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有点帅 作者:肉书屋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62部分阅读

    啊谦虚啊这种美好品德终生与蓝沐冉这名字无缘。

    “好,爽快!”金啸月大笑,“难怪青丝说你的性格很招人喜欢,既然有些东西不方便明说,那以后在外面我就叫你沐冉兄弟好了。”

    沐冉……蓝夫人……被一名啸月门弟子押住的黑衣护法愣了半晌,忽地发出不似人声的怒吼:“你是鬼公子蓝沐冉!”

    蓝沐冉嘴角一斜。

    大意失荆州啊,这种地方怎么可以随便泄露真实姓名呢?不过这护法脑筋也挺灵活嘛,这么快就把姓氏和名字拼凑到一起了。

    金啸月也明白自己一时大意暴露了蓝沐冉的真实身份,脸一沉正要上前狠抽一巴掌,冷不防黑衣护法突然发难,押缚的弟子不意会遭到抵抗不及防备,竟被他挣脱开去。

    “下地狱陪教主去吧!”满含悲愤的嘶吼瞬间冲到身边,金啸月始终是反应跟不上速度,眼看着蓝沐冉被黑衣护法扑倒从高台上掉了下去。

    赫连靖扬一直在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听到黑衣护法吼叫转身的片刻,胜雪白衣正消失于视野中。

    “沐冉!”

    一瞬间心脏几欲停跳。

    蓝沐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以何面目面对凉城众人,面对二哥,面对自己?在总是互相斗嘴的赫连靖扬心里,女扮男装时常逗大家开心的小流氓俨然就是陪伴二哥度过余生的不二人选,任何人想要伤她,除非踏着他的尸骨过去。

    可现在……

    “妈的……吓死小爷了……”夹杂着呻吟的哀鸣从台下弱弱传来。

    没事。蓝沐冉没事。

    嘭,手中长剑颓然落地,连着嗓子眼的心一起。

    或是因关系亲疏不同。金啸月并没有像赫连靖扬那般紧张到失去全身力气和反应,听得蓝沐冉声音立刻奔到台下,看见那张清秀脸蛋儿时方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年轻人反应迅速。在黑衣护法扑来的刹那,蓝沐冉用力扭过身子形成护法在下自己在上的状态,而当两人一上一下掉落台下后,蓝沐冉又迅速地揪着对方头发将脑袋高高抬起,然后……然后使出吃奶得劲儿朝地面撞去。

    没时间讲什么仁义道德生命可贵。你死我亡的战斗中,她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再见到赫连靖鸿,才能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骗她,说好的大婚呢?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两度让他弃她于不顾流连于淮江某处?

    “……侍?小随侍?”

    思绪从恍惚中恢复过来时,脑袋正捧在赫连靖扬一双手掌中,正对着的眼眸跟赫连靖鸿很像,只是没有那么深邃。没有那么冷然。没有那么多难以读懂的色彩。

    “还好小爷身手敏捷,”回归常态的白衣女野人长出口气,“要不然这会儿肯定被压成肉饼了——哎。对了,晚饭还没吃呢。老板弟弟,请我吃肉饼压压惊成么?”

    “……”捧着下巴的两只手忽地撤去,担忧表情也瞬间变成了鄙夷,“吃重要还是二哥重要?”

    “吃。”毫不犹豫作答。

    吃饱了才有力气跟赫连靖鸿吵架,就算真有狐狸精二奶小三也能冲上去两拳头轮倒然后袭胸插眼踢裆——啊,错了,这个是对付男人的招式。蓝沐冉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不由感叹饿了也会影响智商。

    金啸月命人将几个教徒和昏死的护法带走,一脸歉意面相蓝沐冉:“刚才是我疏忽大意了,沐冉兄弟请多包涵。眼看着夜色未浓,还不到淮江最热闹的时候,不如先找家酒楼填垫些粗茶淡饭再去见赫连城主如何?”

    吃货果断举双手表示赞同,赫连靖扬顾及她几日来都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也只能随女流氓意思而行。

    金啸月好歹也是淮江第一大门派掌门,口中的粗茶淡饭在蓝沐冉看来完全就是珍馐美味,只可惜因为赶时间许多需要花费数个时辰熬制的名贵美食不能享用,不然这顿饭必定是几个月来最丰盛的一餐了。

    “等会儿再吃饭。”刚提起筷子就被赫连靖扬拦下,白衣伪少年瘪着嘴不情愿地接过刚冲泡好的药汁,闻一闻脸上现出苦逼之色。

    紫苏是蓝沐冉最讨厌的一味药材,偏偏韩香粉和静玉开的药方中都有它,想不喝又会被赫连靖扬死死盯着折账本,无奈一声悲叹,马上就要殉难一般仰头灌下。

    “乖,这就对了。”习惯性在黑不溜秋的脑袋上揉了揉,赫连靖扬一脸得意,“老老实实喝药吃饭,表现好的话大爷我会酌情考虑减少账本上的折页,懂么?”

