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瑞兹争夺战 (设计师攻X盲人受 ，温馨) 作者:优秀青年小阿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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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复杂，那样的话，我们起去工作室睡方便。”
“当初给你取外号的人是个天才，”唐恩推给弗雷杯西柚汁，“你真的太甜了。”
“我要找人结婚定找你这种。”唐纳森说。
“我刚刚想到了个故事，现在准备和大家分享下，”瓦伦丁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始他最喜爱的编故事时间，“奈哲尔直是个直男，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弗雷。他只是感觉他对弗雷有欲`望。有天，奈哲尔喝醉了酒，和弗雷上了床，他们的性很契合。弗雷实际上暗恋奈哲尔，所以他才没有拒绝奈哲尔。在那之后，他们直保持肉`体关系。弗雷感到很痛苦，因为奈哲尔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依旧认为他应该和女人在起，他依旧觉得自己对弗雷抱有欲`望而不是爱。弗雷并没有告诉奈哲尔和任何人他心里的想法以及他对奈哲尔的感情，他的痛苦只属于他自己。弗雷以前因为感情受过伤，所以他从不谈起他以前的感情，在面对奈哲尔的时候，他会想到以前的伤痛……”
“我刚好认识个出商，”弗雷喝了口果汁，“我觉得这故事听起来还不赖。不过我担心你文笔不行，你的拼写及格过吗？”
“快告诉我这个故事不可能发生，我只要想想就为可怜的你感到难过。”瓦伦丁看着弗雷，“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我的肩膀随时为你准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作为1的床上功夫定比奈哲尔好。”他凝视弗雷。
“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并且我的左手技术也很好，”弗雷看着他的手机，似乎在刷网页，他顿了顿，说，“我为你们这群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男人感到担忧，我不希望待会儿有人吐在车里。明天这些对话会被忘记，每个人都会宿醉，来工作室时你们个个都会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今天，我会在送你们回家之前去买解酒药，每个人都该吃点。”
奈哲尔终于从他的手臂里钻了出来，他看着弗雷：“这就是我喜欢小甜饼的原因，虽然他会吐槽你，但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甜的男人。”
弗雷看着奈哲尔，笑了笑，他把手机转过来，将屏幕对着奈哲尔：“我刚刚去你的instagram下载了张图片。”
屏幕上那张奇怪照片是奈哲尔在欧洲旅游时拍的，他带着个奇怪的花帽子，耳朵边别着羽毛，左手举起朵玫瑰，高高地跳了起来——看起来明显喝高了。
“你也准备对着他的照片撸管吗！”瓦伦丁大吼了起来。
“这个发展让我震惊！”唐纳森大叫道，“如果你也对着奈哲尔撸管我就能赢回我的100美元！”
“不，”弗雷很镇定地回答，“我只是觉得这张照片很蠢。”
杰和唐恩哈哈大笑起来。
“哦，我的天，如果不是丹尼太合我的胃口，我就要爱上你了，”强尼看着弗雷，“你真是个太可爱的男孩。”
“你刚刚那句话是说，你对丹尼……”奥利弗眯着眼睛看强尼，他感到了明显的危机感。
强尼转过头，看了眼奥利弗：“我太喜欢这种标准的美国帅哥了，这简直是我生的追求。他的眼睛就像宝石、大海、晴空，你会每天都想吻他。”
奥利弗对着强尼露出了他的变态杀手脸。
“99张！我爱你宝贝！”唐纳森举起相机，阵乱按快门，“快，奥利弗，用你的颜色形容词打败他！上吧，手工艺人，你行的！你就是个颜色偏执晚期患者，把你知道的几十种蓝色的说法编成绕口令打败他！”
“越来越精彩了，我今晚还是别睡了。”瓦伦丁说。
“我太喜欢和你们这些家伙吃饭了。”杰笑着说。
“我觉得最方便的做法是脱了上衣，用你的蝙蝠灯照他。”唐恩说。
这位总是在关键时候说出关键话语的男人的语气有点儿淡定，所以现场出现了大约三秒钟的沉默。在三秒钟死般的寂静之后，笑声像炸弹样爆裂开来。
杰和唐纳森抱在起笑得快滚到地上去了，丹尼打翻了杯子，瓦伦丁把嘴里的酒喷了，弗雷被西柚汁呛到了，强尼把脚边的酒瓶踢倒了。每个人都快笑到断气。
奥利弗垂下眉毛，他真的又次对世界绝望了。
趴在他腿上的瑞兹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手。
同类相残的案件还少吗？
只有小狗才是人类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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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离开硬房子之前，弗雷让每个人都吃下了粒能够缓解第二天宿醉情况的解酒药。
奥利弗算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个，他帮弗雷把这群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们弄上车，按照下车的顺序安排他们的位置。等他们全部挤进唐恩的车里时，实际上超载了人狗。
