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 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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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廖大人的是非曲直,还是让大理寺去辨别吧……带下去!”

    璟王的语气突变,让所有人都有措手不及之感,仿佛上刻璟王还副懒散,笑语的模样,下刻,当朝从三品大员,被涌上来的殿前武士按倒,剥了冠服,摘了鱼袋,任求饶声响彻大殿,渐远,被拖走了。

    过了会儿,朝臣们渐渐缓过来,御史大人那个老狐狸,在所有人之前,慢悠悠跨步上前,开口,“殿下,只凭谣言就此论罪三品官员,这样似乎……不妥!”

    “那只凭谣言,臣子就非议亲王监国,你说这样妥不妥呢?御史大人?”

    “嗯……”御史老狐狸思索了下,摇摇头,“也是不妥!”说完便退回去了。

    熠星眼中寒光烁烁,以从来没有过的冷厉,看殿上众人,“先不说他杀妻不义的嫌疑,便是当朝以谣言惑众,非议监国,质疑皇上‘亲王监国’的旨意,也坐足了藐视皇权、犯上谋叛的罪名。得不得抄家灭族的大罪,就全看大殷律典了。”

    熠星第次用皇权的至高无上性,提醒了平日对他挑茬找刺习惯到忘形的大小官员。此话出,满朝上下,鸦雀无声

    熠星转头过来,看到还在地中央着的太史令,“王大人,市井谣传你居然信以为真,并且还煞有介事的拿到朝堂议论。太史,我看你还是改个名叫‘太闲’好了,这个殿人少事少,不如集市热闹,还真是委屈你了。”

    “殿,殿下开恩,开恩……”太史令抬眼偷瞟赵太师。

    “我为什么要开恩?”熠星打断他,“你是太史令,天时、星历、龟卜、请雨……虽然我直都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不过你能不分曲直不擅思考,仅凭谣传就散布是非,你说你有资格坐这个位置,有资格得到信任么?”

    太史令又极快地瞥了眼太师,“下,下官没……”

    “来人!”熠星再次开口,上来的殿前武士让所有人又是凛,“剥官削职,把这人撵出去,街头神棍也配做官?”

    “殿下!”同党的吏部侍郎忍不住出列求情,“殿下请三思,王大人是当朝大员,圣上钦命,仅仅因为时误察,就受如此责罚,似乎不妥……”

    “那就是说,只要有凭有据才可以了?”熠星嘴角露出抹嘲讽的笑,又扫了眼手中的纸笺,“嗯,也不是没有,我昨天碰到了个叫蔓儿的女官,似乎有很不利于大人您的证据呢。”

    熠星看到吏部侍郎不自然的脸色和旁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转口叫人,“大理寺卿,奸淫内侍女官,该是什么刑罚?”

    大理寺卿应声出列,有些不明所以,但依然背出了刑律,“回禀殿下,殷律[五品以上职事及带勋官,奸监临内婢,杖九十,亦准例免所居官。]”

    “很好。”

    熠星随后在大殿点名召见了位书史女官,和内侍两名,然后就像所有人暗中猜测的那样,吏部侍郎最后在殿前众目睽睽之下,被殿前武士行杖刑。

    哀嚎、血花,和木杖打在身上的闷响所代表的血腥和严酷,让整个大殿死寂样。其实律法归律法,像这事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过显然,璟王是有意为之。的f8c1f23d6a

    今日早朝好像场闹剧,先是璟王被质疑,然后提出质疑的官员接二连三的被问罪免职,璟王的反击准确、有效,有理有据到让人心惊,就像事先排好的。

    在朝为官,谁还没点小辫子——有眼尖的是看到了璟王每次发难前,总会低头看手里不知名的纸笺——若再看不出其中问题,这么年的官也白当了,明显,这件事没有舍身出头的必要——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得到了无声的警示。

    “朝议,是解决国事的地方,我希望众位能够各司其职,诸位御史言官们,你们的职责是监督百官言行品德,吏部侍郎丑事,非得等我亲自揭发、问案么?你们都是吃喝等死的么?再有诸类失职,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放心,你们的位置,有很人等着坐,朝堂缺了你们谁,都会运转自如。大殷皇朝从来不需要尸位素餐的人,大殷皇朝也不需要只会盯着皇族隐私不放的人,大殷皇朝不会需要轻信谣言不明是非的人。像今日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熠星番话直责几位御史言官,看着下面那几个平日有事没事总习惯就德行规范找他毛病,以彰显自己谏臣忠贞傲骨的几个死倔派,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恐吓和轻蔑——文人,若不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铁血,什么叫大棒,他们恐怕还真道自己的张嘴可吞天!的

