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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阳光冷场帝受X轮椅阴暗攻） 作者:七世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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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时间。”
白祁朝浴室的方向去了。katie望着他轮椅的后背，突然说：“祁，我真为你高兴。”
她的声音中混合着伤感和关切，就像个欣慰的母亲。白祁侧过头，罕见地踌躇了下，似乎不知如何回应这热乎乎的感情。
最终他只是点点头：“谢谢你，katie.”
“你是个好孩子，理应得到幸福。我相信疏影也会为你高兴的。”
……
“晚安。”白祁轻声说了句，径直离开了。
刚刚温馨的气氛消散于无痕，僵在原地的katie叹了口气。过去了这么久，都已经开始新的恋情了，那个名字居然依旧是禁忌。
她用种亦母亦友的身份参与了白祁的成长，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深地进入过这个人的内心。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说了解他。
至少出现了希望的曙光吧，她乐观地想。
******
天色暗沉。青黑云层的缝隙间透出几缕无力的夕照，夜幕仿佛被强行提前降下了。远方天地交接之处依稀有雷声落下，在窒闷的空气中滚动。
黎塞留在窗前，正在就着黯淡的光线拆开封急报。他随手把信封丢到边，脚边的小黑猫立即扑了上去，伸爪拨弄着戳了密章的深红封腊。
主教飞快读完信，脸色铁青，泄愤似地将它揉成了团。这急报被交到他手中时，那位快马加鞭将它送来的士兵就说了句话：“英国人来了。”
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高瘦的神父从里面走出来，反手无声地合上门。黎塞留猛然回身，低声问：“怎么样？”
“不好说。”约瑟夫面色沉重，语声倒是照旧不紧不慢的，“虽然没有进步恶化，但御医说如果今晚还不退烧，可能……”
黎塞留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过会就去做祷告。”
“你应该先睡会。”约瑟夫说着低头，“顺便把土豆抱走比较好，让人看见你带着黑猫在国王的病房外面，那套恶魔的传说就要有新章节了。”
他俯身要去抱起小猫，土豆扭动着不让他碰。约瑟夫拈起猫爪下的信封：“这是什么？”
“英国人来了。”黎塞留把揉成团的信纸扔给他，“刚收到的战报，雷岛失陷。白金汉抢先了步。”
路易十三气势汹汹地御驾亲征拉罗舍尔，没想到出发两天后就病倒在了半路上。法国将矛头指向拉罗舍尔的同时，英国也立即向雷岛出手了。白金汉公爵率领着万人军队跨越海峡，径直登陆雷岛发动突袭，将法国区区三千守军打得措手不及。
法军被迫退守圣马丁炮台，白金汉立即率兵将炮台层层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将他们耗死在里面。
如此来，拉罗舍尔城内的新教徒又看见了自由的希望，甚至有不少人出城投奔了白金汉。市政府袖手此事，摆出了观望的姿态，与法国和英国两边谈条件，贪婪地索要着最大利益。
黎塞留朝自己的临时书房大步走去，身后有侍卫路小跑着追上他：“阁下，拉罗舍尔那边又派了代表来谈判！”
“问他们是不是还坚持拆毁路易炮台。”
“已经问过了，他们说这是条件之。”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出兵拉罗舍尔原本就是为了镇压试图独立的新教徒，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如此自折羽翼。
“阁下，他们已经得到了雷岛失陷的消息，放话说如果得不到这边的保证就会向英国打开城门……”侍卫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是聋子，这段时间耽搁在此地，耳边直有不好的传言。
出师不利，人心惶惶，国库千疮百孔。
现在雷岛被困，那肯定需要援助，需要兵力与物资，而国家恐怕拿不出分钱。
可怕的是，这几天他直听见下人偷偷议论，卧床不起的国王陛下好像快死了。国王倒了，那整个国家不是又要陷入内乱了么？眼前这位不得人心的首相大人恐怕第个就得下台，还怎么去对付英国？
黎塞留猛然停步，追着他的侍卫差点头撞上他，慌忙跟着停下。
主教回过头字字地说：“你转告那位代表，国王没有倒。雷岛是我们的，拉罗舍尔也是我们的。忠诚会得到奖励，背叛会付出代价，下决定之前先衡量清楚。”
“……是。”侍卫目送着主教走远，努力不面露沮丧。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都到了这种关头竟然还能放狠话。他倒想在传话时把主教那份气势也并传出去，可是现在的局势下，怎么说都觉得底气不足啊……
黑夜已经笼罩了四野，豆大的雨滴打在了窗上。黎塞留关上书房的门，点起盏油灯，提起笔来熟练地写借条。他已经以私人信誉借了百五十万利弗尔，然而这个数目还远远不够支撑积弱已久的法国打场持久战。
