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仙姬 作者:肉书屋

    暴力仙姬第43部分阅读

    儿想过许多委婉的说法,但是最终事到临头,却选择了这样直接而刚烈的说辞。

    她与母亲隐忍委屈了一百多年,得到的是什么呢?够了!就到此为止吧!

    金泽立没想到柔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方道:“你们两个法力低微,又无亲族可倚仗,可曾想过离开金族的庇护,会有什么后果?!”

    “女儿想清楚了,请君父成全。”柔儿是彻底豁出去了。

    金泽立心中恼怒,一拂衣袖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只是从今以后,莫向任何人说,你姓金,是金族的嫡系,是我金泽立金族长的女儿!”

    他女儿多得是,也不差这一个,既然她受不得半点委屈,好高骛远地要离开,那便滚吧!正好让其他子女看清楚她的下场,得个教训!

    “谢君父,请君父赐下手令。”柔儿木然道,这是宁禹疆一再提醒的,得到族长手令才算真正敲钉转脚,把事情定了,否则万一乾彤、金迎秋在金泽立面前进些什么谗言,对方一反悔,那就算柔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金泽立被她步步进逼的态度激得气极反笑,当即从随身法器中取出手令,抛给身边的随从书写盖印。

    柔儿将盖了族长法印的手令接到手上,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大胆找君父要求脱离金族,而且这事竟然顺利得超乎想象,她与母亲从现在起,就是完全自由的人了!

    柔儿退后两步,跪倒在金泽立面前,恭恭敬敬三叩首,拜谢过生育之恩,然后,站起来转身决然而去!

    从今以后,她是许柔儿,她没有所谓光鲜的出身血统,她只有母亲与她自己,以及那些可爱的朋友,她可以自由自在,不必委屈求全,可以抬头挺胸过她想过的生活。

    金之卷 315 出尔反尔

    钰锋殿内,乾彤一边笑容不改地招待着贵宾,一边却在心里惦记着柔儿刚才的诡异表现,她暗自向身边的得力侍女使个眼色,侍女马上会意,不着痕迹地退出大殿,前去打探柔儿究竟找族长禀告何事。

    待聚会结束乾彤送走了客人,带着金迎秋回到寝殿中,那侍女已经等候多时。她没见到柔儿与金泽立交涉的具体情形,只是从金泽立的随从口中探听到柔儿竟然是去要求与母亲一起脱离金族,放弃金族嫡系的身份。

    金迎秋听了扬眉冷笑道:“看不出来那臭丫头竟然这般大胆,哼哼!就她们母女离开金族能有什么出路,不怕在路上被妖魔族的人杀了?!真是不知死活!”

    乾彤听闻此事也很不高兴柔儿母女的自作主张,不过让金迎秋这么一说,她又有了别的想法:“你都知道她们母女离开金族没有出路,莫非她们自己就看不明白?这丫头从来胆小怕事,忽然敢找上你君父做出这样无稽的要求,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撺掇指使,才有这样的胆子。”

    金迎秋不甚在意道:“管她呢,她们母女自己滚蛋最好,省得在这里碍眼!”

    乾彤一想也对,她最近都在烦心女儿的婚事,没心情去多生枝节,而且柔儿是取得了金泽立的手令,这事已成定局,也不好再去干预。

    柔儿飞快返回自己的宫殿,宁禹疆已经从幻感冒那里得到消息,与许巧宜一道收拾细软了,见了她回来,都是十分欣喜。

    两母女身边没什么珍贵物事,不过好歹在九重天生活多年,许多用惯的日常用品都舍不得丢弃,虽然有随身法宝要搬运放置很方便,但收拾起来也颇费时间。

    柔儿与母亲一起动手,许巧宜想到今后的生活,有些忐忑更多的是期待,这些天她没少听女儿说外边的世界时如何多姿多彩。

    柔儿见母亲开心,心情也轻松无比,忽然却想起一事,于是拉过宁禹疆道:“我与娘亲走了,你打算如何?”

