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49部分阅读

    还好。”

    卷毛儿喜欢清淡的食物,我一提,他就笑着应道:“好啊,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沐莲,这会儿子太阳可越来越高了,我看咱们还真得快点儿了。”

    从卯正到辰末,我们两个一边行船,一边采着花蕊花瓣,终于在三个小时内采集了大半只篮子。

    回过头瞧瞧后面远处那些忙碌不停的宫女们,我笑着对卷毛儿指了指船舱:“胤禛,里面我已经铺好了凉席。你受不了热,还是先进去歇着吧。”

    卷毛儿站了好半天,我这么说,他顺势就停了下来:“沐莲,那你也歇一会儿吧。要不,咱们这就先回去?”

    我笑:“这莲花香饼,一年就做一回,我还不累呢!你先去歇着吧,夏日里闻闻荷香,对身体也很好的。要不我再给你扎一针,在里面好好睡上一觉,等篮子满了,我再叫你起来?”

    “不用了。”这人慌忙笑着摆摆手,“我就到船舱……”

    话未说完,他就指着对面远处对我道:“沐莲,那船上的……怎么看着好像是咱们馨儿啊?”

    我一听,随即便也朝那边儿看了过去。等仔细地瞧了又瞧,这才认出远处甲板上那位穿着淡紫衣装的就是恬馨。

    “胤禛,那是馨儿,是馨儿!”我满带惊喜地拉了卷毛儿的手,语气激动地问他,“是你叫他们回京的吧?”

    卷毛儿皇帝微微笑道:“我看你晚上做梦都叫着馨儿的名字,所以就让他们回来了。怎么样,还是我最明白你的心思吧?”

    这人处处都要炫上一把,非要我承他的情。我听过这话,立时就没好气地笑:“是是是,我的心思你最懂!”

    我满怀喜悦地朝恬馨那边儿招招手,等她也挥了手,我这才又问卷毛儿:“胤禛,这次你让他们回京,不单是为了我吧?”

    “你说呢?不为你,那还能为谁啊?”说着,他就也向恬馨那边儿看了看,“沐莲,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咱们的两个外孙孙吗?现在他们回来了,这不正好吗?”

    一提起恬馨和尚庆的那对龙凤胎孩子,我心里就欢喜不尽:“是啊,自离京后,馨儿他们就再也没回来过,也不知那两个孩子是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卷毛儿却又满脸疑惑地指着恬馨那边儿问道:“沐莲,你看馨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不然她的船怎会行那么快呢?”

    我放眼重又望去,这才看到那艘渐近的船只竟载了八个太监。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船桨,那速度真的堪比赛龙舟时的水平。

    呆了呆,我便忙对他建议道:“胤禛,咱们还是也往前行一段儿吧。万一真有急事的话,咱们也能省点儿时间。”

    卷毛儿听了,也脸色凝重地点首同意,然后就和我一起撑起小舟直迎恬馨的方向。不到两分钟,我们便相遇了。

    谁想才刚停船,恬馨便很是慌忙对卷毛儿禀道:“皇阿玛,怡亲王府派人来报,说十三叔这会儿病情恶化,您要不要过去瞧瞧啊?”

    卷毛儿皇帝听到这个,脸色当即便如乌云压顶一般。还不等我扶他换舟,这人就慌张着速速到了恬馨的那艘船上。

    直等那些太监听吩咐开始调转船头,他才又出声吩咐恬馨:“馨儿,你额娘身子不好,你们就早些回去歇着吧,别在这湖上耽搁久了!”

    恬馨刚应了一声,他们的船就驶出了老远。我看卷毛儿这样急惶惶地走了,立马开口问恬馨:“馨儿,你十三叔的病真的不行了吗?”

    她一脸痛惜地点点头:“额娘,怕是真没办法了。馨儿一回园子里,刚巧遇上府里的人来报,所以这就赶过来找您们了。”

    我心情沉重地叹口气:“哎,若是这样的话,那你皇阿玛又要难过不已了……”

    恬馨听了,这便上前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臂:“额娘,听说您前年也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是有后遗症吗?”

    “不用担心,我没事儿。”说着,我就赶忙笑着抚抚她额前的碎发,“孩子啊,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是今儿早上吗?”

    她笑:“额娘,我们是昨儿晚上到的。因为想着太晚了,所以才没有派人来禀。”

    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问:“馨儿,额附和孩子们呢?他们都一块儿来了吧?”

