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夫 作者:肉书屋

    不良少夫第43部分阅读

    ”

    这是巧合吗?恐怕没人相信。

    “是卫无暇。”未少终于断了最后一丝希望,理智也渐渐重归,能让二掌柜、祥叔和知音赏一夜消失的人,除了卫无暇不作他想,只是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一直瘫软在地上的未少暄像是己经死了,脸色铁青地蠕动着双唇,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为了……未必知……”

    未少昀摇摇头,“他费了这么多精力,岂会只为了未必知的那些古薰。”

    未少阳跟着道:“而且那些东西就算全都丢了,也只是有些损失,不足矣动摇未必知的元气。”

    “他是为了……整个未必知!”未少暄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卫无暇同他接触的一幕幕如线一样串连,形成一副完整的画卷,“昨天晚上,少昀带着人运走了古董之后,卫无暇找到我,问我想不想给少一个惊喜……”

    “……知音赏的三楼是未兄计划大展抱负之地,如果未兄明日见到三楼装满了精品,说不定会喜极而泣。”

    未少暄连忙追问,“如何让知音赏的三楼放满精品?”

    卫无暇笑着指指未少暄的腰间,“大哥以为呢?”

    “那怎么行!”未少暄想也没想,“少阳借出的东西都己经运走了,他不开口,我岂可擅自开库取物?”

    卫无暇笑着摇头,“如果少阳事先答应,又岂能称作惊喜?况且同先前的古董一样,只是借用一天,明天开张之后,便搬回来。”

    是不行。”未少暄摸了摸腰间的钥匙,“你刚刚也看到了,库房上有三把锁,必需集齐三把钥匙才能打开。”

    未少暄话没说完,卫无暇己从袖中摸出两把钥匙,在他眼前晃晃,“另两位责事可是很愿意给未兄一个惊喜呢,只是他们怕被少阳责怪,便先行离去,将决定权交给大哥,到时如若受罚,三人同受便是。”

    看到那两把钥匙,未少暄的心彻底活泛起来。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里最憨傻的一个,而未少昀则是家里最不羁的一个,这样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很少有人相信他们会合得来,而事实上,他们不仅合得来,未少还是未少暄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当然,行不行还是大哥做决定,”卫无暇将钥匙放到未少昀的眼前,适机地道:“在下只是觉得两人交往不能只有一人付出,在下听闻未兄最近为大哥的家事费了不少心思,怎么样?大哥同大嫂的关系可有好转?”

    正是这句话,让未少暄下定了决心,抱着就算明天被少阳埋怨也好的心情,打开了未必知库房的大门。

    听到这里,未少阳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转身冲了出去,未少昀的身子动了动,却终是没有跟上,颓然地看着未少暄,“卫无暇就那么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让你把未家的全副身家交了出去?”

    在他住进家里的时候,他就一直资助你大嫂的娘家,虽然他一直不让淑芹告诉我……但我现在才明白,他从那时起便己经开始接近我了……”

    “真是输了……”未少昀痛苦地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眼中充斥着的,是了无生机的茫然与灰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175章 一片混乱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30 13:23:36 本章字数:3449

    下来的事情总算还不是最差,未少阳冲回未必知,找)t有库房钥匙的人。他们都是未必知的老臣子,得知此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破口大骂,这让未少阳安心了一点,因为他最不愿相信的就是未必知里有内鬼,联同卫无暇对未必知不利。

    不过好消息仅限于此了,未必知的库房还是空了大半,未少暄赶来看到这种情景时连呼“不可能!”,说他亲眼见着卫无暇派人搬走古薰,数量远不及丢失的三分之一。

    怪事还不只这一桩,因为那两个老臣子的钥匙都声称从不离身,那么卫无暇手中的钥匙又是哪来的?

    未少阳当然在第一时间报官备案,韩大人离任进京,新任知府安大人上任不过十几日,碰上此等大案自然摩拳擦掌,以期快速破案建功立业,不过当他听到嫌疑人是淑妃的弟弟、当朝的国舅,便立时将未少阳的拆控驳回。

    胡说!当朝国舅会大老远的跑来图谋你一个小小的古董店吗?