弗雷估计的没错，他开了三十公里才把五人送回家。这么折腾了圈，已是凌晨两点半，车上只剩下奥利弗、丹尼和弗雷自己。
丹尼靠着窗户上沉沉地睡着了，奥利弗把他的脑袋掰过来，让他靠着他的肩膀。
瑞兹趴在奥利弗的腿上，它显然也累了。奥利弗握住瑞兹的爪子，用手指梳理瑞兹白色的毛发。瑞兹舒服地趴在那儿，闭着眼睛舔奥利弗的手。
开到奥利弗家没花太的时间。
“进来喝点水再走吧。”奥利弗对弗雷说，“顺便休息下。把他们几个扛到家里真是艰难的任务。”
“正巧我有点渴了。”弗雷回答，他拔掉钥匙，从车上下来。
奥利弗把丹尼背到楼上的卧室去，帮他盖好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下来找弗雷。
他走到厨房里，拿出瓶猕猴桃汁给弗雷。
弗雷拧开盖子喝了口，在沙发上坐下：“混乱的夜晚。”
“简直就是场噩梦。”奥利弗在弗雷的身边坐下，“他们永远能搞出不样的恶作剧。”
“我已经习惯这种风格了。”弗雷说，“唐纳森和我是大学同学，还有科尔，开派对的晚上简直就是噩梦。”
“你每次都负责送他们回家？”
“是的，我不怎么喝酒，我也不会喝酒。”弗雷喝了半瓶果汁，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那些派对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现在依旧如此不正常。”奥利弗说，他想到了蝙蝠侠。
弗雷沉默了会儿，转过头，问奥利弗：“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们上次的话题聊到半就被打断了。”
“我和丹尼？”奥利弗反问，他前几天和弗雷商量过些事，这些事当然只能够和弗雷商量，如果和唐纳森或者瓦伦丁商量，那决定会变得团糟。
“是的。”
“丹尼下周要开始去学校上课，我想找个周末想带他回新泽西。我之前和我的父母提到这件事。问题不在于我的父母，我的家人都会喜欢他。问题可能在于他的家人。”
“我相信你们会没事。”弗雷说，“丹尼这样的性格应该来自个非常温暖的家庭，他们可能比较能够接受。”
“希望如此。”奥利弗说。
瑞兹摇摇晃晃地从窝里走了出来，它踱步到弗雷的腿边呆着。弗雷把它抱到腿上。
“奥利弗，如果你决定了和丹尼在起，你可能需要想到你要面对的情况。我不是说丹尼的父母或者你的父母，我在说你们俩。”
“我知道你的意思。”奥利弗说，“个月前丹尼有点头痛，我陪着他去医院。医生说头痛和上次的脑部手术有关，但医生没有说它会变得好还是坏，他只是说尽量不要撞击头部。他强调在没有弄砸之前，让血块自己消失会比较好。我当时担心得要命，不过丹尼却说他在婴儿时期还有人说他活不过五岁，他看起来点儿也不担心。我依旧担心得要命，所以我第二天才会赶到工作室找你。”奥利弗看了眼弗雷手上的果汁瓶，“你还要果汁吗？”
“瓶足够了。”
“我承认我喜欢大惊小怪，不过我得学着尽量不要大惊小怪，如果我要直和丹尼生活下去。而我就是这么想的，和他生活下去。”
“他会没事，没有疾病会找上像他这么乐观的人。”弗雷喝完最后口果汁，“我中学时养过只几乎看不见东西的猫，我捡到他时他的眼睛就坏了。他和其他猫样生活，没什么不同，他根据声音能捉到很小虫子。但看不见也带来了些问题，他偶尔会掉进沟里或者被铁丝缠住，要不就是迷路。我比花的时间在他的身上。他是我养过的最可爱的猫。”
“有次丹尼迷路，我几乎吓得不会说话。我会照顾好丹尼，我有的是时间。”奥利弗靠在沙发上，“但至今为止都是丹尼安慰我，比如说上个月遇到那个无比折腾的项目时，还有方案被完全否定的时候。我原来需要天才能恢复过来的事现在只需要个小时。”
“看起来你才是被照顾的方，”弗雷笑了起来，他慢慢地抚摸瑞兹，疲惫的小狗最终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弗雷抬起头看了眼奥利弗，“我现在发现用抚摸猫的方法抚摸狗同样有效。”
“瑞兹是只你怎么摸他他都会舒服的小狗。”奥利弗把手轻轻放在瑞兹的脑袋上，“弗雷，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在我家睡。”
“我得回家，明天下午我要去个朋友画展的开幕式。”弗雷从沙发上起来，他抱住瑞兹，交到奥利弗的手上，“现在我得走了，不然明天我会顶着张夜没睡的脸去开幕酒会。”
奥利弗接过瑞兹，让瑞兹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起来送弗雷出门。
“我的车丢在硬房子附近的车库了，明天你去工作室时，和唐恩说声我下午要开他的车出门，晚饭之后我会把车开去工作室。”
“我会和唐恩说，不过我怀疑他到工作室也要下午三点之后。”
弗雷在门口穿上鞋，他起来，理了理衬衫，打开门。
“晚安，伙计。”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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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汤米觉得要出事。
这还不出事怎么叫出事？
全班的男孩女孩都要爱上凡达森柯老师了。
汤米自己对这位凡达森柯老师不感冒，他不过是个高高大大的、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缝的老师。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他们的数学老师能够年轻二十岁，再把肚子上的肥肉减减，他肯定能够有和凡达森柯老师样的效果。
