽然看着高傲、冷漠，可心地还是善良、柔软，对我有姐妹情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提点我要晴雯，让她有条活路。”
林黛玉闻言不禁好奇，周嬷嬷和史湘云打的是什么赌。难道紫鹃的品性，她们也彻底了解了？要是这样那史湘云和周嬷嬷可是精明厉害，自己就不用再担心什么她们被算计、蒙骗的事。毕竟自己当初看原著时可是看了好久，想了好些年，才觉出来紫鹃不是善茬，绝对是给腹黑的。谁让她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忠心护住、万事挂心，温柔体贴的。要不是最后细想林黛玉在贾家被人嚼舌根，别人看不起，都是因为她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的话，而又对贾宝玉太过殷勤的话，倒真是绝不出来的心思。
随即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哦，不知你和周嬷嬷打的什么赌，她们是你的陪嫁丫头，和她的品性有什么关系？”
史湘云闻言于是安抚的道：“姐姐放心，我也是从小从心眼里长大的，是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去的。你刚才见的那个新丫头，是周嬷嬷特意从的陪嫁人家里选出来的，性子绵软，就算是将来抬举成姨娘也是翻不出浪的。还有我一直提防的那个紫鹃，也是有主意的。我决定等到我嫁过去，就让她成亲，不管是嫁给夫家的管事还是嫁给有关系的人家，总之是不会让留在身边耍心眼的。自从我决定要来见你，我就和周嬷嬷打赌，按姐姐的脾性，最后是一定会告诉我小心紫鹃把她打发了的。可周嬷嬷却说，姐姐看着性子凉薄，在贾家住那么多年都没任何人暖了她的心，让她记挂。和我们的来往，不过也只是敷衍了事，冷眼旁观罢了。可是我却觉得姐姐对我却是真的，虽然没有开始就像薛宝钗那样笼络我、给我甜头，可却是一直把我放在心上。就算是我不在，你有什么好东西，给过别人就一定会给我留着，从没忘了我，而不是像别人那样的面子情。”
正文 史湘云透辛密
林黛玉见史湘云和自己这么开诚布公的托底，随即也就放开了心思，温言道：“多谢妹妹这么相信我，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不藏着掖着了。”
然后就郑重其事的问道：“这个紫鹃要说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沾染了贾家自私、攀高枝的毛病，所以在平时为人行事方面难免就有所放肆和偏颇。而我当初在贾家借住时，最怕的就是纵奴妄为，要因为她的不检坏了我的名声，那可就是万死莫辞了。后来之所以把她送给你，主要是知道老祖宗有意和你家联姻，所以与其让你没防备的和袭人处在一起，还不如把这个有主意的紫鹃放在你身边来的保险。因为和袭人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行径相比，紫鹃来还是比较识相安全一些。一切都是我的推测，”
史湘云闻言于是略带调皮的娇嗔道：“多谢林姐姐的好意，虽说对于你的人品是比较相信和赞赏的，可是我刚知道紫鹃丫头的心性时，心里也是恼了你的。觉得既然是好姐妹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难道就真的眼看着我把一个祸害放在身边？”
林黛玉随即赶忙赔罪道：“实在是对不起，当初我只想着把她推出去，所以行事有所鲁莽，在这里我向妹妹赔罪了。不过我当初对她的品性也大多是猜测，没什么真凭实据的。因为她在那里几年间实在是安安稳稳、温柔体贴的，后来我得了准信还是到那里以后，才确定的。”
因为两人都敞开心扉深谈，所以林黛玉也就不再有所避讳，问些敏感问题道：“有件事，我要是问了你别怪罪。不知你的夫家可是和贾家、王家有关系？”
史湘云闻言不禁有黯然的回道：“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对老祖宗怨言几句。因为先前和二哥哥的亲事，害的我名声有毁。可是偏偏这件事的首尾，京中的亲朋故交却是都知道个差不多，于是亲事就难免艰难起来。现在能找到这样门第人家，还是多亏婶婶家远亲才有所成的，不然说不定我是会老死家中或是出嫁才能了解此事挽回家族名声的。而婶婶也因为怕我继续留在家中，对妹妹们的闺誉有损，害的她们没法和显赫结亲，所以才大方的打发我出嫁。而之所以把我嫁的那么远，也有疏远我的意思，毕竟是成完亲就要和夫君回边城的。姐姐想，既然他们存了这样的心思，怎么还可能会找那种和四大家族有关系的人家，那样来岂不是要逼的他们关系破裂没办法再有所关联？”
史湘云这话一出，林黛玉倒是有点惊讶了，难道史家和贾家并没有因此事疏远吗？于是出声问道：“听妹妹的意思，难道你们家又和贾家掺和到一起了不成？”
史湘云闻言略带讥诮的冷声道：“我是个什么，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不过是个无父无母，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叔叔婶婶会不高兴，哪里是为我的终身幸福，不过是觉得老祖宗毁约扫了脸面而已。现在老祖宗派人解释，给了一些赔罪礼物，两家当然就是又亲亲热热、欢欢喜喜的家人，哪里还会在乎一个拖油瓶的喜怒。”说完又满脸羡慕的道：“真是羡慕林姐姐，不仅是家里的嫡女，林姑父又对你那么关心、宠爱的，因为怕你受委屈连继室都不娶，可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姐姐做女儿时受尽宠爱，出嫁也是精心挑选的好人家，和妹妹比姐姐可真是有福之人。姐姐可能不知道，你出嫁回门那天我们几个回园子里以后，虽说探春姐姐嘴里说着什么小侯爷冷冰冰的，不是良配。可其实言行表现出来的可是羡慕不已，就连那个现在攀上高枝的薛宝钗都是旁敲侧击的，在那里说着酸话，可是嫉妒了。”
林黛玉见史湘云这样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不禁莞尔，觉得要不是自己从小就开始谋划、计算说不定也是个苦命人，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悠闲的好日子的存在。可这些又不能对史湘云直言，于是略带提点的劝道：“妹妹可是不要妄自菲薄！依姐姐看，妹妹可是有后福之人。而且这次虽说嫁的远，脱离家族关照，可这样一来说不定反而是好事。你不看现在京中因为家中纨绔子弟无事生非，受责问的人家不是少数。妹妹现在可以脱离他们，清清白白的嫁到夫家，等到夫君得军功，岂不是悠哉快活的好生活？”
史湘云见林黛玉一副神算的样子，随即失笑，打趣的道：“看来林姐姐的确是做了母亲有了孩子，不然怎么现在年纪轻轻的就一副老婆婆嘴脸？刚定亲那会我因为嫁的远，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的，周嬷嬷就是像姐姐这样劝我。虽说没姐姐这样深入和大道理，可是天高皇帝远这句话倒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想到以后可以自己当家作主，离那些恶心人远远的心里也就畅快了。就因为以后要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所以我才急着让晴雯和周嬷嬷的儿子成亲，不然靠我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功夫打理陪嫁之事。”
林黛玉闻言于是更是好奇，随即问道：“听妹妹的意思，你出嫁就可以自己当家。难道是夫家没有亲家太太不成？”
