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祁月笑 作者:肉书屋

    网王 祁月笑第15部分阅读

    圈,具体原因无人得知。

    平安夜当天的上午。

    东京郊外的圣彼得大教堂。

    伊部凌次和宫川卉的婚礼如期举行,宾朋满座,笑语晏晏。

    “放她进来。”简单一句嘱咐,默默挂掉电话,身穿伴娘礼服的祈月抬头,一袭洁白婚纱的妈妈正朝她这里看过来,那旁人眼里幸福无边的笑容蕴含多少苦涩,也只有她知道。

    妈妈,小月说过要保护妈妈,就绝不会食言。

    是该,结束了。

    了断

    进门的女子身着随意的休闲服,略施粉黛,缓缓扫视一周,然后径直走向新娘。

    雪白的嫁纱纯洁无暇,没有过多的修饰,腰部用雪锻绕成一个结,微微发亮的流苏沿着裙摆泻下,映衬完美无缺的容颜,极尽婉约,秀丽脱俗。

    不着痕迹打量,南造百惠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苍白虚弱然而超脱旷达,“宫川卉,你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放下手里的空空如也的酒杯,樱庭俊彦拉住妻子的手臂,微微躬身,“抱歉,百惠这几天病了,情绪不稳,我这就带她回去。”转向妻子,忧郁的眼睛包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百惠,你不该来的,我们回去。”

    却不料被她反手一扣,百惠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微笑着问他,“俊彦,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明显感觉到丈夫的手颤抖一下,侧眸,瞬间捕捉到卉眉眼间一闪而逝的清愁,“卉,你也不爱他,为什么今天要嫁给他?”

    伊部凌次端着酒,侧身而立,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在满堂静默中走到伊部面前,南造百惠直直的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她低下了头,略微暗哑的声音平缓安然,“成康柏然先生,我今天是来赎罪的,当年害死你全家的是南造家,樱庭家从来不知情,所以请放过他们两个,他们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了,如果只有报复才能让你解恨,”抬起脸来,眼神决然无畏,“我可以去死。”

    久久的哗然。

    现今樱庭财团最大股东,尚未公开露面的董事长成康柏然和伊部凌次竟然是同一个人。

    迹部的瞳孔骤然一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目光锁定圣经坛边卓然独立的少女,那安然平静的面色让他的心猛地一窒,果然……她是早就知情的……

    伊部的步履仓皇凌乱,亟不可待的奔向祈月,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发疯般大力的摇晃着,“她说的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你说啊!宫川祈月,你说啊!”

    祈月被他晃得眼前一片模糊,竭力保持着微笑,近乎苍白的透明,“她说的就是事实。”

    浅水哽咽着别开头去。

    “放下仇恨吧,”祈月闭上眼,泉水细细流过脸庞,润物无声,“死者已矣,就算是为了你的女儿,活着的人也要更好的活下去,你们这样,小央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南造宿戒黑洞洞的枪口早已对准了圣经坛边的两人……

    呯呯——

    子弹呼啸着划破死水般的滞空,白色的嫁纱晕染开大多的血花,腥艳妖娆。

    “卉,你不要让我悔恨终生啊,卉,你醒醒,我不要报仇了,我从来不想伤害你的,卉……”怀抱着卉倒在地上,伊部凌次肝肠寸断,为什么我要自欺欺人,为什么要到无法挽回我才愿意承认我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仇恨侵蚀了我的灵魂,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亲手毁掉最得意的弟子,你为什么还会愿意救我这个应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凌次……”她的唇角绽放绝美凄然的笑意,“请你……帮我照顾小月……好……不好……”

    右手抚着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的手掌,樱庭俊彦跪倒在地,目光追寻着那个曾经和他山盟海誓的女子,轰然倒地,颤抖的手向前探去,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笑的满足而幸福。

    做出抉择的那一刻,他们看到了彼此的眼神。

    “嘘——让我听听,宝贝是不是在妈妈肚子里顽皮?”俊雅不凡的青年把头贴在妻子微隆的小腹上,微笑着,倾听世界上最动人的天籁。

    “俊彦,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做个好爸爸,会保护我们的宝贝的,对吧?”绝色的女子偏着头,笑意温婉,眉目流转,幸福满满。

    “当然会。”他的眼神坚毅,许下承诺,永世不变。

    所以,俊彦,保护小月的机会我留给你了呐,你不会食言的,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所以,卉,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辈子我没有实践的幸福,下辈子我一定还给你……