凡达森柯老师目前还是助教，所以他的课并不，他有时候会在上自习时来到班上。无论如何，只要他踏入班级的门，所有人都会安静下来（尤其是那些女孩），他们会盯着在讲台上的凡达森柯老师看。他们般都叫他丹尼，就像他们有熟那样。
汤米不认为丹尼有什么了不起，的确，他讲的课还不错，他会开玩笑，会说有趣的话题，会把课上得很有趣，但数学老师偶尔也会这么干。
总而言之汤米觉得这位丹尼老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他是盲人这件事。
汤米经常能看见坐在车等车的丹尼老师，每听到辆车到来时，丹尼老师都要起身向司机或者旁边的人询问这辆车去往那儿。而即使错过了车他也点儿也不着急似的。
隔三差五的，会有个男人来接他，那个男人和他般高，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是兄弟，因为他们长得不像。
丹尼老师也不太使用导盲杖，这使汤米很好奇。不用导盲杖他是怎么知道楼梯有少节的，他是怎么才不撞到墙的？
汤米有肚子的问题想问，但他个也没有去问。
这天是9月23日。离丹尼老师来教书已经过了快个月。
天前，汤米从树屋上摔下来，左脚脚踝肿了个大包。所以今天的体育课，他只有不去上了。
可以不上体育课，但上厕所可跑不了。有点儿想去厕所的汤米单腿跳着往教室走，今天这层的厕所在检修，他只有去楼的厕所。
汤米左脚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即使是跳着走，他还是感到很痛。
这时候，他正巧遇到了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的丹尼老师。
汤米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你好，丹尼老师。”
“你好，汤米。”这位社会课的助教老师说（他向能够听得出他所带的班级中每个人的声音），“你准备去哪儿？”
“去厕所。”汤米问，他继续往前跳。
“还要下两层楼，要我背你吗？”丹尼蹲下来，面对汤米。
“好吧。”汤米说。
“上来吧，小伙子。”丹尼转过身去。
汤米趴到丹尼老师的身上，他是个比汤米的哥哥还要高大的人，他背起汤米显得很容易。汤米是个刚刚上六年级的男孩，他是个小个子，还是个瘦子。
“你怎么摔到的脚？”
“我从树屋上摔下来了。”
“你有个树屋？听起来可真酷。”
汤米转转眼睛，他不想谈他摔下来的过程（而许人问得就是这个），但他想谈论他的树屋：“我和我哥哥起建造的，我在里面藏了我的玩具。我们在那儿玩狙击战。”
“狙击战？你的树屋有瞭望孔？”
“当然有！”汤米得意地回答。
“你是怎么爬上去的？用软梯还是楼梯？”
“用软梯，这才有树屋的感觉。”汤米回答。丹尼老师看起来应该也是个树屋爱好者，他竟然知道问出瞭望孔和软梯的问题。
“你在下面吊了秋千吗？”丹尼老师接着问。
“是的！我用废旧的轮胎做了秋千，那真的超级酷，所有人都在羡慕我。”
“他们应该羡慕你，你有个树屋，个软梯，还有个秋千。”
汤米咯咯地笑起来，他得意地晃晃脑袋，趴在丹尼老师的背上。
而丹尼老师正稳稳地背着汤米往楼下走。
到了厕所门口，丹尼在外面等汤米。汤米钻进去，迅速地解决完，他洗完手，又次跳出来。
丹尼老师再次将他背起来，这次汤米已经对怎么爬上去很熟悉了。
“为什么你不用导盲杖？”汤米问，他直想知道这点。
“因为我记性很好。”
“你记得楼梯有几格？”
“当然，即使在和你说话，我也数着楼梯的格数。”
汤米把脸贴在丹尼老师的背上，秋天有点儿冷但是丹尼老师很暖和，他的衬衫散发出股很好闻的洗衣粉味。
“看不见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会有麻烦，但也很有趣，你能用不同的方式认识世界。”
“比如说？”
“比如说你的嗅觉会变得灵敏，你的耳朵也会变得灵敏。”
“嗯……”汤米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听起来很有道理。”
丹尼老师走得很稳，他就像艘大船似的。
汤米以前也崴过脚，但没有人背他去上厕所，他们撑死是扶着他，以免他摔倒。被人背着感觉好极了，尤其这个人还知道树屋是么有趣的场所——很少有成年人懂得树屋的美好。
丹尼老师把汤米送到教室里，陪他聊天直到体育课结束。
当下课铃响起时，他起来和汤米说再见。
他们马上就会再见，因为下节课是丹尼老师的社会课。
上完体育课的同学们纷纷回来了，大家坐在那儿七嘴八舌地聊天。
“你注意到丹尼今天的衬衫了吗？”
“红格子，那真的是超级帅！”
“今天的社会课可是会讲白垩纪！”
“我等不及看恐龙模型了，定会有，因为那是丹尼的课！”
“汤米，”旁边的珍妮叫了声发呆中的汤米，“你在想什么？”
“哦……”汤米回过神来，“我在想丹尼老师真的是个超酷的人。”他抿着嘴笑了笑。
除了汤米之外，没人知道丹尼老师还是个树屋爱好者。
汤米突然有点儿得意。
好吧，他得承认，没人不喜欢丹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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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今天是十月的第二个周日，汤米抱着他的小狗独自前往宠物医院。
他的小狗“骑士”的爪子被老鼠夹夹伤了。前天汤米要上课，是汤米的爸爸带着骑士去宠物医院的。今天则由汤米自己抱着他的小狗去看医生。
宠物医院离汤米的家并不远，汤米抱着小狗往医院走。走到医院门口，自动大门随即打开。汤米走了进去。
