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 作者:肉书屋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5部分阅读

    罪踩踏吧。您有幸寻得这麽一处得天独厚的地方居住,在这你是神,是大家最尊敬的老者,你不做这事,谁做呢?难不成还继续把外头强压弱、多凌少那套给用上吗?那百年之後,这儿必同外界无异。」司澄远稍观脸色就知他开窍了,这老人家确实颇为开明,千年後的思想一炷香之间就接受了,不枉他如此大费唇舌。

    「远小子,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老夫实在好奇,这说法前所未见,是你自个儿悟出的吗?」桃源仙人又惊又叹,不由得重新对司澄远另眼相看,他过去实在不知这小子有此资质,见解透彻、辩才无碍,远胜他修道百年,想是自己从前斜眼瞧他,才看不出这智慧。

    「我这道理在当前世道行不通,能接受者凤毛麟角,可时间证明,千万年後,它必是普世价值。老人家能听得进去,显示您真有大肚,澄远敬佩。」他拱手笑道,巧妙的迂回掉一些问题。

    「好气魄,老夫之前看走了眼,多有冒犯,在此赔罪。」桃源仙人放下身段,正正经经的同司澄远作了个长揖,言谈之间再无轻视之意,真是服了。「还有适才老夫说的话通通收回,这下我可舍不得你走,咱回源仙居多聊聊。你与非儿的事老夫也不过问了,你有这等才貌,我还怕非儿匹配不上你呢。」桃源仙人笑呵呵说道,反正他原先就以为非儿那冷淡性子怕是不会成亲了,心里已有准备,也不打算逼他,现在他俩既有情,凑一对也是不错的,就当多生了个儿子。桃源仙人越想越觉得不错,压根忘了他上一刻还为这事勃然大怒呢。

    「老人家莫要误会,我与御昂非并非那关系,村长家前只是趁机捉弄您一番而已,我在外头还有事待办,近日即将离开,望老人家体谅。」是他才匹配不上人家,这肮脏的身子怎能污了那温柔的人,还是趁早离了吧。面对桃源仙人失望扼腕的表情,又想起竹屋的一切,司澄远决心底下竟泛起些许的不舍…

    (24)

    桃源仙人抓走司澄远後,铁邑等人再待在那也没意思,匆匆告辞村长就回去,御昂非原在屋後吹萧,听见马蚤动声连忙赶来,可连桃源仙人的背影都没瞧见,他找人不著,只好到源仙居候著,在心里拚命安慰自己师父应不致於对小远动粗,才稍稍稳著不安。三人各有盘算,但见司澄远与桃源仙人自远处说说笑笑的出现时,可真都呆了。

    「在源仙居吃个便饭再走吧,老夫有几罈陈年老酒,很够劲的。」桃源仙人热切的邀请,话匣子打开後发现远小子太合他脾胃了,他似乎总有挖不完的新奇思想,每样都让他惊叹不已,让人巴不得跟他一直聊下去。「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不沾酒,薄茶即可。」司澄远淡淡说道。就这样五人在源仙居用晚餐,席间只有老人家与澄远说话,铁邑方楚是楞的不知该说什麽是好,御昂非也只是默默的陪著夹菜。饭後,老人家又兴致高昂的与司澄远辟室谈天,直至月明星稀才不甘不愿的放人。

    司澄远同御昂非回到了竹屋,今日也实在累,司澄远和衣上床就睡去,御昂非本来就非嘴碎之人,大半时候从不主动探询小远没跟他说的事,他整顿一下买来的东西,轻手轻脚的给小远掖好被角,几张凳子并一并,躺著也就休息了。

    不知是犯了哪煞,隔日,一向身强体健的御昂非竟染上风寒,且来势汹汹,除倦怠、发烧、晕眩外,尤其咳得厉害。那司澄远清晨醒来,没闻到早食的香气,心下正觉得奇怪,甫翻身就发现御昂非跌躺在地上喘气,满脸烧红,汗透重衣,他赶紧把御昂非抬上床,请老人家过来瞧瞧,证实是风寒没错,老人家留了几帖方子,便又给赶了出去。司澄远衣不解带的照料了两日,他病况才见好转,现已可以自行坐起。

    「不好意思…咳…小远…给你添麻烦了…」御昂非还稍嫌虚弱,他自小要不就没病没痛,可一旦染病,就算是小小风寒也比一般人厉害许多,小远一人照料他,怕是忙坏了。「不要紧,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做。」司澄远没说出口的是他即将离开,这两年实在欠御昂非太多,临走前做这点事,虽还不起他给的情份,但多少寥慰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出桃源仙境後,他不想再有情了。