    那一眼,一万年。

    呯呯呯——精巧的54式手枪冒着青烟,南造百惠发疯似的开枪,心死了,便再没有眼泪,这个毁掉她一切的哥哥,就由她来亲手来了断,执刀的死于刀下,血的罪孽由血来洗清。面前是哥哥死不瞑目的眼睛,千疮百孔的尸体,她的目光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气,缓缓举枪,抵上自己的太阳|岤……对不起,小伶,尽管爸爸从来没有爱过妈妈,但是妈妈爱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后悔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的小伶,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女儿,可是妈妈错的太多,活的太离谱,所以,就只有死……只有死而已。

    “妈妈,不要!不要啊……”

    扳机被扣动。

    没有听见枪响。

    子弹,已然耗尽。

    警笛轰鸣,警察带走了不发一言的南造百惠。

    怀抱着晕厥的女孩,幸村眼含泪水,随着伤者上了绝尘而去的救护车。

    满头花白的管家立在风中,骨瘦形销,老泪纵横,“小姐,老爷他……去了。”

    阳光如雪般纯净无暇,透过教堂的窗户洒进来,点亮了圣经坛上的神像,洁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消失在远方的苍穹,祈祷的钟声响起,为死去的人超度,为活着的人祝福……

    祈月只是发抖,不停地发抖,然后,安然宁静的教堂回荡起少女声嘶力竭的哭喊,泣血悲摧,刻骨的哀恸游荡在四肢百骸,将她灼烧的灰飞烟灭,“啊——”

    天旋地转。

    坠地前落入那个宽阔的怀抱,眼前光影重叠,依稀那个尊贵自负的少年,竖起一根手指就可以撑起一片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的神情如此悲伤?

    用涣散的目光锁定他的眼睛,那里面除了震惊和伤痛,还有一样别的东西,让她这个渺小的人,没有白白来这个世界一趟。

    景吾……

    世界,坠入永夜。

    宫川卉和樱庭俊彦由于子弹没有伤到要害,送医及时度过了危险期。经警方调查,南造家的罪案被一桩桩理清,和黑冥组有关的成员和受贿警员被拘捕,等候惩处。南造百惠被取保候审,樱庭财团聘请强大律师团为她做无罪辩护,法律界人士纷纷表示乐观,估计法院判决刑期应该不会很长。

    当月,南造集团和北条集团宣布破产,原属成康财团的产业尽数归还伊部凌次。由于宫川祈月的事前运作,伊部凌次在樱庭财团的控股权被暗中削弱,退下首席股东宝座,浅水真央当着众人宣布总裁决议书,祈月将名下所有樱庭财团股份无偿转赠樱庭家,董事会讨论通过宫川总裁定下的与迹部财团的几个大型投资项目,并开始上市运作。祈月以个人名义向美国联邦银行申请的贷款,除却用于购买股票的那部分,其余全部按计划用于新产品开发,还贷计划有条不紊展开。

    两年后。

    东京市郊陵园。

    雪花石的墓碑在晨风中挺立,照片上的老人眉目安详,老人当时走的很平静,没有太大的痛苦。

    接过祈月手里的花,流伶在墓前献上白菊,一身素色的银发女孩摘下墨镜,深深的鞠躬。

    远处的高台上,俊美华丽的少年一袭暗蓝色大衣,耀眼夺目,英挺的五官卸去往日让人膜拜的桀骜自负,狭长的凤眼明净深邃。

    流伶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祭拜完小央的迹部,两人微笑颔首致意之后,蓝发的女孩漫步走出了墓园。

    慢慢走到祈月跟前,迹部轻轻环住她的腰,眼底是倾泻而出的疼惜,“这里风大,早点回去。”

    把头靠在他的肩膀,祈月玫瑰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疏疏浅浅的金色,越接近珐琅质表面越淡,清晰的倒映出少年的脸,唇角是翩然的微笑,像是开在夜风里的百合,不染纤尘,“迹部,你不后悔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八百遍了,还有,要叫我景吾。”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微笑着纠正她。

    “可是我好坏好坏,注定要把爱我的人拖累的万劫不复,偏偏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笨蛋,明知是无底深渊还要不顾一切的往下跳,迹部景吾是个大笨蛋,最大最大的大笨蛋……”孩子气的扯着他的衣领,祈月哭的稀里哗啦的,把眼泪鼻涕蹭了他满身。