汤米往里面张望了下，他看见那儿坐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男人看见他，就了起来。
汤米有点儿纳闷，他疑惑地打量着走向他的男人。他认识他，他是那个常常来送丹尼老师上班的人。他是个宠物医生？这是个挺有趣的职业。
“你好，”男人在汤米前面蹲下来，“你带着你的小狗来看病？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骑士，他的爪子受伤了。我爸爸前天带他来过，布朗医生说今天要来给他换药。”汤米说。
这些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人在和身高不足百四十公分的男孩说话时都应该像这样蹲下来。
反正汤米不喜欢仰视他们的脸。
“布朗先生昨天和我说过。”男人说，“你介意把他给我抱吗？”
“他不喜欢陌生人。”汤米小声嘟囔。
“没问题，那你抱着他和我起去里面。”男人说，他起来，领着汤米往里走。
“我认识你，”汤米抱紧他的小狗，“你是丹尼老师的朋友，我见过你来接他。”
男人愣了下，抿着嘴露出笑容：“你是丹尼的学生？我叫奥利弗。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汤米，”汤米说，他歪着脑袋看奥利弗。
奥利弗看起来非常有耐心，他好像还有点儿小孩子气，或者是因为他抿着嘴笑？
总之汤米对他的印象不错——因为他喜欢丹尼老师，这算是种爱屋及乌。
“你是个宠物医生？”汤米问。
“不，我是这里的义工。”奥利弗回答他，他说话慢慢的，“我有空的时候，就来这里帮忙。我考过宠物医生的资格。”
“你喜欢小狗所以你来这儿做义工？”汤米问。
“没错，因为我喜欢小狗。我养了只叫瑞兹的小狗，他同样也是丹尼的小狗。”奥利弗领着汤米走到个台子上，“你能够把它放上去吗？需要我帮忙吗？”
“哦，谢谢，不用，我想我够高了，”汤米踮着脚，将骑士小心地放到台子上。
骑士乖乖地趴在那儿。
“他会痛吗？”汤米仰起脸问奥利弗。“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小狗们的恢复能力比我们想象得好。”奥利弗回答，“我会帮骑士换药，如果他的爪子好了，不包扎也可以。你可以在这里陪着他，他看起来有点儿害怕。”
“我会在这儿陪着他，我喜欢陪着他。谢你，奥利弗。般医生会让我出去，因为他们觉得十岁的男孩比小狗还要麻烦。”
“你不是麻烦的男孩。他们可能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好吧，”汤米说，“反正他们不让我呆在里面。”
奥利弗低下头，从骑士的爪子上把纱布拆下来。
他的动作很小心，汤米因此对他非常非常得满意。汤米喜欢动作小心的宠物医生，他不希望骑士被弄伤。
“他的爪子好得差不，已经不需要包扎了，我会再上点药。再过两天，他就能和你起玩球。”
“听见了吗，伙计，你没事了！”汤米跑到台子的前面，踮着脚把下巴搁在那儿，看着他的小狗。
骑士对着他猛摇尾巴，汤米咯咯地笑着。
奥利弗为骑士的爪子上了些药膏，他就像汤米对待骑士那样温柔得对待它的小爪子，可能他比汤米自己都要动作轻柔。
“好了。”奥利弗说，他直起身，轻轻拍了拍骑士的脑袋。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汤米问。
“可以，”奥利弗说，“今天别帮他洗澡，别让他去玩水。”
“没问题。”
“你们可以回家了，小伙子们。”奥利弗把骑士抱到汤米的怀里。
骑士摇着尾巴，用舌头蹭汤米的下巴。
“别闹了，骑士，奥利弗说你后天就可以和我起玩球了！”汤米笑出声。
他真是太喜欢骑士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条小狗比骑士还要酷。
奥利弗送汤米走出宠物医院，汤米举起骑士没有受伤的那只爪子和奥利弗招手：“和奥利弗说再见，骑士。”
“再见，汤米，”奥利弗说，“再见，骑士，小心你的爪子。”
“他会的，”汤米说，“替我和丹尼老师问好，祝他周末快乐。再见，奥利弗。”
汤米摇晃着脑袋，抱着骑士往家里跑去。
后天，等他放学回来，骑士就能又次和他玩球了。
这真是他这几天听到的最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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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奥利弗从浴室赤脚走出来，用毛巾擦头发。
窗外的那棵枫香已经变成血红色，它在落叶之前会维持这种令人移不开眼的颜色。
秋天是整片大地转换色彩的时候，在高速路旁的山上往下看，深浅不的绿已经变成金黄到血红间的各个色彩。正因为它们是稀少和稍纵即逝的，这种颜色的大地显得加美好。
对丹尼来说，秋天可能是个充满成熟水果气味的季节，然后脚下变得加温柔，因为可以开始踩到不同的落叶。
在他和丹尼刚认识时，院子里的那棵枫香还是绿色的叶子，现在它已变成耀眼的红色。
奥利弗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瑞兹趴在他的旁边。电视开着，上面在播放部奥利弗没看过的电视剧。奥利弗把毛巾顶在头上，拿起电话，打给丹尼。
“我在洗完澡。”奥利弗说。
他们现在打电话都不需要先说你好？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奥利弗想。
“我在整理我的盒子。”丹尼说，“有不少我没想到的东西。”
奥利弗喝了口水：“今天我遇到了你的个学生，他叫汤米，他带着他的小狗骑士来看病。”