    宁禹疆道:“我发现金族长最近都在跟一些神秘人打交道,但是却无法靠近去打探,说不得还要继续在这里留些日子,你不必挂心我。倒是你们的去处……要么还是先到巽风崖上吧,那里人多热闹,也好照应。阿姨如果住不惯,你们再在附近找合适的地方也不迟。”

    柔儿知道宁禹疆说的很有道理,她这辈子去过的地方有限,外边天大地大一时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好,巽风崖她住了半年有多,上面的人和蔼好客,更有不少好朋友在,确实是最好的去处。不过让她留下宁禹疆一个人在九重天这里,她真的不太放心。

    “我想让我娘亲先到巽风崖上,这里你人生地不熟,我可以留下来帮忙。”柔儿道。

    宁禹疆想了想,也不跟她客气了,能够有个熟悉情况的人在身边,做起事来确实方便得多,于是点头道:“好啊,那让幻感冒把阿姨送回去。”

    计议已定,三人全心投入到搬家劳动中。

    当晚,乾彤正打算就寝,忽然听侍从报说族长驾到,心里有些奇怪,不知丈夫半夜忽然前来是为了什么,刚刚起身打算整装相迎,金泽立已经沉着脸走了进来。

    乾彤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妥,吩咐身边的侍女全数退下,这才走上前去轻轻按摩着金泽立的肩头,柔声问道:“夫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金泽立用力一捶身边的小几道:“五盟那些人不知发什么疯,刚刚派人传信,说选中了柔儿做火皓世的侧夫人!”

    乾彤吃了一惊,却道:“柔儿温柔乖巧,不是正好?”她虽然早就知道金泽立已经颁下手令允许柔儿母女脱离金族,但却不想让金泽立发现自己派人打探他的行止,免得惹他不快,所以依旧诈作全不知情。

    金泽立恨恨道:“柔儿今日宴会时来找我,你也看见了,那个逆女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胆,竟然提出要与她娘亲一起脱离金族……我、我已经答应,且颁下了手令。如今五盟却指定要她,真真见鬼了!那丫头一脸病容,也不知道五盟那些人看上她什么了!”

    柔儿母女现在已经不再是金族的人,金泽立自然不能再插手她的婚事,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他前头答应让与柔儿母女脱离关系,后面五盟的信就来了,金泽立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了要让他难过的。

    如果对方不是五盟的人,金泽立也不会如此苦恼,直接让对方换个人就是了。偏偏他之前提出要庶女代替嫡女先嫁,又答应了让人家自行敲定人选,现在人家把人选好了,这个人又是嫁不了的,换了谁都会认为他是有推托,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

    乾彤笑了笑道:“夫君真是糊涂了,这有什么难的,把给柔儿的手令收回来就是了。”

    金泽立一窒,迟疑道:“着出尔反尔……”

    乾彤不在意道:“她是你的女儿,命都是你给的,你顺着她的意让她离开金族是恩典,要把她留下替她挑个好夫婿嫁了也是恩典。况且你给她手令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就算是知道,到时你推说一句小女儿任性,后来她知错了反悔了,自己把手令交回来不就得了?”

    金泽立仍有些不放心道:“若是她带着怨气,不甘不愿嫁过去,到时要给我们坏事,那可如何是好?”

    “柔儿的娘亲不还得留在这儿么?那丫头不要君父,莫非连生母也不要了?!”乾彤笑得心有成竹。

    柔儿如果心甘情愿嫁过去,乾彤还怕她有朝一日生出儿子来会抢了她女儿金迎秋的风头,如今柔儿与金泽立之间有嫌隙,她就很难得到金族的支持来跟金迎秋争什么,更让她放心。

    金泽立听了乾彤的话,疑虑顿消,展颜道:“还是夫人有办法!”

    乾彤笑盈盈地挨到他身边,继续出谋划策道:“事不宜迟,夫君还是尽快派人将她们两母女看管起来,把手令取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金泽立深以为然,当即吩咐手下亲信去办,当晚他就留在了乾彤的宫中过夜。

    金泽立的儿女之中,法力修为见长的本就不多,柔儿从来连边都沾不上,她的母亲来自金族一户破落贵族,本身实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大家都觉得,派上三四个侍卫去对付她们两个弱女子绰绰有余,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幸踢中一块大铁板……

    金之卷 316 逼我出手?!

    天刚刚黑,宁禹疆照例摸出去探消息,而幻感冒则留在柔儿那边,这一人一鸟心灵相通,正好宁禹疆路上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借助幻感冒的口去问柔儿,这个方法是前些天宁禹疆忽然想到的,甚是好用。

    柔儿虽然取得了金泽立的手令,但总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晚上也不休息了,连夜与母亲一起收拾东西,打算尽快弄好,把母亲送走,这样她就能安下心来帮宁禹疆查五盟的事情。

    虽然对父亲对金族很失望,也已经彻底脱离不再是金族的一份子,但是这里毕竟是她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她从心里不愿相信父亲会与五盟的人狼狈为j,她只是担心父亲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五盟的人暗算了,到时金族所有人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只要能够顺利解决五盟的威胁,她也算报答了父亲的生养之恩,金族的庇护之德,她可以安心地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

    两母女谈谈笑笑地整理着杂物,站在屋梁上打瞌睡的幻感冒忽然睁开眼睛侧了脑袋低声道:“有人过来了……四个……都是有法力的仙族人!”

