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有点帅 作者:肉书屋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52部分阅读

    往后扳的两个士兵。眼珠子一转恶从心生。

    “我自己来成么,这东西太有技巧。带不好会影响形象和功能的。”

    中年男人满眼崇拜,跟在三皇子麾下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犯人要求自己上刑具的,不愧是凉城出身的大人物,就是有胆量有魄力!

    藏在银色刺青后的细眸一紧,短剑嗖地飞出,正打在递交到蓝沐冉手中的铁链上。

    “别信她说的任何话,捆结实直接押走。”清鸾和蓝沐冉打过数次交道,深知她花花肠子之多狡诈方法之广,此刻不比平时,这边南肃派重兵来抓她,那边还要抓紧时间控制整个皇宫逼皇帝让位,稍有不慎就会让这女流氓钻了空子破坏大计。

    既然清绯说背叛并不是因为她,那杀不杀她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反正到了师父手中她也不会活太久,至多拖延至赫连靖鸿出现为止。

    蓝沐冉撇撇嘴表示随便,两只小眼睛盯着清鸾和清绯身后的高墙似乎在等待什么,而当清鸾意识到不对已经为时过晚,一道焰火自身后高墙外拔地而起,带着尖锐鸣啸一飞冲天,在暮色中炸开大片绚烂。

    随着那片焰火垂落,院外忽地喊声震天,气势凌云。

    身为凉城的副馆主,束手就擒这种事多丢人,怎么会是蓝沐冉选择的前进路线?

    出其不意,天马行空,爹娘齐坑,这才是鬼公子之所以称为鬼的原因。

    “吓死老子了,拖延时间很累的不知道么?”长长出口气,白衣伪少年笑逐颜开,悠然自得地拍开发愣的两个士兵擒在肩上的手,“礼尚往来,这是还给老变态的第一件礼物,纪念当初他弄伤了老子娇柔纤细的小手腕。”

    之后的礼物她会接连呈上,走到最后让世人看一看,这场天下棋局她能吃掉多少子,真正的胜者,又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花粉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大渊帝都清潭城布有三类士兵,直属六皇子南烈管辖的禁军营,兵马大将军与国师分担统兵权与调兵权的御林军,以及由兵部负责调遣、众将轮值掌控的常规军。

    蓝沐冉懒得去考虑南肃的四万精兵从何而来,心术不正弯门盗洞,筹集些兵马暗中养着并非难事,好歹人家也算个聪明而又低调的变态皇子。对她来说眼下该做的是干掉这四万从天而降的敌人,为她男人冲入皇宫干掉南肃开辟星光大道,牛逼哄哄携手回家。

    “除了临景宫和皇帝睡觉的天寿宫外还有几处重点场所要派兵把守,我知道老变态皇子舍不得我,一定会在这里安放最多兵力,但就算累死他也不能把四万变成四十万,所以,雪暖宫外最多不过万人,最少不低于五千。”白衣伪少年伸出手掌晃了晃,探寻地望向带兵的中年男子,对方一脸且惊且佩,分明是被猜中了,可惜就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说。

    说不说无所谓,不管是三千五千还是八千,既然南肃把人调来了就绝对没有让人家白白跑一趟的道理,礼尚往来嘛,谁说女流氓不懂礼节纯属野人的?不信,看看她为这些天降之兵准备了什么大礼吧。

    细微的、清脆的哗啦啦声响从外面传来,清鸾忽然有种不祥预感,长身跃起直奔墙头,垂首望去,顿时倒吸凉气。

    拥挤宫道挤满身着戎装的精兵,这是南肃发动宫变的杀手锏,也是敢于在大白天突然逼宫最重要因素,可眼前秘密训练数年之久的精兵哪还有半点儿威势与恫吓力?要么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要么跟耍猴似的上蹿下跳。嘴里还惊叫不停。

    “雪暖宫只有正门大道足以容纳三十人并排通过,其他旁侧小路被高墙阻隔,多说能并肩走下个十多个人。大于等于五千小于等于一万的人数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不觉得像是人口过多引发的住宅危机么?”想想前半辈子住在密密麻麻跟火柴盒似的高层里,蓝沐冉暗叹能穿梭到人丁稀少的古代真是万幸。

    鼻子抽动嗅了嗅,空气中飘来微微甜香,引得肚子又一阵响如雷鸣,没办法。工作中,只能忍着了。饥肠辘辘的吃货舔舔干燥嘴唇,趁着清鸾还在墙头上一脸阴沉时快速闪到绯衣女子身后,腹鸣与轻松解释同时继续:“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动刀动枪,就连调转队形都费劲,南肃是不是以为我没带过兵就不懂这些?”蓝沐冉鄙夷地嗤笑,“我才不告诉你们老子小学时就看三国演义孙子兵法十八乘二计呢。别以为兵多就能吓唬人,伟大领袖说了,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

    见清鸾神色不善,带兵的中年男子急忙抽身转出院外,结果被混乱吵杂的景象吓得腿儿一软,差点儿原地跪坐。

    这哪里还是他受命带领的八千精兵。分明就是人家手中被愚弄到死去活来的可怜玩物!

