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剑圣可是支撑起这片大陆和平的支柱,这种说法可能有点夸张,但也是有事实依据的。”

    “你可能奇怪,一个人的力量再怎样强大,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震慑住大陆,何况和他同为天位强者的人就有十个,假如算上孤悬海外的魔龙王,那就是十一个,虽然剑圣的实力即使在天位强者中也是名列前茅,但要说以一人之力抵挡其余十人,无异于天方夜谭,事实上,就算要他以一敌二也不可能,能被称为天位的人其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多的天位强者,虽然有像剑圣这样超然世外,不受任何势力支配的,但有好几个确是在在这个大陆上却是分属不同势力的,大陆上有爱好和平的人,也有醉心于攻伐的野心家,事实上,最近大陆上的几次政权更迭已经使得之前的均势体系渐渐被打破,依旧维系着大陆和平的东西是一张合约。”

    “和约?”我大感惊奇,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东西之一就是外交,没有实力垫背,合约只是一张废纸,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约束力?

    “是的,”蕾菲娜解释说,“这张和约的保管人就是剑圣,而其内容是,一旦和约中的某个势力率先发动战火,原本保持绝对中立的剑圣,就会与其余几方联手,群起而攻之。”,.,,,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那些势力虽然有心,但却谁也不出头鸟,不然到时候成了众矢之的,只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而已。

    当然,这么一份和约本来也未必可信,毕竟政治势力之间私下做任何的朊脏交易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了剑圣这个保证人又不一样,毕竟谁都相信,剑圣是绝对不可能被收买的或者笼络的。

    说到剑圣,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现在渐渐的也对他有了一些了解,他是很了不起,但也未必便像世人所想得那样伟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是一个很自我中心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剑圣的很多言行都体现了他的这个特点,一开始没头没脑地把我们喊过来还可以解释成保密,但来到以后,他作为发起人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只是一昧地问我们问题,乃至出手试探系尔瓦的武技时也是一样,虽然没有伤人,但他只是自己想到什么做什么而已,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出于他剑圣的身份,一般人或许不会有什么怨言,但信奉人人平等的我却对他的这种自我中心颇为反感。

    一个自我中心且又强大无比的人原本有极大的可能为祸世界,然而剑圣却反而成了人间和平的守护神,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但在我听蕾菲娜诉说了剑圣的诸多事迹以后就渐渐明白,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剑圣天生的正义感和无欲无求的淡薄个性,这固然也归功于剑圣师长的就教育成功,但也有相当原因是剑圣天性如此。

    所以,大陆上的人们恐怕不会相信,在他们心目中犹如万家生佛般的剑圣其诞生有着如此大地偶然因素。他们更不会相信,剑圣原本其实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一个大魔头的……呵呵,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唐,虽然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但一旦相当它曾经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事实,也不禁背后发凉啊。!!?

    就在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蕾菲娜聊着天的时候,猛地只感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袭来,霸道无比的威压让我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一跤摔倒。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人!?仅仅是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全身地气机就像被锁住了一样,连根手指都不能动。

    “那是……什么……”蕾菲娜显然也有所感觉,只是她感觉远不及我敏锐,所以也不会像我这样震撼,虽然如此,对方的强大也让她深深的震惊。

    “难道是……魔龙王?!”蕾菲娜脸色苍白,颤声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虽然看不见,但我猜测自己此时的脸色也不会比蕾菲娜强多少。

    蕾菲娜会猜测是魔龙王也不无道理。的确,那股霸道,那股战意,那股压迫感都太相似了,但我其实可以确定,并不是同一个人。

    天神之光遇袭的当天,魔龙王原本是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然而情势被爱丽西娅全面逆转之后,他也终于忍不住出手,必须承认。释放出全力的魔龙王的确是惊天地泣鬼神,蕾菲娜当时虽不在现场,但只要是在天神之光内的人也百分之一百可以深切感受到魔龙王那仿佛压倒一切地气息并印象深刻,而现在这个正高速向我们接近的人物,其气息与魔龙王又何其的相似。

    等等!两者相似……当初的魔龙王是全力释放气息,那岂不意味着。现在的这个人也正在全力释放气息,在苍云山脉——剑圣的居所做这种嚣张的事,其目的不言自明,而且既然能拥有类似魔龙王的气息,这个人,毫无疑问也是个天位。

    “哪一位贵客大架光临苍云山脉?”班尼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若是朋友,报上名来,若是敌人,先过我这一关。”

    听到此言。我心中暗皱眉头,这班尼也是,就算护师心切,人家剑圣难道还需要你保护不成?而且就算你实力不俗,总不能是人家天位地对手。

    “呼~”蕾菲娜吁了口气说,“我差点忘了,这里可是有剑圣前辈和班尼先生,不必太过担心了。”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我站起身来说。

    “啊?但是你没有武技,万一……”蕾菲娜多少还是为我担心。

    “真要是有危险的话。那种级数的战斗

    在木屋里面就会安全了吗?”我微微一笑,拉着蕾菲外走。

    开玩笑。天位水平的战斗难道是平时能看见的?这种好戏我怎么能错过。

    来到外面时,班尼,克雷迪尔,希尔瓦和艾扎克斯都已经站在外面,个个神色凝重,唯有剑圣没露面。

    “芙若娅,你怎么出来了?可能有危险。”克雷迪尔见到我,不禁皱眉说。

    “有危险地话,里面外面都一样吧。”我淡然一笑。

    “来了。”班尼沉声说。

    一阵气流卷来,抢风吹得我们几乎整不开眼睛,当风平息时,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名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身形高挺英伟,脸孔略显狭长,但轮廓分明,线条犹如刀劈斧削般刚劲有力,再配合上其凌厉的眼神,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充满男性霸道威猛的魅力。

    而他的背上,更是背了一把大到吓人的剑,光剑柄就有将近半米长,整把剑更是长达两米以上,宽三十厘米,这人身形虽然英伟,但这把背在他身后的剑比他本人更是长了一截。

    可是,为什么这么年轻呢?天位高手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年轻人?还是说因为修为高了所以驻颜有术?

    面对气势上剑拔弩张,严阵以待的我们,这家伙倒是显得气定神闲,扫视了我们一眼,目光猛地停留在我身上,就这么死盯着看,简直是眼睛都直了。

    说实话,那时我的惊讶远大于尴尬,这一幕还真是诡异,一个天位强者怎么做出有**分的表情?

    事实上,惊奇地人不仅是我,我们这边的人都呆了,一个高手竟然像个色狼一样死盯着少女看,简直不伦不类到了极点。

    “我靠!哪有这么漂亮的?!”就在我们发呆时,那名青年男子突然开口了,粗俗的言语更是让我们大跌眼镜,“我以前还一直以为剑圣是在苍云山脉上过苦行僧一样的修行日子,谁知道他在山上享这样的艳福……不对,这简直是仙福啊!”

