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VIP文手打完结) 作者:肉书屋

    痴缠(VIP文手打完结)第47部分阅读

    我不要孩子。只要能和然然在一起就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们为什么要独独喜欢她呢?”白洛天苦笑,掩面道,“五人在一起,你们就甘心吗?你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在民间,一个女子娶很多个男子是有的,而且他们也过得很好。再说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不要皇夫那个虚名,我仍旧做我的丞相,也不强求陌儿对我怎么好,我只希望,我能有一个机会亲近她,即使她把我当做生育孩子的工具也行。”凤盏看着他,声音平缓地说道。

    白洛天浑身一震,抬头看着凤盏,苦笑:凤盏是何等骄傲的人,可是为了然儿,竟然愿意做一个生育孩子的工具!

    “我的想法和凤盏一样,老实说,我也不想伤害然儿和你,所以等然儿生下孩子后,我就回边疆做回我的元帅,孩子可以不认我。我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是拥有。”阎烈阳也坚定地说道,握紧拳头。

    “而我,只要然然不要我,我就当杜若的徒弟,做下一任的暗卫好了。”聂惊郓展露一抹微笑,道,“只要能在她身边。”

    见白洛天怔怔地看着他们几个,凤盏叹了口气,道:“做完这些,我们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你依然可以做你的皇夫,你依然是陌儿唯一的丈夫。而且子嗣问题,将不会再来烦你。”

    “我们不想然然以后怨恨我们,所以才对你坦诚的。”聂惊郓轻声道,见白洛天异常痛苦的表情,心有不忍,但随即又硬了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他绝对不能放弃!

    阎烈阳猛的点头,道:“没错,我们是在逼你,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想,你和然儿在一起六年 ,你独占了她六年,而我们呢?”

    “更何况,前世的你,可是紧紧地占据了她的心呢。”凤盏眯起眼睛,情绪平浅,说出的话却让白洛天浑身一震。

    “前世?”白洛天猛的抬眼看他,紧紧地。

    “是啊,前世,前世我们都不得善终,于是有了今世,陌儿和我们,注定是纠缠不清了。这一世我们得不到满足,下一世,也许我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凤盏似乎不愿意多说,道,“我们刚才说的,你可愿意?”

    气氛,沉寂了起来。

    许久,白洛天终于说道:“要我把她送到你们床上,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你想让我们用强硬手段吗?”凤盏冷冷地看着他,勾唇一笑。

    “你们,杀了我吧!”白洛天看着他,哑声道。

    续集 第09章 没有退路

    另外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包房里静的如同幽谷里的万年深潭。

    “你明知道我们杀你是不可能的事。”凤盏回过神来,苦笑道,“先别说我们能不能杀得了你,就是真的杀了,我们和陌儿,那就再也不可能了!”

    “你这不是陷我们于不义吗?”阎烈阳瞪着他。

    “他在说笑呢。”聂惊郓眯起眼睛看着他,抱胸道。

    白洛天镇定下来,扫视了他们一眼,望着漆黑的窗外,道:“可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结合,我真的做不到。”

    “也许你应该想想我们的感受,就因为你和陌儿一起那么多年,你就占尽了先机,所以你成为了她唯一承认皇夫,这些年来她对你如何,你对她如何,我们都很清楚。但你想想,作为旁观者,我们的心里是何种滋味!”凤盏的声音低了下来,道,“如果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的话,那你就闭着眼睛吧。”

    “视而不见,这个我可以帮忙。”聂惊郓搓搓手,跃跃欲试地看着白洛天。

    白洛天比他们年长,武功深不可测,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心向武,走遍祈莲国的土地,期间也遇到了很多高人,学会了七色盟里的所有绝学。所以说,五年来他的武功进展是很强的。而白洛天整天呆在深宫里,偶尔才出来义诊,这样的他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自己还是有可能拿得下他的!

    凤盏对着聂惊郓微微一笑,道:“白洛天,你应该清楚,这一次你躲不过的,陌儿不可能放弃皇位和你归隐山林,即使她想,还是会有很多人阻止她。而且,你可以没有孩子,但是陌儿可以吗?她是一个女人,我相信,没有哪一个女人不想做母亲的。我在民间听说过,一个女人不生孩子的话,那是不完整的。所以我相信,陌儿一定很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像她那样,以后她会教他读书认字,将来还会把皇位传给他。”

    白洛天脸色苍白地看着凤盏,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输了!