    「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见御昂非一阵咳了又一阵,想必喉咙还痛痒的紧,这样能好好进食吗?司澄远想了想,便从厨房拿了些东西,坐在床边,开始磨起萝卜。他将白萝卜磨成泥,再掺入点蜂蜜搅拌均匀。「试试这个,若磨得太粗要提醒我。」司澄远将碗递了过去,附上汤匙。

    「咳…嗯…」小远亲手做的耶…御昂非几乎是怀著感动的心情接过碗,疲倦的脸上还露出让司澄远刺眼的满足笑容,小心翼翼的一口啜著一口。蜂蜜是润喉圣品,加上萝卜泥,很轻易的就滑入食道,一点不刺激发炎的喉头,御昂非披著袍子坐在床上慢慢的吃,一边偷偷拿眼瞧著小远,他在床边认真的继续磨著萝卜泥,白玉般无暇的侧脸怎麽看都让人怦然心动,御昂非无法克制的幻想小远已经答应作他的妻子,两人互许一生,誓言相扶到老,平日他将小远伺候的无微不至,现下他病倒塌上,小远也担心的守在身旁,为自己亲侍汤药…

    「这条是老辣萝卜吗?你怎脸红成这样?」司澄远抬头就见御昂非脸快埋到碗里,连耳根都泛红去了,不禁皱起眉来,迟疑的咬了一口手边的萝卜。「不辣啊,还是你又烧了?」他哪里知道御昂非在遐想什麽,还困惑的探了探他额际。「好像有点烧,你躺下多休息一回儿吧。」语毕,又去煎药。

    御昂非待他走出屋外,在敢小小声的闷在被里试说道:「亲亲娘子,为夫没事的…」才念完,便觉得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烫热,实在不好意思,可心口上又档不住阵阵甜蜜兴奋,真恨不得这话此刻就能光明正大的对小远深情低诉。御昂非这一血气上冲,又多拖了二天才完全康复,其中当然还是司澄远寸步不离的照料他。

    康复後的第一个晚上,两人稍起了争执。「你大病初愈,还是去睡床上吧,免得再度复发。」竹屋没有多馀的房间,厨房之外,就是一张床,床前是吃饭的桌椅,司澄远在时,床都他用,他不在的日子,便还御昂非睡,可这一阵子两人都在,御昂非多是躺外头的大树上,天冷时,才用椅子并一并在室内凑合著睡。

    「我真已经好了,没关系的,你就睡回床上去吧,明日我再编张吊床,这样谁都不会受凉,如此可好?」这地方实在不大,若是做竹制的新床除了挨著旧床放也没其他的空间好摆,可那几乎等於拼成一张大床,他没胆妄想小远肯与他同床共枕,还是做吊床好了,难得他已得小远信任可共寝一室,他可不想坏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要两张床做什麽,他都要走了。司澄远看御昂非眉飞色舞的说著吊床的位置,实在不忍驳他面子,当下心里已有决意,便轻声说道:「床的事以後再说吧。我乏了,今晚谁都别推让了,一块睡床上得了。」

    (25)

    御昂非楞上半天,还没消化刚才听见了什麽又是否听误,便被不耐烦的司澄远给推上床,不大不小的被褥一摊,勉强能将两人给盖住,司澄远熄了烛火侧身假寐,好一会儿後御昂非才回神,难以置信的偷瞥著身旁的小远。他…他与小远同床共枕呢。御昂非虽兴奋,可仍不敢放肆,又说同床,两人中间还是硬隔了一拳空隙,御昂非半个身子几乎是蹭在壁上的,哪敢真挨著小远。

    莫约是太过亢奋了,御昂非根本不想睡,一双眼三步五时的瞄著小远後背,然後在心里傻笑上半天,那视线像拿羽毛在裸背上搔痒般,司澄远想装作不知道都难,搞得他也睡不著,本想斥责一番,可思及自己实在是对他不起,心又软了下去,只得找了话题开口道:「御昂非,一直想问你,记得咱初见时,你匆匆就离,对我毫无兴趣,为何第二次时硬是将我掳回竹屋?」他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御昂非对自己好的莫名其妙,毫无理由,方有此一问。

    御昂非没想到司澄远还没睡,突然被这麽一问,有些惊讶,随即轻声说道:「…因为小远在我的眼里看见了海潮、夕阳和海鸥,还说我的眼睛很美。」御昂非眯起眼回忆当初那乍听这番话时的欣喜,那份悸动,就算经过二轮寒暑,依旧鲜明不褪。