    是啊,这也是未家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又经过点算,卫无暇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案,因为库房内丢失的古薰,除去一部分未必知的久藏家底外,大多数都是下了订的商品,或是代为鉴定的、托付寄存的。

    也就是说,丢失了这批货物,未必知的损失要比古董的真正价值高上数倍,而最让未必知伤了元气的,则是不久前才以高价购买的一件极品,也就是未少昀口中的那件能让未必知两个月周转不灵的东西。

    卫无暇手中一定是有清单的,也就是说,未必知里还是存在着内鬼,不然他的目标不会这么清晰。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卫无暇、知音赏、古董、内鬼……未少阳把所有都抛到了脑后,立即着手变卖剩余古董之事,力求填补亏损,保住未必知的声誉。

    然而一切都好像经过精心计算似的,未少阳无论怎么填,还是弥补不了丢失古董留下来的无底深渊,只得小心地控制着不让这事泄露出去,以免扩大影响,但高额的赔偿还是令未必知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境,就连未府内都悄然地打了一些奴仆下人,节省一切开支。

    这几天未府内一直被乌云笼罩。老夫人地寿辰自然没法办下去。未少阳与慕容飘飘地婚事看来也将被无限期搁置。

    未少阳则忙得马不停蹄。动用自己一切人脉关系。依靠未必知三十年良好信誉地金字招牌筹得不少银子。奈何漏洞太大。补东顾不了西。几日下来己是焦头烂额。所幸……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撑。

    赫连容以为未少昀会饱受打击地。事实上事地那晚他地确一言不地把自己困在房里。神情萎靡得如同将死之人。对赫连容地百般安抚也是置若罔闻。谁知就在赫连容无比忧心之时。第二天一早他居然精神奕奕地去找未少阳。问他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

    看好未必知。未少昀说未老爷临终前是这么嘱咐地。而且对着他特别说了两次。未少那时不懂未老爷地意思。因为他当时己经是一个不被众人看好地浪荡子。但现在。他己完全明白了未老爷地意思。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未老爷一直都没否认他地才能。一直对他们兄弟寄予厚望。所以在这性命悠关地时候。他是没什么时间来自责惭愧地。

    这让赫连容放了些心。但始终不能完全放下。有压力就要有宣泄。泄不出压力就会变为郁结沉在心底。赫连容现在倒真希望未少昀能坚持己见地去京城找卫

    帐,虽然未少阳说得在理,一个肯花这么多心思对付,是绝不会没有后着的,未必知在云宁城开设了三十年尚能被他一夜毁之,到了京城,岂不明摆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未少昀是受了打击的,不过别管他是将事情压在心底、还是真的忘了这事重新开始,他也只让自己消沉了一个晚上,相比之下,未少暄的情况更加让人担心。

    十天了,未少暄一直在自己房中闭门不出,不敢见人,连吴氏都不见。

    吴氏明白他自责内疚的心情,开始也随着他,每天将饭食端到房门前,常常劝着他吃些东西,可过了几天他仍然如此,且有变本加厉之势,封住了所有窗子,不让光线射进半分,任吴氏说破了嘴,他就是一个人躲在漆黑的房间里,不肯应声。

    吴氏彻底没辙了,思前想后,终是决定往听雨轩一行。

    “我这有些私房钱……”吴氏拿打开随身的一个小包,里面连银票带饰,大概有个二三千两,“这段时间家里开支明显紧了,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用,我再到处凑凑,总不能生意出了问题,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

    赫连容没有拒绝,她明白吴氏此举是在给未少暄买个安心。这些天来众人虽没有当面表达,但态度是非常明了的。尤其是严氏,如果说她对未少昀的怨气来自于他不该引卫无暇进府,那么对未少暄,则是彻底的愤恨。

    “大嫂也不要过于担心,最坏的我们都经历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吴氏点点头,离去前犹豫地开口,“其实你大哥……只是想让少昀开心一点罢了。”

    看着曾经那么盛气凌人的吴氏现在如此不安地替未少暄开脱,赫连容才真正觉得吴氏对未少暄也是有感情的。

    当天晚上用饭时,赫连容特地吩咐厨房做得丰盛些,并在饭桌上言明这都是吴氏的好意,只可惜所收成效不大,严氏甚至当场丢了筷子,说自己没心情吃饭。

    吴氏低着头一言不,看着有些可怜,却还是朝众人笑了笑,而后起身离开。

    这本该是一个尴尬的场景,可桌上的其他人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因为他们己经见过了最糟的,相较而言一点尴尬也就不算什么了。