    记得颠茄刚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她就说过,以后她也要生一个像他那般可爱的娃娃。

    当时的自己含笑答应了。

    之后,他们接触了很多孩子,她虽然表面冷冷淡淡的,但还是看得出她很喜欢小孩。

    以前,他以为他可以给她,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剥夺然儿生孩子的权利。

    想到这里,他的心纠结在一起,痛苦异常。

    “我先回去吧。”白洛天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剩菜残羹,在灯光下闪着油腻腻的光泽,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他苦笑:自己是不是也像着桌面上的残羹一样,让人看了不舒服,所以拼命地想丢弃?

    “哎,你在么回去了呢?我们还没谈好呢。”阎烈阳连忙阻止,却发现白洛天听而不闻,直接就走出门外了。

    凤盏拉住阎烈阳的衣袖,对他摇摇头。

    聂惊郓跟在白洛天身后,见他把步陌然抱走了,就闷闷地走回来,道:“他们走了。”

    “就这样走了,难道我们今天的用心都白费了吗?”阎烈阳不满地瞪着凤盏。

    “那你还想怎么?把白洛天囚禁在这里,然后我们三个去和陌儿生孩子去?”说到后面几个字,凤盏一阵不自在。

    阎烈阳脸也一红,呐呐地说道:“我这还不是着急吗?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把白洛天约出来。而且,我今明明看到他心动了的,白洛天很疼爱然儿,定然不想看她受苦。我们只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恶!”

    “白洛天这人很固执的,也有心机,尤其对陌儿痴情一片,肯定不会因为我们几句话就放弃的。今天能得到这个效果已经不错了,来日方长,他撑不了多久的。”凤盏高深莫测一笑。

    “我不管,凤盏,你可得加快脚步,我很想和然儿在一起。”阎烈阳捶了一下桌子。

    聂惊郓在他肩膀狠狠捶了一下,恨声道:“你说什么话呢,难道就你想和然然在一起?我揍死你!”

    两人于是扭成一团。

    凤盏也不在意他们的打斗,站了起来,弹弹略微有点皱褶的衣袖,抚顺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先回去了。”

    阎烈阳和聂惊郓打得热乎,也没理会他。

    凤盏轻轻一笑,推门出去,在栏杆处站了一会,看着只有几颗星子的夜空,喃喃道:“也许,真的不用等多久吧。”想到这里,身体隐隐有些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知道自己是太兴奋了,毕竟,他已经渴望了八年!自从在疏影城对步陌然产生感情后,他就一直在等待她。他原先以为,自己就那么孤独地走下去,只能用一个臣子的身份陪伴着她。但老天毕竟还是厚爱他的,又给了希望。

    也许自己应该谢谢白洛天,要不是他的缺陷,自己怎么会忍心让她难受?

    想到这里,他朝着夜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第二天,步陌然宿醉醒来,喝了醒酒汤后,脑袋还是有点昏沉,不过看了下时间,是该上早朝了。

    “还行吗?”白洛天为她正了正衣冠,担忧地问道。

    步陌然脸色有点苍白,打了个哈欠,道:“可以的,现在是夏季,多暴雨,好多地方都有洪涝,所以得早点安排,今天不去不行,更何况,我可是很少不上朝。呵呵,我真不上朝的话,他们非吵死不可。”她想起有一次她难得地感冒发烧,实在是站立不起来,所以就推了早朝,结果下午的时候来拜见的人络绎不绝,让碧儿和颠茄忙得脚不沾地,最后连太上皇和太后都惊动了。

    她不想在经历一次,所以以后除非逼不得已,她都会准时上朝。

    “嗯。”白洛天应了一声,和她并肩走出寝室,在门口的时候,他们照例拥抱了一下,再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会,这才说道,“早点回来,不要太累。”

    “嗯。”步陌然点点头,犹豫了一会,道,“我昨晚喝醉了,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没有,你很乖,都在睡觉呢。”白洛天温柔一笑,道,“你趴在桌子上后,我们再聊了一会,也就回来了。”

    “那就好。”步陌然摸摸脑袋,道,“我们难得齐聚在一起,我怎么就醉了呢?算了,不说了,我上朝去了。”说完就朝他挥挥手,很快就转身离去了。

    白洛天看着她的背阴,见她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朝自己笑笑,心里不由得一暖,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然儿,这样的微笑,这样的场景,我还能享受多久?