史湘云见林黛玉居然想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赶紧出言解释道：“姐姐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因为夫家出身行伍，所以爹和儿子不在一处效力。未来公爹和婆婆她们在京陵那边做参将，而儿子却是托人在边城做把总，所以办完我们的婚事，就会各付前程。他们家以前就是因为有这样苛刻的条件，所以才会一直没给儿子订成亲事。姐姐想，成亲了就要到苦寒之地，有那个世家之女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就是妹妹要不是因为贾家的事，逼到这份上，刚开始也是不会答应的。可也因为最近几年，可以是不用在婆婆跟前立规矩的、当小媳妇什么的，这样说来也可以是不幸中的大幸。毕竟要是在公婆面前生活，要是看不上我不一定转眼就会给我塞人来，不定怎么闹心呢！可要是我们独自处个几年，大家相互知道了，以后在回去也就不会那么胡闹了。
而且我虽说是个深宅女子，可也知道世道艰难，将来的相公现在只是个把总，就算是手里有公公婆婆的一些贴补，那也得为以后打算不是。所以我和周嬷嬷算计，就决定还是要好好的谋算些产业，好贴补家用、攒些私房什么的。晴雯精干伶俐的，要是有和周耀帮打理产业，那我也就可以放心。而且还和周嬷嬷说好了，要是她们能实心相待，等到以后是一定会让她们的孙儿脱籍。就像贾家的赖大家一样，子孙可以做官或是当兵什么的。其实按我的意思，是要放她们全家都出去的，可是周嬷嬷却说脱籍了没着落，还不如跟着个主子好好做事来的实在和有前程。所以冲周嬷嬷的这份忠心，我也是一定会尽心给她们谋划的。”
史湘云说完，林黛玉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起来。没想到以前憨直的娇娇女，现在也有了主母的气势和谋划。看来贾家的退亲事件，对她也是个教育和成长，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明白世情。随即举起大拇指，赞道：“真是了不起，没想到半年不见，我们的云妹妹居然变得这么有气魄和肚量，而且连后手都计算的清清楚楚的，以前可真是不是高人真面目呀！”
史湘云闻言不禁羞红了脸，羞涩的回道：“林姐姐真是会调侃人，我哪里算得上是高人？不过是因为没依靠了，所以不得不和周嬷嬷费劲心思安排后路。至于对她们家的恩典，也不过是报答周嬷嬷这么些年来为我上下打点的回报而已。”
史湘云说完，想起‘高人、真面目’。随即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对林黛玉述道：“姐姐不知道，要说原来府里住的姐妹之间的高人，三姐姐和薛宝钗人家两个才真真是配得上呢！而且现在连二哥哥也快成远离凡尘的高人了！”
林黛玉闻言不禁一阵高兴，觉得自己可是能打听到这些人的好事。原来林黛玉自从知道薛宝钗入顺亲王府当侍妾的事以后，虽到现在还回过一次林家。可之间不管是林如海还是韩言，都以孕妇要平心静气修养，不可大喜大悲为准则，不再向她汇报任何和贾家、薛家、顺亲王府有关系的事，害的林黛玉不知详情好奇不已。
于是林黛玉赶忙催促道：“又是怎么回事，云妹妹快说呀！”
史湘云闻言恍然道：“我险些忘了，林家已经和贾家断绝关系，所以林姐姐不知这些热闹事。”然后就事无巨细的给林黛玉解开来：“快过年那会，就是林姐姐家和贾家断绝关系那会，不是传言薛宝钗要入顺亲王府做庶妃吗？其实都是真的，而且薛家也因此从贾家搬出来。刚开始从听说婶婶幸灾乐祸的贾家鸡飞蛋打，还有点不相信。等到后来派周嬷嬷出去打听，才觉得不可思议。薛宝钗既然无心于贾家的亲事，为什么还要死扒着二哥哥不放，还耍尽手段把我排挤走。不怕姐姐笑话，因为我自小和二哥哥亲近，所以刚知道这件事时还心存侥幸，觉得既然薛家黄了，那么老祖宗是不是就会重新接我回去，让我和二哥哥成亲。可是就是这一丁点希望，也被叔叔婶婶的一席话给浇灭了。因为见我听了消息以后心神不宁、心思恍惚的，于是婶婶把我叫过去。直截当的放话，已经托人给我说亲事了，过了正月就下小定，让我把心思都收回来，可是不能再害史家丢脸了。然后又特别叮嘱道，按老祖宗的好强性子，就算是薛家和贾家亲事黄了，也是不会再吃回头草接我回去让人笑话的，所以我是可以死了那条心了。现在想来还是要感谢婶婶的那些严厉话，不然我不定到现在都还想着老祖宗、二哥哥的，挣脱不出来。
然后过年的时候，老祖宗就派人于是讲和又是送重礼的，两家也就逐渐又黏糊在起。等到二月下小定的时候，老祖宗又派人单独给我送了不少的私房首饰和好东西。可周嬷嬷却看见那人还给婶婶也送了不少礼物，而且比起的来要厚的多。随后就见婶婶开始忙碌起来，后来还是我从妹妹口里知道，原来老祖宗有意让三姐姐入选顺亲王府，而且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听婶婶娘家有人和顺亲王府的人有关联，所以委以重礼，求婶婶托关系让她们在三姐姐入府以后多照应着。我听了不禁给唬了一跳，觉得这事转变开来也太快了吧？外面不是说的要入王府的是薛宝钗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三姐姐了？要是两人对上了，光家世那薛宝钗就要必败无疑、扫进脸面。这么一想不禁觉得看来还是老祖宗精明，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谋算，当初我怎么还以为是老祖宗、贾家被薛家辜负吃了哑巴亏，看来我还真是不知人心险恶，杞人忧天替古人担忧。
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我觉得三姐姐入王府总比那个不要脸的薛宝钗入王府强，所以心里敞亮不少。毕竟要是这件事成了，那薛宝钗可谓是名声扫地、颜面无存。和她相比，我还能嫁个好人家的命运，可是幸运的不止。可是谁知道等到三月的时候，婶婶正和我盘嫁妆的时候，突然老祖宗急冲冲的派人过来，说是薛宝钗入顺亲王府当侍妾，然后那婆子就和婶婶躲到偏厅去说话。我因为实在是好奇，薛宝钗也太能放下脸面了，怎么一个嫡女竟然要给人做没名分的侍妾，于是就偷偷的躲到后窗偷听了一下。”说完不好意思的朝林黛玉吐了一下舌头，一副她只是好奇，真的只干过这一回的尴尬某样。
见史湘云停了下来，有不好意思，林黛玉生怕她停住不讲或是说些别的，于是忙哄劝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云妹妹是什么人还不知道？你也是关心则乱，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才不得不稍微偷听一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再说，咱们是女子又不是什么大君子，只要有帮助哪里用讲究那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实在是多余。”
史湘云闻言也不禁被林黛玉的强词夺理给逗笑了，于是娇笑着反驳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偶尔为之。让你这么一解释，说的我自己都觉得快成无事随时听墙角的小人了。快收了你的话，别再乱说了。”说完还瞪了林黛玉一眼。
林黛玉被史湘云这么一敲打，也不禁觉得失言，随即转话头道：“云妹妹，还是快说老祖宗派来的婆子，找婶娘到底有什么事？”
史湘云闻言于是赞道：“要是不说，林姐姐就是猜上一年说不定也想不到。说到老祖宗是怎么打算的，原来是要来个釜底抽薪之计。顺亲王府纳庶妃，不就是因为子息不畅，所以只要生下子嗣不怕得不了好。薛宝钗三月就入王府，生生要比三姐姐要早一个月，要是因此让她提早怀上身孕，将来得宠，那三姐姐的处境岂不是堪忧？所以老祖宗就让婶娘那边的人，暂时耍些手段不要让薛宝钗怀上身孕。而且还叮嘱要是能一直帮忙，在三姐姐没有身孕之前，防范住薛宝钗。那么老祖宗必有重谢，不管是要官还是要财，一定都安排好。”
林黛玉闻言随即感叹道：“老祖宗的心思真的是厉害，看来我们以前在府里还是只看到了表面。”
史湘云闻言翻了一个白眼，鄙视林黛玉道：“你以为老祖宗对谁都慈眉善目的？因为你是她嫡亲外孙，二哥哥是她嫡亲宝贝孙子，才对你们另眼相看，宠溺非常的。二姐姐、三姐姐、薛宝钗和其他的孙子们，那个不是费劲心机讨好和巴结，才能让老祖宗记住，关照些。而且现在想来，老祖宗能在贾家掌权那么长久，到现在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没点心机和手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镇住的？她对咱们慈祥和蔼的，不过是因为咱们都是没什么冲突的孙子辈。不然看看媳妇辈里的大太太，不就是被老太太挤兑的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林黛玉等不及史湘云再分析贾母什么，连声催促道：“后来呢，后来还有什么事？”