“你认得出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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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复杂，那样的话，我们起去工作室睡方便。”
“当初给你取外号的人是个天才，”唐恩推给弗雷杯西柚汁，“你真的太甜了。”
“我要找人结婚定找你这种。”唐纳森说。
“我刚刚想到了个故事，现在准备和大家分享下，”瓦伦丁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始他最喜爱的编故事时间，“奈哲尔直是个直男，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弗雷。他只是感觉他对弗雷有欲`望。有天，奈哲尔喝醉了酒，和弗雷上了床，他们的性很契合。弗雷实际上暗恋奈哲尔，所以他才没有拒绝奈哲尔。在那之后，他们直保持肉`体关系。弗雷感到很痛苦，因为奈哲尔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依旧认为他应该和女人在起，他依旧觉得自己对弗雷抱有欲`望而不是爱。弗雷并没有告诉奈哲尔和任何人他心里的想法以及他对奈哲尔的感情，他的痛苦只属于他自己。弗雷以前因为感情受过伤，所以他从不谈起他以前的感情，在面对奈哲尔的时候，他会想到以前的伤痛……”
“我刚好认识个出商，”弗雷喝了口果汁，“我觉得这故事听起来还不赖。不过我担心你文笔不行，你的拼写及格过吗？”
“快告诉我这个故事不可能发生，我只要想想就为可怜的你感到难过。”瓦伦丁看着弗雷，“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我的肩膀随时为你准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作为1的床上功夫定比奈哲尔好。”他凝视弗雷。
“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并且我的左手技术也很好，”弗雷看着他的手机，似乎在刷网页，他顿了顿，说，“我为你们这群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男人感到担忧，我不希望待会儿有人吐在车里。明天这些对话会被忘记，每个人都会宿醉，来工作室时你们个个都会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今天，我会在送你们回家之前去买解酒药，每个人都该吃点。”
奈哲尔终于从他的手臂里钻了出来，他看着弗雷：“这就是我喜欢小甜饼的原因，虽然他会吐槽你，但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甜的男人。”
弗雷看着奈哲尔，笑了笑，他把手机转过来，将屏幕对着奈哲尔：“我刚刚去你的instagram下载了张图片。”
屏幕上那张奇怪照片是奈哲尔在欧洲旅游时拍的，他带着个奇怪的花帽子，耳朵边别着羽毛，左手举起朵玫瑰，高高地跳了起来——看起来明显喝高了。
“你也准备对着他的照片撸管吗！”瓦伦丁大吼了起来。
“这个发展让我震惊！”唐纳森大叫道，“如果你也对着奈哲尔撸管我就能赢回我的100美元！”
“不，”弗雷很镇定地回答，“我只是觉得这张照片很蠢。”
杰和唐恩哈哈大笑起来。
“哦，我的天，如果不是丹尼太合我的胃口，我就要爱上你了，”强尼看着弗雷，“你真是个太可爱的男孩。”
“你刚刚那句话是说，你对丹尼……”奥利弗眯着眼睛看强尼，他感到了明显的危机感。
强尼转过头，看了眼奥利弗：“我太喜欢这种标准的美国帅哥了，这简直是我生的追求。他的眼睛就像宝石、大海、晴空，你会每天都想吻他。”
奥利弗对着强尼露出了他的变态杀手脸。
“99张！我爱你宝贝！”唐纳森举起相机，阵乱按快门，“快，奥利弗，用你的颜色形容词打败他！上吧，手工艺人，你行的！你就是个颜色偏执晚期患者，把你知道的几十种蓝色的说法编成绕口令打败他！”
“越来越精彩了，我今晚还是别睡了。”瓦伦丁说。
“我太喜欢和你们这些家伙吃饭了。”杰笑着说。
“我觉得最方便的做法是脱了上衣，用你的蝙蝠灯照他。”唐恩说。
这位总是在关键时候说出关键话语的男人的语气有点儿淡定，所以现场出现了大约三秒钟的沉默。在三秒钟死般的寂静之后，笑声像炸弹样爆裂开来。
杰和唐纳森抱在起笑得快滚到地上去了，丹尼打翻了杯子，瓦伦丁把嘴里的酒喷了，弗雷被西柚汁呛到了，强尼把脚边的酒瓶踢倒了。每个人都快笑到断气。
奥利弗垂下眉毛，他真的又次对世界绝望了。
趴在他腿上的瑞兹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手。
同类相残的案件还少吗？
只有小狗才是人类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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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硬房子之前，弗雷让每个人都吃下了粒能够缓解第二天宿醉情况的解酒药。
奥利弗算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个，他帮弗雷把这群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们弄上车，按照下车的顺序安排他们的位置。等他们全部挤进唐恩的车里时，实际上超载了人狗。
