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今天就别到铺子里去了,昨天你被长房摆了一道,小姑娘家家能不生气么?身子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令狐俨微微松了手,低头又在常相逢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我在家里陪你。”
    常相逢确实不想到水席楼去了,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洗个澡然后自己找个无人的角落倒头睡上一大觉,而不是跟这厮这么混在一起,“我自己休息就好啦,你还是去铺子里吧,你成天那么忙,前几天你不是成天说是陪贾家人么?今天不更得陪陪-”
    看着常相逢又睡着了,令狐俨缓缓松开了手臂,从床头翻了把纨扇出来轻轻给她打着,原来世界圆满此生足矣的感觉就是身边有这个人儿在-
    “奶奶,您可醒了,爷都出去好一会儿了,吩咐不许叫您,”常相逢这帐里一动,一直守在外头的吴妈妈就一把将纱帐给拉开了,“奶奶大喜!”
    常相逢被从天而降的吴妈妈吓了一跳,慌忙抓了纱衾挡了身子,“妈妈,你怎么来了?”这老太太也太豪放了,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哎哟的我的奶奶,奴婢这不一直守着么?真是太好了,奴婢就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天,”吴妈妈是什么人,昨天晚上亲眼看着常相逢被男主子给抱着回来的,令狐俨那速度,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到房里,然后门一关,里面做什么呢傻子都猜出来了。
    而早上,两人也是头一回过了饭时才有动静,等令狐俨出来再一偷瞄,那心满意足劲,走个路都是飘着的,吴妈妈还是头一回见到一向对人不假辞色的令狐大东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也对自己服侍的这位奶奶真是刮目相看。
    “呃,哈哈,妈妈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叫人送水过来,我洗个澡,”昨天被令狐俨“一会儿还得洗太麻烦”为由不许她下床,常相逢到现在觉得整个人都溲了,可是现在她这种样子,实在是没法儿见人啊,再看看自己这张大床,虽然铺了玉蕈,可是枕头软垫的实在是太*了些,“妈妈帮我拿身衣裳就行了,我自己能行-”
    看着是个成年抛头露面的女人,其实面嫩着呢,吴妈妈抿嘴一笑,从衣柜里拿了身亵衣出来,和声道,“奶奶不必如此,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事事都要奶奶来做,那几个还是小丫头呢,服侍奶奶的事只管交给奴婢就成了,”说着利落的开始给常相逢穿衣裳。
    人家老妈妈都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若再扭捏不但矫情而且大家都尴尬,常相逢心一横抓了衣裳三两下穿好,“我去洗个澡,”这“战场”就留给吴妈妈打扫了。
    福寿堂里百氏正歪在榻上听安嬷嬷的回话,当听到令狐俨昨晚抱了常相逢回了汀兰小筑,直到今天过了饭晌才从院子里出来的事,不由抚榻笑道,“我就说嘛,这小子要是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还有脸说是我孙子?”
    安嬷嬷被百氏判定孙子的标准雷的只有干笑,“老太太您也是的,那小两口和好是早晚的事,您的身子可不经这么折腾,瞧一大早您连口汤都喝不下。”
    “谁说我喝不下,你叫人去端碗汤过来,我饿了,”一想到自己离抱曾孙不远了,百氏什么胃口都来了,“还有,叫人去汀兰小筑说一声,我这两天不耐烦见人,叫相逢别过来了,”这丫头正忙着谷水那边的事,如今跟孙子感情正好,还是别叫她分心来跟自己这个老婆子聊天了,“还有,去宁心院说一声,”儿媳妇嘛,还是多在自己身边孝顺孝顺的好,省得给小两口添堵。
    常相逢洗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裳出来,居然发现令狐俨就坐在屋里,“你没出去?”
    “我说了不出去的,就陪着你,”令狐俨伸手将常相逢拉到自己身边,一指桌上的食物道,“吃东西吧,你一定饿了。”
    “你一直没吃?那你去哪儿了?”常相逢没想到令狐俨竟然等着她,心下感动,顺从在的在他身边坐下,“这是你叫人送来的?”