    柔儿与许巧宜一愣,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到这里来,她们在这里住了大半年,有人找上门来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完。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多半来者不善!

    “你藏好了别让人发现哦!”柔儿抬头提醒幻感冒道,一边扶了许巧宜坐到她栖息的那条横梁下方的椅子上。

    “知道啦!他们到院子外了!”幻感冒说完这一句,敛了气息身子一缩闪到了横梁的阴影中。

    宫苑大门那边随即传来一阵粗鲁的推门声,对方压根不把屋里两个女人放在眼内,所以连敲门都免了,柔儿听着他们的脚步声飞快到了殿门前,心中有丝紧张,莫非预感成真,她们离开金族的事情会有变化?

    大殿的两扇铜门被人一掌推开,咚地撞到两侧墙上,发出一阵嗡嗡的回响,四名身穿白衣,侍卫打扮的人闯了进来,两男两女,柔儿认出这四个人都是白天跟在父亲与大夫人身边的,想必是他们二人的亲信。

    四个人神情冷漠倨傲,几步走过来,为首的一名男子大声道:“奉族长之命,请夫人与小姐迁居到铃镜殿。两位这便起行吧。”

    许巧宜一听脸色就变了,铃镜殿就在大夫人的寝殿附近,是族长内院夫人居住的地方。她们这一两天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金族,现在却忽然要她们住到那个地方去,分明是不想让她们走了。

    柔儿乍听闻这个消息也有些慌乱,不过她很快定下心神,咬咬嘴唇道:“我们母女已经得了族长手令,不是金族的人了,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请几位回禀族长,这铃镜殿我们不便再去。”

    四个人没想到她竟然敢直接拒绝族长的命令,尤其是那两个女侍卫,她们是乾彤的亲信,也算认得柔儿,记忆中这个女孩子总是低着头,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唯恐遭人责难,畏畏缩缩地从不敢高声说话,怎么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就算讲话再大胆又有什么用,族长与大夫人要对付她们,还不想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么一想,四个人抛开疑虑,两个女侍卫走上前道:“族长正是要我们来取回手令!识趣的马上把东西交出来,免得要我们动手,那就不太好看了!”

    “手令是君父亲手交给我的,我不会把它给你们!”柔儿捏紧了拳头,她不是任人摆布玩弄的傀儡娃娃,她不要再留在这里被人欺负!

    “敬酒不喝喝罚酒!”两个女侍卫冷下脸色上来就想抓住柔儿从她身上搜出金泽立的手令。

    这两个女侍卫都是乾彤从乾氏带来的修炼有成的精英,如果是从前,柔儿就算闪躲,也躲不了几下,不过现在的柔儿比之当日,差了何止一点!

    柔儿用力闭闭眼睛,也不必口诀手势,心念一动,两名女侍卫手上所戴的手镯便化成数片锋利的刀片分别抵住了两女的眉心、咽喉与胸口。

    两女发现不妥尖叫一声倒飞出去闪躲的时候,已经晚了,眉心咽喉都被刺伤一缕缕鲜血流了出来,胸前的衣服也别割开了一道小口,差一点点也要见红了。

    两名男侍卫一件这样的情景大吃一惊,双双念诵口诀亮出自己的兵器,两柄飞剑绕着他们的身体盘旋舞动,提放着有人突袭。

    四个人都不曾想过这是柔儿出手,只当是有人埋伏暗中出手,先前传令的那个男侍卫高声喝道:“何方高人,敢潜入九重天内捣乱?!”

    柔儿看了一眼母亲那边,许巧宜正一脸惊慌地坐在椅上,满是担心地看着女儿,柔儿暗中向隐伏在梁上的幻感冒打个颜色,请她好生看顾她的母亲,然后转过头对那四人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也抓不住我,请你们回去复命吧。我与母亲现在就离开。”

    两个受伤的女侍卫心中有气,听她这样说,怒道:“想得美!真以为我们奈何你不得?!”说着两人齐齐手捻法诀,她们身后三把飞剑齐齐向柔儿以及许巧宜方向射来!

    另外两人也不示弱,身边的飞剑同时向柔儿招呼。

    金泽立与乾彤都不曾想过柔儿母女会有反抗之力,所以也没有提醒过手下不可伤害她们,乾彤更暗示要两名女侍卫给她们母女些苦头吃,所以这四个人也不怕刀剑无眼,只想着不要出人命即可,至于流血受伤,那是她们自找的!

