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情妇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你为什么要去德国?”

    “去看看人渣长啥样子?顺便送些钱给你们当恋爱或结婚基金,总之,也是随便你  们怎么使用。”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她对他的话只有一头雾水。

    “简而言之,在两个夜晚过后,我们就分道扬镖了。”

    她错愕的瞪着他,“不,死神还没出现,我不可以离开你!”

    他冷笑一声,回视着她,“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韩之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算算时间,我从接到死神帖已经两个月了,好吧,就算他的夺魂日设定在四个月  后,但我刻意的羞辱他,以情妇充当保镖,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动作?看到我的广告的  人也许不明白我的用意,因为他们不晓得我收到死神帖,但死神该是心知肚明,他怎么  忍得下我的羞辱?”

    “这……他一向是照死神帖的日期行动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就他以往暗杀的行动中,有哪一次的夺魂日是设在一个星期以  上的?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在销声匿为了五年后,突然对我发出了死神帖,而不  是更早?”

    “这……”她咬着下唇,她确实也对死神设定半年的日期感到不解,可是周爷爷的  解释消除了她的疑惑。

    他露齿一笑,“总之,这趟经德国过境后,我一回纽约,就要将那张死神帖拿来仔  细的端详。”

    她柳眉一皱,“你怀疑它是假的?”

    他点点头,“很合理的怀疑,不是吗?就算我在这私人的动物保护区内,死神若真  的有心取我性命,或是真如爷爷的猜测,要让我生活在倒数生命的恐惧中,他是否也该  先玩个几下,让我真的心惊胆战,而不是安逸的在这儿享受猎游之乐?”

    随着周均杰的一席话,韩之莹心中的疑虑也跟着增加,而且他的话似乎暗示。

    “你怀疑是周爷爷搞的鬼?”

    他勾起嘴角一笑,“没错,而且这几天没跟你斗嘴,思绪倒是愈清晰,愈觉得是爷  爷刻意设下的陷阱。”

    闻言,她无力的垮下双肩,整个人差点虚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原以为期盼许久的愿望就要成真了,自己终于可以杀了死神告慰哥哥和父亲的在  天之灵,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全是假的!

    “你又何需那么难过呢?换一个角度想,这趟任务已没有执行下去的必要,而该给  你的酬劳不仅可以提前拿到,而且一毛不缺。”

    语毕,他便拿起浴袍往里面的浴室走去。

    韩之莹沉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那你又何必送我这件礼服呢?你明知我的身体已  经……”

    他倏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就算是我想再看看你穿礼服的模样吧!”

    “可是我已经……”

    “那就记得你此时的羞惭,下次当你和那个人渣上床时,就不会忘了要求他要懂得  怜香惜玉。”

    “你……”他到这时还这样羞辱她?

    她咬咬牙,忿忿不平的拿起那个大盒子,冲到他身旁一边的窗户,用力的扔了出去  。

    周均杰仅是浓眉一扬,没搭理的走进浴室去。

    该断的还是要断,他又何必一心想再看一眼自己心中纯洁无瑕的美丽淑女呢?

    韩之莹见他默不吭声,心中因浓浓失落感而激生的怒火延烧得更加旺盛。

    她双手握紧,怒气冲冲的步下楼去,她也需要冲个冷水澡!

    韩之莹一下楼,瞧见阿部和老鹰捧着她从窗外扔下的礼服,她抿抿唇,低头  大步的越过他们。

    “韩小姐,你真的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阿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愣了一下,转身问:“你说什么?”

    老鹰和阿部相视一眼后,老鹰随即点头道:“阿部说的是实话,就拿这件礼服来说  ,那可是周先生指示我们亲自到约翰尼斯堡取来的,不过,就size和款式,却是他亲自  用电话指示店内的老板设计及修改,价值不菲。”

    她嗤之以鼻,“就因为这样,我就该知福?我并没有向他要礼服。”

    老鹰喟叹一声,摇头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难道你都没发觉吗?从你进  入这个屋子开始,铁窗、纱窗,甚至特别?你从城市运来的新鲜蔬果……”

    “还有你的每一餐饭,我和阿部都细心的?你加放了一种无味却养?美容、对肤质  再生、淡化伤痕有特殊效用的深海珍珠粉,那小小的一包就数万美元,更甭说你这一个  半月来都使用有一座小山了。”

    “还有呢,从你和周先生这半个月来早出晚归的猎游之旅,你都看到了什么?”

