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祁月笑 作者:肉书屋

    网王 祁月笑第10部分阅读

    合,短暂的静置后,再将大部分转移到原先的杯子里,轻摇,静置,反复数次,最后将湛蓝的液体分至两个锥形的高脚杯中,点缀橙黄的柠檬,两杯精致的散发着醉人香气的宝蓝色“广岛之恋”就推到了迹部和手冢面前,“这是最近新想到的搭配,度数较低,要不要试试看?”

    迹部轻轻哼了一声,而手冢抬起眼帘,淡淡说了句,“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

    “哦。”状似理解的点点头,女子开始整理酒具,并无尴尬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多久了?”目光在那杯“广岛之恋”上微微一晃,手冢侧过脸,清冷依旧的声线。

    “kristy,刚在这里工作三个月。”女子浅浅一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用指尖引入清水洗净高脚杯,手冢将杯子放到托盘里,一抬眼,将对方带着些许诧异的受宠若惊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随即掏出钱包,夹在一叠大钞之间的,是一张女孩的照片,略微向身边倾身,出口的是刻意压低的嗓音,“那么,你见过这个女孩吗?”

    “我们这里有规定,不可以随便要客人的小费,”将钱轻轻一档,女子抽过相片,“真漂亮啊,”带着艳羡的拂过祈月明丽的脸庞,颇有些吃味的看了手冢一眼,“女朋友吗?”

    “不是。”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蓦然出声的华丽少年和手冢之间流转一圈,心下已几分了然,女子却是浅笑不语。

    “你见过她吗?”仍然执着于自己的问题,儒雅的金丝眼镜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凄迷的色泽,隐在镜片后面的,那双分明十份冷淡的狭长凤眼浅浅的挑着,生出些别样的冷媚风情,金石玉质的声嗓划开静默,“我要听实话。”

    女子不禁有些失神,这般的男子,天生自带一股风流雅致,若非冰雪般的性情,怕是要倾倒众生的。

    终究,她还是勾起完美的微笑,“没印象呢。”

    将所有用具整理完毕,女子起身,“我还有工作,但愿两位少爷玩的愉快。”

    “看来本大爷要对你另眼相看了,恩啊?”迹部交叠双腿,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倒是比本大爷放得开,克己复礼的手冢部长?”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身边这个手冢是忍足那厮假扮的,他从来不知道手冢使美男计的功力如此炉火纯青,不遑多让。

    “迹部,你不需要这样挖苦我的。”有些无奈的语气,手冢微微倾身向前,正欲拿取面前的“广岛之恋”,不料迹部先他一步将高脚杯移开,一饮而尽,晶莹剔透的杯底静静躺着的,是一支未开封的一毫升药剂瓶,用细长的手指夹出,迹部将小巧的针剂放入口袋。

    琉璃奢华的吧台后,女子托起香槟酒吮了一口,有些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口腔里,想要在这样的风月场保持一份操守,除了服从老板的命令别无选择,她是有些羡慕那个女孩子的,有两个如此出众的少年将一位少女视若珍宝,她并不知道老板让她给那个女孩子注射的是什么药物,或许有人更愿意去揭开谜底,但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迹部少爷,手冢少爷,我们经理有请。”

    乘坐电梯到达顶层,经理室,约摸20来岁的年轻男子满脸堆笑的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迹部少爷,手冢少爷,让两位久等了,在下是ucigred经理小岛宏志。”

    秘书上茶之后,小岛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语气颇有不解,“两位都是未来上流圈的精英俊才,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身份?”

    随意环视办公室格调不凡的装饰,迹部抬起漂亮的凤目,邪肆不羁的开口,“这儿有什么不能来的吗?”

    “是是,迹部少爷说的是。”没有预料到迹部会是这种反映,小岛连忙赔笑,“两位愿意光临,是在下的荣幸,若是两位少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下保证尽心招待,力求让少爷宾至如归。”

    将现金支票放在办公桌上,迹部的语气不耐,“本大爷要见你们老板。”

    客气的把支票向外推了推,小岛谦和的笑笑,“迹部少爷,老板可不是有钱就能见的。”

    “那你想如何?”抬起头,手冢淡淡的问。

    “小店的射击场刚刚修建完毕,午夜场的赌局正要开始,不知两位少爷有兴趣一试吗?若是赢了,就可以见我们老板。”男人笑的精明。

    “哈,”迹部冷笑一声,英挺的五官线条流畅华丽,灼灼伤人,“本大爷的手气一向好的没话说,输了你可不要后悔。”

    “当然。”

    谁的豪赌

    豪华的长条型赌桌,各色筹码依次排开,训练有素的侍者将高背椅拉开,落座之后,便有女侍应端上暗红玫瑰色的红酒,轻轻晃动精致高脚杯中的馥郁液体,迹部优雅的浅啜一口,划开邪肆的笑容,“1882年的佳酿,小岛先生很有品位。”

    “哈哈哈,果然是识货之人,”小岛在迹部对面坐下,“招待迹部少爷自然要用最好的酒。”

    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音符,迹部抬起目光,“玩什么?”