    未府中人的关系突然之间变得冷漠起来,这当然不是说他们原来有多亲近,只是相对而言。没人再肯聚在一起八卦,没人再在饭桌上找谁的麻烦,都谨言慎行地,生怕一不小心提及到什么敏感事件让自己众人焦点。如果这是在赫连容刚进门那时,她会庆幸万分,但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不过她仍每日努力地做好当家,努力地调换着晚饭菜式、调动着大家的情绪,努力在后方配合未少昀与未少阳,不管他们在外如何艰难,起码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她不让自己软弱下去,这样的时候大家就该同舟共济,如果散了,再拼起来是很难的。

    但是不管未府众人的关系变得再怎么样,他们心头还是缭绕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卫无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正如新任知府所说,未必知虽是不小的商号,可在云宁城里都不算是最顶尖的,更别提和京城里的大商贾相比了,卫无暇,后宫宠妃的弟弟,皇上亲封的侯爷,要钱要权哪个不是唾手可得?会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跑到云宁来,只为图谋他们的未必知?

    正文 第177章 山间重聚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30 13:23:37 本章字数:3632

    少昀想也没想地跳下马车,发了狂似地沿着山间小路。

    这么久了,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自己倒霉,还是自己不够聪明呢?他一直对卫无暇是抱有敌意的,最后却因为“相信”二字栽在卫无暇身上,只为了自己的狗屁梦想。

    如果他能在卫无暇做出建议之时始终保持着浪荡的态度,不把自己苦无知音的一面暴露出来,那么现在的一切是否会有不同?或许不会,未少明白由始至终,卫无暇接近未家就是有目的性的,这条路不通,自然会走另外一条,但起码……如果他选择了别的途径……自己不会这么痛苦。

    未少暄有错吗?不,在未少昀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

    不知走了多久,未少昀的速度始终没有减慢。后山的小路本就是游人践踏而成,并无一定章法,未少昀却似老马识途一般,就着月色左穿右拐,直走进山间深处。

    “卫无暇。”未少微喘着,终在山腹间一处空地停下,不出所料地看着空地间置好的桌椅酒点,叫出那正负手赏月之人的名字。

    “未兄居然找到这里……”卫无暇并没转过头来,摆了摆手,摒退拦住未少昀的家丁,轻啜了一口手中美酒,“真是令在下诧异。”

    “这是我为你寻的地方,怎会找不到。”未少昀不屑地哧了一声,“又来缅怀父亲?你那个故事竟然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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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容是跟着未少昀来到小明湖畔的。

    未少昀那么匆忙地走了,赫连容越想越觉得古怪,便也回了头,本想到门口看看、追问一下,不想正见着未少昀驾着马车急驶出去,面上的阴沉神情让人没办法放下心来。

    赫连容追着马车跑了一段。未少昀却始终没听见她地呼喊。赫连容也不再回未府。出巷口又找了一辆马车。本来那时未少昀地车子己驶得没了踪影。所幸现在天色己晚。路上行人车辆渐少。找寻一辆飞驰马车地线索还是比较容易地。

    赫连容就这样循着未少昀地去向找到了小明湖畔。找到了未少昀地马车。却没找到他地人。

    看样子未少昀是进了山里。这么黑灯瞎火地。他进山里能做什么?虽然看着黑洞洞地山上有些害怕。但赫连容就是没法停下对未少昀地担忧。从山脚商户处借了个灯笼。壮起胆子踏上那条山路。

    “少昀?未少昀?”赫连容同未少昀来过几次这山上。知道山里并没有什么恶虫猛兽。所以才敢放心呼喊。夜里地山间一片寂静。赫连容地声音得以传至极远。

    走了大概一刻钟地时间。也喊了一刻钟地时间。未少昀没有丝毫回应。赫连容看看灯笼里地烛火。己燃了一多半。再不下山怕不要摸黑在这山间了。但这么走了她又放心不下。不甘心地又喊了几声。耳边只充斥着自己声音地回音。让赫连容挫败无比。

    犹犹豫豫地转了身。赫连容终是决定下山去。不想才走几步。便远远地听见一阵窸窣地脚步声。

    赫连容连忙回头,举起灯笼看了半天,迟疑地唤了一声,“少?”

