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浪漫 作者:肉书屋

    穿越清朝的浪漫第2部分阅读

    威作服,想到那个糊涂玩乐的五弟他就头痛,这次事件里不知他又会扯出什么乱子“直接说吧,我想接续提升你为军机大臣,可最近你应该也听到一些官员私下对你提升速度的质疑。我了解你的才干,但我不希望别人说你依仗关系升职,我要你用本领证明这一系列的提升和官位对你来说是当之无愧的。”

    “臣明白,臣定不辜负圣上的恩泽提携,也不会让姐姐为难的。”傅恒心中明了的一言带过。

    最知皇上心者还是他们姐弟二人啊,他是不想皇后在后宫难做!这傅恒有勇有谋又苛苛业业,朝中大臣无一能及,这些官衔他本应当仁不让,偏因他是皇后的弟弟惹人非议。都说皇上高高在上、人人服从、享受自在,可他也得事事想得面面俱到才能让人服从啊“朕要你办一件大案。最近朕得秘报了解到山西那边贪官横行、民不聊生,而且与朝中高层官员和皇亲都有牵连,朕不放心他人去办,为避免打草惊蛇,你先调查清楚此案牵扯人员,将名单秘送与朕。”

    乾隆转而帝满面威严下旨“傅恒接旨!朕命你一月内查清此案,案中所有贪污行贿人员定严惩不怠!”官场的腐败愈难治愈了,皇亲国戚竟也牵连其中。

    “臣尊旨!”傅恒上阶领旨。

    夜,凉风送爽,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梢。如雾如烟的月色笼罩了整个京城。

    映着昏黄灯光的书房,一张梨木桌案上文房四宝皆备,一盏橘黄的瓜灯泛着幽幽的烛光,摆满明清陶瓷、烟壶、玉石雕的博古架,填满线装书的雕花纹书柜。书香、墨香、茶香,香气环绕的书房清新淡雅,灯光下一人伏案,执笔沉思。

    “尔棠”近三年内在山西迅速崛起的富商,经营的“新拉斯维加斯”商号遍布山西及周遍各地达8省之多。盯着桌上黑名单里列出的名字,傅恒提笔在“尔棠”这个名字上重重圈了一笔。据查,这“尔棠”与高层官员均有往来,和当地贪官也联系密切,“新拉斯维加斯”明为尔棠经营,实质各地多处分号都为一总督拥有,也就说,真正背后掌权者是那个总督。

    “刘福!”

    “少爷有何吩咐?”刘福应声进入书房。

    “少夫人走了多少日子?”自己最近一直忙于朝中事务,没有闲暇回家,若不是刚刚想到山西的案子,差点忘了去那里游玩的夫人。

    “有十多天了,应该快回来了,呃……有些话,我做下人的知道不当讲,可……”提起少夫人,刘福预言又止。

    “我从没把你当下人,自小娘不在,就是你全心伺候我,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有话你直说无妨。”从小没娘的傅恒不知道什么是母爱更不懂得如何爱。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无时不排挤、嫉妒他,幸好他的胞姐册封为后,才压住他们的嚣张。父亲妻妾很多,他只是第十子,父亲大概都弄不懂自己爱过母亲没有,他不希望像父亲那样,他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懂得爱”的女人。而他现在的夫人显然不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只是父亲看中取回家的好儿媳,是他傅恒的侧室,他无法将正室的位置给予她,因为他不爱她。

    “是关于少夫人和山西一个商人的事,其实,府里私下早就传开了,少夫人这3年常趁你不在家到山西找那商人,俩人关系的各种传话越来越难听了。我早应告诉你,可我怕你……”傅恒的面无表情,刘福担心不已。这孩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想必他是早发觉这事情了。

    “去开门吧,应该是她回来了。”听到书房的敲门声,傅恒止住刘福的话。

    桃木雕花门轻轻开启,一位身穿青花长褂身形纤巧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踏入门内。虽是一袭毫无装饰的轻衣,竟把人映衬的柔媚可人、典雅大方。

