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吃了。”
    沈月瑶是真不记得鹤云行跟自己说她不会怀孕的事,难怪那次被发现吃避孕药,狗男人那么生气,那次两人吵架,他应该是想告诉自己,只可惜,她气头上,还误会他了,也就没有然后了。
    还有一个半月呢……
    很漫长的。
    沈月瑶还在感慨自己一个半月不能和鹤云行贴贴可惜,半夜,大姨妈就来光顾自己了,
    好在的是,鹤云行会给她揉肚子,揉腰,尽管很疼,但她却不会疼地想哭。
    之后也,一直寻思着给鹤云行补送圣诞节的礼物,可是,就是没有挑到合适的。
    今天,莺莺也陪她跑了好多地方,还是没有挑到合适的礼物。
    “那里人怎么那么多?”沈月瑶看向窗外,问。
    莺莺瞄了一眼:“那条街是花鸟市场,专门卖花花草草,小动物的。”
    沈月瑶寻思片刻:“我们下去看看。”
    ……
    两个小时后,临近中午,沈月瑶抵达长乐集团。
    距离上次来已经两个月了吧,她一下车,陆陆续续有人跟她问好。
    沈月瑶顺畅无阻得乘坐总裁电梯抵达鹤云行所在的楼层。
    手机拎着香港酒楼打包好的午饭,以及她在花鸟市场里买了要补送给他的礼物。
    总裁办公室里,沈月瑶推门而入,里面好几个高层。
    见是沈月瑶,异口同声:“总裁夫人好。”
    “没打扰你们吧?”
    “不打扰,已经很跟鹤总谈得差不多。”
    沈月瑶看了看手表:“鹤云行,你干嘛还剥削员工的午休时间,这不是下班时间吗?”
    鹤云行示意他们出去:“没注意时间,你手里拿了什么?”
    “给你补的礼物。”沈月瑶献宝似的给他。
    “我看看。”
    不得不说,商家给她包扎得还挺有仪式感,用着礼物盒包着,缠着彩色丝带,丝带绑成精致的蝴蝶结。
    只不过——
    鹤云行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棵小发财树的时候,陷入了沉默。
    小发财树叶子长得绿油油。
    鹤云行失笑:“鹤太太,我挣的钱还不够你花?”
    “你不喜欢吗?”
    鹤云行哪敢说不喜欢,直男的情商在看了几本相关书籍后已经提升了不少:“你送的我都喜欢。”
    “反正你什么都不缺,又不像我,喜欢买买买,我本来看中了一只小兔子,想送给你,但是一想到那只兔子会跟我争宠,我就不买了。”
    “就挑了一棵小发财树暗示你老公多努力挣钱养你。”鹤云行替她补充了下一句。
    沈月瑶望着那棵绿油油的发财树,不由笑得花枝乱颤,手指挑起男人的下颌:“你可要好好养,看电脑久了,就可以看着发财树养养眼睛,一举两得。”
    鹤云行便把小发财树放在笔筒旁边,一把搂过人坐在自己腿上:“我对养鹤太太比较感兴趣。”
    “我跟你说发财树,你说我干嘛呀……”沈月瑶耳朵泛红。
    鹤云行咬她耳朵:“鹤太太,想我吗?”