    精兵堵塞的道路两旁墙头,比他们更早埋伏于此的四皇子旗下数百侍卫、太监正不亦乐乎地往队伍里丢东西,如果被喜好古董瓷器的四皇子看到一定心疼出血——被丢在地上摔得粉碎的,无一不是南复多年搜集而来的珍贵器皿,近则数十年远则几百年,就连粗俗鄙陋的兵士们也能看得出脚下混在一起的碎片比他们身价高出无数倍。

    至于丢这些干什么……事后南复暴怒追究,老实巴交的领兵官怯懦交代:蓝公子说的,蓝公子让的。把膳房的生黄豆混着菜油一起装进器皿里狠狠地砸,砸得越碎越好。

    出人不出力,砸他几个花瓶饭碗又怎样?

    反正蓝沐冉是自动忽略了自己吃在雪暖宫住在雪暖宫四皇子还得看着她那张没着没落的脸干憋火的事实。

    生黄豆啊,菜油啊,一个踩在脚底下骨碌碌直溜。一个滑了吧唧降低靴子与地面摩擦力,两样东西混在一起更是霸道。地上还站着的人不是重心平衡力好到超凡脱俗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同伴身上,想倒都倒不下去的苦逼货。

    喧闹叫喊入耳同时。还有淡淡的香甜钻进鼻孔,放在平时这味道让多少人心醉不已,可现在,只有愈发惊恐的份儿。

    谁知道满脑子荒唐想法的鬼公子又有什么招数,损到家了!

    响亮地打了个巨型喷嚏,蓝沐冉抽抽鼻子果断想到,这是有人背地里骂她呢。没事儿,骂,尽管骂,骂的越狠喷嚏打的越多她越爽,这证明女流氓平民战法生效了,对付这些养尊处优接受封建传统教育脑筋僵化的肌肉男们,小孩儿玩的损招比什么都有效。

    “嘿,我说,看兄弟们都开心到手舞足蹈你不眼馋?”带兵的中年男子正吞着苦水,冷不防肩膀一沉,转头正对上阳光明媚的白皙笑脸,“走着吧您内!”

    一阵天旋地转屁股生疼,腰粗膀圆的叛兵统领在遭受巨大心理刺激后失去所有斗志,被瘦弱的白衣伪少年一脚踹进拥挤而又混乱的人群中,登时跟喝蒙噔了似的手舞足蹈停不下来,随着女流氓不着调的笑声翩翩起舞。

    这多好,不损一兵一卒,让南复舍出些瓶瓶罐罐就打发了近万名叛乱精兵,足以为其他几处的平叛工作降低二成压力。

    “同志们,让蜜蜂飞一会儿吧!”女流氓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向墙头几个随时等待消息的侍女挥挥手,早就笑弯腰的侍女急忙低头对墙内的人说着什么,不到片刻,一排小黑脑袋全都消失不见,换上几坨黑黢黢的东西等待发令。

    深深吸口气,鼻腔里满是沁人心肺的香甜味道,白皙清秀的面庞上笑意更甚,也更恕5乖诘厣系募该勘吹酵范バ诺哪羌港缍魇保ぱ鲜指髦滞纯啾涑闪思染郑羯脖淞说鳎猩跽咴俟懿坏檬裁从桶《棺拥模龃劳巳和馄疵巳ァ?br />

    “上好的花粉啊,可惜了。”状似惋惜地摇摇头,高举的手猛地落下,随着约定好的信号发出,墙头之上的黑坨坨纷纷落地。

    嗡——

    漫天黑压压一片嗡嗡作响,挤在道路上的士兵们脑子也嗡地一声,全部失去了反应。

    之前从墙头丢下的不只是豆子和菜油罐,其中还夹杂几只特别的瓷瓶,胎薄易碎,砸在地上洒出大片人工采集的花蜜花粉,随着众人扑腾漫天弥散。于是就有了后来墙头那几坨黑物,眼尖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那是数个巨大马蜂窝。

    香甜的东西很招人喜欢,小孩喜欢,老人喜欢,赫连靖鸿喜欢,蜜蜂也喜欢。

    “花粉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来自白衣伪少年的最后一句劝慰湮没于漫天蜂鸣里,隶属四皇子的众兵士与多名太监、侍女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四面包抄而来,顿时木棍扫帚擀面杖此起彼伏,哀鸣不绝。

    谁说不会武功就折磨不死人?蓝沐冉这名字生来就是用于颠覆和创造的,颠覆常规,创造损招,兵来蜂挡水来豆掩,老变态来了白眼儿贡献。

    如此胜景八辈子难得一见,以少克多大获全胜的蓝氏整编军欢呼雀跃,看一地落满马蜂挣扎不已的叛乱军笑个不停。

    蓝沐冉也笑,笑得比谁都欢脱,一边笑还一边把玩着火折子,吓得菜油中翻滚的众敌兵花容失色,生怕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爷一把火让他们全变成烤肉。

    还没笑够,身后突然传来清亮低喝:“小心!”