    恬馨连声笑道:“额娘,来了,他们都来了!您要不……咱们这就上岸瞧瞧吧?”

    我拍着她的手笑:“当然了!来,咱们娘儿俩这就快撑船过去吧……”

    馨儿这一对龙凤胎,今年刚好整四岁,长的嘛,那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有趣儿的是,那女娃娃也是一卷毛儿。宁丫头一见着她,就像看到知音似的一把摸上了人家的发辫儿,忽闪着大眼睛对我和恬馨道:“额娘,阿姐,你们快看,我们两个的头发也是一样的!”

    我们两个听了,不由得相视而笑:“是啊,你是她小阿姨,当然一样了!宁儿,让双姨带你和小妞妞去园子里玩儿吧,记得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待她们走了,馨儿才低声问我:“额娘,宁儿今年都八岁了吧?您和皇阿玛有没有想过……让她也跟着习医啊?”

    “宁儿的性子,哪能学医啊?”我很是无奈地苦笑,“她既不像你那么沉稳,也没有你那么用功的劲头儿,即使学,也不一定有什么出息。”

    恬馨听了笑:“额娘,这个也无妨啊!宁儿看着比我聪明,她若真有兴趣的话,学起来一定很快的。”

    我叹息着摇摇头:“学医要手把手的教。我现在身体不好,以后也不一定会有时间教她。与其这样子半途而废,还不如不开始的好。再说了,你皇阿玛一直都要我静养,也不想让她习医,所以我每天就只教她认认字罢了。”

    恬馨怏怏地倚进我的怀里,随后嗫嚅着说:“额娘,我们在路上……遇到过七叔,他说……您和五婶之间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其实您也没必要这么灰心,那个三全大师,我们都会努力把他找到的。”

    一听她说起了允祐,我立即出口问:“你七叔怎么样?他的气色还好吗?”

    馨儿连忙应声道:“额娘,您放心吧,七叔挺好的。他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我们一听,这就快马加鞭往京城里赶,不然咱们还得三四天后才能见呢!”

    “傻孩子,额娘的身子不打紧的。”我看着她笑,“馨儿,你们这次回京,大概能呆多长时间啊?”

    她见我问这个,随即便从我怀里直起身:“额娘,孩子们还小,所以我们这次准备暂时先在京城里安家,您看怎么样啊?”

    “这当然好了!”我很是喜悦地笑道,“馨儿,你和额附出京这么多年,现在能回京城安家,额娘心里比谁都高兴啊。你们成婚的那处宅子,本来就离园子近,平日得空时,可以常过来走动走动。义诊的事,你们已做了好几年,也够累的了。现在好容易回了京,那就先放放吧,最好还是等休息够了再做。”

    恬馨低下头笑:“额娘,您说的在理,我们听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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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午得了怡亲王病情恶化的消息,一直到晚膳过后,卷毛儿皇帝都没有回过园子。我心里想着情况怕是不妙,所以也不敢先睡,就只和衣躺着等他。

    直到深夜来临,我才朦朦胧胧地听出屋子外间似乎有些微的动静。在黑暗中怔忡了几秒钟,我才刚倾起身子,一阵儿脚步声就进了里屋来。

    我见是卷毛儿回来了,这就低低地出口叫他:“胤禛……”

    “沐莲,你怎么还没休息啊?”说着,卷毛儿就直接一路摸到了床边儿来。等拉过我的手坐了下来,他才又语音暗哑地说,“沐莲,十三弟他……已经没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我听了,忙伸臂搭过卷毛儿的肩膀,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遇到这样的事,我真想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此时喉咙里却紧的厉害,就连鼻子也成了酸的。顿了半晌后,我只好轻扳着他的身子慢躺了下来。

    想着卷毛儿在僻静之处呆了一整天,我便又心疼地侧过身柔声道:“胤禛,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是你的病才刚好,这样子一个人躲起来,最后伤的……还是你自个儿的身子……”

    他听了,这才也微微动了动身子:“沐莲,十三弟去了,我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怕回来后,会不经意……迁怒到你身上,也惹你伤心。”

    “迁怒又如何?我才不会为此伤心的!”说着,我便又软语温声对他说,“胤禛,你准又是一天没用膳食,这会儿怕是已经饿了,我这就去给你带点儿吃的来。”