黎塞留下笔又快又稳，仿佛雷岛上横陈的尸体、另个房间里命悬线的国王、巴黎城中众贵族施加的压力，都不能让他的笔尖动摇分毫。
趁着夜色，几名士兵骑上快马，携带装着不同的部署的信件，分头冲入了雨幕中。
主教没有去路易十三的卧房看望国王，而是转去了卧房隔壁的祈祷室。国王身边有御医守着，此时此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黑猫土豆被神父喂饱了，无声无息地从门缝溜进了祈祷室，在跪坐的男人身旁打着转，似乎在要求爱抚。然而男人闭着眼睛动不动，俨然凝固成了房间的部分。
土豆玩了会尾巴，又四下兜了几圈，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蜷缩在角落里渐渐睡着了。
墙上的金色十字架映着微弱的火光，亘古不变地庄严静默。
雨停了又落，夜幕寸寸地消退。天边透出鸭青色时，祈祷室的门被推开了。倚在门边的约瑟夫看着里面跪了夜的主教说：“有两个消息。”
“先听好的。”黎塞留头也不抬。
“国王退烧了。”
主教慢慢回过头，动作迟缓地想要撑起身，然而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神父快步走过去架起了他。
“坏的呢？”
约瑟夫笑了笑：“拉罗舍尔那边向法军开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过生日，求长评求礼物【滚来滚去
第70章 护士
“早上好医生，这是你今天的门诊时间安排。”ethan走进门，将张时刻表递给伏案写着什么的女人。
“谢谢。”年长的女医生接过表格，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遍上面登记的名字，“哦，今天有个国际病人嘛。”
“是的，是个大日子。”ethan开玩笑地说。
&han在家医院当护士已经两年了，但自己接待国际病患还是头次。他对来人十分好奇，不想出任何差错，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便早早去医院门口等着了。
&han在大学里修过中文，所以医院没再另外请翻译来陪同。虽然对方也在联系邮件里说过自己不需要翻译，但ethan觉得涉及到疾病和药品之类的专业词汇，连本国人民都不定全懂，很可能还是需要自己上场。所以前几天就查了若干常用词的中文，练习了几遍发音，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没久就等到了准时到来的病人。远远看见那道身影时，他诧异地挑起眉——对方居然是孤身人来的，身后也没个帮忙推轮椅的人，看着颇有些凄凉。ethan快步迎上去说：“白先生是吗？你好，我叫ethan，是这里的护士。”
病人看了看他伸在半空的右手，彬彬有礼地握了握：“幸会。”那手心凉凉的。
“从中国路飞来肯定很累人吧。找到这里还顺利吗？”
“还好，谢谢关心。”
不仅手心是凉的，声音也透着股寒凉的味道。对方显然不是喜欢聊天的人，但气质还挺温和，再配上那张颇具东方美感的面容，让人很容易就心生好感。
&han收回了寒暄的句子，主动握住轮椅把手，路将他推进了单人问诊室里。
“我们需要先确认些关于你的身体情况的问题。”ethan拿出张调查表格，又叮嘱了句，“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我会些中文。”
病人点了点头。但ethan很快就发现自己之前那番功课算是白准备了。对方口几乎听不出口音的英语，对答之流畅，让ethan甚至怀疑起他国际病患的身份来。表格上列出的问题很快就填满了回答，ethan起身说：“请稍等，医生马上就来。”
他走出问诊室，顺手带上门，然后将表格交给了医生。
“很好，我来看看……”医生低头读了半晌，“等等——ethan，你们的交流没出什么障碍吧？”
“完全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医生又去仔细看上面的数据，自言自语似地说，“只是按理说，这损伤情况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当然各人体质也有差异，但还是……算了，我去跟他本人谈谈。”
她拿起表格去了问诊室，ethan好奇地回忆了下对方提供的数据，可惜专业知识不够，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医生在里面待了比平时长的时间才出来，没有做解释，只是照常嘱咐ethan带病人去拍片留档，然后去复健中心，先体验个疗程。
医院最近投了大笔费用重建复健中心，之后就直在为自己的复健项目做宣传。ethan推着人走进复健室里看了圈器材，口中熟练地向他介绍着项目的细节。
“虽然效果因人而异，但普遍口碑是很好的，如果你还没看过我们网上的统计数据和顾客评价的话，有空可以去搜搜。”ethan最后作为总结语说道，“有什么疑问吗？”
病人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
他的神情说不出地微妙，仿佛混杂了百种自相矛盾的情绪，ethan忍不住盯着看了几眼，越看越稀奇。
最后对方问道：“有没有完全不起任何效果的案例？”
“那取决于你对效果的定义是什么，就像我说的，各人的身体和精神情况不样。我们当然不能对任何个人下保证让他恢复如初，但只要你自己有信心，就会有某种程度上的……”