    面对两个一向不多话的中年人一连串的你来我往,韩之莹颇感困惑,只是在面对这  个问题时,语气中免不了带着一股不悦,“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我和他的关系,不  过,你们该清楚我是他的保镖而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情妇。”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神情同时转为凝重。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老鹰摇摇头,“不是,不过我们倒不觉得他是需要保镖的人,因为他根本不想要他  那条命了。”

    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老鹰继续解释,“从他第一年买下这儿开始,在他展开猎游时,都是由我和阿部当  向导,纵然我们都是荷枪实弹,好防止任何突发的意外,可他却是故意找碴,屡屡挑衅  狮、虎这类凶猛的r食性动物,而且还命令我们不准用枪、不准救他,害我们只能眼睁  睁的看着他和它们展开缠斗。

    “每次都是在他被咬得仅剩一口气、全身鲜血淋漓后,才被我们火速送到医院去抢  救,不过,更可怕的是,赤手空拳的他却能战胜那些r食动物。”

    闻言,韩之莹的心狠狠的被撼动,她喑哑着声音道:“我还一直以为这样的传言是  以讹传讹而来的。”

    “不,是真实的,所以我们真的不明白一个不想要生命的男人,为何还需要你这一  个女人来保护?”

    闻言,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其实,有一半以上也是他爷爷迫的。”

    “那就对了,不过,我刚刚话只说一半,你们这阵子来的猎游对他而言,其实是不  必要的,他是刻意的在浪费时间。”老鹰将话带回原点。

    “为什么?”她更感错愕。

    “他在这里这样久,他保护区内动物的作息,他是了若指掌,可是他却带着你专往  一些草食性的动物里钻。”

    她柳眉攒紧,“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并无随行。”

    老鹰和阿部相视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而这一次,由阿部开口解释,他笑笑  的说:“这吉普车是我们在清洗保养的,从轮胎上的尘土软硬及?色变化,我们便能判  断出周先生是带你往哪里跑。”

    可她愈听愈困惑,“理由呢!这是为了什么!”

    老鹰长叹一声,“还不明白吗?野生动物有不定的特性,谁也拿不准下一秒它们会  有什么举动,周先生是为了保护你,彻底牺牲自己猎游的乐趣,让你完完全全的远离危  险。”

    阿部听了猛点头,“没错,而且在你来这儿前,我们说破嘴要他装铁窗、纱门,他  是一个字儿也不听!”

    “另外,他吃得比我们都还随便,有时甚至一天只吃一餐。”老鹰又补充说。

    听到这,韩之莹乱了,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他何必这样虐待自己!又何必这样……”她咽下到口的“宠”字,他为何要宠她  呢?

    “他是刀子口、豆腐心,我们都清楚,没理由你不知道啊!”阿部语重心长的希望  点醒她。

    老鹰将礼服递到一脸凝重的韩之莹手中,“他今晚可是包下了整个‘海雅&039;,而那  也只为了你。”

    她将礼服接过手,心中却百味杂陈,一个又一个纠结不清的问号在她脑海里一直盘  踞不去……

    当周均杰下楼时,看到穿上那件性感礼服的韩之莹时,他心中的震撼实在难以用言  语形容。

    震惊的是她愿意穿上礼服,惊艳的是她穿上礼服时的美丽绝伦。

    剪裁简单的白色礼服完美衬托出韩之莹侬纤合度的身材,让她整个人魅力四s。

    亮光的丝质衣料及碎钻令她整个人闪闪发光,而那张淡妆轻扫的丽质上更是有着令  人情不自禁为其心动的丰采。

    美丽的翦水秋瞳盈盈波动,抹上粉亮光口红的樱唇诱人一亲芳泽,而那头他最心爱  的长直发则随意的披在肩上,如同一道丝绸瀑布在她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时,轻扬飘起。

    心里七上八下的韩之莹在他的身前站定,她强自镇定的微微一笑,但惴惴不安的心  情却令她腼腆的彷佛听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这件礼服是她自五年前褪下那件染血的白纱以来,第一件的低胸、露肩礼  服。

    而在听完阿部和老鹰的那些话后,她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便是褪去身上的所有衣  物,在一个深呼吸后,头一回面对自己该是伤痕累累的l体。

    而令她惊愕的是,她身上的伤疤几乎全好了,除了一些地方还可以看到些微的淡咖  啡色的痕?外,她几乎已重新拥有往日那个晶莹剔透的傲人胴体!

