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流将那颗弥罗果从纤弱的树枝上摘了下来,顿时,一股奇异的香气便进入了晏流的鼻腔,只消一闻,晏流便感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他定了定神,拿起一旁的小刀,从那只弥罗果上切了三片下来,分别放到了慕容燏森的额头上、鼻孔下面,以及她的口腔里。

    做完这些,他忽然愣住了,似乎他还没有认识到慕容燏森是个女儿身这个现实。

    m少女曼妙的躯体躺在石台上,如小山峦般的胸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加上那张因为苍白更加展露出一股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美感的脸,晏流吞了吞口水,有点口干舌燥。

    背后传来一声轻响,他转过去看见门被人从外面关了起来。他苦笑一声,转过头来,又看了看少女的脸,咬了咬牙,道:“得罪了。”说罢,便开始解起了少女的衣服。

    指尖和少女冰凉而柔软的皮肤相触,向上推起黑色的夜行衣,少女雪白的腹部在面前展露无遗,只是其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依然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晏流收回目光,心中不由暗骂自己道:“晏流啊晏流,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此种行径,与禽兽又有何差别。”当下集中精神,又细看了看那伤口,可越看他心里便越往下沉,一道极为醒目的剑伤斜斜挂在慕容燏森的腰腹部,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这样可能会伴其终生的伤口不知该会让她有多难过。

    为什么,她会这么勇敢呢?

    晏流抽离目光,四周寻找着有没有类似药杵之类的东西,除了一些纱布被找到外,其他他想要的东西却都没有踪影。

    遍寻无果之后,他只好将那草药拿到嘴边,顿了顿,便将那些草药放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草药十分苦,其中红色叶子的还带着一股恶臭,晏流拼命地咀嚼,脸都皱成了一团,似乎是希望快速的咀嚼可以让味觉神经变得麻木。但当到他咬肌酸痛到再下不去一口,那股味道便又回来了,甚至带着潮热之感,比之前更加让晏流感到痛苦。

    他将草药吐到手里,忍着呕吐的欲望将它们一点点分布着铺洒在慕容燏森腹部的伤口处,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药草拨至均匀。紧接着,他又将多出来的一些药草分别放在了她身上其他的一些小伤口处,然后拿起那团纱布,确认干净后扯下来好几段,把慕容燏森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直到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服已然被汗打湿了。晏流擦了擦汗,看向慕容燏森的脸,少女的脸上露出一种悲伤的表情,她皱着眉头,双眼紧紧闭着,也许是弥罗果让她梦见了什么让她难过的事,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

    她的嘴唇有些发白,但那是与她的面色不同的苍白,让晏流想起冬天的五步林内老是被冻伤的那片长在院角枫树叶子上的白霜。

    晏流盯着她的脸,开始猜测她的身份,究竟是一个什么出身的人才能像她这样,漂亮得简直不像话,武功又高得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水准,还有那股子连他都可能没有的勇气。

    在死亡面前也表现得那么......勇敢到仅仅是看着她的眉眼都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和她认识了也才没多久,没有理由这样对自己啊。

    晏流坐在地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慕容燏森绝不会害她,他想不出什么便也索性不去想了,只是坐在那里想着过去的事情,时而发一会呆。

    “小兄弟,好了么?”门外响起仸照的声音。

    晏流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仸照还在门外等着,他一边应和道:“马上就好!”一边赶忙起身,将慕容燏森的衣服拉下去遮住她洁白的小腹,顺便整了整她的衣袖,做完这一切,他才向门外道:“好了。”

    仸照推开门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躺在石台上的慕容燏森,道:“她怎么样?”

    晏流道:“用了止血草,暂时是把血给止住了。虽然伤口很大,但好在伤口并不太深,所以静养之后应该就并无大碍了。”

    仸照闻言,道:“那就好。但我们现在得走了,换个地方,再过一会那家伙就要回来了。”

    晏流点了点头,仸照上前将慕容燏森横抱起来,俯下身时晏流忽然瞥见他裸露的胳膊上有好几条红色的纹路,有两条甚至已然见血,他不禁道:“大师,你受伤了......”仸照道:“不妨事。”

    晏流顿了一下,又择了一些草药,二人才趁着夜色出了宅子,在黑夜的掩护下一直向城东奔去。

    “这会城门已经关了,而且他们的人肯定会在城门口守着。这条路行不通,我们得换个出城的办法。”走在前面的仸照身影在黑暗与月光的交织中一进一出,他们已然在小巷中走了许久,这会终于出了巷子,来到一个晏流全然陌生的地方。

    仸照的身子探出巷口,四周看了看,然后给晏流示意了一下,继续向前行进。

    二人又约莫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来到另一个与之前看上去一般无二的巷口,仸照领着晏流走了进去,道:“这白流城巷子奇多,从上面俯瞰就会觉得那些巷子简直如同一个迷魂阵。也正是因为这些巷子中有的太深难以探测,再加上官府懈怠,只在乎怎样更多地谋其私利,无心照顾民生,导致这里很多巷子深处的旧屋子都年久失修,许久无人居住了。我们可以在这里暂时停留。”

    晏流道:“可是他们不会一家家搜查吗?看上去是很有权势的人。”

    仸照摇头道:“他们不会闹大的。”

    晏流一愣,道:“为什么?”

    仸照忽的停住身形,半晌,转过头看向晏流。

    “他的身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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