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 作者:肉书屋

    言情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第17部分阅读

    ?”

    顾山在一旁听了,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士衡斜了顾山一眼,又转了头去眼巴巴的看着元秋。元秋见士衡可怜兮兮的神情,便有些心软,只得和他说:“昨日绣了两套好的,已送去郡王府孝敬老王妃、郡王妃了。”士衡一听,心下了然,这才转了话题问她回京的事。两人说了一会话,都想起即将要离别,言语间未免多了些忧愁。

    顾山见气氛越来越闷,便笑着拽士衡道:“你也不是总在杭州一辈子的,老王妃总归是要回京城的。到时候你跟着回去不就行了。”

    士衡叹道:“京城不比杭州,天子脚下,规矩又多,纵使我们两家都在京城,想必也不像如今一样想见就见了。”

    顾山笑道:“总归不过两年多罢了,你就那么等不及?”

    此言一出,别说元秋,就连士衡都红了脸。元秋被顾山打趣的不自在,她又估摸着来了有两刻钟了,便起身连声唤织梦。织梦听见元秋叫人,忙应了上了楼来,忙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元秋道:“出了有半个时辰了,也该回去了。”

    织梦忙取出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给元秋披上,元秋见士衡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便在他身边停了,轻轻地说了声:“珍重!”,才扶着织梦慢慢下了楼。

    士衡恍惚了一会,才快步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看着元秋从门里走了出来,士衡想到要有许久见不到元秋,便一味盯着元秋的身影看个不停。元秋走了几步,才察觉到什么,停了下来转身朝上看了过来。两人双目相接,对视良久,元秋才转过身来慢慢远去。

    顾山在士衡一边看着,直到元秋走了才松了口气,埋怨士衡道:“你就这么大咧咧的开着窗子也不怕人看见?也就是现在还没开春,平日里园子也没什么人,倘若是夏天,不知能让多少双眼睛看见。若是让人瞧见了,又有话来说了。到时候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士衡道:“如今你们家上下都忙成一团,哪里还有时间逛园子,我站在楼上,四下有人没人我还瞧不见?你也太小心了。”

    顾山听了也就笑了,拍着他肩膀道:“行了,你也赶紧回去罢。过两日就要文定了,你也收敛一些,别在往我家跑了。”

    士衡听了,只笑着不说话,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两本诗集出来,才叫顾山一起离开了揽翠阁。

    到了预定的日子,按照三书六礼的规矩,双方交换了庚帖置于神前占卜了凶吉,隔了三日,才算正式订婚。此时,元秋算是正式许给了士衡。

    一个半月后,顾礼任期已满,李氏收拾了家当准备回京,因顾府在杭州几个庄子,李氏手里宽裕,并不打算变卖那些庄子,有意想把这些庄子都留给元秋当嫁妆,于是便把家中从本省买的奴仆分到各个庄子上看房子。李氏又把各个庄子的管事叫来,好生嘱咐了一番,叫他们拘束下人,不可闹事之类。

    当年王姨娘因林姨娘落水事件被打发到庄子上做苦力,如今已过去三四个年头,李氏又即将回京,便把王姨娘所在庄子上的管事留下来,悄声问他道:“前些年打发到庄子上去的那个王姨奶奶如今怎么样了?”

    那管事忙回道:“刚去的时候天天闹着要见老爷,被打了几次后才老实起来,按照夫人吩咐,每日挑那重活给她做,过了一两年她才稍微安分,肯老老实实干活。如今过了这三四年的光景,她已形同老妪,只怕是站在亲娘跟前都认不出来了。”

    李氏闻言叹了回气,吩咐那管事道:“既然她老实了,就给她少点活计罢,只是要看紧她,不许她与人接触,省的乱嚼舌根。”

    管事忙笑道:“夫人放心,这些事情我自然省的。”李氏又嘱咐了几次,才把他打发出去。

    李氏把杭州这边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当了,才叫人打包行李,看着人把库房的古董字画都一一装好,因这些都是给元秋提前备下的嫁妆,因此装箱的时候格外小心。一直忙了一个多月,才把各种东西归置好了,顾礼叫人新打了宽敞的马车,又在里面垫了厚厚的毛皮褥子,叫李氏和元秋抱着泉哥和妞妞上去坐了,采雪、织梦两人同车服侍。顾礼、顾山另外坐了一辆马车,张姨娘和林姨娘两人一辆车,顾府的丫鬟下人另外坐了一辆大车,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杭州往京城方向行去。