“有没有完全不起任何效果的案例？”对方字不改地又问了次。
干燥龟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ethan被那双黑眼睛盯得心里直发毛，莫名地产生了被装上测谎仪的压迫感。
“……当然有过，但概率相当于走在街上踩中狗屎。”ethan觉得这问题不公平，“极端案例是客观存在的，比如说，身体受损过重，或是离最佳治疗时间过去了太久，又或者有其他的严重疾病……但这些都不适用于你啊。”
见对方沉默不语，ethan露出了招牌的护士式笑容：“听着，你的感受我点都不陌生。每隔段时间我们就会遇到个这样的病人，在之前的治疗过程中遇到过挫折，不止次，也不止两次，已经到让他在开始前就失去了信心——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他说吗？
“你不用相信自己，甚至不用相信我们，只要相信点，就是情况已经没有可能变得糟了。反正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为什么不随便试试呢？你可以只付周的款，把它看成个奇怪的俱乐部活动，来找找乐子吧。”
这番宽慰向是很有效果的，对方顿了顿，也报以极淡的笑。ethan满意了，虽然这反应没他期待中那么热烈。
病人果然先付了周的费用。ethan又带他兜回复健室，在进门之前问道：“你以后都是个人来吗？如果以后有亲友陪同的话，我会教他们必须注意的事项。”
对方又想了想，说：“这几天都会是个人，以后……看效果再定。”
&han没听懂他的逻辑。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们开始吧。”ethan没再问。
他推着轮椅朝复健器材走去，没有注意到病人攥着扶手直到发白的指节。
两小时后，ethan推着同把轮椅出了房门。
尽管室内早早开起了冷气，他的衣服还是黏在背上，汗湿了片。但这还远比不上另人。对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打湿的黑发半挡住了眼睛，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han去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他杯。对方抖着手接过去，脱力的手指差点把水泼了。
“第次的运动量不需要这么大的。”ethan忍不住劝道，“复健是很缓慢的过程，不可能两天就有明显效果……”
“不是没有明显效果，是动不了。”
&han愣是被噎了下，才说：“其实，你的肌肉萎缩比较严重，暂时动不了也很正常……”
“不是暂时动不了。是动不了。”
“……”
&han把番标准鼓励说出来，对方已经喝完了水，自己操控着轮椅转了个向。
“啊，等等，我送你出去。”ethan很负责地追上去，“你这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老兄，你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吗？记着把它当成俱乐——啊！”
对方毫无预兆地停下轮椅，ethan险些磕上去。
“你知道吗，护士？”
病人没有回头，只有混杂着百种味道的声音传过来，“无论糟糕的情况，都是能变得糟的。哪怕是我这种人，都还有东西可以失去。”
他不紧不慢地去远了。ethan呆在原地眯眼看着那背影，只觉得对方之前那点微薄的温和下子灰飞烟灭，私人气泡哗地膨胀到了半径十米，再跟上去就是找死。
大概是因为这画面太像个戏剧性的结局，ethan笃定对方再也不会出现了。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他又准时准点地到来，按部就班地复健，努力执行着自己的每个指令。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任凭医生护士和心理医生如何使尽本领，那双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始终未曾移动毫米。
个星期之后，病人言不发地消失了。
第71章 试验
许辰川上企鹅群就被淹没在了扑面而来的问句大军之中。
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倒回去翻了下群记录，眼看见了路人甲发出来的截图。
“【路人甲】：‘你……是……chris吗？’”
“【chris】：‘纸鹤。’”
许辰川的脑中顿时有施特劳斯春之歌响起。
这当口群里众人已经不干了，纷纷表示秀恩爱还要吊人胃口最讨厌了，人口火把准备开烧。许辰川满脑子春之歌，咧嘴傻笑着打字：“我招，我什么都招qaq”
【后期阿雯】：“那晚上用你号的是不是大神！从头到尾都是吗！”
【翻译chris】：“开始是我，后来是他，最后又是我……”
【后期阿雯】：“卧槽你们还敢再！闪！点！吗！”
【翻译由塔拉桑】：“大神为毛会在美国？还有你又是啥时候去的dc！”
【片源二叔不是苏】：“千里那啥线牵啊？”
【翻译chris】：“没有没有，这个真的是凑巧啦哈哈哈”
【后期阿雯】：“鬼才信你啊混蛋！笑得快开出花来了都！”
【监督路人甲】：“大神去美帝做什么？”
群里顿时嘘声片，众人纷纷吐槽阿甲太不解风情。
