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将按出?”许晟、项超二人见芈桓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忙问道。

    “我观敌军东营尽皆狂傲暴躁之徒,比如周泰等辈,今日彼军大胜一阵,其心必骄。则其营寨必然疏于防范,我于今夜亥时独率精骑五百,突而袭之,彼军必然大乱。”

    芈桓看着许晟继续道:“许晟,你于营寨遍选三千精壮,酉时集结,埋伏于我军营寨旁侧。彼军东营遭袭,必以为我军营寨疏于防范,必欲袭我后方,待彼军经过,你率众突然杀出,彼必惊骇莫名,可获大胜。”

    “此计甚好,然兄长深入虎穴,岂可只带区区五百骑。”许晟皱着眉头担忧的道。

    芈桓朗声大笑道:“昔年甘兴霸百骑尚且夜袭敌营,令魏军将士心胆俱裂,最终全身而退。贤弟以为愚兄比之甘兴霸何如?”

    “兄长之勇武自不在甘宁之下。”许晟沉吟道。

    许晟了解芈桓的实力,且深谙其个性,知道劝他不住。但他在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便是要全力以赴打好此战,自己这边干得越是干净利落,芈桓那边也就越加安全。

    项超见芈桓、许晟二人探讨半日,始终未提及自己,于是急了,忙问道:“主公,还有我呢?”

    芈桓回过头来微笑的看着项超道:“自然是不会忘记你,你率营中余下千余士卒,脱去甲胄,放下武器,轻装待命。”

    “主公......此是何意啊?”项超一时不明所以,狐疑的问道。

    “武陵城以南的稻谷熟了,已然可以收割了。”芈桓笑着道。

    “项超明白!”项超恍然大悟道。

    ......

    至晚,东吴陆军大寨东营,韩当正与众将商讨应敌之策。

    此次东吴率多路大军会剿义军,其中一路三万余人,由大都督陆逊统帅,负责围攻武陵城;另一路一万余人,由老将程普统领,目标便是城外的芈桓所部。

    那老将程普将大军分两地驻扎,建起东、西两座大营,进攻时可两路会合,防守时,则互为策应。程普自领了西大营主帅,又将东大营交于韩当全权负责。

    “今日一战,贼军尽皆丧胆,就连那芈桓都已龟缩于营帐之内,不敢出来应战了。”率先发言的是周泰,只见他志得意满的高声道,“楚山贼寇,不过尔尔,明日再寻敌决战,一战可定。”

    周泰说着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分明的扫向徐盛。

    徐盛被周泰傲慢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全然明白周泰的意思,这周泰今日胜了一阵,便张狂焦躁了起来,这种情绪的滋生对于己方是极为不利的。

    徐盛当然知道因自己曾数败芈桓之手,周泰有些瞧不起自己。但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芈桓绝非等闲之辈,切不可轻视了。”徐盛耐着性子道。

    “这便是徐将军连吃败仗,最终兵败被俘的原因了,尚未开战,心中便先自胆怯了,焉能不败?”周泰注视着徐盛讥讽着道。

    “周幼平,你......”

    徐盛焉能受此奇耻大辱,突然起身,手指周泰,怒目圆睁,但却一时语塞。

    尽管对方极尽讽刺之能,但徐盛却无力反驳,因为对方说的却是实情,自己确确实实不光彩的做了俘虏,且被对方毫不在乎的放归了回来。如此这般的经历,换了是谁都可以看不起自己吧。

    确如徐盛心中所想,这些都已然在他的身上得到了验证。徐盛自从被俘放归以来,屡遭冷遇,就连吴侯也对自己冷淡了三分。

    徐盛心中愤愤不平,正欲上前理论,却被韩当喝住了:“文向,你且先下去冷静一下。”

    徐盛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寒意,在坐一众将校,竟无一人站出来为自己仗义执言。

    这偌大的江东,竟没有了自己立足之地了吗?徐盛神情沮丧的悻悻的退了下去。

    是晚,吴军众将士自以为义军已然丧胆,更皆义军兵力远远少于己方,故而防备并不严密,他们完全没有料到一场猛烈的袭击即将降临。

    芈桓率了五百精骑,人衔枚,马裹蹄,悄然摸至吴军东大营近前。前方几个善射的士卒,搭弓在弦,瞄准了吴军箭楼上的几个哨兵。

    嗖——嗖——嗖......