    原来常相逢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令狐俨忍不住在她面颊上捏了一下,“是祖母叫人送的,快吃吧。”
    “祖母-”听到令狐俨提起百氏,常相逢脸红了,小心翼翼道,“她没事吧?昨天都怨我了,要不一会儿咱们去看看她老人家?”常相逢自以为有量,没想到却喝多了,百氏年纪在那放着呢,也不知道今天起来怎么样了。
    这成了自己的女人连常相逢这样野仗的人都化为绕指柔了,令狐俨心里的甜蜜喜悦根本都掩不住,他拿汤匙臽了勺粥轻声道,“不用了,祖母好着呢,只是有些不耐烦见人,已经发话了,叫咱们先忙外头的事,请安过几天再去,来,将粥喝了。”
    她没生病好不好?常相逢看着冲到面前的汤匙有些纠结,“我自己喝好啦,”说着伸手去接勺子。
    “我喜欢喂你,你昨天晚上也累着了,”令狐俨殷殷的望着常相逢,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替她做一切事,只要她像只猫一样卧在他的膝头享受他的疼爱就好。
    旁边有人看着的好不好?常相逢被令狐俨腻的毛骨悚然,“令狐俨!你别这样,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就好-”这也太肉麻了,她可是个女汉子,这种捧在手心的待遇有些接受无能,“叫人笑话-”
    “谁敢笑你?来先喝了,”令狐俨握着她的手轻晃道,“我想喂你-”
    “好吧,就这一口,”常相逢泪目,张嘴一口勺里的粥给吞了,抢过令狐俨手里的勺子又盛了一口送到嘴里,“我饿了,快些吃饭!”
    两人腻腻歪歪好不容易将饭吃了,常相逢看看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便想着要到水席楼去,可看令狐俨的样子一点儿出门的意思都没有,想了想道,“你准备做什么?”
    “我没有特别要干的事儿,可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令狐俨将常相逢圈到自己怀里,“你去灶上,能站得动么?”
    “行啦,生怕人不知道你有多生猛一样,”常相逢用手肘撞了令狐俨一下,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从各方面强调自己能力超人?“我就去看看,后天新店就开张了,我不放心,都怨你!”
    “是都怨我,我真不应该把洞房的事儿拖到昨天,”虽然白天不好做什么,常相逢在自己怀里一动,令狐俨还是有些心动神摇,他将头埋在常相逢颈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咱们就这样呆着不行?说说话就好。”
    “等谷水那边稳定了,咱们也找个地方清清静静的住上几日,就咱们两个好不好?”什么时候高冷俨成了个缠人的小家伙?常相逢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到时候咱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就困了睡,醒了吃,过米虫样的日子。”
    “不行,得再加一样,”令狐俨的手顺着常相逢的后腰抚下去,“不然我可不去-”
    等常相逢的马车到了水席楼,楼里的中午生意都快打烊了,常相逢嗔了一眼令狐俨,若不是临出门时他又拉着自己一通折腾,哪里会拖延到现在才到水席楼?
