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赵光的手段,龚兴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希望,更加欢喜。而龚相则暗自庆幸,在莱芜时没有强硬对待赵光,要不多半比包龙、朱虎还惨。当晚,龚相于宴后又去见了龚景,将当晚的见闻一一仔细向龚景讲述。龚景闻听,眉头紧锁,听龚相说完,沉默半响,才向身旁一个身材矮小圆头圆脑的中年人说:“秉义,这事你怎么看?”

    此人正是龚景的幕僚,姓王名直字秉义。刚才听龚相讲述之时,王直就一直在思考,此时见问,忙说:“大人,卑职以为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赵光此人行事果决,手段狠辣,恐怕其志不小,绝不是只想谋求个地方小官的人。”

    龚景双眉一挑,沉声问:“秉义的意思是,这小子意图对我的临淄不利?”

    王直说:“不好说。赵光目前的行动看不出他的真实目的。他的口音古怪,听不出是哪里人氏。我们对他的了解也极其有限,可以说一无所知。可是从李成的事以及赵光在临淄的所为来看,此人恐怕不简单。李成的事虽然我们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不过从元亨的转述分析,李成说的应该是真的。赵光初来临淄时,目的可能真的就是他所说的那些。可是短短两天,临淄城里就发生了巨变。而这些巨变,正是赵光一手推动的。虽说这里面有运气的成份,可是这个赵光的胆略也的确惊人。孤身一人就敢独闯临淄,洞悉时局心思敏锐,把握时机果敢坚决。如今他控制了包龙、朱虎,在临淄城里已经是非常有分量的人了。不管他的意图是什么,都是大人必须认真对待的问题。”

    龚景有些意外的说:“这小子这么快就成了气候?我们难道不能现在就把他除掉?”

    ‘您老一心巴结皇上,只顾敛财,无心军权。如今天下大乱,自己手里没有力量,哪还有与人叫板的底气!唉,我是不是也该另谋出路了?老龚的气数怕是真的尽了。’王直心中感叹。“要是包龙、朱虎有视死如归的胆气,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可是这两个是什么货色,大人还不清楚?”

    龚景脸色阴晴不定,半响才说:“我们连夜让谢超领兵包围包龙、朱虎两家,将他们一网打尽。此计可行吗?”

    王直苦笑。“若是能够保密,谢超又能积极配合,行动迅速,大概有七、八成把握。我听说赵光武艺高强,包龙、朱虎都不是对手。要是让赵光逃了,日后必定是个大的麻烦。”

    龚景又问:“若是许以高官厚禄,这小子肯不肯安心为我所用?”

    王直心中暗讽龚景多此一问,却不便明说,之好含糊道:“这就很难说了。毕竟我们对他所知太少。”

    龚景不由得恼火。“左也不成右也不成,你也拿不出个主意!我要你这个幕僚何用?”

    ‘这个…’王直尴尬了。‘这会儿知道埋怨我了!哪次给您出主意不是瞻前顾后拖拖拉拉,以至贻误良机?早听我的,至于这样吗?’这话王直不敢说,此时此刻也懒得说了,便和稀泥道:“大人,而今之计唯有两手准备。一边下令谢超秘密行动,先将包龙、朱虎的府邸包围起来。另一边将赵光招来议事,暗中埋伏家丁。若是赵光愿为大人效力便罢。若是有所推托,即刻将其擒拿。到时还怕他跳出大人的掌心去?”

    龚景这才面露喜色。“嗯,就如此办吧。元享,那赵光现在何处?”

    ‘这个…’龚相有点儿心慌。“刚才元贞饮酒过量,略有不适,赵光和他的属下送元贞回房休息。这会儿赵光应该也回客房休息了吧。”

    龚景不满的瞥了龚相一眼。“你这就去寻赵光,将他找来。秉义,你立刻安排家丁埋伏。然后去找谢超,命他连夜行动。”

    王直的嘴角微微抽动。‘让您一定把人盯紧。现在倒好,正主不知身在何方,反而着急安排别的。您也不怕走漏了风声,反而让正主走脱?’可是…如今说什么好呢?王直只得无奈称是。

    龚相遍寻赵光不着,却不知此时赵光正在谢超府上。原来,赵光席间刻意示好,频频举杯,又收买了春草等几个小间谍暗做手脚,将龚兴灌醉,借口送龚兴摆脱盯梢,随后便偷偷离开太守府,赶往谢超府上。谢超府外不远,正是包龙、朱虎。这两人其实并没能回家,而是被押着先一步到谢超府外等候。赵光赶到后,立刻与管亥分别搀扶包龙、朱虎求见谢超。

