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许流天留下的,信中说他已经找到了为李梓谦解毒的方法,但是需要将李梓谦带往御龙山庄。

    太后有些疑惑,难道解毒还需要选择在固定的地点吗?还有为什么要在谦儿去了之后才能解毒呢?李运隆看出太后的疑虑,便道“母后,朕刚开始也有些疑惑,但听了小卓子的话之后,朕便想通了。”太后道“他说了什么?”

    李运隆一招手,便从外边进来一人跪下道“小卓子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李运隆道“起来吧,把你刚才跟朕说的话再说一遍。”小卓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是,奴才随着殿下出宫后一路南下,到了金陵,在那里遇见了御龙山庄的少庄主越凌云。”太后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哀家有些印象,当日去接谦儿回宫之日,哀家便见了他。”

    小卓子继续道“殿下在金陵两次遇刺,皆是得了他的相救,但是在相处中,殿下与越少庄主之间却产生了一些超越友谊的关系...”,小卓子抬眼看了一眼太后,果然面色已经阴沉下去了,所以不敢再往下说。

    许久之后,太后方才开口“那后来呢?”小卓子想了想才继续说道“越少庄主对殿下也是有感情的,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但是因为许多原因,后来他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分开。”太后猛地一拍桌子“胡闹,哀家问你,离恨苦是不是越凌云给谦儿下的?”小卓子忙道“太后息怒,离恨苦并非少庄主所下,少庄主对殿下一直都特别疼爱,不可能给殿下下毒的!”太后冷哼一声“离恨苦本就特殊,若是他因为害怕谦儿离开,于是便给他下了离恨苦,也不是说不通。哀家一直都很疑惑,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给谦儿下这种毒药?今日我算是全部明白了!”小卓子有些着急,只是他也无法反驳太后。

    李运隆搀扶着太后坐下“母后且坐,究竟是谁下的毒,待谦儿醒过来之后便一切都明了了,朕今天来是想跟母后说一件事情。”说着,一摆手便让所有宫女太监都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太后疑惑道“皇上,你有何事要告诉哀家?”

    李运隆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母后可知太祖为何当初只有太宗一子吗?”太后摇了摇头“这个先皇并未曾和哀家说起过。”李运隆继续道“我朝自太祖起,历代皇帝手中皆会流传下一道太祖手谕,母后可知手谕上说了什么?”太后疑道“这,哀家确是不知!”李运隆缓缓道“太祖手谕,凡我朝君主,均不得与御龙山庄为敌,若有违背,便不得登基为敌!”太后惊讶道“为何太祖会留下这样一道谕旨?”李运隆抿了一口茶水道“朕刚开始也有些疑惑,但后来无意中看了太祖皇帝当年留下的一本笔记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说着,便递给太后一本书,封皮已经卷起,内页也已泛黄,太后看过之后,久久没有出声。良久之后,才重重叹了口气道“孽缘那!”

    御龙山庄越家祖祠

    这是凤卉第一次踏进越家宗祠,入目的便是墙上挂着的两幅祖像,细看之下,凤卉瞬间就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说“这,这...”越恒捻了三支香,点燃后恭敬地插入香炉内,然后缓缓道“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表情,但是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说着,缓缓抬头看向了画像上的二人。

    左边一人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冕毓,龙章凤姿,赫然是开国太祖皇帝李章,右边一人身穿白衣,头戴金龙冠,远山眉,凤尾目,鼻挺薄唇,便是越家先祖越靖岩。凤卉看向越恒,只听他仿佛在叙述一般“当年,先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于乱世之中,巧遇太祖皇帝,那时,太祖皇帝还只是一镇藩王,却爱上了被他偶然救下的先祖,然而,当时正是藩王混战,民不聊生,先祖不忍见饿殍遍地的惨状,于是便劝说太祖皇帝起兵,他们以云中为根本,慢慢发展壮大,终于夺得天下。后来,太祖登基为帝,先祖却偷偷离开了,回到了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建起了御龙山庄。可是太祖皇帝却一直在念着他,终身并未再娶,世人都说太祖皇帝重情,一生只有一位皇后,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位皇后其实就是先祖,后来,太祖皇帝择了一位亲族血脉立为太子,不久之后便驾崩了。”

    凤卉许久才从刚才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喃喃道“那他...,”越恒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凤卉道“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太祖皇帝并未驾崩,只是出了宫,来到了御龙山庄,之后便和先祖一起在这里生活,十年之后,二人一同仙去。”凤卉良久之后,才重重叹了口气“天意啊,天意啊!”

    越恒缓缓将他抱进怀中,轻声安慰她道“原本我以为,云儿成亲之后,他们便会再无瓜葛,但是我们终究是错了啊!”凤卉在他怀中无声哭泣,

    窗外,初春时节,却突然飘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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