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26部分阅读

    音幽然飘来,却是那样的冷漠。

    慕容风擎身影不动如山,他缓缓抬头,仿彿不惜一击,刺穿天高处无底的漆黑,稳稳地,低沉的声音吐出的却是坚定如铁的话语,“恕末将不能从命!”

    阿九猛的拔出腰中的软剑,剑尖直指他咽喉,眼睛依然冰冷,但声音沙哑得像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违抗军令者,杀无赦!你想死吗?”

    “我……”他几乎可以闻到口腔里面鲜血味道的程度了,‘不能’两个字死死压在了喉咙之中,觉得胸膛里面燃烧的怒火像是沸腾的岩浆一般浓烈,她的眼睛里闪灼着坚毅的目光,这样的义无反顾,他清楚的知道她一旦决定了的事,纵使天塌下来也不能改变。

    “末将……遵命……”他真恨不得自己不要这样顺从,不要这样怯懦,他更恨不得他不是荆国的将军,他只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啊,一个丢了心却找不回来的浪子……

    “退兵……违令者,杀无赦!南宫云影言尽于此,再往前一步者,格杀勿论!”阿九把手中的印章丢在慕容风擎面前,转身离开,脚步匆匆,身后雪星辰的声音凄哑的呼喊让她眼前有些微的眩晕,“阿九,不要走……”她脚步猛然一顿,又立即加快了步伐。

    站在原地的战羽歪了下头,猫似的眼睛看着还跪在那里的慕容风擎和死盯着阿九背影的烈国太子,嘴角边泛起冷酷的笑容。这场男人的对决,赢得是他,阿九!我终于有了让你俯首称臣的能力,是不是你就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在大海上,有灯就意味着有船。

    灯、月交映下,不远处一队黑帆艇船扇形排开,将一艘青色的小船围在中央。疾速在东海上行进。

    那一队黑帆舰船绝不是寻常船只,比普通客船小而且坚固。船身整个包裹着一层黑铁,栏杆上全嵌着精钢护刀。

    每只黑帆舰船上都挤满了人,但是站的都很整齐,他们头上扎着一道白布,手上都握紧了长刀。

    船不大,布置得却很雅致。船舱几乎一半都是木格窗,窗棂上镂雕着云月、仙鹤,是扶桑贵族惯用的样式。船舱四面静静垂着深蓝色的窗帘,隐隐约约的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阿九斜躺在船上的软塌中小憩,一头长到膝盖的长发被一条银色的发带纠缠着。有几根轻柔的发丝飘荡于胸前。额前斜长的刘海稍稍过眼,一身锦缎黑袍服帖的穿在身上,只在袖口与领口处绣了滚着金线的花纹。纤细的腰身上扣着一条金色腰带。自那日后,阿九再不穿白衣。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接下来怎样,请大家相信阿九!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战小子的武功仅次于阿九。

    ps:一路写文写到现在,都是在大家的大力支持下坚持下来的,我非常的感激!

    看文最重要的是开心、爽,所以亲亲不用麻烦的从头开始一章一章的打一轮分数,这样你们会很累的。

    你们对我的支持、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生命的意义

    那沾满族人鲜血的双手,让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是罪恶的,离……原谅我……

    茶雾袅袅,船室内的空气潮湿而氤氲,战羽恢复了扶桑人的身份,身穿一套素色的和服,头发没有束起,根根分明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根银色的丝带绕过额际束在脑后,表情认真,眼神专注的泡制新茶……

    不一会儿,室内已经溢满茶叶的芳香,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却在灵活的摆弄着那些繁复的茶具,清洗,煮水,取茶,注水……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仔细而谨慎……

    他端着刚沏好的新茶转头看向阿九,一袭男装的睡美人横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调皮的月光偷偷钻进厚重的窗帘,斑驳的洒在她身上,室内氤氲的空气让她的长发有几丝汗湿的贴在脖颈上,浓密的羽睫在眼周投下一圈光影,偶尔会轻轻抖动一下,仿佛马上就要醒过来似的,在淡淡的月光和朦胧烛光的交相辉映下,闪着珍珠般光泽的细腻肌肤让人从心底迸发出想要抚摸的冲动,粉嫩的唇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睡着的样子,美丽圣洁的像月中的女神……