    “我们简单一点,21点怎么样?”

    “客随主便,没问题。”

    “在今天的赌局开始之前,我想加一个特别的环节,需要手冢少爷帮个忙。”小岛拍两下手,细腻淡雅的和式屏风缓缓拉开,后面竟是大型射击场。“这是最近才修建完毕的标准射击场,关于这场赌局的赌金,就由手冢少爷来定。”

    “哦,怎么说?”

    “我们这里的习惯是六局为一场,在下对警界和军政界赫赫有名的手冢世家仰慕已久,今天难得两位少爷赏光,不如就由手冢少爷发六枪,根据命中的环数决定每局的下注金额,越接近中心赌金就越大,如何?”

    “有意思,不过六局太麻烦,连发岂不是更好?”华丽的少年眼神浮现点点兴味,双手环胸,笑的狂傲霸气,“手冢,你可别给本大爷丢人。”

    “迹部……”面无表情的清俊脸庞神色未动,只有眼神中透出些许不赞同。

    迹部的眼睛里明显写着你真无趣迂腐,“你以为本大爷是谁,恩啊?”

    “迹部少爷不愧是财经界的新贵,爽快。”朝身边的黑衣人使个眼色,射击专用的护目镜、不锈钢材质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和六发子弹被端到手冢面前。精细加工的抛光材质寒光流转,优雅古典的气派设计,左轮手枪家族的王者风范。

    手冢拿起手枪试了一下手感,“转轮手枪家族新生儿,“巨蟒”9毫米口径枪,弹膛能转动,后坐力和弹着点一流,令人拍手称绝的优异性能,”目光一偏,“德国货?”

    “好眼力。”

    将手枪弹巢甩自枪的左侧,平稳填入弹药,上膛固定。

    “你不是左撇子吗?”迹部盯着手冢持枪的右手,有些不解。

    “射击我更习惯用右手。”

    霎时沉寂的气质,心无旁骛,空气中丝丝浮华细微的悸动瞬间凝滞,如翠竹般挺立的身影,缓缓举臂,利用大型的片状星和表尺构成正确的准星缺口关系,调试塌腕角度,握枪手的虎口位置紧贴枪管轴线,六声清脆的枪响之后,手冢取下护目镜,电子评分板显示最后成绩,满环。

    啪啪啪——小岛赞赏的鼓起掌来,“不愧是手冢世家十年如一日调教出来的接班人,好枪法。”

    “21点的规矩,因为坐庄比较有利,所以一般是赌场派人坐庄,当然,如果迹部少爷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换个玩法。”

    “玩牌当然是要坐庄才有意思,那么本大爷就当仁不让了。”

    “好的。根据刚才的环数,这一局是一赔十。”

    宛如变魔术一样华丽流畅的洗牌之后,迹部将两副扑克牌推到对面,向侍应生抬手示意,“hit。”

    两人发到两张牌之后,小岛轻轻挑起牌角,“看来迹部少爷这次手气不太好啊。”

    小岛将第一张牌翻过来,黑桃a。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只见第二章牌被轻轻甩出,顿时唏嘘一片,黑桃j。

    “哼,运气很不错,bckjack,那么就看本大爷的了。”

    继续向侍应示意发牌,“hit。”

    当发到第五张的时候,迹部邪肆一笑,“stand。”

    修长的手指一一掠过牌面,前四张牌被翻开,分别是三点、七点、四点和六点。只剩下最后一张。指尖在最后一张上轻轻一点,“double,在翻开之前,本大爷再加一倍赌注,现在是一赔二十。”

    “迹部少爷可要考虑清楚。”

    将手边一叠筹码尽数推出,尊贵不凡的少年此刻宛若君临天下的王者,带着霸气凌厉的笑意,背负强者之姿,甩出手中的牌,“信本大爷者得永生。”

    幺点。

    如斯少年,惊才艳绝。

    “在下输的心服口服,看来迹部少爷不仅生意做得好,这个东西玩的也极具水准。” 小岛的笑容有些挫败,“至于赌金,麻烦迹部少爷给我一个户头,在下马上把钱打入。”

    “不用这么麻烦,联系冰帝财务部门就行了。现在本大爷可以见你们老板了,恩啊?”

