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作者:鬼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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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笑了笑,“别紧张,这次的事还要麻烦你。”

    苏北赶紧摆了摆手,“沈叔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其实我帮不上什么忙。”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哎,你也知道,锦泽那脾气,我去劝的话肯定劝不动,还是你们年轻人在起才聊得来。”

    苏北抓了抓垂下来的头发,“其实——我们关系也没那么好。”

    沈老爷子如雕刻般线条优美的嘴唇,往上略挑起些弧度,“我可是从很人那儿知道你们关系不是般的好。”

    苏北听到那特意加重的“般”二字,顿时后背有些冒汗。

    “那是有原因的,沈锦泽误会我和那个吴绍——”苏北越说声音越小,这种私事实在难以启齿。

    沈老爷子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浑厚,如同壶陈年的佳酿,闻之已醉人。

    “傻孩子,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沈老爷子笑意浓浓地说。

    “嗯?”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沈老爷子突然伸出手去,摸了摸苏北的头发。

    手指感受到的头发,蓬松而柔软,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北愣了愣神。

    他有些呆怔地看着沈老爷子,沈老爷子目光慈和地注视着他,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个世界。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越,越难脱身。”沈老爷子轻声说。

    声音里满是谆谆教导,还有丝惆怅。

    苏北看着他已经有了些细纹的眼角,这些细纹透着岁月的沉淀。

    既然不愿意透露,那就识趣点,还是别问了。

    苏北很干脆的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何况这件事已经跟他扯上了关系,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也已经被迫卷入了这个泥潭中,武侠小说中经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苏北没有注意到,在他走神的时候,沈老爷子几次三番的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如果他注意到了的话,那么就会在心里拉响警报。

    到了北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天中最热的时候才刚刚过去,地面散发着腾腾热气,从车内冷气中出来的苏北,立刻出了身细密的汗水。

    他粗鲁地抹了把脸。

    紧跟在了沈老爷子行人身后。

    这个地方,他也有好几个月没来了。

    周氏建筑的金字招牌挂在了这栋二十层楼的建筑外面。

    在沈老爷子行人的车子刚停下的时候,就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大门内走出来,候在门口。

    难道这不是突击行动,而是预先告知的?

    苏北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存在感。

    守在大门口那几个男人,半他都曾经打过交道,半他觉得脸很熟悉。

    可惜,不管他怎么低调,个满脸青涩的十几岁大男生夹在群彪悍、高大、气势惊人的男人中间,这本身就已经够扎眼了,大部分人眼看过去,第注意到的是沈老爷子,第二就是苏北这个“例外”了。

    很快,苏北也察觉到了这点。

    他无奈地抬起了头,挺直了腰,摆正了姿势,目不斜视地从那几个人中间走过。

    周磐石并没有出门迎接沈老爷子行人。

    这对于在h市黑道上德高望重的沈老爷子来说,也算轻忽的对待了。

    苏北记得上次,周磐石在沈老爷子面前,还是脸后辈的恭谨。

    这样做大部分是装模作样,以及沈老爷子的实力所致,但是也不能否认,沈老爷子本身的处事让他赢得了这种尊敬。

    而现在,周磐石把这种道上大家都默认的东西都丢弃了。

    这与他向谨慎狡猾的个性不太相符。

    沈老爷子象无所觉样,脸上依旧是温煦的笑容。

    “磐石,最近怎么没来看看我这老头子。”沈老爷子调侃着说。

    苏北看着沈老爷子那张看上去只有不到四十岁的脸,自称老头子,会不会太早了。

    周磐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精致的眉眼间透着股凌厉的媚意,“最近事,忙。”

    两个人来去的打着太极。

    半天没切题,苏北都替他们急。

    当然,让他如坐针毡的还是周磐石的目光。

    阴狠的目光,像蛇样滑过他裸露的皮肤,让他冒出股股凉气。

    苏北觉得,有阵没见,这周磐石身上的阴气是越来越重了。

    现在都快乌云罩顶了。

    苏北悄悄地看向周氏建筑的楼大厅。

    两方的人马静静对峙,气氛似松还紧。

    没有看到周匪石,这既是意料之中的事,也让苏北有些遗憾。

    其实他并不想和周匪石见面,只是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能看到本人眼,亲自做个确定,那就再好不过。

    就在苏北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时候,对面的周磐石冷哼了声,手指着苏北,尖锐地说,“怎么我们周氏建筑的叛徒会在您老这?”

    沈老爷子看了脸紧张的苏北眼。

    他轻轻咳了声,“这事不已经查清楚是个误会了嘛。”

    ——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苏北猛地回头看向沈老爷子。

    查清楚了?误会?