    这样的震撼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尤其对一个在沐浴时,已习惯不面对镜子、不低头  检视自己的身体,害怕自己会?过去那个美丽的胴体哀悼的女人而言。

    周均杰连着几个深呼吸后,直直的瞄视着眼前这张深爱的容颜,“怎么改变主意了  ?”

    韩之莹早猜到他会这样问的。

    她微微一笑,“一方面是谢谢你,一方面也是……”她的笑容收敛了,“庆祝。你  的安全无虞,因为死神还是跟过去几年一样销声匿?,不会出现在你我身边。”

    明白她的失落感,他刻意挑起她的怒火,让她从那浓浓的沮丧抽身,“是该谢谢我  ,瞧我花了一大笔钱将你身上的新旧伤疤消了一大半,那个人渣倒是可以不必再花心思  考虑找哪一寸肌肤来凌虐。”

    “你──”她神色丕变,一双明眸也快速的飞窜起两簇怒火,但在此时她却突地想  到老鹰说的刀子口、豆腐心。

    她细细的打量他略带嘲讽的俊?,终于在他那双冷漠的黑眸中梭巡到一丝难以察觉  的不舍……她眸中的怒火顿熄,平静的道:“你又何苦这样说呢?你并不是真的这样想  的,是吗?”

    他浓眉一拧,“你在胡说什么?”

    她摇摇头,“没事,不是要带我到特别的地方,制造个特别的回忆吗?明早就要离  开了,我们相聚的时间是愈来愈短了。”

    他浓眉纠紧,睇视着她明亮无云的秋瞳,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道她  心情的转换为何而来?

    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们两人的交集就快走到终点了。

    当下不再多想,周均杰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素色衣裤一眼,“你等一等,我马上下  来。”

    他快步的上了楼,换上一套和她相配的白色西装,系上白色领结后,才快步的下楼  。

    “海雅猎游度假村”位于约翰尼斯堡的近郊,由周均杰所拥有的私人动物保  护区驱车前往,得花将尽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进入度假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天星斗下,一座座祖鲁族的传统圆形茅舍  uuzi,还有一座专门为游客表演的观赏台。

    今晚,周均杰已花钱包下整个度假村,因此度假村的负责人老早就率领一大群穿著  传统羽毛服装、身上多半上空的表演者列队欢迎。

    俊挺的周均杰挽着美丽的韩之莹,在七彩羽毛及鲜花等特别装饰的贵宾席上坐下,  随即有人送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祖鲁族传统的风味餐,特酿的醇酒。

    鼓声响起,祖鲁人浑厚的歌声随后吆喝而起,带着七彩头饰与项练的祖鲁人在鼓声  及歌声下,奋力的举盾群舞,竭力的表现他们的欢迎之意,也展现出自身充满力与美的  传统舞蹈。

    身处在这片无垠草原中的度假村,韩之莹一直有时空交错的感觉,若不是她一身的  现代服饰,她或许会以为自己回到较原始的年代,在个满是纯真的黑人村落里,看着他  们毫无矫饰的真诚笑脸、狂野的舞姿……时间在祖鲁人的舞蹈中逐渐流逝,而在最终的  表演时,他们将身上的七彩头饰及项链分别戴在周均杰和韩之莹的身上,还说了一大串  的原住民语言。

    她一脸不解,却见他显得有些尴尬。

    周均杰向他们微微点头一下,表达谢意后,便起身示意她离开。

    “怎么了?”她虽跟着起身但仍一脸困惑。

    “在度假村里,他们空出了一个祖鲁房舍给我们,不过我拒绝了,我想你也不会想  在这儿过夜吧!”

    听出他话中所指,她不禁暗怪自己问得太多了。

    步入车子后,周均杰才将头上的七彩头饰拿下,“这是他们用以表达情意的传统饰  品──”他顿了一下,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他们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愣了一下,随即腼腆的道:“你没有解释?”

    “有必要吗?”

