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名道:“他们此刻在宅子里面呢,不进去看看?”
    “嗯。”司焉和宁袖儿答应下来,接着又往宅子里面走去。宅院里面种满了花草,清香扑鼻而来,宁袖儿心情不错,便四处探望着,没有过上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屋子上面贴着的喜字。她惊讶的道:“那是什么?”
    “那就是秀书和嬴画两个人这些天做的准备了,怎么样?”苏名笑道。
    宁袖儿瞪大眼睛看着那处,一行人接着往里面走去,越走眼前的红色便越是显眼,整个回廊当中全部都已经给贴上了红色的喜字,而周围的房屋前也都挂上了漂亮的红绸,一眼看去竟全是喜庆。宁袖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画面,她转了头朝司焉道:“这里真的是……”
    司焉看起来也十分惊讶,他四下看了看,又对苏名道:“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了?”
    苏名点头:“比你们早知道一会儿,他们知道以后立即就过来布置了,还让我先不要告诉你们。”
    司焉露出几分无奈来:“这两个人……”
    正在这时候,不远处秀书和嬴画也慢慢走了过来,他们手里还捧着一段红绸,这时候见了司焉和宁袖儿,两人便道:“你们来了?”
    宁袖儿觉得这两个人开心得不同寻常,总感觉成亲的好像不是她和司焉,而是秀书和嬴画一样。嬴画看了司焉,霎时间又露出了敬畏的表情来,不知为何每次看到旁人对司焉做出这种神色宁袖儿就觉得十分有意思。在她看来,司焉就是司焉,即使他是先皇楚修,做过那么多的事情,但他在自己的面前,仍然只是司焉而已。她笑道:“麻烦你们两个了……”
    “司焉大人的婚事就是我们的婚事。”嬴画面色肃然的道。
    “……”宁袖儿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司焉轻咳一声,听到这里,干脆便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们两人也一起成亲好了。”
    嬴画不说话了,暗自垂了眼,而一旁秀书却是十分高兴:“如此一来当然好,等你们一成完亲,我们也不用布置了,再成一次亲就好了。”
    司焉却摇头道:“不必,一起成亲就是了。”
    “不行!”嬴画连忙摇头道。
    秀书脸上笑意凝住,忽的透出几分伤感来,“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成亲?”
    嬴画:“……不是。”
    “那是为何?”秀书委委屈屈的道。
    嬴画一下说不出话来了,于是就在宁袖儿和司焉的一致说法中,嬴画也答应了了下来,等司焉和宁袖儿成亲之后就立即成亲。而等到众人都安排好了,宁袖儿才又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情:“廉贞还没回来?”
    司焉听了这话也是道:“不错,不是说廉贞过两天就回来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秀书轻咳一声,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了嬴画一眼。嬴画收到了他的视线,接着也道:“就是在路上可能出了些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宁袖儿连忙问。
    嬴画和秀书又沉默了。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就在宁袖儿和司焉定下婚期之后,廉贞回来了,她非但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同伴。
    “哗——”破军鼻子一甩,站在后院池塘边的一群人被水淋了个实实在在。
    司焉抹了一把脸,转头看着廉贞道:“你就是去……把破军找来了?”
    廉贞看起来心情非常好,她摸了摸破军的鼻子,也不管自己身上被水淋湿了大片,只笑到:“对啊,只不过路上遇到了些麻烦,所以来得迟了些。”
    宁袖儿也被吓得不轻,说实在的,廉贞一路上带着个破军,要是没惹麻烦那才是奇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宁袖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廉贞道:“我知道娘一直很舍不得破军,而且将它给留在京城也不方便,我便想办法去接它过来了。”
    秀书和嬴画虽然早早听说楚修当年养了一只象,但真正看到破军的时候,还是给怔住了。
    司焉默然不语,听廉贞这话,只朝破军招了招手,破军乖乖将鼻子伸向了司焉,任司焉轻轻抚摸它,露出了十分温顺的模样。司焉笑了笑,转过头对廉贞道:“多谢你。”
    “我只是觉得破军一定也很想娘,娘成亲,它怎么可以不来呢?”廉贞摇头笑道。
    如此一来,人便算是都齐了。
    苏名给的宅子极大,破军便被养在宅子的后院当中,没事做的时候司焉和宁袖儿就会去后院逗破军,宁袖儿有时候会缠着司焉叫他让破军带着他们出去兜风。好在他们的住处行人不多,两个人骑着大象出去也没有惹得众人惊慌失措。
    时间渐渐过去,之前定下的良辰吉日也到了。婚礼那天,宁袖儿和司焉穿着喜服到了堂中,宅院当中来的人不多,也不需要旁人,宁袖儿和司焉拜完了天地便要往洞房去,秀书跟在后面,兴致极高的道:“不去闹闹洞房?”
    嬴画和廉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你敢闹么?”
    楚修的洞房也敢闹,秀书一定是活腻了。
    总之,廉贞和嬴画是万万不敢去凑这个热闹的。
    等到进了洞房之后,宁袖儿才拆了头上顶着的一大堆饰物,然后定定看着司焉。司焉看了看宁袖儿一头的乱发,忍不住微皱了眉,上前一下一下替她将之前拆饰品的时候弄乱的头发理顺。宁袖儿坐在床边等着司焉的动作,只觉得司焉手在自己头发上梳得痒痒的,连带着心里面也痒痒的。
    她和司焉也算是认识好多年了,从当初八岁的时候自己那一句喜欢,一直到现在,宁袖儿只觉得这些年做得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唯一真实的就是眼前的司焉。
    她终于嫁给司焉了。
    可是……司焉还在给她拨弄头发,仿佛要拨弄到天长地久。
    宁袖儿动了动身子,低声道:“不用管它了。”
    司焉按住她,摇头道:“别动。”
    “反正明天起来还得再梳头……”宁袖儿低声说着,只是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面前的人突然俯下了身,就在她愣住的同时,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宁袖儿从来没有觉得司焉的气息有那么炽热过,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司焉的模样,不禁也红了面颊。
    然而司焉吻过之后,却并没有立即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忽的放开了宁袖儿,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酒盏,闷声道:“我忘了,还得先喝合卺酒。”
    宁袖儿:“……”她对那个酒一点也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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