    “是,我是笨蛋。”无可奈何的把她抱在怀里,银色的发丝扬起,缠绕了双眸,迹部眼角的笑容在风里暗淡,化作一滴无形的泪,混入尘土,“可是我好害怕,哪一天你会不要我这个笨蛋了……”

    番外:南造明希

    宽大阔气的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藕色的吊带连身裙摊开在沙发上,那是明天伴娘的礼服,一旁是拆开的精美包装盒和散乱的丝带,祈月盯着衣服上灼灼其华的细碎钻石,继而目光转向墙上的水墨画日历,微微发愣。

    虚掩的门外传来嘈杂声,拉回了祈月的思绪,只见浅水匆匆的跑进来,神色有些焦急和不知所措,“祈月,南造明希吵着要见你,是不是我让保全……”

    低下头沉吟片刻,祈月语调温软,面色平静,抬手打断浅水的话,“没关系,让她进来好了。”

    “为什么要和南造家对着干?!”一大叠财务报表被摔到光滑入境的写字台上,白花花的纸片四处飞扬,南造明希漂亮的脸孔有些扭曲,怒气冲冲的瞪着办公桌后的祈月。

    “为什么?”随性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摆弄着精工细作的派克笔,祈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知道吗?”

    “……”

    从座位上一下站起,拉开厚重奢华的酒红色窗帘,东京银座的中心地段,樱庭财团总部的顶层,日本两大顶尖财团,与迹部集团的摩天大楼遥遥相对,共同构成银座的标志性建筑物。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繁华如锦的商业区,此刻真是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流彩绚丽夺目,车流随着延展的长街一字排开,如同细细的银河璀璨,夜晚的东京,格外迷人,那种肆意的喧嚣腐朽的气息仿佛盛开的曼陀罗,引诱着人们沉溺其中,恋上那种醉生梦死的虚无的浮华,无可自拔。

    “看到什么了?”祈月双手抱胸,偏过头,笑着问她。

    “我可不是来宫川总裁的办公室看夜景的,你在耍我么?”线条明丽的美目怒火猎猎的燃烧,南造明希此刻恨不得把面前这个笑的无辜纯善的女孩瞪出一个窟窿来。

    “这里是银座。”自动屏蔽功能全开,祈月无视掉明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目光仿佛要穿透黑夜,自顾自的说着,“全日本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地区,不亚于纽约的曼哈顿,这里是所有商业巨子渴望攀登的颠顶,物欲横流,权钱倾轧,阴谋诡计,暗流汹涌。有人富可敌国,有人囊空如洗,成王败寇,便是这里的最高铁则。那些失败者,没有人会记住他的名字,只有不断的排斥异己,扩大自己的版图,才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祈月侧脸,望着明希的眼神有点奇怪,“南造家在这方面做的可算登峰造极,遍观这个日本,恐怕无出其右。”

    “你把话讲清楚,不要装神弄鬼,南造家怎么了?!”

    “看来你那个铁石心肠的父亲把你保护的还是很不错的,”叹息般的摇摇头,祈月忽然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那么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好了,我就是看南造家不顺眼,所以挟私报复,不过纵使我以权谋私,无理取闹,也没有向南造小姐解释的义务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南造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恕不远送。”

    “你告诉我,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黑冥组事件和南造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南造集团旗下的合法产业遭到全面弹压,都是你暗中操作的,是不是?”

    “是。”大大方方的承认,祈月直直看进她的眼里,神色复杂,“如果不是小真,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南造宿戒欺人太甚,天理难容,所以我要翻盘,商场上的事情利益至上,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如果你想要知道南造集团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看这些。”从暑假上取下厚厚一叠卷宗,塞到对方手上,祈月瞥一眼进门的保全,“替我送南造小姐出去。”

    “忍足,你现在在哪里?”舒适的真皮转椅转了半个圈,祈月一手敲击键盘,屏幕上是北条财团在东京的人事关系网,嘴角浅浅的勾起,果然在东京警视厅有人撑腰么,看来该给手冢打个电话了。

    “祈月啊,我刚到家,有事吗?”忍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听电话,雾气下魅惑妖娆的桃花眼性感无比,配上软软低沉的关西音,让自问定力十足的祈月都暗叹这家伙果然是极品妖孽。