    几声利箭破空之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紧接着吴军的几个哨兵没有发出多大声响,便应声而倒,没了动静。

    芈桓骑乘上马,将手一招,几个士兵立刻娴熟的舞动着手里带着长绳的钩子,投掷了出去。那钩子牢牢的勾住了营寨外面的鹿角,那几个士兵抓着绳子向两边猛力一拉,那鹿角便向着两边横倒了下去,营门洞开。

    芈桓将手中赤血两刃刀向空中猛一招,率先冲入了营寨,五百精骑发一声喊,随着芈桓冲杀了进去。

    五百骑兵冲入敌营,先自在营帐之中放起火来。随后紧随芈桓,芈桓那一身玄铁乌金甲,以及红棉的百花战袍,在滔天火光之中显得尤为夺目。芈桓杀到哪里,那五百精骑便顺势杀到哪里。

    吴军上下乱作一团,韩当于大帐之中只听得外边喊声大作,忙出营观看。但见营内四下火起,一彪人马径自在营寨之中往来冲杀,如若无人。

    韩当心下大惊,却不知敌军来了多少人,正自踌躇。突见火光之中一骑飞奔而来,头戴乌金虎头盔,身披乌金玄铁甲,外套红棉的百花战袍,一手持一杆硕大赤血两刃刀,一手持一口乌金玄铁鞭。

    “韩当休走,芈子轩在此!”芈桓大喝一声,催动赤兔马猛冲了过来。

    韩当在几个心腹的簇拥之下,慌忙后退。

    “韩将军莫慌,周泰来也!”

    危机关头,周泰突然策马持刀挡住了芈桓的去路。

    芈桓也不搭话,挥动刀、鞭便向周泰发起了攻击。

    周泰忙将手中大刀隔住芈桓捅过来的赤血两刃刀,哪知此是虚招,芈桓左手的巨大玄铁鞭应声而下,那玄铁鞭带着划过长空的呼啸长吟,猛然向着周泰右边肩膀劈下。

    周泰见芈桓身后大量精骑随后冲杀了过来,心中发慌,本无心恋战,却被芈桓这一鞭正中右肩。

    周泰顿觉一阵钻心的剧痛,那一只右臂好似脱臼了一般,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手中的大刀也似有千钧之重一般,瞬时脱手。

    芈桓正待要上前结果了对方性命,却不妨董袭、陈武从两边杀出,徐盛亦单骑挺枪赶来。

    三人未明敌情,也不敢久战,护了韩当、周泰二人,且战且退。

    身在西营的程普,闻报东营遭袭,沉思道:芈桓亲率大军袭击东营,声势浩大,则其带兵必不在少数,彼军营寨必然空虚。自己此番带兵前去营救东营,必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敌军于半道伏击,则自己反遭算计。不如乘机发兵袭击敌军大营,则两边相换,己方也不吃亏,敌方便就失去了根本,岂不一举可破?

    程普深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下令即刻发兵突袭敌军营寨。

    程普匆匆集结队伍,率三千之众疾奔义军大营,程普心中念想着兵贵神速,火速进兵,并未沿途打探情报。

    看看将至敌军大营,远远的看到彼军营寨灯火稀疏,人流稀少。程普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心中暗喜。

    却不妨,道路两边突然战鼓齐鸣,喊声大作,一支大军举着火把突然杀奔近前。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只将夜幕映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之中一人一骑率先冲出,伴着恍惚不定的火光,程普隐约看清来人,头戴乌金虎头盔,身披玄铁甲,外套红棉的百花战袍,手里紧握的似乎便是赤血两刃刀。

    来人猛然大喝道:“程德谋,你已中计矣,识得芈子轩否?”

    “此处如何也有芈桓?”程普狐疑不决的道,心中已自慌了神。

    程普未及思索,对面已然率众冲杀了过来,吴军一众将士早被芈桓前日阵前的战力震怖,如今又见这芈桓神出鬼没,一个个被吓得心胆俱裂,早已慌了神,哪里还敢接战。

    吴军将士的意志瞬间崩溃,未及接战,便已先自溃散,竟被对面一阵冲杀,瞬时兵败如山倒。程普情知不妙,急率军退却。

    围困武陵城的陆逊早已得到自家军队大营遭袭的消息,但他却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此时此刻,武陵城东、南二门早已火光冲天,守城的士兵尽皆全副武装,手举火把,只将城楼照得如同白昼。这是城中的黄权正在默契的配合着芈桓的战术,他是在用此举告诉陆逊,他要是敢挥军前去营救程普,自己便带着这城中一万多军马突然杀出。

    陆逊之所以不发兵救援,倒不是全然惧怕了这城中的义军,他有着自己的全盘计划。而且他心中明白,芈桓所部不过五千人,纵使袭击了自家营寨,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只是令己方两座大营将士心生恐惧罢了。对方袭营必然是一种游击的策略,自己贸然前去救应,非但挽回不了损失。万一城中义军不过一切的突然杀出,拼个鱼死网破,则自己这里又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芈桓,有点意思。”陆逊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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