    战羽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走过去惊醒了她,她又该拿冷冷的,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其实他内心里是怕她的,她疯狂的个性让他根本无法掌控,有时他也自嘲不已,堂堂幕府的掌权者竟会怕一个女人,可他就是该死的喜欢她……

    他的爱,害人害己,他不能放手,她对他的厌恶傻子都能看出来,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只要回头就能看见她,他就心满意足了。她就那样躺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不带一丝表情,没有一个动作,也能轻易勾走他的心,为了她,他放弃了已经准备了十年的计划。

    他悄悄的靠近她,湿润的空气带着她身上清爽的幽香,这种独特的味道让他如此迷恋。

    厚重的垂帘被海风吹散开来,丝丝缕缕的长发被吹到了她脸上,让睡梦中的她微微簇起了眉头,他犹豫很久,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替她撩开脸上的发丝,人总是贪心的,撩开发丝的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收回来,他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滑腻的,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轻颤。

    却不想,正在他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时,“啪”的一声,他的头被打的歪侧过去,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深深的手印。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

    他面无表情的转回头看着阿九,她唇边挂着一丝冷笑,满眼都是不屑的鄙夷,“我讨厌别人动手动脚。”

    战羽看了她半晌,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不怒反笑,“小野猫,总有一天我要拔光了你的利爪,让你温顺的窝在我身边。”

    阿九讶然,过了一会,仰头狂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良久,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了他几眼,“好……我等着,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变成猫咪是什么样子。”说完,转身就掀起帘子,出了船舱。

    战羽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间有点头晕,她站在他面前,低头逼睨他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只幼小孱弱的生灵,而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众生都在她股掌中翻转,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囚禁之人的自觉,他的地盘,她仿若无人之境,她生气的时候,美丽的瞳好象跳动着火焰,眸子里发着幽蓝的光,别有一番风情……

    他也掀开帘子走到甲板上,秋夜的海风很是寒凉,被暗淡月光包裹住的纤秀身躯正在静静地释放着哀伤,好似清晨花瓣上的露珠,随时会消失一般。黑衣的她与如墨般的暗夜融为一体。

    他站在她身后,安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感觉让他在惶恐之余,感觉到有些发冷,他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悄悄的披在她身上,意外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一直认为我做得很好。”他有些讪讪的问出这个在他心底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却被她轻描淡写的见招拆招,若不是最后有了那破釜沉舟的打算,现在被囚禁的恐怕就是他了。他虚活了快二十八年,第一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竟然是个女人。

    她微凉的手指触到身上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柔软披风,抬头微微一笑,皎洁如月般的脸庞上,满是冰冷的讽刺,“中原人捉鱼的时候,头上会蒙个布条吗?”

    战羽一愣,突然想起那次在山谷中捉鱼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扯下自己衣袖的里布绑在额上,这是扶桑的传统,表示振奋精神,士气,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在她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破绽。

    “就这样?”战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出声。

    “这样就够了,其余的猜测只要靠推理就成立。”阿九保持着无甚起伏的语调,唇角却已经隐约勾起。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推理,但是能从最简单的事入手,一一破掉他精心设计的陷井,这样的才智,他闻所未闻。

    其实还有一点更重要的,阿九并没有说,她看了那些死者的尸体,尸体上的伤痕是再实在不过的,只有习惯用武士刀的扶桑人才会从人的腹部开始下手,这出“苦肉计”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更何况无论她怎么逃匿,那些人总能找到她,阿九曾经接受的反追踪训练难道是吃素的?除了身边有探子以外,再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问题。尽管如此,她一时也没有猜到他会是背后那个最大的黑手。