    轻咳一声,祈月婉转轻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犹疑不定,“那个,南造刚才来找过我了,有些事情她早晚要知道的,她好像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我想让你……”

    忍足握着电话的手僵了一下,明希果然沉不住气了,虽然从迹部那里拿到了明希的豁免,但是南造家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少年挚友,他的身份堪堪尴尬。如今这勉力维系的局面已到尽头,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护明希少受伤害这一点了,沉吟一下,忍足听到了祈月有些紊乱的气息,“祈月,不管怎么说要谢谢你,我这就去找她,不会有事的。”

    当忍足在街心公园找到蜷缩在长椅上的女孩时,大张大张雪白的纸片散乱四周,有些还被刺骨的寒风吹的很远,明希及腰的卷发被吹得凌乱,昏黄的路灯下原来倨傲骄纵的神情已然无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无措的眼神,仿佛迷失在茫茫大海上的一页小舟,找不到方向。

    叹了口气,忍足上前,女孩小小的身子淹没在他颀长的倒影中,她慢慢抬头,眼眶红红的,“侑士,你是不是一直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他看着女孩的眼睛,吐字清晰,“我们一起长大,南造明希在我眼里始终是骄傲坚强的,虽然有人不喜欢她,虽然我并不爱她,但我也不会眼看着别人伤害她,天道无亲,为了金钱权势不择手段是要受到惩罚的,因为你是南造家的小姐,所以不可避免要被牵连,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不管南造家如何,只要你愿意,忍足家都会出面保障你的安全,我已经和你加拿大的舅舅打过招呼了,你和你妈妈可以先去那里住一段,你们母女和那些黑道上的事情无关,警察不会难为你们的。”忍足伸出手,手掌宽大,骨节漂亮,明希定定的看着他,最后,展开笑容,很淡,很干净,“谢谢你,侑士,你愿意把心里话告诉我,我应该要感谢你。”

    接到父亲的死讯的时候,南造明希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泪水在那一晚已经流干,冰冷可怖的太平间,她一身素缟,默默的守了三天。期间去看望了杀死她父亲的姑姑,姑姑变了,没有争名逐利的那种禁锢,现在的她快乐的像个孩子,医生说她疯了,不,姑姑才没有疯,她是找回了迷失的自己,常人眼里暗无天日的牢狱,她的姑姑却将它变成了天堂。

    谁说身在地狱就不可以仰望天堂了?

    父亲的丧事有忍足家的帮忙,进行的很顺利,樱庭家的律师团为姑姑申请到了保外就医的机会,那些企图落井下石的人在看到忍足家少爷的态度之后全部三缄其口,一周以后,她拿到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去机场前,她偷偷的去了东京综合医院,隔着明亮的玻璃窗,她看到了那个昏睡的少女,听说她的父母已经苏醒,可是她却还在昏迷之中。

    细碎的阳光,淡淡的洒在清丽的脸庞,明希甚至可以看见女孩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她睡着的样子也如此安然美好,难怪所有人都喜欢她,明希想。

    “我好像,没有办法讨厌你呢。”明希的指尖划过玻璃,明希似乎在自言自语。

    在机场,流伶哭的很伤心,拉着她的手说不让她走。

    “想我的话就来看我嘛。”她的音色有些哽咽,脸上的笑容未变。

    纤细的的背影,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明希挽着母亲消失在机场的人流中。

    宽阔的机场大道,忍足侑士斜靠在车门边,看着天空划过的长长的银线,唇畔带笑。

    道路上的银杏叶积得很厚。

    他的手里,是明希临走前交给他的礼物,小巧精致的银质项链,坠子是一个小小的神像,华贵的正义女神手持法典和天平。

    “祈月会醒过来的。”把礼物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她如是说,笑容明亮。

    番外:送给祈月

    车水马龙的街头,劳斯莱斯刺耳的刹车声惊得路人纷纷回头。

    “怎么停下了?”

    “景吾少爷,前面有个女孩子躺在那里。”稳重的司机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幸亏跑车性能极佳,不然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微微皱了皱眉,迹部拉开车门,走到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孩身边,蹲下身把她翻个个,女孩容颜尚显青涩,与之不相称的是她艳丽的浓妆和暴露的衣着,迹部回头望望,对面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奢靡浮华,迪厅劲爆热烈的音乐清晰可闻,女孩涂抹的鲜红的豆蔻被刺目的车灯照的发亮,妖娆颓靡。

    眉头皱的更紧,华丽的大少爷站起来,啪一记响指,“kabaji,把这个女人给本大爷拖回去。”

    “whi。”

    哗啦一声,一大桶凉水当头浇下,突如其来的寒战让北条晴一下子惊醒过来,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她挣扎着坐起来,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柔软舒适的沙发,俊美邪肆的少年目光灼灼,犀利的眼角满含讥讽,“清醒了?”