    她直视着他略显苦涩的俊?,心情也跟着沉甸甸的,“是啊,是没有必要了,我们  就快分手了。”

    周均杰没有回答,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只有他知道,像这样一个看似热闹却沉重的回忆,是为了自己而刻意走这一遭的。

    她不会知道,他身上的这套白色西装就是五年前他来不及穿上就被德光敲昏头,暗  暗将他送离婚礼现场的新郎礼服。

    它终于有机会亮相了,而且对像还是五年前那个他用心深爱,而今却不得不松手的  美丽女子。

    这样的回忆有苦有涩,但它终究有了一个句点。

    第二天一早,周均杰和韩之莹便在阿部和老鹰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南非,  而在南非的最后的一个夜晚,两人都同样过了一个无眠的夜。

    因此,这会儿在飞往德国的飞机上,两人的精神都显得有些不济,疲态可见下,咖  啡倒是下肚不少。

    韩之莹心事重重,除了还得重新找寻死神的相关消息外,她最在乎的居然是身旁的  男人,不知在他德国行后,两人下次见面是何时?

    恐是遥遥无期吧!

    周均杰则觉得自己很自虐,好好的假期不过,硬是要飞这样一趟来看看那个凌虐他  深爱的女人的男人!?

    可是不赏那个人渣几拳,他又怎么宣泄一肚子的闷气及怒火呢?

    第八章

    德国﹒海德堡周均杰和韩之莹离开机场,驱车走在历史悠久的古堡大街时,周均杰  便感到身旁的她神情变得凝重。

    看着车窗外仍保留着雄伟气势的古老建筑,有学院、商店、酒馆、旅店等,而与众多游客在街景任一角度取景的热闹气氛相比,车内的她丽质上的不安更显怪异。

    “你怎么了?”

    她瞥他一眼,“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这样苍白?”

    “我……”她如何说呢?说她每次一回到德国便不由自主的神经紧绷、心情沉重?  因为只要她一回到自己的家,她即可能得再面对深子给予的身心折磨?

    “当年你们离开加州就直接搬来这儿?为什么?就我印象所及,你们一家人全没来  过这里。”

    “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怎么能重新过没有哥哥的生活呢?”韩之莹难掩黯然的说  。

    “怎么决定这儿?”

    “因缘际会吧!哥哥的丧事办完后没多久,史维比就找上了我,说他曾经找过哥哥  商谈联合开一家国际保全公司的事,但哥哥当时在负责你的case,所以哥哥向他允诺,  等你顺利的逃过死神的追杀令后,他便会辞去职务与他合作,因为他要和深子结婚了,  想给她一个比较安稳的生活……”

    “是吗!”他和德光私交甚笃,怎么从没听他提过史维比这个人?

    “当时我们一家人正商量该搬迁到哪里好重新生活,结果史维比住德国,他希望我  们一家人跟他过来这儿,也由我取代哥哥的位置,和他一起成立保全公司。”

    “你答应了?”

    她点点头,“他说哥哥已经先挪出部分资金与他合资成立公司,所以我哥的股份自  然就算我的。”

    周均杰浓眉拧紧,愈听愈觉得不对劲,德光确实跟他说过,为了深子的幸福,他要  远离危险的保全职务,所以他想成立个人公司来做做,但绝不是同性质的保全公司,而  是一般的商务买卖公司。

    因此,自己还向他允诺,一旦他们这对好朋友将那个神秘的死神揪出来后,两人再  合资成立一家子公司,专门负责自己的科技芯片的大盘流通,而他是当然的子公司老板  ……这些事部是两个大男人在n&039;stalk时谈的,之莹和深子,甚至德光的家人也暂被  隐瞒,为的自然是日后成立公司时,给爱人一个大大的surprise!

    不过,他们都低估了死神的能力,这个合作案出口是没有起头的机会。

    所以这个史维比……周均杰浓眉紧皱,他为什么编这样一大串的故事让韩家一家子  搬到这儿来?他的动机为何?

    他冷凝一笑,看来自己待在德国的时间可能会起变化了。

    由于周均杰在先前表明要见一见史维比,因此,韩之莹便跟他联络,知道他  人不在公司,而是在公司转角的一家知名酒馆内。

    周均杰和韩之莹两人进入这间充满乡村风格的酒馆时,里面只有两个客人,由于已  接近傍晚,天气微凉,酒馆内便燃上一炉柴火,壁炉内不时发出木柴燃烧时轻微的劈劈  啪啪声。

    室内并不明亮,也许尚未天黑,窗外还有些光映入,因而暂时只靠壁炉的火光照亮  。

    吧台上有一名客人,而吧台内的酒保一看到周均杰两人,愉悦的朝他们点点头,不  过,周均杰的目光却没有看向他,他充满震慑的目光正投注在壁炉边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摇椅上,手上拿着一杯麦酒,而他的背影却像极了五年前在  他婚礼那天由死神化妆成的老神父的背影!