弗雷估计的没错，他开了三十公里才把五人送回家。这么折腾了圈，已是凌晨两点半，车上只剩下奥利弗、丹尼和弗雷自己。
丹尼靠着窗户上沉沉地睡着了，奥利弗把他的脑袋掰过来，让他靠着他的肩膀。
瑞兹趴在奥利弗的腿上，它显然也累了。奥利弗握住瑞兹的爪子，用手指梳理瑞兹白色的毛发。瑞兹舒服地趴在那儿，闭着眼睛舔奥利弗的手。
开到奥利弗家没花太的时间。
“进来喝点水再走吧。”奥利弗对弗雷说，“顺便休息下。把他们几个扛到家里真是艰难的任务。”
“正巧我有点渴了。”弗雷回答，他拔掉钥匙，从车上下来。
奥利弗把丹尼背到楼上的卧室去，帮他盖好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下来找弗雷。
他走到厨房里，拿出瓶猕猴桃汁给弗雷。
弗雷拧开盖子喝了口，在沙发上坐下：“混乱的夜晚。”
“简直就是场噩梦。”奥利弗在弗雷的身边坐下，“他们永远能搞出不样的恶作剧。”
“我已经习惯这种风格了。”弗雷说，“唐纳森和我是大学同学，还有科尔，开派对的晚上简直就是噩梦。”
“你每次都负责送他们回家？”
“是的，我不怎么喝酒，我也不会喝酒。”弗雷喝了半瓶果汁，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那些派对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现在依旧如此不正常。”奥利弗说，他想到了蝙蝠侠。
弗雷沉默了会儿，转过头，问奥利弗：“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们上次的话题聊到半就被打断了。”
“我和丹尼？”奥利弗反问，他前几天和弗雷商量过些事，这些事当然只能够和弗雷商量，如果和唐纳森或者瓦伦丁商量，那决定会变得团糟。
“是的。”
“丹尼下周要开始去学校上课，我想找个周末想带他回新泽西。我之前和我的父母提到这件事。问题不在于我的父母，我的家人都会喜欢他。问题可能在于他的家人。”
“我相信你们会没事。”弗雷说，“丹尼这样的性格应该来自个非常温暖的家庭，他们可能比较能够接受。”
“希望如此。”奥利弗说。
瑞兹摇摇晃晃地从窝里走了出来，它踱步到弗雷的腿边呆着。弗雷把它抱到腿上。
“奥利弗，如果你决定了和丹尼在起，你可能需要想到你要面对的情况。我不是说丹尼的父母或者你的父母，我在说你们俩。”
“我知道你的意思。”奥利弗说，“个月前丹尼有点头痛，我陪着他去医院。医生说头痛和上次的脑部手术有关，但医生没有说它会变得好还是坏，他只是说尽量不要撞击头部。他强调在没有弄砸之前，让血块自己消失会比较好。我当时担心得要命，不过丹尼却说他在婴儿时期还有人说他活不过五岁，他看起来点儿也不担心。我依旧担心得要命，所以我第二天才会赶到工作室找你。”奥利弗看了眼弗雷手上的果汁瓶，“你还要果汁吗？”
“瓶足够了。”
“我承认我喜欢大惊小怪，不过我得学着尽量不要大惊小怪，如果我要直和丹尼生活下去。而我就是这么想的，和他生活下去。”
“他会没事，没有疾病会找上像他这么乐观的人。”弗雷喝完最后口果汁，“我中学时养过只几乎看不见东西的猫，我捡到他时他的眼睛就坏了。他和其他猫样生活，没什么不同，他根据声音能捉到很小虫子。但看不见也带来了些问题，他偶尔会掉进沟里或者被铁丝缠住，要不就是迷路。我比花的时间在他的身上。他是我养过的最可爱的猫。”
“有次丹尼迷路，我几乎吓得不会说话。我会照顾好丹尼，我有的是时间。”奥利弗靠在沙发上，“但至今为止都是丹尼安慰我，比如说上个月遇到那个无比折腾的项目时，还有方案被完全否定的时候。我原来需要天才能恢复过来的事现在只需要个小时。”
“看起来你才是被照顾的方，”弗雷笑了起来，他慢慢地抚摸瑞兹，疲惫的小狗最终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弗雷抬起头看了眼奥利弗，“我现在发现用抚摸猫的方法抚摸狗同样有效。”
“瑞兹是只你怎么摸他他都会舒服的小狗。”奥利弗把手轻轻放在瑞兹的脑袋上，“弗雷，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在我家睡。”
“我得回家，明天下午我要去个朋友画展的开幕式。”弗雷从沙发上起来，他抱住瑞兹，交到奥利弗的手上，“现在我得走了，不然明天我会顶着张夜没睡的脸去开幕酒会。”
奥利弗接过瑞兹，让瑞兹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起来送弗雷出门。
“我的车丢在硬房子附近的车库了，明天你去工作室时，和唐恩说声我下午要开他的车出门，晚饭之后我会把车开去工作室。”
“我会和唐恩说，不过我怀疑他到工作室也要下午三点之后。”
弗雷在门口穿上鞋，他起来，理了理衬衫，打开门。
“晚安，伙计。”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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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汤米觉得要出事。
这还不出事怎么叫出事？
全班的男孩女孩都要爱上凡达森柯老师了。
汤米自己对这位凡达森柯老师不感冒，他不过是个高高大大的、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缝的老师。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他们的数学老师能够年轻二十岁，再把肚子上的肥肉减减，他肯定能够有和凡达森柯老师样的效果。
凡达森柯老师目前还是助教，所以他的课并不，他有时候会在上自习时来到班上。无论如何，只要他踏入班级的门，所有人都会安静下来（尤其是那些女孩），他们会盯着在讲台上的凡达森柯老师看。他们般都叫他丹尼，就像他们有熟那样。