    “迹部景吾?”北条晴抹了一把脸,漂亮的眼睛睁得老大,羞愤难当,“谁让你多管闲事,本小姐不需要你的怜悯!”

    “还真是不知好歹,恩啊?”迹部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斜睨了女孩一眼,“本大爷可没那个闲工夫,只不过受人之托,有些东西要交给你。”挥了挥手,立刻有下属送上一个文件袋,“你那个不成器的爹总算也有明白的时候,这是北条家在北海道的别墅产权证,还有你父亲以你的名义开设的账户,本大爷查过,这笔钱是干净的。”

    将女孩毒辣仇视的眼神尽数收入眼底,迹部轻笑一声,姿势性感而慵懒,“别拿这种眼神看本大爷,没有迹部财团的收购,北条财团只能宣告破产,不过本大爷没必要向你解释,成王败寇,本就是商场的铁则。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你,要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岂不可笑?”目光掠过对方渐渐发白的脸色,迹部顿了顿,“如果你要流连那种地方,自甘堕落,本大爷也管不着,可是你出生不久的妹妹恐怕连唯一的亲人都要失去了。”

    “你把我妹妹怎么了?!”北条晴闻言大惊失色,拽着迹部的裤腿,眼泪直打转。

    “北条家的佣人已经抱着你妹妹先行回北海道了,”迹部看着她焦急慌张的神色,这个女人还不算无可救药,“这里面有明天一早的机票,本大爷话带到了,该怎么做你好自为之。”

    “我该感谢你吗?”迹部出门的那一刻,北条晴突然问了一句。

    “你该感谢的是祈月。”没有回头,希腊式别墅气势如虹,璀璨夺目的灯光打在少年完美无缺的面部线条上,华贵耀眼。那个他爱的女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为每一个人安排好退路,唯独漏了自己。

    祈月,这样的你,要本大爷如何抗拒?

    纵使爱情是穿肠毒药,为了你,本大爷也甘愿一饮而尽。

    写给偷走本大爷心的坚强又可爱的月:

    说实话本大爷从来没想到华丽的无与伦比的本大爷竟然也会做趴在病床写字台上写情书这种不华丽的事情。

    祈月,你已经睡了快八天了,为什么还不肯醒过来呢?

    在抒发本大爷内心的情感之前,本大爷有必要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做个总结。

    迹部家以证券起家,六世金融,经过几代人的浴血打拼,开疆拓土,旗下产业已经遍及房产、服装、娱乐、珠宝和体育用品等多个产业,目前与幸村家的合作,正是迹部家进军传媒业的前奏,调查到南造家、北条家和苴ぷ榈墓叵岛螅ゲ仆拧20显觳仆拧1碧醪仆牛荡笙媒悖缬昶≈保绻雷疟敬笠酝那坑沧鞣纾纠凑馐且桓銮г啬逊甑牟鲜扯允值暮没幔璐死┐蟊敬笠纳桃档酃潜敬笠灰闳衔敬笠歉鲂暮菔掷薄16嬷辽系娜耍员敬笠试竿擞谀缓螅僖饨咏碧跚纾兹n楸ǎ〖核艿陌镏恪5潜敬笠vぞ悦挥惺褂妹滥屑疲∷淙凰恢挂淮蔚南胍抢癖敬笠潜敬笠哪谛氖羌岫u模切┯怪追鄄灰肱霰敬笠桓撩阋欢ㄒ嘈疟敬笠1敬笠纳硇亩际悄愕模煌蚰瓴桓谋洹#ㄕ饩浠笆侨套隳秦怂档模徊还宰髦髡呕涣烁龀莆健#?br />

    南造家和北条家都有黑道背景,一旦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被曝光,必定为千夫所指,大势已去,穷途末路,樱庭家虽然可以与迹部家分庭抗礼,但是根基尚浅,又刚刚经历江山易主的重创,本大爷要是放手一搏,要将樱庭家的产业收入旗下并非难事。