【翻译猫草】：““瞧瞧女神这问题问得，间房两个人你还问人家干啥去的，下次有人跨半个地球来找你，你是不是也要跟人盖好被子讲故事啊！”
【翻译由塔拉桑】：“哈哈哈哈应该是盖好被子做字幕比较符合大神人设啊！”
【后期阿雯】：“23333画面感！！！”
其实白祁来美帝还真不是单为了约会，但许辰川当然不会替他把复健的事说出去，只好跟着打哈哈。没想到群里的八卦先锋队员打死不愿轻易放过他，又波问句淹了过来。
“你俩是刚刚修成正果吗？”
“对啊小克克快坦白，你们到底啥时候好上的！”
“小克克我们已经见过了，大神长啥样？身高？体重？长度？”
“是额头上纹了‘高冷之神’之类的吗？”
“颜值到十分给几分！”
许辰川拣了最后个答了：“十分……”
“……烧死他算我的！！！！”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全身都是槽点，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去吐会……”
只有由塔拉桑挺认真地分析：“如果是chris看上的颜，没准真是个男神呢，哦哦哦有点想去微博喊人出本啊！我组第西皮有卖点啊！”
“别闹，让大神知道你公然八卦他，小心明天就出组23333”
“才不会呢，他特地披着chris的皮来群里兜圈就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小克克的所有权吧……”
不管这是不是白祁的本意，“疏影组第西皮”果然迅速声名远播。组里的妹子战斗力不容小觑，截图传出企鹅群的第二天，连短漫都画出来了。
这件事在疏影官微转了那条短漫之后被推向了高潮。比起其他圈子，字幕组并非基情的主要生产基地，此番冒出来对原本就颇具知名度的家伙，简直引发了全民狂欢。
“关山巨巨你！你！你让我从此如何直视你那高冷的id！”
“喜闻乐见的冰山攻阳光受的经典款吗！！！”
“刚去翻了翻这两人的八卦史，有……有点感动quq”
“卧槽官皮转这个没问题吗？！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
“官皮君自己人无误！”
……
官皮君商陆差点笑死在电脑前。
他在转完短漫的第时间就去狂敲白祁：“什么节奏啊哥们，轰轰烈烈为爱走天涯呢这是？”
过了会才收到回复，白祁直接发了音频回来，声音漫不经心的：“怎么都传到你那去了。”
“你在外面？”商陆听见那头传来的背景杂声，仔细听居然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吓了跳，忙问，“没事吧，难道在医院？”
白祁确实刚摆脱那话痨护士从医院门口出来，他右手搭着轮椅扶手不方便打字，左手拿着手机讲话：“没事，做试验而已。”
“……你跑去医院做什么试验？”商陆升起了不详的预感，这家伙太高能了，活得跟部电影似的，不是在神转折就是在神转折的路上。“还有，小克克那是怎么回事？”
白祁转过个路口，汗湿的衣服经风吹有些发冷，他还打算再吹会才回katie家，因此放慢了速度路闲逛，还很有闲心地陪对方聊天。“你记得顾疏影吗？”
商陆被噎了下：“天天看着这么个组名你觉得我忘得了吗？”话虽如此，听见白祁居然主动提起这个名字，他还是十分意外。
顾疏影不是圈内人，对翻译字幕什么的也不感兴趣，但作为前任组长的家属，字幕组的命名来源，他曾经出现在管理群里跟当时的成员打过几次招呼。商陆对那个人记忆不深，只留了个“比关山千里好相处点儿”的印象，但世上的人基本都可纳入此范畴。
后来某日，关山千里突然消失无踪，连接几天都没上线也没回留言。组长不见了可是大事，商陆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机询问，接起电话的却是个陌生的男声。
“不好意思，哥哥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昏迷中……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谢谢关心。请问您是？”
商陆当时正看着电脑上的对话框，他找了顾疏影两回，对方同样字未回。
仿佛在问题出口之前就已经知道答案般，他难得地欲言又止了会。
“请问，顾先生他——”
那头沉默了几秒：“顾先生当场就走了。”
完了，商陆想。组长完了，这个组也要大变样了。
其实他当时关心的问题仅限于这两点了，但白祁的弟弟显然错把个知道顾疏影存在的人当成了白祁的朋友，在接下去的几天里主动找他分享了不少信息。
“我看着医生把疏影哥的脑浆从哥哥脸上擦掉……路人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哥哥还有意识，睁着眼睛看着疏影哥走的……你说等他醒来会成什么样子？还有他的腿，医生说截瘫是肯定的了，哥哥那样的人……”
商陆只得保证尽量帮着开导他。
那弟弟毕竟年轻，个人扛不住突如其来的压力，找到了个听众就打开了话匣子。商陆从他那听到了白祁的另面，尤其意外的，还是白祁那种家伙居然能对个人产生如此深厚而持久的感情。据说他和顾疏影从大学里就好上了，从来没吵过次架，不是顾疏影能忍，而竟然是白祁管住了自己那张嘴。
何等的毅力！商陆简直要对白祁刮目相看了。
可惜奇迹之所以为奇迹，正是因为其稀有，以及短暂。
几个月之后，关山千里回到了组中。但那奇迹的面再也没显过灵，而顾疏影这个名字，也从此成了禁忌。