    战羽看着这个面色平静的美丽女子,无论什么样的处境都不能磨灭她的光辉,她就象瓦砾中闪烁的水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一点点打磨着自己,中原人有句古话,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滛,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他内心里突然有丝嫉妒的感觉不可遏止的升起。她有权,六国任她翻云覆雨,她有钱,短短数年,打下一片金灿灿的河山,她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为什么在她眼里看不到丝毫的满足,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站在她身旁的战羽不由得问道。

    想要什么?很多人都问过阿九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看看中原几大国数千年来的历史,看看那些因为农民起义而更迭的朝代,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内部原因而走上了灭亡之路,原本水□融的同族,互相残杀,内部的斗争源源不断,最后,也会因为整个国家民族的凝聚力失去而变得不堪一击,那个时候,即使国家如何的富有,对外族来说,也是一只养肥的猪,当外族入侵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少人为它流血牺牲了,甚至还有人为保一方太平,做了外族的敲门砖,最终他们走向的就是真正的亡国之路。

    阿九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目光中那座冰封的火山爆发了,那火山爆发出来的熔岩摧天辟地,几乎要让战羽有种窒息的压抑感,“你问我我想做什么,那么我告诉你,天地不仁,我为天地立心,圣人不仁,我为生民立命,家国多难,我为天下开太平,一朝权在手,我就要还这世界一个瑞雪初晴的清净色!……”

    “这样的理想对我来说太过遥远,就象天上的星辰,任何一个人的力量在历史的车轮前,也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个人快意一生,岂不潇洒?我死之后,哪管他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但,这个世界总有些事需要人去做,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每一个人一辈子都在追寻自己生命的意义,我也在追寻,当我俯视这片沧桑的土地,抬头仰望这灿烂的星空,我就知道,我的意义就在那里……”

    阿九抬手指着天上最耀眼的那颗星,“我要把星辰握在手中……”

    战羽呆呆的看着眼前泛着异样光辉的阿九,她的话,如钟晨暮鼓一样在脑海中轰鸣,她的身上,此刻有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所能拥有的光芒和魅力,以往那些疑问,困惑在这铿锵的轰鸣中,轰然倒塌,他突然有些不安,这样的她不是能轻易屈服的人,她太过危险,可这样的她,叫他怎能放手……

    战羽的自述(一)

    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的使命,那就是一定要踏上中原的土地,我要夺取中原的土地,慰藉我母亲苦难的灵魂,让她的骨灰埋葬在出生的那片土地,那样的她是不是就会幸福?我要成为那片土地的主宰,让他们臣服在我的脚下。

    我是扶桑人,但我的母亲是中原人,是织田将军从中原掳来的奴隶,我的父亲看上她的美貌,娶她做了内室夫人,就是中原人所说的小妾,中原的奴隶在扶桑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母亲也不例外,尽管父亲娶了她,可除了发泄欲望,她没有得到过一丝宠爱,甚至在白天,她照例干着粗使丫头才做的粗重的活计,对了,我忘了说,我的父亲是扶桑赫赫有名的摄政亲王——斋野内雄。

    我出生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日,那日冷的滴水成冰,母亲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里生下了我,由于营养不良,刚出生的我比一只小猫大不了多少,母亲艰难的用别人吃剩下的米汤喂着饥饿的嚎啕大哭的我,就这样,在那样困难的条件下,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从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一个初识世事的孩童,我渴望着父亲来看我一眼,因为听其他的奴隶说,只要得到了父亲的承认,我和母亲就不会再象烂泥一样被人践踏。然而,直到我四岁时,我都没有见过我的父亲长什么样。

    奴隶的生活是悲惨的,每日都在黎明时分起床,皮鞭下劳作,直到午夜才可以休息,尽管我只有四岁,尽管我是亲王的孩子,可我仍然是个奴隶,只有母亲才是我的倚靠,我们彼此相依为命,彼此温暖,她是我唯一的爱。

    记得那一天,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给了我一颗小小的玉米糖,叫我去河边送封信,没有尝过什么味道叫做甜的我,兴高采烈的拿着那封所谓的信去了河边,傻傻的等待着。