    来人却并未上前,离着赫连容有段距离处停下,“请问是未夫人么?”

    赫连容因他没有恶意的举动放松了些,应声道:“正是,请问你是……”

    “未夫人请随我来,未公子正与我家公子在前面叙旧。”

    赫连容朝前走了两步,看清来人一身家丁打扮,“你家公子?”

    那人微一点头,并不多言,转身头前带路,赫连容没怎么犹豫地跟了上去——现在四下无人,他若想对自己不利很容易,并不需要这么的大费周章。

    那人带着赫连容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便顺着一条岔路转了下去,没一会停下,与另三个同样打扮的家丁汇合,又指着前方道:“公子就在那里,请未夫人过去吧。”

    赫连容早己看见前方空地处的火光,隐隐约约地能看得到身影闪动,她朝带路之人欠了欠身,却在经过另三名家丁时心中突地不安起来,看他们体型彪悍面带凶色,打手的成份倒更多一些。

    “少昀?”到了空地处,却只见到一个人影,赫连容放慢脚步唤了一声,因为这人并不是未少昀。

    “嫂夫人……最近安好?”

    听见这个声音,赫连容顿觉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身体也变得僵硬,直到那人转过身来,站于自己面前。

    “卫无暇?”赫连容脸色苍白地挺直了后背,不让自己有丝毫软弱流露出来,“少昀呢?”

    卫无暇轻挑了下眉稍,“嫂夫人对在下为何如此防备?在下对嫂夫人似乎从未有过恶意。”

    赫连容握紧了拳头紧咬牙关,不想同他废话,“少昀呢?”

    卫无暇耸耸肩,伸手朝旁边指了指,“未兄可是真不客气呢,把我的手都扭伤了。”

    赫连容顺着他指尖方向看去,终于看清不远处的树荫下躺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像是断了生机。

    赫连容惊呼着冲过去,将地上那人翻转过来,不是未少昀又是谁!他紧闭着双目,眼眶淤青,紧抿的嘴角处不住有血渗出,面色惨白,了无生气。

    赫连容不住地拍打着他的面颊,叫着他的名字,眼中己有温热涌出,她摇晃着他,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却始终未能如愿。

    “未兄的伤势似乎不轻呢。”卫无暇慢慢踱至赫连容面前,唏嘘地道:“看来得尽快医治才行。”

    “你这个浑蛋!”赫连容放下未少昀,猛地冲至卫无暇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卫无暇却更早一步地握住她的手腕,啧啧出声地摇着头,“你怎么也是这样?小心被我的护卫看到,把你也弄成他那个样子。”

    赫连容想要挣开手腕,却始终没有成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把未家害得还不够么?还要再害少昀?”

    “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卫无暇掳着赫连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要怪怪他太过聪明,猜到我拿出玉佩多半会想起我父亲,会来这里顾影自怜。”他加重手中力道,将赫连容的手腕扣于身后,箍紧她的腰肢,不让她继续挣扎,“他赶过来逞凶,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对不对?”

    “你这个……放开我!”察觉到他越贴越近的身体,赫连容挣扎得更为猛烈,却突地被一股大力推至树下,后背抵着树干,身前便是卫无暇欣长的身躯。

    “我对你真是没什么耐心了。”卫无暇舒了口气,禁锢住赫连容的同时挑起她的下颔,“你并无绝世容貌,也不知书达礼,只有一点藏在温顺下的倔强,可却偏偏让我感兴趣。

    ”

    正文 第178章 做出选择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30 13:23:37 本章字数:3133

    险的话语让赫连容背心发凉,她极力向后缩着身子些距离。卫无暇看着她,慢慢俯下身来,在赫连容避无可避时漾开一抹笑容,放开她,“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什么,因为我感谢你,那个故事让我心里好过不少。”

    他说着感谢,赫连容却并不领情,跑回未少昀身边抱住他,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理顺自己的思绪。

    “你若感谢我,现在就送我们下山。”卫无暇有一句话说对了,未少伤势不轻,需要赶快医治,可他现在这个样子,赫连容自己是不可能带他下山的,所以赫连容将一切抛开,带他下山才是首要大事。

    卫无暇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要求,因为我不想那么做,除非……你求我?”