    人群蓦地分开一条道,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踱步而来,小岛连忙起身鞠躬,“青木先生。”

    微眯的凤目闪过一丝灼炎,“青木经理,出差出到这里来了?当真是悠闲自在啊。”

    “让迹部少爷见笑了,因为在ucigred有股份,所以顺道过来看一看。”

    “这么说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在您面前,我要是以老板自居,岂不让人笑话班门弄斧?”

    “既然是熟人,本大爷也不跟你绕弯子,”一脚踢开挡路的座位,迹部站起身,径直走到青木面前,“宫川祈月在哪里,本大爷今天来,就是要带她走。”

    “迹部少爷,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宫川校长的确曾经来过这里,但只是作为和浅水小姐结伴意大利旅游的落脚点,因为要参加您的生日宴会,五个小时之前她已经回东京了。”

    “你敢消遣本大爷,恩啊?”

    “我怎么敢消遣您?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亲自回去问。若有半句虚言,在下愿任凭处置。”

    移动电话铃声大作,迹部按键接听,“忍足?什么,不在ucigred?”

    “是的,迹部。根据目前收索到的信号,虽然不强,但祈月很可能已经回到日本了。”

    挂掉电话,迹部回过头,“给本大爷记住,如果祈月少一根头发,你知道后果的。”

    “迹部,现在找到人才是最要紧的。”拉住欲发作的迹部,手冢冷静的说。

    极具威胁意味的斜睨青木一眼,迹部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手冢,我们走。”

    将两人送出门口,青木看着往机场方向飞驰,消失在夜风中的跑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少爷说的没错,这样的人中龙凤,要是再过几年,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若不是少爷有先见之明,恐怕现在定然不好收场。

    青木随即转身对下属下令,“小岛,马上安排飞机,我要回东京。”

    谁的归来

    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远方的晨曦露出点点群岚的微光,肃穆宁然的青松环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潮湿的带着水汽的小山丘上,蔓延开大片葱茏的绿色,一方小小的坟茔,浓到化不开的哀伤,映衬着那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的梨涡浅笑,恍如隔世。

    微风扬起发丝,拂动风衣下摆,密密交织的云朵,在不染纤尘的眼底投落鸽子灰的倒影,沁凉的清新的空气于鼻翼间隐隐流转,每一次呼吸,就被剥夺一丝气力。

    她站在这里,仰望。

    灼人的热度从冰凉的指尖传来,淡淡的抬眼,身边少女温暖而哀戚的眉眼让心阵阵抽疼起来,旋即,晕染开凄美的微笑,“我没事。”

    洁白的菊花在晨风中瑟瑟抖落,飘洒开来,那柔软的带着凉意的触感,轻柔的,墓碑上女孩的相片,那纯洁清澈的琥珀色大眼,物亦是,人已非,记忆的浪花潮水般涌动,然后支离。

    “小央,我来看你了。”将手中的水果篮子放下,浅水开始清理墓旁的杂草,那些刚刚冒出土壤的细细矮矮的青绿色无名植物,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清理,“小央最爱干净了,她说啊,女孩子要白白净净的才可爱。”

    她静静的立着,不语。

    “自从我离开千叶的孤儿院之后,有九年没有回来了,小央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来看你?”

    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她不语。

    “小央最喜欢甜橙味的和果子对不对?你看,我给你带来好多哦。”

    蠢蠢欲动的眼眶,缓缓抬头,不语。

    “小央还记得这个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送给我的泰迪熊玩偶,这么多年我一直保存着,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侧开头,视线模糊起来,喉咙里酸涩疯狂的弥漫,不语。

    “小央最赖皮了,明明比我小,硬要当我的姐姐,是不是因为哥哥太多,所以想找个妹妹来欺负一下?”

    冰凉的液体划过脸庞,她的世界,在瞬间崩塌,终究,泪流满面。

    “祈月,你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说好了,谁都不能哭的吗?”

    “祈月,你别哭啊,小央最爱笑了,她会难过的,你不要哭好不好?”