    还未及起身,他就紧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沐莲。你不要忙乎了,我一点儿也不想用膳。你就这样陪着我躺一会儿,等天亮了,咱们再起来……”

    卷毛儿这个样子,我只好在心里连连地叹着气。愣怔了半日,我缓缓地把他的头挪到自己的肩窝上,像以前对待孩子们那样轻柔地拍起了他的后背。

    悄无声息地过了好久,一直等这人的呼吸声渐渐地平和下来,很像是睡着了,我这才轻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他平躺下来。

    也不知为什么,我刚往里挪了挪,便忽地觉得自己全身好像凉飕飕的。特别是四肢,不一会儿就变得僵硬发冷起来。

    想着是夜里的凉气来袭,我就赶忙去拉床里的棉被。奇怪的是,等把它盖在身上,不但没有减轻我身上的冰寒,反而让我越发觉得自己身处冰冻的严冬,瑟瑟发抖中,我的牙齿也不自觉地开始上下磕碰起来……

    卷毛儿睡眠一向浅,我这里一有动静,他立时就醒了:“沐莲,你怎么了?”

    见他转过身说话,我随即牙齿打颤急急地应声:“胤禛,我冷,我快冻死了……”

    一听我说冷,这人就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慌忙把我抱在了怀里。等在我身上摸了摸后,他便又惊诧无比地道:“啊!怎么这么凉啊?”

    等不及他来回地为我搓手生热,我当即便叫道:“胤禛,你快去拿棉被吧,我冷!”

    “好好好,你等着啊!”卷毛儿说着,就手忙脚乱地摸黑帮我把那床薄被重新盖了个严实,然后便急惶惶下床。也许是太过慌乱的缘故,他试过好几次才把室内的灯点亮。

    我看这人手足无措地走到箱柜旁,赶忙出口提醒:“胤禛,棉被……在右侧的第二个箱柜内。”

    “沐莲,你不要急,我马上就过去!”卷毛儿说完,这就伸手抱过最上面一床厚厚的棉被回来,“沐莲,来,我给你盖好!”

    之前全身冷的厉害,现在厚棉被一上身,我终于稍稍好了一点儿。卷毛儿见我抖个不停,随即又执起我的手,一边儿吹气一边儿用力揉搓起来:“沐莲,你一定要忍忍啊,一会儿就不会再冷了!”

    我是个大夫,自前年生那场病后,平日里更是注意保养身子。大夏天儿冷成这样,不由得让我又想起上次随钱紫菡中邪的事。心思转到这儿,我赶忙又抖着声开口道:“胤禛,是不是……那个钱紫菡又生病了?你快派人过去瞧瞧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么一提醒,卷毛儿的脸色霎时就变了:“沐莲,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他就又霍地起身到了外间儿,急声唤过当值的内侍太监。

    我缩在棉被里,听着他让人传唤茹双过来的声音,还有让恬馨速速入园的吩咐,心里不由得越发慌乱。上次我因钱紫菡莫名地生病,现在又这样冷,越想越觉得那冷意冰寒刺骨,随后就又抖得更厉害。

    卷毛儿再回来时,我已围着棉被蜷缩在了床里头:“胤禛,我受不了了,你快……快让她们给我生火吧,我真的快要冻死了!”

    他听了这个,赶紧忙又重新凑过来,像抱婴儿一样紧紧地把我窝到他怀里去:“沐莲,馨儿很快就到了,你再忍一忍,啊?来,我身上是热的,你暖一暖,一会儿就不会冷了。”

    卷毛儿的体温很正常,现在随我钻进这厚厚的几床棉被中,全身上下当然热的厉害。可是抱着冷如冰块的我,才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热量就没了,很快地,便也忍不住发起抖来。

    我怕他这样一热一冷随后又生起病来,立马就很是用力地推开他:“胤禛,你不要这样了,快,还是让他们生火吧!”

    第一七三章

    见我不停地吵着要生火取暖,卷毛儿皇帝只好让人速速送来了一只小小的手炉,让我先行抱在怀里。等那大大的暖炉生好搁到了床铺上面,我的体温才略略高了些,全身上下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卷毛儿一向怕热,现在屋子里温度一下子升了老高,立时弄得他一头热汗。我看这人浑身湿透,这就忙又道:“胤禛,我这样子一直发冷,也不是个办法。麻烦你先帮我写个方子,让他们到太医院取点儿药,还是让我睡上一觉的好。”

    他听了,却满是迟疑地看着我道:“沐莲,馨儿很快就到了,要不你再忍一忍,等她过来后再做决定吧,好不好?”