    ……石化中……

    “放肆!”班尼怒吼起来,这句话等于是同时侮辱了我和剑圣,要不是班尼涵养不错,对方的实力又让他重视,只怕早已出手大战了,“这位姑娘是最近刚来到我们山上地客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讲话放尊重点!”

    “噢?他不是剑圣的女人啊?”青年男子问道。

    “胡说八道!”班尼再次怒吼,“你……”

    然而,青年男子根本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也对哦,这青涩地样子明显是完璧嘛,不然也不可能水灵到这样的地步,唔……”他说着以手托腮,盯着我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自己用拳头击打了一下手掌说:“好!决定了!”

    我们没有一个人明白青年男子这句“决定了”是什么意思,正在不解时,只见他一手指天,正色说:“所有的神明也好,恶魔也好,都给我听着!我,注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沙迪克,发誓无论如何也要眼前的这个美女成为我的女人!神挡杀神,魔阻灭魔!”正声音伴随着他浑厚的斗气,震地每个人耳朵嗡嗡作响。

    一番话说得我们无不目瞪口呆,却不是因为他的斗气,而是内容。

    并非对神起誓,而是让神明和恶魔做见证人的态度,最后一句更是如同**裸的对神魔和所有人的威胁,古往今来只怕再也没有如此狂妄而荒诞的誓言了,可偏偏眼前这个自称沙迪克的男人竟然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更重要的是,他讲话时那种自然而然俯瞰天下,睥睨神魔的气质,竟然让人觉得不论这人说的是什么,恐怕都有可能成为事实。

    见到我们的惊讶,沙迪克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他对我温和地笑了笑,柔声说:“乖,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未来的女人。”

    逐渐反应过来的我先是胃部一阵痉挛,接着产生了一种冲动,把眼前这个信口开河的家伙的家伙用刀子切成一千片,再用搅拌机把切片搅碎,然后用火把碎片烧成灰烬,最后把所有的灰烬倒进马桶冲上五百次!

    对,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不过也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个家伙讲话时有惊人的气势,也很有魅力,如果只是一般的人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震慑住甚至吸引住,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吧?

    可是,如果以为这种小儿科的“王八之气”可以对付得了我那就大错特错,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优势还是因为我已经经历过死亡和巨大的**痛苦磨练,我现在对自己的精神力极有自信,就算是天位强者也休想在精神上压倒我。

    “抱歉,”我冷冷地说,“我不想把名字告诉无聊的人。”

    “‘无聊的人’?是说我吗?”沙迪克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难道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方面不能满足你的需求?力量?外貌?还是那方面?我向你保证,我绝对绝对能超额满足你。”

    “也许我说错了,”我说,“你不止无聊,而且下流,自以为是。这是我最讨厌的类型了!”

    “哈哈哈……”沙迪克大笑起来,“下流?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不像那些伪君子一样明明心里拼命想,嘴上还说得一本正经的。自以为是?我这是自信,这是拥有实力者的权力,我今天挑战剑圣只是开始而已。你看着吧,我终将成为天下第一,你们女人不是喜欢强者吗?跟着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这是你身边那些杂鱼永远不可能办到地。”

    “我给你一局忠告吧,沙迪克先生,”我的声音更冷了,“就凭你的这个目中无人,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你未来的失败。而且就凭你最后一句话,哪怕你日后真地成为天下第一,我也永远瞧你不起。”

    这话说得沙迪克一愣,我们周围的威压也顿时一轻,我只听克雷迪尔等人立刻一起吐了一口气,不会吧?难怪只有我说话,原来他们刚才被逼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有性格……真有性格……”沙迪克喃喃地说,“不过你知道么?我的决心也因此更加坚定了。”

    “呀!!!”希尔瓦突然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声,飞身扑向了沙迪克。一时间,沙迪克周围已经全是他的人影。

    “小子,快回来!”

    “希尔瓦!别干傻事!”

    “住手啊!”

    班尼,克雷迪尔还有我齐声喝阻。

    “……唯有这一次……”希尔瓦的攻势丝毫没有减缓地架势,“……唯有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

    “……不自量力,”沙迪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用单手化解了希尔瓦博命般的攻势,“……嗯?这钢爪有点眼熟嘛,我们见过吗?”

    “你忘了我吗?沙迪克。”希尔瓦恨声说,手下仿佛攻击得更猛了,“但是我这四年来可是没有一刻忘记你这个家伙啊!我当时就说过,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你!”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沙迪克冷眼看着他,“你就是四年前发疯一样地向我拼命的那个家伙嘛,你的进步也算很快了,现在的实力的确看得过去,但那也只是你们凡人的眼光,你该不会真地以为自己能有机会战胜我这个天才吧?那你就真的是个……白痴啊!”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沙迪克已经飞起一脚,把希尔瓦远远踢开。

    “不好!”班尼急忙飞身去救,然而这一下实在太快,希尔瓦地身体已经撞在山壁上。总算在掉在地上之前被班尼接住,我们连忙快步赶过去。

    “要不要紧?”我问道,却看见希尔瓦虽然闭着眼睛,但表情还有变化,看来只是疼痛所致,并没失去知觉。

    “似乎没大碍,对方没下重手。”班尼说。

    “四年前我没出力,刚才我也没出力,”沙迪克‘哼’了一声说。“但如果你还是不知好歹的话,可不要以为可以第三次从我手里死里逃生啊!”

    “你还是杀了我比较好。”希尔瓦沉声说,“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口

    还是会去找你报仇。”

    什么?原来沙迪克就是那个希尔瓦的大仇人?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冤家路窄啊!

    “报仇?拜托!”沙迪克不屑地说,“好像是那个老头受雇于人先要杀我吧?我当初就说了,你们这对废柴师徒都一样,真他妈不自量力到了极点,被我杀掉也没什么好冤枉的,我饶你一命,你该去烧香了。”

    希尔瓦咬牙不语,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可是,当年的细节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正如沙迪克所说,希尔瓦的师父是作为一个杀手受雇于人去杀沙迪克的话,那无论如何沙迪克杀他也不能算错,这样一来,希尔瓦的报仇似乎也不是很站得住理。以沙迪克的自负,想来也不屑于说谎,而且希尔瓦也并没有反驳他。

    莫非还有什么隐情?看着希尔瓦的样子,我心中暗想。

    “其他地事现在不用多提,”班尼说,“这位希尔瓦现在是家师的客人之一,我不能容别人伤他,何况你既然说是来挑战家师,那就请先过我这一关,出剑吧。”说这已经拔出自己的佩剑,驾驶凝重,攻守合一,果然有名家风范。

    “不自量力的人还真多,”沙迪克耸耸肩,也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剑,但姿势非常随便,完全没有比武的架势,“也罢,我就不信砍了你,剑圣还不出来。”