    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我慢慢的走回家,可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地狱般噩梦的开始。我的母亲,我那孱弱身体的可怜的母亲,我那温柔似水却苦难缠身的母亲被十几个男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着,他们叫嚣着,疯狂着,身下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全身都是青紫的淤血和斑驳的伤痕。

    她睁开凄迷的双眼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嘴角挂着惨然的笑,她的口型对我无声的说道,“孩子,不要看……不要……看”

    就这样,她离开了我,再也没有人为我在冬天里缝补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衣服,再也没有人在寒冷的夜晚把我冻得快要麻木的双脚揽入怀中,再也没有人把仅有的半截红薯放在我手心里,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乖,娘不饿,你快吃。”

    就在那日之后,我彻底陷入了疯狂,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孩子需要力量,需要能杀人的力量,需要权利,需要主宰生死的权利。

    母亲死后,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父亲,他只淡淡扫了一眼母亲的坟墓后,就把我交给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我和另外的九十九个孩子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岛上,那里到处是危险,蝎子,毒蛇随处可见,周围数不清的陷井,一步踏错,尸骨无存,我们没有食物,只有杀掉这些动物才能生存下去,就这样,我吃着带血的蛇肉,喝着浑浊的脏水生存着,直到那天……

    “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战斗吧,武士们!”

    当我杀掉所有的同伴,一身伤痕,浴血而出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属于我的荣誉,扶桑历史上最年轻的幕府首领。这个荣誉也是捡来的,父亲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年迈的他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只有这最后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儿子,就这样,我坐上了这个位子,然而我得到权利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那些□母亲的暴徒,看着他们的尸体被野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时候,我体会到了那种嗜血的快感,原来这就是权利,无所不能,主宰一切。

    经过十三年的残酷训练,我不知道我手下有多少亡魂,我只知道我最爱的那把刀,中间的饮血槽已经无法再恢复本来的色泽,只有暗淡的红,十七岁的我已经是扶桑最优秀的武士,最优秀的男人,名满京都的贵公子,无数名门贵族的女子想要住进我的府邸,女人?不过是一件可以肆意发泄欲望的物品,除了懦弱的屈从命运就是骄蛮任性,他们只会依附男人生存,尽管母亲是个好女人,但也改变不了那骨子里带来的懦弱。

    很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告诉我,她的家乡有多美,人有多么善良,看得出,她很想念自己的国家,为了母亲的遗愿,我要把你的尸骨带回中土。

    当踏上那片的土地时,我彻底被中土的富饶和美丽震惊了,他们有悠远的文化,他们有肥沃广阔的土地,他们有先进的技术,遍地的宝藏,相比起来扶桑是多么的贫瘠,这样的国家让我从内心里迸发了征服的欲望,我要这片土地,在我的世界里,只要有实力,没有什么是不能抢来的。

    我在中原潜伏了十年,这十年里,我不断完善着我最后的计划,从一个最弱小的国家入手,只要能拥有一个国家,凭借我的才智,我就可以统一这所有的国家,我不断奔走于各国之间,制造矛盾,制造灾难,让他们相互猜忌,互相残杀,我等着最后的时间来坐收渔利。

    我们扶桑很多人都靠打鱼为生,当然,树林里的熊也靠抓鱼来生存,但是真正聪明的熊怎么打鱼?它们不需要费力,只需要每年在鱼儿产籽的时候,蹲在河岸的上游,那些产籽的鱼儿要游到上游去产籽,就要在湍急的流水中跳过拦路的岩石,聪明的熊只要躺在岩石的后面,就有鱼儿自己来跳到它嘴里……

    然而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一个真正的变数出现了!我买通了北漠和西林的官员,让他们利用北漠和西林两地的旱灾做文章,提议发兵攻打四国,西林和北漠的皇帝都不是安分的人,二人一拍即合,我又在暗中怂恿羌努倒戈,眼看所有的事情都在朝我预计的方向发展着,可突然出现一个少年将军,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他就象从天而降的人,哦,不,我宁愿相信他是神。设计全歼北漠大军,一人之力抵挡西林大军,拯救了荆、烈、乾三国联军,当我听到属下报来的消息时,我宁可相信是我耳朵出了问题……