    “少夫人。”刘福礼貌的朝女子称呼一声便退出屋外。

    “爷,何时回来的?怎不通知妾一声,妾好早些赶回来。”女子缓缓走至桌前替傅恒将杯中茶水斟满,在看到桌上名单时手微微一颤,杯中茶水溢出少许。

    “呃……我去拿抹布来。”女子慌忙转身。

    “不必了,你去铺床,一会我过去。”傅恒眼疾手快的从桌上拿起未浸湿的名单,他与她同房多年却无子,是因为他不想将爱的种子撒向一个他无法给予爱的女人。

    僻静的别院,草木在夜风中摇曳多姿。含露的杜鹃花味吹过,沁人心脾,虫吟此起彼伏,红砖褐瓦的阁房内,一个十六、七岁丫头打扮的俏丽女孩疑虑不安的握着一封信。

    “少夫人,你真要把这信给尔棠公子啊?”少爷十分重视这案子,夫人这边却给案犯通风报信,虽说这尔棠公子不似坏人,自己又是夫人的陪嫁丫头,本该帮这二人,可这次不是闹着玩的,听说此案重大,是要掉脑袋的,夫人搅和里可不好办,她怎么也得想办法圆了这件事。

    “叫你去,你就快去吧,我不想尔棠公子有事,把我攒的那些银子也都带去。”这尔棠公子乐善好施银子总是不够用,她也知道尔棠和她交往无非是为了赚取她身上的银票,可自己还是不能自拔的陷入他的柔情,早在其他官员夫人闲聊“山西美男”如何俊美、多情时,自己就痴恋上她们谈论的男子,一向遵守妇道的自己竟鬼使神差般的答应跟着那几位夫人去山西游玩顺便认识一下“山西美男”,她曾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可自己就是爱上了他——一个浪漫温柔而又不解风情的男子“尔棠”。

    书房内

    “少爷,求你原谅少夫人,红月可以保证少夫人和尔棠公子间是纯粹的男女爱慕之情,绝对没有越矩,那尔棠公子也是个谦谦君子,从不冒犯夫人”女孩跪地苦苦乞求,他是唯一能帮少夫人的人,跟着小姐到傅府五年,她了解少爷是个面冷心软的人。

    “你先下去吧,这封信你晚两天再送。”傅恒朝跪在脚旁的红月平静的吩咐。

    “尔棠”傅恒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尔棠”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能连向来循规蹈矩的女子都为你疯狂。如果这个男子真如红月所说是个君子,他愿放手成全他们,自己欠了这个妾室太多的感情了,一嫁入门的她是爱自己的,只是自己的无情冷淡让她难过死心,如今她能找到属于她的真爱,自己愿意祝福她。

    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个商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傅恒将那份预备秘送入宫的黑名单放近了贴身的衣兜里,他要到山西彻查此案,顺便也给那男人一个机会,但是“尔棠”你要有这个本事抢我的女人才可以。

    一场未知的较量开始了……

    鞭炮声,锣鼓声,人们的喧哗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十分热闹。舞完贺狮,身着长袍马褂,商人打扮的棠儿揭下红布,“新拉斯维佳斯”分号“山西第一赌”算是正式对外营业了。

    在此之前,棠儿参照一些现代的营商手法,让人印刷了大量的宣传单,吩咐下人到处派发,传单内容除了宣传“山西第一赌”于什么时候开业,还在醒目位置大字标题开设了几种赌法,一时间,闹的街知巷闻,赌场还未正式营业,已引得不少赌徒日夜翘首期盼,都想一试所谓的新式赌法。

    一开张,赌场立刻被人群塞爆,赌场里人头攒动,喊声震天,每一张赌台前都围满了妄想一朝暴富的疯狂赌徒,在这烟雾缭绕,充斥着浓重的汗味和烟油味的空间中赌徒们疯狂呼喊,全神贯注的下注开赌,各个赌台间还有五六个壮汉打手来回走动,忙得席不暇暖的棠儿在门口处对着来往的宾客、赌徒不停的招呼。

    人群中一个穷酸落魄模样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朝棠儿走来。

    斜瞄着双眼绝望、神色怪异的男人,棠儿在他快靠近自己的一刻,踢起一脚,正中男人手腕,一把利刃从男人手里甩出,顿时惊楞众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棠儿认识这男人,曾和他做过生意,可两年前这男人变卖了家里所有财物突然消失了,被他抛弃无处居住的妻女还是自己帮着照看的。

    被护场打手摁倒在地的男人满眼杀气的盯着棠儿“歼商!你”新拉斯维佳斯赌场“遍布全国各地,不知害了多少人,我在你河北的赌场输得倾家荡产,我一无所有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省得你再祸害他人,你会不得好死……”