    “你不用背后那把剑吗?”班尼问。

    “你还不配。”沙迪克冷笑。

    班尼脸色一沉,他知道少迪克肯定不会先出招,于是喝道:“得罪!”手中长剑已经化作一道白虹,顿时把沙迪克全身都笼罩在其中,光这一招已见功力,精妙的剑技和深厚地斗气缺一不可。

    “好剑法!”艾扎克斯失声赞叹。

    然而我却暗暗皱眉,班尼这一剑固然是非常好,但却不适合用来对付他眼前的对手,因为这一招是用以封锁对手死角的全方位进攻,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多半能收奇效,但眼前的沙迪克实力明显强过他,想要成功只有两个策略:一是全力死守等待机会,而是放弃防守博命一击,但现在这样把攻势分散,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由此看来,班尼此人修为虽高,却悟性不足,纵使有剑圣这样的名师指点,自己又肯下苦功,但目前的境界也是其极限了。

    果然,沙迪克几乎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剑,只听“铛”的一声,大片的剑光全部消失,班尼已经被逼退到了几十米外。

    “无聊,”沙迪克懒洋洋地说,“你就算舞得满天都是剑光,不还是只有一把剑吗?这次换我了。”说着把剑当胸平举。

    班尼不敢怠慢,身形凝重如山,大量的都齐聚结在胸前,形成了一道有如实质般地气盾,只看一眼,就知道其防御力实不亚于铜墙铁壁。

    “破!”沙迪克喝道,一道银白色的剑气已经值劈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班尼的护体气盾被炸裂了,但剑气的能量也基本消耗完了,所以班尼本人只是被震得退后了三步,但他随即用剑撑地才勉强站住,嘴角溢出了血丝,看来沙迪克的剑气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

    “我可是只出了三成力哦。”沙迪克冷冷地看着他说。

    “可恶!”班尼咬牙怒喝,正要再上,一个人影突然拦在他身前,正是剑圣。

    这死老头子终于肯出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他说的恐怕是实话,你退下,运功疗伤吧。”剑圣的声音古井无波。

    “哟,正主儿终于出来了,”沙迪克肆无忌惮地笑着,“其实我的本意无非是照你比武印证一下自己而已,又不会要了你的老命,干嘛躲着不敢出来?真得这么怕输?”

    “老夫本来地确是不想出手,”剑圣叹了口气说,“但看来是不行了。”

    “嘿,你早该有这个觉悟了,我们都可以节省时间。”沙迪克一点点地把背后那把巨大的剑拔了出来,原以为这把剑必然锋利无比,想不到不但没有什么光泽,更是十分暗淡,然而剑身上雕刻着古朴地花纹,令我隐隐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剑圣没有说话,但他看到这把剑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哇!‘冥王的咆哮’耶!这下有看头了!”我心中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咦?毛绒球你说什么?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问绒毛球,“‘冥王的咆哮’?”

    “就是那把剑啦,”毛绒球说,“它的名字叫做‘冥王的咆哮’。”

    “你知道那把剑?它厉害吗?”我问道。

    “以这个世界的普遍标准来说,算很强吧。”毛绒球说,“但这东西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对使用者的反噬可是不得了,如果由人类来使用简直是自杀啊。”

    “不会吧?”我瞄了一眼那个嚣张的沙迪克说,“我看这家伙明显活得很滋润的样子,哪里像在自杀了?莫非因为他的天位实力承受住了反噬?”

    “不会,实力越强反噬越厉害,”毛绒球说,“就算是天位。也不可能长时间支持,充其量慢性自杀罢了,他能承受住,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是人类。”

    “什么?”我大为惊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沙迪克几眼,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于人类之处,以我的眼力如果找不出破绽那就真的是没有破绽。

    “怎么看都是人类啊,”我说,“莫非还有外形和人类完全一样地种族?还是他使用了什么变化术?”

    “变化术对我的眼睛无效。”毛绒球很自信地说,“我想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不完全是人类,应该是大部分人类血统再加上某种其他血统,而那种血统使他能够承受住反噬。”

    “原来如此啊,那因该是一种强大的血统吧?”我沉吟着说

    “能承受住‘冥王的咆哮’的血统,绝对是稀有而且强大。”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拥有不合常理的天位力量,看来是天赋的优势。”我解开了之前心里的疑惑,同时也颇感意外。想不到毛绒球还有这方面地知识,而且说得有根有据的,我以前认为它一无是处的看法也许该改观了。

    “对了,那把剑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我又问。

    毛绒球也不隐瞒,把它所知道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我,然而我越听越是心惊,如果真是这样,剑圣和沙迪克交手的时候非吃大亏不可。

    “剑圣前辈,请一定要小心他手里的剑!”我大声说。

    一下子,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我。

    “小姑娘。你认识那把剑吗?”剑圣问道。

    “是的,”我一咬牙说道,“那把剑叫做‘冥王地咆哮’,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凶器。”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一来,以后必然难以解释,毕竟我光看众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都不认识这把剑。我一个失忆的人却能说出它的来历实在不合情理,但我现在又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剑圣不明底细的交战实在太过凶险,万一他因此败了的话,可以想象再也无人能阻的沙迪克将在这里为所欲为。

    沙迪克看我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异色,不过并没有阻止我说下去。

    “这把剑,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不死族强力武器,”我既然已经豁出去了,索性侃侃而谈,把情况说得尽可能详细一些。“平时看起来,除了沉重和坚固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但在战斗中,当它充满斗气并和敌人充满斗气的武器碰撞时,就会自动放出‘冥波动’。”

    “‘冥波动’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死光,对常见的生命体有着极强的破坏作用,碰撞的斗气越强,放出地‘冥波动’也越强,如果是两个天位强

    斗。只怕方圆十里都不会留有一个活物。”

    话一出口,除了剑圣和沙迪克以外人人惊惧。毕竟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眼前这两个天位强者一旦交手,周围的我们岂不是一个都活不了?

    “切!毫无根据的一派胡言!”沙迪克冷笑道,“真让人失望,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想说,你以前也曾经用这把剑和敌人交手,但是根本没有我说得这种情况呢?”我淡淡地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沙迪克问。

    “用猜的也知道,”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把‘冥王的咆哮’尚未解开封印,所以现在即使用强大的斗气交战,也不会出现我刚才所说的那种大规模放出‘冥波动’地情况。”

    “然而,并不是说‘冥波动’就因此没有了,”正当克雷蒂尔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我却话锋一转,再次让他们紧张起来,“虽然不会大规模扩散,但还是能透过接触产生一定量的传播,换句话说,交手的两个人会首当其冲地受到‘冥波动’的侵蚀,你难道想用这种方法来暗算剑圣前辈吗?”我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在质问沙迪克。

    “什么?!这是真的吗?”班尼用极其愤怒的眼神盯着沙迪克,如果有人阴谋暗算剑圣,那实在是比暗算他自己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等一下,”克雷迪尔说,“如果这样的话,他自己地身体岂不是和剑圣前辈同时承受‘冥波动’的侵蚀吗?”