    “大东家,”楚掌柜看到令狐俨跟着常相逢进来,有此讶异,“见过大东家。”
    “中午生意怎么样?”常相逢看着大厅里的食客,轻声问道。
    “好的很,今天中午连上等席面都有不少人点,胜元用您昨天打好的浆做的,味道不错,没窜味儿啥的,”令狐任开的水席楼昨天没开起来的消息成了洛阳城里最大的新闻,也是因为这个,连寿春街的龙宫水席楼也跟着受益,人们对这水席来自龙宫再也没有怀疑。
    这就对了,常相逢得意的看了一眼令狐俨,“怎么样?我这水席楼的生意追上福满楼应该没有多少悬念了。”
    “是,你本事,”令狐俨看着已经过了正午还依然人声鼎沸的大堂,这样的生意一直持续下去,水席楼确实可以像常相逢说的那样,成为令狐家的一面招牌。
    常相逢虽然嘴里说没事,可是昨天奋力一夜,今天叫她去后厨上灶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因此她把令狐俨安置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也只是到后厨看着齐胜元跟乔云朋两个做菜,齐胜元这阵子显然是狠下了功夫了,连给他打下手的三灶,也被齐胜元抓住狠狠训了些日子,两人倒是配合的极其默契,而乔云朋虽然速度还是没有提上来,可是慢功出细活的道理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手下出来的牡丹燕菜,就如同一位艳压群芳的女王,叫常相逢挑不出一丝不足。
    打烊之后齐胜元也没有休息,跟着常相逢又去了谷水,那边的掌柜账房跟伙计已经全部就位了,掌柜姓顾,也是令狐俨从下头酒楼里调上来的二掌柜,想到这个常相逢就不能不感念令狐俨对她的好,不论是人力还是物力,他对她从来都没有吝惜过。
    看着像看到漂亮姑娘一样满眼放光一遍遍抚摸着新灶具的齐胜元,常相逢不由失笑,“跟他们比起来,我就是个叶公,你瞧,那个才是真痴呢!”
    “他痴还不好?你也可以省省心,”令狐俨恨不得常相逢手下全是这种徒弟呢,那样他才好以后携娇妻过上想如何便如何的日子,而不是在“想如何”的时候,还被硬拉出来顶着烈日酷暑跑到谷水来。
    “明天齐胜元他们就要到这儿上岗了,董时照能回来不?他要是不回来,我可得在寿春街盯着了,”常相逢蹙眉看向令狐俨,董时照只是个原告,叫人先回来上班应该没多少问题吧?
    “咱们先回去,我跟胡万说叫他去领人,你放心,那边我都交待过了,没有人会为难你徒弟,”令狐俨可不愿意常相逢再像以前一样成天守在水席楼,“你不是要选小徒弟么?我已经叫人送人上来了。”
    说到小徒弟,常相逢想到自己这浆面条的方子最终还是要传人了,锁住现在白案功夫还有限,可是“打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常相逢一回到寿春街的水席楼就将锁住叫到了自己的屋里,“锁住,你想叫你到谷水去,专门做浆面条。”
    “啊?师傅,我还没出师呢,这不中吧?”锁住被突如其来的通知吓了一跳,“我现在也就是揉面还行,面点啥的都没学呢。”
    “面点你可以跟着谷水的白案黄师傅学,我会跟他提,你放心,咱们也不白学,我会单开教习费用给他,只是你也知道,这上等席面里的浆面条,必须要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才成,”常相逢看着已经长的比她还高的锁住,“你能守着师傅的方子么?”
    “师傅你放心,我连我娘都不会说的,我睡觉连梦话都不说!”锁住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少年了,这一年多跟着常相逢,也算是见过了许多风雨,尤其是这阵子楼里闹出来的事,“要不我签身契,绝不背主!”
    真是,窦家现在一点儿都不困难好不好?还要给人当奴才,常相逢被锁住的傻劲儿给逗笑了,“你傻啊,人家都想着如何赎身出来呢,你往坑里跳,再说了,云掌柜一家子都是令狐家的奴才,结果怎么样?师傅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只是教你之前,多提醒你一句,你还小,这世间的险恶见的太少,不过也就这头几年,等咱们这水席楼的名声真正走出洛阳了,这浆面条的方子我也不会再捏着了,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锁住可没有心思去想常相逢后头的话,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是除了常巧姑之外知道浆面条方子的第三个人,师傅得多看重他啊,跟亲侄子有啥差别?想到这儿锁住眼眶就红了,“师傅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把方子说出去,等您老了,我给您送终!”
