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脂粉,山上两个人正打的难解难分,一看是乌江雨与甄礼,甄礼的素质真差,竟然对乌江雨破口大骂,无端挑逗寻衅。化装后的甄礼不知有多少个脑袋,根本杀不死,乌江雨打的好辛苦,艾无差祭起一个仁字,甄礼这才落荒而逃。艾无差寻思:而今西用大学里有个稼植在乱搅和,这甄礼又来霸占传统孔学府院,难怪大学的门墙要垮塌,原来是这俩人在作怪,却不知他二人身后再有无主使?她让西门重锤先去青云观,自己沿黄江逆流而上。穿过一座座孤坟,绕道肉山血峰,遇见贾屠仁与白血旺押了西门重锤,正往私字塔来。原来二人投奔了易施泰,现在甄礼手下听差,遇见西门重锤,便暗中下套,捉了他,来找主子邀功求赏。

    艾无差赶走二人,救了西门重锤,却见唐华气息奄奄地躺在私字塔外的河边,旁边的稼植对着他指手画脚,易施泰和甄礼正在东向的河里洗脸。艾无差救起他,看并无什么致命的外伤,便问:“唐大哥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为何与他们起冲突?”唐华叹气道:“易施泰那厮好给人化妆,瞅瞅把咱这河弄的脏的,都流不动了!”艾无差这才看清,旁边这条小河已经断流,上面堆着厚厚的脂粉。唐华说完挣扎着拔刀朝河里砍去,砍开半丈厚的猪油一样的东西,这才看见河底思想的细沙,曾经的珠玉宝石全被一层白乎乎的东西裹挟,哪看出里面什么东西了?只偶尔有星星点点学问的贝壳一闪一闪。

    艾无差纳闷道:“西边咋好好的,他们老在东边洗啊?”“嗨!住西边的稼植是个女的,但她脸厚,都不怎么洗脸,还经常找甄礼,过来东边糟蹋。甄礼是个男的,可他脸皮薄,总担心别人说他哪儿不对了、不好了,天天洗脸还一天几洗。我让他们去西边洗,可那边奚珂延与欧二元不让。”“你还打不过他俩?”“唉!易施泰个龟儿子,他天天住我们东半拉,却不帮我们,反撺掇甄礼和稼植二人,合伙把我给打伤了!”“甄礼和稼植走一起了?要结婚吗?”“易施泰是准备为二人举行仪式,还下了死命令,各州府已故和现任的庄主都必须前来!”西门重锤一旁道:“本来该不着管这些事的,可现在觉得还得找易施泰说道说道:他把稼植那个挺清秀的女孩化装成个婊子,把甄礼这个很可亲的男孩打扮的像个屠夫!她二人结婚?要甄礼哪一天真把稼植给干掉了,那屠夫还不一手遮天?要稼植把甄礼给套牢了,那婊子还能分出什么是非来!!”

    三人走到私字塔内,艾无差道:“易施泰,这河是大家的,你不能把它弄脏,宽州府多少人都指着吃这河里的水呢!”易施泰指指塔内挂着的无数个“私”字道:“这里没有‘公’,只有私,连整个河都是我的,以后他们喝水我还得收钱呢!”说着又掏出一章子,竟然在塔内那口井沿盖了个“公”字掌!艾无差道:“你再这样,那孔老二的后人就要死绝了!各州府的人也都要窒息在你的脂粉堆里了!”“我一心为公,却来说我的不是!”西门重锤怒道:“公你妈个头!还公呢,老子看你就是个阴阳人!你个有脑袋没身子的怪物!”说着往自己裤裆里摸了一把什么,朝易施泰扔去。易施泰轻蔑地笑笑,一声尖锐的口哨响,吹来一阵利刃般的劲风,将三人卷出塔外!

    艾无差正要祭了字,与他打斗,却见易施泰捂着个眼睛,尖叫着跑了出来:“西门重锤!你,你撒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坏了我的眼睛!”那西门重锤刚刚站稳,见状又往裤裆里摸去一把,撒向他道:“灰!你说还有什么好东西了!”那灰如同一个个轻盈的小精灵,每沾一个在易施泰身上,他就惨叫一声,易施泰往东疾奔而去,身后跟着甄礼与稼植二人,莫名地向重锤看来一眼!艾无差笑道:“是‘籽仁锅’底下的灰吧?真有你的!”

    三人再次进得塔内,唐华伸手往井里抹去,一会拿出个金光闪闪的“公”字牌来:“果然又被那厮推井下了!”可抬头看看四处挂着的私字又问:“挂哪里呢?怎么挂呀这个?”艾无差想了想,发动十方红霞手,祭出一个“和”字,那“和”字平移过去,稳稳地托起“公”字牌,悬停在空中,红霞中许多条金线穿“私”而过,把“公”牢牢地挂在塔内正中!瞬间,井里开始喷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清泉,汩汩地欢叫着,分向塔外那两条河流去!