史湘云想到自己后来的些作为，不禁也觉得好笑。于是笑着道：“倒真是让姐姐说着了，后来我倒真是差点变成那小人了，我没事就和周嬷嬷听墙角或是从妹妹们嘴里打听事情。哎！姐姐这人要是起了好奇之心，怎么就那么难再消停下去？”
林黛玉听后出言道：“我的好妹妹，快别感叹，还是早点说详情吧！现在我被你说的，也是实实在在的起来好奇之心。”
正文 世事难料
史湘云见林黛玉没耐性的模样，不怀好意的开口道：“林姐姐想知道？现在我还就偏不告诉你她们两个怎么斗法！谁让你以前要瞒着我紫鹃的事，害我白白对她掏心掏肺的好，浪费感情。现在让你着急着急，就算是我收的利息。”
林黛玉见史湘云又恢复了以前略带调皮、看挑自己毛病的样子，随即哭笑不得。有心不回应她，可谁让人家就是抓住你的软肋呢！于是赔罪低头道：“姐姐在这里再次向你赔罪，望云妹妹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姐姐这小小的错误，赶紧讲事情吧！”
史湘云见此不禁被林黛玉哀怨的样子，逗得笑出声。笑完了，得意的道：“既然姐姐都再三赔罪了，那妹妹也就不追究了。不过要说她们的事情之前，得先说二哥哥的事，要不是因为他说不定老祖宗后来，也不至于那样震怒，非要下死手整治薛宝钗。”
林黛玉听史湘云这话说得奇怪，薛宝钗都入王府做侍妾了，怎能还能和贾宝玉牵扯上关系？可转弯又想到，当初原著里只不过是紫鹃的一句试探之言，贾宝玉都能因此弄得浑浑噩噩魔怔住了，想来薛宝钗出嫁对他也是有影响的。可是转头又觉得不对，当初在贾家时也没见贾宝玉对薛宝钗有多上心，只不过是薛宝钗一头热的紧巴他罢了。就算是后来两人关系处好了，也不至于深到像原来和林黛玉这样的地步吧？原著里不是说到最后薛宝钗都嫁给贾宝玉，都没讨的他的欢心，让他喜欢上。难道是因为在剩下自己不知道的多半年里，两人发展出什么革命友谊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抬手理了一下鬓发，觉得现在脑子怎么又转不过弯来，看来这事还得听听史湘云个当事人的说法。随即不解、好奇的问道：“云妹妹，你还是先跟我说，薛宝钗是从什么时候和二表哥那么好的吧，不然我怎么总觉得对不上号呢？上次我回门的时候，倒是听她说了一句对二表哥失望的话，可以为那是因为在府里处境尴尬，他都不知道还成天的找薛宝钗玩耍，所以才恼了。”
史湘云闻言给了林黛玉一个眼刀子，不忿的道：“姐姐也太瞧不起妹妹了吧！我从小和二哥哥一起长大，他是什么脾性我能不知道？他一贯喜欢和丫头、姐妹混在起，什么时候因此恼过？至多是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出声劝劝罢了，哪里会因为就上心的再不想和他来往。不过姐姐早早的就搬了回家，回门那天咱们又没细聊，不怪你不知道。不过我也没比你好在哪里，要不是晴雯，说不定也是被他们两个瞒得死死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委。姐姐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能那么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还都是我引得线呢！”
见林黛玉一副懵懂的样子，随即解释道：“姐姐还记得去年回贾家过端午，你差点被二太太和薛宝钗算计的事情吗？他们两个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好上的，我原来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怎么二哥哥突然对薛宝钗感兴趣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跑到哪里了，让人找来找去的都找不到？后来还是晴雯实在是看不过，在有一次老夫人传二哥哥，怡红院众人却到处找不到，最后两人又莫名其妙的从林子里相携着出来以后，忍不住对我抱怨。我才知道，原来人家两个人是躲起来看那些羞人的勾当呢！然后就因为有这样的龌龊事，他们两个就越来越亲密，越来越离不开。看着两人那一副知己的亲热劲，我才觉得看来二哥哥大概是对她对了心思，不再是原来单纯的兄妹之情，所以才会对他失望觉得没劲再在贾家住下去的。”
林黛玉闻言不禁想到，看来贾宝玉可是艳福不浅，原来有个单纯的林妹妹和他一同看西厢。后来因为有自己的介入，煽动翅膀把这段剧情给煽没。可就是扭曲成这样了，人家脂粉公子照样都能找到知己，走了一个林妹妹来了一个宝姐姐，反正是什么都没落下，照样谈感情。这样看来贾宝玉会魔怔，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林黛玉想事情的时候，史湘云则是继续解释道：“姐姐你们现在和贾家断关系，林姑父大概也就不关心他家的事，所以不知道，二哥哥现在可是出名了，街闻巷知的，顺道把这个薛宝钗也弄得臭大街了，让人好生再耻笑了一番。”
林黛玉讥诮的道：“二表哥那里能出什么事，除了总是摔玉或是耍魔怔那套，还能有什么新鲜的。”语气说不出的鄙视。
史湘云闻言则是不禁又笑起来，连连头道：“还是林姐姐通透，二哥哥倒真还是耍这一套。不过这次不是躲在家里耍，而是在薛家门前来了这么一下，弄到最后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因为他在二姐姐出嫁后的第三天偷溜出府，找到薛家要看薛宝钗。因为看他神色不对，怕他知道薛宝钗出嫁在薛家胡闹，薛姨妈于是就好声好气的哄着他，最后总算是制住场面。正要派人送他回去，可没想到走到门口上车时，却碰到薛宝钗的哥哥薛蟠两人不知怎么就相互看不顺眼起来。被薛蟠那个大傻子这么一打岔，于是薛宝钗出嫁的事就终于漏陷了。然后二哥哥就像原来在府里那样，稍不如意就开始耍那独家一套。
因为是在大街上，二哥哥说的话和做的事让人看了个正好。虽说最后被赶来的贾家和薛家人合力带回荣国府，可到底是迟了一步让人嚼了舌头。于是最后传出来的话竟然是贾家二公子、贵妃的亲弟弟，是一个随时会发魔怔的疯子。而且因为当时二哥哥嘴里咕嘟‘他和薛宝钗是知己、两人都喜欢西厢、牡丹亭等那些美妙情感的书，所以薛宝钗定不会抛下他出嫁，定是薛家逼迫自己女儿……’那些的话。让街上的人都知道了，他曾经和薛宝钗一起看西厢那些龌龊的事，所以连带着本来就名声扫地的薛宝钗又红火了一把。”
林黛玉闻言不禁觉得薛宝钗遇见贾宝玉，也是命中不幸，三辈子遭秧。自己都委委屈屈，放下身段出嫁当侍妾，竟然还是逃脱不了被他连累的命运。和探春的好家世、好名声比，在顺亲王府岂不是都争不过，死定了？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薛宝钗和贾宝玉看这些事人们都是是在贾家发生的。那在外人眼里，是不是就会带着有色眼镜看贾家所有的姑娘。这样一来岂不是当初在贾家住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被人怀疑持身不正、闺阁混乱？这样一想，就终于明白不过是怀孕，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情，也不会就因此动胎气对身体不好。为什么父亲林如海和相公韩言却是总找借口不让自己知道外面的事情，还什么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不听都无所谓。既然这件事已经传得街头巷尾人所众知，那么不仅是林家，想来定边侯府大概也是上下众所皆知，可看老夫人、老侯爷和侯爷大夫人，对自己却还都是那么关心体贴，没一丝变化和不喜，想来他们都是信任自己的。人生有如此包容的亲人，那还有什么所求。想明白些以后，心中不禁涌出股热流，觉得整个人都暖阳阳的，可是温暖和觉得感动。