    其实若是平日,熠星无所谓,随他们片‘忠心’的直谏念叨耳边出茧,但在这个他要出击的关头,他必须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底线,他的计划容不得这些绊脚的道貌岸然。

    熠星威吓完言官,视线又扫过太师党。

    赵太师的朝中三个明显大帮手都被他以雷霆手段各种罪名‘血腥镇压’下去了,其余的虾兵蟹将,恐怕也没什么胆量和本事的再为太师出头。斩断了‘外援’,孤立了赵氏家族,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内部清洗了。

    “众卿对谣传事,还有人有任何异议么……”熠星语气平和地开口,扫视,满意,“没有?很好,我们开始正式的朝议吧。传转运使赵志上殿。”

    贪了皇帝亲征的军需物资的转运使,有什么会比这个好做文章的了呢?

    涅磐

    ——凤凰涅磐而永生,老天爷,你考验凤凰没问题!可不可以不要连累众生啊?

    “赵志,给皇上亲征准备的军需物资,这还没出京城,东西你都没见到,你就敢动动笔杆从账面上宰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太精,还是该说你太蠢!”熠星把手边上密探早就调查好,铁板钉钉的账目数据扬了扬,扔下去,“来人,削去官职,送押大理寺!”

    对于熠星三两句话就下的决定,没人求情,没人说话。

    贪了皇上亲征的军需物资,往轻了说可以归到‘以权谋私,贪污’,若往重了说,扯上个‘克扣军饷’或者‘谋逆’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这个当口,谁还敢惹璟王?重要的是,璟王大开杀戒之后,这些空缺出来的肥缺花落谁家,才是真正值得‘幸存的人’关心的问题。

    “璟王殿下,前方战事正紧,这转运使不能空缺。”这个不太大的官职,被人最先揪出来了。

    熠星看下面各张跃跃欲试的脸,开口,“传卫荫上殿。”

    就在众人还猜测卫荫是何许人也的时候,就听璟王已经开口任命,“天显二年三甲第二名贡士卫荫,本王以监国之名,任命你为此次战前转运使,负责军需物资后方补给调度,望你不复重托……”

    “殿下!”熠星的话未说完,就有尚书丞出列,“此人乃昔日璟王典军,殿下这样有任人为亲之嫌,恐怕不妥。”

    “李大人,”熠星看着他,声音温和,“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比较有原则,可我坚持卫荫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会怎么办?”

    “臣,”尚书丞跪下来,“劝璟王殿下三思。”

    “无需三思,我决定了!”

    “殿下,朝中能胜任的人很,卫荫无名小儿,学识不出众,经验不出众,年纪轻轻难以服人,殿下如此坚持这人,难免让人猜测个中内情!”

    “你定要坚持你的阻挠,是么?”

    “回殿下,在其位谋其政,臣认为卫荫不妥,臣坚持。”

    熠星点点头,盘算了下,“李大人,我有点欣赏了。但你的坚持确实让我很为难,这样吧,你四品官员,年俸合成白银不过45两,你今年四十七,就算你做到八十岁,得银不过千五百两,现在我给你三千两,你主动辞官,我不为难你。”

    “璟王殿下!大殿之上,你竟视官职如儿戏,开价买卖,简直闻所未闻,身为监国,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合时宜了吗!”尚书丞大喝声,绝对被侮辱的话,让他的声音里充满愤怒。朝臣中也有不少随声附和。

    “四千两!”璟王不为所动。

    “臣在朝为官,自然为天下尽份其力,岂是为了黄白之物……”

    “六千两,外加御赐宅邸座。”

    “璟王殿下,你不要辱人太甚!”