    柔儿练习金针术以及御金术一直都只是跟朋友切磋,真正斗法中威力如何她也并不很清楚,见他们上来就出飞剑夹击,心里有些怯了,怕母亲受伤,所以也顾不上出手轻重,一咬牙就将法力提升到最高。

    四名侍卫本想着一击成功,怎么也可以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开几个血口,以报刚才大意被偷袭受伤之恨!

    金之卷 317 打狗不用看主人

    这四个人千想万想没想到他们的飞剑离目标尚有半丈忽然失去控制,变得如同面条一边软绵绵掉到了地上!

    这些都是他们以本身功法冶炼的兵刃,与他们算不上人剑合一不过也差不多了,飞剑被柔儿的强大法力硬生生剥离了原主人的控制,眨眼就被扭曲弯折成一堆破铜烂铁,他们几个同受重创,顿时被逼得口吐鲜血。

    四个人眼看着自己冶炼了数百年的兵刃转眼被毁,都气得失去了理智,也顾不上恐惧对手的高强法力,疯了一般向着柔儿扑过来。

    柔儿怎么敢让他们近身,心念再动,地上那一堆变形的飞剑幻化作无数细细的金针向着四人蜂拥而去。

    四个侍卫只觉得眼前金光一片,一股寒意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凭着求生本能拼尽全力急闪到殿外,危急之中也顾不上仪态动作了,什么懒驴打滚、饿狗扑食统统使了出来。不过他们的动作仍是慢了一些,虽然避过了大部分的金针,每人身上仍被扎了至少十几下。

    他们刚才飞剑被毁已经受了内伤,此刻再被这漫天的金针一吓,胆都要被吓破了,四个人也顾不上身上被扎的一支支金针,拔腿就往外跑,转眼逃得不见踪影。

    许巧宜见人都走了,再也按捺不住,冲上来拉着柔儿上下打量,确认她没少一根头发,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你们要马上离开了。”窗外传来宁禹疆的声音。

    母女二人齐齐转头去看,发现宁禹疆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这座宫苑里,一手按住窗台,一跃跳进殿内。

    刚才四个侍卫闯进来,幻感冒就已经偷偷告诉了宁禹疆,宁禹疆马不停蹄赶回来,刚好看到柔儿大展神威,将四个恶客射成针包。

    柔儿抬眼看着她道:“我不走,按原定计划,先把我娘亲送到巽风崖去。”

    宁禹疆侧头看着她,见她神情坚定,于是爽快地点头道:“那好。正好我可以借阿姨的身份一用!”

    “咦?”柔儿与许巧宜一脸不解。

    宁禹疆笑眯眯取出从水流觞那里“打劫”来的易形小镜,对着许巧宜上下左右照了一遍,又把镜子反过来面对自己……很快,现场就多了一个“许巧宜”,与原装正版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许巧宜”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蓝色的图腾。

    柔儿有些明白她的心思了。

    三人一鸟抓紧时间走到花园中,幻感冒化作一只较不显眼的乌黑巨雕,双翅一展,带着真正的许巧宜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宁禹疆回到宫殿内,取出水潇寒特制的软皮贴片,把额头上的放心肉印子遮挡起来,又让柔儿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破绽,便去取了一身许巧宜的衣服换上。

    “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宁禹疆正色道。

    “什么?”柔儿被她的严肃态度唬了一跳。

    “你要记得,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娘亲啦!快叫一声娘亲来听听!赚死了!平白多了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女儿!”宁禹疆j笑道。

    柔儿被捉弄了,瞪眼气道:“你……你……你这个坏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戏弄人!”她从来没有在娘亲脸上看见过这样“j诈”的笑容,明明是一样的脸孔,看上去却真的……好怪!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我们现在难得有机会深入九重天的核心,你要记得,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马脚!待会儿有人再来,你就假装为了我勉强留下,要她们不能为难我,然后我们就去那个什么铃镜殿待几天。”宁禹疆仔细交待道。刚才听柔儿母女提及,铃镜殿就在金族族长夫人的宫殿附近,距离金族的核心区域极尽,更方便她的行动。

    柔儿点点头,想到等下就要称宁禹疆为“娘亲”,还要骗过君父和大夫人,心里除了尴尬紧张之外竟然十分期待。

    跟宁禹疆在一起,是很容易被传染的。本来柔儿一个内向胆小的小姑娘,现在也开始喜欢起骗人、作弄人的把戏了。

    她们还没商量完,就听见花园外再次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这次来的人明显多了很多!

