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第28部分阅读

    软,以后又该生气了。我答应要单独给他多买几件这种内裤,让他换洗着穿。

    玄辰星不为内裤多,只为那“单独”二字喜了半宿,神经质地猛折腾我,直到天快亮了才安份点,害我用去整整一天时间补眠,都没来得及准备东西去赴英雄会。

    于是,在人家大包小卷地又搬又扛,又雇马车的时候,我极其轻松也极其寒酸地拎出条裤头。用根竹竿挑了,扛在肩上。远远看去,好像是夏令营的队旗。

    英雄会选址在泰山脚下。意欲取个群山之雄的名儿,好能显出与普通集市不一般,使去参加的人都成为英雄。

    便是这样的二手市场,进去时还得递贴子。一张贴子可管五个人,多出的在外面候着,不准进。

    玄门毕竟是个势力不大的小帮派,就算他们门主再怎么风姿卓越,再如何医术高明,也无法凭真实力打败谁,在以武力为尊的江湖中叫上一号。于是很没面子地只有一张请贴。

    就这一张请贴,还是看在他们祖上有能耐,在真正的英雄会上露过脸,才友情赠送的。

    我和六个老公共七个人,还有仆人随从打杂什么的,共来了三十人,五辆马车,此刻全部堵在英雄会大门口,成功地起到路障作用,阻塞交通,引起怨声载道一片。

    玄辰星很是尴尬。他知道这里规矩,所以特意要我们在这等着,由他去跟守门人通融。可他理论了半天,精采言词都比得上布什演讲了,人家就扔他俩字:“不行。”

    我等得不耐烦。便跳过去,对玄辰星道:“你好没好?朱君止都笑话你能力低下了呢。不行叫他来。”

    玄辰星闻言有些恼火,正欲发话,却听那守门人连声道:“好了!好了!小的是仰慕玄门主风采才多攀谈两句的。诸位快请进吧。”如果不是他话里的颤音太过明显,和不时偷瞥向我身后的胆寒眼神被我捉个正着,还真会让人以为是那么回事呢。

    玄辰星一边往里走,一边脸色很不好看地小声骂我:“此处该好好说话,怎可动不动就抬出那魔头来吓人?无理!”

    我得意地回他:“咱这么多人,想凭那一张小贴子进去,本来就无理。欲行无理事,便该无理而为。此天理也。”的53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场内布置的还不错。摊位座席都挺宽敞干净,头顶还有遮阳挡雨的篷子。更妙的是,只要参展单位向本次大会交纳五十两银子作为展费,就可享受大会免费提供的所有酒水美食。这种便宜当然来的人越多越,就占得越多了。无怪要凭贴而进。

    场内已有许多人了,喧哗热闹,还有正在“试探”彼此身手的,相当有趣。

    我们一行三十人,算是很惹眼的,一入场中,便吸引无数眼球。有些人认识玄辰星,便过来打招呼。玄辰星就很礼貌地回礼。更多的人认识朱君止,远远看到就避开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神色戒备恐惧,仿佛见了瘟神。

    有一个容貌庄严,却有些干瘦的老和尚,领着一堆小和尚过来相迎。我不认得他,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识玄辰星的。

    他双手合十对玄辰星道:“阿弥陀佛。玄道友有礼。”

    玄辰星单掌立于胸前,行道家礼,说:“了然大师有礼。”

    了然大师笑道:“玄门神人,素不愿理江湖事,此番得见玄门主,甚深的缘分。”

    玄辰生淡淡苦笑,“大师笑话吾等了。辰星无能,无法光耀门楣,愧对先祖。”

    了然大师大笑,“哈哈。玄门主好生歉虚。怎说不得光耀门楣?这些随你入英雄会的不都是你玄门弟子吗?老僧还认得这位朱施主,武功高强,名声显赫,响当当是个人物呢。”

    原来是挑衅的。

    朱君止本来跟在玄辰星后面,东张西望地瞧热闹,满脸的不正经,这会儿听到人家点名叫自己,忙扯出招牌bt笑,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师客气。那几句夸赞真给足了我朱某人面子。只是我与玄门主交好,却并非他门下弟子。大师万莫误会了。”

    朱君止从不轻易服人,对外都不跟人说他师父是谁。这会儿被说成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玄辰星的弟子,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憋屈。就跟在脸上拍了坨屎似的,猴儿急着抹干净。

    “可惜大师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大师。”朱君止接着道,装作异常惋惜的样子。“了字辈的高僧,我只知道一个,不过却是个假和尚,贪名利酒肉。我为助他早登极乐,将他剁碎腌在酒缸里了。”

    一句话说完,众人颜色皆变,唯有朱君止自己仍然笑嘻嘻地。好像刚才他说的是:白天有太阳,晚上变月亮。

    人家不过稍微挑衅,他就非得一棒子砸还回去。真个不吃亏。

    玄辰星忙挡到朱君止身前,对了然大师作揖道:“地藏经里道:若有众生,伪作沙门,心非沙门,破用常住,斯诳白衣,违背戒律,种种造恶,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那假冒和尚者,纵使被杀,也是业障现前。死有余辜。”

    好博学!好口齿!好护短!