    “滚边儿去,不就是怕赫连靖鸿收拾你么,啧。”

    等她家男人发现她没好好喝药身体又差了许多时,作为临时监护人的老板弟弟绝对首当其冲迎接城主大人冷冰冰的怒火。

    两个人的对话与旁边坐着的金啸月完全无关,后者尴尬地举着饭碗不停扒拉饭粒,直到赫连靖扬发现冷落了东道主时方才转过话题:“金掌门,除了这些人外淮江可还有同样的布道者?”

    “还有一些,但数量不多。对了,沐冉兄弟,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好像跟你有极大仇怨似的?”

    “什么叫好像啊,根本就是。”夹了块鸡肉丁丢进嘴里,蓝沐冉小手一摆,“那家伙不是说要让我下地狱陪他们教主么,我亲手干掉的人、又是身为教主的人,只有火神教教主一个。”

    “所以,他们是火神教的人?”金啸月颇有些惊讶,“我还以为火神教早就全灭了,竟不想余孽残留至今,并且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看来淮江这一带是要好好清肃一番了。”

    一番哪够,清个十番一百番才好呢,清死丫们这群堪比脚气般顽固的臭蟑螂。

    三更的梆子已经敲过,赫连靖扬隐隐有了些困顿之意,看看白衣小随侍,依旧在闷头扒着饭碗。

    “喂,还吃?”筷子敲了敲黑色脑袋瓜,赫连靖扬挑起眉毛一脸鄙夷。

    “唔,没吃饱呢。”

    “说胡话是因为脑子坏掉了?”筷子一晃压在叮当乱响的饭碗上,金啸月一眼瞥见,里面根本就没有一粒饭。赫连靖扬懒散地靠在窗边单手撑额:“怎么着,到门口就没勇气了吗?害怕看见二哥跟绝色美人拥在一起不要你了?”

    “……盛饭。”

    前几天水米不进的是谁?这会儿捧着空饭碗扒拉半天一说要去见自己男人就大喊肚饿的又是谁?赫连靖扬没好气地摔了饭碗,弄得金啸月愈发觉得尴尬。

    “走,跟我去掩香楼。”

    “等会儿再去。”

    “现在。”

    蓝沐冉憋了口气,慢慢呼出后抬着眼皮甩了赫连靖扬一眼:“现在不行——胃疼。”

    “……”啪,小号特制牛皮水袋丢在桌子上:“喝了,韩姑娘特地让我带上的止痛药。”

    知苦逼着非二苦逼莫属啊!白衣女流氓感慨不已,拔下木塞咕嘟咕嘟整袋药都灌了进去。要见赫连靖鸿确实有点儿紧张,蓝沐冉心里一直有个结,那就是当初在淮江令赫连靖鸿不顾她安危转身离去的那人。

    谁有这么大魅力能让城主大人三箴其口只字不提,而又能令他弃婚事与素绮月尸骨被盗之事于不顾,失去踪影在最讨厌的青楼中藏身几十日之久?

    越想越觉得蹊跷。

    不过还好,紧张不是害怕,她是蓝沐冉,无论遇到任何危机困难都勇往直前的极品女流氓,没有人能阻挡她降服凉城城主吃光抹净的决心。

    “好,走!”

    一派黑线自额角垂下,赫连靖扬对小随侍情绪变化之快崇拜得无以复加。

    金啸月毕竟是外人不适合出现,辞别二人后就回家向夫人汇报工作去了,而凭借赫连靖扬在淮江的威望人脉想要找一个人并不难,是而仅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清秀的白衣公子和面容俊朗的青年男人就站在了华丽绮靡的大卧房前。

    深吸口气,流氓小耳朵轻轻贴在门板上。

    “今日妈妈送了些番邦干果来,也不知合不合公子胃口,若是吃不惯,凝婳待会儿便多弹唱几支小曲权当赔罪好了。”

    呦,这小声线,甜而不腻娇而不媚,语气微淡却又不乏诱人之感,比起中性音公鸭嗓野牛音量的某人简直就是天渊之别。蓝沐冉撇撇嘴,继续贴门当人肉监听器。

    “吃不惯又怪不得你,何来赔罪一说?”低沉男音磁而不哑,隐隐散出清冷之意,“我只是想听你说说话、唱唱曲子罢了。”

    那声音熟悉的要死。

    赫连靖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赢不了的战争

    蓝沐冉永远不可能想到,那样温和而略带暧昧的话语会从赫连靖鸿口中说出,说给她之外的女人听。

    我只想听你说说话唱唱小曲罢了。

    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才大玩失踪让一群人着急吗?因为这,所以丢下定好的婚约藏在青楼之中与人彻夜凝望吗?这样的话,那她又算哪根葱哪瓣蒜呢?

    “谁?”