    “祈月……”

    加长纯黑宝马在东京豪华墓园门口停下,走下车的中年男子取下咖啡色的墨镜,徒步进入墓园,绕过几个拐角之后,目光掠过两个相拥而泣的少女,神色凉薄,向下方的黑衣人一挥手,大步上前,冷酷的声线不带一丝温度,“小央不需要你的眼泪。”

    银发金瞳的女孩身形一震,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缓缓回眸,玲珑剔透的瞳孔清晰的倒影出男子儒雅的俊颜,没有讶异,没有惊恐,决绝的彼岸花在唇角妖娆绽放,冰雪般高洁,无怨,无悔,无痕,无恨。

    “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现在你见到了,有什么感想?”

    女孩只是轻轻摇摇头,沉默,然后轻启朱唇,“很悲哀。”

    “哼,樱庭家害的我家破人亡,妻死子离,我苦苦等待十六年,隐姓埋名,步步为营,只是为了复仇。要怪就怪你投错胎,命中注定要成为我的棋子。”

    “棋子么?”她却是出奇的平静,“你的本名是什么?”

    “时至今日,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十六年前成康财团的少爷成康柏然,本来早应该死于飞机失事,苍天有眼,让我大难不死。现在你该知道了,我手里握着的筹码到底有多少,除了跟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女孩微微垂首,晨雾中本就不甚清晰的轮廓越发显得模糊迷离,那隐于额发后的温润如水的眉眼萦绕过一丝悲凉,转瞬即逝。

    大步走到祈月跟前,男子抬起她的下巴,目光阴骘,笑容狠厉残酷,“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怕了?”

    “复仇真的会让你快乐吗?”祈月的目光并无躲闪,直直的看尽对方深不见底的眼里,淡定从容。

    “当然。”

    徐徐而来的清风吹散飘逸轻盈的发丝,那容光如月的脸庞漾起纯然出尘的浅笑,玫瑰金色的瞳仁重新绽放出优雅独特的光芒,“好,你的要求我会替你达成。如果你爱小央,请不要伤害小央在乎的人,可以吗?”

    那转瞬而逝的刹那芳华太过耀眼,男子有一瞬间的怔燃,随即眉宇染上嘲讽,“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如雕像一样木然惊愕的浅水,男子收回钳制祈月脖颈的手,扬长而去。

    “祈、祈月……”

    脸颊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干,祈月转身回握住浅水微微颤抖的双手,将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笑的温婉恬然,“小真,我想要好好静一静,现在你大概没办法回冰帝,这是我妈妈的好朋友龙崎阿姨的地址,你先到她那里去住一段时间,我会打电话和她说明的。”

    关上宝马车门,青木坐到驾驶座上,语气有些迟疑,“少爷,就这样放宫川祈月回去,会不会横生枝节?”

    将西服外套脱下来,男子幽幽开口,“放心,要控制一个性情中人是最简单的,她必须按我说的去做,就因为她的心不够狠。宫川祈月的杀伤力有多大,我们很快就可以验收成果,她清楚知道该怎么做。”

    “是。那……小小姐呢?”

    男子神色间掠过一丝暗淡,却很快消灭了踪影,“随她去吧。”

    汽车驶过东京繁华的街道,将目光从窗外的景致收回来,男子低头拨弄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蓦然出声,“青木,立刻联系不在幸村财团掌控下的各家媒体记者,告诉他们,今天晚上迹部景吾的生日宴,将会上演十年难得一见的好戏。”视野重新投向川流不息的大都市,“明天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真是令人期待呢。”

    “好的,少爷。”

    空无一人的墓园,美丽的银发少女上前,蹲下身子,白皙晶莹的手指轻抚着小央稚气纯洁的面容,指尖划过那盈满幸福笑意的大眼睛,那浅浅的小小的可爱酒窝,眼里浮现温暖怀念的神思,细语呢喃,“小央,不要害怕,所有你爱的人,我会替你守护。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到那个时侯,再也没有罪恶,再也没有仇恨,然后,我就来陪你,好不好?”

    “宫川校长好。”

    “你好。”

    “校长好。”

    “恩,你好。”

    “校长,度假回来啦,玩的开心吗?”