    声声怒骂传进对面酒楼靠窗而坐的傅恒耳里分外刺耳。俯视人群中那抹细长的身影浑身透着卓然不群的气质,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想起3年前大厅的一幕——一样的超凡脱俗、一样的踢脚动作。容貌太远不那么清楚,但他举手头足间散发的魅力足以让人心神荡漾,的确有吸引女人的本钱,但是你没有拥有女人的资本,因为你只是个自私见利的歼商,如此不择手段的你,我怎能把她交予你。

    “派专人把这名单秘送给皇上”这份名单他是多余搁置了,傅恒将名单递给身侧的刘福。

    “另外,替我以外地商人的身份约这个”尔棠“”

    “少爷你这是要?”刘福不明白的看着傅恒脸上算计的冷笑。

    “做生意,钓大鱼!”

    “伙计——结帐。”二人同时下楼离开。

    “尔棠老板,这人送官府不?”两个押着男子的打手恭敬的询问。

    “放了他”

    “什么?——尔棠老板?”俩人愕然瞠目,以为自己听错。

    “你们去忙吧。”棠儿朝俩人摆了下手。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你的妻女,她们一直在等你这个没心的男人。”

    听到棠儿的话男人木楞住。

    “你女儿这两年长大不少哦,去看看吧”棠儿说着推开围观的人群往前走。

    “还不走!”棠儿头也不回的喊道。

    “是啊,你还不快跟去”

    “这些年,亏了人家尔棠老板照顾你的家人”

    “人家尔棠老板有三样生意再赚钱也不做的,那就是妓院、赌场、烟馆”

    “你说的那些赌场都是别人打着他的名号去做的,山西这个赌场是尔棠老板逼与无奈才破例开的,我们这些百姓知道特地来捧场的”

    “是啊,你真是恩将仇报呀,还不快跟上去”

    看热闹人里一些熟识的人纷纷指责男子。

    一泉热泪淡化了男子眼里的杀气,朝着走远的背影迅速奔去……

    “新拉斯维佳斯客栈”————

    午后,春风吹进窗棱,拂动垂挂在窗旁的青铜风铃,一阵叮叮当当的音乐声在屋内飘荡,屋顶悬吊下来的串串纸鹤迎风起舞。

    一张古朴的梳妆台前棠儿将刚折好的几个纸鹤放入木雕首饰盒内。

    “你了解这个人么?”棠儿拿起小安放在梳妆台上的约函。

    “我也没见着送约函的人,是楼下伙计收的,听描述应该有来头。你现在不正需钱么,或许和这人能谈笔大生意,外地的富商不宰百不宰。”山西最大的老板居然住在客栈,连个固定的府第都没有,做富豪做成他们这样的恐怕没几个吧。

    “还有,上午张总督那边来人叫我告诉你,说要建立”山陕会馆“,希望你捐资,”

    “难民多得都没处安置了,哪有钱捐他们,我们都把多处分号、利润给他了,也让他打着我们的名号到处开赌场,这些还不够?!简直要逼疯人了”棠儿冲着趴在窗户上的小安急歪。幸亏皇帝规定“文武百官不许经商”,张总督还得用她给他赚钱,要不早把“新拉斯维佳斯”给吞了。这“新拉斯维佳斯”是棠儿出资一手创办起来的,他不花一分就坐享其成,还年年勒索投资,要不是为了那些难民,她棠儿才不摆他呢,都像只狗似的为他卖命干活还满足不了他,真是烦死了。这3年,生意烦、应酬烦、忙碌的烦、周旋的烦……都是因为当初拿了那人的钱,怎么还啊??!!

    “别冲我,明天去会会那外地商人,弄点钱应付了张总督吧。”对于棠儿的抱怨,小安习已为常的说。

    来到茶馆大厅,环顾四周小间,但见风格迥别有趣,装饰各具特色,宽敞的茶馆内部,布置成小桥流水人家的氛围,棠儿顿时感觉茶馆不一般。没想到这外地商人还挺有品位的,她住这3年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个世外桃园呢,有机会非得把这地方买下来,凭她21世纪的管理模式定能生意红火,棠儿扶梯走上二楼,脑中构思着又一项生财大计。

    傅恒俯视袅袅茶烟之余,偶尔把视线送过茶馆的窗户,茶馆、棋舍、小摊、桥下开满荷花的绿池,只不过,光鲜亮丽的背后,沿街乞讨的难民也是多如牛毛。傅恒挑眉,看来,百姓被贪官富豪压榨的愈难生存了。

    蹬上二楼雅间的棠儿见一蓝袍男子侧身望着窗外,健硕的身形既陌生又熟悉,会是谁?