因为，也就明白为什么最近定边侯府会有人么迫不及待的动心思，想要攀高枝。而那个王家的海棠，刚开始还是让父亲出面，自己装老实、本分的，现在却是也那么忍不住冒出来的行为。大概她们是以为贾家的事出了，自己这个当家媳妇虽说出身不错、嫁妆丰厚，可既然在闺誉上有了瑕疵，就算是因为有身孕不会被休，可也是难免会开始被冷落当做摆设，那么她们岂不是就都有机会，当然就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被主子看上，做一名为姨娘可其实是隐性的小侯爷夫人。
想到自己，再看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史湘云，想到她最近也要嫁人，要是在闺誉上有了出入，那进门以后岂不是要让人看不起、穿小鞋什么的。于是略带责备的道：“云妹妹怎么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笑嘻嘻的？不知道这件事出了，固然薛宝钗会因此遭殃被人笑话，可是咱们这些曾在贾家住过的人，也是说的不好，要被人非议什么的？”
史湘云见林黛玉这样担忧，虽说部分是为了自己，可也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打算，怕自己吃亏。于是温言安慰道：“姐姐多虑了。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和周嬷嬷也是寝食难安的，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要是因此再被人退亲，那岂不是只有出家一条路可选了。后来打听清楚了，再加上从来府里做客的那些妇人言行里，和婶婶的话里话外觉出味道，才终于放下心安心备嫁。”
林黛玉闻言于是好奇道：“哦，那件事外面到底是怎么传的？”
史湘云道里，不禁黯然道：“老祖宗到底是什么人？对咱们亲，可遇上事情为了贾家，却总是利用咱们、出尔反尔的。不对咱们亲，可以前对咱们又是嘘寒问暖的，不比对贾家的正宗孙差，要说起来还时常越过去不少。
刚开始传流言的时候，倒真是和林姐姐说的那样，人们怀疑贾家所有住过的女孩子都不检点什么的，说的可是难听。可是后来却是变了方向，把所有矛头都指向薛家薛宝钗那一头，对咱们反而是撇清了不少。林家和史家的姑娘虽然也曾借助在贾家，但和薛家出身却是不一样。两个姑娘，一个是出身书香官宦世家，一个出身高门大户高贵门第，身边什么时候都是丫头婆子、奶娘嬷嬷的围了一群，循规蹈矩的可是规矩严谨。而薛家却是不一样，出身商户粗鄙无理、没规没矩。不仅是让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满府的乱走，身边没嬷嬷、奶娘的。连丫头都只有一个，还要不时做针线没得空闲伺候主子，而且还闹出哥哥的通房到妹子房里伺候的丑事。贾家老太君看不过去，好心做主给她请嬷嬷教导世情，可人家却是不领情硬是给辞了。因为薛家姑娘的没规矩，所以当初在贾家的时候，那两位出身好的亲戚姑娘可是看不上她，平时对她不理不睬的，都是她硬舔着脸自己迎上来说话。
而且还说贾家的公子会成这样，也是给薛家女勾引糊弄坏的。贾家本来是看着亲戚情面上好心收留薛家，没想到却被她恩将仇报，给粗鄙之人盯上。想尽办法的勾引、引诱贾家的小公子。薛宝钗年纪比贾家公子大，早就通晓人事，而滛词更是亲口听自己说的，当时在老家金陵小小年纪就和哥哥、弟弟的看着玩，再是精通不过。而且外面早就有贾氏族人传言，薛家姑娘不顾脸面死扒着贾家二公子不放，不到深夜不离开人家小公子的住处，最是放荡不过。薛家的儿子薛蟠又是众人皆知的纨绔、浪荡之人，有这样一对兄妹勾引着学坏，贾家每天规规矩矩、憨厚、老实、不出家门的小公子哪里是对手，还不是人家怎么教就怎么学。所以看滛词这件事，不定就是薛家女儿引诱人家小公子干的，不然怎么那时贾家小公子不和其他人，只和薛家姑娘一起看。要是薛家姑娘真是个懂礼、讲究规矩的，哪里会和男人一起看那么多的滛词，早就不是禀告长辈就是躲着了，这么样的事谁家还会强迫不成？因此足可以明白薛家姑娘本来就是放荡不要脸的，可真是可惜贾家的小公子。一个好好的大家公子，却被人陷害引诱成现在这副摸样。”
史湘云说完这些又对林黛玉细道：“林姐姐，你可知道这些都是谁安排转过来的？”
林黛玉想到史湘云开始话里对贾母的分析，肯定的回道：“是不是老祖宗派人，替咱们转回来的？”
史湘云头道：“刚开始我还庆幸，传流言的人还挺厚道的，知道不牵连无辜，只找祸头子算账。后来还是老祖宗派人给我送礼物，婶娘话里话外提，事情之所以会转到好的方向，是老祖宗和家里人下死力气又是出银子托人辟谣?br />
红楼同人之新黛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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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于是开口解围道：“云姑娘快别逗我们三奶奶了！”
然后对林黛玉解释道：“这件事奴婢刚才在云姑娘家已经了解了，现在就给奶奶解释。晴雯姑娘到史侯府里，周嬷嬷经常照顾她，一来二去的就被周嬷嬷看中，想要大家长长久久的相处。而周嬷嬷的独子周瑞，正好没娶亲又和晴雯姑娘年岁相当，于是两相相看，没想到却正是作之合，大家双方都满意。因为周嬷嬷夫妻两个是云姑娘的陪房管事，儿子去了以后也要开始帮云姑娘管理产业，不想到时手忙脚乱的所以就决定让小两口先成亲，到时也以陪房的名义陪嫁。”
林黛玉其实是一边听王嬷嬷的介绍，一边仔细打量晴雯的神态，看她是否有什么不高兴或是强迫的样子。但看来看去，晴雯都是一副羞涩的模样。当王嬷嬷说到两相看、天作之合时更是露出满意、高兴的神态，整个人也显得喜气洋洋的，于是林黛玉随即放下心来，觉得看来这件事晴雯是自己同意并满意的，史湘云和周嬷嬷并没有因为她的好姿色而做什么或是强迫什么。
因为早在昨天就准备好些金银裸子、普通的首饰什么的礼物，本来还想着大家见面用些打赏就行了。但现在看晴雯为自己准备的礼物虽不贵重，但绝对是尽心竭力、费心准备的。再知道晴雯要成亲的事，就觉得礼物有点轻了，然后就对红凝吩咐了一声，让她赶紧下去再添点东西来。
等到王嬷嬷说完，林黛玉这边的人轮流对晴雯、周嬷嬷恭喜完后，红凝捧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套金头面首饰、一套玉头面首饰和六个上好的荷包进来。
林黛玉接过叫到晴雯手里，然后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心意就作为给你的添妆，你可一定要收下。虽说你成亲的时候我不能去，但我会让王嬷嬷和红凝们几个去观礼的。”
晴雯见林黛玉是特意让丫头给自己准备的东西，在加上在贾家时，林黛玉对自己也是另眼相看、多加照顾赏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不忘自己一份。特别是最后自己能脱离贾家，听史湘云和周嬷嬷的言语，也是林黛玉提的。虽然现在的生活是没有贾家、贾宝玉那里那么奢华，可却是心安和自在的。想到这里，于是她知道林黛玉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心恭贺自己，替自己欢喜的。所以没故作姿态推辞，老实的收下，躬身行礼道谢。
然后又从开始的匣子里拿出一副镯子，一对如意钗和两个荷包让红凝交给周嬷嬷，笑着道：“周嬷嬷不要嫌弃，镯子、和钗，选一半觉得正是适合佩戴的，昨天还想着你带着一定喜气、大方。没想到今天得喜讯，正好可以当做祝贺娶媳妇的随礼。”
周嬷嬷细打量，见花样、颜色的确是现在外面流行的中年贵妇才用的首饰，随即打从心里喜欢。但仍是稍作推辞，然后才接过行礼道谢。
林黛玉最后又让自己的丫头们把一人两个荷包，一对耳坠，分发给紫鹃、翠缕和其他史湘云带来的婆子、丫头的当做见面礼。众人接过，随即都躬身行礼道谢。
等林黛玉给完见面礼，史湘云随即也让周嬷嬷拿出礼物，分发给林黛玉身边的丫头、嬷嬷。并且还让红凝带着翠缕，给林黛玉院子里其他的人分发见面礼。
而此时和晴雯站在起的紫鹃，看着晴雯收起的那些礼物，不禁嫉妒起来。觉得林黛玉实在是太大方了，当初在贾家自己一直对她小意温柔、殷勤巴结的，可她不仅是不领情还故意冷落自己。后来更是把自己当烫手山芋似的，送给史湘云，害的自己没办法被迫离开贾家，伺候不成宝二爷。