    “你这浑小子,乱说什么呢?我要儿子干嘛?轮得着你?”令狐俨本来还挺赞赏常相逢这用人之道呢,将个小孩子哄的忠心不二的,没想到窦锁住蹦出这么一句来,“你好好听你师傅的话就行了,不然,她舍不得收拾你,我可不会放过你!”
    锁住可没想过叫常相逢没儿子,他就是想表达一下对常相逢的孝心罢了,被令狐俨这么一骂,讷讷的不敢吭声。
    “行啊,你吓唬他做什么?走吧,咱们到后厨,我教你,”常相逢嗔了令狐俨一眼,拉着锁住出去了。
    常相逢将浆面条的方子传给了锁住还是引来的水席楼的一阵轰动,虽然大家也知道常相逢不可能□在两家水席楼,这方子一定是要传人的,而且锁住是跟常相逢最久的,传给他也合理,可是叫人猜想无数的浆面条,最终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教给了个半大孩子,还是叫水席楼的师傅们议论纷纷,大家看向锁住的目光也多了份不同。
    “那锁住以后就不跟我们一起学厨了?”古明珠对锁住要长期留在谷水这一点更关心一些,“他那几下子,就这么出师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古明珠是学术派,在她眼时,没有过硬的本事,光靠一个方子过活,并不值得羡慕。
    这小丫头还挺关心师兄弟呢,常相逢帮古明珠擦了擦额间的汗水,“你放心,我已经帮他寻好白案师傅了,以后啊,你们不在一起了,也要互相比着,看谁将来更有作为,”说到这儿常相逢一点马少强,“少强你也是啊,以后我可是开了学校再教小徒弟,你可就是大师兄,不但要自己手艺当得起大师兄,还得帮我管着下头的小的。”
    马少强选择了红案,常相逢没功夫教他的时候一般都是董时照在带他,原本听到锁住已经被常相逢传了方子派到谷水去独当一面了,心里难免酸酸的,觉得自己不如锁住跟着常相逢的早,又不像古明珠是个姑娘可以跟常相逢撒娇,心情难免郁郁的,现在被常相逢这么一交代,才知道自己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自己,立马开心了起来,“师傅您放心,我一定带好他们,绝不会给师傅惹事儿!”
    “唉,要是我爹能同意我将来在酒楼里当个雕花师傅就好了,”想想自己的将来,古明珠就有些开心不起来,她要是按着她爹的安排,过了十六嫁个人,然后到了夫家当小媳妇,那如今苦练的这些手艺岂不是白费了,如何能跟两个小师弟比作为?“师傅,您是令狐家的大/奶奶,您跟我爹再说说?”
    “你啊,放心吧,不能在酒楼里做事,我也有活派给你,将来咱们的厨师学校也要用人呢,有你出力的地方,”古明珠现在还小,对自己人生没有多少认识,常相逢愿意给她多条可选的路,“如果到时候你真的还想再到水席楼来,只怕要跟你夫家商量了。”
    “嗯,等我及笄了就找个愿意我出来做事的人嫁了,就像大东家这样的!”说服不了自己的老爹,她可是说服自己未来的相公,眼前就现有个例子摆着呢,刚好拿来用用。
    常相逢不肯走,令狐俨又不舍得离她太远,干脆叫曲账房将这几个月的账目搬了过来令狐俨一本本慢慢看过,直到水席楼晚间营业的高峰期过,两人才出了寿春街,往家回。
    “车里热死了,咱们下去走走吧?这边离河近,还有些凉风,”常相逢今天并没有下厨炒菜,人也没多累,看着车外明媚的月色,不觉间有了下去走走的冲动。
    “好,那咱们走走,对了,那边儿还有夜市摊儿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令狐俨对常相逢的吩咐无不遵从,不但遵从,而且还要给她再翻出些新花样来,力求叫媳妇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我更了五万字啊,累死了。我也是个神人了。
    ☆、第一百五十二v章
    夜市?她上次逛夜市还是跟窦恒卖了明奕的板指的时候,转眼快两年了,想到明奕,常相逢心情一黯,旋即笑道,“那咱们快去吧,晚上就在夜市上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永安承平以久,对女子的约束也不像常相逢以为的那么严格,尤其是到了晚间,大家闺秀不便出门,小家碧玉们忙完了一天的生计,也会招朋引伴的出来在临近的街道上转上几转,因此这城东的夜市上熙来攘往,很是热闹。
    常相逢跟令狐俨一下马车就被围观了,看着尾随着在他们身后红红绿绿小声说大声笑的小姑娘们,常相逢伸手将捂住令狐俨的脸,“唉,蓝颜祸水啊,还叫不叫人安静的逛街了!”
