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情之前考虑清楚,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
    苏宴被他一番教育,羞耻地连头都快抬不起来,只能小心翼翼地护送对方远去。
    宋一鸣等苏宴唉声叹气地离开,又重返回到两人吃饭的包间,打开中间隔着的一道木门,门缝关得并不严,露出早已藏在里面的宋恬希。
    宋恬希轻声怪他,“唔苏,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苏宴他又不是坏人。”
    宋一鸣哂笑一下,带着少有的严苛,坐到儿子身边,“有点出息好吗?我又没对你的男朋友讲什么重话。”
    说着叫来服务员,专门点了几盘宋恬希最爱吃的炒菜,还点了一瓶啤酒。
    两人都不是善饮的人,稍微沾一点酒精都会显出醉态。
    宋一鸣早年在华国某知名美院读书,身边的同□□人异常多,他也不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尤其年少热血,被家里约束得骨子里恨透了教.条主义,一生不愿再返回到父亲身边。
    宋一鸣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遇见最美丽如菩萨的玉波,他这一生只描画以妻子为原型的佛像,玉波成为了他渡过苦海的孤舟,成为了他的佛缘与光塔。
    至于儿子的事情,他愿意相信佛家常说的缘分都是前世历经苦楚的修炼。
    宋一鸣只能做到祝福儿子的未来。
    他说,“唔苏并不是想为难苏宴,他是你认定的人,是你想为之努力的人。”
    “唔苏只是给他一个适当的警告,告诉他,是苏宴偏要从未我手里来抢夺你的,能得到你是他的高攀,而绝对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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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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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因为宋一鸣的到来, 玉波与宋恬希的回家日程又往后顺延一周,一家三口舒舒服服地在天城玩了好几天,根本没有邀请苏宴的参与, 只是一家人温馨的相处。
    期间苏宴给宋恬希发了几十通微信信息, 说苏夫人在巴黎一个人,老苏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劝服她回来。
    做儿子的不能不管他们, 所以苏宴也买了去巴黎的机票, 准备即刻启程。
    宋恬希问他,苏夫人怎么知道苏叔叔将他抓住了的事?
    苏宴说, 肯定是宋添西在背后帮了忙,两家的母亲都是贵妇圈的, 问个电话号码不是什么难事。
    宋恬希:哦, 我们得好好谢一谢宋添西,他对我的帮助挺多的。
    宋恬希:我其实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你知道的,但是这样的想法又很自私。
    苏宴仿佛听见他在手机对面, 带着一股伤感连续叹气。
    苏宴:我听说他今年寒假选择去北欧那边自驾旅游, 可能等春季开学以后,他会更加接受我们的关系。
    宋恬希半晌没有回复过来,苏宴以为他还在伤感自己失去的友情。
    说不嫉妒绝对不是真男人, 他现在还没有获得宋爸的认可,在宋爸心里属于小偷小摸的家伙。
    ......
    好吧, 他就是一个蠢贼。
    但苏宴不以为耻了,他偷到了宋家最好的明珠。
    苏宴亲不自禁地弯了嘴角, 拇指与食指大动, 准备将这句话发过去。
    宋恬希:你去巴黎,要过春节了, 我好孤独呀,可可怜怜.jpg。
    苏宴猛地从床头翻身起来,激动的双手使劲搓到泛红,才颤抖得在文字框里输入。
    宋恬希,你有罪。
    宋恬希跟父母在天城商场转了一天,给傣寨的邻居四方买了些小礼物。
    宋一鸣些许年没有回归到大都市的生活,总有些在钢铁堡垒中无法正常呼吸的约束感,白天勉强陪伴妻子,到了晚上便开始耍赖,缠着玉波去酒店房间卿卿我我。
    宋恬希原本百无聊赖地与苏宴发着信息,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讲着令彼此心尖发甜发腻的话语。
    直到苏宴说他有罪。
    宋恬希:什么什么什么啊~
    苏宴:发定位给我。
    宋恬希反应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一道细碎的星子正划过窗户外的夜幕,蓦得坠进他的心底,轰然引发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以燎原之势烧得某人的四肢百骸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啊啊啊!!
    后知后觉的宋漂亮从弹簧床上跳在地上,在地面像一只被火烧到屁股的兔子,原本没什么尾巴的部位立刻烫得要命,脸蛋也跟开水泼过似的。
    怎么办怎么办!
    宋恬希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发出定位。
    那手机立刻像烙铁般烫了手指,被宋恬希扔进垃圾桶里。
    真该死真该死!
    怎么办怎么办!
    宋恬希浑身都在火山里炙烤了一圈似的,最终捂住脸冲进浴室。
    浴室也不是好地方,凉水都冲不走皮肤间的刺痛感,凉冰冰的水帘像沾了麻药的针尖在细细地戳他,绵密的疼痛里居然逐渐产生一种诡异的,不正常的愉快。
    他疯了,他为什么要乖乖发定位呀!