商陆原以为白祁不可能再对谁动感情了，甚至连许辰川出现在人前时，他都觉得白祁只是打发时间玩玩。现在突然听见顾疏影这名字重见天日，顿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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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朝浴室的方向去了。katie望着他轮椅的后背，突然说：“祁，我真为你高兴。”
她的声音中混合着伤感和关切，就像个欣慰的母亲。白祁侧过头，罕见地踌躇了下，似乎不知如何回应这热乎乎的感情。
最终他只是点点头：“谢谢你，katie.”
“你是个好孩子，理应得到幸福。我相信疏影也会为你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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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温馨的气氛消散于无痕，僵在原地的katie叹了口气。过去了这么久，都已经开始新的恋情了，那个名字居然依旧是禁忌。
她用种亦母亦友的身份参与了白祁的成长，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深地进入过这个人的内心。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说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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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在窗前，正在就着黯淡的光线拆开封急报。他随手把信封丢到边，脚边的小黑猫立即扑了上去，伸爪拨弄着戳了密章的深红封腊。
主教飞快读完信，脸色铁青，泄愤似地将它揉成了团。这急报被交到他手中时，那位快马加鞭将它送来的士兵就说了句话：“英国人来了。”
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高瘦的神父从里面走出来，反手无声地合上门。黎塞留猛然回身，低声问：“怎么样？”
“不好说。”约瑟夫面色沉重，语声倒是照旧不紧不慢的，“虽然没有进步恶化，但御医说如果今晚还不退烧，可能……”
黎塞留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过会就去做祷告。”
“你应该先睡会。”约瑟夫说着低头，“顺便把土豆抱走比较好，让人看见你带着黑猫在国王的病房外面，那套恶魔的传说就要有新章节了。”
他俯身要去抱起小猫，土豆扭动着不让他碰。约瑟夫拈起猫爪下的信封：“这是什么？”
“英国人来了。”黎塞留把揉成团的信纸扔给他，“刚收到的战报，雷岛失陷。白金汉抢先了步。”
路易十三气势汹汹地御驾亲征拉罗舍尔，没想到出发两天后就病倒在了半路上。法国将矛头指向拉罗舍尔的同时，英国也立即向雷岛出手了。白金汉公爵率领着万人军队跨越海峡，径直登陆雷岛发动突袭，将法国区区三千守军打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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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朝自己的临时书房大步走去，身后有侍卫路小跑着追上他：“阁下，拉罗舍尔那边又派了代表来谈判！”
“问他们是不是还坚持拆毁路易炮台。”
“已经问过了，他们说这是条件之。”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出兵拉罗舍尔原本就是为了镇压试图独立的新教徒，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如此自折羽翼。
“阁下，他们已经得到了雷岛失陷的消息，放话说如果得不到这边的保证就会向英国打开城门……”侍卫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是聋子，这段时间耽搁在此地，耳边直有不好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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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猛然停步，追着他的侍卫差点头撞上他，慌忙跟着停下。
主教回过头字字地说：“你转告那位代表，国王没有倒。雷岛是我们的，拉罗舍尔也是我们的。忠诚会得到奖励，背叛会付出代价，下决定之前先衡量清楚。”
“……是。”侍卫目送着主教走远，努力不面露沮丧。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都到了这种关头竟然还能放狠话。他倒想在传话时把主教那份气势也并传出去，可是现在的局势下，怎么说都觉得底气不足啊……