    混乱呼吸惊扰了警惕性极高的赫连靖鸿。凡是必须主动才有胜算,不等里面的人过来,蓝沐冉伸手推开了房门。

    重纱叠帐,熏香袅袅,微暗的烛光衬着迷雾般气息愈发暧昧不堪,帷帐后两道身影相随步出,前面的男人身形颀长匀称,面容称不上如何惊世俊朗却有着极其分明的线条,两只寒眸深邃如潭,清冷淡漠,一眼望不到底。

    这张脸两个月来反反复复出现于蓝沐冉梦中,睁开眼也忘不掉,一生一世都忘不掉。

    “城主大人果然在这里啊,我们满世界都要找疯了。”白衣少年笑容明朗,看不出丝毫不正常表情。

    “沐冉?”及至看清推门而入的人是谁,赫连靖鸿目中终于带了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带她来的。”赫连靖扬撩开挡住脸的轻纱,眼中有些说不清的色彩,“是不是我们不来你就不打算回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知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昨天啊,昨天是凉城城主和玄竹馆副馆主成婚的日子,蓝沐冉挠挠头回想。可惜这是一对儿混蛋夫妻,两个人一起失踪了,现在江湖上一定飘满闲言碎语调油加醋大肆传播吧?

    “赫连公子?是认识的人吗?”被高大身形挡住的女子轻轻开口问道。

    那一瞬,蓝沐冉明显感觉到身边赫连靖扬气息一滞,似是见了什么惊诧异常的景象。当那女子绕过赫连靖鸿露出容颜时,终于。世界彻底倾覆了。

    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巧目盼兮,巧笑倩兮,眉如远山,青丝胜墨,目若含波潋滟清明,朱唇润而光泽,肤白似雪有如凝滞,曼妙身姿婀娜不可方物,有意无意的浅笑轻绽。就好像罂粟花怒放般惹人上瘾。

    就连身为女人的蓝沐冉也忍不住要醉了。

    “怎么……是你……”身边的赫连靖扬却没有被这惊世华容迷倒,而是带着颤抖的余音踉跄后退。

    是谁呢?让赫连家两兄弟如此反常?

    其实那答案根本就是了然于心的。

    “绮月!”

    完美,永远不可能超越的存在。蓝沐冉唯一无法把握的变数。

    白衣少年笑了,笑得突兀,笑得平静,然而没有一丝杂质。

    “老板弟弟,你认错了。她不是素夫人,素夫人早就死了。”

    是的,素绮月已经死了,死了的人绝对不可能复生,刚才不是已经验证了吗?什么狗屁神通都是骗人的把戏,尘归尘土归土,没命了就是没命了,没有任何可能发生奇迹,这不科学!

    “这位公子跟赫连公子眉眼间竟有七分相像。可是兄弟?”天仙似的女子微微吃惊。可就连这样的表情都无比动人。

    “四弟,赫连靖扬。”赫连靖鸿只是简短回答。

    初刻的惊慌失措过后,赫连靖扬总算恢复了理智。眼中狐疑愈发浓重:“二哥,她是……”

    “公子叫我凝婳便好,赫连城主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凝婳垂首轻笑,“你们兄弟不止容貌相像,连举止也是这般酷似,去年与赫连公子初遇时他也是这般且惊且疑的表情,倒让我好一番困惑。后来才知,原来是与故人相似。”

    去年……果然,那时赫连靖鸿抛下她独自离去就是为见这个女人。

    “与故人再相似终究不是故人,新酒哪有老酒香,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可否认,此刻蓝沐冉心里各种不是滋味,就算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素绮月,可这张脸算怎么回事?连痴恋素绮月多年的赫连靖扬都会弄错,世上真的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抛去这些不谈,赫连靖鸿为了这个叫凝什么画的女人丢下丢下不管,这是想闹哪样?

    回头看看赫连靖扬,这货肯定是没有战斗力了,瞅那两只眼睛直不楞登的就知道。

    蓝沐冉后尥蹶子狠狠踢了赫连靖扬一脚,脸上笑容却未曾遗忘片刻:“姑娘您好,姑娘再见,我们家城主大人公务繁忙没时间谈些风花雪月人生理想,如果姑娘有事的话请找时间登门拜访,我们先走一步了。”

    拽住衣袖猛拖的苍白手爪并没能挪动赫连靖鸿半分,反而被生硬搬开,软软地从半空垂落。

    “靖扬,带她回去。”

    “城主大人,家里一堆孩子等你回去喂奶呢,再不回去是想要一个个捏死省的呜嗷哭嚎浪费空气么?”

    “没心情跟你贫嘴,立刻回凉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个近乎疯言疯语的插科打诨,一个冷言冷语的漠然无视,巨大反差让气息微冷男子身后的凝婳万分不解:“赫连公子,这位又是?”