    “可不是吗?”沙迪克笑了起来,“难道你认为我会想和那个老家伙……”说着手指剑圣,“……同归于尽吗?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还有很多年地美好生活呢!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盯着沙迪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剑圣前辈的身体会受到‘冥波动’的侵蚀而损害,但是你不会有事,因为确切地说,你可不完全是个人类啊,我说得对不对呢?”

    沙迪克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完全是个人类?什么意思啊?”艾扎克斯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无暇顾及艾扎克斯的提问,而是仔细观察沙迪克的表情,只见沙迪克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咬了咬嘴唇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说这句话时,周身已经弥漫起了杀气。

    “说真的,我原本还真是不知道,”面对一个全身散发出杀气的天位强者,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但我深知这个时候害怕是没用的,在说身边还有一言不发的剑圣克以倚仗,所以我表现得格外镇定,“但是我想,一个使用‘冥王的咆哮’的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身体承受其侵蚀呢?但如果是纯粹的人类,或多或少也无法避免侵蚀,这样的话,合理的解释不是呼之欲出吗?我不过随口一猜罢了,只是看你的表情那么明显,一下子就知道答案了,真是没意思。”说着我还故意摇了摇头。

    嘿嘿,毛绒球的推断被证实了,看来这小子也有点眼力嘛。

    沙迪克闻言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仰天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我被一个女人耍了,还是我看中的女人……哈哈哈哈哈……”沙迪克的声音夹杂着浑厚的斗气响彻山谷。

    猛然间,他收住笑声,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说:“好!很好!非常好!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我看女人的眼光果然奇准无比,你知道吗?我现在让你成为我女人的决心已经更加坚定了,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同一个问题我不回答两遍,尤其是如此愚蠢的问题。”我冷冷地说。

    “无所谓啦,”沙迪克很随便地挥了挥手,“一会儿到了床上我再慢慢问你好了……不过,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了,现在有些事情我也得说明一下。”

    他的那句可恶的话再次令我几乎达到了狂怒的边缘,但是听他有话要说,我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听一听,毕竟我到现在说了那么多,一方面是提醒剑圣,一方面也想尽可能探出沙迪克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嘛,他自己说的话,自然也属于可供参考的情报。

    “你们听这个小美女说了一大堆,想必心里都认定我打算利用这把剑暗算老头了吧?”沙迪克满不在乎地说,“虽然我说了你们大概也不相信,但我也得声明一下,其实今天要不是小美女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什么‘冥王的咆哮’到底是什么劳什子。”

    沙迪克说着,伸出食指在巨大的剑身上弹了一下,古朴厚重的“嗡嗡”声经久不绝。

    “一年前,我把一个古迹里的魔物全部清理掉,在地下深层发现了这把剑,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觉得够重够坚固,用起来合手,就把它带出来了,从来不知道原来它还有这样的功用,本来嘛,作为武器自然是杀伤力越大越好,但是我今天驶来印证自己的实力的,使用它就没有意义了。”

    砰!沙迪克猛地把“冥王的咆哮”插入地中,又抽出腰间的普通佩剑,对剑圣说:“我就用这块凡铁领教你的绝学吧。”

    “没有这个必要,”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剑圣微微一笑,“其实,有关这把‘冥王的咆哮’老夫原是略知一二,如今得见真品,又有一位博古通今的小姑娘详加解释,倒也难得,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试,我今天已经闻过见过,剩下的,就是亲手试一试了。”

    “嗯?”沙迪克倒显得有点诧异,“这把剑我用得很顺手,本来是最好不过,但人家美女刚才可是说得很清楚,这个什么‘冥波动’只怕对你不利,我这个人最讨厌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只问你这一次,你确定吗?”

    “无妨,”剑圣淡然道,“区区‘冥波动’,未必能为难得了老夫。”

    沙迪克二话不说,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冥王地咆哮”,挥动两下说:“那还等什么?今天打架前这么多废话,真他***破了我记录了,你的武器呢?”

    剑圣右手袖袍微微挥动。伸出食指和中指,顿时出现一道一米多长,散发着淡银色光芒的剑气,“老夫便以此剑,会一会‘冥王的咆哮’。”

    “这是……斗气实体化!想不到能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神技!”克雷迪尔语音微颤,看来是极为兴奋。

    “有趣……真是有趣……”沙迪克显然也被剑圣这一手吸引了,又扫了我们一眼说:“靠近人的地方施展不开,我们上天打吧。”说着整个人腾空而起。

    剑圣也不说话,跟着他飞上天空。

    “接招!”飞上一定的高度后,沙迪克显然是憋得久了。整个人爆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冷不防就放出了霸道威猛地第一剑,不过这也不算突袭,毕竟两人刚才就已经讲好了比武,剑圣若再没有准备,那也愧对“天位”二字了。

    所谓一鼓作气。沙迪克的第一剑实在霸道到了极点,狂风般的浑厚斗气顺着剑锋轰涌而出,简直是势不可挡,很难想象天地间还有什么能够对抗如此霸道威猛的力量。

    剑圣显然没有硬接的意思,他全省银光缠绕,身影似乎模糊了一下,已经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位移,但就是这么一点区别,本来可以把他对半分开的一剑变成刚好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而在沙迪克接近他的一瞬间。剑圣右手地银色剑气已经疾刺向沙迪克的胸口。

    这一剑后发先制,巧妙到了极处,因为他刚好对准沙迪克防御最困难的死角,一般高手遇到这么一剑,无论如何都难逃一败。

    然而沙迪克到底也是不同凡响,居然猛地把剑收了回来,更是刚好封住了剑圣银色剑气的来势,而剑圣的斗气一旦与他在剑上的斗气碰撞,将释放出对剑圣不利的‘冥波动’。如果剑圣收回剑气,他就可以横剑直击。占回先机。

    不料,剑圣的这一道剑气却突然转弯了,向上偏离了约三十度,更是变长了几寸,这样一来,他就避过沙迪克的剑,直刺对方咽喉。

    这一下奇招完全超出了一般武技的范畴,沙迪克连做梦都没想过还有这种打法,而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次用剑防御,而剑圣虽然不至于要他地命,但如果他被剑圣的

    住咽喉,那胜负也就很明显了。

    “呀!”沙迪克一声嘶吼,竟然完全不管刺向自己咽喉的剑气,“冥王的咆哮”狠狠地劈向了剑圣,大有一付“你刺我,我劈你,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的气势。

    “真不要脸!”,我心中暗骂,若是生死相搏也就罢了,但既然是比武竞技,用这种招数根本就是赖皮!

