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崇祯,姜门子高感觉有点无厘头,自己就这么轻信一个小子话了?

    自言道:“你说他会成功吗?”

    秦言有些感叹:“此子不凡,自我从石河岸边把他带到竹林,不过数月之间,做的几件事,原先看来不过是鲁莽小儿意气用事,现在思索后却发现无不是向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顶撞胡刚烈,带领一干世家子弟进入破阵军,为他积累不少人脉,陈家冒险成功脱身则是彻底巩固了这一小股势力,”

    姜门子高:“我听说,那几个小子,几乎都是三域之内的一郡世家掌权人物的子女?”

    秦言回道:“将军所言不错,除了顾轩、邓乾、郑胜没有什么背景之外,其它皆是三域之中数一数二的家族,实力不可小觑;其中秦升更是秦家的嫡长子,也是独子,而郑阙棏外号郑胖子则是破阵前军主将郑元吉的儿子,”

    “哦~是郑元吉的儿子,在竹林竟然一直没有听闻,”

    “郑元吉的性子,你也知道,家风必定十分严厉。耿直的性子与他的这位儿子可是大相不同,一直严禁透露家境。综合来看,这群人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姜门子高深思道:“岂止是不简单,如果真的以此为结点,连接各郡世家,动摇根深蒂固的四大世家也不是不是不可能……”

    秦言有些吃惊,一直以来,他只是把这群人的背后势力简单看成不小的势力,但只是认为是一盘散沙,从未将其看成一股力量。原因无二,各域世家雄踞一地,实力非凡,对下辖的家族有着长久的统治和制辖,其中少部分还有血缘关系,只是比较疏远而已。世家对自己境内的控制可是远比竹林对于大秦的管理,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在和平时期。

    眼下动乱时起,强敌在侧,这种局势便有了转机。在利益面前,一切将变得可能。

    秦言有些震惊:“一旦功成,数郡之力的一股势力必将凌驾于众世家之上,这对风雨之中大秦也许是个转机,”

    姜门子高:“没有那么简单,世家之中不乏能人眼光毒辣之辈,岂会看不出这些。越是有实力的世家越是胆小,生怕葬送了眼前的家业,上对不起族中,下对不起族人。局势没有明显倾斜前,一切未可知!”

    又说道:“眼下或许是个机会,这段时间时间你要保护好崇祯,因为与秦族和我们走的近,很多人不希望他在继续存在于竹林。不管他是否能够成功,现在他是左军仅存的军士中,最具有人望的,对日后左军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秦言道:“我会注意的,”

    姜门子高:“毕竟是我破阵军的将士,前线战败时他已经率队撤退,与他无关,他依旧是我破阵军的有功之臣,当赏。你代我的名义前去慰问一帆,顺便从中军的储备物资里面调拨一些资源给他,让他自由发展。没有长老会的任命,我也不好轻易安排他的职位,就擢升他为左军都统一职吧,这样算是给他一些名义上的帮助。”

    秦言闻言沉默答应道,“如此一来他算是左军唯一的一位都统了,在有些人看来是有些含意了,将军如此算是向竹林表明彻底支持他。长老会对左军的立场没有下定论之前,将军如此怕是怕是又会被某些人喷击了,”

    姜门子高露出无奈的“我被弹劾的还少吗,这些人只是为了争取自家的利益,锱铢必较。有几人真正关心我大秦的安危,随他们吧,大长老心知肚明不会在乎这些蛀虫的张牙舞爪。”

    秦言笑道:“你现在可算是那些老家伙最讨厌的人了,好在你现在同样身居长老之职,有长老之权,能在长老会中发言论述。要是在以前,那些老家伙怎么骂你你都不知道。”

    邓乾见崇祯出来问道:“情况如何?”

    “大都尉在里面,我已经面见过,”

    见众人没有说话,崇祯知道他们想问的是什么。

    “左军的建制问题,大都尉有心无力。”

    众人脸色如水沉重,气氛凝重。

    崇祯语言一转:“不过,如果接下来顺利的话,左军重建可能性很大”,

    闻言,众人脸色缓和许多,一路走来,不时有冷嘲热讽的话语传进众人耳中,加上长老会确实没有对左军的定下结论,众人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加入左军没有多长时间,但左军是他们的建制,他们的集体,是他们一起流过血结下兄弟情谊的地方。主将大人那一句‘袍泽’至今记忆犹深,占星偏将的风华绝代、巾帼不让须眉,战雄偏将的威武霸气,左军从竹林出动震撼云霄的军气。

    这些美好的记忆伴随着左军全体几近阵亡,作为仅剩下的左军军士,众人情不自禁的把重建左军作为自己肩上的任务。

    没有多问,众人回到了左军驻扎营地。一路走来早以清楚崇祯的心性,会说的不会有半点藏私,不会说的那就等待吧,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但是看到崇祯风云不惊的神色后,也莫名的增加了不少信心。这是信任也是默契。

    偌大的演武场,已经长了不少杂草,一排排密集的石舍空荡无比。不闻一声声呵斥声,军号声,操练声,只有蟋蟀吱吱的叫着,夹杂着些许鸟鸣。

    一片落魄之感,这里原是左军的中军之地,也是全军五千之师的集结之地,昔日五千之众奔赴洪宇山脉,气冲凌霄,今者归来仅有七骑。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

    崇祯想起前世大明的一首对抗匈奴的诗词,正应此景,于是道来。

    众人一怔,细读揣摩一下便纷纷倾入诗中蕴含的蕴意。

    流云念叨“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原本就是如邓乾一样的冷脸,此时因景触请,因诗触心,显得更是落寞。

    众人对崇祯的几句话无不感叹,一将一士大多都是一个家庭,五千余众,五千个家庭,无定河边遗骨,女子独守空闺。几句话竟然表达出了如此丰富的含意,与此时的左军相得印章。

    几人从左军,五千之众,只有己等几人归来,五味杂陈。

    可怜二字则是显得英雄落幕,为国尽忠的悲壮。

    余生再难抑制,嘶吼道“破阵左军,归来!”

    众人一起高昂:“破阵左军,归来!!”

    “破阵左军,归来!!”

    “破阵左军,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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