    短暂沉默后,薄削唇瓣吐出的答案刹那让蓝沐冉心凉了大半截。

    “我的随侍。”

    随侍?当随侍是多久前的事情了?蓝沐冉小眼睛眨了眨,貌似她当玄竹馆副馆主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眼看就要摇身一变成为城主夫人,怎么就瞬间被贬又成了随侍?哦,对了,是不是还得加替补两个字前缀?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很丢人吗?

    苍凉手掌高高扬起,贴在眉眼深邃的额头之上:“城主大人,您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要不就是脑袋撞猪身上引发脑神经紊乱?”

    “真是个风趣的随侍。”凝婳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赞道。

    只是这夸奖听在某人耳中异常刺痛。

    骄傲的脑袋微微一斜,看着比自己略矮半头的绝色女子不卑不亢,甚至有些蔑视:“关你屁事?小爷风不风趣用得着你说么?”

    “够了,沐冉。”手腕一痛,蓝沐冉低下头,被赫连靖鸿忽然拉住的皓腕上一圈红红印记,“我再说一遍,立刻回凉城——”

    “凭什么?”目光转移到那张冷俊惯了的脸上。那表情多熟悉,半是无奈半是烦躁,每次吵架他都是这副赌钱输赔本似的样子。白衣小伪男晃了晃手腕收回笑容:“赫连靖鸿,昨天是二月十四。”

    又是半晌无声,直到凝婳也发觉气氛过于冰冷时赫连靖鸿方才又重新开口:“我知道。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等你回去,随侍就要辞职不干了。”

    温热手掌蓦地一僵。

    听不懂吗?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么跟随你两年的白衣随侍就要离开了,赫连靖鸿,二月十四日已经过了,去他妈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再不动声色装沉稳你连媳妇都要没了,懂吗?!

    胃里狠狠地抽痛起来。

    可是可但是,坑爹的混蛋城主还是放了手,眸里没有任何温度。

    “回去,这是命令。”

    有了这个人,所以她就没用了是吗?

    深吸口气,地位猛降的白衣小随侍点点头,面向绝世美女牵扯起古怪笑容:“我说,城主大人,你应该知道素夫人的尸骨被盗了吧?”

    “……住口。”

    我不我不我偏不!

    “素夫人的尸骨被盗后又冒出能教人起死回生的奇闻,并且就是在淮江,真是很巧。刚才我和老板弟弟来之前还遇到了几个自称神屎的二货,什么起死回生御鬼通灵,都是特喵的纯属扯淡,没一会儿工夫就被拆穿骗局了,我就在想,那些被骗了的人究竟要多没脑子——当然,城主大人您天资聪颖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绝对不可能被这种雕虫小技骗到的对吧?”

    苍劲手掌紧握,指节显出青白之色:“蓝沐冉,给我闭嘴!”

    “嘴长在我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要是能把它挪到你身上那我不就没辙了么?”不骄不躁不急不缓,蓝沐冉一直盯着满面疑惑不解的凝婳,“赫连靖鸿,要做梦也该回凉城你那张软软的大床上做,这是什么地方啊你就敢睡?不是最讨厌脂粉味最讨厌勾三搭四的女人么?这里是卖身不卖艺的青楼啊喂!拜托揉揉你那双善良大眼睛看看清楚行吗?”

    看清楚,那人不是素绮月,绝对不是。

    凝婳脸面颇有些挂不住,掩香楼特色招牌是卖艺不卖身,眼前的白衣少年却说成是卖身不卖艺,或许是口误吧,可她总有种莫名的被敌视感觉,似乎……似乎这少年就是故意想要羞辱她。

    “时间不早了,我看赫连公子今日不如回家休息吧……”本是好意相劝想要解开尴尬局面,不想,白衣少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反而趁机而上。

    “是啊是啊,城主大人赶紧回家,烟花之地都是后半夜办事,卖身不卖艺的黄金时段,您老这么耽误人家做生意哪行?虽然长得跟素夫人很像,虽然有可能、啊不,完全不可能,世上没有起死回生这码子事。再说素夫人冰清玉洁的怎么会跑来烟花之地你说是吧?有这时间赶紧去找被盗的尸骨,跟个妓女耗——”

    啪。

    清清脆脆倍儿响亮的一声。

    那只曾牵着她走过淮江大街小巷的有力手掌没有领她回家,而是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红红指印,嘲讽地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上演好戏看。

    干净利落的一耳光。

    赫连靖鸿,打了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诀别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明显却感觉不真实,刚才怎么回事?是被蚊子叮了么?

    脖子的骨头似乎僵住了,想动动不了,嘴也僵住了,想说说不了,只剩下一双眼睛盯着地面织料精美的地毯出神,也是想挪挪不开的。

    太残暴了,蓝沐冉忽然想笑。

    响亮的耳光终于唤回赫连靖扬清醒意志,倒吸口凉气,望向自家兄长的眼神里写满不可思议。

    “二哥!”

