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真是买了不少建筑材料,雇了两辆牛车往武家坡拉。薛平贵带了个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坐在车头,和车夫坐在一起,而钱浅则抱着包裹倒着坐在第二辆车的车尾,

    两辆平板牛车隆隆拉着钱浅一路经过官道,又拐下了村里的小路,直接往山坡上的荒屋去。正值傍晚,村民们昨晚农活三三两两的往家走,村里热闹得很,当然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两辆牛车。

    “那不是以前的水根媳妇嘛!这两大车的青砖,得多少钱啊?看不出来,这小娘子还挺有本事。”

    “那是!你没听说吗?水根媳妇攀上了东都城里的大官家,给官家做事的!”

    “自然听说了!这小娘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攀上了那样的大户。听说她眼下给官家做事,在河边洗的那些衣裳,都是上好的细布,咱们过年都穿不上的。”

    “在官家做事就是好啊!赏钱也不知有多少,她居然这样快就买了两大车青砖。”

    “据说是朝中大官的家里!水根媳妇可是得意了,瞧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不也就是个伺候人的下人嘛,有什么可得意的。”

    嘴上虽然嫌弃,说着看不起钱浅这个“下人身份”的酸话,但这些村民看到了满满两大车的青砖,眼里还是流露出艳羡嫉妒,甚至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贪婪。

    “姚娘子,”几个相熟的村妇主动凑上来打招呼:“这些都是你买的?”

    “是啊。”钱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眼见着天儿冷了,我那破屋子再不修也没法住人。”

    “这可是上好的青砖啊!这么些砖瓦,要花不少钱吧?”几个村妇的眼神不停地往钱浅背后的砖上溜:“姚娘子可是大手笔。”

    “还不是主子体恤。”钱浅立刻脖子一扬,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表情极度欠揍,话又只说一半,不清不楚,由着人去脑补。

    背后一大串窃窃私语,钱浅甚至不用想都能知道这些人在嚼什么舌根,她一脸张扬地指挥着车夫将牛车赶往荒屋,那副嘚瑟模样和在官道上闷声不吭的德行简直判若两人。

    “你倒是机灵。”带着斗笠的薛平贵忍不住笑起来:“平日里你就是这样糊弄这些人的?我还在奇怪,你在荒屋住了这么久,怎地也少见人上门找麻烦。”

    “有省事的办法干嘛不用。”钱浅一副脸皮极厚的模样:“能糊弄住不是刚好省心。”

    “若真省事,你为何不干脆离了这武家坡?”薛平贵嗤笑一声:“怎么?舍不得你夫家吗?还要留在这里听这些闲话。”

    “武家坡好歹有地方落脚啊。”钱浅也不能说是为了在这里扎稳根,以后好给你养家糊口,因此只能含含糊糊地答道:“我那荒屋虽然破,但好歹有瓦遮头,我离了这里又能去哪里?就好像进了城我一个单身女人会好过似的。”

    “所以你做什么那么固执。”牛车已经到了荒屋,薛平贵从车上跳下来,揭开了头上的斗笠,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夕阳:“我早就说过,你应当再嫁,做什么非要一个人过活。一个人熬着,也没人会给你立牌坊。”

    “牌坊?”钱浅忍不住笑出来:“亏你想得出!我缺个牌坊吗?早跟你说了,我才不想再找个男人回来受累。日日外出做工已经够辛苦了,做什么还要请一尊大爷回来伺候着,时不常的挨打受骂。”

    “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哪里来的。”薛平贵忍不住扶额:“夫妻两人相互帮衬着过日子有什么不好?谁跟你说男人都躺在家里等娘子伺候?又是谁告诉你嫁了人就要挨打受骂。”

    “怎么做媳妇还需要你教我吗?”钱浅很不屑地冲薛平贵撇撇嘴:“我嫁过人,你可没嫁过。”

    薛平贵被钱浅一句话噎得不上不下,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也不能因为你也之前所遇非人,就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什么叫所遇非人。”钱浅笑着摇摇头:“我之前那个三岁的小相公可没打骂过我,说起来赵家一家子,还就是他对我最好,虽然经常耍个小脾气,但还是好哄的。”

    “没打骂过你就算是好相公了?”薛平贵冷哼一声:“说你没见识你还不承认。以前嫁去这样的人家算你倒霉。你信我的,你再嫁,定能找个真正对你好的相公。”

    “你怎么跟个媒婆似的?”钱浅冲薛平贵翻翻白眼:“有那个功夫惦记别人,不如惦记惦记你自己,你今年十九对吧?这年纪还没娶上媳妇可不算早了,我之前那个公爹与你同年,他儿子要是还活着,很快就要满四岁了,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还有空操心别人呢!”

    “十九岁又不老。”薛平贵眉毛微挑:“也就是这乡里娶妻早些,若是城中大户人家,女子及笄后才嫁,男子十八九娶妻也算常事。”

    “这倒是。”钱浅点点头:“我今日见到的那个丞相家的三小姐,也已经超过十五了,还没定亲,她长得可真好看,我若是她爹娘,也断断舍不得她早嫁。”

    “好看成什么样让你如此感叹。”薛平贵笑着摇摇头:“无非是平时养得好,再加上胭脂水粉的装点而已,怎么就被你夸得像是天仙一般了。”

    “是不是靠胭脂水粉装点我还不知道?”钱浅十分不屑地瞥了薛平贵一眼:“太师府的小少奶奶也是好看的,但和她妹妹比,的确是差着几分。人人都说丞相家三小姐王宝钏是东都城第一美女,我看所言非虚,也不知哪个小伙子运气好,能娶了她做妻子。”

    “再漂亮也与我们无关,我去换个衣服整理这些砖瓦。”薛平贵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转身熟门熟路的钻进了钱浅家里,一边换衣服一边隔着门高声跟钱浅说话:“高门大户的小姐,自然是要找门当户对的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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