黑夜已经笼罩了四野，豆大的雨滴打在了窗上。黎塞留关上书房的门，点起盏油灯，提起笔来熟练地写借条。他已经以私人信誉借了百五十万利弗尔，然而这个数目还远远不够支撑积弱已久的法国打场持久战。
黎塞留下笔又快又稳，仿佛雷岛上横陈的尸体、另个房间里命悬线的国王、巴黎城中众贵族施加的压力，都不能让他的笔尖动摇分毫。
趁着夜色，几名士兵骑上快马，携带装着不同的部署的信件，分头冲入了雨幕中。
主教没有去路易十三的卧房看望国王，而是转去了卧房隔壁的祈祷室。国王身边有御医守着，此时此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黑猫土豆被神父喂饱了，无声无息地从门缝溜进了祈祷室，在跪坐的男人身旁打着转，似乎在要求爱抚。然而男人闭着眼睛动不动，俨然凝固成了房间的部分。
土豆玩了会尾巴，又四下兜了几圈，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蜷缩在角落里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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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又落，夜幕寸寸地消退。天边透出鸭青色时，祈祷室的门被推开了。倚在门边的约瑟夫看着里面跪了夜的主教说：“有两个消息。”
“先听好的。”黎塞留头也不抬。
“国王退烧了。”
主教慢慢回过头，动作迟缓地想要撑起身，然而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神父快步走过去架起了他。
“坏的呢？”
约瑟夫笑了笑：“拉罗舍尔那边向法军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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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久就等到了准时到来的病人。远远看见那道身影时，他诧异地挑起眉——对方居然是孤身人来的，身后也没个帮忙推轮椅的人，看着颇有些凄凉。ethan快步迎上去说：“白先生是吗？你好，我叫ethan，是这里的护士。”
病人看了看他伸在半空的右手，彬彬有礼地握了握：“幸会。”那手心凉凉的。
“从中国路飞来肯定很累人吧。找到这里还顺利吗？”
“还好，谢谢关心。”
不仅手心是凉的，声音也透着股寒凉的味道。对方显然不是喜欢聊天的人，但气质还挺温和，再配上那张颇具东方美感的面容，让人很容易就心生好感。
&han收回了寒暄的句子，主动握住轮椅把手，路将他推进了单人问诊室里。
“我们需要先确认些关于你的身体情况的问题。”ethan拿出张调查表格，又叮嘱了句，“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我会些中文。”
病人点了点头。但ethan很快就发现自己之前那番功课算是白准备了。对方口几乎听不出口音的英语，对答之流畅，让ethan甚至怀疑起他国际病患的身份来。表格上列出的问题很快就填满了回答，ethan起身说：“请稍等，医生马上就来。”
他走出问诊室，顺手带上门，然后将表格交给了医生。
“很好，我来看看……”医生低头读了半晌，“等等——ethan，你们的交流没出什么障碍吧？”
“完全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医生又去仔细看上面的数据，自言自语似地说，“只是按理说，这损伤情况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当然各人体质也有差异，但还是……算了，我去跟他本人谈谈。”
她拿起表格去了问诊室，ethan好奇地回忆了下对方提供的数据，可惜专业知识不够，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医生在里面待了比平时长的时间才出来，没有做解释，只是照常嘱咐ethan带病人去拍片留档，然后去复健中心，先体验个疗程。
医院最近投了大笔费用重建复健中心，之后就直在为自己的复健项目做宣传。ethan推着人走进复健室里看了圈器材，口中熟练地向他介绍着项目的细节。
“虽然效果因人而异，但普遍口碑是很好的，如果你还没看过我们网上的统计数据和顾客评价的话，有空可以去搜搜。”ethan最后作为总结语说道，“有什么疑问吗？”
病人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
他的神情说不出地微妙，仿佛混杂了百种自相矛盾的情绪，ethan忍不住盯着看了几眼，越看越稀奇。
最后对方问道：“有没有完全不起任何效果的案例？”
“那取决于你对效果的定义是什么，就像我说的，各人的身体和精神情况不样。我们当然不能对任何个人下保证让他恢复如初，但只要你自己有信心，就会有某种程度上的……”
“有没有完全不起任何效果的案例？”对方字不改地又问了次。
干燥龟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ethan被那双黑眼睛盯得心里直发毛，莫名地产生了被装上测谎仪的压迫感。