    他微微叹了口气,像往常一样回到书房,只是翻开医书后,却发现自己看不下一个字。

    “果然,昨晚的事对我还是有影响的。”白洛天苦笑,无意识地翻阅着书籍,脑袋却是一片空白,目光虚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看不尽自己的眼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这边,早朝后,做好了一系列的安排,步陌然让凤盏留了下来。

    见步陌然仍在看关于洪水的奏折,凤盏就道:“你还在担心这个?这治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这树木还没长大呢,得用点时间。”

    “我知道,只是这洪水一来,百姓就得流离失所了。先前我在游历的时候就见过这些惨状,我只希望那些官员不要贪婪,把百姓的银子给贪污了去。”步陌然叹了口气,道,“我还在想另一件事,茅长鸣的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即使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办法把树根全部拔出来。”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现在只剩下一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凤盏看着她,他其实也很惊讶步陌然对于茅长鸣所采取的果决手段。毕竟,茅长鸣可是她的外公呢。一般的人对于自己的亲人总会多一份忍耐的,更何况她的的母亲还是皇太后,他想不通,皇太后怎么会允许步陌然把茅长鸣的势力一步步瓦解呢?

    凤盏并不知道,步陌然对茅长鸣没什么好感,而且外戚当官她还可以忍受,但一手遮天就不行了。历朝历代以来,一个想有所作为的皇帝就必须在手里捏有足够的权利。像茅长鸣这种权臣,不是他干掉皇帝就是皇帝干掉他。

    “希望如此。”步陌然揉揉眉心,她没说出来的是,茅清泠这两天又找到她,语气中流露出对她不满。

    茅长鸣现在已经中风在家,他的一些子孙几乎都被自己撤了职位,辉煌一时的茅家就这样凋落了。

    茅清泠是有点不满,不过当初她也帮了忙的。她不满的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孩子,不满自己拒绝娶舅舅家的那些表哥表弟。

    凤盏观察步陌然的神态举止,见还是和以前一样,心里就有了计较,知道白洛天还没把事情说开。

    “哦,对了。”步陌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过几天会把粮食运到翼州去,你得安排好人好好跟着,免得他们把银子弄进自己的口袋里。这翼州刺史以前似乎和茅长鸣有关系,虽然还没查出来,但还是得防着点。”

    她想了想,又道,“还有,记得收集一些药材,那里现在洪水泛滥,百姓纪氏做了疏散,指不定还是会需要大夫的,叫人在这边多带人去。”

    “嗯,我会吩咐他们的。”凤盏点点头,道,“翼州刺史每年的政绩不错,把翼州管理的很好。”

    步陌然微微一笑,道:“就是因为这人有才我才不动他,如果他收拾心情安安分分地做官,那也就罢了,如果他还想为茅长鸣做点什么的话,我不会留情的。”

    她瓦解茅长鸣的手段太过于雷厉风行,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期间也有人反扑的,要不是她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恐怕早就不知的死了几回了。

    “对了,还有件事。”凤盏脸色沉郁,道,“昨天我没说,但前几天太后和太上皇找到了我,说我让我物色几个青年才俊,他们想让你充实后宫。”

    这话一出,步陌然的脸就沉了下来,她瞪了一眼凤盏,道:“连你也来凑热闹。”

    凤盏忙摆手,道:“我本来不想的,但他们身份尊贵,我有怎么会拒绝得了?不管怎么说,我是这么说了,你该怎么样自己可以安排。”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你知道的,其实事情也可以变得很简单。”见步陌然神情不渝,他也不再说 。毕竟昨晚已经说得够多了,再多的话就该厌烦了。

    于是,他起身,道:“那我先退下了,有事再宣我。”

    步陌然点点头。

    她知道,这事迟早要闹大的,还没完。偏偏,她找不到好的方法解决。

    果然,步陌然的预感是正确的。

    一个月后,全国上下已经知道了女帝要大选皇夫的消息,朝野内外一片震动,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