    这几年来,周均杰观看自己婚礼那天的录像带不下上万遍,早已将那张友善的老脸  及修长微伛的体型牢牢的印在脑海里。

    而这一幕令他想起当年死神化身为神父,在久候他和德光时,在场的招待体恤他年  纪稍长,特别拉了一张雕刻镂空椅背的椅子让他坐下,还为他倒了一杯凉茶解渴,那神  父背对着录像镜头,坐在角落的一幕。

    周均杰内心扬起翻滚的怒涛,双手握拳。

    五年前的那张死神帖是在神父进入休息室,说是要先将结婚对戒拿到会场,好为他  们两对新人祈福后不久发现的。

    那时他便怀疑他的身份,只可惜乱了手脚的韩德光和保全小组人员急忙要将他送离  会场,而在他说出坚持出席婚礼的一席话后,韩德光突然以手刀劈昏了他,让他始终来  不及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这几年来他在野生动物身上发现,任何一种生物都会有一种惯性作息,即使只有蛛丝马迹,也能揪出躲藏在平静草原里静止不动的凶猛动物。

    所以,他更相信,人类也有固定的习惯模式,不管他的易容术如何的高明。

    他的印象中,死神是个左撇子,不管他在接过他手中的对戒,在接过招待人员的凉  茶,甚至在翻开圣经,拿起手枪的那一?那,他全是用左手……而眼前这个背影,正是  以左手握着酒杯!

    思绪翻涌的周均杰,一步步的接近那个令他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其万箭穿心的  身影。

    见状,韩之莹柳眉蹙紧,喃声道:“他怎么知道那就是史维比?他见过他吗?”

    坐在摇椅上的史维比突地坐正了身子,因为感觉身后有一道森冷的寒光正犀利的锁  在他身上,正当他要回头察看时──“久仰了,”周均杰低沉的男音顿了一下,“死神  。”

    乍闻那尘封多年的别号,史维比的身体一僵,原本握住麦酒的手颤了一下,泼洒出  一些浓醇的酒y。

    “周总裁,你在胡说什么?他是史维比。”韩之莹显得纳闷的嗓音响起。

    周均杰突地抚额发出大笑,他知道死神是谁了!

    从眼前这个男人听到“死神”两字时的反应看来,他确信自己找到了那个该死的人  !

    史维比听到韩之莹熟悉的声音后,心中的警钟跟着响起。

    该死的!他不会露出破绽了吧?之莹已经联络他周均杰将跟她到德国,过境一天后  离开,他居然没有提高警觉。

    只是周均杰怎么可能知道他就是死神?若他知道,他早过来杀他了,怎么可能让他  在德国自由的生活?

    安抚自己忐忑的心情后,史维比从椅子上起身,转身面对自己曾经暗杀失败的男人  。

    周均杰冷眼看着他,冷峻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来回,削瘦、修长,完美的九头身。

    这跟他在计算机上拉长老神父微伛的身材,有着相同的比例!

    史维比为他那双像看透他内心的锐利眼眸感到忐忑不安,但他终究是死神,善于易  容的他可也善于隐藏内心的情绪。

    他将麦酒移到右手,伸出左手,“你是周均杰总裁吧,久仰久仰!”

    又一个破绽!周均杰冷笑一声,伸出右手跟他握手,“该是我久仰你吧!”

    “呃?”史维比的俊脸上满是困惑,“我不懂周总裁的意思。”

    周均杰松开了手,一脸冷峻,“我刚叫了你死神不是吗?”

    “这……”他不解的目光移向显然也不明白周均杰话意的韩之莹。

    “周总裁,他是史维比,这五年来,一直是我很好的工作伙伴,他怎么可能是死神  ?”韩之莹不解的目光在他和史维比两人身上来回。

    周均杰再次弯起嘴角,故意以戏谵的口吻道:“我憎恨死神也憎恨他,因为死神杀  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他……”他将目光投在在韩之莹的丽质上,眸光冰冷,“他占有  了我曾最爱的女人,还在她的身上恣意妄为,所以我也叫他死神,因为这两人都同样的  可恨又可憎!”