    我隐在暗处,敌人在明处,可我却丝毫查不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难道他真的是守护这片土地的神灵?不?我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如果有神,他为什么看不到这世间的苦难。我只相信实力。但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我发疯一样四处寻找着这个人的一切消息,如果他真的是人,他就一定还会出现。

    果然,慢慢的,他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六国的情势也在这个时候,悄悄的发生着变化,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人,好高段的计谋,在这个时候,我也停下了我的计划,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我想看看这个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然而,就在我放手的时候,他突然就象深海的蛟龙一般腾空出世,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料,脱离了我的掌控,一盘散沙的六国竟然在几年时间,慢慢的归拢在一起,这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力量才能把这分崩离析的几国聚拢起来,如果再耽误一些时间,他就会完成这全盘的计划,那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不行!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竟然,她竟然是个女人?我抬头看看天,没错,是蓝的,低头看看地,没错,也是黄的,这不是做梦啊,梦境都是灰色的啊。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样可怕的力量?当我的属下把一封封密信传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简直吃惊能把眼珠子掉出来。一个接一个绝招,一环连一环的计谋,这样可怕的人,心思到底缜密到什么程度?翻云覆雨之间,似乎天下都在她手中翻转,她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兴趣的女人,我内心里有种强烈的想见见她的欲望。

    为了这个碰巧的不能再碰巧的“偶遇”,我计划了两个多月,在伤痕和失血足够多,人又不会死的情况下,杀掉所有的人,就是我最终的目的,结果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这第一次的交手就让我露出了致命的破绽,她是我生命中的克星。

    在阳光明媚的夏日,当我浑身痛得直想抹了脖子直接死去的时候,我看见了她……

    那个我一生最爱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有人说战羽有点“神戳戳”的,嘿嘿~~知道了吧!他才是腹黑大boss!!

    ps:由于系统原因,一直无法显示出“作者回复”这个选项,所以不能及时的回复大家的留言。待系统恢复后,我会抽时间回复大家的。谢谢!

    斋野晴川

    等阿九再次醒来,她已经在这里了,她从榻榻米上坐起来,略微有些迷茫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是一间典型的和式卧室,她躺着的榻榻米,另一边的坐垫、和几。和几上的插花,壁上挂的字画,绘着紫色花朵的和纸门窗。

    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好,衣服没有被换掉。

    她思绪回到有记忆的那一刻……

    船渐渐靠近岸边,阿九站在甲板上,带着复杂而冰冷的笑意缓缓打量着四周,战羽走过来,揽住她的肩,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儿,我们到家了,睡一会吧……”话音未落,阿九的脖颈一麻,眼前一片漆黑,她想睁开眼睛,却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只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起,一个冰凉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随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醒来时,已经在这间屋子里了,她低头冷笑,莫非还怕她逃跑不成?战羽收走了阿九所有的武器和金针,连一应用具全都换成了木制品,还真是防患于未然。

    门轻轻的滑开了,一位漂亮的和服美人出现在门口,恭敬有礼的用扶桑语问候:“您醒了?”

    阿九抬头扫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又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说了一遍,阿九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她根本就不存在。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一个静谧的小院,院中种满了樱花树,四周围绕着青松翠柏,樱花已落,只余一池冬莲在深秋的寒凉中静静绽放着,和室内温暖如春。上午的庭院中,清晨的雾气仿佛还没有散净,苍松翠柏掩映着一架秋千,那架上的绳索还在迷漫的雾间悠悠地晃动。

    “人呢?”阿九用汉语问了一句,她是懂扶桑语的,不仅懂,而且精通,但她从来不说。

    那女子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一时还不能理解阿九的思维,但明明清润阴柔的声音,听了却让人无端的感觉脊背一阵发冷。