    “八千两!外加京郊南百亩的沃厚之地。”

    “我介书生,温饱不愁,薪俸足以,又岂能……”

    ……

    大殿乱成锅粥,少人起开腔,尚书丞是义正言辞的怒骂璟王。熠星却语调不变的往上翻倍加价——不单纯的金钱,名声、亲情、爱情……都可以看作是某种价码,每个人都有个底线,这个世上没有换不来的东西,只要看你开什么条件。

    ……

    价格路涨到四万两,外加御赐宅府、肥沃广地,甚至册封诰命夫人,御赐牌坊,修宗祠……比较四十五两的年俸,绝对是天价,即便贪污也没可能贪这么的,何况有些恩典是拿钱也买不来的!

    朝中原本讪笑,反对,唾骂,坚持……闹哄哄炸开锅的声音,在璟王如水清凉平稳的加价声中渐渐弱下去,渐渐低微,渐渐无声,直到寂静。

    这种价码,足以让人心动,足以让人迷惑,足以挑起心底里的欲望。

    “李大人,你知道我言出必践,这个价码,你还不应么?”

    尚书丞的手开始抖,是的,没人能质疑璟王的承诺。璟王开出的价码,有些是他辈子想都不敢想,赚都赚不来的东西。

    可……这叫天下人怎么看,文人的骨气……但是……

    以他的资质,辈子也不可能让家族得到皇上的肯定,修宗祠,何等荣耀!

    可官位,是他奋斗了半辈子才……

    奋斗了半辈子,可怜自己的老母,六十高寿,他这做儿子的从来也没能让母亲享受这么高的……封作诰命夫人,想就……

    不,不行!

    百顷的良田,除了老家几十亩薄田,就没有什么其余的收成了,好的文房四宝价格轮番的涨,古籍孤本……大家子人也要吃饭;

    但是……

    再说了,宅子,三进三出的小院,孙儿的闹腾,连个看书的清静地也找不到……

    “臣,臣……”尚书丞大人额头冒汗,他在犹豫,真的在犹豫,“臣,臣…………臣不知道……”

    [不知道],加码到这个地步,熠星居然换回来这么毫无意义的三个字,确实挺让人啼笑皆非的,不过,大殿之上,没人嘲笑,因为这确实已经到了个难以取舍的地步。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我如此认真,你却在痛骂我顿之后,告诉我‘不知道’?”熠星似笑非笑的脸,让所有人心中又开始忐忑,“既然金钱无法让你动心,那我只能用大棒了。我要告诉你,不用那些黄白之物,也能让你亲自开口辞官。来人!”

    众人皆是凛,十来名官员当场跪地出面求情、斥责、怒骂,统统被璟王无视,在这种情况下,嘴皮子功再厉害,也根本不能阻挡殿前武士的刑罚。

    殿前武士的大棒,让尚书丞生生挨了五下之后,在尚书丞挺不住开口放弃坚持之前,熠星眼疾手快的叫了暂停。

    熠星看着殿上因震慑、气愤、恐惧而无声的众臣,看着地上趴着不能动但神色羞愧,依然算神志清楚的尚书丞,起来,指着卫荫缓缓开口,“这个,你们也许根本瞧不起的未及弱冠的少年,他是个孤儿,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全部的身价只有个被人啃得剩了半的冷馒头。我给了他十二两银子,要了他个承诺。然后个月以后,他身的刀伤,兑现了对我的承诺——带着价值十两五钱银子的草药回来找我了。”

    熠星抬高声音,语气铿锵,响彻大殿,“这就是我信任他的原因,这就是我放心把前线十五万战士性命交给他的原因!而你们……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为了钱,自己脑袋都可以不要!”

    熠星走下去,挨个盯着刚刚参与哄闹的大臣们,“看看你们的脊梁,你们中没有个,有信念、骨气和勇气!卫荫十二岁的时候,有勇气面对持刀强盗,拼死搏,而你们却连面对殿前武士的胆量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脸面在大殿上叫嚣?又什么资格,向我宣称你们所谓的文人气节!”