    “很愉快,谢谢。”

    穿梭在热闹的景色怡人的校园,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学生上前打招呼,手里推着行李箱,随意的漫步到冰帝酒店,刚进大厅,自助餐厅的竹内大厨就笑意盈盈的迎上来,“祈月,你回来啦。真准时啊,今天刚好是十月四日,晚上要去参加迹部少爷的生日会吧。”

    “恩,竹内叔叔,我很想你呢。”

    “知道你今天回来,柳橙慕斯蛋糕已经准备好喽,坐飞机饿不饿,哪,尝尝看。”

    双手接过精致小巧的蛋糕,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怡人滋味伴随着润滑如斯的奶油弥漫开来,扬起大大的笑容,“好好吃哦,叔叔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呵呵,”竹内笑的随和憨厚,八字胡一抖一抖的,“祈月的嘴巴比我的蛋糕甜,比我们家的臭小子好多了,果然还是生女儿好啊,十几个小时飞机很累吧,快点去休息。”

    将蛋糕装到小盒子里,祈月向大厨叔叔挥挥手,“那我先上去啦,一会儿见。”

    谁的隐瞒

    “这下该满意了?”祈月绻在宽大柔软的浅色系沙发里,悠哉游哉的舀着手中蒙黄|色的柳橙慕斯,脸上有些许脱力的表情,面前这五只愣是把她从舒服的空调被里挖起来,绑到医院,然后花两个小时做细致入微的全身检查,直到报告单显示一条一条正常的结果,才让五张被别人挖祖坟的哭丧表情稍稍缓和一些。

    “你还知道要回来吗?本大爷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吧?”迹部脸臭臭的,对着祈月一顿狠批,眉宇间却少了凝重的神色,愈见轻松。

    “人家不是按时回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了么?”祈月翻个白眼,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刚刚被你抱的那么紧,还想怎么样嘛。”

    迹部的表情相当的不华丽。

    “好了好了,迹部,”忍足一脸于心不忍的死样,伸手揉乱祈月的鬓发,“人安全回来就好,你是保护欲过盛么?”

    “宫川,浅水真央是怎么回事?根据流伶的描述,当时她要向你开枪,然后小伶替你挡下,接着樱庭家遭到勒索,然后小伶在樱庭家别墅周围被人发现昏迷不醒,而曾经出现在成田机场的你就此失踪,所以警方很有理由怀疑你被浅水真央挟持,正准备立案侦查,你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所有这一切太过诡异,究竟这三天你遇到了什么,愿意和我们说明一下吗?”幸村首先代表大家提出了心中的忧虑与疑惑,又接了一句,“如果是相伴游意大利之类的解释就太过牵强了。”

    “不是绑架,”祈月抬起眼,眸光淡白悠远,“我是自愿跟着浅水走的。”

    一语惊人。

    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温润如水的眉眼,“这次旅途我知道了一些应该知道的事情,是和小时候的疾病有关,但是现在并不能确定,所以当前还不能告诉大家。”

    “浅水真央的幕后是谁?成康柏然吗?难道他并没有死于飞机失事?”下意识的上推鼻梁上的细边金丝眼镜,手冢清冷的声线划破静谧,一针见血。

    心下一惊,祈月淡淡的苦笑,早该知道瞒不过的这几人的,但事情又岂止如此简单?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荒谬可笑,可以把我们认为坚若磐石的信念击的粉碎,退无可退。

    也许是察觉到了祈月的局促犹疑,不二眼睛眯得弯弯的,冰蓝的眸子若隐若现,“祈月很累了,现在应该让她好好休息。”

    “我已经休息够了,”那双玫瑰金色的瞳眸又绽放出灵动的活力,将面前几人打量一番,扯动嘴角,“倒是几位大帅哥,晚上都在受邀之列吧,各位就准备以这个形象出席酒会?”把怀里的小熊抱枕放到沙发上,祈月回身进入卧室,拿来床头柜上的魔境,依次向五位展示他们的尊容,笑眯眯的补充一句,“你们确定自己不是要去动物园参加展览,熊猫帅哥们?”

    平时非常注重个人形象的五只全部可怜兮兮的捂着脸,随后顿悟,向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发射急冻光束。

    “呃,算我不好嘛。“被五道哀怨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祈月有些心虚的笑笑,从皮箱里拿出水晶眼贴膜,无辜的眨眨眼,”这是特别从美国带回来的,人家自己还舍不得用,效果很好哦。”

    让五人全部靠在沙发上,祈月点上安神宁心的玫瑰精油,橙黄|色的火苗带着点点幽幽的蓝光,微微颤动五道着,一室馨香。

    “祈月,这次真的把大家吓坏了,手冢和迹部还特地赶到ucigred去救你。”不二用手指轻触眼下的水晶贴膜,冰凉清爽的触感,很是舒服。

    “ucigred?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你和浅水下榻的宾馆。”迹部笑容阴测测的。

    “就是寻花问柳醉生梦死的地方。”忍足显然很享受美女的服务,挂着暧昧不明的微笑,补充。

    “什么?!”祈月自动忽略前一句,一拍额,怒其不争,“小小年纪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迹部,你居然还把手冢带去,想教坏大好青年当纨绔子弟吗?”