    他明明就是那个通风报信的卧底——苏北实在不想用内奸这么个词来形容自己。

    周磐石皱紧了精致的眉,“哼,是不是,我心里清楚得很。”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啊,还是这种倔脾气。”

    周磐石手扬,“您老别教训我了,您就说说,今天来我这是有什么事?”

    沈老爷子还是那么平静,似乎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前几天到了你地盘上就不见了,所以过来问问,看看是不是他得罪了底下的人,被收拾了。”

    周磐石神色肃,招来了个手下,低声吩咐了两句。

    “这事,我也是刚知道,您老放心,只要他是在我这出事的,就定可以找到。”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北城到底是你的地盘,找起来也快点。”

    事情说开了,气氛也突然间缓和了下来。

    沈老爷子和周磐石两个人论起了茶道。

    周磐石说自己新近得了种极品的大红袍,市面上很难见的。

    沈老爷子很有兴趣。

    周磐石就吩咐手下把茶具都送了过来,现场泡起了茶。

    专注于繁琐的泡茶程序中的周磐石,眉目间的狠戾之气柔化了点,整个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而带着种古雅的韵味,光是在旁边看着,就是种视觉上的享受。

    苏北也没想到,周磐石还有这面。

    茶泡好了,周磐石把其中杯递给了沈老爷子。

    他拿起了第二杯,转了个身,面对着苏北。

    苏北脸紧张地看着他。

    周磐石看着他,无声的笑了起来,把手里的瓷杯递到了苏北面前。

    苏北把茶接了过来,小心的喝了口。

    他刚把口中的茶喝下去,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着茶的味道。

    几个人推开了周氏建筑的大门走了进来。

    苏北看到迎面而来的那个少年,手里的茶杯松,滚烫的茶水翻倒在了原木茶几。

    周匪石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依然俊美,或者客观点说是加俊美。

    以前那个透着阳光味儿的青涩少年已经逐渐远去,留下的是个逐渐成熟,初露峥嵘的男人。

    他的到来让周磐石像被攻击到了的蛇样,立马露出了防备和紧张的神色。

    苏北只看了周匪石眼。

    此时周匪石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两个人在半空中对视了眼。

    周匪石也像看着陌生人样,移开了目光。

    苏北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放回了原地,这样也好。

    周匪石走到了他哥身边,先向沈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接着在他哥耳边轻声说了句。

    周磐石脸色大变。

    他立刻对沈老爷子说,“沈老爷子,我们有锦泽的消息了,不过——”

    沈老爷子听到这种说了半的话,心里紧。

    在道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年,当然明白这种语气的含义。

    但是他却还是不太敢相信,在h市也有人敢对他的儿子下黑手。

    “走。”沈老爷子突的起来,第次失态的大声说。

    苏北跟在他们后面。

    沈老爷子边走边和周匪石交谈。

    周匪石也是刚接到消息,手底下有个人跟他报告说起了沈锦泽的下落。

    沈锦泽到北城找“斧头”以及罗同那伙人的麻烦。

    罗同笼络的那批人,部分跟着他进了监狱,但是还是有些人却并没有被抓到。

    他没想过单枪匹马就敢去砸人的场子。

    真是人有二逼,就有大胆。

    现在出事了,人失踪了。

    最后得到的线索显示,沈锦泽被人挟持进了东城。

    54、三合

    几辆车疾驰而出。

    h市很大,苏北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却没有去过几次东城。

    东城是老城区,经济跟不上其他区的发展速度。

    般而言,在这里居住的是整个城市的下层,或者还无法在这座城市真正安定下来的外来人员。

    这也就意味着居住条件差、生活配套设施跟不上,治安也比其他区为混乱。

    当街抢劫在其他区可能难以想象,在东城却屡有发生。

    每当有人说自己住在东城时,其他人就会露出种“大家都懂的”眼神。

    而三合会就是东城道上的老大。

    这是苏北曾经了解到的有关东城的情况。

    神秘的三合会。

    安居隅的三合会。

    就连沈老爷子也不敢小觑的三合会。

    苏北想起来那个外号叫“疯子”的情报贩子就是住在东城。

    不知道他和三合会有没有关系。

    沈老爷子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神深处却有丝忧虑。

    他看着苏北,略沉吟,“等会儿,你就留在车里别出去。”

    苏北愣,有些犹豫。

    沈锦泽因为他身陷险境,沈老爷子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对他加照顾,像个真正的长辈样。

    苏北敏锐的感觉到沈老爷子对他的关心。

    这关心非常真诚,没有丝毫作假。

    就是这点,让苏北加存疑,这世上是有见如故这回事,也有忘年交这回事,但很明显这种化学反应并没有发生在他和沈老爷子之间,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沈老爷子对他另眼相看?

