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也只是猜想,那块锦帛是他刺杀江湖一门派掌门时,从那掌门手袖中滑出,他捡回来后曾与楚慕言仔细瞧过。锦帛上是用金线刺绣的一副地图画,那掌门勾勒出了一片方位,林越依稀记得是在一片大山之中,方向也似雪域的方向。

    “先出去。”楚慕言收回试图推动石门的手,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与林越接着走了下去。

    林越虽是往前走着,但是心思还在方才哪里:“若是那石门后面就是当时他们要去的地方,为何还修了这样长的通道。”

    “要么便是方向寻错了,要么就是这条通道是从雪域中挖出来的,那个石门只不过是意外发现的。”楚慕言举起火把,在前方晃了一晃,石壁上的蜘蛛网一燃而过。

    林越:“会不会是他们把石门中的东西盗了出来,放到了雪域深处?”

    楚慕言默然了一会儿,只听着两人的脚步声交叠地在这暗道中响起。

    “你有没有听过雪域的一个传说?”两人坐在石头上,稍作歇息,楚慕言这才缓缓地说道。

    林越双眼放空:“什么传说?”

    楚慕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传言在雪域深处,留有一处飞升成仙的神宫。常人在其中打坐修炼三十年便可飞升成仙,死去的人停放在这神宫中,可死而复生。”

    林越向来是不信鬼神:“那倒是有意思了,照你这样说,那地方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地了。既然这次都已经进来了,不如咱们也去寻一寻。”

    “不妥。”楚慕言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信传说,但是对鬼神还是有着一分敬畏的“传闻中还说,这银狐是上古的神兽,被神族遗留在民间,便是为了看守这神宫。”

    “可是,你我也在那就寺庙里瞧见老胡的银狐了,乖巧的很,怎能守住这神宫呢?”林越也是瞧见过所谓的银狐,便更是不信这银狐会能守住传闻中的神宫了。

    楚慕言颇是不同地看了他一眼:“老胡的眼睛,怕不是被这烟熏瞎的。”

    林越被他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看来在入口处部下周天阵,果然是为了防那个老狐狸。

    昨儿夜里折腾了大半夜,秦笙离今日便起的晚了些,青莺起身后先将窗户错了个小缝,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地流进来。昨夜虽然折腾的有些晚,但今日起身后意外的清爽。青莺进来的时候,秦笙离将将挽好了发髻。

    青莺伺候着她洗漱:“属下方才去瞧过阿烟了,伤口处已见好,不再溃脓了。”

    秦笙离点点头:“如此看来,便真的是曼珠沙华的毒了,把解毒的药煮好先让青烟服下去,伤口不再溃脓后,便敷上金疮药包扎起来。”

    “是。”青莺将她的腹带绑好。

    “陛下赏的那批料子可还有为裁制的?”秦笙离理了理衣袖。

    青莺:“还剩了2匹,昨日夜里让人取了过来。”

    秦笙离挺直脊背:“带着这匹衣料和成衣,随我进宫一趟。”

    陛下今日的朝散的有些晚,秦笙离入宫后,便被引导雍元殿的偏殿候着了。命妇进宫,往往只能递帖子拜见后宫嫔妃,只是秦笙离是陛下恩准,可随时进宫面圣,到省去了许多繁琐。

    皇上散朝后,又与大臣商议了许久的国事,大臣们都散去时,已经过了午膳时分了,奴才们这才通传说秦笙离在暖阁候着。

    秦笙离到雍元殿时,正巧赶上在布膳。

    “请陛下安。”秦笙离缓缓地行礼。

    圣上头都没有抬,低声说:“起吧。”

    秦笙离扶着青莺,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今日怎么得空来了?”皇上终于是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膳桌前“这便也过了午膳的时辰了,一块过来用吧。”

    秦笙离连推脱都没有,将青莺挥退下去,侧身坐在奴才新添的凳子上:“谢过陛下了。”

    皇上也不着急,与她说了些家常话:“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的满月酒,朕原本是要去的,只是慕言那小子给拦下来了。”

    “宴席上人多,王爷也是怕照顾不周,陛下再有什么意外,那便不好了。”这些场面话,秦笙离是张口就来。

    圣上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接过浓汤一饮而尽。

    秦笙离也照着他的口味,盛了一碗浓汤,这宫里的膳食讲究的养身子为上,尤其是圣上用的多是药膳,这味道上自然是差了一些,秦笙离只抿了一口便搁下了。

    “说吧,等了这样长的时间,有何事与朕说?”这膳食撤了下去,陛下才开口问道。

    秦笙离起身微微福身:“孙媳能否与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皇上挥手让一旁候着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可以说了?”

    秦笙离微微一笑,把青莺放在一旁的布匹和成衣取了过来,摊在陛下面前,走到殿中间跪了下去:“还请陛下恕罪,陛下的赏赐太过贵重,我靖安王府上怕是无福消受了。”

    “放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赏赐退了回来,陛下心里很是不痛快,偏秦笙离像是避如蛇鼠一般的避着这些东西。

    “陛下息怒,并非是孙媳不领陛下的恩情,只是这御赐之物差一些就取了府上孩子的命。孙媳也不知何人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和胆子,竟朝着圣上的御赐之物下手,如今王爷不在府上,孙媳心里也没有主意,擅自撕毁御赐之物是大罪,只能将这些退还回来任皇上处置。”秦笙离说的是抑扬顿挫,起承转合,简直无法让人不动容。

    秦笙离这一番说辞,让陛下心里的怒意散去大半,反而还有些愧疚:“起来说话,一五一十地给朕说清楚。”

    秦笙离并未夸大事实,将昨夜府上之事实实在在地与皇上说来:“这布料就摆在陛下面前,陛下可请太医来瞧一瞧。”

    皇上捡了一根毛笔,随意翻了翻那些布料:“这些事终究是由朕而起,朕定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笙离装作感激不尽地样子:“若是如此,孙媳全仰仗陛下还孙媳一个公道了,王爷如今不在府上,孙媳一介女子,便有人来随意欺负。陛下金口一开,孙媳心里也踏实几分。”

    “这些样子你就别做了,这临安城里可还有能欺负了去?”皇上知道秦笙离的性子,旁人欺她一分定是会被十倍还回去的。

    “陛下,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了。”脸上放下唯唯诺诺地样子已荡然不存,平日里懒散地样子便呈现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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