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龙驹也就是龙马之后,崇祯一行仅仅用时一天已经可见前方不远处的翠绿,崇山峻岭般的生机。西域在大秦时西边的屏障,水源不是充分,土地有些干黄,只有石河经过的地方才会有些绿意遍布两岸。

    沿着石河上游,便是无尽沙原,环境恶劣,只有流匪藏匿其中,常年不时受到沙原中贼人侵袭,于是有人估计沙原深处应该有大的绿洲,如此才能让如此多的人和战马活下来。

    竹林很大,石河从其中穿越而过,宛如一颗翠绿的明珠,与周围的枯黄形成鲜明对比,也是整个西域最大的一块绿色,目及之处却是少见其他植被,只有坚挺竹子随风摇摆。

    两道山脉隔绝了西面的干燥,让竹林的湿气保留在这一块平原之中,起伏的竹叶,显示出盎然的生机。

    进入竹林的是一道青石路,没有想象中的宏伟门楼和守卫,只有宽数丈的一道不知道经过多少年风雨的古路。

    策马进入竹林,刚踏上青石路,两名中年男子从路旁跳出,大喝叫嚣威胁道:“那里来的贼子竟然敢擅闯竹林,活得不耐烦了吗。速速退去,免得身死魂灭”,

    没待崇祯一行人开口,竟然开始放出了防御阵法,汹涌的元力可见其中的风险。

    崇祯一行顿时有些恼怒,快到竹林的时候,一行人特地换上了破阵军的衣服,胸前一直挂着左军的徽章,就是避免审查误会,以好一路顺利的进入竹林。崇祯还特地披上了红色的披风,证明身份,毕竟此次前来竹林风险颇多,宜低调行事。

    余生有些暴脾气,受了如此一顿喝斥,顿时有些暴走:“吓了你等的狗眼了吗,看清楚这是什么标志”

    其中一名身材微瘦的男子神色挑衅道,“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也不需要知道,速速离开,免得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余生大怒道:“你们这群贼厮,战场杀敌不见踪影此时却在这里作威作福,报上名来是哪部的,如此嚣张,想必其部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愿把事情闹大的崇祯摆手制止了余生道:“那请问如此才能证明我等的身份?”

    “报上名来,我去通报,你等在这等着吧。”

    ……

    看着守卫如此态度,崇祯早已明白“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入竹林,这是个下马威啊”

    邓乾冷冷道:“不如杀进去”

    崇祯道“敌在暗,我在明,此时不宜强硬,何况竹林中的高阶方士何等之多,不要意气用事,看吧,会有人来接待我们的。”

    竹林对待左军态度不明,有反对自然也有支持,此时不过是反对的人先出手罢了。

    果然不出片刻,另一个陌生的人从竹林走出,对崇祯一行礼遇有加,“诸位皆是我大秦的功臣,刚才的两位卫士是张长老门下之人,已经被杖毙,现在请跟我来。”

    崇祯想起了这位张长老八成就是张一升了,南域张家的族老,半师之境界已经修出一道圣光,看来自己的敌人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进入竹林,辗转来到一个崇祯极为熟悉的地方,……

    青竹林,简竹屋,一个竹篱小院,前面还有几率炊烟。

    这不是秦言居住的地方吗,带着些许疑问的神色看向身边的引路人。愿以为进入竹林,作为左军仅剩下的人马,会第一时间前去破阵中军,面见大都尉陈述战情,顺便商讨左军的建制问题,没想到会到这里。

    让邓乾一行在外面等待,崇祯一人进入了竹屋。

    竹屋内终有两人,除了秦言还有一位看起来有些阴柔的男子,似乎是一种病态,脸色显露出不正常的白色,头发简单的束住摆在背后,有些放浪形骸。

    秦言看到崇祯来到,先打量了一帆,打趣道:“你来了,这一路有些辛苦,可也壮实了不少,你小子在前线可是没少出风头啊,先是识破陈家障眼法,后更是孤胆深入陈家,面不改色直言面对陈家的那些老家伙,硬是借用我大秦先贤的名头吓得那陈家老儿心惊胆跳,窃取水文眷书,”

    崇祯拱手一笑,“不过是小把戏而已,当不得真。”

    神色微定,“败军之士,不足言勇,”

    秦言拍拍崇祯的肩膀安慰道:“这小把戏可不简单啊,这不,你们的大都尉都来了,想要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此时崇祯才知道这阴柔男子竟然是左军大都尉,竹林五部部首之一,姜门子高,同时也是修出三道圣光的半师境方士,传言但论实力,姜门子高更胜于秦中正,只是没有秦中正时间上长久的积累,距离人师圣境不如他感悟的深。

    崇祯驱身前往,“末将崇祯,破阵左军,第二属军,三统,二百百夫团,百夫长参见大都尉。”

    姜门子高一直在关注着崇祯,“你就是崇祯?”

    “是”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知你智勇不凡,但是这次你干了一件蠢事。”

    “请将军直言,”

    “为何来趟竹林这趟浑水,以你的才智应该不难看出现下局势的险恶,刚才在竹林外面你已经初步嗅到了气息。为何回到竹林?为名?还是为左军的权利?恕我直言,以你的修为就是现在给你五千人,也很难服众吧”

    崇祯冷静道,并没有被姜门子高的一些列不断的问题有所势弱,“既不为名,也不为权,”

    姜门子高继续问道,“那是为何?”

    崇祯“为心安,衍天主将血染石河,拼死保护撤退的左军将士的事,我已经知晓。我等皆是左军仅剩下的军士,肩负振兴重任。常沐触将军高洁,知守土有责虽死无憾,奈何贼人依存,家土临危,石河之血,历历在目。吾常在将军旁,知将军长叹,‘吾平生有大夙愿,日夜镂刻于心,生戮常艰,却又不能不生。生则尚有期,死则为背请弃诺之人。’将军高洁,我等心智不能如其万一,但也愿秉持遗风,固军神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下兴亡……!!”姜门子高念念道。

    秦言也在思索,“匹夫有责……!”

    姜门子高一扫先前的阴柔,豪迈道:“说的好,不关你事真心还是假意,既有此番言论,便不负左军之名,昔日衍天的师傅衍阳杀生成仁,名垂千古,今日衍天同样血染长河。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我左军之魂,也是我破阵军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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