    唐华心有余悸道:“这下好了,不过得守这儿,可不能让易施泰再回来了!”艾无差道:“他是杀不死的。这里是他的老巢,我去引他到这里,到时候把他困在塔内,不使出来祸害人。”重锤问:“那他不会再摘掉那些牌子?”“把他打到现了原形后再困这里,那就不会了。”“噢,那甄礼和稼植她俩呢?”“甄礼和稼植啊?那俩小孩,就让他们回民间去吧。锤哥你也留这里,帮唐大哥一起看住那个怪物,别让他再遛出来!”

    第十八章:大凶器(二)

    创世更新时间:2015-07-17 06:08:36  字数:4530

    (2)甄礼的人马

    艾无差往东来到青云观,见许多人都在等着她,原来西门重锤在来这里之前就被贾屠仁发现,合白血旺二人之力,将他绑了。“鉴仁大学”的牌子搁在一边还没挂呢,许多已经招来的学生正在那里议论纷纷。艾无差正要上前,却见尤天志突然发力,绕着垮塌过的牌匾开始游走,不久便见一本本的典籍从他手掌飞出,像是往下旋的漩涡一样落入奠基过的门楼下方。那坑像个无底的黑洞,不知需要垫多少沙石料方能填平,尤天志纵身跳了进去,一股阴风窜出,到处肆虐,艾无差一掌拍去,阴风中突然噼里啪啦掉下许多盐粒一样的东西。那边尤天志打着旋自坑中升起,门楼也随之往上长,他又一发力,两臂伸出,大学牌匾稳稳当当嵌到了门楼上方。艾无差见状,祭起一个“仁”字,打进牌匾,霎时间,“鉴仁大学”四个字闪闪发光,校园里弥漫着清新而又古朴的味道,学生们又开始游戏、诵读、思索。

    胡玥玲非常高兴,眯着眼对尤天志道:“我怎么看你都不是我的徒弟,却更像是那个老夫子的。”尤天志恭立一旁道:“师父,我的的确确是您的徒弟,如假包换。”“喝点酒吧。把桌子摆在牌匾之下,就我们仨。”说着也不去理会艾无差,自顾自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自由往来的年轻的男男女女,笑眯眯地打起了盹。等尤天志与艾无差弄好饭菜,过来看时,却见她已经死了,那依然眯着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平静,甚至有点俏皮。

    艾无差一圈下来,累的筋疲力尽,她也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个镇子,访了多少所大学,打出多少个仁字了。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常家镇,却发现镇上聚集了十队人马,各自摩拳擦掌,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原来易施泰觉着还是宽州府住着舒服,有更多人景仰、服拜并甘心侍奉自己,逃到这里后径直住进了江无田的屋内,外面那十队人马是甄礼和稼植二人聚集的,企图一举灭掉孔学的根基。

    熙狐心疼地看着儿媳妇,一会让她泡脚,一会为她盛饭,一会又要给她捏背,艾无差一一拒绝。看着她疲惫不堪地躺那儿,熙狐生气地埋怨害丑道:“你也这大个人了,不知道做事,难道还不知道替媳妇分忧?”害丑倒没觉着心疼,但他挺佩服艾无差的:这个身后背着个“梦”字的女孩,有爱,纯粹,坚持,她从未以“智”去计较利害得失,也经常忘记饱暖温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她心中有光,她知道路在哪里,她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决定是因为什么!

    害丑出得大学,去查看那十支队伍的底细。有五队人马就聚集在府邸附近,领头的是甄礼。第一队是“大局是非会”,两人正在里面激烈地讨论。会员甲:“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讲什么是非?谈什么对错?计较什么长短?”会员乙:“那总得有个对错是非长短吧?”“有什么有!大局就是是非!这种情况下,只要顾全大局,那非也就是是了,如果置大局于不顾,那是也就是非了!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是为你好啊兄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想为别人好。我服从大局,那现在一切存疑,不讨论是非总可以吧。”“不行!你这是让大局为你让路!”“那过了这段特殊时期总可以了吧?”“不行!过了这段时期事情定然已经有了定论,你能推翻定论?再说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的特殊性!我警告你:你有严重的机会主义思想,有站错队、走错路的危险,有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倾向,有明显不服从并对抗组织的苗头!”“你诬蔑我!”“我是好心提醒!”两个好人打了起来,害丑看到那个不识时务、不顾全大局的人被清除出了队伍,可怜兮兮地流浪在街头。