    “本大爷教坏他?”迹部顿感郁闷委屈,“会使美男计的又不是本大爷,而且本大爷向来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除了帮冰帝解决下一年度的经费开支之外,可什么都没干。”

    忍足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别扭,淤泥指的是他吗?

    “美、美男计?”祈月的断章取义听觉又开始发挥作用,复杂莫测的眸光投向不发一语的手冢,冰清玉洁的手冢居然……

    “我没有……”实在是受不了祈月那种手冢君你到底有没有被那些狼女吃干抹尽的怜惜哀怨眼光,手冢直直的坐起来,打算为自己的清白辩解,却被祈月一把按下,“手冢,闭眼。”

    两个小时后,祈月不禁感叹科技的神奇,这容光焕发的五只妖孽又可以出去祸害人间了,这个世界的女人还真是不幸啊。

    “你们还不走?”像陀螺一样对着五人转圈圈,祈月仰天无语,这些家伙到底要在她这里赖到什么时候,“你们不走是吧,好,本小姐呢现在要换衣服,你们有本事就继续站在这里好了。”伸手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四个大男孩全部红着脸排着队出去了,当然忍足是例外,他是被迹部一把拽出去的。

    接听完一个电话,幸村眉宇间霸气的强势厉色一闪而过,回身拍拍迹部的肩,“迹部,樱庭家家主想要见你。”

    “哼,”迹部松了松衬衫的扣子,冷哼一记,“那个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商场上的规则,先沉不住气的人注定失去先机,今天晚上的订婚宴牵动多少人的利益,本大爷倒是一点也不急,他只是要见本大爷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我们。”

    “走吧,是时候会会这只老狐狸了。”

    望着飞驰而去的法拉利,忍足勾起莫测的微笑,阳光在英挺的俊脸上舞蹈,别具魅惑的风情,狼的嗅觉是最灵敏的,他好像已经闻到暴风雨来临前的诡秘气息了,“宫川祈月,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孩子……”

    “不二,回去准备一下。”金褐色的发丝在骄阳下熠熠生辉,手冢向好友言简意赅的说了句,擦着不二的肩头过去,忽然止步,“有时间的话去一趟龙崎教练的家里,或许有意外收获。”

    不二冰蓝的眼眸里有一丝讶异一晃而过,旋即了然,“你是说……浅水?”

    “猜的。”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手冢暗金色的身影笼罩着一层浅色的光晕,逆光处,精致的镜片上淡淡的金光水一样流淌,顿了顿,阔步离去。

    “龙崎阿姨,谢谢你。”银发少女临窗而立,暖日的斜晖透过医院||乳|白色的窗帘,周身笼罩着苍凉的暖色光芒,尘埃在空气里翩跹的舞蹈,恍如幻境。

    “祈月,这到底是……”身穿白大褂的女子面带忧色,目光焦灼在那抹纤细的背影里。

    “没什么,只是了解了我变成木偶的原因,以及,知道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眸光淡白悠远波澜不惊,祈月轻盈的回身,拉开浅浅的笑意,“阿姨不用担心。”

    “龙崎医生,703病房的病人突发休克,马上要进行手术,主任让您马上过去。”外科护士急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

    “祈月,阿姨先过去了,走吧。”龙崎大步走出化验室,顺带关上门,急促的步伐消失在空旷的走廊里。

    桌面上散乱的,是白石爷爷寄给她的资料,将一大叠a4纸整理好,祈月踱步至墙角,翻开用报纸遮住的玻璃碎片,依稀可以辨认一个小巧的一毫升药剂瓶和一只支离破碎的医用试管,30分钟前这只如血一般闪动着罪恶的红莲之火的试管贴着她的手心无力的滑落,回神的瞬间却见脚边已是点点晶莹,钻石的冷芒闪耀。

    默默的用扫帚将碎片扫到垃圾桶里,洗净所有化验用具,将光谱分析仪调制原位,掏出打火机点燃所有资料,立即又袅袅的青烟冉冉升起,窜动的蓝色火焰照亮女孩苍白如花的脸,焰媚,姿容俏丽。