    了然大师圆瞪双目,气翻了鼻孔,久久未语。一旁小和尚却怒道:“了尘师叔确是佛门中人!你们莫要诽谤他老人家!杀了人还敢来这英雄会嚣张,莫非你们以为天下英雄都怕了你们?”

    本来我们就招摇惹眼,现在更成为众目所瞩,眼中钉一般。

    朱君止大笑,刚想说什么,却被玄辰星狠跺了一下脚面。因未曾防备,疼得怪叫一声,几乎岔了气。

    玄辰星对那小和尚温言道:“吾等收到请柬才来参加英雄会。只为与众热闹一番,着实别无他想。”

    小和尚道:“那我们也未发请柬给魔道中人!”说罢又盯着朱君止,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恨的血丝。“你不请自来,来者不善。看我杀了你,为武林除害,为师叔报仇!”

    话音未落,自后背后抽出长棍,在空中舞了个花式,冲朱君止攻来。

    朱君止岂会将这种小卒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左手腕翻转,轻易捏出一股阴冷杀气。

    我顿时紧张万分,想要拉扯朱君止,不准他妄动。却还未等有所动作,一道黑影已自身旁略过,险险夹在朱君止与那小和尚之间,将几乎要碰到朱君止鼻头的棍子劈头夺下,再揪住小和尚的衣领,将他带回到了然大师身边。

    是月秀。

    小和尚懵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冲着月秀张嘴欲骂。了然大师及时在他后脑勺狠拍一记,一并喝道:“孽徒休得放肆!快快给这位施主磕头谢恩!”

    小和尚不懂,在场的几乎所有人也都莫名其妙。

    明明是月秀在帮朱君止,不准别人打他来着,干嘛还要那小和尚谢月秀?

    月秀不等了然大师解释,双手将那棍子又递还于小和尚。见人家犹豫不接,就竖着往地里一插,一言不发地又回到我们这边。他那一插也不见用力,可丈把长的棍子,愣无声入地三分有余,且不动不摇,直看得众人哗然。

    朱君止不乐意了。回头跟我道:“娘子,你瞧小秀秀在抢为夫风头呢。回去可要好好教训他。”

    玄辰星抢着接道:“该教训你才是。若不是月秀扯走了他,你便要开杀戒了。到时血溅英雄会,我玄门上下都要跟着你背恶名!”

    对于玄辰星的指责,朱君止相当不服。他痞笑道:“莫非只准他们杀我,不准我还手吗?小星星你这般胳膊肘往外拐,可算犯了家法,又要被娘子打屁股的。”

    哎?他怎么知道我爱打玄辰星屁股?不会是扒在房顶偷听的吧?那样的话,更有可能连zuo爱过程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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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辰星未料到朱君止会揭他这点短处,素面上又泛了粉红,连带着也牵怒到我,气鼓鼓地瞪我。

    我被那冰剑一样的银眸吓了一跳,慌忙跳脚解释:“别误会,不是我说的!朱bt第一爱好就是偷看人家‘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话说完,不仅玄辰星更加气愤,无法释然,连铭王爷和月秀面上都有了些不自在。风契倒没什么,身为女娲后裔,他对两性茭合之事一直认为是非常神圣,且光明正大的。按他的想法,最好两个人跑到大街上做,旁边再立个欢迎观赏学习指导的牌子。

    了然大师是出家人,见我们毫不避讳地讨论这种事,分外觉着尴尬。他故意大声地叫小和尚跪下给月秀磕头,趁机硬将话头抢了过去,道:“非是吾等一定要为难朱施主。只是朱施主行事乖僻,肆意残害武林同道,为世所不容。老纳虽然自知武功浅薄,非朱施主对手,但为江湖安宁,为师弟报仇,今日愿为一搏。还请玄道友,月施主,和诸位施主莫要相干才好。”

    我大吃一惊,他明摆着是说今天要跟朱君止玩儿命呢!这下可坏了。朱君止缺德事儿没少干,这些来参加英雄会的人里面,说不准有他多少仇人呢!要是大家都躲着他,不理他,倒还没事。就怕有一个带头说要砍他的。保管跟风一起上!