汤米不认为丹尼有什么了不起，的确，他讲的课还不错，他会开玩笑，会说有趣的话题，会把课上得很有趣，但数学老师偶尔也会这么干。
总而言之汤米觉得这位丹尼老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他是盲人这件事。
汤米经常能看见坐在车等车的丹尼老师，每听到辆车到来时，丹尼老师都要起身向司机或者旁边的人询问这辆车去往那儿。而即使错过了车他也点儿也不着急似的。
隔三差五的，会有个男人来接他，那个男人和他般高，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是兄弟，因为他们长得不像。
丹尼老师也不太使用导盲杖，这使汤米很好奇。不用导盲杖他是怎么知道楼梯有少节的，他是怎么才不撞到墙的？
汤米有肚子的问题想问，但他个也没有去问。
这天是9月23日。离丹尼老师来教书已经过了快个月。
天前，汤米从树屋上摔下来，左脚脚踝肿了个大包。所以今天的体育课，他只有不去上了。
可以不上体育课，但上厕所可跑不了。有点儿想去厕所的汤米单腿跳着往教室走，今天这层的厕所在检修，他只有去楼的厕所。
汤米左脚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即使是跳着走，他还是感到很痛。
这时候，他正巧遇到了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的丹尼老师。
汤米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你好，丹尼老师。”
“你好，汤米。”这位社会课的助教老师说（他向能够听得出他所带的班级中每个人的声音），“你准备去哪儿？”
“去厕所。”汤米问，他继续往前跳。
“还要下两层楼，要我背你吗？”丹尼蹲下来，面对汤米。
“好吧。”汤米说。
“上来吧，小伙子。”丹尼转过身去。
汤米趴到丹尼老师的身上，他是个比汤米的哥哥还要高大的人，他背起汤米显得很容易。汤米是个刚刚上六年级的男孩，他是个小个子，还是个瘦子。
“你怎么摔到的脚？”
“我从树屋上摔下来了。”
“你有个树屋？听起来可真酷。”
汤米转转眼睛，他不想谈他摔下来的过程（而许人问得就是这个），但他想谈论他的树屋：“我和我哥哥起建造的，我在里面藏了我的玩具。我们在那儿玩狙击战。”
“狙击战？你的树屋有瞭望孔？”
“当然有！”汤米得意地回答。
“你是怎么爬上去的？用软梯还是楼梯？”
“用软梯，这才有树屋的感觉。”汤米回答。丹尼老师看起来应该也是个树屋爱好者，他竟然知道问出瞭望孔和软梯的问题。
“你在下面吊了秋千吗？”丹尼老师接着问。
“是的！我用废旧的轮胎做了秋千，那真的超级酷，所有人都在羡慕我。”
“他们应该羡慕你，你有个树屋，个软梯，还有个秋千。”
汤米咯咯地笑起来，他得意地晃晃脑袋，趴在丹尼老师的背上。
而丹尼老师正稳稳地背着汤米往楼下走。
到了厕所门口，丹尼在外面等汤米。汤米钻进去，迅速地解决完，他洗完手，又次跳出来。
丹尼老师再次将他背起来，这次汤米已经对怎么爬上去很熟悉了。
“为什么你不用导盲杖？”汤米问，他直想知道这点。
“因为我记性很好。”
“你记得楼梯有几格？”
“当然，即使在和你说话，我也数着楼梯的格数。”
汤米把脸贴在丹尼老师的背上，秋天有点儿冷但是丹尼老师很暖和，他的衬衫散发出股很好闻的洗衣粉味。
“看不见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会有麻烦，但也很有趣，你能用不同的方式认识世界。”
“比如说？”
“比如说你的嗅觉会变得灵敏，你的耳朵也会变得灵敏。”
“嗯……”汤米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听起来很有道理。”
丹尼老师走得很稳，他就像艘大船似的。
汤米以前也崴过脚，但没有人背他去上厕所，他们撑死是扶着他，以免他摔倒。被人背着感觉好极了，尤其这个人还知道树屋是么有趣的场所——很少有成年人懂得树屋的美好。
丹尼老师把汤米送到教室里，陪他聊天直到体育课结束。
当下课铃响起时，他起来和汤米说再见。
他们马上就会再见，因为下节课是丹尼老师的社会课。
上完体育课的同学们纷纷回来了，大家坐在那儿七嘴八舌地聊天。
“你注意到丹尼今天的衬衫了吗？”
“红格子，那真的是超级帅！”
“今天的社会课可是会讲白垩纪！”
“我等不及看恐龙模型了，定会有，因为那是丹尼的课！”
“汤米，”旁边的珍妮叫了声发呆中的汤米，“你在想什么？”
“哦……”汤米回过神来，“我在想丹尼老师真的是个超酷的人。”他抿着嘴笑了笑。
除了汤米之外，没人知道丹尼老师还是个树屋爱好者。
汤米突然有点儿得意。
好吧，他得承认，没人不喜欢丹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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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今天是十月的第二个周日，汤米抱着他的小狗独自前往宠物医院。
他的小狗“骑士”的爪子被老鼠夹夹伤了。前天汤米要上课，是汤米的爸爸带着骑士去宠物医院的。今天则由汤米自己抱着他的小狗去看医生。
宠物医院离汤米的家并不远，汤米抱着小狗往医院走。走到医院门口，自动大门随即打开。汤米走了进去。
汤米往里面张望了下，他看见那儿坐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男人看见他，就了起来。