    宋恬希用了半瓶沐浴乳,才将自己洗得像天生生活在花蕊里的妖灵,每一寸肌肤都在温润的光泽中显得水润透亮。
    对着镜子里的雪白,宋恬希第一不要脸地想。
    美人倾城又倾国,半解衣裳犹雪色,自此裙底君来过,枯骨成堆金如屑。
    自我催眠后,捂嘴笑着又光脚从浴室跑出来,像是紧张到魔障似的扯下床单,将自己包裹得像个捆住翅膀的蝴蝶。
    房门已经如同暗号般,噹噹噹响了三声。
    宋恬希立刻炸脑了,眼前一片混沌,扑上去给门外的人开了锁。
    苏宴焦急地喊了一声,恬恬。
    被恍然苏醒的宋恬希又关门给夹在外面,苦不堪言道,“恬恬,恬恬,是我,夹我手指了,疼。”
    宋恬希连忙再开门,捂住他嘴,小声说,“千万别喊,我唔苏咩苏在旁边。”
    苏宴隔着掌心问,“隔音怎么样?”
    宋恬希不知该点头,或是摇头,他的身体卷在床单里,那层单薄的蝉衣正在缓慢往下退。
    苏宴开始亲他,大力揉一颗饱满的桃子,恨不能扯成两瓣。
    宋恬希含混得说,“门口不行。”
    被高大强直的男生没两下给推到床沿。
    苏宴浑身是寒冷的风霜,扑向宋恬希的瞬间却如火如荼。
    宋恬希说,“刚夹你哪根手指了,我给你吹吹。”
    苏宴忙着把羽绒服摔在地面,接着是毛衣,然后是裤子,他艹了一声,“冬天就这点最不好,脱衣服层数太多。”
    宋恬希帮他脱了上半身,剩下的便不敢动手,经过大半年的训练,苏某人的肌肉线条愈发精实强硬,仿佛开采的石块用齿轮打磨出坚毅的形状。
    宋恬希都来不及吞咽唾沫,一双迷离的水眼睛简直快把人招死了,苏宴的裤子尚还挂在胯骨上,人便重新做起那金丝软帐下的偷香客,只把怀中的冰肌玉骨抱住,吻得惊天动地。
    宋恬希道,“苏宴,我快喘不上气了。”
    苏宴只得暂且放了他,留恋不舍地在软红的唇肉间做着亲昵的啄吸。
    “恬恬,恬恬。”
    此刻无论是谁多说任何一个字,都是对旖旎气氛的破坏。
    苏宴缓慢地打开包裹宋恬希的床单,露出一点亲吻一点,蜻蜓点水,蝴蝶取蜜。
    苏宴舔舔嘴里的味道,“恬恬,你沐浴露用多了,好像还没冲干净。”
    宋恬希扯住遮挡身体的最后一块薄布,气息奄奄说,“那你抱我再去冲一下。”
    苏宴可不要浪费良辰美景,笑说,“我要这样洗。”
    宋恬希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他都好害怕苏宴要沐浴液中毒了,紧攥着枕巾呐喊,“宴哥,宴哥,我害怕。”
    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怯懦,又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等肌肤表面火辣的刺痛感变成潜意识里一种忽如其来的惧怕感。
    宋恬希还是没出息地哭了,“宴哥,我有罪,我不该引你跟着我来的,你要是真碰了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苏宴放开小腿,凑过脸去摩擦宋恬希湿漉漉的面颊,胆小鬼最爱在关键时刻哭哭啼啼地露怯,偏叫苏宴既恼怒又怜爱。
    摩挲宋恬希发颤的嘴角,摸了不少的眼泪与口液,哄他说,“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你做我的老婆,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会做出的全部承诺,我会全部一一对你实现。”
    不。
    “我会做得更好,你假如不信,就跟我走完这一生一世,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像是宠溺,又像是讨打地唤了一声。
    “老婆。”
    宋恬希连忙关住轻颤的眼帘,嗫嚅说,“我又不是女的,不要做你老婆。”
    苏宴更坏笑道,“那你做我的什么?男朋友?还是达令?心肝肉?甜蜜饯?”
    宋恬希真想给他一个嘴巴,让他敢每得寸进尺一下,便坏心地给他起一个不像样的昵称。
    苏宴瞧他整个人已经紧绷到极限,像紧闭的蚌壳密封起每一条缝隙,只要稍微贴近一点,便浑身瑟瑟不安。
    不由笑了一下,转身将宋恬希搂进怀里,大手不停摩挲着对方额头的冷汗,轻声哄道,“你明天的飞机,连续六个小时,腰不舒服不好。”
    语毕鸣金收兵,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只是打算搂着宋恬希睡一觉而已。
    宋恬希一直半背对着他,忽得被苏宴转了过来,心里立刻忐忑不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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