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59部分阅读

    心,却连个回报的机会也不给我……”

    墓碑上点点的雪花像是浩然的眼泪。

    “浩然,你知道吗?我的生命中因为有了你变得多姿多彩,因为你的存在使我变得坚强,你曾是我生命中的寄托……如今你走了,今后的日子只剩下我一个人如何过?……”

    墓碑上殷红的碑文像是浩然的心在泣血。

    她轻轻把头发挽起来,用玉簪别好,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浩然,你知道吗?你走了,带走了我的快乐,只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讲,今天我要告诉你……”

    她闭上眼睛深情地吻了吻墓碑上浩然的名字,就像在情人耳边柔情蜜意地说:“浩然,我爱你……”

    她把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贴着浩然的名字,手臂紧紧抱着墓碑。她觉得这样离浩然好近,好近,近得可以嗅到他的呼吸,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近得可以触摸到他的温暖,感受到他的温柔。

    浩然,你可曾触到我的呼吸?听到我的心跳?感受到我的温暖?泪水打湿了墓碑。

    耳边,呼啸的北风吹过,像是浩然在给她泣咽着诉说相思的愁肠……

    回到荒宅,秦煜在荒宅里又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安顿下来。

    许寒芳每天仍旧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柱子上的名字发呆、垂泪,仍旧沉浸在悲痛中。

    秦煜端着食盒走过来,看着她的模样轻摇了一下头。浩然曾经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如今这寄托突然没了,她是怎样的痛?放下食盒柔声说:“您该用餐了。”

    许寒芳默然摇摇头,目光空洞。

    秦煜蹲在她面前鼓励说:“您应该坚强起来。”

    许寒芳依旧摇摇头,看着柱子上的名字:“浩然是因为我而死,是我连累了他,是我让她带我去咸阳,是我……”她哽咽着:“我宁愿死的是我……”

    秦煜叹了口气,低下头略一沉思,突然说道:“他可能没有死!”

    许寒芳茫然转头望着他。

    “我这几天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墓地只是一个衣冠冢。”秦煜把许寒芳扶起来,替她擦洗着脸上、手上的污垢,笑着安慰道:“或许他还在您不知道的一个地方活着。”

    “真的?”许寒芳目光一闪,眼底深处有了一星点火花。

    秦煜暖暖地一笑,又露出了他迷人的酒窝:“真的,末将从不说谎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躲闪着她的视线。

    许寒芳眼泪涌向眼眶:“他真的还会活着?”泪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会的!——所以您应该坚强起来。”秦煜把巾帕放进盆内清洗着躲闪着她质疑的目光。转过身拿起食盒,用勺子盛起饭,放到她的嘴边,微笑着说:“您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所以您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或许您和他还有重逢的这一天。”

    许寒芳噙着眼泪望着他,终于笑了,慢慢张开了嘴吃了一口饭,慢慢嚼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秦煜放心地笑了。

    许寒芳泡在热水盆里,把身上几个月来的污垢全部洗掉。细心的秦煜还在屋内升起了一盆炭火,驱走冬日的严寒。的7c

    她身上的伤不轻,好在没有内伤,都是一些瘀血的伤痕。蹭破的皮外伤已经结了痂。

    她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痛苦麻木的心也渐渐苏醒。隔着门能听到外面秦煜忙进忙出的声音。

    许寒芳慢吞吞从木桶里爬出来,慢吞吞穿好衣服,看到几案上还放着小铜镜,梳子,发带,胭脂水粉等女人的用品。淡淡一笑。

    把头发梳好,用发带系住。许寒芳艰难地站起身,咬牙忍着伤痛挪到门口,拉开房门。

    秦煜正在门外劈柴,他光着上身,一只手拿过一块木头,另一只拿着斧子,手一挥,只一下,木柴就从中间劈为两半,看起来毫不费力。

    他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他完美的身形、暴栗一样的肌肉,展示着男性的魅力和阳刚之气。他错落有致的五官像希拉的雕像。阳光下的他看起来英气蓬勃。

