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反的,如果你们家有人故意破坏公物或者欺凌乡里,甚至是犯罪,那么根据你所造成的危害,也是一样要扣除的,而且贡献度不光是可以兑换土地,还直接跟县中的免费医疗挂钩,甚至经商买卖都是可以用贡献度在县内获取帮助的,所以在如今的伯纪县最珍贵的不是金钱而是贡献度,人人抢着做好事,人人乐意做贡献,这也是伯纪县飞速发展的主要原因。

    文书吏也是县内的老人了,从李刚刚开始组建县衙的时候他就长住伯纪县了,后来对这里的环境喜欢,也更喜欢这种朝气蓬勃的生活,干脆就把全家接了过来成为了这里的一份子,平常呢为人和善,无论是处事办公还是私下与邻里之间都和善有加,他老爹是个木匠,他自幼时也曾在老爹那里传承过一些木匠手艺,平日休沐时也会帮助街坊邻居做些木工,分文不取,再加上他又是个读书人,虽然没有什么功名在身,但也愿意闲暇时候教导一些孩童学习,这就获得了街坊邻居的一致好评了。

    此次做出这等事被发现了之后也是十分的后悔,不过认罪态度倒是很配合,不过李宗之也传承了一些李刚的古板,认为法就是法,你不触碰它之前他,它可以如柔水般保护你,但你一旦越过了那道底线,那么法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当即下了文书吏的官差身份,并且由于他算是伯纪县内的第一起收受贿赂性质的案件,李宗之认为法不可不严,为了给后人警醒的作用,便下令没收文书吏的全部受贿所得,并且将其逐出伯纪县。

    没收受贿所得还好说,文书吏自知做错了事,即便是让他交出所有家产他也是愿意的,只是听到要被逐出伯纪县的命令,文书吏就彻底崩溃了,跪地痛苦求饶,街坊邻居也纷纷前来替他求情,甚至找来了秦老爷子说话,秦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对李宗之说道:“宗之呀,人谁无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不是你们读书人长说的,我看呀,逐出伯纪县这惩罚太重了..”

    别人说的话李宗之可以一以推之,可老族长说的话李宗之就要顾及到乡情了,左右为难之下只好上报李纲,布楚看了看下面的日期,果然是已经送过来两三天了,到了现在还没有批,说明李纲也很为难,这下倒是勾起了布楚的兴趣,略做思考之下便出了书房,唤过一个执事的衙役,问道:“你可知文书吏现在何处?”

    那衙役自然是认得布楚的,清晓他的身份,连忙回答道:“回将军的话,文书吏犯了事虽然还没有定罪,但是现在也在后山执行劳役,将军若是想见他,小的这就给将军带路。”

    布楚点点头,满意衙役的醒目,就跟着他来到了后山,前面曾说过,伯纪县对于土地的扩张是没有止境的,只不过这苍茫大山本来就不太适合人居住,想要的得到一块理想的居住地或者是田地,都要大量的人力来执行,所以在伯纪县犯了事,是很少会关到牢里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执行劳役。

    衙役指了指前面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看起来倒是老实巴交的道:“将军,这人便是文书吏了”

    布楚点点头:“嗯,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看,若是见到老师,你就说我在处理这个事情,让他老人家不必操心了”

    “好嘞,小的一定将话带到”衙役屁颠屁颠的走了,布楚随便找了个石头就蹲着看大伙干活,没办法,三天的荒淫,确实有点伤身了......

    眼前这片地域非常肥沃,再加上从年初时伯纪县就通过施肥焚烧来改变这里的土质,将来这里改造成良田是再好不过的,这些劳役们此时的工作就是用发下来的铁锹或是锄头平整或挖掘土地中的较大土块,再打碎了继续平整,至于一些比较大的石块,也会有专门的人来挑走。

    这些人看起来倒是干得起劲,但是布楚看了一会就发现了端倪,那个姓文的书吏虽然也在不停的挥动锄头,但是总有人帮着他提前把碎石之类的清理掉了,所以相比其他人来说,文书吏的工作就要轻松了太多,布楚的眉头皱了一下,唤过一旁监工的民兵,那民兵是个小伙子走近一看居然是卫家军的军主布楚,激动的搓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布楚笑了笑指了指文书吏问道:“他每天都是这样干活的吗”

    小伙子一看布楚说的是文书吏,顿时愣住了,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将军莫怪,文书吏他身体不好,干起活来是慢了些”

    布楚摆了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说他干活慢,我是说他平时都是这么干活的吗”

    小伙子见布楚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知道瞒不过去了,便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的,文书吏犯了事了,刚来的时候也是跟大伙干的一样的活,可他晚上不睡觉,总是痛哭流涕,大伙受不了了便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只是说自己对不起大人,对不起伯纪县的百姓,随后便教导大家不要学他要好好做人等等,一来二去的,竟然把这些人也说哭了,之后便每天给大伙讲一些典籍里面才有的故事,小的也曾听过,都是些引人向善的典故,久而久之,大伙也就开始敬重他的博学了,而且他还有一手的木匠活,咱们这边房子漏水了,车轮子坏了都是他给弄好的,所以弟兄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小伙子说完,低着头不敢看布楚,布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小伙子见布楚没有怪罪自己,也赶紧的就溜了,布楚这才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和操劳过度的腰身,走到文书吏的身旁,这一走近了才发现文书吏不只是在干活,一边干一边还讲着一些典故,布楚觉得有意思,也站着听了一会,直到文书吏转身的时候发现了他,这才连忙跪倒道:“草民不知将军虎架到此,胡言乱语还请将军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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