    京城

    泉哥和妞妞头一回坐马车,都觉得新鲜不已,坐在车里东摸摸西瞧瞧,见到什么稀奇的东西都要拉着元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两人闹腾了好一会又跪在垫子上撩起帘子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瞅见小摊小贩担着吃食玩物,瞅见城里特别的建筑,就连看见个小猫小狗,两个小家伙都要讨论一番。元秋在一旁听见两人把简单的东西说的天马行空,不禁抿了嘴偷偷去笑。

    待马车出了城,上了官道,道路两边的行人、铺子都渐渐稀少起来,泉哥和妞妞闹腾够了便觉得有些无趣,开始围着元秋身边和她说话。

    幸亏元秋早就料到旅途乏味,自己捡了些有图画的册子带到车上,每当泉哥和妞妞呆的腻歪了,元秋就拿画册出来给他们瞅,或者拿积木出来让两人搭,一两二去,也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光,也能让两个孩子安静一会子。

    车内虽然不大,但李氏母子四人加上两个丫鬟坐了也不觉得拥挤,加上顾礼叫人铺了极厚的褥子在里面,李氏觉得困倦了,还可以躺下歇一歇。就连泉哥和妞妞两人也可以睡个午觉。途径驿站休息的时候,顾礼还不忘提醒元秋,叫她趁机都教弟弟、妹妹背些诗词,又拿《四书》出来给元秋,让她教泉哥和妞妞去读。

    泉哥性格文静些,倒是能坐的住的,他脑瓜也灵巧,元秋和他讲了几遍文章的意思,他便能复述个大概出来。而妞妞却是个不安分的,每日窜上跳下,把李氏闹得头疼不已,若说她重了,元秋又心疼,少不得替妞妞说几句好话。李氏每每说元秋:“你就惯着她罢,看以后成什么样子。”

    元秋笑道:“她还小呢,爱玩爱闹才正常。若是像木头人一般,每日只会抿着嘴笑,见人又不会说话,母亲才要为她担心呢。”

    李氏毕竟心疼妞妞,也只得说元秋道:“那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我让你教妞妞规矩,倒让你教了个野猴子出来。”

    元秋听了也不以为意,只拿些七巧板之类的益智游戏让妞妞去玩,妞妞虽然淘气但是脑筋好使,一个七巧板她能摆出好多花样出来,她玩出了乐趣,便也安分了不少。元秋也能安安静静地教泉哥背《四书》了。

    因泉哥和妞妞也不过五岁的年纪,顾礼也不敢让人十分赶路,怕两个孩子再累病了,因此走走歇歇,直到过了两月有余才远远的看到京城的城门。

    京城自然不比其他地方,街道繁华、人烟鼎盛,不仅是泉哥和妞妞,就连元秋都忍不住从纱窗往外看。李氏自从随顾礼去任上,也有十余年没回京城了。一进城门,李氏眼里就滴了泪水出来,元秋自然知道她是近乡情怯,忙去安慰了她一番。就连泉哥和妞妞见李氏哭了,也都舍弃了窗外的景致,跑到李氏跟前,一口一个母亲的叫着。

    李氏见儿女贴心,心里自然是极大的满足,忙拿手帕拭了泪水,采雪见马车已经进了城,就取了干净的水来,服侍李氏四人重新洗了手脸,织梦拿出妆奁,李氏和元秋重新扑了粉。待几人都收拾妥当了,马车也到了顾府的大门前。

    府里的管家早就带着人候在大门处,看见马车来了就有人往院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叫道:“大老爷回来了,大老爷回来了。”马车直接进了大门,到垂花门处才停下。因回府要先拜见老太太,李氏便嘱咐顾海先将行李送回自己的院子。

    顾礼、李氏带着顾山、元秋、泉哥、妞妞四人穿过长廊,刚到上房外面,就有丫鬟笑着迎上来行礼,门口的丫鬟也撩起帘子笑道:“大老爷、大太太回来了。”

    元秋跟在顾礼和李氏的后面进了屋子,只见堂前正坐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雪白的发髻上横七竖八插了不少的金钗子。元秋心下晓得,这便是顾老太太了。

    顾礼见到母亲就要跪下,顾老太太忙让人扶住了,拉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一番,才叹道:“儿啊,你也老了啊。”顾礼闻言,不禁鼻子一酸,滴了泪下来。李氏带着顾山、元秋几个忙上前跪下。顾老太太只点了点头,却没说叫李氏起来,只朝泉哥招手道:“这个胖小子长的倒白净,快过来给我瞅瞅。”泉哥忙上前去,按照李氏教的规矩单独行了次礼,嘴里叫道:“泉哥见过祖母。”

    顾老太太听了登时合不拢嘴,忙搂过泉哥和顾礼笑道:“这就是你家的小儿子,倒是个机灵的。”顾礼忙笑道:“他年幼不懂规矩,还望母亲担待。”说着朝泉哥喝道:“还不赶紧从祖母怀里下来,成何体统。”泉哥本来就觉得顾老太太身上香味浓重,听见顾礼一说,忙不迭的从顾老太太怀里下来,回到李氏身边中规中矩的站好了。