    秦煜挥汗如雨的正在劈柴,看见许寒芳拉开了房门,忙放下斧头,转身穿好了衣服。过来扶她。

    扶着她在树下缓缓坐下。秦煜柔声道:“我已经按大夫抓的药方,把药煎好了,您趁热喝了。”看着她把药喝下,柔声道:“我去做饭。”暖暖的笑挂在嘴角。

    秦煜又拿了个披风披在她身上,替她裹好身体,系好衣袋,才微笑着快步离去。

    看着袅袅的炊烟升起,许寒芳脸上泛起笑颜,可是眼泪又挂在腮边。眼前又浮现出了豆坊里那张明媚的笑脸。

    独自飘荡的几个月来,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许寒芳狼吞虎咽地吃着,秦煜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她,看着她吃完,递上了一块手帕。

    许寒芳擦了擦嘴,看着面带微笑的秦煜,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张嘴说话,可是嗓子依旧沙哑,只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秦煜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窝,拿起来一个饭团放在嘴里轻轻嚼着,忘情地望着她。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秦煜在许寒芳身边坐下,轻声说:“您的锦囊破了,我帮您缝缝好吗?”

    许寒芳微微一怔,从腰间把锦囊取下,双手递了过去。

    秦煜双手接过去,小心地捧在手心里,拿出针线,把扯破的锦囊一针一线缝好。

    许寒芳的目光在他那双灵巧的大手上,只看见他粗壮的手指握着细小的衣针,一针一针细细缝着,英俊帅气的脸上表情严肃认真。不觉又笑了。

    “缝好了!”秦煜把缝补好的锦囊双手捧过来。

    许寒芳抬手接过来,把竹简一一放进去,又看到了那只玉簪,神色又黯淡下来。

    秦煜见状,抢着拿过她手里的玉簪,放进锦囊里,把口系好系紧,递了回来。鼓励的目光注视她。

    许寒芳默默的把它挂在腰上,锦囊中的记忆就好象被尘封的前生追忆,已成为往事慢慢随风飘去……冬天快要过去了,可秦煜还是把坏了的门窗修了修。他说:“即使您只在这里住一天,也要尽其所能给您最好的。”

    许寒芳听着心里暖暖的,她微笑着点点头。

    秦煜什么活也不让她干,每次她刚拿起什么,秦煜总是会笑着抢过来,按着她坐下:“这些粗重的活怎么能让您干?”清澈的眼睛里依旧是忠诚的笑。

    这些天来,她每天就是坐在太阳下看着忙忙碌碌的他。每天只要他一出门采买东西,她就会靠在树上静静等着他回来。每天看着他不停地忙碌,目送他出门的背影和迎接他回来的身影,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秦煜劈柴,做饭,洗衣服,很周到地照顾着她。

    许寒芳的伤势已经渐渐复原,身体上的伤痕可以痊愈,可是心灵上的伤痕呢?能痊愈吗?

    心灵上的创伤即使渐渐愈合,心灵深处也留下了一道今生也难以愈合的伤疤。

    她没有再去问秦煜关于浩然的事情,她可以感觉到他善意的谎言。她也宁愿把谎言当实话听。祈祷浩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幸福地活着。

    她也知道秦煜此行的目的。心如止水的她只是希望这一天来的越迟越好,最好不要到来。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吧?因为许寒芳发现墙角的迎春花已经悄悄打了花苞。

    大雪初晴,地面、房屋、树枝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积雪。

    许寒芳裹着棉衣,坐在院子里。看着洁白世界中劈材的嬴义。

    嬴义劈柴时,总喜欢把厚厚的衣服脱去,冬天也不例外。他拿起一根木头毫不费力地劈开,每劈几块木头,就会抬头看一看许寒芳,腼腆地一笑,露出他迷人的酒窝。然后低下头接着劈柴。

    冬日的阳光照在许寒芳身上,感觉暖暖的,可是秦煜春天般的笑容让她觉得比阳光更温暖。

    朋友真的是生活中的阳光!许寒芳想着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拥着棉衣,含笑望着他。

    这情、这景宛如一幅和谐宁静的图画。

    “谢谢你!”许寒芳突然说。

    秦煜举起的斧子停在空中:“您说什么?”满脸的诧异。

    “我说谢谢你!”许寒芳坦诚地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

    秦煜又露出他醉人的酒窝,微微一笑,手起斧落,把木材一劈为二。木材断裂清脆的响声,打破院子内的寂静。

    “对不起!”许寒芳又说。

    “您说什么?”劈材声混淆了秦煜的视听。他又停下了手中的斧子。

    “你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许寒芳浅笑着说。

    “我不累!”秦煜说着但是还是放下了斧子。随手抓了把雪在身上蹭了蹭,古铜色的皮肤被雪刺激的发红。然后拿了棉衣穿上。来到她身边轻轻蹲下,轻笑道:“您想和我说什么?”