    闻言,韩之莹倒抽了口凉气,尴尬的瞟向浓眉在瞬间舒展却又皱紧的史维比,周均  杰非得说得这样露骨吗?而且史维比根本没对自己怎么样。

    史维比在听到他这席话的前半段时,是松了一口气,但对他的后半段话却非常纳闷  ,他在韩之莹的身上恣意妄为?

    周均杰突地笑了笑,这笑显得很诡谲,因为他看来相当愉悦。

    他朝两人点点头,大步走到吧台边的真皮沙发椅上坐下,示意韩之莹和史维比也过  去。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走过去坐下。

    “来三杯per啤酒!”周均杰向酒保招招手,酒保亲切的送来三杯清凉有劲的啤  酒。

    周均杰端起酒杯,仰头大口大口的豪饮,因此,在放下杯子时,啤酒已剩不到三分  之一。

    这样的清凉可以先稳住他满腔的怒火,及一枪毙了史维比的渴望,他还得让他自己  先露馅,好让他痛快的拿掉他那一张死神面具。

    韩之莹拿起啤酒也啜了一口,她觉得气氛怪异极了,从周均杰看到史维比的背影开  始。

    背影?她柳眉一皱,就她所知,周均杰根本没见过史维比,然而,为何他仅看见他  的背影就走向前去?

    “之莹有没有跟你提,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周均杰打开话匣子。

    面对这个他杀手生涯中,唯一命大的从他枪口下存活下来的男人,史维比自然是小  心无比,他微微一笑,“她是提了,不过,没解释什么,因为我们的任务一向是独立分  开,有百分百的保密性。”

    “那我来替她解释。”周均杰边说边从西装内层口袋里,抽出一张已经写好金额的  支票,放在桌上,自我调侃的道:“我先将酬劳的余款奉上,免得待会儿我说到激动处  忘了付钱。”

    韩之莹在视着他,若不是这一路来她都跟在他身边,明白他只喝了这三分之二的啤  酒,她可能会猜测他醉了,醉得语无伦次,举止行为都显得不对劲。

    “我爷爷可能是为了想抱孙子吧,他假造了一张死神帖,好将我和之莹凑在一起。  ”周均杰敏捷的捉到史维比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愕光芒,继续说:“我就觉得奇怪,死  神二度要杀我,而我却刻意的在各大媒体刊登广告征求情妇保镖,这消息你应该知道吧  ?”

    原来──史维比感到胸口有股怒火澎湃汹涌,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难怪他  一直思索不出,他应征那一大堆胸大无脑的女人充当保镖是想防止谁的攻击?

    而之前他和周润沧谈这笔生意时,他也向老人家刺探过,但周润沧坚持只和韩之莹  谈详细内容……现在答案出笼,周均杰居然找那堆花瓶似的女人,来羞辱他这人人闻之  色变的死神!

    周均杰满意的在他眸中找到一丝怒火,而一直细细思索周均杰言行举止的韩之莹也  发觉到史维此有丝异样。

    “可是这样明显的羞辱下,死神居然放任我继续玩下去,所以我想,他已没胆子再  暗杀我了,也许他任务失败后,早就羞愤的一枪毙了自己,所以这样多年来,才会一点  消息也没有。”

    周均杰边说边将剩下的啤酒全喝下肚去,然后,在放下玻璃杯后,迅速的双手握拳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恶狠狠的给了史维比一记右勾拳,在他错愕的例靠至椅背的?  那,又赏了他一记左勾拳。

    仅仅数秒间,史维比俊美的脸孔变了样,双颊又红又肿,像个蒸熟的大包子。

    “人渣!?”周均杰粗啐一声,“我走这趟的主因就是要送你这两拳。”

    周均杰冷冷的睨视着他,在明白他是谁后,他自然不可能就以这样两拳,当做替韩  德光报了仇。

    但这是内心话,在史维比还没露出狐狸尾巴前,他也不会将话说白。

    韩之莹急忙的扶住差点自椅子滑落地上的史维比,气不过的瞪着一脸冷峻的周均杰  ,“你凭什么这样做?史维比哪里……”她倏地住了口,咽下了到嘴边的“惹到你”三  字。

    她很清楚不是吗?他认为史维比对自己进行性虐待。

    周均杰站起身,冷冷的瞟了一眼正用手拭去嘴角鲜血的史维比后,突地又露齿一笑  ,“说来,这两拳你是被打得挺冤的,因为之莹很享受你在床上的技巧,所以,我是j  婆过头了,你说对不对?之莹。”

    韩之莹苍白了脸的怒视着他,“你别太过分了!”