    朱君止武功再好,一个人他打得过,一百个人呢?光站着不动让他砍也得累够戗!

    我越想越心惊,连忙叫道:“不相干才怪!朱朱是我老公,他杀人固然不对,可我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他!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不是睚眦必报。拜托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好吧?况且你师弟死都死了,就算你真杀了朱朱,他也活不过来了。不如就让朱朱跟你道个歉,再出资给你师弟做场大法事,好好超度一下,让他开开心心上西天取经好吗?”

    了然大师未等我说完,光头上青筋已蹦起多高,真正如漫画里描绘的短小十字路口一般!他高声怒喝:“岂有此理!”

    我被那过分音量震得耳朵嗡嗡直响,根本没注意铭王爷是何时挨到我身边的。他用一种随意聊天的语气,却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道:“是去西方极乐世界享乐,非取经。取经的是玄奘法师,往天竺国。”

    我知道他用心良苦,生怕大声说出来让人家笑话我无知,于是也小小声吃惊道:“哦?都是西边,我还当是一个地儿呢!”

    了然大师此时已摆开架势,要跟朱君止开打。一旁围观的武林人,也多摸了自个儿兵器,似想锄强扶弱,趁机捞稻草,也找份便宜。

    朱君止冷冷一笑,没露半点怯意。他长臂一伸,将本来挡在他前面的玄辰星的后衣领勾住,轻轻松松拎起来,看也不看地往后面一抛——刚好扔到月秀身边。其实他完全可以做得更礼貌些,甚至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这样显然是为报复玄辰星踩他一脚之仇!

    玄辰星被扔了个踉跄,狼狈地扑到月秀身上,好像思春少女投怀送抱,急不可耐!

    月秀接稳玄辰星,看向朱君止,俊眉微皱。再看看我,收了些微怒意,尴尬地脸红起来。

    玄辰星当然不会吃哑巴亏,他站稳后的头件事就是发难,“夕夕可还记得我们今天来此所为何事?”

    我被问得一愣,没料到他会把矛头指向我,想了下才道:“卖东西和买东西!”

    玄辰星又对朱君止急道:“夕夕的话你可听见了?你这样胡乱搅和到底算买算卖?还不住手!”

    朱君止这会儿已经和了然大师打起来了。了然大师的武功,还不如我记忆中了尘和尚的厉害,虽然他和朱君止才过了几招而已,优劣却已分得很明显了。玄辰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朱君止正绕到了然大师背后,抬掌准备给那又光又亮的后脑勺来一下子。

    掌风及时收住,换成双指轻点。朱君止疾转身形归队,扔下了然大师以一个超级别扭的屈腿,俯腰,展臂,昂头,望月的姿势在原地傻戳着。

    我差点没被逗喷了,也顾不得理玄辰星和朱君止了,忙叫风契把我的背包拿来,从中翻出dv,围着了然大师前后左右上下一通猛拍。

    风契好奇,凑前来研究,问我道:“夕夕你在做什么?”

    我一边拍一边给他解释:“这叫抓拍。我拿的是数字摄像机,简称‘dv’。用这东西可以将某些重要的时刻保存下来,做成小电影,方便以后欣赏。例如这位大和尚现在摆的母鸡顶蛋翱翔的pose就是一次了不起的形为艺术,相当有保存价值。你看他的腿,逞半弓步,半马步地弯屈着,一只脚尖还踮得那么高。。。呃,还有点抖,可能快抽筋了。原谅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他的背,扭成标准的s形曲线,芙蓉姐姐看到都得自惭形秽。还有你看他的手,虽然皮肤不是很细腻,也不白。但关节粗大,掌有厚茧,一看就知道干体力活出身。凭借这点,可以深入广大劳动人民的灵魂,代表、肯定他们勤奋耐劳的优秀品质。还有你看他的头,是光滑的椭圆形,像不像颗鸡蛋?至于他的脸。。。我回去用电脑马赛克一下好了。不然这种照片被登上杂志,会吓坏小朋友的。”

    “娘子也给为夫瞧瞧,这稀罕物为夫还未仔细见识过。”朱君止见我拍得差不多了,一把抢过自己捣鼓起来。铭王爷和月秀也凑过去看,三人又是研究又是议论——大部分是朱君止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还不时高声请教我一、两句,硬生生把了然大师的鼻子气歪了!