    卫无暇自己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只想要个请求,赫连容却没怎么犹豫地开口,“求求你,带我们下山。”

    卫无暇错愕了一阵,他以为赫连容总要考虑一下的,双手环胸地看了她一会,“不太够诚意。”

    赫连容咬了咬下唇,放下未少昀行至卫无暇面前,膝盖一曲跪至地上,“求求你。”

    卫无暇微眯了眼睛,转过身去轻踱两步,“我不要这个。”

    “你想要什么?”感觉到未少昀越来越弱的生命迹象,赫连容完全放低姿态。

    “你的身体。”卫无暇回过头来,微微扬着眉稍,“你答应陪我一次,我带你们下山。”

    赫连容抿紧了双唇,不让自己气到发颤的牙关发出碰撞声响,连做两个呼吸,她微一点头,“好啊,找一天。”

    “择日不如撞日。”卫无暇地眉稍一直挑着。“脱衣服?”

    赫连容气得口唇发青。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我是个有夫之妇。你不会喜欢地。”

    卫无暇低笑出声。“有夫之妇才够情趣。不过……”他走过来微俯下身子。看着赫连容笑意渐大。“你己经是真正地女人了么?不再与他分房而睡了么?我期待会有惊喜。一个有夫之妇。还是处子。定然很有趣。”

    “果然……一切都在你地掌握之中。”赫连容地脸色微有些发白。神情中那微不可察地惶恐却渐渐消退。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卫无暇满意地点点头。瞥了地上地未少一眼。轻轻一笑。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我去那边等你。准备好了就过来……”他俯身靠近赫连容。挨得极近。“你最好希望你地身体别太诱人。不然我不会那么快结束地。

    ”说罢他不无同情地耸耸肩,“希望赶得及救他。”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悠然踱开,并不再说一句话,缓缓吐出一口气,蹲下身去抱起未少昀,再吃力地转身,将他背至身上。

    未少昀并不很重,但那是相对于男人来说。况且他现在毫无知觉,整个身体像灌了铅似地,赫连容费尽了力气才能站起身来,回手紧抱住未少,不让他滑到地上,极为艰难地向前迈进。

    卫无暇自赫连容有动作起便慢慢收起笑容,看她终将未少昀背于身上,嘲弄地开口,“你是想背他走下山呢?还是想同他滚下山?”

    赫连容没有回答,她也不能开口,死死地憋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有丝毫松懈。

    卫无暇的面色彻底沉下,微微眯着眼睛,看她艰难地向前挪动,走上几步便停下长喘口气,然后再继续前进。赫连容的身形中等,算不得娇小但也绝不高佻,背着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只凭着一口气居然能走出这么远,倒也令人钦佩。但赫连容毕竟还是个女人,气力有限,一个舒气后身体晃了晃,踉跄一下,两人终于滚至一团,不过她马上爬起来,把未少昀重新背至身后,咬着牙站起,也不知是不是累到脱力,仅借着月色,也能看见她脸上血色迅速流失,惨白得吓人。

    由始至终,她都没再看卫无暇一眼。

    “公子……”空地外的家丁走进来,看了看赫连容艰难的背影,询问卫无暇可否要拦住她。

    卫无暇笑了笑,有意高声道:“随她去吧,不过她要是中途滚下山去,连累未兄丧命,可不能怪我袖手旁观。”

    卫无暇是希望赫连容停下,嘲讽他两句的,否则那摇摇晃晃的身形怕是马上就撑不住了,如果她滚下山去,他真能置之不理么?

    赫连容却置若罔闻,仍然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未少昀的脚己经拖到了地上,赫连容拉着他的胳膊,己是拖着他在前进,动作痛苦又怪异,让卫无暇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走!”卫无暇偏过头去,尽让不让自己的视线盯着前方重叠的背影,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谁让未少昀单枪匹马的跑来质问?还当他是那个温文贴心又善解人意的卫无暇么?还有赫连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不就好了?说实话,他有此提议不过是心血来潮,赫连容和顺的外表下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东西,他想看她的反应的确是多过要求本身的。再者,她把他卫无暇当成了什么?就算他再恨未家也好,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草菅人命,他想报仇,却并不想给自己背上个凶手的罪名。可赫连容……却觉得他会对未少昀置之不理、置他于死地,并对此深信不疑。

    “切!”越想越觉得不甘,卫无暇觉得自己现在跟在她身后的行为傻得透顶,他己经做了坏人,为何还要期待她会认可、会领情?