    难道沈老爷子真的认为沈锦泽对他有意思?

    所以爱屋及乌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是座夜总会。

    八层高的楼房,俯瞰着它身边的其他低矮建筑。

    建筑物外面,披红挂绿,彩灯连串。

    即使在白天,也可以窥见到了夜晚的繁华。

    沈老爷子的手下们把他团团围住,万分警戒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即使在周氏建筑的大厅里,也没有这么紧张的气氛。

    与此同时,苏北还看到沈老爷子的手下们个又个的过来请示,沈老爷子或点头或摇头,三言两语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在这种虎狼之地,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很快,苏北就察觉到周围了很伪装起来的路人。

    苏北知道,这大约是沈老爷子调派过来的手下。

    跟着起到了东城的周家兄弟并没有和沈老爷子起行动。

    显然,他们觉得这件事很可能引起东城和南城的激烈冲突,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才是上策。

    叫声沈老爷子,并不代表着他们北城的势力要为沈老爷子所用。

    四足鼎立这种局面,已经持续了十几年。

    也许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暗中窥视着事态发展的各方势力,全都在屏息以待。

    粗略了解过h市势力分布的苏北,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他敏锐的感觉到,沈锦泽失踪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沈锦泽并不是个无是处的纨绔。

    他有自己的套行事方式,如果真要鲁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沈老爷子早就不顾他的反对把他拴在家里,牢牢看着了。

    也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他的突然失踪才让沈老爷子心急如焚。

    奋斗半生,就留下这点血脉。

    如果真出了事,那他就算把h市血洗遍,也要报了这个仇。

    苏北听从了沈老爷子的吩咐,留在了车内。

    加长的林肯车内豪华舒适,苏北从小冰箱里面拿出了罐啤酒。

    他打开了易拉罐,口喝下。

    清凉的啤酒顺着喉咙而下,他舒服的喟叹了声。

    心里面那些激动、忐忑和不安似乎也随之得到了安抚。

    苏北敛下眼睫,其实也并不见得定会发生冲突。虽然传回来的消息显示沈锦泽是消失在了东城三合会的地盘上,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布下个障眼法或陷阱。

    沈老爷子亲自找上三合会,这种公开的方式,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沈老爷子肯定会谨慎。

    而三合会,如果不是大脑进水的话,也定会拿出诚意来摆脱自己的嫌疑。

    苏北抹掉嘴角的酒沫,靠在真皮坐椅上。

    等了阵子,都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反馈。

    苏北有些坐不住了。

    他打开车门,沈老爷子也给他留了三个人。

    这三个手下看到苏北下了车,立刻走过来,“请问,您想要什么?”

    苏北摇了摇头,“他们进去很久了,怎么不出来?”

    其中个领头的男人,笑了起来,露出口白牙,他拍了拍苏北的肩膀,“别担心,老爷子走南闯北这么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再等会儿吧,要是出事了早就有人传消息出来了。”

    苏北听了,心里略安。

    这时,从街那边慢悠悠地走来个男人。

    他手插在裤袋里,脸自在随意,就像在个风景如画的公园里漫步样。

    也许就是这种随意的样子,让沈老爷子的手下们并没有过于留意。

    苏北在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人,他认识——他见过——

    当日,他被周磐石丢在了路边,就是这个人过来接他的。

    他是那个变态的手下。

    他称呼那个变态为“boss”。

    看到这个人,苏北第个念头是那个变态肯定又在这挖了个坑等人跳进去;第二个念头是现在跟沈老爷子提个醒还来不来得及;第三个念头就是他得尽快离开这地方。

    逃跑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脚下却动不动。

    因为那个男人正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脚步看起来悠闲,速度却不慢。

    他的嘴里还吹着口哨。

    调子很熟悉,苏北想起来,这是首他很喜欢的网络歌曲,名字叫“跟随”。

    苏北看着那个人,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向他眨了眨眼睛。

    这似有含义的动作,让苏北嘴巴干。

    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漠视传递过来的信息。

    苏北转过身,和旁边的两个男人说,“我带附近走走,你们在这守着,别跟来了。”

    他制止了那三个男人的贴身跟随。

    那三个男人犹豫了下,还是留在了原地。

    苏北松了口气。

    他尾随在那个吹着口哨的男人后面。

    过了个转角,他看到那个男人靠着墙,扬了扬手,“哟,好久不见。”

    苏北嘴角抽了抽,“你把我引过来想做什么?”

    那个男人满脸无奈,“我也没办法,boss让我做我就做咯。”

    苏北看着他,“他让你做什么?”

    那个男人耸了耸肩,“把他带出那个范围,免得你被卷进去了,这地方过会儿可又有场好戏要上演。”

    苏北心里紧,他咽了咽口水,“难道他们真会打起来?不,这整件事是不是他故意设的陷阱?”