    “爱美人不爱江山,这个毛病可不好,景吾。”记得父亲和母亲容光焕发的出现在总裁办公室时,父亲拍着本大爷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那是本大爷第一次觉得心虚,不过话说回来,本大爷也没有必要心虚,他们两个这次那么过分,把本大爷骗的团团转,自己跑到马尔代夫二度蜜月逍遥快活,留下本大爷在公司做牛做马,当本大爷看到迹部财团的情报网每日一份送到迹部景严董事长案前的汇报书时,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坐镇幕后,纵观全局的定力,本大爷的确还有的学。

    伊部叔叔是看着本大爷长大的,所以即使记忆里他疼爱小央如斯,本大爷也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本大爷唯一后悔的,就是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么多,说了那些伤害你的话,做了那些让本大爷今天后悔莫及的举动,你在教堂晕倒,本大爷的心都要碎了,医生说你只是心力交瘁,可是你却这么狠心,整整昏迷了七天,你知道这七天本大爷是怎么过的吗?

    好不容易今天凌晨你醒过来了,迷迷糊糊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妈妈怎么样了,在得到父母平安无事的结果后,竟然无视掉满脸关切的本大爷,眼皮一翻又开始睡。本大爷知道你是太累了,所以需要一直睡睡睡,虽然本大爷也觉得你的睡颜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可是本大爷好希望你可以活蹦乱跳的,就算每天和本大爷斗嘴,本大爷也甘之如饴。

    慈郎说你是睡美人,需要得到有缘人的一个吻才愿意醒过来,其实本大爷早就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了,可是此刻本大爷多么希望童话是存在的,多么希望本大爷就是你的王子,如果现在本大爷吻你一下的话,你会不会真的醒过来呢?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呢?

    你进了医院,本大爷才惊奇的发现原来你的人缘那么好,除了冰帝的师生,网球部的正选,还有不少哈佛的校友,有几个长的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们看你的眼神不怀好意,而且他们再帅也帅不过本大爷,所以本大爷把他们统统赶出去了。

    本大爷喜欢的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本大爷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本大爷承认手冢很帅很稳重很优秀,但本大爷不会输给他的,继本大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后,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拜倒在本大爷的西装裤下的。

    关于大嘎和小嘎,枉费这两只呆在如此华丽的冰帝校园,竟然不思进取,丝毫没有向天鹅进化的迹象,所以你不要想骗本大爷了,鸭子和天鹅本大爷还是分得清的,它们是鸭子没错。自从你入院之后,它们竟然死鸭子嘴硬绝食抗议,本大爷有纡尊降贵去喂它们,可它们甩都不甩本大爷,本来藐视本大爷罪无可恕,肯定要被宰了做烤鸭,然而本大爷爱屋及乌,虚怀若谷,心胸宽大,就不和它们一般见识了。本大爷知道它们有在偷吃冰帝人工湖的锦鲤,不然撑不到今天,湖里的鱼是从新西兰引进的珍稀品种,每一条都很贵,营养丰富。但你要是再不醒来,万一它们饿死了你可不要怪到本大爷头上。

    你昏睡了这么多天,本大爷可没有趁机占你便宜,本大爷只是偶尔摸摸你的脸,握握你的手,早安吻加晚安吻共计15次,不是嘴巴,是额头,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本大爷也不介意换个地方的。

    本大爷说过要给你自由,这句话还是算数的,你有被本大爷喜欢的自由,也有喜欢本大爷的自由。

    本大爷把刚才写的看了一遍,发现实在是很肉麻,为了维护本大爷华丽的形象,还是不要给你看了,本大爷肯定是被你传染了,白痴是很容易传染的,本大爷要是变笨了,对这个世界而言是莫大的损失,你那么善良,肯定不忍心本大爷度日如年是不是?