“……当然有过，但概率相当于走在街上踩中狗屎。”ethan觉得这问题不公平，“极端案例是客观存在的，比如说，身体受损过重，或是离最佳治疗时间过去了太久，又或者有其他的严重疾病……但这些都不适用于你啊。”
见对方沉默不语，ethan露出了招牌的护士式笑容：“听着，你的感受我点都不陌生。每隔段时间我们就会遇到个这样的病人，在之前的治疗过程中遇到过挫折，不止次，也不止两次，已经到让他在开始前就失去了信心——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他说吗？
“你不用相信自己，甚至不用相信我们，只要相信点，就是情况已经没有可能变得糟了。反正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为什么不随便试试呢？你可以只付周的款，把它看成个奇怪的俱乐部活动，来找找乐子吧。”
这番宽慰向是很有效果的，对方顿了顿，也报以极淡的笑。ethan满意了，虽然这反应没他期待中那么热烈。
病人果然先付了周的费用。ethan又带他兜回复健室，在进门之前问道：“你以后都是个人来吗？如果以后有亲友陪同的话，我会教他们必须注意的事项。”
对方又想了想，说：“这几天都会是个人，以后……看效果再定。”
&han没听懂他的逻辑。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们开始吧。”ethan没再问。
他推着轮椅朝复健器材走去，没有注意到病人攥着扶手直到发白的指节。
两小时后，ethan推着同把轮椅出了房门。
尽管室内早早开起了冷气，他的衣服还是黏在背上，汗湿了片。但这还远比不上另人。对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打湿的黑发半挡住了眼睛，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han去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他杯。对方抖着手接过去，脱力的手指差点把水泼了。
“第次的运动量不需要这么大的。”ethan忍不住劝道，“复健是很缓慢的过程，不可能两天就有明显效果……”
“不是没有明显效果，是动不了。”
&han愣是被噎了下，才说：“其实，你的肌肉萎缩比较严重，暂时动不了也很正常……”
“不是暂时动不了。是动不了。”
“……”
&han把番标准鼓励说出来，对方已经喝完了水，自己操控着轮椅转了个向。
“啊，等等，我送你出去。”ethan很负责地追上去，“你这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老兄，你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吗？记着把它当成俱乐——啊！”
对方毫无预兆地停下轮椅，ethan险些磕上去。
“你知道吗，护士？”
病人没有回头，只有混杂着百种味道的声音传过来，“无论糟糕的情况，都是能变得糟的。哪怕是我这种人，都还有东西可以失去。”
他不紧不慢地去远了。ethan呆在原地眯眼看着那背影，只觉得对方之前那点微薄的温和下子灰飞烟灭，私人气泡哗地膨胀到了半径十米，再跟上去就是找死。
大概是因为这画面太像个戏剧性的结局，ethan笃定对方再也不会出现了。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他又准时准点地到来，按部就班地复健，努力执行着自己的每个指令。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任凭医生护士和心理医生如何使尽本领，那双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始终未曾移动毫米。
个星期之后，病人言不发地消失了。
第71章 试验
许辰川上企鹅群就被淹没在了扑面而来的问句大军之中。
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倒回去翻了下群记录，眼看见了路人甲发出来的截图。
“【路人甲】：‘你……是……chris吗？’”
“【chris】：‘纸鹤。’”
许辰川的脑中顿时有施特劳斯春之歌响起。
这当口群里众人已经不干了，纷纷表示秀恩爱还要吊人胃口最讨厌了，人口火把准备开烧。许辰川满脑子春之歌，咧嘴傻笑着打字：“我招，我什么都招qaq”
【后期阿雯】：“那晚上用你号的是不是大神！从头到尾都是吗！”
【翻译chris】：“开始是我，后来是他，最后又是我……”
【后期阿雯】：“卧槽你们还敢再！闪！点！吗！”
【翻译由塔拉桑】：“大神为毛会在美国？还有你又是啥时候去的dc！”
【片源二叔不是苏】：“千里那啥线牵啊？”
【翻译chris】：“没有没有，这个真的是凑巧啦哈哈哈”
【后期阿雯】：“鬼才信你啊混蛋！笑得快开出花来了都！”
【监督路人甲】：“大神去美帝做什么？”
群里顿时嘘声片，众人纷纷吐槽阿甲太不解风情。
【翻译猫草】：““瞧瞧女神这问题问得，间房两个人你还问人家干啥去的，下次有人跨半个地球来找你，你是不是也要跟人盖好被子讲故事啊！”
【翻译由塔拉桑】：“哈哈哈哈应该是盖好被子做字幕比较符合大神人设啊！”
【后期阿雯】：“23333画面感！！！”