    那个男人脸惋惜的叹了口气,“这种‘内幕’,我这种小卒子怎么可能知道。”

    听了他的话,看了他的表情,苏北嘴角又抽了抽。

    这货真的跟那个变态有点像。

    难道是宠物——说错了是手下——像主人吗?

    可他也不能用暴力去撬开眼前这个人的嘴,想也知道,能被那个变态信任的男人,该有厉害。

    苏北瞄了他眼,转身往回走去。

    “喂,喂,喂——你别走啊!”身后个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紧接着,他的手臂被人抓住,身体动弹不得。

    苏北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粗大的手掌。

    “你还有什么事?”苏北问。

    这个男人搔了搔头发,“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个任务不好做啊,boss让我带你离开这,回哪随便你,西城、北城、南城都,只要不在东城就行。”

    苏北撇了他眼,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你不要逼我动手啊,我不想动手,把你打伤了我会很难过的。”身后传来声哀嚎。

    苏北恶劣地嘴角往上勾。

    接着,他感到身后股危险,脚步往左滑,已经躲过了那个男人的第次攻击。

    那个男人的拳头还没有收回来。

    他看着苏北,“身后还可以嘛,反应也挺快。”

    “还行。”苏北嘴角含笑回答。

    他看似轻松,实则全身都处于高度紧张中。

    这个男人的实力在他之上,要从他手里逃出去,只怕不易。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高声喊叫,把沈老爷子留给他的那几个人召过来。

    不过苏北暂时不打算这么做,总要先自己试试。

    连试都不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手。

    苏北有些吃力,同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尽全力,是留了手的。

    打得正起劲的时候,苏北听到了阵喧哗,还有隐约的枪声。

    他手下动作不由得停,身体往后转,立刻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把对手直接丢在了原地。

    就听到那个男人声咒骂。

    然后追了过来。

    就在经过那个转角的时候,个男人突兀地挡在了苏北面前。

    个利落的手刀,砍中了苏北的脖颈。

    苏北浑身软,脚步踉跄着,往前倒。

    在意识消失之前,苏北感觉到他被人接住了。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还有熟悉的声音,“抓到了。”

    55、看戏

    四周安静得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

    苏北揉着后颈,醒了过来。

    刚清醒过来,他就左手撑在地毯上,身体跃而起。

    就好像头遭遇危险,全身戒备的小兽样。

    他警惕地环顾了四周眼,这种制式的室内陈设,让人第时间想到的是酒店。

    苏北动了动脖子,发出“嘶”的声,好疼——

    萧静之那个变态下手真是狠辣。

    苏北在心里暗暗诅咒了句。

    这里是哪里?他先是走向房门,拧动了门把手,不出意料,门动不动。

    他只好又走回了房间。

    “哗啦”声,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

    刺眼的金色阳光涌入了房间内,苏北伸出手挡了挡。

    他眯起眼睛,看到对面就是三合会所在的那家夜总会。

    变态打晕他之后就把他送到这附近的酒店了吗?

    苏北看到沈老爷子带来的人还等在夜总会的门口。

    也就是说,事态还在发展中,并没有恶化。同时也说明,他昏迷的时间并不是太久?

    在他昏迷前听到的打斗声和枪击声又是怎么回事?苏北满脑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

    就在苏北打算踹开门冲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房间内传来阵异响。

    发出异响的地方是卫浴间。

    隔着朦胧的玻璃门,苏北看到了个人影映在了上面。

    那个模糊的轮廓让苏北有点口干舌燥。

    苏北想了想,决定还是趁着里面那个人还在洗澡的空档,抓住机会溜之大吉。

    他走到门口,脚跟着脚踹起来门。

    这可是酒店,这种惊天动地的踹门声,毫无疑问能把整层楼的服务生以及保安全引过来。

    苏北也不指望光凭着自己的脚能把这扇门踹开。

    这酒店的档次不低,至少也是四星级,门也就非常结实耐用,隔音效果也很好。

    苏北抄起手边的椅子、花瓶以及各种小摆件就往门上砸过去。

    手臂被反震得发麻。

    苏北甩了甩手。

    拿过旁边的灯架再接再厉。

    这么连续的巨响之下,酒店里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那个还在卫浴室的人似乎也不为所动。

    苏北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这悲催的世界,果然无法用常理去推断。

    *

    看来这家酒店的管理者是打定主意漠视这个房间发生的切了。

    体认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苏北就干脆的扔掉了手里的小摆件。

    无用功这种东西,实在浪费感情。

    苏北看了眼那个落地窗。

    走过去,用指关节敲了敲,砸门不行,砸玻璃不知道可不可行?

    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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