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蔡明回到别墅的时候,慕容家的弟子已经收拾好了战场,慕容安琪和寒千媚早早跟着弟子们返回市里。陈相宜经过战斗身子还有些虚弱,在几名医护人员的照料下早早睡下了。每个人都有事情……但自己好像无所事事。

    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情还很激动的蔡明无法安然入睡。他在餐厅坐了一会,又在走廊中徘徊。最终他进入了灵能领域希望找张栋去聊聊天。

    “张哥?”蔡明在灵能领域中呼唤道。

    “小兄弟……”张栋回应的声音是那么衰弱。

    蔡明听出声音不对,连忙循着声源跑了过去。果不其然,张栋靠在慕容安琪奶奶的画像旁边,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蔡明将张栋扶了起来,连忙召唤出欧派想要治疗张栋。但张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灵力暴走的反噬来了,我本就是幽魂状态,根本无力抗拒的,今天就到日子啦。”张栋现在汗流浃背,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

    “怎么会……我需要什么方法来救你呢?”蔡明连忙问道。这些日子跟着张栋学了不少斗灵上面的事,增长了不少实战的经验。他看得出张栋是一心一意想要让自己变强。自己确实亏欠张栋太多了,还没想到如何报答他呢,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没的救,哈哈,也算是我这么多年误会婉儿应得的报应吧。”张栋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倒是因为你,我现在还不能咽气。”

    “我?”

    “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其实只是些斗灵的基础。更多跟深奥的东西还要靠你自己不断的历练。道唯一,法万千,遇到想不通的地方就化繁为简,想想他的本质是什么,想明白了再难的阵法也有破解之道。”一口气说了不少话让张栋剧烈的咳嗽着。

    蔡明连忙拍着张栋的后背,让他好受一些。

    “小兄弟啊,我一生所学本微不足道,但有一招希望你记住,万不得已之时可用它保住自己的性命,虽然代价很大,但也算是值当了。”

    蔡明哪里不知道张栋所说的就是他练习的不详秘法——灵力暴走啊,于是推辞道:“既然是不详秘法,我不学也罢,万一控制不当还会伤害周围无辜的人……”

    张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便是你的优点了,不贪婪,即使世界上有再好的本事也不过分的渴求……再有就是善良,为了不伤害他人,再强的本事也不学。如今这世道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蔡明犯了难……张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很难推辞,但对于这样未知的能力,自己打心底还是很抵触的。前思后想,蔡明还是点了点说道:“我学灵力暴走。”同时,心中也给自己定下约束,这只是为了成全张哥,除非垂死之时,不然不能使用。

    张栋会心一笑,看得出这是发自肺腑。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说道:“所谓灵力暴走不单单是一个阵法,更是一种交易。人作为一种生物,有着本能所给予的限制,他们总在想我不能为了推开石头而牺牲手臂上所有的肌肉,所以人们平时所使用的力量、速度甚至是智力都离最大值相去甚远。但灵力暴走这种阵法也不是解除限制,而是将限制的程度降低,从而挖掘出人类被限制的潜能。一般来说一次灵力暴走需要消耗你10年的寿命,以此来将短时间内灵力的输出提高数倍,灵力越强提高的倍数就越高,但消耗的寿命是一定的,所以对灵力高的人有些优势吧。”

    张栋嘴上滔滔不绝,手上也没慢一丝一毫。他在地上画出一个阵法,这个阵法的精密程度让蔡明有些吃惊,自己见过的所有阵法都没有这个复杂。

    “坐到中间去。”张栋说道。

    蔡明点了点,盘膝坐到了阵法的中间,阵眼的位置。当他心情平复下来的那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感觉这个空间在飞速旋转,自己在其中犹如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千百个巨浪拍打在自己身上,千百种感受交替而至。时而如坐针毡,时而如进烤炉,时而如坠冰窖,时而如被雷击。在这样的环境下,蔡明本身也有了变化,他感觉到自己不再那么的固定,皮肤、肌肉和骨骼都变得柔软起来,但仍有一股力量将自己保持着人的形态。时间一久这股力量也衰弱了,他的形态开始崩塌、融化。

    看着蔡明在阵法中的样子,张栋满意的笑道:“上善若水,坎位。能以无形应对环境的改变,将来定不会误入歧途。再见啦……小兄弟……”此话一出,他呼出了这辈子最后一口气,食指还僵在慕容婉儿的画像上,永远定格了这个姿势……

    当全部的痛苦退去,蔡明好像在温泉中洗了一个澡一样清爽。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用尽全力伸了个懒腰,大叫道:“爽——”但当自己定下神来的时候,他看到一旁的张栋,心中五味杂陈。

    “张哥,我欠你的太多了。”蔡明褪下了外套,披在张栋的身上,又将地上的阵法一笔一划记录了下来。

    “虽然我知道了这个阵法的皮毛,但以后还是不练为好。抱歉张哥,这个能力我还是不希望被使用出来。若碰到一个有缘人,就把这个能力传给他吧。”说完蔡明汇聚精神,退出了灵能领域。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了,别墅中还留有一些人在修葺坏损的墙壁。几个医生样子的人还在陈相宜的房间进进出出,这让蔡明有些担心,昨天的战斗会不会对陈相宜伤害很大。

    “相宜……”蔡明进了陈相宜的房间,试探性的问道。但抬头的瞬间看到床上的陈相宜正在量体温,衬衫的口子也没有系好……然后自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枕头炮弹!威力简直和找项链那天挨的如出一辙,看起来陈相宜没什么大事。

    “色狼!流氓!禽兽!快转过去!”陈相宜羞得满脸通红,连忙系好了衬衫的口子。然后咳嗽了两声说道,“行了,转过来吧,找我什么事!”

    “额……就是看看你伤得严重不严重,嘿嘿。”蔡明赶紧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

    “算你有良心,不过下回再这样……”陈相宜说道这里脸更红了,“再这样,就不是一个枕头那么简单了,给我记住,哼!”

    “知,知道了……”蔡明吓得直冒冷汗,下回再有这种事还不扒了我的皮,女人生起气来……好恐怖!

    “对啦,咱们明天就离开这里了,你今天也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这次破晓在a市的计划破产,你也算立了大功啦。”陈相宜刚还一副生气的样子,这会立马变成阳光万里的“晴天”。

    “好,好……”面对这么阴晴不定的陈相宜,蔡明只得一边尴尬的笑着答应,一边退出了陈相宜的房间。

    “哦,对了,作为陈门的人,回去之后我……爸要见你!”陈相宜说道。

    “哈,你爸?”蔡明一脸黑人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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