当她看到林黛玉身边丫头、嬷嬷通身的好气派、好穿戴，不禁又想要是当初自己讨林黛玉的欢喜，跟这些人一起陪嫁进侯府。那么就算是嫁不成宝二爷，说不定也不会怎么失落。毕竟凭自己一贯的温柔体贴，事事上心的性子，长日久的相处下来，一定可以让林黛玉、小侯爷把自己当心腹，万事依赖，最后给小侯爷当姨娘岂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就算是最后退一步，当不成姨娘那也是可以嫁给侯府里体面的当家管事的，靠着侯府富贵荣华也是跑不掉的。要是那样哪里还用向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费力谋划。不是生怕让自己随便配人，就是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发现，到时功亏篑没法做将来姑爷的姨娘。
不过想到这里，紫鹃有恢复了一丝高兴。觉得就算晴雯得了林黛玉、史湘云的看重又怎么样，不是照样因为颜色出众，怕将来抢史湘云的风头，早早的就被史湘云和周嬷嬷算计的嫁人了，以后只能辈子做下人，在无出头之路。而那些首饰，说不定也就是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东西。而自己就不一样，只要自己这样小心服侍下去，是用不多久会被姑爷看上抬举。毕竟自己和史湘云比起来，还是自己更会服侍人和更温柔体贴，等到被姑爷记在心上那个时候，首饰、衣服的岂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那里用像晴雯这样得一点小恩惠就感激涕零的，实在是小家子气，不愧是外面买来的小丫头，学的半道上，自己最后的目标都没立清楚，让人随便哄就上当，没大家出身的谋划。
而且就算是自己最后当了姨娘，只要不猖狂，在适时的为史湘云说好话、做事低调，那最后史湘云还不是被自己捏在手心，不仅不会防范自己还会把自己当心腹。自己将来就要像二奶奶身边的平儿姑娘样，就算是当琏二爷的通房，但仍是让当家奶奶信任和听话，万事按着自己的意思办还得了好名声，那才是做的最高明的姨娘。像赵姨娘那样的，既没有得好处还被人说道，可是不聪明了。
大家一顿徐别情后，让丫头们互相聊着，林黛玉和史湘云则是转到正厅，两人聊起了私房话。
有些事林黛玉其实刚才在花厅就想问，因为顾及到那里人多嘴杂的，所以硬憋了回去。现在只剩她两人，林黛玉赶忙问道：“云妹妹，你这次定的是那户人家，叔叔嫂子可是把你的嫁妆准备妥当了？”
史湘云见林黛玉这么心急的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感动，于是笑着回道：“林姐姐放心，我的这门亲事挺好的。不过就是离得远了一些，在北面的边城。他家里武将出身，听婶婶说为人挺直爽的，家教挺好，是那种尊重嫡妻的人家。而且因为这次的亲事是专门托人寻得，叔叔婶婶也不想背上刻薄侄的名声，所以陪嫁方面倒是把当初我们那房的一半东西给了我。说起来还真是占便宜，要是当初嫁进贾家的话，因为有老祖宗的私房垫底，她们可是不会这么大方。”
因为这次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有些事林黛玉不想再藏着掖着，又担心要是因为自己的作为害的史湘云受苦，良心上总是过不去。所以主动提道：“你进来的时候，我看见跟在最后的那个丫头长得挺精神的，可是这次挑出来的陪嫁？还有既然晴雯的婚事都有了着落，紫鹃的年纪来也不小了，你就没想着也给她找户人家？毕竟她年纪也大了，将来要是作陪嫁生出什么心思，倒是不好打发。”
林黛玉说完，史湘云随即舒心的笑了，高兴的道：“林姐姐终于是说出来了！我和周嬷嬷的打赌，看来是我胜了。我想着林姐姐虽然看着高傲、冷漠，可心地还是善良、柔软，对我有姐妹情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提点我要晴雯，让她有条活路。”
林黛玉闻言不禁好奇，周嬷嬷和史湘云打的是什么赌。难道紫鹃的品性，她们也彻底了解了？要是这样那史湘云和周嬷嬷可是精明厉害，自己就不用再担心什么她们被算计、蒙骗的事。毕竟自己当初看原著时可是看了好久，想了好些年，才觉出来紫鹃不是善茬，绝对是给腹黑的。谁让她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忠心护住、万事挂心，温柔体贴的。要不是最后细想林黛玉在贾家被人嚼舌根，别人看不起，都是因为她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的话，而又对贾宝玉太过殷勤的话，倒真是绝不出来的心思。
随即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哦，不知你和周嬷嬷打的什么赌，她们是你的陪嫁丫头，和她的品性有什么关系？”
史湘云闻言于是安抚的道：“姐姐放心，我也是从小从心眼里长大的，是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去的。你刚才见的那个新丫头，是周嬷嬷特意从的陪嫁人家里选出来的，性子绵软，就算是将来抬举成姨娘也是翻不出浪的。还有我一直提防的那个紫鹃，也是有主意的。我决定等到我嫁过去，就让她成亲，不管是嫁给夫家的管事还是嫁给有关系的人家，总之是不会让留在身边耍心眼的。自从我决定要来见你，我就和周嬷嬷打赌，按姐姐的脾性，最后是一定会告诉我小心紫鹃把她打发了的。可周嬷嬷却说，姐姐看着性子凉薄，在贾家住那么多年都没任何人暖了她的心，让她记挂。和我们的来往，不过也只是敷衍了事，冷眼旁观罢了。可是我却觉得姐姐对我却是真的，虽然没有开始就像薛宝钗那样笼络我、给我甜头，可却是一直把我放在心上。就算是我不在，你有什么好东西，给过别人就一定会给我留着，从没忘了我，而不是像别人那样的面子情。”
正文 史湘云透辛密
林黛玉见史湘云和自己这么开诚布公的托底，随即也就放开了心思，温言道：“多谢妹妹这么相信我，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不藏着掖着了。”
然后就郑重其事的问道：“这个紫鹃要说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沾染了贾家自私、攀高枝的毛病，所以在平时为人行事方面难免就有所放肆和偏颇。而我当初在贾家借住时，最怕的就是纵奴妄为，要因为她的不检坏了我的名声，那可就是万死莫辞了。后来之所以把她送给你，主要是知道老祖宗有意和你家联姻，所以与其让你没防备的和袭人处在一起，还不如把这个有主意的紫鹃放在你身边来的保险。因为和袭人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行径相比，紫鹃来还是比较识相安全一些。一切都是我的推测，”
史湘云闻言于是略带调皮的娇嗔道：“多谢林姐姐的好意，虽说对于你的人品是比较相信和赞赏的，可是我刚知道紫鹃丫头的心性时，心里也是恼了你的。觉得既然是好姐妹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难道就真的眼看着我把一个祸害放在身边？”
林黛玉随即赶忙赔罪道：“实在是对不起，当初我只想着把她推出去，所以行事有所鲁莽，在这里我向妹妹赔罪了。不过我当初对她的品性也大多是猜测，没什么真凭实据的。因为她在那里几年间实在是安安稳稳、温柔体贴的，后来我得了准信还是到那里以后，才确定的。”
因为两人都敞开心扉深谈，所以林黛玉也就不再有所避讳，问些敏感问题道：“有件事，我要是问了你别怪罪。不知你的夫家可是和贾家、王家有关系？”
史湘云闻言不禁有黯然的回道：“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对老祖宗怨言几句。因为先前和二哥哥的亲事，害的我名声有毁。可是偏偏这件事的首尾，京中的亲朋故交却是都知道个差不多，于是亲事就难免艰难起来。现在能找到这样门第人家，还是多亏婶婶家远亲才有所成的，不然说不定我是会老死家中或是出嫁才能了解此事挽回家族名声的。而婶婶也因为怕我继续留在家中，对妹妹们的闺誉有损，害的她们没法和显赫结亲，所以才大方的打发我出嫁。而之所以把我嫁的那么远，也有疏远我的意思，毕竟是成完亲就要和夫君回边城的。姐姐想，既然他们存了这样的心思，怎么还可能会找那种和四大家族有关系的人家，那样来岂不是要逼的他们关系破裂没办法再有所关联？”