    果然,剑圣毕竟不愿意同归于尽,身形猛地飞开,沙迪克也借此解除了危机。

    “哼。”剑圣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怒色,但也没有说话,而刚才两人交手实在太快,距离隔得又远,旁观之人处我之外没有一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的确了不起,”沙迪克意外地开口了,“本来我现在就应该认输,但是这么一下子就不打了我实在不甘心,咱们再来!”

    嗯,总算肯承认,不是最可恨地类型。

    “要战便战,不必多言。”剑圣说。

    咦?剑圣体内的斗气流向有点怪啊?而且原本是散发着银光的斗气,似乎有些暗淡下来,成了银灰色。

    这一次,沙迪克并没像刚才那样猛冲过去,而是双手将剑高举过顶,一瞬间,他全身的斗气都集中在剑上,整个人身上的红光强烈的耀眼无比。

    我靠!这小子是要放大招啊!不会波及到我们吧?可这附近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就算有,也来不及跑过去。

    “极霸真空斩!!!”随着沙迪克的一声大吼,一道如有实质的巨大红色光刃已经向剑圣激射而去,可怕的红光笼罩着整个天空,更是连空气中都爆发出噼里啪啦地声音。

    这一招不但威力惊人,波及范围更是庞大,即使是剑圣也不可能完全避过,只能硬拼,一旁的我都看出了这一点,剑圣自己更是再清楚不过。

    “日轮神剑!!!”随着剑圣低沉的喝声,一道银色的光轮已经向红色的光刃迎了过去。

    轰!!!!!!

    一瞬间,天地间仿佛炸裂了一样,剧烈的气流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我别说睁开眼睛,连想站稳也不可能。

    只觉得马上就要摔倒的时候,一旁的蕾菲娜搀住了我,可她本来也是勉力支持,再加上我自然更是负担不住,眼看着两人都要摔倒,却觉得突然间压力减轻了,感到奇怪的我眯开眼睛一看,只见两个身影已经挡在我们身前,真是克雷迪尔和艾扎克斯,只是这两人是到底谁先来地又或是一起到达,就无法得知了。

    好一会儿,汹涌的气流才逐渐平息下来,只见云层早已被炸散开来,围着天空中地两个人影一圈圈的环绕着,而识才离两人较近的几座山峰,竟然已经没了踪影。

    对峙着的两人,身上强烈的银光红光不曾稍减,仿佛刚才那样的剧烈冲撞,对他们而言也只是热身罢了。

    不过,那也只是表象而已。

    刚才的一击,即使双方都是天位,也决不是轻描淡写就可以说过去的,以我的估算,两人就算不是毫无保留,也起码都发挥了最大力量的八成以上。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仔细地观察着沙迪克,用我那可以看出斗气流动的视觉剖析他的状态。

    果然,虽然表面上红光不但没减弱,反而更有增强的势头,但他体内的斗气明显减弱了,如此急切地发出大招,是个人就得喘口气。

    再看剑圣……哎?怎么回事?

    剑圣体内的银色斗气,竟然断断续续的,显出难以为继之相,更有甚者,一些经脉处的斗气,已经不再是银色,而是变灰了。

    “喂,你看剑圣的斗气那是怎么了?”我在心中问绒毛球。

    “啊?没怎么啊,不是很旺盛吗?”

    “笨!我是说他体内的。”

    “我说主人呐,虽然我原则上可以看到和你相同的景象,但依然是用我自己的眼睛,我可没有能够看到体内斗气的变态视力啊!”

    啧,想不到绒毛球也看不见,那我只好问它:“那如果体内的斗气断断续续,驳杂不纯,色泽暗淡,会不会有点糟糕?”

    “有点糟糕?不会啊。”

    “还好。”我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虽然我不大懂,但总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确切地说,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糟糕,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那是绝对无法再战了。”毛绒球郑重地说。

    什么?!”我差点真地喊出来,“那剑圣岂不是马上迪克了?”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啊,”绒毛球说,“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又看不到他体内斗气的样子,无法下结论。”

    可恶,我再次仔细确认,但结果还是一样,我没有看错,那也就是说,除非绒毛球说错,否则剑圣根本已经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好哇!剑圣前辈加油!”艾扎克斯在一旁大声喝彩,克雷迪尔还有班尼等人较为持重没有出声,但也都面露喜色,现在真正明白局势有多么恶劣的人,大概也只有我和体内正发生剧变的剑圣本人了。

    可是,好端端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那一下看似势均力敌,其实剑圣拼输了,所以受了重伤么?不,不对,剑圣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丝毫不在沙迪克之下,与其说是旗鼓相当,倒不如说剑圣看准了沙迪克那一剑的威力,故意使出同等的力量,无论威力还是技巧都是剑圣占优,根本没有输的理由。

    莫非是“冥王的咆哮”所散发出的冥波动已经侵蚀了剑圣的身体,也不对啊,我刚才看得非常仔细,剑圣凭借高深的技巧,和“冥王的咆哮”没有一次直接接触,完全压制住了“冥波动”的攻击,根据毛绒球的说法,这样不会受到侵蚀。而且如果真的侵蚀成功,不但我不会看走眼,毛绒球也不会发现不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我又惊又急时,只见剑圣身上又有几处经脉的斗气开始失去光泽。

    还在恶化?可是现在没有在打啊,难道……原因是出在剑圣本身吗?

    一下子,许许多多之前就有些疑惑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为什么剑圣会作出请我们前往这种与他孤僻性格不和的事情?

    为什么剑圣一直都没有把喊我们前来的原因说清楚?

    为什么沙迪克刚才在外面这么嚣张。剑圣却迟迟不出来?

    比武的一开始,剑圣就凭借技巧地优势几乎立刻取胜,他根本就是不敢用力,而且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而在比武中,剑圣坚持让沙迪克使用“冥王的咆哮”,乍看之下是托大之举,其实却隐含着无奈——正因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决战,所以必须让对方铆足全力,不然沙迪克如果败的不甘心。换了剑再战,情况反而更加危急,何况剑圣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与对方正面力量冲突而用技巧决胜,那沙迪克使用什么剑也就没有本质区别了。

    早在这场比武之前,剑圣的身体就已经处在了连力量不敢使用的恶劣状态了吗?

    “姐姐,”我轻声问蕾菲娜,“你曾经对我说,剑身前辈是支撑大陆和平的支柱。对吗?”

    “嗯?是啊……”雷菲娜有些茫然的回答,显然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默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大陆地柱啊!你已经崩坏了吗?没有了你的大陆会又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未来的事还可以暂时不考虑,眼前如何应付沙迪克才是最大的难题。

    天空中的两个人影,乍看之下似乎势均力敌甚至剑圣战了上风,但只要沙迪克再挥一此剑,胜利的天平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倾倒。

    事实上,哪怕沙迪克只是按兵不动,以剑圣身体现在的恶化状况来看,能撑多久也难说得很。

    然而,就在我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时候。沙迪克却突然将剑背回到了背上,径自飞下了地面。

    剑圣略有些诧异,但也跟着他回到了地面,问道:“不打了么?”