    男子缓缓转头瞥向来人。

    “天!”棠儿暗叫一声,迅速无比地转身——她的心脏简直快要停了。怎么会是他?!3年来一直对他魂牵梦绕,闭眼就梦见这债鬼向她讨债。

    不会来抓她的吧?这也大费周章了。恩,应该是如约函所写,找她做生意的,但皇上规定文武百官不许经商,他到底要干嘛?不管这些了,得先看看自己哪有不妥,可别被他瞧出什么破绽。棠儿低头查看自己一身男子的装束,“手链”!棠儿轻嘘一声,急忙卸下手腕上的链子放在袖兜里。

    傅恒瞧着背对自己板正衣袍的棠儿笑道:“是尔棠老板吧,久仰久仰了”

    这可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很好听,可惜笑的不真。

    “客气客气,哈哈”棠儿粗声大气的笑着。她这笑声够爷们吧,真是汗……棠儿努力摆出男人的气势,转身拱手回礼。

    不期然,俩人一眼撞到了对方的深瞳里。

    像!太像了——!傅恒搜索那个模糊的记忆,清秀的脸庞渐渐清晰,“他”是谁?

    高深莫测的深瞳直凝着她,“咳——,我们坐下谈吧”几年不见,他没老,反到成熟的更性感了,躲过那双深邃的眸子,棠儿心脏又猛又急的狂奔,像要撞出胸口。

    “请———尔棠老板”

    “希望你帮我引见一下,我要和”新拉斯维佳斯“真正的主人做笔大生意,从你这想了解些情况,当然,这笔生意做成了,我不会少了你那份的”一番客套后,傅恒奔入主题。

    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暗地里官员互相勾结,最后倒霉的不是百姓么。小样,以为你打扮成商人就不认识你啦。

    “其实,尔棠老板你还认识我的夫人!”傅恒别有意味的岔了一句

    夫人?他结婚了?对啊,他也有二十多岁了。如果认识他的夫人,那不就会是众多包养“尔棠”的富婆之一,这几年棠儿没少在那些女人身上捞油水,就是牺牲点色相了,但也没牺牲多少,大不了摸摸抱抱一下,反正都是女的,只是对方不知道,呵呵

    “我会想法帮你做成这生意的,我还有个应酬,先告辞,失礼,失礼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还是先走为妙啊,棠儿离坐。

    “无妨,谢谢尔棠老板的帮忙,再聚,请——”傅恒起身向送。

    走廊里一个送茶的伙计向棠儿行走的方向莽撞而来————

    “啊呦!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看着点”棠儿从傅恒怀里挣开,口气极差的冲着撞她的茶楼伙计,都是这冒失鬼害她被占了便宜,不过刚刚那个温暖的怀抱、宽阔的胸膛和安全的臂弯真让她喜欢,3年来的烦、累好象都找到了依靠,虽然只是一瞬,却差点让她迷失,这男人太危险,棠儿捧着“砰、砰”的心跳声,快速逃离危险境域。

    回身的傅恒被一个硬物纥脚,挪开靴子,便见一个十八罗汉的核雕手链在脚旁,这是母亲留给他未来夫人的聘礼,没等自己找到配带这个手链的主人就被偷走了,想不到3年来她居然把这个留在身上。

    傅恒望向棠儿消失的方向,深瞳一凛,一抹诡异的闪光从他黑眸中掠过,拾起手链,傅恒进入雅间。

    “尔棠,棠儿,——”傅恒捏着棠儿曾留给他的手机链,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名字。

    刚刚那一抱身上还残留她的气息,傅恒依窗让凉风吹散她的味道,无论那一抱多么让他贪恋,他也不能沉溺其中,她只不过是个爱财、见利忘义的女子。那份黑名单应该到京城了,她恐怕难逃一劫。看着手里捏着的怪猫,“这是你3年前就该得到的结果了,你拿走傅府那么多的财物,却只留下了这个。不过,还是谢谢你,这3年他郁闷时候都是这个小猫怪陪着,它是个不错的礼物,只是昂贵了些……”