    要知道,这一任的女帝以前宣布过只会娶一个皇夫的,现在又突然传出消息说选夫,再加上女帝迟迟没有生下皇子和公主,那说明他们夫妻俩肯定有人出了问题,而且十之八九是皇夫那里的问题。

    “哎,我说啊,那皇夫整天戴着面具,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清俊之人,但人不可貌相,竟然还生不出孩子来!这下子好了,那些大家公子可有的热闹了。

    “这是,咱们女帝英明貌美,全国不知多少公子在盯着呢。依我看啊,最有可能的就是风公子和阎公子,他们一个两个都不娶亲,还不是等着这一天?毕竟,生下孩子后,以后可能就是皇帝了。”

    “说得有理,可惜了那一对恩爱夫妻!”有人感叹道,“皇夫不错,斯文有礼,又是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常常出来义诊,和女帝登基前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只是现在又变成这样,唉,谁也想不到啊。”

    “女帝虽然是女的,但总归是一位皇帝,只娶一个太不现实了,多娶点好,哈哈,要是我能嫁给她就好了。”

    “就你那熊样,做白日梦去吧!”

    ……

    百姓毕竟是百姓,茶余饭后说说也就罢了,过个嘴瘾而已,之后还有各自的生活要过。但话题中的人物就不一样了,这和他们的未来息息相关。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消息放出去?”步陌然第一次动怒了,冲到茅清泠面前发火。

    茅清泠轻轻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不在意地说道:“我已经给你够多的时间了,这几个月来,我左右观察,发现你都没放在心上,所以和你父皇商量了下,就决定在全国范围内选秀。”

    选秀?步陌然的脸黑了。

    “没有子嗣的皇帝怎么行?只要还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必须得生下个孩子来,你得给我断了那个念头,我决不容许其他人的孩子来做上那个位置。”茅清泠语气轻柔,话里却是无法掩饰的强硬。

    步陌然瞪着她,怒火欲发泄而出,拳头紧握,愤愤然。

    “别忘记了,当初我同意你对你外公出手的条件。”茅清泠提醒她。茅清泠也知道,外戚专权对于一个皇帝,的确是不好的。而且当时她急于讨好女儿,再加上茅长鸣已经中风不省人事了,于是对于步陌然的举动没有表示什么反对,相反的,还帮了不少忙。但条件就是不要对茅家赶尽杀绝,此外,还要求步陌然过段时间来她这里和她聊聊,培养母女俩的感情,而且,还要求步陌然不能再没有生下继承人的情况下就遁走。

    当时,她见步陌然和白洛天的感情甚好,又怕步陌然适应不了宫廷里的生活,一气之下就去隐居了。也可以说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就加了这一条。

    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用上了。

    步陌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道:“当年的事,你的确帮了很多忙,但现在这是我的婚姻大事,我只想和洛天在一起。”当年的事,她的确急需皇后的帮忙,否则茅长鸣在祈莲国二十几年的经营,其实她三五年就可以扳倒的?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茅清泠看着她,道,“除了和别的男子生孩子,你还能怎么样?依我看,你外公家的那两个孩子就挺不错的。”

    “抱歉,我还有事,这事下次再说。”步陌然有点不耐烦,不经意抬眼,就见颠茄在外边走来走去,不断地朝里望,知道有事,于是就忙打断她的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做什么要下次再说?然儿,哎,然儿!”

    不理会茅清泠后面的叫声,步陌然大步离去。

    “陛下,翼州那边出大事了!”颠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步陌然的脸顿时浓重了起来。

    续集 第10章 无药可解

    颠茄忐忑不安地看着步陌然,道:“陛下,丞相们还在御书房门口等着呢。”

    “我现在就去。”步陌然临走前看了一眼正门口瞪着自己的茅清泠。

    “然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轻声问道,也不敢拿婚事烦她了。

    步陌然的脸色不太好,她点点头,道:“我现在有事要处理,选秀的事你可不能乱来,等我空下了再说。”

    “好。”见她凝重的样子,茅清泠也不敢太过于劳烦她,于是忙点头,补充道,“等你忙完可一定得听我的。”

    步陌然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身就带着颠茄走了。

    “对了,师父怎么样了?”步陌然低声问道。

    颠茄紧跟在她身后,闻言就回答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练剑、看书,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

    步陌然点点头,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希望是真的不受影戏才好,这几天外边的留言传得沸沸扬扬的,在宫内,要不是她禁止谈论,可能白洛天早就知道了。

    她知道,白洛天为她抛弃了很多东西,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固守在同一个地方的。

    到了御书房后,步陌然才问起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翼州那边因为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把一切能冲垮的东西都冲垮了,偏偏这个时候,朝廷的救济粮迟迟不到,百姓就起了暴乱。

    “这是怎么回事?”步陌然轻敲桌面,道,“为什么这个消息现在才上传?”