    熠星明显深吸气,以平复怒气,“是的,我应该觉得生气,你们这帮草包真的……我今天真的应该大开杀戒!不过很幸运,你们得感谢我们朝中,还有个颇得上古遗风的文人。我们的尚书丞李大人,李珀。”

    熠星亲自扶他起来,神色庄重,“从今日起,我以亲王监国之名,免去你尚书丞职,擢升为吏部侍郎!你为天下文人证明了读书人的气节与骨气,‘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是天下文人仕子的表率。虽然总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我必须为我今天的这种考验的鲁莽行为,正式向李侍郎大人道歉!”熠星很正式的作了个揖礼后,加了句,“我只是个庸人。希望大人大量不会介意。”

    “王爷厚爱,臣不胜惶恐。”李大人强忍着痛,也正式回礼,没有怨怼,也没有委屈。

    璟王的那句‘庸人’,点明了是在宽慰他,今天的事也让他认清了自己所谓的铁骨。璟王给了他个台阶,最大限度的维护了他的名声,甚至是抬高了他的名声,这样的结果,算是璟王的补偿,该知足了。

    说千,道万,搅闹朝堂乱成团,璟王还是理直气壮地达成了他坚持的任命。

    怪不得皇上命他为监国,年纪轻轻,不可小觑,真的不可小觑。

    那天的下马威后果深远,在很长段时间内,璟王的任命、议事、命令的执行嫌少能碰到阻碍。哪怕他明显的,带着针对性的,明显偏心的让赵姓的官员个个被拉下马。

    太明显了,以至于不让旁人琢磨都不行——璟王为什么专门整治赵家?

    ——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或或少是官员的通病,为什么单单是与赵太师有瓜葛的?

    然后没久,有风声传出来了,众人才恍然大悟——皇上不喜有人在侧立太子事上指手划脚,赵氏族长犯了皇上的忌讳,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犯了皇家的忌讳,这个理由足以解释切,掩盖切。

    其实,真说起来胜算,赵家分也没有的,原因只有点,他们没有兵权,毫无反击之力。

    全大殷的将士都知道他们只有个主子——皇帝,不是某位将军,也不是某位亲王。这是熠星在对军队整改的时候,特别强调的精神统治和爱国宣传,即便是他自己下的命令,是他亲手拟的计划。‘效忠皇帝’是他灌输给将士们的最高思想,距皇城近的禁军,禁卫就是如此了。

    除了寥寥数位朋友,熠星确实没有什么朝中势力,但他的背后依靠的,是效忠皇权的将士,监国之位,由皇帝亲口昭告天下,有军方的支持无人可以撼动,起码保证了熠星在这场内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赵太师及他们的群帮手文人能干什么?

    舆论?

    口诛笔伐?

    营造声势?

    全是文人们自己安慰自己的宽慰想法罢了,在生与死的较量中,在铁与血的威胁中,事实证明,没有几个文人能铁骨铮铮坚持立场。

    殿前武士的彪悍、强硬,和璟王的坚决冷酷、说不二,把干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文人穷酸狠狠吓住了,这些披着忠孝刚直的外皮,其实像搅屎棍的二流货色,在那天之后都开始收敛,见识到璟王锋利的爪子和若隐若现的獠牙,坐实了他们欺软怕硬的嘴脸。

    世人皆好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太少,落井下石是最常见的朝中倾轧。在赵氏官员不断被挑刺,昔日同盟好友不断同赵氏官员划清界限之余,熠星只是放出些风声,重点做出几个案子祭旗,剩下的自然有人非常乐意替他完成。

    ***** ***** ***** *****

    最近熠星很畅快。

    大殷军队深入地方腹地,频频传来捷报,几乎胜利指日可待。朝中没什么烦心的事,之前斗垮赵家发威的余韵,让现在的熠星可谓是‘说不二、只手遮天’,几乎可以把目空切的狂妄发挥到极致。

    只剩三件事在心里不停挂记——战事的顺利,风霆的安危,最后,喜事,海宁的婚礼。

    战事,按照当前的形势,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风霆,罗耀阳没怎么在信中提及,甚至军报也没有丝毫消息迹象,但熠星推测认为,这反倒说明了风霆没大问题,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内情;

    海宁,熠星想海宁真的是放下他了,起码海宁希望自己能以家人的身份帮他筹备婚礼。

    看上去切安好,但为什么总有些担心呢?

    “王爷这是关心则乱。”广福笑得脸暧昧。

    熠星甩甩头,想想也是!

    皇上,即使上了战场也是坐镇中军帐指挥,大军路势如破竹,再安全不过了,可能是消息闭塞,他对前线无所知,人总会对未知的事情充满忧虑和不安,没什么好奇怪的。

    “政事太繁琐,我这是希望他早点回来,好给把这重担还给他。”熠星努努嘴,别过头,死倔的为自己找借口。

    “王爷,惠州密报!”