    “不用等。馨儿即使到了,也还是只能按这个方子来。”说着,我就又拥了拥怀里的暖炉,“胤禛,趁这会儿精神还好,你再帮我写好各个施针的部位。等一会儿孩子来,你就让她依此顺序进行。如果这个病和钱紫菡没有联系的话,我相信明天一早绝对会有好转的。”

    卷毛儿这才乖乖地拿起笔:“好,沐莲,你快说吧,我这就帮你写……”

    恬馨的住处离园子很近,等她到时,我的那碗药还没有煎好。见她满脸泪痕的模样,我赶忙忍着体内的寒意笑道:“馨儿,不要担心,额娘自己就是大夫,这次不会有什么事的。”

    卷毛儿就指望着恬馨过来为我施针,所以也不等她应声,这便忙开口吩咐道:“馨儿,你额娘已经忍了好长时间,你还是快些施针吧,别再让她受这样的罪了!”

    说完,他又转眼对我柔声说:“沐莲,你先休息吧。一会儿我们喂药时,你可不许再像上次那样往外吐了。”

    我很是配合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的。这里太热,你还是先出去吧,不然随后又要中暑了。”

    等他退了出去,我忙又低声交代恬馨:“馨儿,你十三叔刚去,无论额娘的情况有多糟,你皇阿玛那里……一定要先瞒着,不然我真怕他熬不过去,知道了吗?”

    恬馨听了,顿了顿后,这才哽咽着回话:“额娘,馨儿明白……”

    “傻孩子,别这样。”我轻柔地摸摸她的头,“你和元寿都已经成家,额娘早就不担心了。现在只有宁丫头还小些,不过有你们在,我想她以后也不会受苦的。额娘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你皇阿玛的宠爱。这些年我终于得到了,也算是很幸福的人了。现在即使有什么不测,我心里也不会有任何遗憾的,你说是不是?”

    “额娘,您不要想这个,我们是决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着,恬馨就泪水涟涟地扶我平躺下来,“额娘,您这会儿子不舒服,还是先休息吧,馨儿这就为您施针。”

    我笑着拿帕子抹去她的泪水:“好,那咱们明儿个一早再见。这些暖炉急着先不要撤下去,还是等我醒过来再说吧。”

    虽然是病人,但一等恬馨的医针上身,我就知道这孩子的针术现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心里一放松,这觉就睡得熟了,连他们什么时候帮我喂药都不知道。

    等我再醒来,就只觉得自己全身暖暖的。转过头看看床里面的大暖炉,还有自己身上所盖的层层厚被,我这才觉出在夏日取暖是多么可笑的事。既然能觉出炎热来,看来我的身体还真好了。

    躺的久了,全身容易虚弱无力。我挣着从床上起来后,便伸手掀开了床帐。谁想我还来不及移至床沿,恬馨就惊喜万分地扑了过来:“额娘,额娘,您醒了?”

    真是奇怪,这孩子竟穿了一套冬日的大毛衣服。还有我自己,卷毛儿竟然也让人给我换了冬衣。

    我刚要出口问,恬馨却又丢开我快步出屋,甚是激动地吩咐外面的内侍:“快,快派人到前殿告诉皇阿玛,就说额娘醒了,要快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又传来了茹双的声音:“公主,主子醒了吗?”

    一听见是茹双来了,我就赶忙出声叫她:“茹双,我已经醒了,你们快进来吧!”

    “主子!”茹双满脸欢欣地随恬馨进来,“主子,您终于醒了,我们……我们都担心坏了……”

    我看她身上也穿着厚厚的冬袄,心里越发疑惑起来:“馨儿,茹双,你们……你们怎么都穿这么厚啊?难道……你们也觉得冷吗?还是……我在做梦啊?”

    她们两个见我这么问,随即便很不自在地对望了一眼,接着恬馨才嗫嚅着对我说:“额娘,您不是做梦,现在……是冬日,您其实……已躺了大半年了……”

    啊?冬日?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正觉着浑身发热呢!