    “你现在才看出来?以前也不知道要眼睛干嘛使了,”被常相逢这么夸赞令狐俨挺得意,回身冲那些悄悄尾随的小姑娘们展颜一笑,“这是我新婚的妻子,龙宫水席楼的大厨,还是位福女,你们听过没?”
    “水席楼就在俺家前头,这位奶奶俺也见过,是见过仙女儿的人,生的也好看,”一个胆大的姑娘扬声道,“俺要是个福女儿就好了,也嫁个像大东家这么好的人儿!”
    “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走,”小姑娘们的哄笑叫常相逢既害羞又得意,拉着令狐俨紧走几步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话了,到处勾搭人家小姑娘?”这洛阳城里的小姑娘还挺彪悍的嘛,连想嫁令狐俨这样的都敢往外说,看来她这款也不算太突兀。
    “我叫她们看我有个福女当妻子,分明是叫她们别打我的主意,哪里是勾搭小姑娘了?你可冤枉死我了,”令狐俨难得看常相逢羞赧的样子,觉得她分外可爱,忍不住顺着她的衣袖将手伸了进去,轻轻摩挲道,“要不咱们不逛了,回去吧!”
    这家伙脑子里都想什么呢?竟敢在大街上调戏自己?常相逢只觉得令狐俨那只不老实的手跟块烙铁一样,慌忙闪开道,“你做什么呢,叫人看见了。”
    “哪有人会看见,再说了,看见了你也是我媳妇儿,你情我愿的事儿谁管得着么?”若不是考虑到在街上,令狐俨早就将常相逢抱在怀里了,哪里会只是手指头上的些许便宜,“你这个向来是不肯吃亏的,这样吧,你也摸回来?”
    “有凉粉,我们的浑浆凉粉,走走走,咱们来一碗去,哎呀我忙的好久都没吃过了,”常相逢狠狠的在令狐俨送上的手臂上拧了一把,迅速的往一家凉粉摊子上跑去,“大娘,来碗凉粉,多加些蒜汁儿,”我吃了大蒜我回去还不刷牙!
    令狐俨跟常相逢一起坐在凉粉摊子的长条凳上,“这洛阳城因为你的缘故,多了热豆腐,还多了浑浆凉粉,你也真是个福女儿了!”
    “不过是小吃罢了,就算是没有我,以后也会有的,这不算什么,”常相逢知道自己不过是占了穿越的便宜,而且还是穿到了一个她所在时空里没有的朝代,不然哪里轮得着她在这儿发家致富?
    令狐俨却不这么认为,他指着面前的凉粉道,“虽然只是小吃,却也叫许多人多了维持生计的手段,这一点儿,你就是洛阳的功臣。”
    “那是在你眼里!”自己现在在令狐俨眼里,估计就是一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都可奈的天山雪莲,虽然觉得令狐俨有些过了,可是常相逢还是心里甜甜的,“可惜你说了没用,不然我还不得也弄个什么诰命金牌光彩光彩?”穿越女好像都有这些提高身份的福利。
    “你想那些?”这是她在自己跟明奕中选择明奕的原因么?令狐俨凤眸微闪,她想要的自己却给不了?