    山西城门处大量难民涌入,进城的难民与街上的乞讨者一起向北拥进,城内一片混乱。

    山西城北郊外———

    芦席棚和披着稻草的棚子遍布整个野地,一座一座低矮的人字形草棚随处可见,三百多个简易棚却住着千余人,后面陆续赶到的难民无处居住只得坐在铺盖卷上,怀抱奄奄一息病儿的母亲,守着病死亲人的老少,哭天喊地,声声呼唤,泪湿衣衫,人群里不时穿梭着送衣送饭、拿着药箱的人,已是人满为患的难民营吵杂声不绝于耳。

    “快点,快拿碗粥过来!”棠儿扶着一个骨瘦如柴快要饿死的老人,焦急的支唤着营里的工人。

    “再在锅里添些水,先将就着让那些饿昏的喝着,小安,你带些难民回客栈挤挤,把客栈的伙计调这边一些,再带些银子回来。这忙不过来啦,还不快,你那墨迹什么那!!”棠儿棚里棚外忙的焦头烂额。

    “我有工夫墨迹么!客栈那边比这还乱,哪里调得出来人,钱就更别提啦,你还有钱啊!”往大锅里舀水的小安扯着嗓门喊。认了她这个娘就没清闲过,她狭义心肠的到处接济救人,他就得跟着忙得陀螺一样转,他的童年啊,虽说如此他还是为有这样的娘自豪!

    “尔棠老板,我来帮忙可以不?”

    忽听人群中一声音字正音圆,煞是动听,棠儿抬头便见一个翠裙鸳袖,锦衣珠环的秀美妇人领着十多个年纪不大的丫头走入营内忙忽起来。

    “雪儿姐姐!你怎么会来?好久不见,想死你啦”棠儿惊喜的奔向妇人,张臂就要抱。

    “蛋白质,你想非礼姨姨啊!”后跑来的小安推开棠儿抢先投到妇人怀里,提醒一身男装的棠儿。

    “哈哈,我差点忘记了,要是被姐姐那个‘醋相公’误会可就不好喽,哈哈”他们夫妻俩可是一对欢喜冤家。当初,雪儿在‘新拉斯维佳斯’当管家没一年就被一个从千里外追来的男子扛回家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帅气俊男是雪儿的相公,而且俩人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她的相公听说她在山西和一个商人要好,醋意大发,幸亏最后解释清楚,真相大白。雪儿是个自主、不受拘束的人,在讲究家规、礼数的大家族里自然不习惯,加上思念亲人就偷跑出来。她棠儿可是机缘巧合的捡了个大便宜,这雪儿原来是‘皇祖温惠皇贵太妃’的侄女,能和她结成姐妹,不就算皇亲国戚啦,哈哈,‘皇祖温惠皇贵太妃’是乾隆的爷爷的妃子,论起辈分,那皇帝老子不还得管她棠儿叫声‘姑姑’?!

    “少笑话我哦,将来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呵呵”雪儿嗤嗤一笑,“你不知道这两年我多想你,可家里看的严,就是出不来。这次姑姑召我进宫,才有机会来看你,这些丫头都是姑姑身边的人,我借来使唤的,我得早些赶回京城,要不姑姑那边好着急了。想不到这几年,你竟帮了这么多人”

    “喂!你们没完没了地亲来亲去,就算漠视我的存在,也不能漠视这么多难民的存在吧,还不快干活啊!”冷落在雪儿怀里的小安不高兴的噘嘴。

    “呵呵,哪会忘记我们的‘小神童’呢,这次给你带不少好玩的哦,连我自己的孩子都没份呢,等回客栈我给你”小安的聪明雪儿早见识过,想必他的爹一定是个特别的人,只是棠儿很少提级,只知道棠儿的相公和家乡的村子都淹在洪水里。

    “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难民进来啊?”雪儿望向不断涌来的难民,2年没来,山西这般混乱了。

    “黄河又发水灾,官兵们作威作福,当然难民多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从雪儿耳后传来,雪儿慌忙的向身后看去,入眼的是一张充满霸气的俊脸,貌似相识,这人气度不凡,绝非平民百姓,会在哪里见过这人?