    明天你要是再不醒来,本大爷肯定把你吻个七荤八素的,本大爷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第十六个晚安吻。

    爱你的景吾

    爱,转角

    风铃在金光逆风中欢快的旋转。

    薄薄的晨曦,透过||乳|白色的纱帘,温柔似水,慢慢游移直到铺满洁白的床,跳动的光斑亲吻女孩安然的睡颜,点亮床帏浅葱色的绿萝,叶尖露珠泛射刺目耀眼的光芒,瞬间耀花人的眼。

    晶莹的指尖颤动一下。

    如墨的睫毛徐徐展开,点金的瞳眸雾气缭绕,迷惘无暇如同初生的婴孩,漂亮的水目眨动一下,渐渐恢复清明。

    掌心传来些微的暖意,心头奇异般的闪过某种期盼,微微抿唇,祈月侧过头,映入眼帘的风华印证了那一晃而过的没来由的欣悦。

    好可爱啊。

    沐浴在晨光里安睡的少年,完美英挺的五官卸去往日桀骜不羁的霸气,恬静柔和宛若天使,舒缓平静的呼吸往来其间,喷在她白皙如玉的指尖,凉凉的,微痒。

    好暧昧……

    祈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哗啦一声,窗台上停泊的麻雀欢叫着直上青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女孩挪动身体坐起来,无意间的一瞥,床头柜上印刷精美的玫瑰花纹信纸煞是惹眼。

    好奇的抽过来,祈月蹑手蹑脚的偷偷溜出了病房。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住院部大楼后是医院供病人散步休息的花园,即使在冬季,定期更换的花木依然繁盛,不时有浅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推着病人漫步往来,不少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长椅上笑的花枝乱颤的漂亮女孩。

    “呜呜呜……死迹部,烂迹部……呜呜……”大滴大滴的泪水晶莹剔透,啪嗒啪嗒打湿了玫瑰花的纹理,漫延开来。

    为什么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死呢?

    要是我死了,那么好那么好的迹部要怎么办呢?

    轮回的路,寻寻觅觅,不知归途,情深,缘浅,爱的转角,通向何方,谁人知晓?

    “祈月,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恩啊?”冻得红彤彤的脸被人捧了起来,祈月眨眨眼,面前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人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变得手足无措,肉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书满含了真挚热情的恋慕,他的爱如影随形,让她无处遁形。

    一个叫做迹部景吾的少年,像王一样的少年,把最美好的情感毫无保留的给了她,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已经这么深了吗?

    第一次主动抱住他,祈月把头埋在宽阔温暖的胸膛,轻轻的低语,微弱的像吹拂耳旁的风,飘渺虚幻,“迹部,我会害死你的……”

    迹部一愣,然后展开华丽的笑容,环在女孩腰身的手臂缓缓收紧,语气是不可一世的倨傲,“你以为本大爷是谁,恩啊?”

    “说,为什么一醒来就哭?”有点粗鲁的抹掉祈月还挂在红红的腮边的眼泪,迹部好看的眉拧在一起。

    “这个是你写的?”挥了挥手里捏的皱巴巴的信纸,祈月耳根飘上一朵可疑的红晕,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的促狭。

    迹部脸一阵白一阵红,突然偷袭抽走了信纸,揉成一团塞到口袋里,眼神飘忽不定,“喜欢本大爷的女孩可以从这里排到东京湾,本大爷怎么会写这种不华丽的东西?”

    “骗人,这个不是要拿给我看的么?还给我!”奋力的扒着迹部的口袋,还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

    “谁说要拿给你看了?”好笑的看着气鼓鼓的女孩,迹部挑眉,这个女人力气还真大,“不要转移话题,到底为什么哭?”

    “咕噜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

    别扭了半天,祈月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傻笑两声,“好饿。”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痴女人就是白痴女人。”受不了的摇摇头,迹部上前,一把横空抱起祈月,健步如飞奔向餐厅,嘴角却不可自抑的越翘越高。

    身后尖叫声一片。

    “呜呜呜,我不要打针,呜呜……不要打……”一左一右被两个护工按住,祈月望着漂亮护士姐姐手里铮铮发亮的针管,苦大仇深的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眼神飘向脸色有些松动的迹部,“呜呜,不要打针……”

    丢给祈月一个你真没用的眼神,迹部还是心软了,“忍足叔叔……”

    “景吾,这个针是必须要打的。”俊雅的翩翩男子身着白大褂,面带微笑,一句话破灭祈月所有的幻想。

    技术娴熟的护士挤出针管内的空气,细小的药水流喷出针尖,看在祈月眼里无限倍扩大。

    “啊——”

    “还没打呢鬼叫什么?”强行扳过祈月的脸,不让她去看针头,“本大爷让kabaji去买你喜欢的鳗鱼烤饭了,乖乖打针,才有东西吃,听到没有?”