    “什么?你不想要啊?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御赐的免死金牌之类的东西,”常相逢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嘴还欠,要是能弄那么个东西,可是保命的法宝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令狐俨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你挺好的,放心,咱们老实做自己的生意,不会惹什么祸事上门的,我还以为你嫌我是商户-”
    “我还是摆小摊儿的呢,啧啧,什么时候我们傲娇的令狐大东家还自惭过出身啊?这可不像你,”说到这儿常相逢凑到令狐俨身边小声道,“你不是会是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好,由爱生怖,怕我看不上你了吧?”
    这丫头脸还真大,令狐俨睨了常相逢一眼,“好好吃你的凉粉吧,你看不上我,凭什么?晚上回去就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常相逢的大蒜毒招儿令狐俨这里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因为他跟她一样吃了凉粉回来,等晚上对着令狐俨的臭嘴,常相逢彻底败了,叫人送了生花生过来两人嚼了,又用青盐仔细将牙刷了,才算可以携手登榻。
    “哎,我到榻上睡怎么样?这样太热了,”云收雨散,常相逢小心翼翼的看着令狐俨,这么大热天儿的被他抱着,实在是休息不好。
    “我叫人再放几个冰盆进来?”激情之后常相逢的眼睛水汪汪的,鼻尖儿上还带着汗珠,令狐俨从床头拿过帕子帮她擦了擦,忍不住一路向下,“瞧你身上这汗-”
    这家伙不会还像昨天一样吧?常相逢努力的向外挣扎,“我洗洗去,洗了人凉快,也省得你累着。”
    “那一起去吧,我原本想着一会儿揽总一起洗,省得一次次的麻烦,”令狐俨忽然想起来在寺沟自己装醉的事情来,坏笑道,“一会儿我有个秘密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有秘密告诉自己?当然要听了,常相逢知道这个“秘密”是有代价的,这不,人就被他抱出去了。
    “你要告诉我的秘密不会是这里浴房的凉榻也可以办事吧?”常相逢被身上男人的奋勇整的完全没有了脾气,“你要是不说,我可是走了。”
    “你走的了?现在?”令狐俨再次将常相逢抱起来,不过这次他们是一起踏入浴池,“这里更舒服,等明天我叫人在芳时院也修一个,那边用浴桶可不如这个方便,我们继续-”
    真是疯了,直到第二天常相逢醒来,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听到令狐俨所谓的“秘密”,不由心头恼怒,好像遇到令狐俨,她的智商就会一再回落,“哎,你给我起来,昨晚你要告诉我的事还没说呢!”
    因为常相逢嫌拔步床热,昨天从浴房回来,令狐俨便抱了常相逢直接睡在了原来他一直睡的竹榻上,只是这竹榻睡着凉快但是坏处太过明显,每一使力便吱嗝乱响,在常相逢强烈的反对之下,他根本不能成事,“你说什么?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没有做到?咱们回床上去?”
    “你真是够了,我起来了,今天谷水那边试营业,我要过去看着!你不想说,我也不傻听,再见!”常相逢照着令狐俨胸前就是几拳,这家伙现在人性完全被兽性所取代,看到她根本就不会想别的事儿。
    令狐俨被常相逢的粉拳狠砸几下,埋身笑道,“这怨谁?我不过是想讨回这两个月你欠我的,从成亲到现在,利滚利的你好好算算,要还多久?我记得有人可是说过,最怕欠人情,咱们这可不是冬日的人情,而且你也不是还不了-”
    “你个奸商!我走了!”常相逢拿起榻上的竹枕狠狠的砸到令狐俨身上,直接转身出了卧房。
    吴妈妈没想到常相逢会起的这么早,猛然看常相逢出来,不由一个愣怔,本能的向内室望去,“这是又咋啦?”服侍这样的主子还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没事,公子还没有起呢,你们别进去了,我换了衣裳要早些到水席楼去,叫人传饭吧,”虽然自己在令狐俨面前老是吃亏,可这些却是不能告诉吴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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