    那些个小和尚也很生气,纷纷叫骂不准我们再侮辱他们的师父。可是他们骂归骂,却没一个敢上前动手的。因为了然大师不住怒喝,不准他们擅自行动,生怕徒弟们也吃亏。

    别的那些个武林人虽然对我们的举动也露出不满神色,但他们似乎对我的dv更感兴趣一些,不再摸自己的兵器,也不去管了然大师,而是统一抻脖往“研究dv三人堆”里面瞅。

    “夕夕!”

    正当我懊悔只带了一台dv,无法将“百人学龟抻首”的壮观景象保存下来时,却听到玄辰星叫我。

    我看向他,只见他有些焦急,而且面色十分难看地对我道:“莫让朱君止再闹腾了!等会儿他玩够了,定要杀了这大师父的!若是如此,这些人怕都不会与他相安!你快着他解了了然大师的|岤道!再道个歉来。了然大师是有道高僧,只要肯给他个台阶下,这事也就罢了!”

    我为难道:“有没有搞错?真叫朱bt道歉?我怎么觉得教猪上树比较有可能啊?”

    玄辰星道:“猪上树简单得很,你使轻功抱上去就成了。朱君止他只听你的,你与他说,兴许也能成了。”

    我说:“靠!真拿他跟猪比啊?拜托猪可没他有危险性ok?”

    不知道玄辰星怎么想的,尽管我在尽量压低声音,可他跟我说话时,声却并不小,仿佛故意要让朱君止听到。

    朱君止在听到我们拿他和猪比较危险性时,便擎着dv对准玄辰星,好像在拍他。一脸的bt笑道:“玄兄倒是聪明,晓得拿娘子做说客。”

    玄辰星不在乎地瞅着dv镜头,冷道:“谁管你,谁惹你,你便要对谁使坏。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对夕夕也这样。”

    话音未落,两人都看向我。玄辰星用眼神鼓动我:你说啊!

    朱君止也抛个媚眼勾搭我:你说啊!

    “朱。。。”

    “夕夕你适才说的没错,朱君止确比猪要危险得多。”

    “呃?小星星你说啥?”

    “猪只会咬人,朱君止却会。。。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夕夕你可要想好了。”

    “。。。今天天儿不错。”

    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关头我妥协了。多亏了玄辰星的提醒,我差点忘了朱君止毕竟要比玄辰星可怕那么一点点——至少在他杀人的时候。

    玄辰星的银眸闪了闪,我还以为我驳了他的面子,没叫朱君止解人|岤道,他要生气呢。谁知他却笑了两声,道:“原来夕夕也是怕的。”

    顿时觉得有点尴尬。我吐吐舌头,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怕死惜命是一种美德!怕死惜命是一种美德!

    朱君止却不笑了。他面色铁青地把dv塞还给我,又面色铁青地过去拍开了然大师的|岤道,然后面色铁青地指天大声道:“我朱君止今日立誓——如再斩一人,武功尽废,四肢皆毁,入万劫狱,永世不得超生!”

    玄辰星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呢。朱君止刚一说完,他立刻就跑去跟了然大师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得一念善缘,皆可成佛。而今朱君止已立誓受杀戒,得脱恶道,望大师圆他成就。”

    了然大师因被朱君止点|岤,被迫做了好几分钟的高难度形为艺术,现正浑身抽筋,被徒弟们搀扶着,坐立难安。听玄辰星大言不惭地给朱君止脱罪,面色尤其难看。他气道:“我原以为玄门乃神人之后,为造福善类,未想却与魔道纠结,专门庇护畜生!”

    朱君止尽管发了誓,可不肯吃亏的性子一点没改,立刻回骂道:“老秃驴!你说谁是畜生?”也真奇怪,人家叫他魔物他从来不恼,被说成动物倒不干了。

    忽然想起我成天叫他“朱朱”来着,不知道他晓不晓得我本来的意思?

    “你。。。”

    “我虽立誓再不斩人,可你若不是人,我可不会手软!”

    高明啊高明!他发誓再不杀人,他以后杀的都不是人!

    “朱君止!”玄辰星怒了,重重叫出朱君止的名字。

    朱君止不示弱地两手抱肩冷冷瞧他。

    可玄辰星过了好半天也没下文,只是两手紧紧攒拳,一双银眸又冷又利,死盯着朱君止不放。

    他不说话,朱君止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互相仇视着,谁也没有别的动作。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朱君止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再打个呵欠,再晃晃脑袋,说:“终是玄兄的眼睛大,小弟不及。认输了。”

    扑通扑通!周围人倒下一片,玄辰星更失态到连眼珠子都差点跌出来!他哑着嗓子怒道:“谁与你比这个?”