    宁禹疆取出两颗灵犀丹,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另一颗示意柔儿服下。两个人相偕走到殿外,就见花园大门被再次撞开,一下子涌进来七八个人,当先一个赫然是金族族长、柔儿的父亲金泽立!

    他今夜在夫人乾彤处休息,打算明天再软硬兼施迫使柔儿母女就范的,压根不曾想过以往胆小平庸的女儿竟然敢抗命,还将他们夫妇二人的得力手下打得满地找牙。

    四名侍卫一身狼狈地狂奔到乾彤寝宫外求见族长,声称被柔儿打伤的时候,金泽立几乎以为自己仍在梦乡,否则怎么会听到这样荒谬的消息?!

    这四名侍卫跟随他们夫妻多年,四人联手就是三个金平眉都能拿下了,金平眉虽然在仙族子弟中只算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但在金族的同辈里头修为已经算是首屈一指的了。今天这四个人竟然说被那个连入门根基都修炼不好的柔儿轻易打翻?!这简直是金泽立近百年来听过的最大笑话!

    乾彤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眼角一扫见金泽立神色阴晴不定,于是开口问道:”你们确定是柔儿打伤你们的?她用的是什么法术?如何出手?与你们斗法几招?详细说来!”

    歪歪扭扭跪在地上的四人惊魂未定,坑坑巴巴将他们今夜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金泽立听了大怒道:“蠢材!你们既不曾见柔儿念诵口诀,也不曾见她的法诀动作,光凭对方御金术高超应该是金族嫡系就判定出手的人是柔儿?!你们的脑子都被狗吃了?!”

    四个人伏在地上不敢辩驳,该怎么说呢?当是柔儿虽然没有什么施法的动作,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让他们莫名其妙地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就觉得拥有这样高超法术的人一定是她。扎伤他们的金针,在他们离开柔儿所住的宫苑之后便自动消失了,想必是被柔儿收了回去,他们现下连物证都举不出来。

    乾彤走上两步轻轻抚拍金泽立剧烈起伏的胸口,劝道:“莫要为了他们发火,气坏身子不值得。依我看,多半是金族中有人暗中出手帮那丫头,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再说吧。”

    金泽立挥挥手让那四个碍眼的残兵败将退下,又打发了殿里其他侍女随从,皱了皱眉头道:“如果是族里的长老还好办,就怕是五盟那边的人在算计我们!”

    从那四人的叙述中,出手打伤他们的明显是一个御金术修炼到颇高境界的人,能够把御金术运用自如到这种程度的,多数是有金族嫡系血统又或者从小修炼金系法术的仙族、妖魔族人,金泽立把所有可能人选想了一遍,都觉得不像,不免就想到五盟头上。按照五盟来使的说法,五盟中同样分了金木水火土五系,自然也有拥有金族嫡系血统、修炼御金术的高手。也只有五盟的高手,底细是连他都不清楚的。

    金泽立整了整衣衫,叫来六名亲信侍从,当即就往柔儿母女暂住的宫苑去看个究竟。

    两边一撞上,金泽立一面挥手示意侍从搜查宫苑,看是否藏有柔儿的帮手,一面沉下脸色对柔儿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以为得了我的手令,就不把我这个君父当回事了?!”

    换了从前的柔儿,听他这样疾言厉色,早就吓得跪地认错求饶了,但是现在,柔儿却直直站立着一言不发。这件事她自问没有半分错处,是父亲不知因何出尔反尔派人对她们母女苦苦相逼在先,她也不后悔打伤那几个人。

    宁禹疆假扮许巧宜,正装出一脸的柔弱无助躲在柔儿身后,实际在心里不住为柔儿打气出主意。

    金泽立就着莹白的月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一时有些迷惑,她样貌、身形、气息明明是自己的女儿柔儿,但是神情很陌生,他对柔儿有限的印象中,从不曾见过她这样倔强清冷的模样。

    柔儿因为是从金针术入门再反过来修炼御金术,所以她对法力的控制更偏向于精细内敛,如果不刻意张扬,旁人根本难以从气息神采上判断她的法力深浅,所以金泽立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她有高手气质,心里更确定是有人暗中帮她的忙,所以她才敢这样放肆。

    几个侍从很快就把这座小小宫苑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金泽立拉长了脸厉声质问道:“说!刚才究竟是何人暗中出手帮你?!”

    柔儿愣了一下道:“没……我不知道!”

    她本来想说:“没有人帮忙,人是我打伤的”,不过宁禹疆忽然用心音阻止了她:“说不知道,他越看不起我们,我们行事越方便。”柔儿只得临时改口。

    金泽立心中恚怒,但又忌讳那个暗中帮助柔儿的人,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对身边的侍从道:“带她们两个到铃镜殿去,严加看守,没有我的手令,不得让她们与任何人接触!”