    回身的瞬间巨大力道拉扯着腰带,嗖地把笑到肚子疼的女流氓甩出老远,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或者是特地的,白衣伪少年稳稳当当落在花坛里吃了满怀黑泥,一身黑白斑点瞬变奶牛套装。

    皱着脸扇走面前飞灰,蓝沐冉捏着鼻子愤然转身,看到眉心正对的闪亮剑尖时非常识时务地闭嘴屏息。

    光想着踹人出气了,竟然忘记清鸾还在。

    清绯叫蓝沐冉小心本来是指背后正打算偷袭的两名士兵,不想扯开女流氓击退士兵的瞬间被清鸾钻了空子,毕竟,她还是无法把他当做敌人。

    院外鸡飞狗跳仍在继续,再次受制于人的蓝沐冉想起脖子上还有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笑声立刻卡克了,堵在嗓子眼里咕噜咕噜化成一连串抱怨:“都说明白了我和绯姑娘没有j情,至于这么凶神恶煞么?我又没抱你儿子跳井。”

    清鸾并不理会挣扎不停的女流氓,健壮手臂一勒,被勾住脖子的白衣伪少年只能随着他力道不断后退,退出门口,退出人群,后面绯衣女子一步不落地跟着却不敢贸然出手。

    相识多年,清绯是知道清鸾脾气与实力的,他不在乎立刻杀了蓝沐冉,而他的实力也足以赶在她出手前了结那条牵动着混乱时局的小命。

    “别跟过来。”小臂猛地一紧,脸色憋得通红的女流氓哐哐咳个不停,华丽刺青映着愈发低沉的暮色,语气听不出半丝犹豫,“否则,她现在就要死。”

    绯衣女子迟疑再三还是停住了脚步,前路虽未可知,却总好过蓝沐冉命丧于此。

    “松……松点儿……”女流氓用力拍打勒在脖子上的手臂,稍稍得空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目光咕噜乱转看向左右为难的清绯,“绯姑娘,我去给你师父送礼,你就不用跟过来了。”

    如果被南肃逮到背叛他的徒弟,只怕真要血染当场,所以蓝沐冉努力笑着,尽管胸腔以为内缺少空气已经憋得生疼。

    不可以有人再为她而死了,尤其是,死在南肃手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真相大白

    一般终极boss都是稳坐后台指手画脚的,南肃也不例外,将四万精兵分配到皇宫弄内外各个重要场所后,老大年纪却细皮嫩肉的三皇子好整以暇安坐寝宫,只等各地捷报传来。

    “清鸾还没回来?”暗香缭绕,没什么感情的双眸落在脚边,赤裸娈童正拼命地向门口侍立的清枭伸手,而后者连目光都不愿施舍一道,垂着头恭谨站立。

    “离开已有一个时辰,大概是快回来了。”

    话音甫落,冷肃身影挟风带雪自门外踏入,腰臂间夹着的白衣伪少年既不挣扎也不呜嗷乱叫,气定神闲地抠着耳朵。

    反正逃不掉,浪费那力气干嘛?

    “本王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而且,必会带着她。”高深莫测似的三皇子扯起嘴角浅笑,不过看不出来眼睛里有任何笑意就是了。

    清绯清鸾都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徒弟,他们的心思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障碍一眼便可望穿,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甚至连嫉恨促使清鸾不惜杀了蓝沐冉都猜得分毫不差,当然,他也早预计那四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矛盾与误解,还有清绯必然会保蓝沐冉无恙。

    清绯,清鸾,南烈,蓝沐冉。

    凉城这位混世魔王多少算是半个意外,其他三人,早在掌控之内。

    人家都是有客人来时装模作样,心理和脑子都跟正常人扭着劲儿的三皇子偏不,看见蓝沐冉两只乌黑小眼球有意无意向他瞟来,反倒收了腿脚半卧矮榻上:“几日不见,蓝姑娘似乎瘦了许多。”

    废话,从主子到厨子都被他派来的人吓跑了。没饭没菜没肉吃,这还不瘦那得是多与肥胖结缘的体格?

