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人就在门外听审,衙役刚出门传唤,张家的老爷便进来了。

    “草民张挺见过县令大人,见过世子大人。”

    在门外他就听到杨小逍是小王爷的事,本来还担心小王爷与地上的人犯有莫大关系,只以为这次案子会无疾而终,没想到小王爷只是与刘封萍水相逢,不由放下心来。

    杨小逍看了他一眼,道:“张员外,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还请你如实说来?”

    “世子请问。”

    “你是如何发现刘封杀了你的小妾的?”杨小逍低头看了眼刘封,道。

    张挺眉头微皱,思虑一会,道:“回世子大人,小的吃完饭已经是亥时,看贱妾一直没来吃饭,便想过去看看,还没进门便发现屋内有个贼人的影子,我连忙大喊抓贼,等我带人冲进房内的时候,发现贱妾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脖子上被划了一刀,已经惨死在地,而旁边站着的就是这个凶手刘封。”

    杨小逍摇摇头,“先别忙着就说人家是凶手,刘封,我问你你是何时进的张家,为何要进去?”

    刘封抬起头,睁着通红的双眼,道:“那天晚上我与世子大人分开后,心中烦闷,觉得自己没偷到东西很是没用,恰好路过张员外的家,我又有些手痒,便翻墙进去。”

    “那你进去被张员外小妾撞破,便杀了她?”

    “没有,我没有杀她,我进屋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也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外面有人大喊,死人啦,死人啦,有贼啊,接着张员外便领人冲了进来。”

    杨小逍眉头紧皱,从证词上看刘封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仵作在哪?”他转身问县令,县令连忙让人把仵作叫来。

    杨小逍问道:“仵作我问你,死者死亡的时间,死因,验出来了吗?”

    “回大人,根据死者的尸斑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亥时,致命死因是脖子上的刀伤,而且……”

    “而且什么?”杨小逍连忙问道。

    “而且死者死前应有交合迹象,应是凶手见色起意,奸杀了死者。”

    奸杀?

    杨小逍怔住了?回头望着刘封,这小子偷东西都偷不好,难道会去奸杀?

    “张员外,你是在亥时什么时候进的房间见到刘封的。”杨小逍问道。

    张员外想了想道:“亥时末,接近子时。”

    “更夫,你又是何时见到刘封的?”

    更夫站了出来,“回大人,也是亥时末,子时初。”

    杨小逍笑了,“不错,我当时也是这个时间见到的刘封,他再翻墙进去行窃,再制服女子交合,再杀了女子,这个时间我相信他没办法完成这么多……不过这只是推断,说不准他是个快枪手也不一定。”

    刘封满脸通红,张挺脸色骤然一变。

    “大人,我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凶杀站在屋内啊!”

    杨小逍摇摇头,“你只是亲眼看到他站在屋内,可你并没有亲眼见到他杀人,所以他杀人的证据也不足。”

    县令张光明傻眼了,“那世子大人,这刘封……没有罪?”

    “也不一定。”杨小逍笑了笑,“有罪没罪还有一条最重要的证据,仵作,我问你,尸体身上可有被强迫的痕迹?”

    但凡这种强行交合,女子身上必然会有反抗的伤痕。

    仵作摇摇头,“回大人,并无伤痕,从交合之处看来,应该只是正常的行为。”

    杨小逍笑了,县令傻眼了,张挺脸色苍白。

    “看来这刘封果然是无罪的。”杨小逍伸手扶他,“这下你可以起来了吧。”

    刘封两眼布满血丝,眼眶泛红,“多谢世子大人帮小人洗脱冤情。”

    杨小逍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县令连忙问道,“世子大人,刘封无罪,那到底是何人犯案?”

    杨小逍斜眼看了眼张挺,“这得问问我们的张大员外了,能与他的小妾正常交合的人,估计是谁只有他心里最有数。”

    张挺连退几步,脸色惨白。

    县令恍然大悟,“来人,把张挺拿下。”

    左右一拥而上,把张挺摁倒在地,杨小逍叹了口气,这帮畜生,都不知道下手轻点么,张员外这么老的身子骨,怎么经得住这么折腾。

    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道:“张挺,我问你,人是不是你杀的?”

    张挺抬起头,愤恨的眼神,“不错,人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呦呵,杀认还有理了,还想栽赃陷害。

    “可是我想不通。”杨小逍摇头,“我想不通你为何要杀你的小妾,为何会在屋外大喊抓贼,因为刘封潜入你家只是个意外,你绝无可能提前知道会有贼人进来。”

    县令有些无语,这个小王爷不仅不像传言中那样纨绔,而且还心思缜密断案入神,可是这缜密的有些过头了,人犯都抓到了,还问个屁啊?

    张挺扬头,道:“杀了人我自然要找个借口,本来只是想谎称有贼,没想到恰好真的有贼在屋内,我便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么?”杨小逍笑了,“可是杀人的动机呢?”

    张挺语塞,强自镇定,“我与她产生争执,一时愤恨,便出手杀了她。”

    “那行房一事又如何解释?”杨小逍追问,“除非……”

    “除非什么?”县令连忙问道。

    “除非与他小妾行房的是别人,可那个人却安然无事,没有另外一个人死在现场,这才是最让我奇怪的。”

    县令恍然,大喝,“犯人张挺,你有没有杀另外一个人,坦白从宽。”

    张挺脸色越发惨白,他没想到只是寥寥的证据,竟然被眼前的世子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没有,我只杀了她一人,没有其他人。”他尤自嘴硬。

    忽然,从衙门外冲进来一个少年。

    “不是我爹杀的人,不是,是我杀的,是我。”

    少年冲进来,抱住张挺,泪流满面。

    所有人都怔住了,这少年他们都认得,是张挺唯一的儿子张越。

    张挺一巴掌扇过去,“谁让你来,回去,抓紧给我回去。”

    杨小逍叹了口气,“县令大人,看来事情的真相已经要出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这个刘封我带走不知是否可以?”

    县令松了口气,他就算再笨,也大概猜出来,这父子二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

    儿子一定是那个奸夫,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所杀?

    “大人要带走刘封自然可以,只是这案子……到底谁是凶手?”

    杨小逍两眼一翻,无奈指了指张挺的儿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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