    愣了半晌,我很是慌张地让她们扶我起身,慢慢走到了穿堂处。往外一望,果然是满湖的残荷败叶,周围其他的一切,更是真真的冬日萧瑟景象。虽已完全确定自己身处冬季,但我心里的感觉依然怪怪的。既觉得眼前的一切陌生可疑,似乎又有些沮丧,真像那次初来清朝就遇到炎炎夏日一般……

    恬馨见我呆站在风口,忙柔柔地对我说:“额娘,这里冷,您还是回屋歇着吧。”

    茹双看我默不作声,立马也开口劝我:“是啊,主子,皇上一会儿就过来了。如果看到您在吹冷风,他又要心疼了……”

    她一提卷毛儿,我就想起了问:“茹双,那个钱紫菡也像我这样病了吗?”

    茹双不回话,愣怔了一下后,才又朝恬馨那边儿看去。馨儿见她这样,随即忙笑着接口道:“额娘,您这次生病,和五婶没什么关系,她这些天一直都挺好的。您躺了这么长时间,皇阿玛他每日都忧思难安,今儿个咱好容易醒来,这些事,您就先不要想了,啊?”

    无知无觉地一下子躺了大半年,这样蹊跷的事,我在感觉上也就是一晚而已。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却是整整大半年。一想到卷毛儿,我的心就又酸又暖,这就笑着对她们道:“茹双,馨儿,你们两个守了我这么多天,还是先下去歇着吧。我刚刚醒,还是觉得有点儿累。对了,这会儿我热的很,屋里这些暖炉,你们还是先帮我挪走吧。”

    恬馨听我说要把暖炉挪走,赶忙温声劝道:“额娘,现在外面冷的很,您才刚醒,屋子里还是暖和一点儿的好。”

    “你看看,我现在全身的汗,都快热坏了。”说着,我就拿着帕子擦了擦颈脖的汗珠,“馨儿,听话,还是先挪到外间儿去吧。等过会儿真冷了,咱再让人弄进来就是。”

    也不知是怎么了,茹双她们一走,我却愈发觉得闷热,热汗也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一直都没有停过。等卷毛儿回来的时候,我身上就只剩下了一层单衣。

    一见我穿这么薄,他立时就惊骇着奔了过来:“沐莲,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我热的很。”说着,我便拉过他的手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就只觉得体内很热。夏日里冷过头,冬日里热过火,胤禛,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卷毛儿见我问,先是微微一顿,随后便抱住我柔声说:“沐莲,没事的,你现在不过是内气失调,过段儿时间肯定就会好的。你看,等了大半年,你这不还是醒过来了吗?”

    我难受地摇摇头:“胤禛,我的后背就像火烧一样,你快帮我仔细瞧一瞧,看上面是不是长什么东西了?”

    我如此说,卷毛儿忙掀开我的衣服看了看。停了停后,他才轻声安慰道:“沐莲,你不要多心,上面只是有些红,别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外面正冷着呢,你虽然觉得热,但最好还是批件衣服吧,千万别再受凉了,啊?”

    听他说后背红红的,我心里当即就顿住了,跟着忙开口问他:“胤禛,是不是一种暗红色啊?”

    卷毛儿一下子也呆住了,然后甚是紧张地问:“沐莲,这是什么病啊?”

    我拿着手帕擦了擦汗,很不在意地轻笑道:“没事儿的。你还是先叫馨儿来吧,让她仔细为我把把脉,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听过,这就慌张地从床沿儿上站起:“好好好,那我快去。”

    这人临走前给我批了件外衣,但我现在全身直发热,只好又把它给脱了,拿着手帕不停地扇风。直到他们父女两个一块儿过来了,我才勉强忍住体热急急地对恬馨说:“馨儿,你快过来帮额娘看看,我的脉象是不是时断时续的……”

    她听了我的吩咐,这就赶紧过来探析脉象,完后忙急慌慌地问:“额娘,您的脉象还真时断时续的,这是什么病啊?您有什么法子没有?”

    我看着她笑:“馨儿,不要急。现在呢,你用生姜、生苻子磨成粉末拿过来,额娘把它敷在脚心就会好了。”

    卷毛儿见恬馨走了,立马开口问:“沐莲,这些一敷在脚心,你就不会再这么热了吧?”

    我满脸带汗地点点头:“嗯,我这病真和你说的一样,是属于内气不调。放心吧,这些药末子很快就会见效的。”

    “这就好。”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即也拿起帕子给我擦起汗来,“沐莲,刚真把我吓住了,好容易等了这大半年,我还以为你又得了别的病呢!”