汤米有点儿纳闷，他疑惑地打量着走向他的男人。他认识他，他是那个常常来送丹尼老师上班的人。他是个宠物医生？这是个挺有趣的职业。
“你好，”男人在汤米前面蹲下来，“你带着你的小狗来看病？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骑士，他的爪子受伤了。我爸爸前天带他来过，布朗医生说今天要来给他换药。”汤米说。
这些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人在和身高不足百四十公分的男孩说话时都应该像这样蹲下来。
反正汤米不喜欢仰视他们的脸。
“布朗先生昨天和我说过。”男人说，“你介意把他给我抱吗？”
“他不喜欢陌生人。”汤米小声嘟囔。
“没问题，那你抱着他和我起去里面。”男人说，他起来，领着汤米往里走。
“我认识你，”汤米抱紧他的小狗，“你是丹尼老师的朋友，我见过你来接他。”
男人愣了下，抿着嘴露出笑容：“你是丹尼的学生？我叫奥利弗。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汤米，”汤米说，他歪着脑袋看奥利弗。
奥利弗看起来非常有耐心，他好像还有点儿小孩子气，或者是因为他抿着嘴笑？
总之汤米对他的印象不错——因为他喜欢丹尼老师，这算是种爱屋及乌。
“你是个宠物医生？”汤米问。
“不，我是这里的义工。”奥利弗回答他，他说话慢慢的，“我有空的时候，就来这里帮忙。我考过宠物医生的资格。”
“你喜欢小狗所以你来这儿做义工？”汤米问。
“没错，因为我喜欢小狗。我养了只叫瑞兹的小狗，他同样也是丹尼的小狗。”奥利弗领着汤米走到个台子上，“你能够把它放上去吗？需要我帮忙吗？”
“哦，谢谢，不用，我想我够高了，”汤米踮着脚，将骑士小心地放到台子上。
骑士乖乖地趴在那儿。
“他会痛吗？”汤米仰起脸问奥利弗。“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小狗们的恢复能力比我们想象得好。”奥利弗回答，“我会帮骑士换药，如果他的爪子好了，不包扎也可以。你可以在这里陪着他，他看起来有点儿害怕。”
“我会在这儿陪着他，我喜欢陪着他。谢你，奥利弗。般医生会让我出去，因为他们觉得十岁的男孩比小狗还要麻烦。”
“你不是麻烦的男孩。他们可能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好吧，”汤米说，“反正他们不让我呆在里面。”
奥利弗低下头，从骑士的爪子上把纱布拆下来。
他的动作很小心，汤米因此对他非常非常得满意。汤米喜欢动作小心的宠物医生，他不希望骑士被弄伤。
“他的爪子好得差不，已经不需要包扎了，我会再上点药。再过两天，他就能和你起玩球。”
“听见了吗，伙计，你没事了！”汤米跑到台子的前面，踮着脚把下巴搁在那儿，看着他的小狗。
骑士对着他猛摇尾巴，汤米咯咯地笑着。
奥利弗为骑士的爪子上了些药膏，他就像汤米对待骑士那样温柔得对待它的小爪子，可能他比汤米自己都要动作轻柔。
“好了。”奥利弗说，他直起身，轻轻拍了拍骑士的脑袋。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汤米问。
“可以，”奥利弗说，“今天别帮他洗澡，别让他去玩水。”
“没问题。”
“你们可以回家了，小伙子们。”奥利弗把骑士抱到汤米的怀里。
骑士摇着尾巴，用舌头蹭汤米的下巴。
“别闹了，骑士，奥利弗说你后天就可以和我起玩球了！”汤米笑出声。
他真是太喜欢骑士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条小狗比骑士还要酷。
奥利弗送汤米走出宠物医院，汤米举起骑士没有受伤的那只爪子和奥利弗招手：“和奥利弗说再见，骑士。”
“再见，汤米，”奥利弗说，“再见，骑士，小心你的爪子。”
“他会的，”汤米说，“替我和丹尼老师问好，祝他周末快乐。再见，奥利弗。”
汤米摇晃着脑袋，抱着骑士往家里跑去。
后天，等他放学回来，骑士就能又次和他玩球了。
这真是他这几天听到的最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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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奥利弗从浴室赤脚走出来，用毛巾擦头发。
窗外的那棵枫香已经变成血红色，它在落叶之前会维持这种令人移不开眼的颜色。
秋天是整片大地转换色彩的时候，在高速路旁的山上往下看，深浅不的绿已经变成金黄到血红间的各个色彩。正因为它们是稀少和稍纵即逝的，这种颜色的大地显得加美好。
对丹尼来说，秋天可能是个充满成熟水果气味的季节，然后脚下变得加温柔，因为可以开始踩到不同的落叶。
在他和丹尼刚认识时，院子里的那棵枫香还是绿色的叶子，现在它已变成耀眼的红色。
奥利弗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瑞兹趴在他的旁边。电视开着，上面在播放部奥利弗没看过的电视剧。奥利弗把毛巾顶在头上，拿起电话，打给丹尼。
“我在洗完澡。”奥利弗说。
他们现在打电话都不需要先说你好？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奥利弗想。
“我在整理我的盒子。”丹尼说，“有不少我没想到的东西。”
奥利弗喝了口水：“今天我遇到了你的个学生，他叫汤米，他带着他的小狗骑士来看病。”
“你认得出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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