    寒冷的夜里被吵着,不得不离开温暖的被窝,谢家的门房老大的不愿意,可是看到是包龙、朱虎二人,不敢发作。见包龙、朱虎二人的惨象,急吼吼的求见谢超,门房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了人接待二位将军,又急忙去请谢超。

    谢超这两天本来就心情不爽,这个时候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更是不爽。可是听说包龙、朱虎两个带伤求见,说是有天大的急事求见,只好骂骂咧咧的赶往前堂。谢超刚到前堂门口,便见朱虎等在门外,未及开口,就听朱虎说:“将军,你可算来了!大事不好了!赶快入内说话。”谢超本来满心怒火,想骂人来着,见这架势,也紧张起来,顾不得开口,极速跟朱虎入内,却不曾留意朱虎身后那人。谢超进门之后,就在包龙身边看到一张意外的面孔,顿时惊讶不已的说:“怎么是你?你来此有何贵干?”

    赵光移步上前,笑着说:“谢将军,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我孤身在外,想找个聊天的熟人都没有,更觉寂寞难耐。想起将军还算相识,因此前来打扰。不请自来,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哼!”谢超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心中的恼怒。“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包龙、朱虎,你们两个跟着捣什么乱?”

    ‘没觉悟的家伙!’赵光无趣的想。“唉!既然谢将军不喜欢愉快的方式,咱们就直说吧。如今天下大乱,我以为谢将军身为青州都尉,却是个无能之辈。不能保家卫国,也不能造福一方百姓。所以不才想取而代之,领青州兵马平定战乱,让青州百姓少受战乱之苦。还望将军为了青州百姓,答应我的请求。包龙、朱虎二位将军深明大义,也一同前来为民请命。谢将军可不要贪恋权位,让百姓寒心啊!”

    谢超怒视包龙、朱虎,怒声喝问:“包龙、朱虎,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话说?真的跟着这个来历不明的逆贼造反?”

    包龙、朱虎低头苦笑,喏喏不言。

    赵光看看包龙、朱虎,轻笑着说:“谢将军可真是让在下为难。我本想为民请命,和平解决这事儿。可是将军一定要罔顾民意,在下只好帮助谢将军寻找辞官的理由了。”

    谢超怒道:“哼!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为所欲为!来人呐!给我将这狂徒拿下!”“啊!”

    谢超本来带着两名亲兵,可是因为来的是包龙、朱虎,亲兵便放松了警惕,加上夜间本就精神不佳,又光线暗淡,管亥悄无声息的就击晕两名亲兵。这会儿背后偷袭,谢超哪有幸免的道理。

    赵光不理谢超的惨叫,上前一步蹲在谢超身前,从容开口:“为将者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谢将军怎么这么不小心?腿很疼吧?不过孙膑先生断了双腿,依然能够领兵出征,大败庞涓。谢将军才断了一条,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将军可要注意了。要是再断了另一条腿,又断了两条手臂,断了舌头,瞎了眼睛,也许就真的不能领兵了。”

    谢超疼的直冒汗,可是这会儿认清现实,不得不强忍着惨声说:“不要!我已经不能领兵了!已经不能了!”

    “真的?唉!要是将军早有觉悟,也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唉!三位将军如今同病相怜,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青州兵马以后的道路?”

    “是是!”三位伤员同声道。

    赵光依旧和气的说:“兵圣老人家说,兵者,国之大事。讨论兵马的问题怎么能不谨慎呢?谢将军府外还有我的同伴,谢将军觉的是不是把他们请进来保卫府上安全?我们也能安心商谈。”

    谢超连忙答应。赵光这才从黑暗处将接待他们的门房拖出来,解开捆绑。谢超只得吩咐门房,随管亥前去将府外的人接进来。不多久,张虎、吴彪带队入府,拿了谢超手谕,迅速接管全府。

    赵光正向谢超等三人询问青州兵马的情况,门房突然来报,说龚景的幕僚王直有要事求见。这么晚了突然造访,想必真有大事。虽然猜不到是什么事,可是赵光却知这事不能推托,便只留谢超等待王直,其他人都躲在屏风后面。不久,门房领王直入内,见到谢超,王直也懒得多客气,匆匆交代了龚景的吩咐。谢超听了,脸色古怪,不做任何表示,只是扭头看着屏风。王直甚觉奇怪,等了片刻,正待出口询问,却见屏风后走出一人,看清此人容貌,王直大吃一惊,愣愣的盯着此人,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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