    是错觉吧?对小随侍宠溺无度的二哥怎么会出手打她?就算眼前女子酷似素绮月令人难以置信,就算小随侍刚才的话略有不妥,可也不至于如此愤怒伤人吧?难道二哥不知道吗,不知道现在她的身子有多差,不知道她心气比谁都高,不知道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他抛弃吗?!

    蓝沐冉不声不响硬着脖子沉默低头,难以抑制地,赫连靖扬浑身战栗,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顿才勉强说出话。

    “二哥,道歉。”

    “带她回去。”

    吸进的凉气憋了太久,憋的心肺生疼,赫连靖扬目光里有了一缕冷厉,许久不见的神色:“我说,向她道歉!”

    再不道歉……二哥,小随侍的心就再也不回来了。

    淡淡而匀净的吐息声打破兄弟二人之间的僵局,沉默半晌,瘦削单薄的白色身影端正身姿下意识挠了挠头,动作习惯与平常的她完全一样,只是低垂的头还是没有抬起。

    “属下告退。”平静,寡淡,刻板,生疏,索然无味。

    那是一种纯粹的下属向上级领导汇报时专用语气,应付了事,毫无感情。

    似乎自有印象以来。这是蓝沐冉第一次正正经经地以属下自称,第一次如此装正地以属下自居,第一次,对赫连靖鸿说着没有半点儿感情的话。

    不,不是没有感情,只不过那种感情不再叫做眷恋期盼,改了名字变成哀伤决绝,心如死灰。

    一切都该结束了,不是吗?

    平静地转过身,平静地迈开脚步。平静里往房间外走去,不留一丝余温。

    “站住!”冷冷的命令依旧跟索魂恶鬼似的缠着她。

    “提前祝城主大人、城主夫人复婚快乐,白头偕老。永无小三。”毫无停顿,蓝沐冉迈着稳健步伐从容离去,胜白如雪的身影消失在门扉之后。

    屋子里剩下的,只有陷入死寂与无边混乱的三个人。

    许久许久,终是最冷静最无情的人先开了口:“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

    然而自幼就对他言听计从的弟弟没有任何动作,嘲讽的笑容漫上脸颊,一声冷笑冰到极点:“你的女人,你出手的,凭什么要我去追?”

    “外面很危险。”

    “就算她丢了死了再也找不回了,你会在乎吗?二哥?”

    没有回答。

    也许是无法回答吧,在一个与挚爱女子容貌音色极其相似的女人面前,也许他不想说自己心里有另一个人存在。

    不止蓝沐冉,此刻的赫连靖扬也心如死灰。

    “来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差到不能再差。呕血也不是一两次了,明明吃不下任何东西,为了见你时脸色能好些能让你安心些。小随侍拼命吃拼命喝,虽然吃吃吐吐,根本没有任何进食……二哥,你丢弃的,是世上唯一一个愿意为你努力活着的女人。”

    那些为他宁可舍弃性命的女人如何能跟蓝沐冉比?死并不难,活着才是最可怕最艰难的,而蓝沐冉选择了拼命活下去,只为他。

    不过片刻间就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身旁才貌惊人的女子隐隐发觉似乎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切,微蹙的眉下剪水双瞳蒙上一层黯淡,柔软婉转如莺歌仙语的声音也染透自责:“刚才那位……是赫连公子的夫人吗?凝婳该死,竟不知赫连公子已是有家室的人,早知如此绝不会白白耽误公子累及夫人误解伤心……”

    “不是,她不是二哥的妻子。”赫连靖扬先一步回答,“本该昨天成亲的,可惜过了今晚,他们再无关系了。”

    倔强且自尊极强的小随侍不会再回来,赫连靖扬心里明白,赫连靖鸿心里更明白。蓝沐冉的自尊,比起寻常女子更加炽烈决绝,不容毁踏。

    死缠烂打只求一个结果,最后如果能在一起,那么便会全心全意不悔此生,如果不能……

    你若无情我便休,自此生死不见,三世陌路。

    那一耳光只怕是彻底断了她所有心意痴恋。

    幽幽长叹如若来自深寒地下,赫连靖扬走出房间循着蓝沐冉身影消失的方向寻去,话末余音破碎在外面的人声鼎沸里。

    “二哥,她不是绮月,你看得到你听得出,谁才是心里最重要的女人,你自己决定吧。”

    面容虽像,细看之下难免有差别之处;声音酷似,倾听之后总觉有细微出入。

    凝婳不过是素绮月的代替品而已,难道二哥真的会为并非真实的女人放弃蓝沐冉?两年来生生死死哭哭笑笑轰轰烈烈暮暮朝朝,那些记忆竟比不过一个残像吗?