    我也差点跌倒,幸得月秀眼疾手快,揽我入怀才免了。

    朱君止不理旁人,他使出轻功,很快地溜到我身旁,极其霸道地把我从月秀怀里抢出来,又拖着我的手,擎着dv去拍玄辰星,重又挂出bt笑道:“娘子快教为夫把那冰雕的狼狈样子记下来,待为夫日后取笑他,以报他作弄之仇!”

    我无语了。给更加无语的月秀一个歉然的表情,用眼睛瞟瞟朱君止,意思是:这bt的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别跟他一般见识。

    玄辰星才不会让朱君止得逞。一见朱君止又将dv对准自己,立刻恢复了平常淡然脱俗的模样,又去与了然大师理论。

    他与了然大师说话时,眼睛不时也看看别人,声音很大,故意要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他主要有三个论点:

    第一。朱君止立誓再不杀人。说明他已弃恶向善,该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第二。除恶为小善,渡恶为大善,他玄辰星是大好人,才会护着朱君止,不愿别人伤他,而是教他改过自新。从目前朱君止发誓看来,他的教育很成功,并且他相信,将来会更成功。

    第三。我方除朱君止外,还有曾经做过武林盟主的月秀的武功也厉害到不得了,而且还有神族后裔帮忙。真打起来,他们的胜算会很小。另外就算他们能勉强打赢,我方中还有个皇亲。那家伙一旦出了闪失,在场的诸位全得抄家灭门,为杀一个朱君止实在不划算。

    朱君止听了很不高兴,质问玄辰星:什么叫不划算?

    玄辰星懒得理他,见了然大师已被他连气带吓加摆唬得快晕了,就趁火打劫叫人家看在我们来头颇大的份上,给我们安排个甲级席位。

    别的旁观者见没稻草可捞了,也都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再宽敞阔气的席位,没人光顾,也都白址。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还有刚从车上搬下,还没来得及摆上桌子的更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我第二十次发表感慨:“无聊!”不无聊才怪。有朱君止在座,就跟立了个“畜即斩”的牌子似的,但凡不想被他误认为非人类的都不会过来。

    玄辰星本在阖眼假寐,听我说话,半睁开眼睛白我一记,“无聊去车里睡会儿,天色晚了咱们就回。”他本也不是好热闹的人,如此冷清倒合了他的心思。吃吃免费水果,遮阳篷下睡一小觉,慵懒又惬意。

    我扁扁嘴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就你带来的东西最多,卖不出去都得再拉回家,不嫌麻烦啊?”

    他淡笑道:“谁说还要拿回去的?本来就是用不上的物什,都扔在这里罢。”

    我叹道:“你还真是大方!这么多东西拿到当铺之类的地方便买了,还能换几两银子呢。”

    他说:“玄门虽小,却也不愁吃喝,无须许多钱财。”

    铭王爷在一旁喝茶,闻言接话道:“不贪钱权,便不该贪才。玄兄有将相之才,却无将相之志,无意辅佐朝庭,可惜了。”他的表情很是惋惜,语气中却又有淡淡的责怪之意。好像是在责备玄辰星偷懒,不肯为国出力。到底是王爷,就算不在宫里头混了,还是不自觉地想宫里的事!

    玄辰星又阖了眼皮,道:“官宦仕途,不免贪酷。虽才干优长,亦无益百姓。玄某乡野匹夫,无德无能,无为大事。”

    铭王爷笑笑,没话了。

    他们没话了,我就更闷了。看看一旁别的几个老公。朱君止在玩dv,风契跟在他旁边看。月秀在削苹果。可还未待他完全削好,便被朱君止快手抢走,谄媚着放到我跟前,已经堆了五个苹果的果盘里,然后自己又去捣鼓dv。

    我看月秀不像要反击的样子,便鼓动他道:“没必要这么好脾气吧?他这么欺负你,你都不反抗?我支持你!揍他!”