    一说这躺大半年的事,立马就勾起了我的心思:“胤禛,这半年我像个植物人似的,没有任何知觉,这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植物人?这是什么话啊?”他疑惑着重复了一遍儿,然后便抚着我的头发轻声笑道,“沐莲,你问我是怎么过来的。那还能怎么过?不就是一天一天熬下来的吗?你看看,等的我脸皮都松了。”

    我伸手摸摸卷毛儿的脸,随即忙很是心疼地歉声说:“胤禛,都是我不好,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可也奇怪了,这半年……我真的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吗?”

    “有的,怎么会没有?”他轻轻地叹口气,“有时你就像五月那时不停地喊冷,有时还像做梦一样喃喃呓语,但就是不能和我们对话。要说辛苦,这半年都多亏了馨儿,这孩子天天都到园子里来,每日给你洗脸、擦身,没有一句怨声……”

    卷毛儿这么说,我心里越发难受:“胤禛,我……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就这么躺着,怎么会……今儿个我醒来,还以为只有一天的时间呢。如果不是你们都穿了冬衣,我还真是不能相信……”

    “是啊,一下子就半年过去了。”他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亲昵地摩挲着我的后背道,“沐莲,以后不会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三全大师,他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他说找到了三全大师,我心头不由得一喜:“胤禛,你们真找到他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啊?”

    卷毛儿满眼笑意地看了过来:“沐莲,他就在五弟郊外的庄子里住着。可是……有的事,你是不是隐瞒我了啊?”

    我怔了怔,想到灵魂穿越的事,心里顿时一咯噔:“怎么了,我……什么事隐瞒你了?”

    “你还想骗我?”卷毛儿嗔怪着揪了揪我的脸颊,“以往你过生日,都是按着这里的沐莲来的。你既然从外乡来的,怎么不告诉我真实的生辰呢?”

    见他问的是这个,我的心立时又放回了肚子里去:“胤禛,我们家乡过生日,一般都是按着西历来的。咱们这里都是依农历庆生的,标准不一样,你让我怎么说啊?怎么,三全大师还要询问我的生辰八字吗?”

    卷毛儿微微点头:“世上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大师说了,如果弄清你和钱紫菡的具体生辰,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破解你们命运相连的人来。沐莲,你们家乡难道就没有农历吗?”

    我的生日是元旦前一天,所以没有记住阴历的日子。愣怔了半晌,我只好嗫嚅着照实说:“胤禛,有是有,可我把农历那天给忘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见我如此沮丧,他忙拍着我的肩膀温声道:“这个不要急。那时辰呢?你还记得吗?”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这个我知道的,刚好是午正,不多不少,一点儿都不差。”

    卷毛儿这才笑:“沐莲,你记得时辰就行了。放心吧,这件事有我们在,以后决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此话刚完,恬馨便带了生姜、苻子碎末过来:“额娘,您看看这个行吗?该怎么用啊?”

    我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忙指着附近的清水道:“馨儿,你用这个稍微掺点儿水,和成糊糊分成两份儿。只要敷在脚心,一刻钟之内就能见效。”

    卷毛儿见恬馨很是用心地在听,这便对她笑说:“馨儿,你额娘既然说了,那你就快帮忙吧,看看这药效有多快。”

    生姜加苻子碎末,不到五分钟,我体内的热火就缓缓降了下来,终于渐渐感受到了冬日那天然的寒冷。

    自醒来后,我就发现在卷毛儿和恬馨嘴里掏不出什么话来,所以等体温恢复,他们父女两个走了,我便特意将茹双留了下来问话:“茹双,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看待,平日有什么事,都很少瞒你。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对我这样,好不好?”

    “主子,您这样说,真是折煞奴婢了!”茹双一边说,一边慌乱地半跪在了床前,“主子,您有什么话就问吧,茹双什么都告诉你。”

    我欠身拉她起来:“茹双,我就想问问你,这次生病是怎么回事儿。那个钱紫菡她真的好好的,没有和我这样一躺就大半年吗?”

    一问这个,茹双果然又愣怔住了。见我就那样直盯盯地看过去,她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主子,这次……真的就您一个人生病了,但若往根子上说去,这事儿还是和她有关。”

    我怔了怔:“这个怎么说?”