    赌着气的加快脚步,他就要看看,她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就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魄力,宁可看着未少昀死,也不再开口求他一句!

    “公子,小心慢走。”

    身后的家丁提着灯笼赶至卫无暇身边,在明月的衬托下,那一点灯火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低垂的灯笼还是照亮了卫无暇的脚下,也让他发现了一点东西,脚步微顿了一下。

    “是什么?”

    正文 第179章 一场得失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30 13:23:38 本章字数:3335

    个家丁低下头去看了看卫无暇指着的地方,用手碰了看看前方不远处的赫连容,那痕迹正从这里延至她的脚下,满是疑惑地开口,“是血……怎么会,小的们听从公子吩咐,手中拿捏了分寸,哪会流这么多血……”

    话未听完,卫无暇己大步走了开去。

    他眉头紧拧地赶上赫连容,二话不说抓住未少昀的后领用力一拽,未少他拽到地上,前面的赫连容也趔趄一下,闪了闪身子,一头栽倒在地,再没起来。

    就着月光,能清楚地看到赫连容的一只鞋子变了颜色,卫无暇上前拉起她的襦裙,便见裙内衫裤己被血水浸透,一条裤管己整条浸湿,而另一条,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袭着布料,看着有些骇人。

    “你……”卫无暇第一次手足无措了下,这是怎么?月事么?

    放弃叫醒她的念头,他双臂用力将赫连容抱了起来,身后家丁连忙上前,“公子,让小的来吧,小心污了衣裳。”

    卫无暇却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下未少昀,“带上他,回住所去。”

    卫无暇并不住客栈,而住在一个私人的别院中,也亏了如此,抱着一个血人进出才没引起什么大波动,找了个丫头跟着,又让人叫了大夫,卫无暇的心终是能放下一些。

    鼻端蹿进淡淡的血腥味,看着自己毁掉的衣裳,卫无暇轻轻长长地叹了一声,这也太硬撑了吧?

    正如他所说,赫连容温顺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倔强,看她平时好像没什么挑剔、十分随和似的,但亲疏远近在她心中分得一清二楚,她所关心的人她会主动去问、去帮、去留意;她觉得与自己无关的人,似乎连想想都嫌占用了太多的时间。

    所以有一段时卫无暇以此为挑战。他不明白为何在所有人面前都所向无敌地温和谦躬偏在她赫连容面前失了效果?所以他刻意地拉近着自己与她地距离。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只是没想到。成功带来地喜悦会远远大于胜利地快感。一个只值几文钱地拨浪鼓。便能引出他发自心底地满足笑意。

    他在那个时候开始嫉妒。如果被这样地一个女人重视。生活该会多么地温暖充实。可未少昀。他不懂珍惜。

    他见过他们言不由衷地样子。也听过他们水火不容地过往。就算现在暂归平和。赫连容也绝值得更好地男人倾心以待。并不一定是他。但也绝不应是未少昀。

    换下了污衣又洗了洗身上。卫无暇从房中出来。片刻不停地赶往客房。丫头己替赫连容清洁了身子。一名大夫坐在床边。手己搭在赫连容腕上很久。眉头紧蹙着不发一言。

    一会没见。赫连容地脸色似乎更差了。惨白得让人心颤。卫无暇等了一阵。终是忍不住道:“她到底怎么样?”

    那大夫轻咳了一下。站起身来。“这位公子。房外一叙。”

    卫无暇示意那丫头继续照看赫连容,便跟着大夫到了门外,还不待他开口,那大夫己万分为难地道:“公子切莫难过,夫人腹中的胎儿己保不住了。”

    卫无暇愣了一下,“什么……”说出这两个字,他才意识到大夫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脸然突地铁青,冲上前去拎住那大夫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大夫吓得哆嗦一下,连声道:“公子莫急,从夫人体质上看她并非多病之躯,比较容易复原,并不影响以后,您二位尚且年轻,不怕没有机会。”

    “你没有诊错?”