    月秀又拣起枚苹果,继续削皮,眼睛都不抬,道:“我本也想给你的。”

    朱君止闻言笑得好不得意,像夸奖一只会叼拖鞋的小狗,就差伸手摸人家脑袋了。说:“小秀秀深明大意,知我在帮你。将来莫忘谢我啊。”

    月秀说:“嗯。”

    于是又冷场了。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他俩打起来,以解无聊的。

    就在我无聊透顶,真的打算回车里睡觉时,两个小和尚怯怯地过来,远远地绕过朱君止,到玄辰星跟前,其中一个稍年长些的轻声细语道:“玄道长?玄道长?我们想与你换件东西,用钱买也可以的。”

    玄辰星本来就没睡着,听到有人叫他,便优雅地睁开美目,微笑着问:“何物?”

    两个小和尚同去看朱君止里的dv,那年长的更加低声道:“就是朱施主手里的那件。”

    玄辰星愣了一下,对我道:“夕夕可愿出手吗?想是因其中有了然大师的影子,他们想买回去自己收着。”

    我不屑道:“是想买回去销毁吧?那得看给多少钱了。我那台是进口货,可不便宜呢。”听说白银兑人民币的价格是三千来块钱每公斤吧?他要给我来个十斤二十斤的,我可赚翻了!

    两个小和尚小小声商量了好半天,那年长的终于咬着牙道:“十两银子!”

    才一千五!

    我失望地摇摇头,“不成。价差得远了。”

    小和尚慌起来,又彼此商量,过了好长时间,那个稍小些的跑了,年长些的对我道:“我着师弟回去寻问师父。若他老人家肯,便出十五两!”

    我心说:十五两也才两千多一点,还差着一半儿呢!

    就听朱君止插言笑道:“哈哈!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下,以后日日放在罗刹教正堂上,供教众观赏!”

    那小和尚大概从未想过朱君止会和自己直接对话,只吓得脸色发白,腿肚子发抖。他强自硬撑着,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却仍忍不住结巴道:“这,这个不成的!我,我,我师父在里头呢,怎可给你。。。我回去禀赋明师父!”话还没说完,人已“嗖”得跑了。

    眼看着小和尚跑没了影,玄辰星不甚满意地瞟了朱君止一眼,继续睡觉去。

    朱君止不肯示弱地也用同种眼神回瞟玄辰星,见玄辰星不理自己了又觉得好无趣。他见我还在看他,便又挂出bt笑,超滛荡地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摸啊摸的。摸出一百两银票在我眼前晃荡,道:“娘子觉得够吗?”

    我盯着那一百两银票,忽然间灵机乍现,接过银票又塞回他衣服里,道:“谈钱多伤感情。你现在立刻去每个摊子前转一转,把那些人都轰到这边来,我要搞一次拍卖会!”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这可是玄门主睡过的床单啊!”把老公们全赶到旁边站着凉快去,我一脚踩在桌子上,另一脚踩在椅子上,两只手执着雪白床单,随风一抖,扬扬洒洒一大片。

    玄辰不乐被当成广告,道:“你只说床单就好,莫要报我的名字!”

    我说:“这叫名人效应!能赚大钱!你先一边看着,我要赚不了钱,再还给你卖成不?”

    玄辰星无奈道:“成与不成,都莫还我了。这些个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的。”

    我说:“那卖多少钱都归你,我就玩儿一会儿,过回拍卖师的瘾!”

    因有朱君止的大力合作,此时席前已站了不少人了。当然他们的表情全都很不情愿,却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朱君止严守职业操守,就是随处转转,啥也没干。

    我看看差不多了,又继续道:“再声明一次!这绝不是一条普通的床单!这是玄门之主——玄辰星的床单!上面还有他的体香和一根长头发。也就是说,您买回家的不但是一条质地上好的床单,更是对美男的绮恋!日后您睡在这床单上,完全可以想像身下压了个绝世美男!手y,意滛,口滛,爱咋滛咋滛,还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夕夕!”

    “呃。。。抱歉,说多了。星星你别急,我这就起价——玄门主的床单!二两银子起!只准涨,不准落!哪位想要?啊?啊?那位大哥您要啊?您真爷们儿!您哪个门派的?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好龙阳!等我跟朱朱介绍介绍,让你们做个朋友!好!我现在喊三次,如果没人出更高的价钱的话,床单就是这位龙阳大哥的了!二两银子一次!二两银子两次!二两银子三次——”重重一脚跺在桌子上,没槌就用这代替了!

    “恭喜成交!请您直接与玄门主交易,如果挨打,请视为理所当然,本拍卖会概不负责!”