其实白祁来美帝还真不是单为了约会，但许辰川当然不会替他把复健的事说出去，只好跟着打哈哈。没想到群里的八卦先锋队员打死不愿轻易放过他，又波问句淹了过来。
“你俩是刚刚修成正果吗？”
“对啊小克克快坦白，你们到底啥时候好上的！”
“小克克我们已经见过了，大神长啥样？身高？体重？长度？”
“是额头上纹了‘高冷之神’之类的吗？”
“颜值到十分给几分！”
许辰川拣了最后个答了：“十分……”
“……烧死他算我的！！！！”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全身都是槽点，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去吐会……”
只有由塔拉桑挺认真地分析：“如果是chris看上的颜，没准真是个男神呢，哦哦哦有点想去微博喊人出本啊！我组第西皮有卖点啊！”
“别闹，让大神知道你公然八卦他，小心明天就出组23333”
“才不会呢，他特地披着chris的皮来群里兜圈就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小克克的所有权吧……”
不管这是不是白祁的本意，“疏影组第西皮”果然迅速声名远播。组里的妹子战斗力不容小觑，截图传出企鹅群的第二天，连短漫都画出来了。
这件事在疏影官微转了那条短漫之后被推向了高潮。比起其他圈子，字幕组并非基情的主要生产基地，此番冒出来对原本就颇具知名度的家伙，简直引发了全民狂欢。
“关山巨巨你！你！你让我从此如何直视你那高冷的id！”
“喜闻乐见的冰山攻阳光受的经典款吗！！！”
“刚去翻了翻这两人的八卦史，有……有点感动quq”
“卧槽官皮转这个没问题吗？！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
“官皮君自己人无误！”
……
官皮君商陆差点笑死在电脑前。
他在转完短漫的第时间就去狂敲白祁：“什么节奏啊哥们，轰轰烈烈为爱走天涯呢这是？”
过了会才收到回复，白祁直接发了音频回来，声音漫不经心的：“怎么都传到你那去了。”
“你在外面？”商陆听见那头传来的背景杂声，仔细听居然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吓了跳，忙问，“没事吧，难道在医院？”
白祁确实刚摆脱那话痨护士从医院门口出来，他右手搭着轮椅扶手不方便打字，左手拿着手机讲话：“没事，做试验而已。”
“……你跑去医院做什么试验？”商陆升起了不详的预感，这家伙太高能了，活得跟部电影似的，不是在神转折就是在神转折的路上。“还有，小克克那是怎么回事？”
白祁转过个路口，汗湿的衣服经风吹有些发冷，他还打算再吹会才回katie家，因此放慢了速度路闲逛，还很有闲心地陪对方聊天。“你记得顾疏影吗？”
商陆被噎了下：“天天看着这么个组名你觉得我忘得了吗？”话虽如此，听见白祁居然主动提起这个名字，他还是十分意外。
顾疏影不是圈内人，对翻译字幕什么的也不感兴趣，但作为前任组长的家属，字幕组的命名来源，他曾经出现在管理群里跟当时的成员打过几次招呼。商陆对那个人记忆不深，只留了个“比关山千里好相处点儿”的印象，但世上的人基本都可纳入此范畴。
后来某日，关山千里突然消失无踪，连接几天都没上线也没回留言。组长不见了可是大事，商陆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机询问，接起电话的却是个陌生的男声。
“不好意思，哥哥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昏迷中……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谢谢关心。请问您是？”
商陆当时正看着电脑上的对话框，他找了顾疏影两回，对方同样字未回。
仿佛在问题出口之前就已经知道答案般，他难得地欲言又止了会。
“请问，顾先生他——”
那头沉默了几秒：“顾先生当场就走了。”
完了，商陆想。组长完了，这个组也要大变样了。
其实他当时关心的问题仅限于这两点了，但白祁的弟弟显然错把个知道顾疏影存在的人当成了白祁的朋友，在接下去的几天里主动找他分享了不少信息。
“我看着医生把疏影哥的脑浆从哥哥脸上擦掉……路人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哥哥还有意识，睁着眼睛看着疏影哥走的……你说等他醒来会成什么样子？还有他的腿，医生说截瘫是肯定的了，哥哥那样的人……”
商陆只得保证尽量帮着开导他。
那弟弟毕竟年轻，个人扛不住突如其来的压力，找到了个听众就打开了话匣子。商陆从他那听到了白祁的另面，尤其意外的，还是白祁那种家伙居然能对个人产生如此深厚而持久的感情。据说他和顾疏影从大学里就好上了，从来没吵过次架，不是顾疏影能忍，而竟然是白祁管住了自己那张嘴。
何等的毅力！商陆简直要对白祁刮目相看了。
可惜奇迹之所以为奇迹，正是因为其稀有，以及短暂。
几个月之后，关山千里回到了组中。但那奇迹的面再也没显过灵，而顾疏影这个名字，也从此成了禁忌。
商陆原以为白祁不可能再对谁动感情了，甚至连许辰川出现在人前时，他都觉得白祁只是打发时间玩玩。现在突然听见顾疏影这名字重见天日，顿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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