    许寒芳歉疚地望着秦煜:“对不起!”

    秦煜一愣,抬眼望着她。

    许寒芳泪光盈盈地说:“我差点害死你,我以为你死了。——你生我的气吗?”

    秦煜浅浅一笑,抬手又为她紧了紧棉袍,垂下眼帘说:“能做您的侍卫是我最大快乐,能被大王赐名更是无尚的荣誉!”

    许寒芳低下头笑笑,却有一阵酸涩袭上心头。

    春天来了,荒园里的枯草开始返青,老树也发出了新枝。春天又给人们带来新的希望。

    她在院子里种了几颗种子,播种下春的希望。她每天勤快的浇水除草,静静等待着它长出新芽。她觉得期待小苗长出来成了她的希望和寄托。尽管今生可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虽然不知道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需要为关心她的人好好活着。

    春风和煦。许寒芳像往常一样送秦煜出门。秦煜走到院门口又微笑着回头,她靠在树上给他轻轻摆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她歪头浅浅一笑偷偷开始她的计划。

    过了很久,秦煜买齐了所有物品匆匆回到园内,匆匆的赶路,使他额头、鼻尖上挂满了汗珠。

    许寒芳立在树下倚着树,含笑望着他,迎接他回来。

    秦煜快步走到近前:“您要的东西都已经买齐了。”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让他买了许多不相关的物品,害的他跑遍了大街小巷。

    “好!”许寒芳笑着回答。春风中她的笑很迷人。

    秦煜把东西放下,挽起袖子说:“我去做饭。”

    春风中,许寒芳笑而不语。

    秦煜挠着头不解地看看她,迈步朝屋内走去,顷刻间,他又快步从屋内跑了出来,满脸惊喜地望着她。

    许寒芳歪头俏皮地笑道:“天天都是你做饭,今天我做一回。”

    秦煜掩饰不住的开心和紧张,讷讷地说:“怎么,怎么能让您做这种粗活?”更显得局促不安。

    “怎么不能?别忘了我们是朋友!”许寒芳笑着反问:“你照顾了这么久,我也该为你做点事。”

    秦煜低着头止不住地笑,深深的酒窝挂在嘴角。不时偷眼斜睨着她,眼底似乎有着融融春意。

    坐在几案边,许寒芳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秦煜。

    秦煜看看面前精美的饭菜,拘谨地说:“您先用。”

    “不!”许寒芳摇头:“每天吃饭都是我先吃。今天你先吃。”

    秦煜迟疑了一下,还是夹起一小口菜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味道如何?”许寒芳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反应和回答。

    “嗯!好吃!”秦煜微笑着点头。

    “真的?”许寒芳笑了,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哇!好咸呀。许寒芳连扒了两口饭勉强咽下。看着满脸笑意的秦煜难为情地说:“真不好意思,好久不做饭了。没想到做成这样?——我重做。”

    “不,真的很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可口的饭菜。”秦煜笑着把食盒抢下来,又夹了一口,拿起饭碗拌着饭吃了下去,吃的很香很甜,样子很幸福很沉醉。

    许寒芳心里酸酸的,也夹起菜慢慢吃了起来。

    午饭后,许寒芳照旧坐在太阳地里晒太阳。秦煜没有像往常一样劈柴,而是在屋内不知道忙些什么。

    许寒芳还在回忆着刚才的一切,心头仍是酸酸的。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门外。

    许寒芳看到马车,好奇地张望了一阵,马车只是停在门外,也不见有人进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秦煜迈步走到屋外,抬头看到马车,目光一闪,神色黯然。

    许寒芳伸头张望着马车说道:“秦煜,外面有辆马车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秦煜肃立在一边躬身道:“大王令末将找到娘娘后,恭请娘娘回宫。如今娘娘已经痊愈,末将恭请娘娘回宫。”

    “什么?什么娘娘?”许寒芳不解。

    秦煜肃容道:“末将只知道大王让这样称呼您,大王说,找到您后一定要护送您回去,会亲自给您说。”顿了一下,瞅了她一眼接着说:“大王还说会亲自向您道歉,请您原谅。”