    “几日不见,变态殿下似乎老了许多。”从头到尾语气语调完全模仿着南肃,双脚总算能脚踏实地的蓝沐冉歪了歪头,龇牙咧嘴揉捏酸痛的脖颈。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唯独女流氓喜欢挑着别人痛处狠凿猛踹发泄不满。

    不然能怎么样,打不过还阴不过。遇上南肃这样比她更黑比她更坑又比她更臭不要脸的祸害就只能口舌上占些便宜了。

    大局已定,胜券在握,南肃不想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微咪狐狸眼冷光泛泛,修理相当精细的手指一勾,白衣伪少年被推到身边。

    “赫连靖鸿怎么说也要明天才能赶到,可今晚大渊皇帝之位就是本王的了。手握重兵,你猜猜,你的城主大人能不能插翅飞出?”热腻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轻触着皮肤,蓝沐冉心里一阵发毛,忍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反应令南肃颇为享受,一手撑额侧身半卧。一手继续玩弄脏兮兮的白皙脸蛋儿:“你是不是以为投靠四弟就有了靠山?怪本王当初没有告诉你,四弟的兵都在边陲,皇宫大内他能动用的人手充其量也就一千,而这里——”

    越来越变态的目光钻进眼中,蓝沐冉狠狠眨眼,恨不得上下眼皮夹扁老不死的疯子。

    “这里有本王多年来暗藏的四万精兵。谁都不会猜到,他们每天踩着的大路小道之下还有数不清的人等待重见天日,一线之隔罢了。却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蓝沐冉恍悟。

    原来,那些天降奇兵并非来自上面,而是下面。

    算他狠,竟然把那么多人塞到地下,这得要多大的空间多大的空地?会导致土地下陷造成假冒伪劣的自然灾难啊喂!看来国人喜欢到处挖土坐等天塌地陷的臭毛病古已有之。又不是生来的老鼠儿子,没事打那么多那么大的耗子洞干毛?

    不过那些兵也够可怜的。暗无天日过了这么多年,难怪一个个脸色苍白还有点儿畏惧阳光似的。尼玛再多待几年估计就要变成纯种吸血鬼开创泱泱华夏血族传说了。

    猎物的心不在焉让三皇子有些不满,白秀指尖游走在瘦削身子边线上,划过面颊,划过纤细脖子,划过掩在衣下的锁骨,寻找了好一会儿方才找到那个目标,蓦地一摁。

    白色身影猛然一颤,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受到身后冰冷男人的阻拦,胸口右侧撕裂剧痛袭来,瞬间消散了清秀面容仅剩的一点红润。

    她喜欢狠戳别人痛处,而南肃,喜欢漫不经心地撕开别人旧有伤口,在那之上又添新痛。

    指尖传来温热触感,眼看白衣下迅速透出殷红一片,保养细致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若非你如此倔强,本来可以免去很多痛苦的。”抽回手指细看片刻,附在指上的血迹猩红妖冶,充满诱惑。下一刻,咬着下唇默不作声的白衣伪少年差点吐出来——南肃竟然把手指放到嘴里,而且还特么好像很享受似的闭上眼仰起头,活脱脱就是变态教教主啊好么!

    早知道就给自己打针艾滋病病毒了,踹不死他至少也让他喝点儿毒血早晚病发身亡。

    呃……算了,这年代还没有艾滋病……

    胡思乱想研究些其他问题会转移疼痛感,这是从小到大和人打架不断总结出来的经验,有这无敌经验在,即便上身白衣已被血染红大半,蓝沐冉依旧能咬紧牙关面带笑容。

    不是想看她痛苦想看她哭看她求饶吗?就不就不,疼都疼了凭什么让这混蛋高兴?于是,女流氓笑得越来越明朗,看起来变态程度不比三皇子南肃低几个档次。

    这种表情南肃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当初在大院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她,可是眼前的女人不知身体和心都是用什么东西拼凑而成的怪物,伤得越重、疼得越狠,反倒愈发冷硬顽抗。

    坚贞不屈吗?还是骨气气节?

    多没嚼头的问题,女流氓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看过流氓有骨气么?

    单纯是因为讨厌才故意戳他逆鳞往死里惹火的。

    口中浓烈血腥激起杀戮欲望,向来掩藏极好的温厚眼神变了颜色,盯在清秀却惨白的脸孔上带了三分狠戾三分阴鸷三分变态还有一分欠踹。比刚才更让蓝沐冉有种恶心反胃想一口气吐那张脸上的冲动。

    变态到处有,这货特别甚。

    眼见嗜血的主人目光不对,清鸾心底涌上一丝担忧,在手下受教这么多年且身为心腹,没人比他更了解南肃脾性何等暴戾。蓝沐冉这是在玩火自焚,如此下去不必等赫连靖鸿一头扎入陷阱,她的小命早早就会被折磨殆尽。

    “师……殿下,留她一命还有大用。”

    近乎癫狂的眸中神色激烈变幻。过了不知有多久,就在清鸾打算不经允许把浑身战栗不止的白衣少年拖到身后时,南肃终于稳定了表情淡淡开口。

    “的确,现在杀了你未免可惜——本王还想看赫连靖鸿身败名裂、痛失所爱的卑贱模样。七年前品尝他那绝望痛苦眼神的感觉太过美妙,令本王朝思暮想,总盼着有朝一日能再度揭开他的伤疤狠狠插上一刀……”