    “是,我是过分了点,所以我要离开了,再见。”周均杰向两人点点头,走到吧台  前扔了一张百元美金后,转身步出酒馆。

    酒保看着那张百元美金,笑嘻嘻的收了下来。

    周均杰一走,史维比惴惴不安的心倒是轻松了一大半,这警报暂时是解除了  吧“你不要紧吧?”韩之莹内疚的凝困着他脸上的瘀伤。

    他摇摇头,“不打紧的,等会儿到医院上点药就行了。”

    “这……周均杰他……”

    “奇怪,他怎么会说你是他曾心爱过的女人?你们认识吗?!怎么我都不知道?”  史维比在椅上坐直了身子,故意装出一脸困惑,因为从他接近韩家一家人至今,韩家人  绝口不提和周均杰曾有的关系。

    “呃……”韩之莹有些难以为齿。

    “你对我信不过吗?这样多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你都没有一丝感觉?”语毕,他伸  出手握住她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抽回手,“史维比,我早跟你说过别将心放在我身上,今生今世  我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的。”

    因为她今生的爱情已全给了周均杰。

    “是因为周总裁吗?”

    她脸色倏地丕变,沉默不语。

    史维比点了点头,故装哀伤的道:看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只是……我想知道的是  ,你在出任务的这一个半月中,有跟他……“

    “史维比!”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我将你视为好朋友,但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刺  探我的隐私。”

    “对不起!”他一脸真挚。

    她喟叹一声,“算了,我也该作解释,因为你被他打这两拳真的很冤枉,我……”  她揉揉眉心,直视着他,“有一次他不小心看到我身上的伤,却自以为是的认为是我和  你在做a时,呃,你对我……性虐待。”她愈说愈尴尬。

    “你没有否认?”

    她摇摇头,“他将我想得那么污秽不堪,我一气之下只有附和。”

    这下,史维比可全明白了,但由此可知,周均杰仍深爱着她。

    而既然他对韩之莹的误会这样深,那他自然不可能和她和平相处,他们理该没有让  旧爱死灰复燃才是。

    韩之莹交缠着十指,一沉默下来,她的思绪便不受控制的飞到周均杰身上。

    他真的离开了?

    从今而后,他们之间又是两条并行线?

    不!她想再看他一眼,一眼便成了。

    “我先离开,晚一点我给你电话!”她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哦,对了,要记得  去涂药!”

    史维比看着她的背影,灰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悲痛,会对她用情至深也是自己始料  未及的。

    当初暗杀行动失败后,他曾多次变装进入买通他杀周均杰的毒枭大老的房子,要他  通融,暂借一笔钱救治重病的妹妹,没想到那个老头子一拖再拖,将他当傻子耍,他气  不过,一枪毙了他,拿钱走人,然而却只来得及看到仅剩一口气的妹妹,知晓一切的她  在临终前要他发誓,今生不再拿枪杀人。

    所以,当初他以真实身份接近韩氏一家人时,他只是想找机会报韩德光坏了他好事  的仇,害他收不到巨款酬劳,好让癌症末期的妹妹接受手术治疗,就这样病逝家中。

    老天!她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由于他答应了妹妹不再拿枪,他想到以另一种方式来报复韩家,但在逐渐和韩之莹  熟稔后,他却爱上她的美丽、她承担深子加诸在她身上的痛楚时,默不吭声的坚强,也  因此,他更心疼她。

    思绪游走间,史维比拿起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那家伙将她想得如此不堪,可她的  心却还在他身上!

    史维比不再有自信了,他突地双手握拳,或许他有了重新拿枪杀死周均杰的理由,  因为只要他一死,韩之莹便属于他。

    为了他的幸福,天上的妹妹应该会体恤他违背誓言吧!

    韩之莹一冲出酒馆门口,焦急的目光便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梭巡着。

    “这样急的在找谁?”周均杰过于冷峻的声音陡地在她身后响起。

    她连忙回头,却见他倚靠在酒馆旁的木桶边,锐利的目光正凝睬着她。

    她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没有,我没有找谁。”

    他的黑眸中有一股危险的暗潮波动着,“很好,因为我还有一句话忘了跟你说。”

    她直觉那不是好话。

    “我必须承认你真的很不同凡响。”他的口气充满嘲讽。

    “什么意思?”