    金之卷 318 牙尖嘴利版柔儿

    铃镜殿是离大夫人乾彤的寝殿不远,是供族长一些较受重视的家眷住的,环境比起柔儿之前住的那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宫苑好了不知道少倍。

    两个人被金泽立的随从前呼后拥地送到殿内,大殿外被布下了法阵,将她们困住,六个侍从守在大殿外,禁止任何人进出。

    宁禹疆见四下无人,却仍不敢掉以轻心,天知道金泽立会不会在大殿里头放置什么偷窥窃听的法器。她曾经听水潇寒说过,她与鱼歌如何在云梦泽用宛在花窥看金泽立父女密谈,那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现在深入金族核心,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所以宁禹疆拉了柔儿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仍然借着灵犀丹的法力作心声对话。

    “你猜不猜得到,金族长为什么会忽然反悔?”

    “猜不到啊,我原以为是大夫人不愿放过我们母女,但是刚才看来又不像,君父从来懒得理会后院夫人儿女之间的恩怨杂事,又怎么会亲自替大夫人出面来强留我们母女呢?”

    “是啊,他那么爽快地给了你手令,没道理只因为夫人不高兴,就出尔反尔拉下脸来硬留你们,想必是这之间发生什么事。我觉得,他似乎很怕你们离开呢,竟然要把你们送到这里来看管住。”

    柔儿出神一阵,推测起来:“我在想,会不会跟白天参加的聚会有关……”

    “那个相亲聚会?嗯,你是说对方看上你了,所以金族长才会急着反悔把你们母女留下?”

    柔儿脸上一红:“我没这么说……”这么想好像太自恋了。

    “我是说对方看上你,又不是你看上对方,你害羞什么?就算你真看上了谁,也不用害羞嘛!”

    “不过就算对方看上你,正常情况下,金族长说明一下情况,要推掉婚事或者请他们另外选一个结婚对象,应该也不是多为难的事,至少比留下你们母女,再逼你嫁过去简单多了。他为什么非要听对方的话呢?除非……他很怕失信于对方。”宁禹疆胡乱推测着,有些什么东西在心底里一闪而过,快得完全抓不住。

    当日金泽立替儿子金平眉向水向天提亲,要迎娶水潇寒作金平眉的小老婆,水向天被宁禹疆劝了几句就干脆地拒绝掉了。同理可证,就算对方是仙族族长,金泽立要拒绝婚事又或是请对方更换联姻人选,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情。金泽立却宁可大费周章地非把柔儿送过去,莫非对方的身份能比仙族族长还高不成?又或是金泽立有求于人、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上?

    “现在多想也没用,反正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们先睡觉吧!”

    宁禹疆如没有特殊事情,都会坚持按凡人的作息生活,天黑得差不多了就睡觉,柔儿心乱如麻,见她真的合上眼睛睡了过去,轻轻舒口气,也勉强静心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柔儿与宁禹疆一早被人叫醒了带到了乾彤的寝殿,金泽立也在,两夫妻端坐在大殿中间,神情诡异地打量着面前的“母女”。

    宁禹疆依然装出一副饱受惊吓的小可怜模样,缩在柔儿身后暗中出主意。

    双方默默对峙一阵,乾彤抿了抿唇开口道:“柔儿,你今年也一百多岁了,该是订亲的时候,族长与我为你相了一门好亲事,对让人品家世都是上上之选,虽然是做侧夫人,不过也不会辱没了你,这段日子,你与你娘好生准备一下,七日后举行婚礼。

    她绝口不提柔儿已经与金族脱离关系的事,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柔儿与宁禹疆昨夜已经想过这个可能,没想到现在就被证实!

    最最可恶的是,这两夫妻竟然盘算着要把柔儿送给别人做小老婆!七日后就要举行婚礼,这么仓促,对方身上肯定有问题!乾彤就算了,金泽立可是柔儿的亲生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可恶呢?!

    柔儿捏紧了袖子里拳头道:“我已经取得了君父的手令,与金族再无关系,也不要不明不白地嫁人!”

    金泽立没想到现在只剩她们两个弱女子了,她还敢强项,一掌击在桌子上冷声喝道:“轮不到你不嫁!我不管是谁暗中替你撑腰,我是金族族长也是你的君父,在九重天,我说了一,谁也不能说二!”