    她犹豫了半晌,随后便又附耳低声道:“主子,前年您身子不舒服,不就是因为她吗?我们原以为是有人故意用巫蛊之术诅咒她,后来才知道那只是意外,是她外出时不小心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主子,就因为受了她的牵连,所以才会有j邪之人特意取了她的头发、指甲让人作法,害您常常头疼,还躺了这大半年……”

    有人取了钱紫菡的头发、指甲,利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故意让我生病,这听着也太悬乎、太恶毒了吧?

    怔忡了好一会儿,我又怏怏地问:“茹双,这件事应该是和紫禁城里的那位有关吧?”

    现在世上恨不得我死的人,除了那拉氏,暂时我还真想不出还能有谁。茹双见我猜到她那里去,随即忙低声道:“主子,其实皇上也曾怀疑过她的。”

    我轻哼了一声:“就只有这样吗?”

    茹双不出声,我心里不由得忽地来了一阵儿气:“这次若真是她的话,我就再也不要忍了。即使死,也要她死在我前头!”

    “主子!”我一发怒,茹双就慌忙急声道,“主子,不是您想的那样!皇上他……皇上他还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因为作法的人,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咱们根本无法证明此事就是皇后所为。而且皇上让七爷找到了三全大师,大师说您的病需要一颗上好的莹绿海灵珠,这个东西……听说皇后那拉氏家族有一颗,奴婢想……皇上暂时没有动她,说不定也是为了让她帮忙找到此珠呢!”

    什么?医治我病情的海灵珠竟需要那拉氏帮忙?这人巴不得我此刻就死掉,哪还有可能会按卷毛儿的意思来啊?别说没有,就是有,她也可以说成是没有,卷毛儿也拿人家没办法。要想让她帮忙,除非时光倒退在我刚为弘晖治好急病的那一刻……

    沮丧失望地怔了大半晌,我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茹双,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大事没有?”

    茹双见我问事,立时接口道:“主子,自您晕倒后,皇上也因悲痛过度又生了一场大病。因为想着怕医治无方,所以皇上他……还传召各位亲王、学士内臣入宫,交代了要传位于元寿阿哥的遗诏。”

    一听卷毛儿曾如此绝望过,我的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直流。晚上一见着卷毛儿回来,我就立马拉过他的手摸上了脉门。

    这人见我为他诊脉,随即便笑着问:“沐莲,怎么样,我的身子仍像以前那样好吧?”

    我愁绪满怀地扑进卷毛儿怀里,好容易将眼中的湿意逼退下去,这才强笑着嗔怪道:“我躺了大半年,给你省了那些多开支,你心里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瘦成这个样子了?”

    他笑:“沐莲,太医院的人参,还有井里长出的灵芝,我全都让恬馨喂给你喝了。你自己算算,这哪里是为我节省开支了?”

    我听了,不由得噗哧一笑,然后就凑过去细细吻了吻他的脸颊:“胤禛,我和钱紫菡的事,若想解除的话,到底需要哪些东西?很麻烦吗?”

    卷毛儿见我忽又提起这件事,先是略略一怔,接着便沉了脸问我:“沐莲,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微微嘟起嘴:“我知道那个莹绿海灵珠,还有你说的什么生辰,别的……你就不要再瞒我了,好不好?”

    看我知道的不多,卷毛儿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沐莲,你的身子才刚恢复,就不要再操这份儿心了,啊?”

    “不行!”他的话音一落,我就忍不住冲口而出,“你得给我说说,不然……这病我还真不治了!”

    我心情如此沮丧,卷毛儿却还笑着道:“怎么着,这才刚好,脾气就一路上涨了?”

    “我哪是脾气上涨了?”我满是心酸地背过了身子,“胤禛,我可不是局外人。我宁肯再躺个十年八年,哪怕一辈子不醒来,也不愿你这样事事瞒着我。”

    “乖啊,谁把你当局外人了?”卷毛儿急急地扳住我的身子笑,“你才刚醒,我就想你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才不愿她们和你说那么多。不过既然你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见他松口,立马回身靠着他道:“胤禛,那你快说,我心里都快急死了!”