    满含悲壮的望一眼白皙的手臂,祈月大义凛然,“打吧。”

    “啊——”

    愉快的扒饭,祈月偷偷看一眼对面椅子上的人,口齿不清,“那个,听oo说你上个星期去美国,呃,相亲了?”

    新版的读卖报纸下降20 公分,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清俊脸庞,“啊。”

    下午要罚桃城这个大嘴巴跑30圈,手冢在心里记了一笔。

    费劲的把饭咽下去,祈月好看的手绞在一起,“那个,尼克森小姐怎么样?可爱吗?多大了?漂不漂亮?温不温柔?”

    手冢沉默半响,狭长的凤眼清冽如雪,表情却严肃的像在打伤亡报告,“浅水已经向我传达了你的建议,我正在考虑当中。”

    “这么严重?”祈月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眼前自动浮现恐龙版尼克森,冰花插在那什么上,惨无人道啊!

    “手冢你放心,祸是我闯的,我一定会负责到底,”果断停下了进食大业,祈月拍胸脯保证,“你说,只要她答应取消婚约,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的。”

    “和你没关系,”把报纸叠好放在一边,手冢挺直了脊背,语调平缓,“这件事情的处理是我大意了,枫潋教练的话很对,这次我去美国,主要就是向尼克森夫人明确传达我的想法,至于尼克森小姐,我没有和她见面。”

    “哦。”握紧了拳头,祈月深吸一口气,拿起边上的温度计,在手冢面前晃了晃,“你看,我现在已经会看温度计喽,现在没有发烧,所以我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和你讲话。”

    “恩,”手冢看一眼温度计刻度,的确没有发烧,“不过,会看温度计没什么好炫耀的。”

    “手冢你现在也没有发烧,所以没有出现幻听,你不是在做梦,是很冷静的在听我讲话,不信的话可以测一测体温。”祈月神情很认真,把体温计塞给她。

    手冢额头爆出一个十字路口,抬手推开,“这是你刚刚用过的。”

    “啊,对不起。”赶忙把温度计藏好,祈月脸颊憋得通红,好丢脸啊好丢脸,为什么在手冢面前每次都那么丢脸呢?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反正丢脸又不是第一次,“其实我想跟你说……”

    “宫川小姐,今天还要做个例行检查,采血科已经等了很久了。”护士长出现在病床门口,面带微笑。

    女孩的身体一震。

    血,疑团

    忍足院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化验报告单。

    两张薄薄的纸片被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研究了很多遍,声名远播精通医理的一院之长终究下了无可奈何的结论,一如电话里他的老师白石医师讲的,苍老而不显疲态,声如洪钟,带着旷达的笑意,“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作为医者,能见证这样的奇迹是一种荣幸,人世间的事情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倒也不必追根究底。”

    切断神经元之间电流传导的可怕毒素,让尚在腹中的孩子变成植物人,投毒者用心险恶可见一斑,如今罪恶已经受到制裁,被害人却于九年前神秘苏醒,与常人无异。照常理推断无异乎天方夜谭,但事实摆在眼前,无可辩驳。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一个银色的脑袋从门后探进来。

    “是祈月啊,进来吧。”

    “那个,忍足院长,化验结果怎么样?”祈月有点心虚的四下打探,背后的手指绞在一起。

    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叫他骇异的女孩,半响,忍足院长展开儒雅的笑容,“化验结果显示你在母亲腹中所吸入的毒素并没有清除,当前的医学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理论上你现在应该是一个植物人。”

    祈月的脸色霎时惨白。

    “不过,”感觉到自己好像吓倒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了,院长话锋一转,“事实胜于雄辩,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你奇迹般的苏醒。但是,作为医生我必须要提醒你,现在出现的视力下降可能和十六年前留下的后遗症有关,最好还是住院治疗,以防不测。”

    “我知道,”祈月点点头,“但是请您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国际青少年网球大奖赛结束,我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治疗,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啊,”女孩笑容明亮而骄傲,“因为我要和大家一起见证青春无悔,属于高中界的网球盛典。另外,希望您可以替我保密,尤其不要让迹部知道。”

    “景吾很在乎你,我作为一个长辈是不可以这么做的。”

    “忍足叔叔,”祈月眼睛亮闪闪,“您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天边灿烂的流光在白皙的脸上如水一样流淌,恬然幸福,“迹部已经收到了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邀请函,网球大赛结束后就要出国留学,他是天之骄子,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我喜欢迹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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