    大夫愣了半天,才小心地开口,“就算公子不相信老夫,也该看得到夫人的样子,孕期前两个月胎儿最为脆弱,跌倒或用力过猛都有可能导致小产,从夫人的脉像上看,虽失血过多,但体内仍血气上涌,脉像短促紊乱,定然是做了很重地体力事,又延误了一段时间,所以才……”

    “她的身孕……怀了多久了?”卫无暇地脸色难看得要命,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有了身孕?那么在山里的时候她为何又故意那么说误导自己?

    “大约一个半月左右。”

    “她知道吗?我是说……她会知道自己已有了身孕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既然看公子的样子是不知道此事的,如果夫人一早知道,又怎会不告诉公子?所以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会这样吗?就算她没有一定告诉自己地理由,但她如果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便不会那么做吧?

    至少这个解释能让卫无暇心里好过一点。

    赫连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小腹里紧绞着,似乎有着什么正在渐渐流失。

    仿似恶梦般地记忆在恍惚过后如潮水般袭来,眼中渐渐积了些东西,又在见到床边之人时硬生生地忍住。

    “醒了?”卫无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坐了一夜,只觉得如果赫连容醒来,她不会想孤单一人的。

    “少昀呢?”赫连容地声音如同被砂砾磨过一样难听。

    卫无暇的目光闪了闪,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你似乎该先问问自己怎么样。”

    “我?”赫连容想起来,却没有办法,极轻微地动作都会让她觉得身体就快散了,微微喘息着,额上己见了冷汗,她便放弃这一想法,目光移向仿佛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开口的卫无暇,“最差还能怎么样?顶多做不了母亲。”

    卫无暇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掐成两半,脸上的血色迅速流失,“你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赫连容极轻极轻地泛起一丝笑容,眼中却是讥讽的嘲弄,“你不是一直期待惊喜么?感觉好么?”

    “你知道!却还那么做!”卫无暇不知自己到底在控诉什么,只觉得手脚冰凉得麻木,第一次有了无法接受的溃败感觉。

    赫连容却没有回答他,微低了下眼帘,轻声道:“我要见少昀,我要回家。”

    “他知道吗?”卫无暇的双掌紧攥着,攥得指节发白,“他知道你怀了身孕吗?他知道你为了一时之气宁可牺牲自己的孩子吗!”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眼中一片死寂,“关你什么事?”

    正文 第180章 一个谎言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30 13:23:38 本章字数:3998

    容还是被卫无暇又扣了一天、等她能勉强下床了去。

    未少昀依然昏迷不醒,身上伤口也只是简单地涂了些创药,并没有得到多么妥善的照顾。

    他们离开时卫无暇并没出现,只是派了马车,又让那丫头一路跟着。赫连容却没让那丫头上车,只拿了大夫开给自己的那张药方。坐在车里,让未少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指尖在他发间轻轻抚过,一滴晶莹水珠终于缓缓滑落,砸至未少昀的唇边、颊上。

    只有现在,车帘垂下之后,再无人窥探之时,赫连容才小心地、无声地流下似乎堆积了一辈子的泪水。

    心底泛起的酸涩缓缓地游走于四肢百骸,每前进一分,心尖便收紧一分。到最后,己麻木得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剩心口处针锥般的疼痛,一下一下,渗入骨髓。可她不让这疼痛逸出口来,拼命地抑制着,颤抖着双肩,不让这苦痛来得太过撕心裂肺。

    当赫连容带着未少昀回到未府时,未府中人己经急得焦头烂额了。

    他们失踪了两天,在这个当口,对于未家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所幸,他们回来了。

    未少阳终于失了自己沉稳端重的样子,身上居然还穿着赫连容离开前穿的那件衣裳,眼里布满血丝,似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二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顿好未少,未少阳终迫不及待地追问。

    这两天他想遍了所有的可能,甚至想过他们是不是离家出走,那种不确定地忧虑每天搅着他,让他几欲崩溃。

    别再打击他了。他其实并不如表现出来地那样无畏坚强。这么多年来。他认真做好每一件事、努力得到所有人地认可。他想连未少昀失去地一并弥补回来。他知道他肩负着地并不只有自己地理想。还有未少地。所以他不让自己软弱。不准自己犯错。

    但这次……真地不行了吧?无论怎样地努力、怎样地拼命。在那样处心谋虑地恶意面前。在无法撼动地权势面前……真地不行了吧?