史湘云这话一出，林黛玉倒是有点惊讶了，难道史家和贾家并没有因此事疏远吗？于是出声问道：“听妹妹的意思，难道你们家又和贾家掺和到一起了不成？”
史湘云闻言略带讥诮的冷声道：“我是个什么，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不过是个无父无母，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叔叔婶婶会不高兴，哪里是为我的终身幸福，不过是觉得老祖宗毁约扫了脸面而已。现在老祖宗派人解释，给了一些赔罪礼物，两家当然就是又亲亲热热、欢欢喜喜的家人，哪里还会在乎一个拖油瓶的喜怒。”说完又满脸羡慕的道：“真是羡慕林姐姐，不仅是家里的嫡女，林姑父又对你那么关心、宠爱的，因为怕你受委屈连继室都不娶，可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姐姐做女儿时受尽宠爱，出嫁也是精心挑选的好人家，和妹妹比姐姐可真是有福之人。姐姐可能不知道，你出嫁回门那天我们几个回园子里以后，虽说探春姐姐嘴里说着什么小侯爷冷冰冰的，不是良配。可其实言行表现出来的可是羡慕不已，就连那个现在攀上高枝的薛宝钗都是旁敲侧击的，在那里说着酸话，可是嫉妒了。”
林黛玉见史湘云这样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不禁莞尔，觉得要不是自己从小就开始谋划、计算说不定也是个苦命人，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悠闲的好日子的存在。可这些又不能对史湘云直言，于是略带提点的劝道：“妹妹可是不要妄自菲薄！依姐姐看，妹妹可是有后福之人。而且这次虽说嫁的远，脱离家族关照，可这样一来说不定反而是好事。你不看现在京中因为家中纨绔子弟无事生非，受责问的人家不是少数。妹妹现在可以脱离他们，清清白白的嫁到夫家，等到夫君得军功，岂不是悠哉快活的好生活？”
史湘云见林黛玉一副神算的样子，随即失笑，打趣的道：“看来林姐姐的确是做了母亲有了孩子，不然怎么现在年纪轻轻的就一副老婆婆嘴脸？刚定亲那会我因为嫁的远，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的，周嬷嬷就是像姐姐这样劝我。虽说没姐姐这样深入和大道理，可是天高皇帝远这句话倒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想到以后可以自己当家作主，离那些恶心人远远的心里也就畅快了。就因为以后要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所以我才急着让晴雯和周嬷嬷的儿子成亲，不然靠我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功夫打理陪嫁之事。”
林黛玉闻言于是更是好奇，随即问道：“听妹妹的意思，你出嫁就可以自己当家。难道是夫家没有亲家太太不成？”
史湘云见林黛玉居然想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赶紧出言解释道：“姐姐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因为夫家出身行伍，所以爹和儿子不在一处效力。未来公爹和婆婆她们在京陵那边做参将，而儿子却是托人在边城做把总，所以办完我们的婚事，就会各付前程。他们家以前就是因为有这样苛刻的条件，所以才会一直没给儿子订成亲事。姐姐想，成亲了就要到苦寒之地，有那个世家之女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就是妹妹要不是因为贾家的事，逼到这份上，刚开始也是不会答应的。可也因为最近几年，可以是不用在婆婆跟前立规矩的、当小媳妇什么的，这样说来也可以是不幸中的大幸。毕竟要是在公婆面前生活，要是看不上我不一定转眼就会给我塞人来，不定怎么闹心呢！可要是我们独自处个几年，大家相互知道了，以后在回去也就不会那么胡闹了。
而且我虽说是个深宅女子，可也知道世道艰难，将来的相公现在只是个把总，就算是手里有公公婆婆的一些贴补，那也得为以后打算不是。所以我和周嬷嬷算计，就决定还是要好好的谋算些产业，好贴补家用、攒些私房什么的。晴雯精干伶俐的，要是有和周耀帮打理产业，那我也就可以放心。而且还和周嬷嬷说好了，要是她们能实心相待，等到以后是一定会让她们的孙儿脱籍。就像贾家的赖大家一样，子孙可以做官或是当兵什么的。其实按我的意思，是要放她们全家都出去的，可是周嬷嬷却说脱籍了没着落，还不如跟着个主子好好做事来的实在和有前程。所以冲周嬷嬷的这份忠心，我也是一定会尽心给她们谋划的。”
史湘云说完，林黛玉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起来。没想到以前憨直的娇娇女，现在也有了主母的气势和谋划。看来贾家的退亲事件，对她也是个教育和成长，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明白世情。随即举起大拇指，赞道：“真是了不起，没想到半年不见，我们的云妹妹居然变得这么有气魄和肚量，而且连后手都计算的清清楚楚的，以前可真是不是高人真面目呀！”
史湘云闻言不禁羞红了脸，羞涩的回道：“林姐姐真是会调侃人，我哪里算得上是高人？不过是因为没依靠了，所以不得不和周嬷嬷费劲心思安排后路。至于对她们家的恩典，也不过是报答周嬷嬷这么些年来为我上下打点的回报而已。”
史湘云说完，想起‘高人、真面目’。随即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对林黛玉述道：“姐姐不知道，要说原来府里住的姐妹之间的高人，三姐姐和薛宝钗人家两个才真真是配得上呢！而且现在连二哥哥也快成远离凡尘的高人了！”
林黛玉闻言不禁一阵高兴，觉得自己可是能打听到这些人的好事。原来林黛玉自从知道薛宝钗入顺亲王府当侍妾的事以后，虽到现在还回过一次林家。可之间不管是林如海还是韩言，都以孕妇要平心静气修养，不可大喜大悲为准则，不再向她汇报任何和贾家、薛家、顺亲王府有关系的事，害的林黛玉不知详情好奇不已。
于是林黛玉赶忙催促道：“又是怎么回事，云妹妹快说呀！”
史湘云闻言恍然道：“我险些忘了，林家已经和贾家断绝关系，所以林姐姐不知这些热闹事。”然后就事无巨细的给林黛玉解开来：“快过年那会，就是林姐姐家和贾家断绝关系那会，不是传言薛宝钗要入顺亲王府做庶妃吗？其实都是真的，而且薛家也因此从贾家搬出来。刚开始从听说婶婶幸灾乐祸的贾家鸡飞蛋打，还有点不相信。等到后来派周嬷嬷出去打听，才觉得不可思议。薛宝钗既然无心于贾家的亲事，为什么还要死扒着二哥哥不放，还耍尽手段把我排挤走。不怕姐姐笑话，因为我自小和二哥哥亲近，所以刚知道这件事时还心存侥幸，觉得既然薛家黄了，那么老祖宗是不是就会重新接我回去，让我和二哥哥成亲。可是就是这一丁点希望，也被叔叔婶婶的一席话给浇灭了。因为见我听了消息以后心神不宁、心思恍惚的，于是婶婶把我叫过去。直截当的放话，已经托人给我说亲事了，过了正月就下小定，让我把心思都收回来，可是不能再害史家丢脸了。然后又特别叮嘱道，按老祖宗的好强性子，就算是薛家和贾家亲事黄了，也是不会再吃回头草接我回去让人笑话的，所以我是可以死了那条心了。现在想来还是要感谢婶婶的那些严厉话，不然我不定到现在都还想着老祖宗、二哥哥的，挣脱不出来。
然后过年的时候，老祖宗就派人于是讲和又是送重礼的，两家也就逐渐又黏糊在起。等到二月下小定的时候，老祖宗又派人单独给我送了不少的私房首饰和好东西。可周嬷嬷却看见那人还给婶婶也送了不少礼物，而且比起的来要厚的多。随后就见婶婶开始忙碌起来，后来还是我从妹妹口里知道，原来老祖宗有意让三姐姐入选顺亲王府，而且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听婶婶娘家有人和顺亲王府的人有关联，所以委以重礼，求婶婶托关系让她们在三姐姐入府以后多照应着。我听了不禁给唬了一跳，觉得这事转变开来也太快了吧？外面不是说的要入王府的是薛宝钗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三姐姐了？要是两人对上了，光家世那薛宝钗就要必败无疑、扫进脸面。这么一想不禁觉得看来还是老祖宗精明，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谋算，当初我怎么还以为是老祖宗、贾家被薛家辜负吃了哑巴亏，看来我还真是不知人心险恶，杞人忧天替古人担忧。