    “君父答应我们母女脱离金族,甚至连手令都给了,不也一样出尔反尔?!”柔儿一句话出口方才发觉这话太过“刺激”,不由得有些懊恼,都是宁禹疆一直用心语撺掇,她才一时昏了头说出这样明显忤逆的话。

    不过话已出口,后悔也无用,而且看着金泽立突变的脸色,柔儿忽然觉得一阵快意!仿佛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也发泄了不少。

    “好啊!你这个逆女!”金泽立气得跳起身走上两步举起手就想给柔儿一个耳光。

    宁禹疆见势色不对,暗中拖住柔儿往后一闪,堪堪躲了开去。不过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却是柔儿动作轻巧地避过这一掌。

    金泽立大感意外,他法力高强就算不必刻意施法,拳脚也不是普通仙族能够轻易避开的,他心中惊疑不定,又拉不下脸来自降身价对女儿施法攻击,两父女大眼瞪小眼,局面陷入僵持。

    柔儿毕竟不是宁禹疆,她性子温和内向,不爱与人争斗,尤其面前的是她的父亲,所以她很快便收回眼光,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这个示弱的举动令金泽立刚刚升起的一点疑惑又沉了下去,硬声道:“我生你养你,婚姻之事自然也由我做主。”他也不好意思提自己言而无信的事,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摆出生父的身份来压人。

    宁禹疆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学着许巧宜的声音,抽抽噎噎道:“族长生她养她,可是何曾有一日将她当做是你的女儿?”尖锐锋利的问题掩盖在她故作委屈怯懦的语气神态之下,气势弱了很多,不过依然令金泽立心里一震。

    虎毒不食儿,面前这个少女,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就算这一百多年来父女见面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是血脉相连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柔儿听了宁禹疆的话,鼻子一酸,从小到大所受的金泽立的一次次冷淡与漠视一下子涌上心头,两行眼泪滑过脸颊,无声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瓣。

    金泽立的心有一瞬软化了下来,耳中却听见乾彤道:“婚姻大事从来由父母做主,你的未来夫君身份高贵,与我族交好,你们的婚事关乎金族的利益,怎由得你说不嫁便不嫁?!”

    金泽立一听到“金族的利益”几个字,心肠马上又硬如铁石,将刚刚生出的一点点怜惜抛到了九霄云外。夫人这是故意提醒他不可心软啊!

    “你们要我嫁给什么人?”宁禹疆听了乾彤的说法心中生疑,于是暗中提醒柔儿提问。

    金泽立与乾彤对视一眼,这个夫君的身份现在绝对不宜透露。乾彤淡淡一笑道:“总之不会委屈了你就是了,你怎么说也是金族族长之女,嫁的人如果上不得台面,就是你丢得起这个脸,金族也丢不起这个脸。”

    “既然如此,又何必闪闪缩缩连身份都不肯告知?莫非他是个见不得人的?”柔儿再次代宁禹疆发问。

    乾彤脸上一黑,心道:这臭丫头怎地忽然变得这般厉害,伶牙俐齿与往日相比像换了个人似的!莫非从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竟然是装的?若是如此,她城府之深,着实可怖。只是究竟因为什么缘故,她现在忽然不再装弱了呢?她真的在金族中找到了靠山?

    金泽立昨夜也曾将心中的疑虑对她说过,两夫妻把金族中有数的高手一一过滤了一遍,心中也有几个可能人选,但是他们实在不明白,深居简出的柔儿母女是怎么跟那些人搭上关系的。

    乾彤顿了顿,目光一转道:“他乃是火族嫡系子弟,名叫火皓世,你可放心了?”

    火族这一代的嫡系子弟不在少数,乾彤是吃定了柔儿母女见识有限,所以直接把五盟的火系头领说成是火族的人,金泽立一听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对这个说法甚感满意,于是微微点了点头以表认可。

    柔儿道:“连人都不曾见过,焉能放心?”这话自然还是宁禹疆教的。

    金泽立与乾彤今日算对柔儿彻底的刮目相看了,果然无声狗才是会咬人的,平常柔柔弱弱的女子,谁想竟会如此犀利?!

    既然已经把名字公布了,金泽立干脆示意乾彤取出画有火皓世画像的卷轴,让柔儿看看真人。

    宁禹疆缩在柔儿身边,仔仔细细把画中人看了一遍,确实是火族仙人的模样,只是年纪偏大,怕没有上千岁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反正柔儿也没打算真的嫁给他,重点是,这个人宁禹疆敢保证,绝对不是火族子弟!