    赫连靖扬找不到答案,如今他想找到的只有不知何处去的那个白衣女流氓,哪怕要走遍天涯海角。

    离开掩香楼后,蓝沐冉漫无目的茫然走着,不管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目光所及可踏足之处便是下一步道路,走到哪里谁知道呢?反正已经丢了唯一的栖身之所,丢失了最后的归宿。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歌里唱的都是另一个世界,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那么【文,】与众不同,与众不【人,】同的经历,与众不【书,】同的相遇,与众【屋,】不同的心动,与众不同的结局。

    由来只有旧人笑,有谁听到新人哭。

    怎说,她偏是个不新不旧的人,比素绮月新。比凝婳旧,注定是要被弃之不顾的中间分子。

    不知不觉,鱼腥气扑面而来,竟是走到了淮江的边缘,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烟花香两岸,可惜吹不走岸边晾晒鱼干令人作呕的味道,一阵热流涌上,蓝沐冉急忙找棵树弯下腰,痛痛快快潇潇洒洒吐了一场。好在这里人烟稀少,不然肯定要骂她破坏公共卫生的。

    这混蛋年代居然连路边垃圾箱都没有,明早行人一看我靠这里怎么这么脏。岂不是要背后诅咒死留下垃圾污辱的苦逼女流氓?

    蓝沐冉擦了擦嘴角悲叹,怎么自己总也逃不出被人诅咒的命运呢,这样下去会早死的啊喂!

    洁白衣袖染上浓浓血色及脏污,胃里一边抽搐一边狠疼一边翻江倒海折腾不休,估计是刚才对天仙美女出言不逊被老天爷惩罚了。蓝沐冉有些后悔,早知道……

    早知道骂狠一点儿好了,反正结局都差不多,骂狠一些自己心里会舒坦许多,顶天也就是城主大人怒不可遏拔剑戳死她呗,就算死了再鞭尸、挫骨扬灰,信奉科学的新时代女野人相信,那时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随便他折腾。

    马失前蹄啊!

    周围草丛一阵窸窣之声。几道腰粗膀圆的身影围拢过来。

    娘的。柿子还要捡软的捏吗?都吐成这样了还会招贼,这群混蛋有没有人性啊!怎么看她这样连荷包都没带一个的货也不像有钱人吧?

    唔,劫色似乎也不太可能。除非这群长相极其路人酱油党的老爷们都是好基友——

    “阿门,老子没菊花啊爆你妹儿的速速恶灵退散!”

    提刀走来的几个男人面色一青。

    “你可是鬼公子蓝沐冉?”当中一人厉声问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胸脯一挺老子就是,这才应该叫做英雄。不过当然了,她不是什么大丈夫,只是个女流氓而已,还是个就算挺起胸脯也没两坨赘肉的贫瘠女流氓,本来就没必要点头应允或者更装逼些自报家门。

    “啊,我是。”

    好吧,行动先于意识,苦逼自动长嘴承认了。

    没办法,现在处于极度混乱心脑不一身口不一各种布依族的状态啊啊啊啊!

    为首的男子使了个眼色,周围数人掏出绳索布条加快脚步,眼瞅着就要扑将上来。日的,最讨厌的就是绳子和布条了好么!想玩s自己去青楼找姑娘牛郎拼伙儿去,这里是取向正常且没有不良嗜好的良民一枚!

    这要是被逮住了那还有好?老虎凳辣椒水……啊,跑偏了,是皮鞭蜡油小手铐,万一这群变态个个心理扭曲欲求不满怎么办?三十六计滚为上策,还是先行下策吧。

    紧靠在树干上的白衣女流氓忽然一声暴喝吓了歹徒们一大跳:“哈——版若波罗蜜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唵嘛呢叭咪吽急急如律令!”

    然后比划个暂停手势弯腰去掏靴子里的鬼哭狼嚎粉专用小弓弩。

    事实证明这群歹徒并没有完全丧失智力,愣怔片刻立马反应过来,呜嗷喊着拉紧绳子飞扑而上,连掏东西的时间都不给。蓝沐冉还没等准备好秘密武器呢,冷不防两只胳膊一痛,硬生生被人向后扳去。

    “以多欺少这不公平!”女流氓怒吼,“是男人的单挑——”

    “谁他妈跟你讲什么公平!”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爷们是是拿钱替人办事的,都他妈的将公平还赚个屁钱!”

    浓烈刺鼻的味道从脑后飘过,脏兮兮的破布散发出明显就是迷|药的味道往口鼻捂了过来,蓝沐冉赶紧屏息,一个熟练的后尥蹶子踹在身后扭着她胳膊那人身上,立刻一声哀嚎,胳膊顿时轻松自由。

    你妹子的,女流氓遇上真土匪,看看谁特么才是最先逃跑的!

    嗯,没错!当然是女流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亡流氓再补牢

    锻炼身体是非常必要重要的。

    在淮江城边缘沿着河岸跑了有数百米后,气喘吁吁的白衣伪少年做了如上总结。

    蓝沐冉本来以为自己会失去所有斗志和活下去的欲望,可是当面对高高扬起的片刀时,两只脚还是下意识地运作起来向前跑去,或许是长久以来挣扎求生的后遗症吧,遇到危险总会条件反射般优先考虑小命。

    这算是赫连靖鸿带给她的恩赐吗?