    顾老太太见泉哥站在李氏边上,只得点头和李氏道:“你路上也辛苦了,快起来罢。”李氏忙谢了礼起身。顾老太太的眼睛在几个孩子身上上扫了一圈,又把顾山叫道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点头笑道:“山儿如今也这么大了,我瞧着他比明儿还要高些?”她嘴里问着这话,头就转头看着旁边的妇人。

    那妇人忙上前笑道:“我瞧着也是,身子骨瞧着也比明儿结实。”

    李氏听了忙笑道:“山儿大明儿一岁呢,略高些也是有的。赶明明儿就撵上他哥哥了。”

    顾老太太这时才笑着推身边那妇人和顾山等人笑道:“这是你三婶。”顾山几人这才知道,这就是三房的吴氏了,忙上前行了礼,喊了声:“三婶。”吴氏笑着应了,又夸赞了一番才在顾老太太身边见了。顾老太太这才指着自己这边的一个中年妇人说道:“这是你二婶。”

    元秋早就听母亲讲过,顾老太太偏爱小儿子,生生把二房绕了过去让三房管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顾老太太为了抬举三房,就连见人都把三房排到了二房的前面。

    二房媳妇孙氏只温和的笑了笑,也没过多言语。李氏晓得孙氏就是少言寡语的人,也不以为意。倒是顾老太太瞪了孙氏一眼,不满地道:“见你大嫂也不知道多关心两句,倒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孙氏听了只低了头去,吴氏见状笑道:“二嫂就这性子,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其实二嫂少言少语也好,若家里几个都像我似的这么多话,恐怕老太太又烦了。”

    元秋听了只觉得这话突兀,谁知顾老太太却点头笑道:“你说的是,一个能说的就行了,要都像你似的,我得被你们闹死。”说着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李氏见状只得跟着笑了两声。

    顾老太太看完了孙子,这才想起一边站着的两个孙女来,便先瞅了元秋几眼道:“这是哪个?”

    李氏忙回道:“回老太太,这是元秋。”顾老太太闻言点头道:“原来是三丫头,长的倒是精致。我记得她上面有个庶出的姐姐,叫什么来着?怎么没瞅见?”

    李氏忙笑道:“二姑娘叫元容,今年开春已经嫁了。”顾老太太听了便没多言语。转头和吴氏道:“家里的那个几个丫头小子呢,叫他们一并过来吧,也见见大伯父大伯母。”

    吴氏笑道:“他们都上学呢,待晚上回来再见罢。”顾老太太听了不禁埋怨道:“既然知道你大哥今日到家,就该让他们歇一天。”吴氏听了只笑不再言语。

    顾老太太数落了吴氏一番,又转了头看李氏道:“你屋里不是还有几个人,也一并叫她们进来罢。”

    李氏听了忙回道:“在院子里候着呢。”一边伺候的丫鬟忙掀了帘子喊了张姨娘、林姨娘进来,两人双双跪在顾老太太跟前,中规中矩行了个礼。顾老太太见到林姨娘心中自然喜欢,额外多问了几句,只是她满屋子里打量却没瞧见王氏,便沉了脸问李氏道:“当日我送了你两个贴心的人去,怎么今日就看见了一个?彩珠怎么没见?”

    李氏忙上前回道:“王氏初到杭州便水土不服,没两日就倒下了。因大夫说是风寒,媳妇便回了老爷将她送到庄子上去调养,谁知刚好了些就入了冬。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干爽,想来王氏受不住湿寒的天气,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顾老太太听了半天没言语,只瞪着李氏道:“那是我身边的大丫头,伺候我多年也没见她生个病,怎么到你那就病死了呢?”

    李氏听了忙上前跪下道:“媳妇不敢撒谎,那时沈妈妈也还在那的。王氏病的厉害她也是知道的。”顾老太太听了忙斜眼去看一边的沈妈妈。当日沈妈妈怕被传上风寒,并不敢凑到跟前去,她哪里知道王氏是否病了。只是人是她送去的,她又不敢说自己偷懒耍滑的事。只得顺着李氏的话头道:“当日王氏是病的厉害,奴才只当她养几个月就好了,便没回老太太。”

    顾老太太听了只得罢了,把林氏招手道跟前说:“雪莲啊,快过来给姑妈瞧瞧。”林姨娘闻言冲着张姨娘得意地一笑,扭着屁股到了老太太跟前。顾老太太见自己外甥女倒是养的白胖水灵的,心下满意不少。