    手指快速敲击键盘,点点鼠标,打印机刷刷的工作,极富效率的拉出一张染着油墨清香化验报告单,贴了一张小纸条压在桌面上,写道,“把这个交给迹部景吾。”

    关门离去的瞬间,女孩并没有注意到,那被风扬起的||乳|白色窗帘后,那一抹清镌的身影,颀长的如翠竹般挺立,面无表情,静静立成一株临风秀树。

    无悔

    床上散落着从波士顿带回来的全套化妆品、光碟、书籍,银发的女孩跪坐在床上,低头摆弄那一个个如艺术品精巧雅致的瓶瓶罐罐,俄而,无语问苍天,“谁能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该怎么用?”

    正当祈月抓着头发自暴自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有礼的叩门声。

    “门没关,进来。”

    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女孩摘下阻挡了大半个脸蛋的墨镜,祈月惊的从床上一蹦而起,“小真,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浅水在床沿边坐下,整了整宽大的衣摆,“这些是……”

    祈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是骗女人钱的东西,我不会用。”

    “你呀,”浅水又好气又好笑的点点祈月的太阳|岤,“哪有女孩子不会化妆的,真笨。”

    “人家平时都是素面朝天的,哪里会这些嘛?”

    “起来,我帮你。”

    一小时后,将盛装打扮的某月扳到宽大的等身试衣镜前面,浅水绽开笑颜,“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难怪迹部景吾这个王对你是一往情深。”

    “我不想拉他下水。”祈月对着镜子摇摇头。

    “谈何容易,”浅水的微笑夹杂了苦涩,“即使不谈私交,凭借他迹部财阀少东的身份,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不,不只是他,幸村、忍足乃至手冢,各方利益纠葛,都必然牵扯其中,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祈月,对不起。”将脑袋轻轻靠在祈月肩膀上,浅水的声音带了淡淡的哭腔,“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把你带到米兰,就绝不会是现在这番光景。干爹他……”

    向镜子里投去一个宽慰的笑容,祈月拍拍浅水的手,“我明白的。他只是一个可悲的男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有些事情必须要了结,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祈月……你,不恨他么?”

    轻轻抬起下巴,镜中倒映的,眉如远山之黛,端丽的容颜,缓缓翘起的嘴角,生涩,绝丽。

    如果这就是命运,那么一切的仇恨,一切的罪恶,就由我亲手来斩断。终究,这个世界会变回原来那个纯然幸福的世界,归于平静。

    不只是问身后的女孩,还是在问自己,樱色的朱唇轻轻合龛,“我要……怎么恨他?”

    gianni versace范思哲渐变墨绿色修身曳地长裙,高贵的真丝面料配以精致雪纺镶边,独特的高腰设计衬托柔美曲线,沿着不盈一握的细腰倾泻而下,于膝盖上部骤然收拢,层叠的鱼尾裙宛若睡莲般绽放,随着每一次的迈步划开一圈圈曼妙优雅的弧漪。

    浅到极致的妆容,银发如瀑,浅笑嫣然。

    盈盈出水的美人鱼。

    日暮的群岚悠悠飘过,渐次亮起的霓虹下,通体黑色的劳斯莱斯房车甚为耀眼,慵懒的倚靠着车门的华丽少年有着精致的银灰色短发,街灯在头顶流连,微卷的发梢流淌高贵魅惑的紫,灯光泻下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眼角,徜徉在耀眼的泪痔上,紫色衬衫搭配镶金边纯白手工西服,衬衫最上边一颗扣子解开,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华丽的无与伦比。

    定定的将面前的丽人打量一番,迹部嘴角勾起惑人的弧度,“很漂亮。”

    转身打开车门,忽又风度翩翩的回身,“本大爷今天生日。”

    “哦。”

    “礼物呢?”

    “没买。”

    “本大爷今天不仅是生日,还要订婚。”

    “哦。”

    “哦什么哦,本大爷要订婚你就不会发表一点感想?!”

    “小女子祝迹部大爷和樱庭小姐相亲相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从来都是目空一切的大少爷语气里竟然有着无可奈何的无力挫败感,“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痴女人,到底要本大爷拿你怎么办?”

    “……”

    “今天你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本大爷面前,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

    “有你在,本大爷怎么舍得和别人订婚,恩啊?”

    轻轻的推开了他,银丝飞扬,笑容飘渺,恍若隔世的莲花,玫瑰金色的瞳孔清爽干净,不染纤尘。

    “迹部,你了解我吗?”