    凤盏微微皱眉,道:“有人故意隐瞒消息,这个月以来我们都在忙于接待其他两国的来使,所以就估计不过来了。”

    自从步陌然登基后,祈莲国的国力逐渐强盛,其他两国见状,知道一时半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于是就打算恢复邦交,加强商品流通方面的内容,于是就派来了身份高贵的使者。祈莲国上下对于这一消息是非常关注的,其热切程度不亚于女帝要选夫。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们都专注于使者的接待和谈判,没想到这使者刚走,翼州那边出问题了。

    “能把事情瞒了十天,这说明那刺史的能力不错,而且是上下一致,向来翼州官员都得重新选了。”秦熔叹了口气,道,“我疑惑的是,他们怎么现在这个时候选择以卵击石?”

    凤盏微微一笑,道:“会知道的,翼州一向水深,那里是我国的最东端,气候湿润,物产富饶,再加上有一条花江和其他州相隔,就几乎是一块独立的土地,之前每年他都按时向朝廷纳税,一向安分守己,都没出什么大问题。谁知今年花江突然连下暴雨,再加上一州的刺史有意隐瞒真相,我们也是才得知消息的。”

    “要想收复那里,得派个得力的人去才行,据说那刺史还和茅长鸣有点联系。”秦熔沉吟道。

    “破罐子破摔。”凤盏冷笑一声,道,“我少时有个同窗好友在那里游学,昨天刚从翼州回来,所以知道了这些情况。”

    “那改派谁去处理这件事?”步陌然望着他们。

    凤盏不语,秦熔也不语。

    “罢了,我去吧。”步陌然不顾他们的惊讶,道,“这翼州我十七岁那年去过一次,还有点印象,而且,据我所知,我舅舅他们也去了那里吧?”前些日子,她收到消息说茅家的几个儿子都不见了,当时她忙于其他事,听过也就罢了,只是让人继续追踪他们到哪里去了。此时把消息一结合起来,就大约猜到翼州发生了什么事。

    也罢,他们不就是想引自己过去吗?以翼州为判定的内容。不过,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

    说道坐到,步陌然不容置疑的态度让他们两人都没话说。他们不说,是因为他们隐隐猜到步陌然最近很心烦,大概也想出去换个心情。所以即使今天这事不用她出马,她也自告奋勇。

    步陌然的确是这么想的,想她自从登基以来,就很少出过都城,所以这次有了机会后,就想出去走走,顺便也逃避一下这接踵而至的选夫风波,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也让白洛天好好想想,他们的未来到底该如何?

    是的,没有孩子这件事已经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了,他们表面上不再说,但内心里还是很担忧的,所以这一个月来他们都睡得很不安稳,每次都是背靠背地睡,人虽然在同一个床上,心却似乎越来越远了。

    步陌然很惧怕这种情况,但对于白洛天的伤心,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知道,人生在世,可以纵情,但也要顾忌责任。

    生孩子,是她的责任,不得不做。

    成婚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首次出现问题,让她很是伤心。

    所以她也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好好想想。

    她没看到的是,当她说自己要到翼州的时候,凤盏眼里闪过的惊喜。

    从都城道翼州,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六天时间就到,而每一任帝王几乎没几年都要出巡一次,所以步陌然就利用这个借口,打算先从西面开始。

    令她头疼的是,凤盏死活要跟着去,她本来不愿意,后来想想朝廷中有秦熔和她的一干亲信,凤盏跟去也无所谓,还可以为她处理一些公事,反正,她身边总得跟个信任的人不是?所以就默许了。

    因为是微服私访,也就没摆什么大场面,众人只知道她朝西面去了,却不知道她走了东面,朝翼州的方向去了。

    和白洛天说起这事的时候,步陌然征求他的意见:“师父,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就当游山玩水好了。”