    努力活下去的愿望,不想轻易放手的执拗。

    既然没必要非死不可,那么就活下去吧,至少这世上还有人不希望她死,并且会因为她的死而伤心。

    苦逼的是,老天爷这贱人最喜欢的就是虐待就是坑爹,想死的时候怎么折腾都死不了,不想死的时候偏要从天而降该死的障碍,嚣张地挡在逃跑必经路线上。

    “贱人!非跟小爷过不去么!”呜呼哀哉,这么大一张渔网谁特么不收好非要横栏在江边啊啊啊啊!

    噗嗤,在渔网前纠缠笨拙撩网打算钻过去的女流氓中招,飞来的大片刀当不当正不正恰好将长长衣裳钉在地上,扯了半天也没扯动。娘的,蓝沐冉内心哀嚎不已,尼玛为什么到这时候突然怀念起二十一世纪天朝无数假冒伪劣商品了呢?那时的布轻轻一撕就会裂开的好么!

    “麻过去!”跑了半天脸不红气儿不喘的男人一挥手,破抹布似的麻药布又伸了过来。

    “没有干净点儿的布么?”注定被俘的白衣少年放弃挣扎,一脸哀怨抬头仰望,“我妈说了,抹布上都是细菌。”

    谁有闲心搭理个疯子谁就是更高一级的疯子。一群男人分工合作,有拿着破抹布往嘴上捂来的,有整理绳子准备捆人的,还有拎好手腕粗的大木棒随时应付突发状况的。

    卧槽。打死人不偿命么,这么粗的棍子一下就能引发流血事件了,谁家绑匪这么没职业常识拿人质的脑袋当西瓜?

    碍于对方人多势众家伙事儿齐全,蓝沐冉只能老老实实做砧上鱼肉任人摆布,抹着蒙汗|药的破抹布捂了一会儿,两眼一翻,软塌塌向后倒去。

    “捆上!”为首的男人哈哈大笑,“还以为出这么高价得多难办呢,原来就是个软脚鸡,除了扭扭捏捏跑几步外屁都不行。五十两银子到手!”

    去你妹儿的,老子就值五十两银子么!

    愤怒的白衣流氓趁着众人不备,在身后人正打算放绳子捆人时猛地窜起。一脑袋顶在为首男人的下巴上。

    无敌铁头蓝驾到,顶你丫个肺!

    蒙汗|药虽好,那也得吸收了才有用。没事儿就鼓捣各种药粉药末小机关的鬼公子比这群歹徒更熟悉蒙汗|药药性,如果屏住呼吸闭上嘴尽量不去吸入,小说中屡试不爽的蒙汗|药基本没有任何作用。

    为首的男人刚要说话就被坚硬脑壳一顶。不及防备下竟然咬破了舌头,一口血喷了出来。

    该,让你丫的不安好心!让你丫的不给老子换干净抹布!蓝沐冉使出浑身解数调用全部力量加于双脚之上,趁着众人错愕愣神间拔足狂奔。晚一弹指就有可能一命呜呼,那么多没算完的帐,那么多不甘心的事,不想死,还不想死在这里。

    即便没有了赫连靖鸿,还是想要活下去。

    为了那些会因为她的死而伤心之人。

    胃里的疼痛丝毫没有因为环境险恶而减少。剧烈抽搐消耗了太多体力耐力。严重影响四体不勤的女流氓逃亡速度,身后回过神来追赶的人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蓝沐冉已经没有任何多余力气再提高成功几率。

    “妈的。绳子!”嘴里含糊不清骂着,为首的男人接过绳子高高扬起,盘旋几圈后朝前面白衣少年脚前抛去。

    扑通,精准命中后女流氓踉跄摔倒,标准狗吃屎姿态。

    谁发明的绳子这东西诅咒他生儿子被爆菊!蓝沐冉眯着眼睛吐掉嘴里泥土,好不容易挣扎爬起,不知道哪个混蛋神来一脚踹在背上,又特么吃了一嘴连草带泥。

    “贱人,跑,再跑!你敢再跑个看看!”