    “这位是?”雪儿问向棠儿,希望得到答案。

    “你来这做什么?”傅恒的出现让棠儿一惊,他怎么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啊。

    “尔棠老板不想人帮忙么?这个给你——”傅恒将手里的一袋银子晃到棠儿眼前,棠儿盯着袋子两眼发直,要流出口水的贪婪表情使傅恒嘴角微扬。他见大批难民朝一方向走,以为是到官府找救济,却没想到,跟来的地方是这番令人心酸的场面。他在远处就望见人群里那个最忙碌的身影,为伤者包扎时的小心谨慎,为老者喂饭时的细心体贴,为孩子披衣时的耐心温柔,为难民死去时的热泪含眶,她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眸牵动着他内心全部的柔情,让人想分担她的辛苦劳累,享受她仁慈的善良。难民来对了地方,他傅恒来对了地方,这地方让他了解到他不知道的另一面——一个贪财女子的爱心,他终于可以明白他的夫人为何如此沉迷‘尔棠’,‘他’的美是无与伦比,是内心自然散发出来的魅力。

    “哇——!真的,太谢谢你了,谢谢你,有救了,又可以救好多人了!”棠儿眼发金光的夺过袋子,抱着袋子激动的跳喊。

    “我的银子可不白给,我有条件的。”

    哼,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样更好,她也不想再多欠他的,“说吧,不伤天害理的我都答应,但是银子你休想往回要哦。”棠儿紧搂怀里袋子,生怕傅恒后悔。

    “我送出去的东西向来不收回,你不必过度紧张,我的条件是——”傅恒故意拉长音调,瞧着紧张西西的棠儿,“让我和你们一起照顾难民”。

    “呼……,我以为是什么难以完成的条件呢,就这么简单,我答应你,”棠儿放心下来,白捡个劳动力,哈哈,看来他没自己想的那么坏啊。

    棠儿偷瞄一眼身旁的傅恒,却发现他也一直盯着她,“呃,干活,都干活啦,你那傻看什么,要加入我们,还不自己找活干”这个人的眼睛老盯她干嘛,没见过她这么美的男子啊,盯得她棠儿心里痒痒的。“既然有银子了,雪儿姐姐你和小安就到城内买些菜,不能让大家光喝没米的汤水了,咱们熬些菜粥,补匆点营养”

    “是,遵命,呵呵”雪儿领命带着小安离开难民区。

    “你们几个去买药,你们几个去接新来的难民,得再盖些屋子,你们几个去……”棠儿开始对工人分配工作。干起活来的棠儿行事干练果断。睿智、健康、感性和阳光是棠儿在警察工作中培训出来的,一遇特殊环境就会本能发挥。

    棠儿望着越来越多的难民“怎么办?人手还是不够啊。”。

    “尔棠老板——我们来帮你了”一批百姓从远处浩浩荡荡的过来。

    每个百姓都带着从自家拿来的衣服,大米,药品,还有一些小孩子手里捧着鸡蛋、水果……

    “你们这是?”棠儿克制自己从心底泛起的感动,泪迹挂在眼角,嘴却微微笑着。她不能哭,她一哭,那些难民和百姓就会跟着哭的,她希望大家都跟着她笑。

    “尔棠老板!我们一家三口谢谢您的大恩。”百姓中一个瘦小的男子拉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挤到棠儿跟前,三人‘扑通’一声跪在棠儿的脚旁。“您这3年都在帮我照顾我的妻女,我却差点伤了您性命,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我只希望您让我尽我所能的做些‘人’该做的事儿,让我和大家一起在这照顾难民吧!”男子说着就是一个磕头。

    “尔棠老板,您放心,他已经戒赌了,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我们一家三口能团聚一起,那都是您的大恩啊,我和女儿也给您磕头了”粗布衣衫的妇女拉着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跟着男人一并向棠儿磕头。

    棠儿抬头强忍眼中泪水。

    “为什么不哭出来”,跪在地上的男人竟是赌场开业时要杀棠儿的赌徒。傅恒希望她像3年前在傅府大厅里那样肆无忌惮的哭,她的忍耐让他难过,为什么要强装坚强,你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野地一片马蚤动,哗的一下,众人跪成一片,砰砰磕头。

    “我们山西的百姓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尔棠老板这么好的人,这3年不是您帮我们百姓交税、交租,我们哪能过上平稳的日子,上面官员压榨您的狠,不为我们百姓,您哪能待在这个地方这么久啊!”