    半晌,才隐约猜出她问的什么,垂眸恭敬的答道,“主君去了皇城,您有什么吩咐?”和服美人的汉语并不好,说得结结巴巴,但阿九还是猜懂了。

    “我要沐浴。”阿九淡淡甩给她一句话,就不再理会,从一旁的矮几上拿本书翻看。她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女子一颔首就退了出去,阿九眯着双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她的双足,看起来娇滴滴的美人实际是个绝顶高手。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放心啊……

    京都皇宫

    垂帘后,面对面盘坐着两个人,身形挺拔,气度不凡,一个眉目精致,细长的凤目里尽是风流,高挺的直鼻,垂缨冠上的紫藤花,更衬得他面若白玉,只是年纪看起来已有三十出头,一个穿着一袭纯墨色的和服,剑眉星目,那双眼眸中仿佛是盛满了碎钻,鼻梁细细的,很挺,轮廓略微深邃,泛着莹莹玉色,薄唇因为专注紧紧抿着,为他俊美的脸更添几分刚毅,额上的刘海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欢迎回家,晴川。”对面的男人为战羽递上杯茶。

    他接过茶杯,高举齐眉,微微颔首,品完茶后,他开口道,“我放弃了我的计划,我不会再走了。”

    “哦?你不是一直想夺取中原吗?为何改变主意?”玄瀛天皇停下了正在斟茶的手,目光微凝。

    “因为一个承诺。”战羽微敛下颌,郑重的说道。

    玄瀛天皇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有些讶异的随口问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做出代价如此沉重的承诺,朕听说你为这个计划做了十年的准备。”

    战羽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还有丝宠溺的意味,“一个很厉害的对手逼得我不得不做出这个承诺。”

    玄瀛帝端起茶杯,浅浅品了一口,虽有些讶异,但没有纠缠于这个话题,而是开口说道,“你也不小了,家中还尚无妻室,太政大臣的女儿,松信子已经等了你十年了,她今年都二十有三了……”

    “君上,臣已有妻。”战羽打断他的话,表情肃穆,目光坚定的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有妻?你带回来的那个中原女人吗?”被他打断话语的玄瀛天皇面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低沉下来,“那个中原女子你可以娶她做内室夫人,松信子为正妻,岂不两全其美?”

    “不,君上,她是臣此生唯一的妻。”战羽恭谨地颔首,但清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情感。

    被他拂了面子的玄瀛帝有点沉不住气了,话音也凌厉起来,“扶桑皇室中人不能娶异族女子为妻,那会混淆皇族的血统!斋野晴川,你不能娶她。”

    殿门被突如其来的猛烈寒风吹开,他们的衣袖都被吹得猎猎作响,空气有些湿润,带着寒冷的味道。一旁的侍人连忙走过去关上门,随着大殿恢复静默,沉寂的有些压抑的空气飘散在对面对坐着的二人中间。

    战羽的目光闪灼着桀骜不驯的光,他站起身,盯着玄瀛帝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混淆血统?臣的母亲也是中原人,臣也不过是个杂种,只有她,才是臣毕生的挚爱!”说罢,一甩袖就离开了大殿,独留面色铁青的玄瀛帝坐在那里嘴角抽搐。

    战羽一回到府邸就向下人询问阿九的下落,得知她在浴房沐浴时,他松了一口气,许是因为海上的颠簸,她的胃口不是很好,他很担心她在这里生活的不习惯,京郊外的中式庭院还没有建好,只能委屈她暂时呆在这里,知道她脾气不好,只留下几个不爱聒噪的下人在这里服侍。

    他走到浴房门口,对着守在门外的侍人问道,“她进去多久了?”

    侍人低头,恭敬的回道,“已经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战羽有些突如其来心慌,他犹豫再三,还是悄悄掀开窗帘看了看里面的情景,猛地目光紧缩一下,木桶里没有人,他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跑到木桶边一看,阿九闭着眼睛躺在水里,他心下一惊,“哗啦”一声把她拉出水面,不料阿九倏然睁开双眼,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飞快的拿起桶边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冷冷的目光象冰刺一样扎着他,“滚出去!”