    七年前……那是身为雪月剑庄传人的南肃败给赫连靖鸿,并且走上邪路的时间。

    也是她穷追猛打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男人失去第一任妻子。也是他最爱女人的时间。

    忽然一种强烈感觉弥漫,白色身影刹那停住颤抖静止不动。

    蓝沐冉愣愣看着疯狂扭曲的三皇子,说不上可怕但足以震惊许多人的想法渐渐形成,有关赫连靖鸿和素绮月,有关她不曾经历过的那段未知岁月,前所未有地在眼前拼凑完整。

    她曾背着赫连靖鸿问过很多人。试图查出当年素绮月中毒与香消玉殒的真相,虽然当时目的是为解开赫连靖鸿与南烈之间的矛盾恩怨,可结果并不尽人意。谁派来的刺客,剑上涂抹的是什么毒,一切都是无法解开的谜团,即便使出全力调用所有脑细胞依旧想不出个结果。

    然而那答案在南肃的表情里、语言里呼之欲出,连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前而色相不改的女流氓也惊呆了,忘记旧伤新痕疼痛。痴愣愣地看着哑笑的变态男人,仿佛质问,又好像自言自语。

    “素绮月……是你……”

    “素绮月当然不是本王。”心情大好,三皇子难得开启了玩笑,只是这玩笑根本不能触动白衣伪少年的笑点。而后轻描淡写的一句竟直接让瘦弱的伪少年发狂一般挣脱束缚扑身而上。

    “不过派人下毒刺杀的,正是本王。”

    不似人声的低鸣从身前发出。清鸾没想到随手摁住的女人居然会有如此强烈的爆发力,只一瞬间就脱离禁锢冲向尽在眼前的可怕男人。

    清鸾想要阻拦。可惜那距离实在太短,纵是他身形快如鬼魅亦无能为力。

    顾不得胸口殷红之血滴滴垂落,也记不起肉体的疼痛如何剧烈,蓝沐冉像怒火中烧的小豹子一般扑到榻前挥起拳头重重落下,总是带着慵懒和古怪精灵的眼神不再清澈,浑浊得一片模糊。

    榻下,清鸾和清枭静静看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面对死亡都能淡之若素的白衣少年却会为了这答案发疯,素绮月死了她才有机会得到赫连靖鸿垂爱,已经过去七年之久的往事,与她毫无关系的死者,究竟为了谁要这般拼命憎恨?

    通常女人的拳头都是雨点一般落下,女扮男装成瘾的鬼公子多少要超越一些,力道比雨点更猛,差不多是鸡蛋大小的冰雹打在身上的感觉。

    南肃也是人,功夫再好总不至化身铜皮铁骨不知痛痒,接连而来的捶打已经积攒许多怒火,在苍白拳头又一次落下并恰巧打在精心保养的脸上时,这盘天下棋局里暂时领先的大将终于怒了。

    “找死!”

    头颅撞在床榻坚硬扶手上发出巨大闷响,清枭闭上眼深深低头,祈祷白衣伪少年的头骨能像她的嘴一样硬,别在关键时刻丢了性命。(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一章 刑

    初次交锋那夜,清鸾被凉城城主鬼神不侵的威势震慑,同时也看到了跟随在赫连靖鸿身边的白衣伪少年何等惊世骇俗不循常理,还有她寒入骨髓、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深埋在明朗笑容下的才是真的鬼公子,冷硬,偏执,而又不乏心术。

    只是这个人时常忘掉掩盖于后的真实自我,以玩世不恭与令人无奈的清秀瘦削身姿出现,以至于他们几乎遗忘洒满森冷月光的大院中,她是如何疯狂地想要杀了眼前的仇人,如何撕心裂肺地彰显自己的愤怒。

    而现在,很显然她再次陷入抛却理智的纯粹感情之中无力自拔,连明眸里都刻满憎恨与杀意,低低呜鸣,拳头接二连三砸在嗜血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为了等赫连靖鸿中计,本王早就杀了你!”死死扼住纤细还带着血痕的脖子,南肃同样沉浸在难以抑制的疯狂中。被拉到榻上压在身下的蓝沐冉不顾一切地狠命捶打,甚至在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留下两道划痕,这让极为在意容貌的三皇子怒不可遏,眼看重重磕在硬木扶手上的头颅溢出几缕血滴仍无动于衷。

    他想立刻毁了眼前敢于破坏他完美计划的女人,第三次,这是她第三次伤到他身体,自堕入此道开始,还从没有人能在给他留下伤痕后继续活着。不,应该说,没有人能摆脱痛苦成佛或者入地狱。

    生不如死,这才是他喜欢的戏码。

    苍白面颊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意义不明的凌乱咒骂渐渐听不清时,清鸾不得不出手拦住南肃:“再继续下去她就没命了!”