    白洛天出乎意料地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你这是去办公事,而我每个月都能出去,再说了,这个月我已经和御医院的人说好了,要出去义诊的,正好和你的时间相冲突。”

    步陌然见状,想想他的确有这个安排,于是也就没强求了。

    那天,送别的时候,白洛天握着她的手,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师父,这点事难不倒我,不会有事的,翼州人杰地灵,我只是想去看看那里的学子们,看能不能挖到几个人才,去去就回,你在都城里好好等我,还有,听到什么也不要在意,对我而言,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白洛天露齿一笑,道,“我知道的,师父都一大把年纪了,该怎么做心理会清楚的。”

    他望着牵着白马,青衫落拓的凤盏,朝他点点头示意,再说道:“你要注意安全。”

    “嗯。”步陌然点点头。

    两人于是分别,与此同时,另一对名为皇帝出巡的人们在都城的北门堂而皇之地出发了。

    步陌然和凤盏一路策马狂奔,也只不过六日就到了翼州,这里的情况虽然比想象中的复杂,但有了聂惊郓暗中的帮忙,再加上凤盏和她早就想好的策划,因此才花了个十天的功夫就把翼州的失职官员一网打尽,然后再把早就安排好的官员安插在空的职位上,就开始让他们全力以赴去赈灾。

    一连串的事情做下来,算算,她已经离开都城二十多天了。

    她格外地想念白洛天,也无游玩的兴致了,于是打算打道回宫。

    “凤盏,这次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步陌然骑在马上,让马儿慢吞吞地走着,转而侧头问道。他们的身后事一些侍卫,当然,周围还有很多暗卫在蓄势待发。

    凤盏不置可否地笑笑,只是道:“我只是想你开心点,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很烦闷。”

    步陌然顿时语塞,对于凤盏的安排也生不起气来。

    晚上,经过一天的辛苦跋涉,他们夜宿在一个小镇上。

    “条件和简陋,委屈你了。”吃饭的时候,凤盏满含歉意地说道。

    步陌然摇摇头,笑道:“我又不是没吃过苦,这点不算什么。而且,这一路上你的安排挺好的,让我很开心。”偶尔到一些风景秀丽的地方,凤盏总会安排好时间带她去游玩,的确也让她开怀不少。

    只是,一想到未解决的问题,她就不能真正地开心。

    令她放松的是,一路上凤盏等三人都没有再对她吐露爱意之类的,只是像朋友一样和她相处,这样令她放心多了。

    “就是,小时候我和然然过得多苦啊。”一旁的聂惊郓也接口道。他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自动现身,平时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当然,阎烈阳也一样,他从边疆回来述职,步陌然还没给他安排职位,所以就没什么事做,这次知道要来翼州,也偷偷跟上了,出了不少力。当然,都是在事情办完后才现身的,让步陌然又气又急,却也无奈。

    木已成舟,只能接受。

    “烈阳呢?”步陌然终于忍不住问道。

    “哦,你到下一个镇去了,说是提前去安排好你的住宿。”聂惊郓漫不经心地说道,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步陌然于是不语。

    “吃完饭后,我去另外的地方看看,七色盟这里有点事情。”聂惊郓没有多说,交代一句就算了。

    步陌然也没追问,点点头。七色盟毕竟是一个江湖的杀手组织,有些事情他们是不方便知道的。虽然,七色盟常常为她办事。

    晚上,凤盏为步陌然找来了笔墨纸砚,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步陌然拒绝了凤盏为自己研磨的请求,自己动手。

    坐在摊开的宣纸面前,步陌然沉思着。

    自己,该给师夫写些什么?该写的都写了,只剩下满满的思念,却不知从何下笔。

    而且,自己二十多天的时间里,给他写了十几封信,他也只回了一封,上面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平安,勿念”。之后,所有的信都是有去无回。

    步陌然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不回信也是正常的,但心里还是很憋闷。

    师父……我和你,到底该如何度过这一劫?