    “我们难民没您的照顾也活不了啊——我们不懂得什么国家社稷,我们只知道尔棠老板就是我们的天,您要是不嫌我们贫贱,您就是我们最亲的亲人!”群声而起,催人泪下,仿佛天为之落泪,地为之悲鸣。

    “我今天能有你们这些亲人,我活的值了!大家都起来,我不能受亲人的跪啊,你们肯认我为亲人,我们就一起努力,共度难关!”突然的竟有那么一行清泪就这样的划落了下来,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悄悄流淌,那是被感动的眼泪。

    难民营里的人都禁不住涕泪长流温情荡漾。

    未哭的傅恒紧握拳头,他看见难民眼中的泪花,看见百姓心中的依靠,他竟要折杀人们如此爱戴的亲人,那份名单真是糟糕。

    “我们不靠天地、不靠官,我们靠自己,来,有体力干活的就跟我干”棠儿扛起一捆稻草爬上残漏的棚顶。

    房上屋下,拿铁锹的、磨料的、铺顶的,河边洗衣服的,饭棚里做饭的,棚内棚外堆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裹,匆满干劲的难民营干得热火朝天。

    棠儿心里压着气,满头大汗顺着脖子往下淌,也不擦,只狠命的往棚子上铺着稻草,脸上颊上都是水,也不知是汗是泪……

    都怪雨下得那么急

    都怪没有地方躲雨

    才会一头撞进了你的怀里

    跌进你深深的眼里

    都怪梦境太过迷离

    都怪你身影太清晰

    总是听见雨水耳边滴答滴

    忘不了你温柔表情

    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

    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

    不管上天下地都看见你

    想念如影随形

    猜不透这是什么道理

    怎会想你想到昏天又暗地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

    已悄悄闯进心里

    天,在难民一天的忙碌中渐渐的暗下去;夜,无声无息的降临。

    急走在郊外的林中,死灰般的静寂,幕色笼罩住了森林,没有星星,言不出的宁静,一种莫名的不安“天灵灵,地灵灵,雪儿、安儿快显灵,妖魔鬼怪可别灵……天灵灵,地灵灵……”低头自言自语的棠儿害怕得一身身冷汗。妈妈啊,这林子一到天黑怎么这么恐怖啊!每次和小安穿树林到难民营时也不觉得吓人呀,死小安,也不知道和雪儿疯哪去了,叫他俩买菜,买天黑都没回来,还得她出来找他们。

    “不好,要下雨了啊,难民的棚子还没全盖好呢,天灵灵,地灵灵,外加一条,下雨别灵。天灵灵,地灵灵,雪儿、安儿快显灵,妖魔鬼怪可别灵,外加一条,下雨别灵……”棠儿快步急驰,双手合十,嘴里反反复复不停的嘀咕着。

    “喂——前面的人——,我的出现是什么显灵?”一个男子低幽的声音阴森森的飘荡在棠儿的身后。

    天啊!不会运气那么背,中招了吧??!!谁来救救她啊!!棠儿吓得浑身抖擞,傻傻的站在原地。咦?是什么掉在肩上?暖暖的、软软的,棠儿握住肩膀上的东西——“啊————,手……手、手手手……”鬼拍肩啊!!!

    “谁都看得出来是手,是人手!我的手让你很激动么?”傅恒用假嗓音变着鬼调,跟她后面走一道,她嘴就没闲下,待听清她嘟囔的话差点笑出声来,有胆子一人穿鬼林还知道害怕。

    黑夜中一张带着捉弄笑容的俊脸凑到棠儿眼前,棠儿两只黯淡的眼睛立码明亮,甩掉手里握着的大手,锐气尽失瘪着嘴杵在一棵树下喘粗气,她得恢复恢复元气了。

    不说话了,是吓着了么?不服命运,不怕官府,不惧自己的她被个“鬼”吓着了,傅恒暗笑,“得赶在雨前把难民安排好,大伙还剩几个棚子没铺,我们先回去帮忙吧”。

    “你成心吓我是不是?”顺过气的棠儿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瞪着傅恒。

    “没有,我看要下雨了,特地来找你的”承认了吓她,准没好果子吃,傅恒一口否认,满脸真诚。

    没有星星闪耀的夜空乌云遮掩。一滴、两滴……,断断续续,点点滴滴的水滴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雨飘打在水洼里,溅起一朵又一朵的雨花。