    一时心急忘了加称呼。放在平时心高气傲的师父必定勃然大怒,可此刻满眼火气的三皇子能听他劝阻已属不易,哪还会在意这些没用的东西。连着深深吸气吐息,南肃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绪,低头看去,身上、头上都染着血迹的蓝沐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很快就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只是撞了头外加脱力昏过去而已,并无大碍。”赶上前的清枭检查一番后恭敬禀告。南肃转身坐到床上,目光阴冷。

    “弄醒,不管是对付南烈还是赫连靖鸿,有她在都能省不少力气。”温习着弥天陷阱每一步骤,盛怒过后南肃隐隐有丝挫败感。他抓住了赫连靖鸿的软肋,而蓝沐冉抓住了他的痛处,当他试图利用蓝沐冉再次打击不可一世的凉城城主时。刁钻古怪的鬼公子已经数次将他的理智冷静击溃。

    蓝沐冉似乎比他更懂得欲败敌身先乱其心的至理。

    客观决定主观,主观影响客观,从初中开始就学习思想政治课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穿越女流氓怎么会不懂这道理?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顺便再偷果子吃,蓝沐冉在这个时空里打从起步就站在侏儒肩膀上,总比别人看得远了那么一寸步。

    鬼公子只是个普通人,不过来自异度空间罢了。

    “把雪暖宫的人手调去其他几处。老四得到风声一早就跑了,没必要再白白浪费兵力。”躁怒甫定的南肃接过茶杯,一脚将奴颜屈膝的娈童踢到角落里,戾气余丝吓得满身伤痕的娈童不敢吭声,畏惧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能活着已经算是天大幸事,像那个白衣少年一样顶风而上分明是找死,对这些囚禁于轩承宫、年纪轻轻就被去了势小男人来说,尊严不过是足下泥淖。丝毫不值得为其抗争或者牺牲。

    清鸾使了个眼色,清枭会意,麻木地伸出手掌利落一扭,惊恐定格在年轻面庞上,再不会有任何变化。

    套用一句用滥的话。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地位略低一等的清枭不得不担负起清理现场打扫卫生的工作。看着无可奈何的师弟将赤裸尸体拖走,清鸾垂下头低声禀报:“雪暖宫已无人可用——八千精兵。全都折在了蓝沐冉手里。”

    暴起的杀意连寻常人也能明显感觉得到,清鸾明白,这消息对南肃来说太过不可思议,亲眼见证一切发生的他又何尝不是呢?

    “四皇子手下未折损一兵一卒,我方兵士虽没有严重伤亡却沾了满身油水,稍一动作便会引来烈焰焚身,整整八千人全部困在雪暖宫周围动弹不得。”

    “蓝沐冉……”烈火与寒冰交杂,恨意赫然的双眸迸发阴鸷目光。赫连靖鸿的女人又一次破坏了他的计划,虽然只是庞大棋局一角,但若是南烈抓住机会不放,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扭转局势,让筹划七年……不,应该说已经是第八年了,筹划八年的江山大计终成幻灭。

    “针。”

    手指骨节一僵,不带感情的命令反让清鸾脊背冰凉。儿时犯错被惩罚的可怕记忆复苏,恐惧排山倒海呼啸而来,最难忘却的便是那寸长银针刺入|岤道,又痛又痒又酸又麻,如万虫噬骨,连倔强冰冷的清绯也常常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递上银针的双手微凉,南肃瞥了一眼垂首的男子,语气中多了几丝嘲讽:“别告诉本王你也和南烈那废物一样,莫名其妙喜欢上了这种恶毒女人。”

    “殿下说笑。”

    清鸾有些肝疼。

    如此严肃阴冷的气氛下听到前面那句话,换谁都想苦笑或者痛哭,天下也只有超越了人之极限的赫连靖鸿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六皇子南烈会对蓝沐冉那种怪胎产生好感,就算世上女人都死绝了、脸上的刺青长进脑子里,他也绝对不会看着跳跃欢脱的女流氓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挑起唇角冷笑,南肃又将银针递了回去,“既然如此,你来下针。”

    “是。”

    只要不是清绯,他可以对任何人痛下杀手,何况毫无关系的蓝沐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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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夜风渐起,往日平静庄严的大渊皇宫不时传来呼喝与惨叫。从东至西,由南向北,无处不是刀光剑影交错,朱红衣裾的禁军与身着黛色戎装的叛军随处交锋,尤其是临景宫、天寿宫两地,殷殷血液几乎染红了宽阔石路,杂乱脚步踩踏在已然冰冷的尸骨上,不时传来断裂与血扑闷响。

    先前得到六皇子命令随时待战的禁军营在宫中留下三万兵力,加上常备军两万,总计五万人马与约莫三万的叛军展开鏖战,红黑交错,血光四溅,惨绝人寰。

    最先突破重围的是临景宫,当南烈准备前往渊皇寝宫查探情况时,万名叛军已将临景宫重重包围。南肃早做好国师风笑离会在南烈身边的准备,这一万部下是精挑细选且由他亲自教习的数十徒弟徒孙带领着的,是而背水一战的年轻国师与六皇子带着为数不多的禁军苦战许久方才脱困,包括赫连靖扬在内的众人连衣服和脸面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擦拭,护着南烈杀出一条血路。