    “不,不要说!我不要听!“许寒芳捂着耳朵,惊慌地摇着头:“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再也不愿意回去。我不要回去!”尽管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还是觉得这一天来得太快,太突然。

    秦煜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娘娘,临行时大王再三嘱咐,一定要把您请回去。王令不可违……

    “我要是就不回去呢?”她赌气。

    “蕲年宫里的人……还……还等着您回去……他们……”秦煜吞吞吐吐,思量着怎么说。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许寒芳打断他:“可是我种的种子还没有发芽,我不想走。我想看它们会不会发芽。”她开始找借口。

    “好,那就等发了芽再走。”秦煜勉强说道,却目光闪烁。

    当你希望时间过得快些时,发现时间走的很慢。当你希望时间过得慢些时,却发现时间走的很快。人世间总是这样事与愿违。

    很快,种子发芽了。

    许寒芳茫然蹲在嫩绿的小芽边,看着毛茸茸的绿芽。用手从木瓢里捧出一些水洒在绿芽上。晶莹的水珠挂在嫩芽上像一个小灯笼,在太阳的照耀下溢出七彩的光芒。

    秦煜轻轻走了过来,缓缓蹲下,替许寒芳拿起了木瓢。

    “你说这脆弱的小芽它能长大、开花、结果吗?”许寒芳轻轻地问。

    秦煜有意无意转头瞅了她一眼,默默点头:“会吧。”

    许寒芳嘴角有了虚无缥缈地笑:“我好像已经等不到它开花了。唉!我连它将来开的花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有几瓣?都不会知道。”

    秦煜再次转头瞅向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它这么幼小,只怕抵挡不住风雨。”许寒芳用手指摸着毛茸茸的叶瓣,眼睛中充满悲哀。

    秦煜表情黯然,目光闪烁,刚要张开嘴说话,一只鸽子扑棱棱地落在墙头,咕咕叫着,圆溜溜的眼珠瞅着二人。

    秦煜看到鸽子,脸色一变,走上前轻轻捉住鸽子,从鸽子脚上取下一个小巧玲珑的丝帛卷,拿在手里小心的展开。的c1

    许寒芳仰起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秦煜,她已经预感到鸽子带来的是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秦煜单膝跪下,恭敬地道:“大王的令。”双手把帛卷呈了过来,眼睛木然地望向她。

    “不!我不看!”许寒芳目光闪躲着,用手把帛卷厌恶地推开。

    秦煜说话时头垂得低低的:“大王令,尽快动身回咸阳,蒙骑射已带兵马迎至汜水关、荥阳一带到了韩国境内……”他感觉胸口隐隐作痛,痛苦地皱起了眉。

    “不!”不等秦煜把话说完,许寒芳就抢着打断:“不要说,我不要听!”腿一软坐在地上。

    “王命已下,不得不回。”秦煜似在自言自语,也似在商量,更似在祈求。

    “我可以不走吗?”许寒芳的语气似商量,也似哀求。

    秦煜嗫嚅着说:“王命难违……”脸上的表情像石刻的一样呆板。

    这一天为何还是逃不掉?带我走,带我走,到哪里都好,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咸阳!许寒芳抬起头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她想他应该明白她。

    秦煜目光闪躲着,低下了头,头越垂越低。

    许寒芳想哭,咬着嘴唇将头扭到一边,把眼泪强忍了回去,再回过头却吓了一跳。

    秦煜恭恭敬敬地跪在面前,以大礼参拜,伏地恭谨地道:“末将奉大王令,恭迎娘娘回宫。”说着以头碰地。

    “你说什么?”许寒芳茫然问。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恭请娘娘回宫。”秦煜再次以头碰地。

    许寒芳坚决地说:“不,我不回宫!”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秦煜惊慌地抬头望了她一眼,不经意又看了看柱子上刻的字,低下头黯然说:“这是王令。请您三思。”第三次叩头。

    为什么?为什么带我回去会是你?许寒芳看看伏在地上的秦煜,看看土壤里在春风中瑟瑟摇晃的小嫩芽,说不出来的辛酸,千言万语也觉成了废话。无奈地说:“好吧,再等几天,这些小苗长的再大些,不会被风雨吹折,我就和你回咸阳。”