    甄礼带领的第二支队伍是“爱国流氓社”,害丑吃了一惊,寻思这两东西咋会走一块呢?来到旁边一看,只见无数正直的群众、书生、义士,甚至普通下层官员都被挤出爱国的旗帜之下,里面闹哄哄的尽是些流氓阿飞和投机倒把分子,正在争抢着什么。社员甲:“这次当然我去打头阵,部队主官的位置在这儿放着呢,义不容辞!”社员乙:“咱别尽拣便宜话说,谁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啊?送死当炮灰的都外面排着队呢,这种名利双收的活计傻子都能干!我看还是抓阄公平,谁抓着谁带兵打前锋!”“你有前科,你个正七品官就贪了九千万两,刚受个处分,被搁个闲职上,咋就又闲不住了呢?”“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当兵前去偷寡妇,还把她公公眼打瞎了,为躲避制裁跑部队的!”社员丙:“别掐了!我看这样,抓阄,但不管谁是打先锋,粮草共管,之后的军功均分,好吧?”害丑笑了,这还没开打呢,就准备要分军功?忽然想起重锤说过他们瓯平府的一个什么人讲,“爱国是恶棍最后的避难所”,若非亲见,怎敢相信?!

    甄礼的第三队人马是“思想阉禁组”,队伍短小精悍,一色的白大褂,个个手拿锋利的手术刀,无疑是一支非常专业化的队伍。他们专给人脑颅做手术,最高明的组员能把人所有的脑神经元全部切除、堵死或巧妙地割裂,而人仍然活蹦乱跳。第四队则是“文刀别动队”,拿着个判官笔到处耀武扬威,那墨汁里蘸着剧毒,笔管中装着暗器,跟在甄礼的屁股后面,还一副舍我其谁的救世主神态!最后一支是队伍庞大的“不许质疑团”,领头的叫梅一体,嗓门贼大,团员则一个个光有嘴巴、拳头没有脑袋,与易施泰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刚好搭档。他们抬着甄礼的画像,吆喝着招摇过市,谁要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拳脚相加,然后才呵斥一番。

    害丑正要去探听另外五支队伍,却见粗眉三角眼的甄礼,得意洋洋地从前门过来,害丑忍不住笑道:“你都这虚了,还在这里装神弄鬼?还想打赢这场仗?”甄礼停下来道:“你是害丑?”“是啊?”甄礼几乎要崩溃了:“害丑竟然比我还漂亮?”“你一直都这样以貌取人吗?”“貌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嘛。既然正确,那就得各方面都要正确,难道不是?”害丑笑道:“我以前也有过把别人的议论和批判当成敌意,不过现在觉得,那其实是无所谓的事。”“没有人会比正确更强大。”“如果正确就不要把它与错误的东西隔绝开来,否则失去免疫力,容易不正确哦?”甄礼一愣,随即嗤笑道:“害丑!哼!”趾高气扬地走了。

    如果我来写这段历史,我会把二人的这段对话原封不动地录入史书。问题不在于害丑说的是对的,而在于,这是害丑第一次在思想上与人直接交锋!而且没败!这对理解害丑后面那一次历史性壮举有很大帮助。从我们的东方害丑学生第一次观摩熙狐的****,到新婚之夜与艾无差****身体、执手相看,从他第一次叫出“爹”、“娘”,差点掉下眼泪,到自主地做出决定为“叔叔”常建信报仇,从开始思索、对抗“斗私废法”运动人员的调查,到眼下第一次使用思想武器,他觉得自己正在成长,而这些,这种成长的感觉,比拥有五千年功力更让人激动。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了,意识觉醒,亲情萌发,思想启动,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一个奇妙的目标进发:人,做人,人的精神!作为东方害丑,他自然识得千般丑,作为千年俗秽,他却受到仁之光的照耀,看到了义之虹桥、礼之常路,知晓了智之辅翼、信之诚敬,他思索、他冲突、他激荡、他就待最后一笔,去完成自己!

    (3)稼植的队伍

    害丑正要去另外五支人马处查看,稼植前来找他:“你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却被憋屈在角落里,我都替你忿忿不平。到我这里来,绝对让你实现自己的价值,起码当个会长什么的。”说完,领着害丑开始参观。那第一面旗帜便是“民主统御世界促进会”,害丑走了进去:就是,这里还缺个会长,许多人围在一雕塑前,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吹气球比赛,以确定会长人选。被称作“民主”的雕像就雕得与化装过的甄礼那熊样并无二致:两道剑眉、一脸凶相。周围之人都虚头巴脑、虚里吧唧的,比赛规则倒挺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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