    “按照之前分工,我带禁军营前往天寿宫救父皇,蓝姑娘那边交给你们了。”退去平和气息的大渊六皇子神色严肃,眼中担忧却无法掩饰。

    这些人里属南烈最为担心蓝沐冉,抛开算不得纯粹但真实存在的恋慕,在南烈面前,蓝沐冉总是忍不住把委屈的事、伤心的事通通告诉温润玉如待她又极好的温柔皇子,他心里的白衣伪少年多少要比其他人眼中的鬼公子更脆弱一些,自然也多了一份担心。

    只是,身为风雨飘摇帝国的皇子,他必须力挽狂澜于危难,平叛乱,解困境,宿命交给他的身份决不允许南肃那样必将成为暴君的人统领一国,置百姓于水火。

    为了天下,他的感情必须成为牺牲品,即便心底恋恋不舍的女子身处危机之中也不能任性地选择舍公济私,哪怕那日的离别将会成为最后一见,从此天人永隔。

    “那丫头不会有事的。”剧烈活动使得血气翻涌,风笑离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撑着魅而不妖的笑容安慰南烈,“现在的她会拼尽全力活下去,为了靖鸿,也为了殿下你。”

    “嗯。”再担心也是无益,南烈转向天寿宫方向,目光坚定,“解决剩下的叛军后我会立刻赶往轩承宫,在这之前……”

    沉着脸的赫连靖扬忽而一愣,没想到身份高贵且一直被敌视的六皇子竟会谦恭地向他行礼。

    “请代我保护好蓝姑娘,南烈感激不尽。”

    脚步太匆匆,几句话的功夫,同行的路已走到尽头。没有时间再迟疑或依依惜别,容颜胜似女子却果敢异常的年轻国师指向隐约可见、并无重兵把守的轩承宫,眼神锋锐:“林护卫请保护殿下去天寿宫。靖扬,此间只有你我与靖鸿熟识,我去救人,你在外守着,保证第一时间让靖鸿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只跟到门口。”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眼里写满哀求,年纪再大也是师弟,面对不容反驳的命令,赫连靖扬只能如此。风笑离明白他想要弥补保护不力的失误,因而并未加以阻拦,微微颌首告别南烈,二人身形如魅奔向轩承宫正门。

    然而,还没等跨入无人守卫的正门,撕心裂肺的哀鸣自宫内扑面而来,凄厉惨绝。

    那是蓝沐冉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圣子降临

    在蓝沐冉记忆中,古代刑法有两种印象最为深刻。

    一是宫刑,造就了古中国千千万万宦官的变态刑法,如果没这东西也就没有那么多宦官专政与外戚专权的交叠规律,更没有韦小宝和七个媳妇的故事。

    第二是针刺。

    不是因为看着怎么不舒服或者有什么深刻意义,完全因为一部电视剧才让她对细长尖锐的针如此牢记。

    没错,就是还珠格格。

    被剧痛惊醒的瞬间,蓝沐冉依稀看见眼前的人就是满脸褶子的容嬷嬷,一边阴笑举起银针一边老鸨嗓音低沉:“紫薇啊紫薇,这就是你霸占着尔康不让他和五阿哥在一起的下场!”

    好吧,不得不承认她的神智已经彻底混乱了。

    昏睡过去的人哪还有自制能力,在南肃捏着银针狠狠刺入最痛|岤位时,乍醒的女流氓一声惨叫惊飞了房外院落里一排啄着翅膀的懒散笨鸟,同时也把门口刚要抬脚走入的清枭吓没半套魂魄,眼看着红润有光泽的脸上瞬间比嚎叫的白衣伪少年还要惨白。

    “本王并没有允许你昏过去。”

    死命把惨叫憋回肚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这么不着调,蓝沐冉疼得近乎虚脱,还是努力且敬业地白了南肃一眼表示鄙夷。

    疼她已经习惯了,尤其是来到清潭城之后,又是遇刺又是伤到手臂又是被老变态在肩上捅了个窟窿,如果不是因为扎在手腕上那根银针奇迹般地调动了所有痛觉神经,看起来有骨气有节操一脸坚贞不屈的白衣伪少年绝对不会这么没面子地喊出来。

    不过还真是疼啊……

    先前一顿挣扎加捶打消耗太多体力,再说好几天没吃过一顿合口饭菜补充能量,这会儿蓝沐冉正虚弱着。虚弱到把房间里站着的人挨个发送了四次白眼儿后就再没力气继续了,干脆躺在榻上一阵哼哼。