    秦煜双手按着地面,仰脸望了她一眼,恭敬地伏地领命:“是!”垂着头的目光却是空洞无力。停了几天,小芽长出了新的嫩叶,茎秆也变得粗壮些。许寒芳望着春风中摇曳的小苗,像是在愉快的舞蹈。心中却无限的凄凉酸楚。

    又左躲右闪拖了些时日,小芽头已经长成茁壮的幼苗。明天就要动身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夜晚,许寒芳坐在廊下,遥望着夜空。

    天空中璀璨的繁星一闪一闪眨着眼睛。浩然的死至今不明不白,多方打听也没有结果,只有传言说是得了暴病。看着柱子上、墙上刻满的名字,没想到当日一别竟然成了永别?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我不喜欢复杂的生活。在现代,我不喜欢从事管理工作,我可以自由的选择职业,选择按照我自己想要得方式去生活。在这里呢?我能选择吗?我不希望去改变历史,我只希望过平淡、简单、开心的日子。可是我该去哪里?我能够去哪里?我能够逃到哪里?为何茫茫天地间竟没有我的方寸容身之所?难道这就是宿命?我终究逃不脱嬴政的手心?

    我想回家,我好累,游戏该结束了吧?我能回去吗?能回到现代吗?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老师和朋友们。

    紫水晶,你告诉我,你需要怎样才能带我回去?你要怎样才愿意带我回去?你为何不说话?你回答我!

    紫水晶似乎已经沉睡,听不到主人的呼唤。

    秦煜默默走了过来,立在身后。

    “你来了?”许寒芳抬手蹭了把眼泪,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流泪。

    “嗯。”秦煜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嬴义,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回去……”许寒芳话没说完,鼻子已酸。

    “是,末将知道……”秦煜低着头,手紧紧地攥着剑柄,不自然地拧着,手心已经攥出汗来。

    沉默了片刻。的ad

    “我不怪你,我知道这是你的任务……我也知道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好让大王赦免他们的罪……”许寒芳凄凉地笑笑。

    秦煜头垂得更低,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不停用脚尖硍着草根。

    二人再次沉默,只听到春风摇晃树枝、青草的轻响。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照亮了夜空,给大地带来瞬间的光亮。

    许寒芳看着美丽却短暂的流星消失在天际尽头,悲伤地笑着说:“流星虽然短暂,但是它短暂的光辉足以照亮心房,成为心中的永恒……”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明媚的脸孔,那张朝思暮想却再也看不到的面孔。

    秦煜望着她的侧影,目中波光一闪。转脸又望向夜空,清澈的眼睛中似乎有了泪光。

    天亮了。

    许寒芳像往常一样给花苗交了水。平静地走在荒园里,慢慢走了一圈,回忆着浩然一点一滴的痕迹。

    一阵“笃笃,笃笃”的声音传来,又看到老者缓缓走了过来,许寒芳迎上前去:“老人家,谢谢你当日不断地接济我。”

    老者侧着耳朵听了听,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了只剩下一颗的门牙,又侧着耳朵向秦煜的方向听了听,笑着摆摆手道:“姑娘赶快回家吧。”

    回家?我有家吗?王宫是我家吗?许寒芳苦涩地一笑,回头望了秦煜一眼。

    秦煜忙会意地走上前,拿出些散金塞进老者手里,学着许寒芳的口吻说:“老人家,这个给您,谢谢您。”

    老者掂了掂手里的黄金,皱了皱眉,又还了回来:“不用了,我一个瞎老头子要这些黄金干什么?你们留着吧!你们还要过日子呢!”说着把黄金反塞在秦煜手里,用竹竿探着路缓缓走了。

    “唉!为何世间这么多痴情人?——我老汉,眼瞎心不瞎呀……”老者感叹着走远。

    许寒芳还在愣愣的站着,停了半晌问道:“秦煜,你信前世今生吗?”

    秦煜瞅了她一眼,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您以前问过末将,末将相信。”

    许寒芳恍然说:“哦!我忘记了。——你说人会有来世吗?”

    “会!”秦煜神色黯然,目光忽明忽暗,低头不语。

    迈步走到荒园门口,许寒芳又回头看了看,嫩绿的新叶已经覆盖枯黄的杂草显露出勃勃的生机。春天又给万物带来了新的生机。可是谁又能给我带来新的生机?