    成功地拍卖完第一件东西,心里头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玄辰星糗成猪肝冰雕,招呼门徒小弟群殴那要跟他买床单的“龙阳”大哥。铭王爷和月秀的脸色也相当不自在。月秀垂眼看着自己脚尖,大气也不出,好像巴望我能把他当植物忽略。铭王爷却四处乱瞅,一眼瞧见自己的跟班老太监,不由吩说抢了人家的随身拂尘塞给我。意思是,东西他提供了,充当娱乐对象他就敬谢不敏了。

    我拿着拂尘用鼻孔哼他。小样儿,还能跑了他吗?否则对于玄辰星也太不公平了!

    “下面要展示的是皇族的专用使者——太监的——拂尘。俗称苍蝇甩子。哎。。。你们别不看啊!这可不是一般的拂尘!它不但可以赶苍蝇,还可以赶蚊子。。。我的意思是:他是太监用的!你们想啊!用这个的是太监!那么用太监的主子是什么?不是皇帝就是王爷啊!啥?还没算过来?拜托快卖回家去配给仆人,自己也过回皇帝瘾啊!如此高贵的拂尘,我宣布起价为——五十两银子。。。怎么没人卖?多便宜啊!才五十两!做黄粱梦的黄粱酒还得好几吊大钱儿呢!你们干嘛都在瞅我家小铭子?还想看不敢看地偷看!不是怕他以造反罪起诉你们吧?靠!真封建!两吊钱,拿回去赶苍蝇啦!”

    铭王爷面色无恙,又寻了把椅子,坐在上面悠闲地品茶。在他旁边伺侯的老太监却快哭出来了,嘴里不时地喃着:“哎呀,两吊钱。。。才两吊钱。。。宫里的东西呀。。。”

    也实在难为这老太监了。先是在言庄附近的小城把主子丢了。好容易回玄门找着了吧,没几天又把跟随自己几十年的拂尘丢了。精神受打击之重,不次于美国遇难九一一!

    见那老太监如此,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打定主意下件物品一定要把价钱抬得高一些。正好风契主动捧着个什么东西递给我,说:“这是我前些日子,在玄哥哥的后山上褪下来的皮。除此我再没什么了。就把它给夕夕吧。”

    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热流!“哦!小风风!我的心头肉!小宝贝!你就只这么一件东西还给夕夕!夕夕实在太感动了!尤其你是在某些人不支持,不合作,全无奉献精神的时候,还肯英勇就义,夕夕实在太爱你了!”狠狠地在那张粉嫩的,零星有几根胡渣的漂亮脸蛋上亲几下,我鄙视地瞅着铭王爷,直把他瞅得喝不下茶了,才又踏着桌子,更加卖力地喊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的也请回头看一看!这是著名神氏女娲的后代成长时褪去的蛇皮!相当有收藏价值不说,就算裁开做衣服鞋子,也是难得的好料子啊!您别看上面有被磨出的破洞,就以为是破烂货。这可是非常珍贵的,说明它是纯蛇皮的鉴定记号!虽然做成衣服穿没什么取暖作用!但可以做时装啊!时装都是天不冷的时候穿的,破几个洞更通风凉快的说!好!我宣布!神族蛇皮起价——五十两银子!啊?那边有人出一百两啦!五百两?七百两?一千两!哈哈!大哥好眼光!知道此物世间只有一件,奇货难求啊!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ok成交!等下回小风风褪皮时,还卖你!”

    朱君止在外头晃荡够了,回来了。有许多人见到他,很自觉地撤了,却也有许多人往旁边让了让,尽量不与他做亲密接触,仍然留在原地。大概是因为见他之前发誓,刚才又转了一圈,真的并未做什么不妥之事,遂放心了吧。

    当然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我的拍卖很成功,很吸引人!

    朱君止踩着人们自动往两边避出的通道,轻易来到我跟前,bt笑着对我道:“为夫见娘子这边热闹,便回来凑凑,娘子不会赶为夫走吧?”

    我说:“当然不会!你拿个什么东西来给我卖!我卖得高兴,钱全部归你。”

    朱君止夸张作揖道:“遵命。”

    他支使仆役,叫人家拿了他的包裹来,打开包裹,在众目睽睽之下拎出根玉势。

    我见众人反应不悦,忙用不确定的语气提醒他道:“你要卖这个?这种东西,大概只会买新的吧?”

    朱君止的bt笑换成滛笑,道:“那也要看是谁用过的。此物可是我在当今圣上的寝宫里拈来,一直小心存放,甚少碰触。。。”

    “无论何价,卖与我了。”

    说话的是铭王爷。他将喝了一半的茶盏递给老太监。老太监又回身递给身后站着的小丫鬟。

    铭王爷近前正颜道:“事关皇家体面。朱兄说个价钱吧。”无一丁点商量余地。丫认准的就一定得得到!忒狠!