    几个字在门外低低响起,听得熠星耳朵都竖起来了,满眼亮晶晶的。

    广福传递了密报之后,自动自觉地跑到角落里去擦拭根本不存在灰尘的花瓶——惠州是情报据点的最前沿,皇上的私信都是顶着惠州密报的名头传回来的——广福知情识趣,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半晌。

    “阿福,给我叫卫谋他们来。”

    广福心里惊,王爷的声音很冷,很压抑。广福匆忙抬头见王爷脸坚毅,绝不是每次收到皇上私信的那种美自心里的笑意。

    “是!”

    “等等,也叫左相和风雷起来。”

    两刻功夫,人先后聚齐。

    熠星看着这些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把那封情报拿出来,“这个消息,来自大殷前线密探,不是空穴来风,正式的军报大概还要两天,你们是我足够信任的人,也是有足够权势的人,所以我把你们叫来。”

    熠星深吸了口气,似乎需要镇定下,“这份情报上说,皇上的大军已经攻至了穆丹的楚水边,渡江之后,就是黑宛平原,距穆丹都城只有百五十里,距霍尔丹边境四百里。”

    熠星的视线逐扫过每个人,说出那情报里最重要的中心意旨,“胜利近在咫尺,如果……韩英将军没有叛变的话!”

    话语落,屋子里的人脸色霎时都变得异常难看,熠星拉开地图,勉强用镇定的声音继续道,“楚水是条天险,穆丹与霍尔邦大军从背后杀出,从这里截断了皇上的退路,密报上说,皇上现在……下落不明。”

    密报上还有‘生死未卜’四个字,但熠星选择极力忽略。

    熠星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并不能肯定定是韩将军叛变,但切迹象,让我不得不为这种可能性做出些反应。你们是我手中最大的力量。”熠星看着他们,“我要确保他平安无事,我要确保这个王朝交还给他的时候,完好无缺,所以,我找了你们。”

    出兵

    ——两种矛盾性格集与身,如果他不是疯子,就是天才。的

    应该说罗耀阳信任的人,都是行动派的。

    风雷没有声泪俱下、捶胸顿足地表示风家的清白,风霆的清白。而纪珂则根本没有对熠星所说的事情作无意义的质疑和猜测,他思索了片刻,就对稳定朝局提出个又个的办法。

    对朝中会有的反应,熠星不断的推想,纪珂不断的建议,讨论。

    哪些人要监管,哪些人要堤防,哪些人要争取,所有可能上不得台面,或者不能用正途的解决备选方案都被扔到卫谋他们的眼前。然后是风雷,风雷手下的禁军永远是维系皇城安定的最大力量。

    熠星可以想到这个消息在未来引起的轩然大波,但京城不能乱,朝廷不能乱,大殷皇朝的态度将会给对方造成难以估计的无形压力,对罗耀阳未知的处境,至关重要。

    熠星与他们商议布置直至天黑,晚饭也没吃,就马不停蹄的与风雷起赶往风府。

    对战争,熠星满肚子光是理论,却从来不曾真从实践的角度出发思考战略,对于如何调兵能最大限度的解决罗耀阳正在遭遇的危机,他点想法也没有,幸好,罗耀阳留给他位睿智又经验丰富的导师。

    粮草,军需,后备补给线,全部都从熠星手下的商行就近调配,卫荫这个转运使还在惠州前方,卫谋对全局控制已经是驾轻就熟。

    军队,在护国公的建议下, 建州营,南坎营,大川营三路出兵,前两路直奔楚水,分东西夹击,后路从西南攻击霍尔邦腹地,务必分化对方的联盟。还有领军的将领的人选……

    商议直到第二天上午,确保路线、战术、战略切都有完备的方案。

    护国公作为风霆的爷爷、军方早已神化了的人物,确实有过人之处。尽管相隔千里之遥,但对前方的地形、气候、城池、弱点,敌人将领的脾气、军队的装备……这么年直都在研究,而且如今看来颇有成果。

    这就是熠星想要的,他没有功夫听朝臣们扯皮倾轧,他需要时间,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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