    待人都见全了,顾老太太也觉得乏了,便摆手道:“你们路上也辛苦了,先回院子去歇会,待晚饭时候再过来罢。”顾老太太又吩咐吴氏道:“你告诉厨下,叫收拾几桌好菜出来。晚上给你大哥、大嫂接风洗尘。”吴氏忙应了出去了。顾礼一家行了礼方才回了自己院子。

    如今回了府,院落屋子不比在杭州时候宽敞。顾礼、李氏在主院住了,左、右耳房给了张姨娘和林姨娘,顾山和泉哥是有单独的院子的,只是妞妞和元秋要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元秋倒觉得这个安排无碍,毕竟身边多了些外人,妞妞和自己一个院子,倒让自己放心些。

    院子是早就收拾好的,元秋等人各自回了屋子去休息,李氏忙着叫人把行李、箱子都清点了摆到屋子去,闹腾了一个下午才把东西都归置好。刚忙完,李氏瞧着辰钟快到了晚饭时候,忙把顾礼叫起来,夫妻两人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衣裳。又使人去各自院子把儿女都叫上,一家人去了上房。

    上房里三家人口都到齐了,顿时屋里拥挤不堪,顾老太太把自己身边的孙子孙女都指给顾山等人认了一番。二房家的大姑娘瑞珠去年已经嫁了,如今有一女儿在身边,唤作宝珠的,比元秋小一岁,排行第四。此外三房也有一女儿,却是和宝珠同年的,只小她两个月,唤作美玉。

    元秋听这名字只觉得有些俗气,便抬眼瞧自己的小堂妹美玉,美玉十一二岁的年纪,模样倒是长得极其好看,身上穿戴打扮也精致,只是略显青涩的脸上有一股子的娇气。元秋暗自打量了一番便笑着和宝珠、美玉见礼道:“四妹妹、五妹妹。”宝珠、美玉也笑着回了礼。

    老太太因嫌屋里吵闹,便打发元秋姊妹到里间坐了去坐,又把孙子打发到外面厅里去吃酒。自己和三个儿子一桌坐了,李氏妯娌则站在一边布菜。母子四人说话,少不得又提起子孙。因顾山、元容、元秋的亲事都办的匆忙,顾礼又担心顾老太太拿乔使性子耽搁顾山的亲事,因此并未送信回京城。

    今日已经回京,顾老太太又问到了,顾礼也不敢隐瞒,少不得把顾山的亲事先说了。顾老太太听说顾山已经定了亲,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和顾礼冷笑道:“你倒是个好的,也不知和我说下,连个信也不叫人送。难道当我是死的不成?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顾礼只得赔笑道:“因要回京述职,所以亲事定的急。若是送信回来,只怕书信还不如我们自家到的早。这不一回来儿子就来告诉母亲了,谁敢瞒母亲不成?”

    顾老太太撇嘴道:“山儿的亲事倒是不差,只是媳妇家官职也高了些,以后嫁进来使小姐性子,山儿少不得要吃顿苦头呢。按照我说,那些亲戚家的孩子就极好,虽然小门小户些,但是性子温柔,又不自恃身份端架子。比如说你二舅家的姑娘,我瞧着就极好,本来还想给山儿来着。”

    顾礼一听顿觉一身冷汗,心里暗自庆幸没送书信回来。他心里知道老太太一直不喜欢李氏,李氏是大家子小姐出身,通身的气度做派是顾家其他媳妇不能比的。顾老太太初始还是很喜欢这个媳妇,觉得长了自家的脸面。但日子久了,她见李氏言行举止总是生生的把自己比了下去,心里便有些不满起来。顾老太太觉得自己也是有诰命有身份的人,举止也不能差过李氏去,因此便暗暗学了李氏几日举止,只是她越学越显得自己越发粗俗不堪,心里便开始厌恶起这个媳妇来。但又因为李家权势强大,顾老太太又不敢轻易招惹她,只时不时的拿出来挂嘴上挖苦一番。后来,李氏进门半年后,顾老太爷就西去了,顾老太太以这个由头趁机说李氏是丧门星,天天都要数落她一番。因这个理由,纵使是李家也不好多嘴,顾礼只有私下护着妻子周全,待寻了官职后,马上带着妻子去上任了。

    顾礼知道顾老太太又话里有话的讽刺李氏,便忙和她赔笑道:“老太太看中的人必定是极好的,山儿却是没这个福气的。”顾老太太听了一撇嘴,又问顾礼道:“二姑娘嫁的是啥样人家?”