    朱君止的滛笑又重新换成bt笑,道:“本还想哄娘子一乐,谁想王爷这般刹风景。罢。念你我兄弟一场,同侍一妻。算你便宜些。五千两银子如何?”他的话里倒留有商量余地,但就是话中带刺,一连带三个!不扎疼别人不舒服!

    闻者乍舌不言。或有为那“同侍一妻”,或有为五千两银子的天价。铭王爷却连眉毛都未皱一下,吩咐老太监道:“取银票与他。”

    朱君止一听真的给他五千两!忙乐得什么似的地跟着老太监去拿银票了。平时也没见他如何爱财,此刻却故意装成暴发户的样子,好像在跟人家炫耀:不是瞧不起我拿的东西吗?看!连口水都没费就赚了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呀五千两!

    “嗯。。。”我把视线对准了一直无声的月秀,虽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别几个老公都捉弄过了,独放过他,实在很不公平。况且看他害差的样子,妥实也是极大的乐趣!

    月秀虽然仍然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入定石化一般。但我一把视线对准他,他仿佛就有了知觉。头也不抬,转身就要走。

    我忙叫道:“哎!秀秀你别走啊!你没东西要卖吗?别不好意思,我很乐意为你服务的。。。站住!我叫你站住听见没?小样儿什么时候学会反抗了?”

    月秀只好站住。无奈道:“我没什么可卖的。”

    我说:“没东西也得找东西!实在没有的话,头发剪一搓也可以啊!从你一入会场,所有的姑娘大婶阿婆们就盯着你猛看,咱们完全可以多剪几根,配着你的亲笔签名卖给她们留做纪念!如果想效益再好些,而且你不嫌累的话,顺便写上几首诗就更棒了。。。喂!你怎么还走!竟然敢不给我面子?来啊!关门放狗!朱朱,上!”

    单纯论武功,如果月秀不使最终必杀“凝息静影”的话,是打不过朱君止的。不过月秀的轻功要比朱君止好,也就是说他跑得快,朱君止要抓他得狠下一翻功夫。

    拜美人师父所授,背后羽翼所赐,我的轻功是极棒的。比月秀刚好高出那么一丁点。但我的内力却差劲极了。属于典型的短跑冠军,长跑吐血!

    于是对于制服月秀,我和朱君止在最短的时间内,极为默契地达成共识——他追我堵!

    于是月秀就好惨得被追着乱跑,往往正要摆脱朱君止之际,忽然被我横行介入吓了一跳,脚底一个急转弯,再接着跑!那真真是急转弯!我可是精打细算着窜到他面前的,与他距离不过一两公分左右,他要转弯就只得转直角!而且他本也跑得很快,那样的速度,加上这样的角度,就算转得再巧妙,鞋底磨擦发出的刺耳声音,都会让人受不了地捂耳朵!倘若失败,就必然得摔一跤!好在月秀的运动神经超级发达,总是来得及在以脸吻地的前一秒,堪堪将手指先触地面,将支撑点转移。化险为夷。

    这种围堵招式也就是对付他吧。换作不道德的别人,才不会费那么大力气躲我!早凭着一股冲力把我撞扁踩在脚下擦鞋底了。

    终于月秀跑没力气了,被朱君止逮到机会,一记飞苹果砸到后脑勺,不情愿地与大地拥抱,零距离亲密接触去了。

    而这时整个会场也已被我们闹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仿佛炸了锅。

    我气喘吁吁赶到,扶月秀起来,一并埋怨朱君止道:“抓他就抓他,你打他干嘛?打也不能打脑袋啊!不小心打笨了怎么办?”

    朱君止也已经累到不行,发丝散乱,后背的汗水都把衣服浸透。可他仍然笑嘻嘻地,步履轻快地走过来,语调平稳道:“娘子莫怪!为夫快要脱力了,再不用计让小秀秀站住,可就抓不着了。”

    身为受害者的月秀却没任何言语。他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望向对面的朱君止,然后弯腰捡起苹果。递给我。的f770b6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我说:“干嘛?都快摔烂啦!而且你还没削皮呢!”

    他说:“你还回去吧。这是那边的一个小侍的。”

    我莫名其妙。“什么小侍?”

    月秀指指朱君止的身后。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一闪,躲入人群中不见了。

    朱君止也回头望望,但他回头时那人已经失踪了。他没见着什么

    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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