    “切,”沙迪克没好气地说,“我技巧不如你。力量也赢不了你,那还有什么好打地?”

    咦?不会吧?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如班尼,克雷迪尔等人虽面带喜色,却也不怎么样,毕竟在他们看来,剑圣本就是必胜,又哪里明白这一场胜得是何其侥幸。

    沙迪克倒也干脆,看了我一眼说:“美人儿,我本来想今天大胜剑圣以后,就把你把抱走的。想不到我输了,那今天就算了,等到哪一天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你面前时,再来履行那个誓言吧。”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说:“你看我都要走了,把名

    我,好不好?”

    我真是很错愕。因为治沙迪克今天唯一一句语气说得比较软的话。

    我摇摇头,不说话。要说我会因为他这一点事情就松口,那也把我想得心肠太软了,虽然我现在倒觉得他不像刚才那样讨厌了。

    “切,我走了。”沙迪克一脸的不高兴,这也难怪,毕竟今天他可是自信满满地前来,结果挑战也失败,泡妞也失败,不过如果他以后知道自己其实是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大概会更加郁闷。

    “且慢。”剑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沙迪克,“你既已认输,不能这么说走就走吧?”

    不是吧?这个剑圣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会儿赶快把沙迪克哄走便是,他万一发起性子来再劈上一剑,现在的你能顶住吗?

    “嗯?”沙迪克看了一眼剑圣,“也罢,你赢了你说了算,不过最好不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别以为我不敢拼命。”

    “老夫只想问你两个问题。”剑圣平静地说。

    “问题……说吧。”

    “第一个问题,你地师父是谁?”

    “哈,我就猜你大概要问这个,”沙迪克冷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师父这个东西。”

    “噢?以前也有人这么问你吗?”剑圣问道。

    “可不是么?好几个被我杀了的人临死前都是这么问我的,”沙迪克耸耸肩,“但我的回答永远是一样的——老子没师父!”

    “没师父?那你的修为从何而来?”

    “自己炼地,不行啊?”沙迪克没好气地说。

    剑圣眉头一皱,然而料沙迪克不肯再说,也就不再追问,平静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那边的小姑娘刚才曾经说你有非人类的血统,当时你没有否认,那么老夫想问问你,你,或者说你的那部分血统是属于哪一族的?”

    听到这个问题,沙迪克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他望着天空,默然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哪一族的?这个时间上最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就是我自己啊。”

    剑圣向他注视了一会儿,说:“那好吧,那你可以走了。”

    这一下,不但其他人,连沙迪克都有些诧异,毕竟剑圣的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足以令人满意的答复,虽然看沙迪克地样子倒也不像扯谎,但连一句也不再追问,剑圣实在是干脆得可以。

    只有我明白真正的原因——剑圣快撑不住了。

    沙迪克又看了我一眼,似带着一丝不甘,又似带着一丝不舍,转身便要飞起。

    嗖!就在那一瞬间,希尔瓦突然闪电般地扑向沙迪克,不知何时取出的双爪直指沙迪克要害,而且只攻不守,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天哪!他想干什么,就算他不要命,也不可能成功啊,而且触怒沙迪克的话,不但希尔瓦自己的性命有危险,现在的情况只怕又生变数。

    果然,沙迪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原本就心情极差,希尔瓦这一下简直是装在枪口上,当下冷哼一声,飞脚踢出,已经把希尔瓦整个人踢开,跟着左手一挥,一个冲击波打出去。

    不好!在这一瞬间,我已经计算出那道冲击波大概的威力,如果是平时的希尔瓦勉强抵挡一下或许还不致命,但现在他被沙迪克一击打得门户大开,一下子根本无法防御,打中地话绝对立刻毙命!

    我虽可看出情势,但要救援却无能为力,危急之下顿时看向剑圣,因为他是场内唯一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之人。

    剑圣自然也明白非自己出手不可,他身形一晃,正要飞出,却猛地停顿在原地,脸色剧变,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

    完了,如果剑圣也不能出手,那希尔瓦……

    情急之下我再向希尔瓦的方向看去,可是怎么办呢?

    正在彷徨时,一道蓝色地影子如电光火石般射出,就在冲击波马上要打在希尔瓦生身上是挡在他前面。

    轰!冲击波打在蓝色的身影上,炸裂了。

    烟雾很快散开,希尔瓦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他身前两尺之地,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克雷迪尔。

    “……为什么?”希尔瓦愣愣地问。

    “……如果你死了……她会伤心吧?”克雷迪尔以极轻的声音说,随即闭上了眼睛。,.,,,

    “哥哥!”蕾菲娜惊呼着向克雷迪尔跑去。

    “师父!你怎么了?”班尼也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剑圣。

    “还好,还有气儿!”艾扎克斯冲过去探了探克雷迪尔的鼻息说。

    “让我看看!我会治疗术!”我连忙抢上前去,同时不忘了狠狠瞪沙迪克一眼。

    “靠!谁知道会这样啊?!”沙迪克大声说,“我还以为那个老家伙肯定能出手阻止,谁知道他突然就……就这样了?”

    “浑蛋!”班尼怒吼,“肯定是你这家伙,刚才用那个什么冥王的什么剑暗算我师父!我……我和你拚了这条命!”

    “不,”剑圣沉声说,“我自有隐疾,并非是他所致。”

    “师父……”班尼看着虚弱的剑圣,眼泪都要下来了。

    沙迪克也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瞪着剑圣说:“你……你……”

    “嘿,瞒不下去了……”剑圣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我问你!老家伙!”沙迪克喝问道,“你……你身体都这样了,刚才你……你还能……”

    “无须妄自菲薄,”剑圣虽然语气虚弱,却很从容地说,“你很强,我确实尽了全力,不然,也不会如此……”

    虽然剑圣如此说,但沙迪克的脸色还是明显很难看,他咬了咬嘴唇,一脸的不甘,毕竟败给一个病重之人,对他的自尊心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切,我走了!”沙迪克猛地腾空而起,再也没有停留一刻的打算。

    “你不要走!”希尔瓦突然冲着天空大喊,“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定会找你报仇!”

    “随便啦,这是你自己嫌命长。”沙迪克的人影早已飞得不见。声音还在空气中回响。

    “靠!你他妈还要报仇!”艾扎克斯一把拎起希尔瓦的领子,“你看看雷为了救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报自己的仇,不要拖累别人好不好?!”