    顾礼忙回道:“是个举人,家世虽然清贫了些,但是好在孩子很上进。”顾老太太闻言点头道:“这样就罢了,一个庶出的女儿,能嫁给举人也算抬举她了。”顾礼笑道:“老太太说的是。”顾老太太略沉吟了下,又和顾礼道:“我瞧三丫头模样出落的比她母亲倒还强,你媳妇虽然自己整日一副那种样子,但好在教出来的女儿还算好。”

    李氏站在一边闻言脸色一僵,顾礼忙瞧瞧冲她摆了摆手,和顾老太太笑道:“她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当不起夸赞。”

    二房和三房

    吴氏站在顾老太太身后,听了顾礼这话忙拿着帕子掩着嘴笑道:“都是自家人,大哥不必跟我们谦虚了。元秋这孩子长的好,又有灵气,我见了喜欢的不行。若是我们家美玉有元秋一半的机灵劲,我就天天烧香拜佛咯。”

    李氏听这话头不对,怕这婆媳两人打什么主意到元秋身上,忙接了话头笑道:“我瞧着美玉可不差,听说她每日也跟着哥哥上学,真真是个难得的。”

    吴氏听见有人赞她女儿,自然喜不自胜,忙拉着李氏笑道:“大嫂不知道,美玉身子娇弱,我怕累着她,不敢让她劳了心,连老太太也说让她好生在屋里将养,别去上那劳什子课罢。谁知她是个好胜的,即便身子这般不好,一月也要去学个七八来天呢。”

    李氏听了忙又夸赞了几句,引得吴氏乐个不停。元秋跟着宝珠、美玉两个在里间吃饭也隐隐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元秋听见吴氏说美玉身上娇弱、体虚多病,便略带疑惑的偷瞅了美玉几眼,只见她生的十分丰腴,脸色红润,说笑起来底气十足,倒不像常生病的样子。幸而她五官长的好,即使圆润了些,也不会显得太过难看。

    宝珠也听见吴氏那话,不禁抿嘴一笑,问美玉道:“妹妹最近又生病了?”

    美玉听了忙拿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颦起眉头道:“我这身子总是不好,姐姐也是知道的。最近几日又开始咳嗽起来了,幸亏老太太叫人人每日送燕窝过去给我将养,这才略微好了些。”宝珠听了便笑了声低了头去扒饭。美玉觉得无趣,也端饭来吃。元秋看美玉夹菜扒饭吃的香甜,既忘了咳也忘了喘,吃的比自己还多,心里不禁暗自惊奇。倒是宝珠看了美玉两眼,冷笑了一句:“妹妹少吃些罢,省的晚上喝不下燕窝粥了。”话音未了,美玉被嘴里的一口米饭呛到,顿时咳了个惊天动地,满面通红。这下不仅元秋吓到了,就连外屋的顾老太太都听见了,忙打发人进来瞧,又嘱咐道:“怎么咳的还这么厉害,晚上多送些燕窝给她吃罢,这咳嗽的病要好生调养才行。”吴氏听了忙应了,又亲自过来看了一回,帮美玉拍了拍背,又叫人先服侍她先回房休息。元秋见美玉走了,便小声问宝珠道:“美玉妹妹没事吧?我见她咳嗽个不停。”宝珠撇嘴道:“那是吃的太快呛到了。”元秋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因美玉闹这一回,倒让顾老太太把元秋这个话头忘了。顾礼本来想提及下元秋的婚事,奈何没有话头又不好开口,只得暂且搁下,想改日再告诉众人。

    酒过三巡,顾廉半酣,只拽着顾礼道:“大哥,你如今官做大了,也不能忘了提拔弟弟啊。你弟弟我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起色,那年好不容易升上个六品没几天,转身就被人噜了一级下来,弟弟心里憋屈啊。”顾廉一边嚎着一边用握成拳头右手不停的砸自己胸口。

    顾礼见状不禁惊愕不已,记忆中顾廉虽然不求上进,却也没有如此这般过。今见顾廉无赖行径,顾礼只觉得心里压抑,也不去理他,兀自端酒来吃。顾老太太见小儿子干嚎了半天顾礼也没搭理,当即便沉下脸喝道:“你是怎么当哥哥的,也不知道为自己亲生弟弟打算一番,他如今也不小了,哪能老是个七品呢,传出去你面上也不好看。赶明帮他寻个六品的差事罢。”

    顾礼忙回顾老太太道:“儿子此番回京述职,上下尚未打点,还不知道几个月才有消息。我听说之前有位李大人回京述职在京城里滞留了一两年也没得缺,此番儿子还不知道是怎样光景呢。我就是想为三弟操心,也怕也有心无力。”

    顾老太太听了赶紧说:“那赶紧上下打点啊,你这一大家子可不少人呢,你若是赋闲在家一年半载,家里可是多了好大的开销,又少了进项。”