    马车走在鸟语花香的阳关大道上。春意正浓,远山如画,道路两旁地里,麦子正绿,远近一片绿油油的,春风吹过麦浪层层。

    秦煜驾着马车,不时回头偷眼观看表情木然的许寒芳。他神情庄严肃穆地一扬鞭,鞭子在半空中画着圆圈,接连劈啪出声,鞭子落在马身上。

    两匹骏马速度加快,四蹄腾飞,两点着地,它们腾起、落地,节奏相同,车身前后有规律的摇动,平稳得有如轻舟行进在平静的湖面上。

    许寒芳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车上,无心看风景。

    马车又要载着我回到那个我不愿意去的地方。嬴政的爱太过霸道,我无法接受。

    我不想改变什么,也不想被人改变。我只想简单的活着。可是这些已经成了一种奢望。难道我这次穿回来真的就是因为肩负着什么逃不掉的使命?那我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远处沙尘滚滚,一阵雷声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出于职业习惯和敏感,秦煜立在马车上手搭凉棚,举目观看,是一队人马飞快地驰来,距离太远,沙尘太大,看不清来的是何人。

    许寒芳也被马蹄声惊扰,从马车上探出头,极目远眺。

    马队越行越近,秦煜手不觉按在了长剑上:“娘娘,请进车内坐稳了。”说着左右看看,看清地势,一抖缰绳调转马头,马车朝北下了乡间小路。

    许寒芳看到秦煜吃惊的神色,急急问道:“怎么了?”

    “有一队人马朝这里驰来,我们暂时回避一下。”秦煜大声回答。内心祈祷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可是奔驰来的马队并没有顺着阳关大道一直向西去,而是沿着乡间小道追了下来。

    糟糕!怕什么来什么!秦煜心理暗惊,知道马队是冲着二人而来,想躲过去已经不可能,只好挥鞭用力驱赶马匹。的13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飞快地行驶起来。

    马车在颠簸的乡间小路飞快的行驶,颠得许寒芳七荤八素。可是马车如何能够跑过快如闪电的马队?眼看着马队和马车距离越来越近。

    许寒芳察言观色,也觉察出了异常。莫非马队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正疑惑间。鼻腔内已经呼吸到空气中荡起的灰尘,转眼间马队已到近前。

    马队为首的一个首领在马背上一个手势,马车已经被马队团团包围。从服饰上根本分不出来者是何人。许寒芳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人。

    秦煜把许寒芳护在身后,压低声音说:“娘娘莫怕,有末将在,拼死也不会叫这些人伤到娘娘分毫。”

    许寒芳虽不爱听他的称呼,此时也无心计较,点了一下头。可心下明白,马队有上百人,凭秦煜一人之力如何能敌?

    马队首领一挥手,包围圈渐渐缩小,冲着秦煜阴森森说道:“交出马车上的人,饶你不死!”

    秦煜嘴边溢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手按长剑并不作答。

    “杀!”马队首领大声下令。

    马队骑士应声攻至马车前。

    耳边只听到一阵龙吟虎啸之声,秦煜的长剑如长虹出鞘。剑锋破空的急啸声,牵引了所有人的听觉。

    许寒芳是第一次看秦煜亮剑,没想到他出剑的瞬间是如此惊心动魄。长剑在手,划破天空,龙吟虎啸,万马奔腾。的86

    短暂的惊愕之后,接着寒光闪闪,刀剑声交击。剑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人群一阵鬼哭狼嚎,纷纷倒下。而秦煜依然屹立在马车上,护卫在许寒芳身旁。

    敌人再次袭来。秦煜在只有方寸的马车上,游刃有余,把敌人的袭击防得滴水不漏。

    长剑挥动,如千朵万朵莲花开,化作一团幻影,似乎每一寸的空间都开满了莲花。许寒芳的整个人被笼罩在莲花般的剑光之下,来人休想伤到她分毫。

    马队的首领没有想到秦煜一个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一怔之下,攻袭的人又倒下一片。

    许寒芳被秦煜的剑术惊呆了。马队首领也被震慑了。

    赵客漫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李白的绝妙诗句,也无法描绘出秦煜变幻莫测、卓越超群的剑法。