    “又不是我拜托他救我地!”希尔瓦嘶哑着嗓子说。

    “你说什么?!浑蛋!”艾扎克斯怒极,奋力一拳打了过去。

    本来,希尔瓦虽然受了沙迪克一击,但没受什么大伤,两人武技差距不止一个层次,艾扎克斯再怎样也不可能打中希尔瓦,但希尔瓦却不闪不避。更不运斗气抵挡,顿时被一下子打翻在地,虽然立刻就爬了起来,但清秀的脸庞上却泛起一大片淤青,嘴角也破了,艾扎克斯盛怒的一拳,力量可不小。

    “你……”艾扎克斯出拳以前也完全不以为自己能打中,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有些发愣。

    “……对不起了。”希尔瓦看了一眼地上的克雷迪尔。转身快步离开。

    我在一旁看着,却也无法说什么,克雷迪尔昏迷前的那句话声音极轻,只有离他最近的希尔瓦和耳力最好的我了,但这也毕竟难以复述。

    “那个‘她’,也未必便是说我。”我有些一厢情愿地想。

    我得到伊尔玛特的教导,再结合本身的洞察能力,克雷迪尔地身体我略一察看已经基本有数,伤势固然沉重,但他扎实的基础救了他。关键时刻自我防卫十分到位,斗气更是从内部保护了全身的要害,所以不但没有生命危险,假以时日也不难完全恢复。

    当然,只要我有心,他还可以恢复得更快更好。

    我照着伊尔玛特传授的咒语。很快就止住了克雷迪尔身上的出血,再为他仔细的包扎以后,我请蕾菲娜和艾扎克斯先把他抬进屋里静养。

    接下来,我朝着剑圣走去,虽然没有像克雷迪尔那样昏迷不醒,但他的身体状况,只怕远比克雷迪尔棘手得多。

    “我曾师从仁心圣女,若前辈信得过,愿略作诊疗。”我上前说。

    “仁心圣女的弟子?那太好了!”班尼喜形于色。

    “也好。”剑圣淡然道。

    我开始仔细检查,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却暗自心惊,剑圣现在的生理机能已经极差,普通人若像他这样,早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可他全靠浑厚地斗气强自支撑,终非长久之计,顶多再拖一个月,也是极限所在了。

    还好,换成其他人。哪怕仁心圣女也是束手无策的,但我的话。大不了再放一次血,无论如何也得救了剑圣再说,何况他还是个强力靠山。

    “不行哦,主人。”绒

    然开口了,“就算是你的血也救不了他的。”

    “什么?”我大惊,“怎么会?奥丁那个死老头不是说无论多么严重的伤病都能痊愈么?”

    “天灵圣血固然神奇,但其功效的原理在于复原身体,归还生命,也就是说,它是把被伤病夺走的健康和生命还回来,但不可能给人以额外的生命,剑圣的情况非伤非病,而是大限将至,燃烧了四百余年地生命之火已经油尽灯枯,所以即使是你的血对他是没有用的。”绒毛球一板一眼地说。

    “那……那也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了?”

    “有形体的东西终将毁灭,他是人,会死也是自然规律。”绒毛球说。

    “也对,我还真笨,”我自嘲地想,“自以为有了体内的灵药就可以救任何人么?在宇宙的法则面前,我根本无能为力地。”

    “小……小姑娘,我师父他怎样了?”班尼紧张地问道。

    “前辈只是操劳过度,将养些日子也就没事了。”我掩饰着忧虑,随口安慰道。

    “小姑娘,你又何必相瞒?”剑圣笑了起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有数的,你眼中刚才闪过一丝晦暗,想必也是明白。人生在世谁无死?活了四百多年,早已看得透了,只是老夫死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你就坦白告诉老夫,还有多少日子吧。”

    “若……若这样下去,也就一月罢了。”我终于一咬牙说。

    “什么?!”班尼如闻晴天霹雳。

    “一月?短了些,”剑圣皱眉道,“可有方法延点时日?受些苦楚也是无妨。”

    延点时日?对了!我猛然间闪过一个想法。

    剑圣虽然是大限将至,但他本来应该还可多活些日子,只是刚才勉强出手才导致身体状况恶化,那按照毛绒球地说法,以我的血是可以把这一段生命补回来的,只是不会很长就是了。

    “主人高见!”我正想向毛绒球求证,它已经大声拍起马屁,“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但应该是可以行得通的。”

    “你也不错啊,”我心情也好了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一直以为你一无是处,现在我也有些改观了。”

    “嘻嘻,我帮主人提供这么多资料,主人是不是奖励我一点什么?”毛绒球嬉皮笑脸地说。

    这小子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刚干点事就讨奖励。我原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以后要仰赖它的咨询的地方可能还不少,还是尽量不要打击它的积极性的好,于是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主人放心,我不会要求什么根本弄不到地东西,也不会要什么价格昂贵的东西的。”毛绒球一句话是我安心不少,正在暗赞它识相,不料它下一句却是:“要不给我一条您穿过的内裤吧?”

    “……”

    “怎么了?这要求不过分哪,您肯定有的,而且也不会有多贵……”

    “你~去~死~吧!!!!!!”

    “小姑娘,你怎么了?我师父他……”班尼见我发呆,连忙问道。

    “可能是老夫的要求过分了,”剑圣说,“毕竟寿命一说,哪有说延就延的?小姑娘,你便当老夫没有说过好了。”

    “不,有办法。”我连忙说,“我有一个药方,可保您三月无恙,但虽然如此,只怕……也撑不过半年。

    “当真?多谢了,能有三个月,老夫很知足了。”剑圣点了点头。

    克雷迪尔逐渐醒转。

    “你醒了?”我问道,一只手拢在袖中偷偷用纱布按住胳膊上的伤口。

    “芙若娅……你救了我?”克雷迪尔问道。

    “只是稍微治疗罢了。”我说。

    “那你……你没用那个吧?”克雷迪尔突然紧张起来。

    “我现在可是好好地站着呢。”我笑了笑说。

    我明白他紧张的原因,克雷迪尔是怕我使用“灵血咒”。

    “那就好……”克雷迪尔也笑了起来,“对了,希尔瓦怎么样?”

    “他没事。”我叹了口气,希尔瓦现在身体虽然没事,但看他消沉的样子,就知道精神上是有打击,而且因为克雷迪尔受伤的缘故,蕾菲娜和艾扎克斯现在都比较敌视他。“但是你为何这么冒险?”

    “当时的状况,我怕希尔瓦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你看,我这不是也没事吗?”克雷迪尔宽厚的笑笑。

    “以后尽量别冒险,”我轻声说,“你死了,我就不会伤心么?”

    克雷迪尔一怔,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应道:“好。”注视了我一会儿,突然又问道:“你有忧虑?你……哭了吗?”