    顾礼听了忙笑道:“正是呢,明日就去账房上提银子去吏部各位大人家转转,老太太别忘了提前叫人和账房说下,我明日一早好去拿银子。”

    顾老太太闻言登时便僵住了,沉了脸不再言语。吴氏听了这话站在一边脸色也不好起来,只是她虽然管家,却没有资格开口驳顾礼的回,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顾老太太。顾礼夫妇自然知道顾老太太贪财吝啬的毛病,只怕她舍不得拿钱出来。

    顾礼原本并未打算叫官中出这份钱,好歹这几年自己攒下的积蓄已有不少,就是拿出一箱银钱出来打点也不怕什么。只是他带了这么些箱子银子回来,虽然私密也并未让太多人知道,但保不准老太太会旁敲侧击一番,好叫他拿出银子给家里。顾礼晓得老太太恨不得把他手里所有的钱财都刮出来才舒心,所以只得装穷先开口要官中的钱出来打点了。

    顾老太太阴沉着脸想了半天,见众人不说话,顾礼仍眼巴巴等回话,便转头问顾礼道:“你在外面做了那么多年的知府,可攒下不少钱罢。”

    顾礼忙回道:“儿子的俸禄加上属下的孝敬,除了留下家里的吃穿用度,剩下的都叫人送回家里来了。”

    顾老太太忙说:“哪里就会只有这么点,再者说这几年可比前些年送回来的银子少多哩。”

    顾礼回道:“家里添了泉哥和妞妞,自然比之前费了些银子,光他俩身边伺候的人就有六个,更别说小孩子吃食比大人还要精致些。再者,上次评估,家里并未送钱来使,还是我从银庄借了银子四下里打点。因银子有限,所以才未升职,只勉强保住了知府一职。这些年还要挤出银子来还钱庄的钱,剩下的就更少了。”

    顾老太太听顾礼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那年自己将把给顾礼用来打点的钱给小儿子买庄子了,她心下理亏,又不好这次也像之前那样驳回,只得哄顾礼道:“你刚到家,一路人疲马乏的,也先歇个十来天再去想那些事。”

    顾礼听了只得答应了,因提到了钱的事情,席间的气氛也就凝固了,顾老太太更是没了心情,正巧二房孙氏给老二顾仪倒酒时被吴氏一碰,酒便洒了一些出来,顾老太太见状骂孙氏道:“倒个酒也能洒,不知节俭的东西,多早晚整个家都让你败掉。”孙氏已经习惯时不时地被骂上一两句,也不甚在意,仍然神情如常地在顾仪身后垂手低头站了。顾老太太直到骂道口干舌燥才歇了嘴,叫人端了茶上来吃了几口便嚷着累了。顾礼等人忙簇拥着她回房去歇息,然后才各自回了屋去了。

    翌日一早,顾礼和李氏收拾了便去上房请安,元秋自知如今不比在杭州那般自在,便谨小慎微,每日早晚去上房请安,却总也不多留。顾老太太本来就重男轻女,再加上元秋从小又没养在她身边,也没多少感情,因此也不甚在意元秋,每次只留美玉在身边陪着说笑。

    二房的宝珠也是个不得宠的,顾老太太嫌弃她手脚和孙氏一样笨,又不会说话,每每见了她也不耐烦,偏生宝珠也不爱往顾老太太身边凑,顾老太太不喜欢她,她也乐得每日只露个面便能找借口出来。元秋回来了,宝珠像是找到了伴,每日在上房只坐上一刻,便约元秋一起出来。

    在元秋看来,顾老太太除了三房,对大房二房都不喜欢。她嫉妒李氏大家子出身的身份,每每对李氏说话都尖酸刻薄。二房孙氏倒是小户人家出身,顾老太太又嫌孙氏娘家穷酸,骂起孙氏来更是随意。只有三房吴氏,因和顾老太太沾亲带故加上又是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媳妇,顾老太太才看她格外顺眼,连带三房的儿女都格外受宠。

    李氏去上房请了安,又伺候完老太太早饭,便回屋开箱归整给各房及老太太的礼物。因顾礼夫妇打定主意回家要装穷,因此礼物都是以实用为主,更多的是杭州的土特产及布料之类。只顾老太太的那一份,多了几张狐狸毛皮。

    因李氏早上给顾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便把她那份一并带过去了,如今也不必再跑一趟。李氏把给二房和三房的礼物一样样包了,便叫人各屋送去。

    采雪和素素送了东西回来,正伺候李氏吃茶点,便有丫鬟回道:“二太太来了。”李氏忙搁下茶盏道:“快请二太太进来。”一面说一面就迎了出去。孙氏打了帘子进来,笑着给李氏见了礼,妯娌两个便拉着手到桌边坐了,李氏又叫人换新茶上来。