    他转过头,怔忪的看着满脸怒色的阿九,冰水刺激的身体闪着莹白的几乎透明的光泽,怒气的红潮爬满了她白皙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雪白的脖颈,细细的水珠顺着额上乌黑的发丝一滴滴滚落下来,在她肌肤上慢慢蕴染开,水珠洒落在她的肩头,发梢,绽放的是如此绚丽,如此妩媚……

    他突然意识这样的场景有多么的尴尬,他轻咳一声,转过身去,“我……我还以为……”

    阿九飞快的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屋外走去,还没走出门,就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也不挣扎,以她现在的力气,挣扎也没用,她从来不做无用功。

    良久,就在阿九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阿九,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他的声音清脆而冰冷,透着让人窒息的绝望,让人从心底发寒。

    阿九心里冷笑,强盗逻辑,不爱他,还得在他身边陪着他……

    “呵……我现在这样的?能跑哪去?”阿九嘴角浮上一抹嘲讽的冷笑。

    战羽摇头苦笑,“不是我不放心你,是我太不放心,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一个不注意,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不能冒那样的险……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时写战羽的番外只是想把以前的那些事情交代清楚,并不是想为他掩饰、开脱什么。呵呵~~

    战羽的自述(二)后面会继续推出。

    爱

    战羽对阿九很好,他会睡到半夜突然醒来去农庄的菜地采来新鲜的蘑菇,只有刚露头的蘑菇嫩芽炖鸡味道才鲜美,阿九喜着男装,他前前后后做了很多套男装给她,黑色、玄色居多,吃饭的时候他会留意阿九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茶,喜欢看什么书,阿九喜欢沐浴,他特意在山庄内引入温泉,他怕阿九不喜扶桑菜式,只要他在家,都自己操刀下厨,一个大男人,堂堂近卫大将,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窝在烟熏火燎的厨房,变着花样做她喜欢的饭菜。

    阿九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嗤之以鼻,这不过是战羽无聊生活的一点小小的调剂,什么样的男人对她有多少兴趣,她看得实在是太清楚了,男人玩惯了的把戏,对此,她不闻也不问,既然他喜欢,那就做个够。

    无论阿九怎样发脾气,他都笑脸相迎,实在做的过分了,他就阴沉着脸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回来,坐在她身边软言软语的央求,尽管多半时间阿九拿他当空气,不理不睬。

    他不限制阿九的行动,只是到哪里,背后都有若有若无的眼线跟着,让她不厌其烦,也就很少出门,只是府里有一处禁地是她不许靠近的,她也就从来不去。

    阿九早上通常起的很早,她抬头看看远方的天际,天边周围一圈渐渐白亮起来,几颗依依不舍的星子还在天幕的一角绽放出微弱的光芒。

    冲完冷水浴的阿九站在院中,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细微声响,感受着自然的韵律,这是佛家的一种练气,智严大师给她那卷东西,她只看了个七七八八,觉得上面打坐练气的方法很有功效。

    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声,她没有回头,战羽拿着一条干净的手巾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帮她轻轻拭干还在滴水的长发,“天这么冷,每天早上还不等头发干就出门,会生病的,这样老了头很容易痛……”语气温柔还带着宠溺。

    阿九只觉得一堆苍蝇在耳边嗡嗡的乱飞,吵得她头皮发麻,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讨厌的家伙,她猛的转过身去,表情阴冷的看着身后喋喋不休的男人,他还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表情很是怪异。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目光森冷而淡漠。

    “别这样……阿九……”他的心一紧,伸出手,指尖抚摸着她没有任何温度的脸颊。

    她一侧脸躲过了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阿九,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她甩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任由他抓着,面色却十分平淡,眼里并没有他预料中的怒火,她那深黑色的瞳眸依旧如秋水般清澈平静,“不可能!”