    迹部景吾有一瞬间的失神。

    蓦地,缓缓勾起笑意,不深,却足够耀眼,“那么,你想要展示什么给本大爷看呢?”

    却见她低头垂了眼睑,坐进车里,“走吧。”

    轻笑一记,迹部坐到驾驶座,正欲启动,却赫然发现方向盘前方放置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audears pigeut新款男士腕表,身侧传来有些别扭的声音,“生日快乐。”

    将她刻意转向窗外的头扳过来,迹部极富磁性的声嗓里透着分明的愉悦,“还说没买?”

    “知道你戴的是patek philippe,买不起。”

    “本大爷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八月十五,本大爷知道。”从西服口袋里掏出玫瑰红法兰绒的首饰盒,烫金的英文勾勒出“isty oon”(月下祈愿),打开锁扣,纯黑色天鹅绒底座上静静的镶嵌着两枚月牙形的钻石耳钉,修长的手指取出其中一枚,另一手拂开祈月耳边的碎发,然后僵在了那里。

    “不用找了,本小姐还没穿耳洞。”祈月蹬着很无辜的大眼望着他。

    “……”迹部的表情相当精彩,气呼呼的转身,“本大爷还是现在一把掐死你算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对不起嘛,”迹部感觉到袖口被人拉了拉,“因为怕痛所以还没打,我把耳钉穿起来当项链带好不好?”

    茶色的车窗映出少年俊帅的脸庞,狭长的凤眼里一丝窃笑一晃而过,随即板起脸,回头,“本大爷身心受到了伤害,本大爷要补偿。”

    “什么补偿?”纯洁的小白兔。

    低头思忖一会,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一本正经,“那么本大爷就吃亏一点,最低限度,一个吻好了。”

    “迹部景吾烂水仙,本小姐告诉你,不要太过分哦。”淑女装扮的祈月挥拳相向,华丽丽的爆发,手指戳着迹部价值不菲的西服外套,“本小姐今天难得给你面子装一下深沉,你不要得寸进尺……哇啊……你要死啊……开慢一点……我不要投胎啊……喂……烂孔雀……”

    拉风的劳斯莱斯沿着延展的长街一路飞驰,划过流星绚丽的轨迹,十分钟后驶出闹市区,方向一转,上了盘山公路。

    性能极佳的跑车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头一转,在希腊式风格的恢宏建筑群前刹住。

    华灯璀璨,五光十色的旋转光柱映亮一方苍穹,中央喷泉随着明快的探戈翩然起舞,光、影、水曼妙交织,美轮美奂,赫赫有名的迹部金汉宫。

    “怎么,沉浸在本大爷华丽的美貌下了,恩啊?”华丽的美少年挂着张扬不羁的笑容,伸手拂过额前银紫色微翘的短发,一如既往的骄傲自恋。

    一身华服的美丽少女清浅一笑,眸光出尘,只一点灵光,便璀璨了整个世界,顺从的挽上迹部的左臂,一脸的柔情似水,“迹部,今天晚上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我,如何?”

    “本大爷拭目以待。”

    厉颜(1)

    衣香鬓影,华灯璀璨,掌控日本经济半边江山的迹部财阀少东迹部景吾的订婚宴,整个上流圈尽人皆知。迹部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迹部景严刚刚结束新一轮商务会谈,特地乘坐专机从欧洲分公司赶回来参加儿子的生日晚宴,携典雅端庄的妻子,原欧洲分公司首席ceo迹部清和,伉俪情深,与各方宾朋相谈甚欢。

    “浅水真央,你居然出现在这里?!”一眼发现人群中的纤弱少女的忍足正欲上前,却不料被身着浅紫色燕尾服的手冢一把拦住,面沉如水,清冷的声线毫无波澜,“忍足君,浅水小姐今天是我的女伴,既然是我把她带来的,就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莫说你不是主人,就算是迹部景吾在这里也不可以。”

    而今天的主角,财经界新贵迹部景吾迟迟未露面,此时却公然与另一个气质出众的美貌女孩出双入对,当两人相携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霎时聚焦了所有人的眼光。

    “景吾,这位是……”一袭紫红色长礼服的迹部夫人看来雍容典雅,依稀可见当年驰骋商场的女强人风姿。

    “母亲,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冰帝学院的代理校长,宫川祈月,我早先跟您提过的。”

    深施一礼,款款得体,“伯母好。”

    “你好。”

    迹部清和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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