    “你们不动我就跑……”

    砰,又一脚。

    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幽怨地吐掉第三口泥巴,累积经验后积蓄体力瞬间转身,终于在又一脚落下之前正面朝上躲了开去。

    果然啊,踹她的人就是那个二了吧唧咬破自己舌头的蠢蛋首领,满脸横肉嘴角边还挂着一缕血丝,看上去分外喜感爽快。许是被毫无畏惧的目光激怒,又许是舌头疼心情不好,为首的男人目光阴森,夺过手下拎着的木棒高高抬起,猛地挥了下去。

    “老子……好歹是……五十两啊……”额前剧痛,眼前一花,干干净净的白纱衣尽染血色。

    人发起怒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又何况是些亡命之徒?眼见着白衣少年手捂头上伤口挣扎滚动,嘴里犹自嘀咕着什么,为首的男人再度发狠,又一次,朝青丝如墨的后脑砸去。

    这次,真的该睡了。

    赫连靖鸿,不是我不想再给你机会,是坑爹的老天不肯给我,平静告别的机会。

    如果这就是终结,还真是遗憾……

    淮江所有门派在啸月门掌门金啸月的盛怒下纷纷调集人手,于淮江城内展开了长达三天的细致搜索,每一户人家,每一间房屋,每一棵大树,每一寸土地……但凡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

    三天,满城惊慌的三天,向来宽厚的金掌门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竟然强迫所有青楼闭门,而所有往来商贾也被禁足,一切损失由大渊首屈一指的富商贺老板补偿。没人知道如此之大的搜寻是在找谁,只知道唯有掩香楼还开着,却无人敢走近。

    第三天傍晚,闹得人心惶惶的大搜索结束。

    掩香楼最华丽奢靡的房间内,身心俱疲的年轻男子倚在门边,苦笑里藏着深深悲哀。

    “你满意了吗,二哥?”

    窗前负手而立的冰冷男人没有回答,转过身,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清楚得很,淮江地域,赫连靖扬发动所有人脉都找不到的人,再无人能够找到。

    三天前的清晨,当同父异母的兄弟再次踏入这个房间时他就知道,那一耳光也许酿成了这辈子都无法洗去的痛入骨髓。

    那时的赫连靖扬如同一只野兽,满目凶光,却在向他伸出手的刹那化作泛红眼眶,沾满血污的手里握着的,是他曾挂在胸口两年之久的一块血玉吊坠。

    “找不到了,二哥,再找不到了,只有一滩血迹和它。”

    仿若从天而降的女流氓消失了,找遍淮江每一个角落遍寻不见,甚至数百潜水好手潜入河下翻找了三天,依旧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他曾许下滔天宠溺的小女人再也不会回来。

    “她没有死。”悄无声息的房间忽地想起深沉男声,“蓝沐冉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会放弃性命的人,必定还在某处。”

    赫连靖扬冷笑:“这可算是二哥你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

    “随你怎么说,我会继续找下去。”

    “有用吗?就算她没死,就算你找到了,还有任何意义吗?”无法平静的声音陡然提高,“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是绮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沐冉?她的心性有多高、有多在意和绮月之间的差距你不知道吗?别说打她,就是看她忍着胃痛千里迢迢来找你,看她装作无所谓地笑给所有人看我们都会心疼,怎么你就是铁石心肠,怎么你就连怜惜她一丝半点都做不到?早知如此,我才不会任由她继续靠近你身边,还不如交给南烈!”

    “明日我会返回凉城,找她的事情你可以不管,管好你自己足矣。”

    直到这时还这么冷静吗?赫连靖扬忽然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高高在上的二哥,他的冷淡,他的平静,他的一切。

    “不用再找,”颓然叹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疏离涌上心头,“二哥,可以放弃了,小随侍死了,跟绮月一样,永远不会再出现。”

    不惜所有的刺杀,突然消失的火神教余孽,一泊血迹,独一无二的血玉吊坠,还有遍寻不到的白衣少年,所有证据都明明白白指向无人愿意相信的事实,蓝沐冉已经死了。

    然而,赫连靖鸿不知从何而来的执迷不悟。

    “一天见不到尸骨,我就绝不相信她会死。”

    至于事实如何,就好像他说的,只要还没找到尸体,谁也不能证明蓝沐冉已经死了。

    天涯海角,地狱人间,红尘紫陌,碧落黄泉,曾经信誓旦旦要站在他身边那个女扮男装笑容明朗的白衣少年,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死,不可以离他而去,翻天覆地,无论生死,哪怕只是一捧白骨灰烬也要把她带回来。

    带回凉城,带回他身边,带回她一直想要的归宿。

    熏香依旧,缭绕如丝,唯少了轻歌曼舞佳人红颜。凝婳已经不在,空余琵琶弦断满室残华,冷寂得仿坠寒潭。

    “靖扬,帮我做件事。”轻吻朱红如血的吊坠,再次把它挂在颈上,垂于胸口。

    突兀出现又神奇消失的蓝沐冉只留下这一样东西,若没有它,赫连靖鸿甚至会怀疑过去两年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戏梦,世上从未有过一个叫做蓝沐冉的女人。

    “我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沐冉已经是我的妻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迟到的那些

    走的时候还是严寒深冬,回来时,已经渐渐有了春意。

    失踪两个多月的凉城城主终于归来,然而子虚宫上下无人欢喜无人畅笑,有的只是紫阳厅无边沉默。

    蓝沐冉的事,赫连靖扬早已传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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