    “哎?为什么这么问?”我愕然道。

    “你脸上似有泪痕。”克雷迪尔看着我说。

    “没有,”我随口说,“可能是困了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着,我匆匆走了出去。

    房门外,蕾菲娜和艾扎克斯正等得焦急。

    原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要守在克雷迪尔身边的,但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放血啊,只能以“我的治疗术初学乍练。有人在一旁的话,我施展起来会分心”为理由,要他们一定在门外等。

    “他怎么样?”我一出来,两人齐声问我。

    “已经醒了,去看看他吧,”我笑着说,“不过,他才刚刚恢复,要让他多休息哦。”

    “真的?”“太好了!”两人闻言喜形于色。急切地进屋去了。

    看到他们地样子,我心头也是一阵温暖,我当初几次昏迷,他们大概也是这么紧张我的吧?

    克雷迪尔现在没事了,不过,还有另一个病人等着我。

    我并没有直接去见剑圣,而是回了自己房间找来一个杯子。

    忍着疼痛从手臂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里挤出几滴鲜血倒入杯中,我又拿来一些水果,把果汁挤出来也混进去。毕竟其他人都是昏迷的时候直接喂血所以无所谓,但剑圣可是清清醒醒的,直接拿着一碗血过去岂不是立刻穿帮?

    把调制好的“灵药”端起来闻了闻,嗯,我的血液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腥气,反而有股香味,再和果汁混在一起,倒像是某种高级饮料,绝对没人会发现是血液的。

    拿着一碗“灵药”,我向剑圣的房间走去。

    剑身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地脸色有些苍白,班尼小心地侍立在一旁,急得满头都是汗,他这个亲传弟子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师父的真实身体状况,剑圣的隐瞒功夫也真不错,大概也是怕班尼乱了方寸吧?

    “这么快就把药调好了?”我进来后。剑圣睁开眼睛,微有诧异地问道。

    “主要材料我都是随身携带,所以调起来很快。”我回答说,这可不是谎话。

    我双手将“灵药”递上,来接的却是班尼。

    “不好意思,”班尼略有歉意的说,“不是不相信你,但是能不能让我先试一下呢?”

    我一笑,二话不说自己喝了一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班尼。”剑圣责备道,“如此岂是待客之道?退下!”

    班尼听剑圣如此说,又见我自己喝得干脆,便应声退到一旁。

    剑圣接过碗,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笑道:“老夫原以为定是良药苦口,不想竟是如此香甜。”

    “我怕不好吃,加了些鲜果汁。”我笑着说。

    “哈哈哈……这等哄小孩儿吃药的方法竟被用到老夫身上……”剑圣正在大笑着,忽地神色一变。赞道:“这药效竟如此神速!”立刻闭起眼睛,盘膝而坐。

    班尼见剑圣如此。看我的眼光,不由得多了几分信任。

    “前辈休息一下应该就可暂时恢复元气,以后只要不妄动真元,几个月内,应该可保平安。

    班尼叮嘱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我不曾料到的是,由于我自己先喝了一口,微量唾液混入药中,居然导致当晚剑圣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委实苦不堪言,这就是后话了。

    我一路来到木屋后的一个角落,果然看见一个人影蹲伏在哪里,这几天里,我不止一次看见希尔瓦在这里独处。

    我当下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我走近时,希尔瓦也不抬头,轻声问道。

    “已经没事了。”我说。

    “你……怪我吗?”希尔瓦又问。

    我不说话。

    “你一定怪我地,”希尔瓦幽幽地叹了口气,“老爷子一定也在天上怪我吧?”

    “你已尽了力去报仇,我想你师父不会怪你。”我说。

    “不,”希尔瓦摇了摇头,“老爷子一定怪我的,因为我不听他的话,去报仇了。”

    “你师父不让你报仇?”我微有惊讶,如果是这样,那看来希尔瓦的师父也挺明白事理的,那希尔瓦为什么还要如此坚持呢?

    “嗯。”希尔瓦只应了一声,就不说了。

    “给我说说你的师父好么?”我在希尔瓦身旁坐了下来。

    “……老爷子么?”沉默了许久,希尔瓦才终于开口了,“他做的菜超难吃,我不肯吃他就逼我吃,还说不好好吃饭,以后怎么长得大,我说要是吃你做的东西,没长大我就先死了,他听了这话,就会勃然大怒,说有人给你做饭还不好?然后就打我的屁股。”

    我莞尔一笑,希尔瓦所说虽然有点没头没尾,倒不失为一幅生动的生活画面。

    “老爷子是个杀手,但生意不好,”希尔瓦继续说道,“因为他常常说,这个目标他看得顺眼,突然不想杀了,其实他明明可以把那人杀掉地,就是这个原因,他在行内的名声不大好,偶尔接到生意,钱也不多。老爷子常常抱怨杀手这一行越来越难做了,我说那就不要做,反正你也不想做,他笑了,但好像一点也不开心,说可惜我师父只教了我杀人,别的事我什么都做不好。”

    “有时候我看老爷子很辛苦,就说我来帮你吧,反正我也练了功夫,但是老爷子坚决不让,说你这是走我的老路,有什么好?”

    “有一次,老爷子突然问我,说如果有一天他被人杀了,我怎么办?我想也不想就说当然是帮你报仇,老头子显得很生气,说有什么好报仇的?我要是死了你想干嘛干嘛去,就是有一条,不要当杀手了。我说那你的仇怎么办?他说有什么怎么办?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地仇怎么办?我杀别人,别人恨的不是我,是我背后的人,因为我只是杀人的刀,但我被人杀了,也不应该去恨别人,因为做我这一行,总有一天要把命交出去的,所以如果我死了。你永远不要想报仇的事情就对了,不然你就算报了仇,我也不会高兴。我当时听得也不是很明白,而且觉得这是很遥远的事情,就随口答应了。”

    说到这里,希尔瓦停顿了很久,才幽幽地说:“却不知道,几个月后老爷子真得死了。”

    “那一天,我正和老爷子闹别扭,于是我又不肯吃他做的饭了,他很生气,说我现在有工作,出去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如果我回来你还不吃饭,就打断你的腿,说完他就出去了,我当时只是在考虑这么把那些饭偷偷到掉,完全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工作了。”

    “当天晚上,老爷子突然全身是血的跑回来,刚进屋就一头栽在地上,我开始很害怕,但看到他伤得那么重,突然就不怕了,冲过去查看他地伤势,却发现根本是神仙也救不活了。老爷子当时还有口气,我大声对他喊,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找他报仇的,老爷子看看我,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嘴巴动了动,我只能把耳朵凑上去厅。”

    说到这里,希尔瓦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湿了,他问我:“你知道老爷子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他让你不要报仇?”我猜测着。

    希尔瓦笑了笑,笑得无比凄凉却带着一丝温暖。

    “老爷子说,小鬼,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然后……然后就死了……”希尔瓦终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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