    她长叹了口气,蘸满了墨水的毛笔终于在雪白的宣纸上滴下了一点墨迹,显得格外地刺目。

    再踌躇了半饷,还是没能下笔,最后只能把笔搁下,走到窗前负手而站,任凉风习习地吹在自己的身上。

    “睡不着吗?”不知何时,凤盏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步陌然回头看他,幽幽的光芒下,他长身玉立,眼里写满了关怀。

    “没事,夜深了,你去睡吧,知道今天你已经和累了。”步陌然拒绝他的好意,摇头道,“我也快睡了。”

    凤盏于是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下没写什么字的宣纸,也就出去了。

    把夜明珠收好,步陌然独自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直碾转道了午夜,却听得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她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推开窗子,细雨淋漓,风有些大,树影重重,摇着咯吱咯吱地响,在这夏季也略有些寒意。

    步陌然叹息着想将窗户关了,可是一转眼却见一个黑色人影从外面飞掠而过,直向自己这边而来,她刚开始以为是聂惊郓,但只是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想关上窗户,可那人身形极快,眨眼间便已来到眼前。

    无月也无星,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步陌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心里一惊,刚想动作。但几乎是同时,他身上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再伸手将她挟起,有力的手臂几乎折断了她的腰,她要大声叫,可只觉得那人在她身上轻点了一下,自己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刻,步陌然想的是,他那身上的迷|药是世界上最烈性的迷|药,也是传说中的迷|药,她跟师父研究了许久,还没做出来的迷|药。此时,竟然亲身感受到了!

    第二个念头是,她养的那么多暗卫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她都被人劫持了,他们还全无动静?还有杜若,跑哪去了?

    步陌然百毒不侵,又常年食用少量的迷|药,所以这迷|药虽然强悍,却也不阻止她思考,只是脑袋越来越沉,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她动不了,却还是感觉到雨打在身上很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那人挟持着飞檐走壁,脚下是一片黑暗,且速度极快,比起白洛天的不容多让,更何况他身上还抱着一个人。

    凤盏住在前院,她在后院,所以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被劫持的事,步陌然感觉不到这人身上的杀气,心下稍安,想不通自己被人劫持的理由。而这人看上去虽然没有杀自己之心,可是落到他的手中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出那么一个高手来对付自己,肯定是另有图谋。

    她咬着牙,不停地思索着,却终究想不出办法,只任那人将她带着,脑袋里却渐渐地昏沉起来,直到失去知觉。

    结果,等步陌然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上的味道清新而熟悉,是那竹香。

    “凤盏?”身上的哑|岤已经被解开,所以她低声惊呼。

    雨继续下着,打在她的脸上。步陌然感觉到身上奇冷无比,但偶尔又火热无比,可是抱着她的人却很温暖。

    “这是怎么回事?”刚醒来,脑袋还是有点昏沉的,但她看了下周围的情况,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只见聂惊郓一身黑衣低着头,手持长剑站在雨中,剑上有着鲜血,正一滴滴地往下流。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地上摆放着一具黑衣人的身体,生死不明,但血却在身下淌成了一条小溪。他的旁边,正蹲着阎烈阳,他在那里细细地查看着什么。

    凤盏低声开口道:“这是涅盘,先前他在狱中自杀,聂惊郓很伤心,也就没细看,却万万想不到宫中也有他的人,而他是炸死逃出来了,这次,因为茅家的事,他再次出现。昨晚,茅家分成三批把我们的人调虎离山,这下,你身边只剩下杜若了。而杜若,却又被塞外的几个 高手缠住,他们的武功诡异而高强,这估计是茅家最后的力量了,所以让杜若腾不出手来救你。结果,最后对付涅盘的是接到信号急忙赶回来的聂惊郓和阎烈阳,他们联合把他杀了后,这才知道是涅盘。”

    步陌然这次出行是秘密的,一切为了从简,行踪也保密,所以需要的暗卫就少了点,没想到却让人钻了空子。

    这次,只怕茅家是不能留了!步陌然叹了口气,之前看着茅清泠的份上,她都对茅家手下留情,没有赶尽杀绝,但这次,真的放不过了。

    “马上派人去捉拿茅家的人,还有,再多派人来防卫。最后,再派人去都城,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变化?随时和秦熔保持联系。”步陌然马上吩咐到,只是声音无力。

    “嗯,会去做的,对了,在我们没离开都城之前,茅长鸣据说醒过来一次,因为中间清醒的时间不长,所以我也没在意。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知道他中风的原因是因为你对他用了药,所以就不顾一切地反扑,出动了他们最隐秘的力量,所以我们差点就敌不过了。”