    卷毛儿看我如此急切,这便紧紧环臂抱住我低声轻语:“沐莲,三全大师说了,要想解除你和钱紫菡的命运相连之说,必须要凑齐几种物品。你说的莹绿海灵珠就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这种珠子很罕见,要在深海里生长八十年以上才能有效。”

    “八十年以上?”我仔细地想了想,“哎,胤禛,说到海灵珠,前些年阮郁夫人曾送过来好大几颗,我都给退回去了,只留了那套咱们常用的公道杯。现在既然要用,那咱们再问问她,说不定也会有这种海灵珠呢!”

    “还有这回事儿啊?”卷毛儿呆了呆,紧跟着便欢喜着笑道,“好,那我马上派人过去问问,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

    让阮郁夫人帮忙找海灵珠,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看着他满脸欢欣的模样,我就也随着笑说:“如果有,那当然好了。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卷毛儿拉过被子重新帮我盖了盖:“你说吧,只要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我想了想,然后就缓声柔语说:“胤禛,这次生病的事,具体细节我已经问过茹双了。她说你暂时还没有找到幕后主使的人,这是真的吗?”

    他很是沮丧地点点头:“是啊。三全大师说,若不是那些作法的人命丧黄泉,你怕是还要再躺上几年呢!”

    说完,卷毛儿就又冷哼一声,咬着牙根儿怒冲冲地说:“哼,这些人,以后如果找到那主使之人,看我如何让他们好死!”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语刚了,我便忙接口道:“胤禛,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以后若真找到了主使人,我想亲自过问一下,你能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卷毛儿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就满眼怜惜地对我说,“沐莲,以后我决不允许再有人伤害你。我的年纪也大了,真的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知道吗?在你昏睡的头一个月,我简直都快要绝望了。如果后来不是你还能呓语,我想……我现在怕是也已经去了……”

    刚刚我已为卷毛儿诊过脉,他的身体确实大不如以前。现在听了这个,我的心不由得蓦地一抖,积压在眼底的泪水也随着汹涌而出:“胤禛,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也跟着受罪……”

    看我窝在他怀里低声饮泣,卷毛儿忙捋着我的后背连声哄道:“沐莲,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那作恶的人,绝对严惩不贷!还有大师提到的那几种物品,我也要想办法把它们凑齐,好让你早日脱离苦海……”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问:“胤禛,还需要什么物品啊?”

    卷毛儿轻轻抵了抵我的额头:“这些你都不要操心了,你就耐心地等着吧,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更,我把后面的再整理一下,晚上六点准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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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偶嫌这章内容太多,所以将上章的内容增加了些,

    麻烦亲们回头看一下,谢谢支持o(n_n)o

    不知算不算是我有福气,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阮郁夫人他们那边就有了莹绿海灵珠的消息,到了九月中旬,便派人如期送到了京城。

    超过八十年的莹绿海灵珠,我还是第一次见,当即便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卷毛儿皇帝也这样,一收到珠子,他几乎已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

    谁想等这海灵珠收好,这人忽又试探着问我:“沐莲,为了解除这命运之说,我若不得已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你……会不会就此不原谅我了?”

    卷毛儿的话问得有些蹊跷,我仔细地想了半日,这才低下头答道:“胤禛,不管是不是为了我,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不原谅你的。”

    我表现的如此宽宏大量,这人应该如释重负才是,没想到他脸上却又露出了很不自在的表情来:“沐莲,害你昏睡的人,已经查出是谁做的了。之前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严惩不贷,可……事到临头,我还是不能为此废除她皇后的封号……”

    茹双已告诉过我,卷毛儿早就认定此事和那拉氏有关。而且恬馨也对我说过,切实的证据在七月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卷毛儿那时没有立时向我提起,我便越发相信这可能与海灵珠没有到位有关。现在阮郁夫人帮我们找到了,那拉氏那里自然就没了什么顾虑,难怪他会借此提出这个来……

    我坐在原处久不接声,他随即也踱步挨了过来:“沐莲,我可以把此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可这封号……我真的不能……”

    “我可以理解。”我把心一横,接着便抬眼对视了过去,“胤禛,她如此做,无非就是因为这些年你对我的宠爱。她跟了你几十年,如果最后封号不保,我想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有的女人活一辈子,为的就是家族荣辱,光耀门楣。你既然对她念往日情分,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呢?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她对我下这样的毒手,我实在是难以释怀……”

    他听了,忙揽着我的肩膀急声道:“沐莲,我没有让你宽恕她的意思。她屡次对你不利,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上次元寿和天申中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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