    他曾有那么一瞬间地无法承受。不过还好。有未少昀陪在身边。从不在他面前愧疚自责。从不在他面前困倦消沉。只专心地拼搏。有没有效果、会不会成功。一点也不重要。

    未少阳向来知道。他地哥哥要比他优秀很多。比他能承受、比他有担当。并一直用最特别地方式关爱着他、保护着他。

    如果没有未少。自己会立时垮了也说不定。幸好他回来了。

    “是卫无暇。少昀猜到了卫无暇会去小明山。去找他质问。被他打成这个样子。我一个人没法带少下山。又不敢离开。只能等着有人经过……才能回来。”

    赫连容不敢看未少阳的眼睛,怕他发现什么追问到底,所幸众人听了这话,所有地愤恨都归结到卫无暇身上,更要照顾着心痛欲绝的老夫人,忽略了她错漏百出的说辞,让赫连容心下稍安。

    这个时候不能再有更坏的消息了,尤其还要应付卫无暇不知何时的再次出击,所以一些大家还不知道的事,就让它永远沉下去,无谓成为更难解地一个死结。

    “二嫂也让大夫看看吧,你的脸色很差。”

    赫连容连忙拒绝未少阳地好意,“吹了山风有些受凉,一会让碧柳给我熬些姜茶就行了。”说罢她笑笑,“我可不想喝那些苦药。”

    虽然看她的样子不太妙,但未少阳还是犹豫地点点头。得知未少性命无忧,他便得再去做他该做地事了,就算未必知的将来再怎么不可预料,他也绝不能放弃。

    未少阳走后,赫连容终也失了精神,每动一下都觉得背心处有冷汗渗出,耳中听着众人说话,却达不到脑中,注意力根

    集中起来。

    她知道自己再撑不住了,便以头痛为名辞别一干女眷,让碧柳扶自己另寻了个偏远地房间,将身上的药方交给她,咐嘱她悄悄抓些药来。

    碧柳自是要问个明白的,赫连容喘息了会,才笑笑,“没什么,昨天在山上发现自己月事到了,受不住寒,肚子疼得难受,我不想因这点小事让大家担心,回家前就去找大夫开了方子,喝几贴就好了。”

    “月事?”

    “是啊,虚惊了一场,幸亏没冒失地宣布。”碧柳是知道这事的,也让她去喊了大夫,想瞒过她自然没那么简单,“快去吧。”赫连容头晕得厉害,“别引人注意。”

    碧柳带些狐疑地去了,赫连容几乎是在挨到床铺的同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不知是睡着还是晕着,昏天暗地的,再度醒来,己是第二天下午了。

    碧柳一直陪在她身边,眼眶微微红着,不像是熬夜,倒像是哭过的。见赫连容醒来,没有过多言语,忙端了温热的药过来,“都是隔着水热的,药效不会失去很多。婢子还炖着参须鸡汤,一会少奶奶少喝点。

    ”

    赫连容点了点头,撑起身子喝了药,觉得今天精神好了不少,只是四肢还软得难受,但也顾不得了,起身就要下地,“二少爷怎么样了?醒了么?”

    碧柳忙过去扶着她,“昨天晚上就醒了,不过马上又睡了,大夫说二少爷除了身上的伤,昏迷不醒的另一个原因是心中有郁结,现在己经没有大碍了。”

    “老太太还在那么?”

    “是,昨天劝着她回去歇了半宿,一早又过来的。”

    “有没有……问起我?”赫连容有些担忧,毕竟自己整睡了一天,很容易让人发现不对劲。

    “问过了,婢子说少奶奶信期到了,又在山上受了寒,肚子疼得厉害。老太太还派大夫来看呢。”

    “什么?”赫连容的动作滞了下,“什么时候?”

    碧柳看着她,不知怎地面上现出哀伤埋怨之色,飞快地转过身去,吸着鼻子道:“婢子便对那大夫说,少奶奶己找人看过了,方子也开过了。”

    “碧柳……”看她的表现,赫连容不难猜出她知道了什么,毕竟药方摆在那里,她去抓药的时候只要留心问一问,自然能知道这方子是因何而开,可她却依着自己,维护着自己的谎言。

    “少奶奶还是好好歇着,一会吃点东西,等二少爷再醒过来,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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