    春雨淋湿了大地,林中道路更加湿滑,路上的泥泞与坑洼,稍不注意就会偏离前进方向甚至滑倒。

    “啊呦!”棠儿脚下突然踩空,一个踉跄,眼看身体失重地跌下去,一只有力的臂扶住棠儿,并揽入怀中,借着月亮微弱的光芒,棠儿对上一双深深眼睛,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棠儿很想转开视线,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动,只是看着,黑夜梦幻迷离的眼眸嵌入了棠儿的心脏。

    傅恒脸上紧闭双唇,一点表情也没有,也只是看着棠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秒钟,也许有一个时辰。他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地扩散到脸,最后眼睛里也盛满了笑,“尔棠老板的身子轻的像个女儿家啊——哈哈哈哈”

    戏弄的笑声如电波流过心脏,顿时惊醒棠儿,“小弟忧国忧民,操劳过度造成营养不良以致于体重下降,当然比不得那些含金汤匙出生、不知饥苦的富人了”,哼,说的就是你,府第那么大,家里摆设随便典当一样就够几个百姓吃穿不愁一辈子了,奢侈的纨绔子弟。

    “还不快赶路”推开傅恒,失去支柱的棠儿顿感重心不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洼的林中。

    “先避会雨吧,尔棠老板可别被雨水淋坏了操劳过度的身子骨,还有国民等着你忧那”傅恒上前扶住差点再次跌倒的棠儿,“先躲会,等雨小了再走,小心你没等走到难民营,自己就先摔成难民了”

    也只能听他的了,现在俩人都成落汤鸡了,再摔个腿断胳膊折就更凄惨啦,棠儿小鸟依人的紧紧的靠着傅恒躲到一棵枝叶密实的大树下。

    棠儿抹去了脸上的雨珠,望了一眼烟雨朦朦的夜空,好似愁思一样,棠儿闭上双眼,文诚的双手合掌,心里默默的祈祷。

    “在默念你的天灵灵、地灵灵、求雨快停么?”傅恒扯动嘴角,开口打破了沉寂。

    “没你那么幼稚,下雨是大自然现象,不是我说停就能停的,我只是希望难民的棚子能经得起风雨,让他们睡个好觉。”

    顺着棠儿的目光望向夜空,这绵绵的雨帘,纷飞飘落的雨,是否能把她的祈祷带到“为什么总替别人着想,你真认为天地间有神灵的存在?”

    “替别人着想,别人都幸福了,自己自然不会难过了。至于神灵么,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有人说”它“存在,试验着祈祷看看,能做的事情尽量去做,才没遗憾,万一凡是经过祈祷的人愿望都实现了,自己就因为少祷告几句话没实现愿望,多冤啊……啊……啊嘁!啊嘁!”棠儿吸吸鼻子,紧紧衣袍,已淋湿的身子强忍着凉风的袭击,完蛋,肯定感冒了,到这3年可都没感冒过,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感冒药效果咋样?

    “过来。”傅恒朝棠儿展开一支胳膊,严肃又霸气的声音不容忽视。

    一张温暖厚实的大手不容拒绝地握紧了她的柔荑,棠儿忸怩了一下,脸蛋忽然飞红“放开我,你干嘛啊。”

    “你病倒在这,我可没闲力背你,你一个大男人忸怩什么,我没断袖之癖,尔棠老板莫不是怕了?”激将法对付她准管用。

    “谁怕来着!我又不是女的,怕你什么”反握住傅恒的手钻进他的臂下,一股阳刚热气猛的扑进肌肤,好舒服哦,棠儿感觉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浑身的血液在迅速的循环。

    “雨停了”俩人齐声自语道。收拾起心情,继续走吧,风吹拂过两人的脸庞,心仿佛被石子击破的水面,泛着微微涟漪。

    树叶上的雨滴因风扬洒在俩人的身上,迷乱了俩人的眼睛,以及,纷繁的思绪。

    夜那么长,看不轻夜幕下掩盖的东西,“谁?”瑟瑟声响,俩人望向身后黑影。

    “少爷?!”黑影渐渐靠近俩人,待看见傅恒时诧异惊呼,少夫人非要她连夜赶往难民区找尔棠公子,这下可出岔子了,这俩人应对立呀,怎么凑一块了?

    “一会带我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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