    “你为什么肯对别人笑,就吝啬跟我说句话?”那淡漠的平静,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那痛,一直延伸到心里……

    “你拿什么来跟别人比?还我族人的命来……”阿九缓缓靠近他,森冷而诡异的语调慢慢的从轻启的红唇中象利剑一样扎进他心里,俊美而痛苦的容颜上划过一抹慌乱的躲闪……

    她挣开手腕,独自走进房中,他独自站在原地,冬日的寒风敌不过他内心的冰冷,原来他从始自终都无从选择,命运的轮盘转向前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又绕回了原来的起点。没有人爱他……

    他就象一个游魂,慢慢的游荡在京都的大街,冬夜的冷风呼啸的吹过,卷起递上的落叶,夜色浓的深沉,他不知道他想去哪里,曾经以为有她的家会是温暖的,他喜欢跟她说话,尽管他说十句,她只说半句,他也是开心的。可是她从来不会对他笑,她只会对他说“滚!”

    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战羽坐在京都的街头,一坛一坛的灌着酒,为什么还是这样清醒,为什么还是忘不掉,“阿九……阿九……”夜空的浓云越来越厚,风起,雪落,今年的初雪来的太早,冰冷沁骨,不知是心还是雪?

    次日的清晨,雪还在下,早起的人们步履匆匆的走过一个突然出现在街头的“雪包”,雪包的周围凌乱的散放着几个空空的酒坛,阿九打着伞,沿着京都的郊外的小路一路漫步到这里。昨晚他没有回来,阿九心里冷笑,终于装不下去了?不愿回来看她的脸色了。也不过这么点耐性。走着,走着,她也看到了前面那个雪包,一股浓浓的酒味被风卷入她的呼吸,明显是个喝醉酒的人,蜷缩在角落。

    天边开始泛白的时候,雪停了,几线初升的阳光穿过天空的云絮,将地上的皑皑白雪和木质的小楼映照出一层淡淡的金光。

    就在阿九转身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慢慢踱步走了过去,轻轻拂去最上面的那层雪,墨黑的发,墨色的衣显露了出来,一身浓浓的酒气,皱皱巴巴的衣服上满是污渍,手里还抱着个酒坛的战羽就象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在角落。

    阿九直起身子看着他,手指用力刺进掌心,良久,才俯下身子,扯扯他的衣服,“起来……”

    战羽抬起惺忪迷茫的睡眼,直直的看着阿九,眼里闪过不敢置信的惊喜,那漆黑明亮的双眸,可以将他的心焚烧成空空落落的黑洞。酒意让他的身子跌跌撞撞,他伸出手去,吃力地想要爬起来抓住眼前的“幻象”,然而却被阿九一闪身给落了个空,又重重跌倒在雪地上。他目光顿时黯淡下来,“梦里……她都不肯让我碰……”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阿九招招手,从身后出来几个黑衣男子,她指指地上躺着的人,就丢下他们,扬长而去。剩下的事,自有他的手下去做。

    胃里翻绞疼痛,就象被千万根烫红的钢针戳刺撕裂。榻上的战羽似乎正做噩梦,面色苍白,眉心皱得死紧,他好象被人扼住喉咙,呻吟低沉而颤抖。不时的呓语出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痛苦的气息和淡淡的酒气,“阿九……阿九……”低低的泣诉,听来是那么的让人心酸。

    “求您了……去看看主君吧,他一直在叫着您的名字,拜托了……”和服的女子跪在阿九面前,满脸泪痕的恳求着,额上已然红肿一片。

    阿九坐在榻上静静的翻着手中的书卷,无论面前的女子说什么,她还是那副淡然的目空一切的表情,女子冲过来抱住她的腿,哽咽的哭诉道,“拜托您了,无论主君做错什么,可是他爱您没有错啊,他只不过是爱您啊……难道您就没有爱过人吗?”

    阿九翻过书页的手轻轻一颤,那薄薄的纸张“唰啦”一声撕开了一道口子,她闭了闭眼,起身合上书卷,扫了那女子一眼,淡淡的丢下两个字,“走吧。”

    他躺在榻上,浑身火炭一般的烫,他干哑的喉咙含混着两个音节。象是呻吟,又像是抽痛的哽咽,虚弱的冷汗让他阵阵颤抖,不时有人拿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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