    沈月瑶犹豫片刻,点点头。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人窝在一张办公椅上接吻。
    沈月瑶揪着他的衬衫,半张脸埋在他的胸口,衣摆卷起,露出一点纤纤细。
    她脸颊薄红不已,她咬了咬唇:“你讨厌死了,干嘛逗我……”
    鹤云行抬起她脸颊,低头在她红唇亲了亲:“情不自禁,兔兔……你说停下我就停下。”
    “再不吃饭,饭菜要凉了。”
    她才不想在这里弄脏裙子,她可是总裁夫人,她要面子。
    鹤云行明白她的意思,而后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办公椅上,他去洗手间洗手了。
    ……
    李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打扰了两人恩爱时刻。
    李助理有重要的事汇报:“鹤总,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子鸣少爷醒了。”
    医院,鹤子鸣醒来后,躺了八年的植物人醒过来可谓是奇迹,在住院部传开了。然而,更多的是让人惋惜,他可是从十八岁,躺到了二十六岁,再不醒来,就是第九年,第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八年,而他一躺,时间就这么浪费了。
    鹤子鸣醒来后,病房里全是医生在给他做各种检查,他除了眼珠子能动,身体的其他部位,暂时还没有力气动。
    他很安静,望着天花板,眉眼跟鹤云行有几分相似。
    医生说,他躺了八年。
    但对他来说,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这个觉睡的太漫长了,以至于思绪恍恍惚惚,混混沌沌。
    他想起父母,想起爷爷,还有大哥……
    沈月瑶是陪鹤云行一起去的医院,她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瘦骨嶙峋,护士正在喂他喝水。
    他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已经长到了脖颈,精致颓唐的男人。不像照片里那么阳光乖巧,如今沉默,忧郁。
    护士率先看到病房门外的两人:“鹤子鸣,你的家人来看你了。”
    鹤云行对于这个弟弟,从前不喜,如今也不会。
    他能醒过来,对鹤家来说,是一件喜事。
    鹤子鸣在看到鹤云行的时候,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许多记忆,他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更多的是愧疚,他一直以为,他们虽然同父不同母,但只要他努力跟大哥打好关系,他们一样可以成为好兄弟。
    但是,他的母亲扼杀了一切……
    第104章 嚯……
    时隔八年,鹤子鸣再次见到鹤云行,面前的大哥比记忆里的成熟稳重,高大挺拔,他宽阔的肩,像是伟岸的山,可以撑得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望着自己的冷淡,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牵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女人双眸像是被水浸过那般,纯的没有一丝杂质。
    他们无名指上戴着戒指,鹤子鸣猜这是大哥的妻子。
    鹤子鸣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时间过去八年的事实。
    鹤子鸣八年没有说过话,嘴巴里像是塞了沙子,嗓音沉哑无比:“大哥……大嫂。”
    四个字,已经用掉他所有力气,他现在太虚弱了,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这具身体,就像是干枯受损的木,表面看着完好无损,里面脆弱不堪。
    “有什么事你养好身体再说。”鹤云行给出了回应。
    鹤子鸣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再一次陷入沉睡。
    人睡着后,鹤云行让李助理放下一些补品后,听医生报备了他的基本情况便离开了。
    一个躺了八年的植物人,得慢慢养才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医生办公室来了人,是鹤令山,时隔一年,在听说鹤子鸣醒了之后马不停蹄赶来了医院。
    “云行,子鸣他情况如何?”
    “醒了。”
    “你亲眼看到了?”
    “嗯。”
    鹤云行的冷淡也影响不了他心中的喜悦。
    他对鹤云行愧疚,想弥补,但从小忽略的大儿子,父子之间的情谊并不深厚,人心偏起来,让人心凉半截。
    沈月瑶从小就是独生女,即使后来父母老来得子,即使她嫁了人,对她还是呵护关爱有加。
    正因为感同身受,她心里替鹤云行难受得很。
    两人离开后,鹤令山是留在了病房里。
    进电梯里,沈月瑶伸手搂住鹤云行的腰:“爸怎么可以那么过分,一句关心你的话都不问。”
    “不重要。”他早已经不在乎,“鹤太太,你看我的眼神不用这么慈爱。”
    他没那么脆弱。
    沈月瑶埋头在他胸口:“我就是替你难受,我心疼。”
    鹤云行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亲生父亲薄待,自己老婆反而替他哭了。
    沈月瑶的确是哭了,那双眼睛湿漉漉,淌着眼泪,她想到鹤云行小时候的遭遇,压根忍不住。
    鹤云行哭笑不得,抬起她下巴,用指腹轻轻替她擦拭:“别哭了,再哭,我就在电梯里亲你了。”
    沈月瑶眼睫毛濡湿,她小小声地抽泣了下,这医院的电梯随时会有人进来,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还是不哭了,上车再哭。
    寻思着,鹤云行已经吻了下来,她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手紧张地抓着他的外套。
    果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沈月瑶羞耻地埋头在他怀里。
    “躲什么,外面没人。”
    “……”
    回去路上,沈月瑶在家族群里艾特了自己爸妈:[爸,妈,你们以后一定要把鹤云行当做亲生儿子对待。]
    沈盛元:[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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