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我觉得三姐姐入王府总比那个不要脸的薛宝钗入王府强，所以心里敞亮不少。毕竟要是这件事成了，那薛宝钗可谓是名声扫地、颜面无存。和她相比，我还能嫁个好人家的命运，可是幸运的不止。可是谁知道等到三月的时候，婶婶正和我盘嫁妆的时候，突然老祖宗急冲冲的派人过来，说是薛宝钗入顺亲王府当侍妾，然后那婆子就和婶婶躲到偏厅去说话。我因为实在是好奇，薛宝钗也太能放下脸面了，怎么一个嫡女竟然要给人做没名分的侍妾，于是就偷偷的躲到后窗偷听了一下。”说完不好意思的朝林黛玉吐了一下舌头，一副她只是好奇，真的只干过这一回的尴尬某样。
见史湘云停了下来，有不好意思，林黛玉生怕她停住不讲或是说些别的，于是忙哄劝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云妹妹是什么人还不知道？你也是关心则乱，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才不得不稍微偷听一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再说，咱们是女子又不是什么大君子，只要有帮助哪里用讲究那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实在是多余。”
史湘云闻言也不禁被林黛玉的强词夺理给逗笑了，于是娇笑着反驳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偶尔为之。让你这么一解释，说的我自己都觉得快成无事随时听墙角的小人了。快收了你的话，别再乱说了。”说完还瞪了林黛玉一眼。
林黛玉被史湘云这么一敲打，也不禁觉得失言，随即转话头道：“云妹妹，还是快说老祖宗派来的婆子，找婶娘到底有什么事？”
史湘云闻言于是赞道：“要是不说，林姐姐就是猜上一年说不定也想不到。说到老祖宗是怎么打算的，原来是要来个釜底抽薪之计。顺亲王府纳庶妃，不就是因为子息不畅，所以只要生下子嗣不怕得不了好。薛宝钗三月就入王府，生生要比三姐姐要早一个月，要是因此让她提早怀上身孕，将来得宠，那三姐姐的处境岂不是堪忧？所以老祖宗就让婶娘那边的人，暂时耍些手段不要让薛宝钗怀上身孕。而且还叮嘱要是能一直帮忙，在三姐姐没有身孕之前，防范住薛宝钗。那么老祖宗必有重谢，不管是要官还是要财，一定都安排好。”
林黛玉闻言随即感叹道：“老祖宗的心思真的是厉害，看来我们以前在府里还是只看到了表面。”
史湘云闻言翻了一个白眼，鄙视林黛玉道：“你以为老祖宗对谁都慈眉善目的？因为你是她嫡亲外孙，二哥哥是她嫡亲宝贝孙子，才对你们另眼相看，宠溺非常的。二姐姐、三姐姐、薛宝钗和其他的孙子们，那个不是费劲心机讨好和巴结，才能让老祖宗记住，关照些。而且现在想来，老祖宗能在贾家掌权那么长久，到现在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没点心机和手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镇住的？她对咱们慈祥和蔼的，不过是因为咱们都是没什么冲突的孙子辈。不然看看媳妇辈里的大太太，不就是被老太太挤兑的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林黛玉等不及史湘云再分析贾母什么，连声催促道：“后来呢，后来还有什么事？”
史湘云想到自己后来的些作为，不禁也觉得好笑。于是笑着道：“倒真是让姐姐说着了，后来我倒真是差点变成那小人了，我没事就和周嬷嬷听墙角或是从妹妹们嘴里打听事情。哎！姐姐这人要是起了好奇之心，怎么就那么难再消停下去？”
林黛玉听后出言道：“我的好妹妹，快别感叹，还是早点说详情吧！现在我被你说的，也是实实在在的起来好奇之心。”
正文 世事难料
史湘云见林黛玉没耐性的模样，不怀好意的开口道：“林姐姐想知道？现在我还就偏不告诉你她们两个怎么斗法！谁让你以前要瞒着我紫鹃的事，害我白白对她掏心掏肺的好，浪费感情。现在让你着急着急，就算是我收的利息。”
林黛玉见史湘云又恢复了以前略带调皮、看挑自己毛病的样子，随即哭笑不得。有心不回应她，可谁让人家就是抓住你的软肋呢！于是赔罪低头道：“姐姐在这里再次向你赔罪，望云妹妹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姐姐这小小的错误，赶紧讲事情吧！”
史湘云见此不禁被林黛玉哀怨的样子，逗得笑出声。笑完了，得意的道：“既然姐姐都再三赔罪了，那妹妹也就不追究了。不过要说她们的事情之前，得先说二哥哥的事，要不是因为他说不定老祖宗后来，也不至于那样震怒，非要下死手整治薛宝钗。”
林黛玉听史湘云这话说得奇怪，薛宝钗都入王府做侍妾了，怎能还能和贾宝玉牵扯上关系？可转弯又想到，当初原著里只不过是紫鹃的一句试探之言，贾宝玉都能因此弄得浑浑噩噩魔怔住了，想来薛宝钗出嫁对他也是有影响的。可是转头又觉得不对，当初在贾家时也没见贾宝玉对薛宝钗有多上心，只不过是薛宝钗一头热的紧巴他罢了。就算是后来两人关系处好了，也不至于深到像原来和林黛玉这样的地步吧？原著里不是说到最后薛宝钗都嫁给贾宝玉，都没讨的他的欢心，让他喜欢上。难道是因为在剩下自己不知道的多半年里，两人发展出什么革命友谊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抬手理了一下鬓发，觉得现在脑子怎么又转不过弯来，看来这事还得听听史湘云个当事人的说法。随即不解、好奇的问道：“云妹妹，你还是先跟我说，薛宝钗是从什么时候和二表哥那么好的吧，不然我怎么总觉得对不上号呢？上次我回门的时候，倒是听她说了一句对二表哥失望的话，可以为那是因为在府里处境尴尬，他都不知道还成天的找薛宝钗玩耍，所以才恼了。”
史湘云闻言给了林黛玉一个眼刀子，不忿的道：“姐姐也太瞧不起妹妹了吧！我从小和二哥哥一起长大，他是什么脾性我能不知道？他一贯喜欢和丫头、姐妹混在起，什么时候因此恼过？至多是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出声劝劝罢了，哪里会因为就上心的再不想和他来往。不过姐姐早早的就搬了回家，回门那天咱们又没细聊，不怪你不知道。不过我也没比你好在哪里，要不是晴雯，说不定也是被他们两个瞒得死死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委。姐姐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能那么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还都是我引得线呢！”
见林黛玉一副懵懂的样子，随即解释道：“姐姐还记得去年回贾家过端午，你差点被二太太和薛宝钗算计的事情吗？他们两个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好上的，我原来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怎么二哥哥突然对薛宝钗感兴趣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跑到哪里了，让人找来找去的都找不到？后来还是晴雯实在是看不过，在有一次老夫人传二哥哥，怡红院众人却到处找不到，最后两人又莫名其妙的从林子里相携着出来以后，忍不住对我抱怨。我才知道，原来人家两个人是躲起来看那些羞人的勾当呢！然后就因为有这样的龌龊事，他们两个就越来越亲密，越来越离不开。看着两人那一副知己的亲热劲，我才觉得看来二哥哥大概是对她对了心思，不再是原来单纯的兄妹之情，所以才会对他失望觉得没劲再在贾家住下去的。”