    一番激烈打斗之后,秦煜仗剑在手站定身形护在毫发无伤的许寒芳身边。

    再看马队居然死伤了一半。

    秦煜身上也有了几处大的小的伤痕,划破的衣服下渗着血,但他仍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的da

    许寒芳看看自己完好无损,再看看秦煜身上的伤口,目光复杂地望向他的面庞。

    原本马队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岂料秦煜如此勇猛。马队首领大急,大喝一声催马过来,却被秦煜凌厉的剑法一招迫退。

    马队首领的战马连着倒退了几步,才勒马站稳身形。速战速决最好,免得夜长梦多。他坐在马背上,焦躁地看着二人,准备整顿人马集中精力做最后的攻袭。

    许寒芳转目望向马队首领,和秦煜同仇敌忾,一起怒目而视瞪着敌人。

    双方暂时僵持在田间小路上。

    远处又是沙尘滚滚,又有一队马队驰来。

    秦煜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如果对方来了援兵,可大事不妙。手又紧紧握了握长剑,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许寒芳不觉轻轻拉住了秦煜的衣襟在他耳边轻轻道:“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会尽全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怨你。——但是,你要活着。”

    秦煜浑身一震,不由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微笑着望着自己表情平静,也笑了笑。转回头双手持着长剑,目光炯炯有神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马队的首领看到又有马队驰来似乎也一惊,脸微微变色。

    马队像旋风一样飙至。

    这次连许寒芳也看出来这个马队和刚才那个马队不是一伙,因为二者的服饰截然不同。第一队身着褐衣,而第二队身着深紫色的衣衫。

    第二队马队把马车和第一队马队团团围住,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许寒芳正在静静看着,只听秦煜低呼:“楚国人!”他已经从他们马鞍上豪华的佩饰辨别出来是楚国人。

    楚国马队首领来到策马来到马车近前扫了几眼。

    秦煜手里长剑一横,护住了许寒芳。

    “我们先至。人应该是我们的!”褐衣马队的首领大喝一声。

    楚国马队首领冷冷一笑,对褐衣马队首领:“凡事都是以胜者为先,如果你觉得有实力打赢我们,可以和我们抢一抢。”

    哦!又是一个来抢人的?

    许寒芳和秦煜不觉对望一眼。紫衣是楚国人,那褐衣是哪里人?不管他们是何人,似乎都是为了许寒芳而来。

    褐衣首领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可是明显从人数上楚国占优势,何况自己的人又伤了一半,硬打起来没有几成胜算,可是到口的肥肉丢了又觉得可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人,我们要定了!”

    褐衣队准备放手一搏,楚国军队胜券在握虎视眈眈。三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远处马蹄声雷动,又有一队人马向这里飞驰而来……第三队人马,旌旗招展,鼓声阵阵,声势浩大。疾风般奔驰而来,荡起滚滚沙尘,一时间遮天蔽日。马上人是清一色的黄衣。

    黄衣马队从人数上比前两队人数的总和还要多,马队有的奔行在乡间小路上,有的行驶在青苗田里,呈扇形包抄过来,把正在僵持的三方团团围住,形成了第三个包围圈。

    黄衣马队的首领穿着铜盔铜甲,端坐在马上,朗声说道:“魏国、楚国军队,无故踏入我齐国领土,是为何故?”的98

    原来是魏国和楚国的军队?许寒芳和秦煜对望一眼,心中了然。可现在竟然连齐国的军队也来了?

    魏国首领端坐在马背上,抱拳颔首道:“因捉拿敝国钦犯,故无心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钦犯?我何时成了魏国的钦犯了?许寒芳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齐国首领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朗声道:“如此这般,那么将军追错了,这里没有贵国的钦犯,只有齐国的贵客。请回吧!”