    “扎老子一针你胸围大三圈……”最后大成波涛汹涌看他丫的老变态还怎么见人。当然,也不排除老变态就好这口,早想学东方不败修炼个什么菊花宝典天天捏着绣花针贱笑倩兮,心理扭曲到这地步了,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昏过去之前发狂一般的鬼公子在醒来后判若两人,亲眼目睹过曾经在大院中如若魔障的蓝沐冉。南肃与清鸾并没有太大惊讶,唯有与女流氓接触极少的清枭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怀疑自己得了某种诡异的疾病开始白日做梦产生幻觉。

    这也怪不得人家,谁叫女流氓一向不循常理出牌,连心中所想都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明明对前任城主夫人素绮月羡慕嫉妒恨,却在得知害其殒命的真凶就是南肃时陷入暴走,比起那日萧如霜死在她眼前的反应不相上下。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另类,这就是不可思议,这就是精神有问题。

    究竟为什么,就连蓝沐冉自己也不清楚。

    蓝沐冉一直坦然承认自己不如素绮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礼义廉耻长相身材性格脾气……凡是能想到可做对比的,基本上素绮月都远远把她甩在身后。也只有喜欢赫连靖鸿这种没有实质可以比较的事情能稍微让她找回些心虚的自信,除此之外屁都没有。

    若不是素绮月在八年前就香消玉殒魂归离恨,现在的凉城绝对不会有鬼公子这号人物,更不会有屡屡揩油得逞跃居城主夫人地位的极品女流氓,按理说应该感谢南肃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得知眼前唯一一个让她恨到想要杀死的男人就是八年前刺杀事件幕后黑手时,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愤怒翩然降临。

    如果素绮月没有死。赫连靖鸿就不会伤心这么久;如果素绮月没有死,大渊和烈殿下不会有这么深的积怨。

    如果素绮月没有死,那么就不会有罗慕山的祠堂,即便她穿越到这个时空也不会遇上赫连靖鸿,不会被纷纷扰扰的感情啊天下啊江湖啊缠上。当然,也就没有了那些女扮男装耍流氓的美好记忆。

    可是……蓝沐冉酸酸地想。也许她还没坏透,居然会认为如果二字能成真。时光倒流,素绮月完好无损地活着,与不会孤独八年的赫连靖鸿幸福生活在一起,她宁愿退出。

    只要她的城主大人开心,就算她消失了也无所谓。

    “奶奶的,可惜如果两个字早就被上帝枪毙了。”望着雕梁画栋的天棚自言自语,不知道是有灰尘掉进眼睛里还是怎么,变形金刚一样强势的女流氓眼圈泛红,好像还有湿润的东西在里面打转。

    所以,要亲手杀了南肃。

    “笑什么?”看着眼神泫然欲泣却生硬露出笑容的蓝沐冉,南肃的心肝像是被无数怨念缠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裂开嘴龇起小白牙,白衣伪少年一字一顿,普通话已达二甲标准。

    “我,要,杀,了,你。”

    为了替她而死的萧姐姐,为了素不相识的素绮月。

    为了赫连靖鸿。

    狂妄目光染上一层阴霾。那种复杂眼神让三皇子南肃浑身不舒服,看着身下散漫躺着的女人,又一根闪着幽光的细长银针自精美木匣中抽出,毫不犹豫,对准另一只纤细手腕狠狠扎了下去。

    这次没有任何惨叫声响起,连低低呻吟或者剧烈喘息都没有,安静得近乎死寂。

    她是不知道什么叫疼吗?清枭深吸口气,疑惑地望向冰冷战栗的师兄。清鸾无法回答那两道探寻目光,他不明白,印象中贪生怕死没什么出息的白衣少年为何在这时固执倔强到可怕地步,浸过特制药液的银针刺入痛感最强的|岤位,那种比撕心裂肺更痛苦的感觉他深有体会,因此愈发暗中迷茫。

    真的感觉不到疼痛吗?

    但他双眼可清清楚楚看到,清秀却惨白的面容上,早没了血色的薄唇被皓齿生硬咬破,深红血滴顺着嘴角滑落。

    疼得要命,生不如死,偏偏死拗着不肯让敌人以她的痛苦为食,取得一丝半点的欢乐。

    属于蓝沐冉的倔强,非本尊不可复制。

    变态欲望得不到满足多少让南肃心里不顺畅,第三支针捏起,微翘的兰花指惹得惨无人色的女流氓表情囧然,目光随着针尖从木匣追到眼前。

    娘亲说了,这两道眉毛天生霸气外泄,明马蚤气质浑然天成,千万不能学那些姑娘们跑去纹眉。蓝沐冉觑着老变态阴森森的脸想要善意阻止,嘴唇翕动半天愣是一个字没放出来,福没至心已灵,顿悟原来真的有疼到说不出话这种可怕情况存在。

    妈的,都疼没劲儿了,就不能给点儿福利直接疼晕过去吗?

    小说是假,电视剧是假。蓝沐冉在心里脏内牛满面,谁特么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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