    金之卷 319 一步错步步错

    宁禹疆与火彦阳交好,当年经常与火族子弟玩在一起,火族除了最近这一百年长成的年轻子弟她不太认得之外,自火彦阳以上,火族所有嫡系子弟她都曾打过照面,其中没有火皓世这一号人物。

    金泽立与乾彤就在前面虎视眈眈,宁禹疆怕与柔儿说太多,两人神色上会露出破绽,所以决定让柔儿暂时撤退,待她回去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再说。

    柔儿只留下一句“我与母亲商量过再说”,就带着宁禹疆退场而去,她忙着与宁禹疆心灵沟通,行了个礼就闪了,甚至没有请示金泽立与乾彤的同意。

    乾彤看着她们俩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开始担忧,让柔儿与她的女儿共侍一夫可能是件极其糟糕的事情。今天看柔儿的脸色全无病容,甚至称得上神采焕发,昨天那副憔悴模样明显是装出来的,这个丫头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从五官轮廓而论,柔儿生得不比她的女儿差,只是过去畏缩怯懦,就算有十分姿容也平白减了三分颜色,她那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与这样一个有美貌有城府的女子成为竞争对手,绝对不是件好事。

    可是要怎样破坏这桩婚事呢?乾彤开始动起小心思。

    金泽立烦恼的事情却比她复杂得多,一下子担心柔儿会做出什么事来影响到金族与五盟的合作,一下子又疑惑柔儿在金族内的靠山究竟是谁,竟然大胆地教唆柔儿母女脱离金族,又在半夜潜入九重天宫城内,显然大有图谋。

    他在金族的地位看似稳固,实质上存在着极大隐忧,同辈的竞争对手都被他联合乾氏压制住了,但是他最大的问题却是出在继承人上。

    他的嫡子金平眉在他的一众子女中看来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与其他仙族子弟一比,却成了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目前靠着他与手下亲信的粉饰遮掩尚可镇住族中同辈子弟,万一被人发现他的几十个儿女竟然就没有一个实力足以与其他仙族子弟比肩的,难保当年与他竞争族长之位落败的那些同辈兄弟们会以继承人实力不足为由,觊觎他的族长之位。

    其实他的儿女真的都是庸才吗?当然不是!

    金泽立也曾经有过几个天资不错的子女,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成才就纷纷出意外,有年幼夭折的,也有练功走火入魔伤了根基再无法继续修炼的,反正到最后,就只剩下金平眉一个矮子中的高个勉强能唬唬人。

    他不是没怀疑过是夫人乾彤暗中下手,为的是保住自己儿子的族长继承人的地位,但是一来乾彤下手干净利落,根本抓不住实质证据,二来乾氏势力极大,他靠着乾氏登上族长宝座,至今仍要依靠他们弹压族中的一些反对势力,轻易不敢与他们翻脸。

    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他花了大量心思拉拢族中长老,希望将来万一发生有人利用金平眉动摇他的地位时,能够获得长老们的支持,另一方面,也能制衡乾氏的势力,免得金族沦落到如同木族一样,大权全被风族与雷族夺去。

    金泽立昨夜没有当场发难,寻根究底地非找出柔儿背后的靠山,也是担心莽撞之下得罪了金族中某些意向不明的势力。

    如果他能有个像水流觞那样的儿子,何至于这么憋郁?!

    当然,如果与五盟合作的事情成功,不但金族可以重新成为仙魔两派的第一大族,就是族里的其他势力也不可能再威胁到他。

    一想到这一点,金泽立更坚定了要尽快与五盟合作的决心,任何威胁到双方顺利合作的因素,他都会断然排除!目前首先要办的,就是柔儿的婚事!

    宁禹疆与柔儿一路无话回到铃镜殿,便坐在窗边出起神来,她将这几天所见所闻联系起来,慢慢就猜到了一些端倪,只是事关重大,不敢马上就下结论。

    关于五盟的种种,宁禹疆都对柔儿说过,所以当她告知说火皓世不是火族的人,柔儿也隐约猜到了他的真正身份,她不愿相信君父真的会去跟五盟合作,甚至以女儿为工具去与对方联姻,她越想越怕,干脆避开不去细想,默默取出针线来为幻感冒做衣服。

    殿内静得出奇,只有柔儿偶然掀动布料的轻微摩擦声。

    宁禹疆不是个能够安静很久的人,更不是个习惯逃避问题的人,她知道柔儿一定会伤心失望,但有些事还是必须要说。

    “柔儿,我怀疑,你的君父已经答应与五盟合作,那个火皓世很可能是五盟那边的人。”

    柔儿心头一颤,针尖差点扎到她的手指上,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往下掉,她在心中问道:“我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只是准备联姻的阶段,

    暴力仙姬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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