    魏国首领顿时为之语塞,身处劣势却又不能硬驳。

    齐国首领转而礼貌地看着楚国首领。

    楚国首领狡猾地说:“敝国的贵客在这里,所以敝国前来迎接,无心冒犯。”

    齐国首领了然一笑,略一颔首,大声说道:“如此说来,都是一场误会。这位姑娘也是齐国的客人,即在齐国境内就应该先到我国国都盘桓数日,然后再去楚国。那么二位将军请回吧!”躬身行礼,一挥手,齐国军队让出一条道路。

    络越发达,掌握的信息越多,获得胜利的把握也就越大。

    宋国原在魏、楚、齐三国之间,被灭后,领土被魏、楚、齐瓜分。各国接到密报,秦王政派出重兵到了函谷关迎接一个重要人物。搜罗了消息,知道许寒芳的踪迹,各国顾不上许多,各自打着各自的注意,都直奔而来,争先恐后云集到这里。准备抢这个可以用来要挟秦王政的宝贝。

    四周鸦雀无声,天地肃杀,大战一触即发。

    齐国首领本就在自己的领土有恃无恐,此时已然失去了耐性,不觉握紧了拳头。想要下令。

    魏国首领和楚国首领不觉对望了一眼,暗暗使了个眼色,都微点了一下头。

    七国争战期间,各国之间的联合是经常的事。在这紧要关头,魏楚两队的首领审时度势,只是一个眼神就达成了联合抗齐的默契。

    齐国的首领虽不动声色,眼角也看到了二人的猫腻。

    三国首领几乎是异口同声:“战!”

    魏国和楚国同时攻向齐国的军马。齐国也全力的反击。霎时间,三国的人马相互打成一团,混乱一片。

    三国首领心照不宣的手举兵器向马车攻来,却都被秦煜挥剑一一击退。三国首领也陷入团体的厮杀中。

    马车的马匹已经被战斗所惊扰,在原地不停地刨地,打着嘶鸣。秦煜拉着缰绳极力控制马车的平衡。

    秦煜和许寒芳站在马车上,坐山观虎斗。放眼望去,三方的形势看的清清楚楚。

    齐国军队虽然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可是齐国地处偏远的东部,多年没有参加战争,战斗力自然下降。

    而魏国连年和秦国赵国打仗,战斗力旺盛,人数虽少可一个个骁勇善战。楚国派来的人没有经过刚才的恶战,一个个精力充沛,也不甘示弱。

    魏楚联合和齐国势均力敌,打了个平手。

    任谁都知道一旦做了人质,命运难测,生死难卜。换句话讲如果两国没有达成协议,人质就有可能是第一个牺牲品。所以不管落到哪国手里,都不是一件好事。

    秦煜心急如焚,压低声音道:“娘娘扶稳,我们趁乱杀出去!”说着一抖缰绳,用剑狠狠一拍马臀。骏马长嘶,奋起四蹄如离弦之箭向前狂奔。

    三国人马一看,边彼此厮杀,边争先恐后的前来拦截。

    秦煜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挥剑,刀光剑影,鲜血四溅,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圈。

    三国人马见马车冲出包围圈,这才回过神来,大呼不妙。停止厮杀,不约而同地策马追赶。

    秦煜立在马车上,一边紧张地驱赶着马车,一边抬头张望地形,不时回头查看追兵。三面是平原,北面是一个山脉,山上有茂密的森林。如果能够跑到山上,二人或许有逃脱的希望,秦煜调整马头,马车直奔北方而去。

    许寒芳抓紧座前把手,转头侧视秦煜,只见强风鼓起他的衣袍,襟角随着风势啪啪作响,有如吹满风的船帆,他神色严肃专注,像尊铜铸的神像。

    许寒芳回眸远眺。只见三国的首领弯弓搭箭对准了马车,“小心!”她惊呼一声,奋不顾身地站起来,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挡箭牌护在秦煜身后。

    秦煜正在专心驾驶马车,猛地听见许寒芳高喊声。一愣,回头再看,许寒芳站在自己身后,追兵的弓箭正齐齐的对着马车。

    “您干什么?危险!”秦煜惊叫,反手想要拉她,却拉了个空。

    车轮碾在一块碎石上,车身剧烈一晃。颠簸得许寒芳站立不稳,跌倒在马车上。

    “嗖”一支利箭贴着秦煜的面门而过,剑翎在他脸上擦出一道血痕。另两支箭也擦身而过。

    许寒芳惊了一身冷汗,咬牙一挺身,爬起来站直身体,站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襟稳住自己的身形,再次用身体阻挡飞箭。

    浩然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死去。如果真的逃不出去,我愿意和你一起死去。许寒芳抓住秦煜的衣襟,把脸贴在他温暖宽厚的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煜想要说话,胸口一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强压心惊,奋力驱赶马车,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见前面的路。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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