    李氏和孙氏吃着茶,眼睛却打量着孙氏身上:只见孙氏穿着半旧不新的家常褂子,耳朵上只带了一个小小的金耳环,就连头上的钗子也只是个银的。李氏想起昨日孙氏也是如此打扮,不由地叹了回气,找了些闲话和她说,慢慢地两人把话题扯到三房上面。

    孙氏见四下无人,便悄声说道:“倒不是我说她,只怕大哥大嫂这次回来,她心里好生不自在呢。这些年来,老太太不但让她管家,就在吃穿用度上也宠着三房。每年大哥送回来的那些银子,倒有一大半让他们三房花去了。她当家作主惯了,往日连我也不放眼里。如今大哥大嫂回来了,她又要敬着长房又要担心被查账,只怕头发都要白上一些呢。”

    李氏听了心里想了一番,面上却只得笑道:“官中的钱有数,加上事事都有定例,她能多花多少出去?”

    孙氏欲言又止,想了一回只笑着说:“等大嫂管家的时候查下帐就知道了。”

    李氏听了只笑道:“我刚回来没几日,老太太还没说让我啥时候管家哩。”

    孙氏忙道:“大嫂是大家子出来的,最是懂规矩讲礼数的,大家子说话做事都有规矩来约束,自然什么都错不了。而我们家就不一样了,虽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顶着一个三品大员的头衔,只是内宅里的事还多是老太太来管。老太太虽然是诰命,但毕竟是个乡绅的女儿,规矩也略微差点。我看大嫂若是不提这管家掌府的事,老太太是不会把管家大权从三房那拿回来交给大嫂的。这长房管家,在大家子是最最平常的事情,到了我们家偏生成了最难办的事情。”

    李氏听着孙氏这话里透着大不敬,虽然心下赞同,面上却不敢附和她,只低声和她说道:“这话也就和我说罢了,万不得随便乱说叫人听到。”

    孙氏忙说:“我自然省的,这话伦理是不该我说,只是我性子直,看不惯罢了。我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却也读了两日书,也知道兄弟之中,长兄为大的。老太太宠爱三房叫她管家,越过我去就罢了,只是如今大嫂回来了,难道还要越过大嫂去不成?说句不中听的话,等老太太西去了,整个家都是大哥的呢,我们二房三房不过是白住罢了,哪有让外人管自己家的道理?”

    李氏虽然和孙氏接触不多,但孙氏一直是以木讷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今天忽然到李氏房里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让李氏重新评估了她一番。李氏原本对孙氏有着五分好感,但如今李氏不禁对她又多了三分戒备。孙氏还一味的说个不停,李氏只笑着说:“我在杭州时候,虽然只是个小家,但打点起来也好生费力。如今回来好不容易有弟妹帮忙管家,我正好偷个懒休息一阵子才好。”孙氏听了略带失望,只马上又恢复了笑意道:“我只不过和大嫂说些自家的闲话罢了,大嫂听过就算,听过就算。”李氏笑道:“只是闲话罢了,弟妹放心。”

    李氏虽然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她并不是不想管家掌府。只是李氏十几年没在府里住了,也没有根基人脉的。而三房这么多年不但管家还有老太太撑腰,只怕这府里除了自己的院子以外都是三房的人了。当初自己就是怕三房派人到自己屋,所以才千里迢迢把自己的丫鬟都带着,不给三房补缺的机会。她虽说是长房,可是如今这光景,她也不敢拿大和三房硬碰硬。

    世子妃?

    孙氏说了半晌也不知李氏是何意思,她又拿不准李氏的性情,也不敢一味说个不停,只得找些闲话说了会子,方才去了。

    李氏笑着送孙氏出去,回来自己寻思了半晌,便叫顾海把之前从家里带去杭州的下人名册拿过来。李氏逐一看了,选了几个忠心又机灵的家生子出来,吩咐他们去瞧瞧府里的亲戚朋友。

    李氏待下人向来不薄,又极少打骂的,这几个家生子原来都是老宅的人,自从顾礼放了外任才跟了出去。他们在李氏手下做事不仅比原来在家里舒服的多,而且活计不累,手头更是比之前宽裕不少,也绝了打骂之事。他们跟惯了李氏,自从回到家里便唯恐没了舒心的日子,心下便都有些惶恐不安。

    李氏放话出来,叫这些家生子去和旧日亲戚朋友联络感情。这些人按照李氏的吩咐拿着杭州的土物去寻了旧日的朋友,又拿些钱买了果子买了酒请他们吃,家里的奴仆一则见到旧友心里欢喜,二则有意要卖弄自己,就把府里各样的事情说与他们听。

    李氏正在屋里寻思着孙氏的话,就听门口丫头道:“请三太太安。”接着就有人进来回话说:“三太太来了。”李氏听了便笑道:“快请三太太进来。”门口立着的丫头忙撩起帘子,吴氏拿着帕子笑着走了进来,亲热地拉着李氏问道:“大嫂子在忙什么呢?”