    在凤盏说话的时候,阎烈阳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在步陌然原先的房间里忙活了一阵,就出来大声道:“已经弄好了,快进来吧。”

    步陌然全身无力,几乎动不了,所以就任由凤盏抱着,在进屋的时候眼光掠过了其他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凤盏的声音此时又缓缓地响起,道:“还有一件事没说,就在刚刚,我赶到的时候,你还没醒来,但却有四个流氓准备对你动手动脚,把他们制服后,细问之下才知道你中了非常强烈的蝽药,所以才一直任你淋雨。”

    “蝽药?”步陌然瞠目结舌,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裹住的是凤盏的外袍,还带有血迹。

    “是啊,不过你放心,你没被他们占便宜,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茅家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或者把你被羞辱的事情流传出去,至于杀不杀你就不知道了。”凤盏怜惜地看着她,把她放入冰冷的浴桶里。

    “你忍忍,这蝽药的名字叫‘相见欢’,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凤盏又低声道,此时阎烈阳和聂惊郓已经站在门口,眼睛正看着她。

    “茅家的人已经派人去捉拿了,涅盘还没死成,已经被关押带走了。”阎烈阳报告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开你身上的药效,妈的,那些男人真不是男人,怎么用那么下三烂的手段?”聂惊郓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陌儿百毒不侵,除了迷|药和蝽药,其他都奈何不了她。”凤盏淡淡地解释道。

    步陌然不知道,她只是站在窗前看了一会,伤感了一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变天了。隐约中,她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但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去解释那该死的药效?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这个人身上!而白洛天偏偏还不在身边。

    相见欢……想到这个名字,步陌然就绝望,欲哭无泪。

    为什么一天之内,这两种极品的药会招呼道她身上?

    此时,一个黑衣人从门外走来,在聂惊郓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又消失不见了。

    聂惊郓的脸皮一紧,紧盯着步陌然,道:“然然,这药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相见欢,有着非常浓烈的药效,做的时候很麻烦,药材也很珍贵,所以流传在世上的不多,但效果很好,可以让人保持很清醒的神智,但内心却很渴望……”

    聂惊郓的脸红了一下,低着头道:“除非男女交合,否则无药可解。过了两个时辰后,皮肤会变薄,流血而死。”

    “然儿,你可有什么办法解了它?”阎烈阳马上问道。

    步陌然此时已经感觉到身上的药效了,刚才还觉得冰冷的水现在似乎已经变温了。

    俗套的一幕,却让自己无可奈何。

    她缓缓地摇头,满是绝望。

    生还是死?

    “白洛天在都城里,赶不过来。”凤盏哑声道,见她脸蛋嫣红,浑身冒汗,就把自己的外袍拉开。

    于是,那覆盖在身躯之上的薄薄布料敞开后,欲掩欲现出了里面白嫩的肌肤,微微泛出光泽的红润。

    三个男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深了,也炯亮得吓人。

    续集 第11章 几夕欢愉

    步陌然把自己沉在浴桶里,只露出一个头,她对着聂惊郓道:“惊郓你把水变冰。“聂惊郓练得内里是阴柔的,可以化水成冰。

    聂惊郓看了她好一会,见她浑身冒汗,就点点头,用一个碗装满了水,再用自己内力让它结冰,而后把冰块放到步陌然的浴桶里。如此来回了几次,聂惊郓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

    “可以了。”步陌然连忙阻止他,就道,“我记得这里离都城还有两天的路程,凤盏你马上和我师父联系,看他在那里义诊,我可以忍受三个时辰,看他能不能赶过来。”

    凤盏却缓缓地摇头,望着窗外,道:“他现在在都城里,义诊早就结束了,之后他一直没出过都城,起码,我这里没收到他的信息。陌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是赶不到了。现在,你还是想想到底该如何吧?是让我们替你解,还是……”

    步陌然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是的,她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可是,她还存着一丝的奢望……

    “你知道我们对你的感情,所以我们很乐意的,这□□也许会成全了我们,即使时候你怨恨我们,对我而言,我也不在乎。”阎烈阳眼光灼灼,直截了当地说道。

    “然然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休想自杀。”聂惊郓赶紧握住她的手,道,“你可是祈莲国的女帝,想想,一旦你死了,这个国家该怎么办?而且,我说过,你一旦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他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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