林黛玉闻言不禁想到，看来贾宝玉可是艳福不浅，原来有个单纯的林妹妹和他一同看西厢。后来因为有自己的介入，煽动翅膀把这段剧情给煽没。可就是扭曲成这样了，人家脂粉公子照样都能找到知己，走了一个林妹妹来了一个宝姐姐，反正是什么都没落下，照样谈感情。这样看来贾宝玉会魔怔，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林黛玉想事情的时候，史湘云则是继续解释道：“姐姐你们现在和贾家断关系，林姑父大概也就不关心他家的事，所以不知道，二哥哥现在可是出名了，街闻巷知的，顺道把这个薛宝钗也弄得臭大街了，让人好生再耻笑了一番。”
林黛玉讥诮的道：“二表哥那里能出什么事，除了总是摔玉或是耍魔怔那套，还能有什么新鲜的。”语气说不出的鄙视。
史湘云闻言则是不禁又笑起来，连连头道：“还是林姐姐通透，二哥哥倒真还是耍这一套。不过这次不是躲在家里耍，而是在薛家门前来了这么一下，弄到最后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因为他在二姐姐出嫁后的第三天偷溜出府，找到薛家要看薛宝钗。因为看他神色不对，怕他知道薛宝钗出嫁在薛家胡闹，薛姨妈于是就好声好气的哄着他，最后总算是制住场面。正要派人送他回去，可没想到走到门口上车时，却碰到薛宝钗的哥哥薛蟠两人不知怎么就相互看不顺眼起来。被薛蟠那个大傻子这么一打岔，于是薛宝钗出嫁的事就终于漏陷了。然后二哥哥就像原来在府里那样，稍不如意就开始耍那独家一套。
因为是在大街上，二哥哥说的话和做的事让人看了个正好。虽说最后被赶来的贾家和薛家人合力带回荣国府，可到底是迟了一步让人嚼了舌头。于是最后传出来的话竟然是贾家二公子、贵妃的亲弟弟，是一个随时会发魔怔的疯子。而且因为当时二哥哥嘴里咕嘟‘他和薛宝钗是知己、两人都喜欢西厢、牡丹亭等那些美妙情感的书，所以薛宝钗定不会抛下他出嫁，定是薛家逼迫自己女儿……’那些的话。让街上的人都知道了，他曾经和薛宝钗一起看西厢那些龌龊的事，所以连带着本来就名声扫地的薛宝钗又红火了一把。”
林黛玉闻言不禁觉得薛宝钗遇见贾宝玉，也是命中不幸，三辈子遭秧。自己都委委屈屈，放下身段出嫁当侍妾，竟然还是逃脱不了被他连累的命运。和探春的好家世、好名声比，在顺亲王府岂不是都争不过，死定了？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薛宝钗和贾宝玉看这些事人们都是是在贾家发生的。那在外人眼里，是不是就会带着有色眼镜看贾家所有的姑娘。这样一来岂不是当初在贾家住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被人怀疑持身不正、闺阁混乱？这样一想，就终于明白不过是怀孕，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情，也不会就因此动胎气对身体不好。为什么父亲林如海和相公韩言却是总找借口不让自己知道外面的事情，还什么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不听都无所谓。既然这件事已经传得街头巷尾人所众知，那么不仅是林家，想来定边侯府大概也是上下众所皆知，可看老夫人、老侯爷和侯爷大夫人，对自己却还都是那么关心体贴，没一丝变化和不喜，想来他们都是信任自己的。人生有如此包容的亲人，那还有什么所求。想明白些以后，心中不禁涌出股热流，觉得整个人都暖阳阳的，可是温暖和觉得感动。
因为，也就明白为什么最近定边侯府会有人么迫不及待的动心思，想要攀高枝。而那个王家的海棠，刚开始还是让父亲出面，自己装老实、本分的，现在却是也那么忍不住冒出来的行为。大概她们是以为贾家的事出了，自己这个当家媳妇虽说出身不错、嫁妆丰厚，可既然在闺誉上有了瑕疵，就算是因为有身孕不会被休，可也是难免会开始被冷落当做摆设，那么她们岂不是就都有机会，当然就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被主子看上，做一名为姨娘可其实是隐性的小侯爷夫人。
想到自己，再看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史湘云，想到她最近也要嫁人，要是在闺誉上有了出入，那进门以后岂不是要让人看不起、穿小鞋什么的。于是略带责备的道：“云妹妹怎么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笑嘻嘻的？不知道这件事出了，固然薛宝钗会因此遭殃被人笑话，可是咱们这些曾在贾家住过的人，也是说的不好，要被人非议什么的？”
史湘云见林黛玉这样担忧，虽说部分是为了自己，可也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打算，怕自己吃亏。于是温言安慰道：“姐姐多虑了。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和周嬷嬷也是寝食难安的，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要是因此再被人退亲，那岂不是只有出家一条路可选了。后来打听清楚了，再加上从来府里做客的那些妇人言行里，和婶婶的话里话外觉出味道，才终于放下心安心备嫁。”
林黛玉闻言于是好奇道：“哦，那件事外面到底是怎么传的？”
史湘云道里，不禁黯然道：“老祖宗到底是什么人？对咱们亲，可遇上事情为了贾家，却总是利用咱们、出尔反尔的。不对咱们亲，可以前对咱们又是嘘寒问暖的，不比对贾家的正宗孙差，要说起来还时常越过去不少。
刚开始传流言的时候，倒真是和林姐姐说的那样，人们怀疑贾家所有住过的女孩子都不检点什么的，说的可是难听。可是后来却是变了方向，把所有矛头都指向薛家薛宝钗那一头，对咱们反而是撇清了不少。林家和史家的姑娘虽然也曾借助在贾家，但和薛家出身却是不一样。两个姑娘，一个是出身书香官宦世家，一个出身高门大户高贵门第，身边什么时候都是丫头婆子、奶娘嬷嬷的围了一群，循规蹈矩的可是规矩严谨。而薛家却是不一样，出身商户粗鄙无理、没规没矩。不仅是让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满府的乱走，身边没嬷嬷、奶娘的。连丫头都只有一个，还要不时做针线没得空闲伺候主子，而且还闹出哥哥的通房到妹子房里伺候的丑事。贾家老太君看不过去，好心做主给她请嬷嬷教导世情，可人家却是不领情硬是给辞了。因为薛家姑娘的没规矩，所以当初在贾家的时候，那两位出身好的亲戚姑娘可是看不上她，平时对她不理不睬的，都是她硬舔着脸自己迎上来说话。
而且还说贾家的公子会成这样，也是给薛家女勾引糊弄坏的。贾家本来是看着亲戚情面上好心收留薛家，没想到却被她恩将仇报，给粗鄙之人盯上。想尽办法的勾引、引诱贾家的小公子。薛宝钗年纪比贾家公子大，早就通晓人事，而滛词更是亲口听自己说的，当时在老家金陵小小年纪就和哥哥、弟弟的看着玩，再是精通不过。而且外面早就有贾氏族人传言，薛家姑娘不顾脸面死扒着贾家二公子不放，不到深夜不离开人家小公子的住处，最是放荡不过。薛家的儿子薛蟠又是众人皆知的纨绔、浪荡之人，有这样一对兄妹勾引着学坏，贾家每天规规矩矩、憨厚、老实、不出家门的小公子哪里是对手，还不是人家怎么教就怎么学。所以看滛词这件事，不定就是薛家女儿引诱人家小公子干的，不然怎么那时贾家小公子不和其他人，只和薛家姑娘一起看。要是薛家姑娘真是个懂礼、讲究规矩的，哪里会和男人一起看那么多的滛词，早就不是禀告长辈就是躲着了，这么样的事谁家还会强迫不成？因此足可以明白薛家姑娘本来就是放荡不要脸的，可真是可惜贾家的小公子。一个好好的大家公子，却被人陷害引诱成现在这副摸样。”
史湘云说完这些又对林黛玉细道：“林姐姐，你可知道这些都是谁安排转过来的？”
林黛玉想到史湘云开始话里对贾母的分析，肯定的回道：“是不是老祖宗派人，替咱们转回来的？”
史湘云头道：“刚开始我还庆幸，传流言的人还挺厚道的，知道不牵连无辜，只找祸头子算账。后来还是老祖宗派人给我送礼物，婶娘话里话外提，事情之所以会转到好的方向，是老祖宗和家里人下死力气又是出银子托人辟谣?br />
红楼同人之新黛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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