    李氏笑道:“不过是看她们整理些衣物罢了,能有什么好忙的。”说着就扬声叫小丫头上茶,吴氏忙摆手道:“不吃茶,我就是来看大嫂子得不得空。老太太在屋里闷的慌,想找两个人摸牌,叫我来请大嫂子过去玩一会子。”

    李氏听了推脱道:“已有几年不玩那劳什子,早已忘了个差不离,只怕我去了只会扫老太太的兴罢了。”

    吴氏听了拉了她便走,一面嘴里说道:“谁正经会它,都是闹着玩的,不过是哄着老太太高兴罢了。”李氏听了,心下疑惑:顾老太太素来是最厌恶自己的,怎会找自己打牌去凑趣?只是老太太叫了,李氏又不敢不去,只得随着吴氏去了上房。

    李氏和吴氏刚到了顾老太太跟前,孙氏也撩起帘子进来了,三人彼此见了礼。顾老太太已在桌前坐好,正在自己摸牌玩,李氏三人上前去行了礼。顾老太太抬头瞅了李氏一眼,便抬起下巴朝下位一点:“坐下罢。”

    李氏三人这才按照规矩各自坐了,婆媳四人打着牌,唠着闲话,更多都是老太太和三房问顾礼在杭州的事情。李氏少不得打起精神来,一面看着手里的牌,一面应付老太太和孙氏的缠问。

    李氏想起昨日老太太紧着夸元秋的话,心里早有了数,果然吴氏三句两句就扯到元秋身上,先夸了元秋的模样气派,又说元秋给各院送的针线活计好,一看就是灵巧的人。李氏只笑着不接口。孙氏听了一会,便开口接话道:“美玉姑娘也是心灵手巧的,我听说都有侯爷府相中她了?”

    吴氏听了面上带着得意神色,李氏想顾廉不过是七品的小官,秉性又差,如何能攀上侯爷府,心下不由得奇怪,便开口问吴氏道:“是哪家的侯爷府的少爷?”

    吴氏正要显摆一番,听了李氏来问,忙接话道:“就是辅国公的孙子,他家可是三代世袭呢。当日老太爷做官的时候和辅国公素来交好。前些日子辅国府老太君寿宴,老太太带美玉去了。你知道我们家美玉长的自不必说,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又有旺夫旺子之相。辅国府的老太君见了美玉就喜欢的不行,忙拉了我们老太太私下里问了美玉的八字去。”

    李氏听了便知道吴氏说的哪户人家,只是满脑子想了一圈也不记得他家府上有适龄的男子,只得问吴氏道:“我记得辅国公有三个儿子,通共有七个孙子,最小的一个孙子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了。这给美玉说的是哪一个?”

    吴氏听了脸色略微变了下,便扬起笑脸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辅国公家三老爷家的李姨娘有一个儿子,当年因生的娇弱,一直养在内宅没有叫人知道。直到五六岁了才给他起了名字。如今他也有二十岁了。去年他媳妇生病没了,老太君便想寻觅个有旺子之相福气人给这小公子,结果一眼就相中美玉了。”说着自己拿着帕子一通得意地笑。

    李氏闻言不禁讪笑了下,美玉长的又白又胖,难怪会被辅国府的老太君认为有旺子之相。只是一个庶子还是继室,就这样一个还未定下的婚事就让吴氏乐成这样,不禁让李氏有些哑然。吴氏本来想听李氏的奉承,谁知李氏听了竟像没事人一样,仍低了头看牌,心下便有些不乐意。

    老太太瞟了眼李氏道:“虽说孩子是个庶出,又是娶过的。但好歹前边夫人并未留下子嗣,美玉若是嫁过去,那立马就是少奶奶。况且又是公侯之家,这不知道是多大的脸面呢。老爷在世的时候虽然做到了三品大员,但我们家毕竟根基浅薄,比不得那些世代为官为宦的人家,美玉若是能得这门亲事,便是祖上烧高香了。”

    李氏倒不想老太太能说出这样一番有条有理的话来,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孙氏在一边听了,慢悠悠出了张牌,才笑着说道:“美玉离及笄还有三年,那辅国公家的小公子不知可等得?”

    吴氏闻言不禁一滞,便抬眼去看老太太,老太太听了恼羞成怒瞪孙氏道:“就你知道的多。”吴氏本来要显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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