    “我说你还真会找情人,也真的很会找男人来凌虐……”

    她双手握拳,“这算什么?离别前的污辱?”

    他倒是大方的承认,“真不知道德光心里怎么想的?他的妹妹和枪杀他的死神上床  ,还愉悦的享受对方病态的性a,呵!”他冷嗤一声,送她一记白眼后,转身朝前方的  “骑士之家”走去,那是一家有四百年历史的旅馆,也是他决定的暂时落脚处。

    韩之莹怔怔的看着他,内心因为他这席话而面如死灰。

    他在暗示什么?

    不,这已是一个明示了,他认为史维比就是死神,但这怎么可能呢?

    她倒抽了口凉气,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周均杰的手,“请你将话说清楚!”

    他冷睨她一眼,“还不够清楚吗?”

    她再次愣了愣,难道史维比真的是……她看着他走入骑士之家,咬咬下唇,还是跟  了进去,“我以为你要离开德国?”

    “我是,只是会晚个几天。”

    “为什么?”

    他冷冷的瞟她一眼,“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想我没有必要让你清楚我的动向。  ”

    闻言,她像是被敲了一记闷g,不再多言,苍白着一张丽质转身离开。

    周均杰凝睇着她僵硬的背影,在她出了旅馆大门,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去后,他也跟  着步出大门,上了出租车,指示司机道:“跟着前面那辆车子。”

    “是!”

    韩之莹身心俱疲的回到位在郊区的家,由于思绪混沌,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  ,一直维持着一定距离跟踪她的周均杰。

    他从她一直绷紧的僵直背影,可以察觉到她心情的沉重。

    他的那些话也许犀利、也许伤人,但要他冷眼且默不吭声的让死神继续凌虐她,他  办不到!

    跟踪她,只是想看看韩家的两位老人家,韩伯父和韩伯母对他都很好,而且如果可  以,他也想在德光的牌位前烧上一住香。

    不过分开五年多了,他想先看看韩家的情形,再决定是否登门拜访,也许,韩家两  位老人家根本不愿意看到他。

    他看着她在一间朴拙幽雅的两层楼屋前停下步伐,从皮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看来就是这里了。

    门一开,他便看到满头白发的工藤樱子焦急的握住韩之莹的手,“你回来了?先去  公司好了,不是有事要办吗?”

    韩之莹柳眉一拧,她近两个月没回家,母亲怎么会……她直觉的将目光放在母亲身  上,梭巡着她露在朴素白衣外的脖子、双手,然后,她脸一白,注意到白色长袖的手肘  处正渗出殷红的血渍。

    “深子又发病了,对不对?妈,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叫我出去?”韩之莹说得泪  如雨下。

    工藤樱子总是不舍女儿啊,能代女儿承受几分,她就愿意承受几分。

    见母亲沈默的落泪,韩之莹马上越过母亲身边,大步的冲上楼去。

    “之莹,别上去啊,这几天深子的病愈来愈严重,她是看不到你才气得咬我的,可  是她一看到你,绝对不是只有咬一口而已啊!之莹!”工藤樱子边哭边叫的追上楼去。

    离她们不远的周均杰也将这些话全听入耳朵里,他震慑得呆若木j。

    深子?深子居然和她们住在一起?

    她疯了吗?为什么咬她们母女?发病?是什么病?

    他频频摇头,俊脸上有着震撼后的苍白。

    然后,他浓眉一拧,那之莹身上的伤不就是……“该死的!她为什么都不说?”周  均杰气愤的低咒一声后,气冲冲的奔入敞开的韩家大门。

    第九章

    不过,周均杰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的震撼不只一件。

    在他跨入大厅,瞥见厅前一旁布置着一束白色小花、香炉的简单神桌上,立着韩德  光及韩耀辉的牌位。

    韩伯父也去世了?他觉得胃一阵痉挛,但心中随即升起一股怒火,“该死的,那个  女人到底还隐瞒了什么事?”

    此时,楼上突地传来工藤樱子不舍的哭叫声,“深子,够了!求求你,不要再伤害  之莹了,我求求你!”

    闻言,周均杰的心凉了半截,一想到韩之莹身上那些丑陋的大大小小伤疤,他怒不  可遏的冲上楼去,直奔往传出工藤樱子哀求的房间。

    他看到那像个鬼魅般,瘦得不成人样

    第 5 部分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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