    「就因为这样?」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答案,司澄远挑挑眉,翻身同御昂非面对面,这男人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对自己这般体贴温柔、无微不至?因为自己说了他眼睛像海一般?「对我而言,这样就足够了。小远是第一个说这诅咒之瞳美的人,还不闪不避,总是直勾勾的望著它。」御昂非痴痴恋著小远瞧著自己的模样,他曾以为一辈子都遇不上这样的人。

    「蓝眼睛就蓝眼睛,什麽诅咒之瞳?」他蓝眸里倒映著自己的黑瞳,这片琉璃海什麽时候都很幽雅,添上一抹黑,倒显神秘起来,依旧让他联想到无亘无际的大海,只是在夜晚里更为深邃。「我父母眼珠都是黑的,生下的孩子竟是青瞳,不是诅咒是什麽。」因此他未满周岁便被交由师父带走,因为家里容不下他,世间人人惧怕,唯有在桃源仙境才有他安身之所。

    是基因突变啦。司澄远很想这样回他,可是要真讲起来,他光要解释什麽是基因就让人头疼,还是罢了,只得说:「蓝眼睛算什麽诅咒,大海的彼岸还有绿眼睛、紫眼睛、红眼睛、琥珀眼睛的人种呢。」御昂非讲起自己的蓝眸,总不知不觉露出一丝悲哀,司澄远不爱看他那死样子,便这样安慰。

    大海走至尽头便是无尽深渊,哪有什麽人可以存活。御昂非笑笑,只当是小远好心随口之词,他这时代的人自然不知地圆说,以为大地好比张桌子,超过桌缘即将万劫不复。司澄远见他表情,便知他不信,心下一闷,脱口就要说改日带他亲眼去瞧瞧,可明日就要不告而别的人有什麽资格这样说,便硬生生的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两人对望,一时之间又是一阵静静无言,气氛顿时暧昧…

    「…一生一个你,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是认定就心眼死的人,不管别人怎麽想,他眼里、心里就只占司澄远一人了,当下两人靠的这般近,窗外清风微抚,御昂非禁不住缓缓道出款款深情,这份情意藏了二年,近来小远频频的亲近,他总算有勇气吐露出来。

    御昂非神色如此真挚,司澄远吐不出半点羞辱之词来逃避过去,他颤抖的微垂下眼帘,遮去那份情深意切,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鼓涨的对御昂非呐喊:别对我这般好!我还不起!

    「小远!?」御昂非不解的见司澄远突然直起身来,接著竟开始宽衣解带!不一会儿,那美人儿已经上身全裸。

    「昂非,这副身子肮脏的不值一提,你若要,就取去尽兴一夜吧。」他心一横,连腰带也卸去,只存袍子松垮的挂著,只消轻轻一扯即如初生婴孩。他还不起感情,拿身子勉抵得了利息,如果做这深误痛绝之事的人是御昂非,他死忍著也要撑过一夜。

    「我向你表白心意并非要索求什麽。」小远明明已经怕得微颤,为何还要这样?御昂非不解,却仍坚定的说道。他拿被褥给小远裹上,掩去那让他心猿意马的雪肤。「还有…你的身子很美,一点也不肮脏。」他柔著眼轻轻说毕,便要下床去冲冷水。御昂非正值年轻力壮,虽学了静心的功夫让他性子沈稳不少,但面对心上人的美体,怎可能不心动,要不是他真心喜爱小远,早就饿虎扑羊了。

    御昂非才甫起身,又被拉了回去,司澄远翻身轻将他制在床上,低声说道:「…你不抱我,好歹让我助你泄去…」他紧咬著下唇,素手巍颤颤潜入被底,找著御昂非那处凸起,隔著裤头缓缓轻揉慢捻,他在寻芳阁本已受够这龌龊事,换做是别人,不一掌将其挫骨扬灰,也必让他生不如死,可现下却心甘情愿这麽做,实乃真受御昂非感动,且心中有愧所致。

    话说御昂非根本还来不及拒绝,便被握住要害抚慰了起来,这下要推拒也没力量了,只由得小远玩弄,那处掩在被下不见,可小远忍著不适为他疏导的神情可看的真真切切,御昂非心头上一个激动,没多久即泄了出来。他红著脸连忙拿卷巾拭去小远手上沾染的秽液,又换条被单,自个儿清理乾净了,才又上床。一上床,小远就主动轻轻的倚进自己怀里,御昂非小心翼翼伸手去环抱著,小远没有拒绝,他又一阵欣喜若狂,只觉得今晚受得惊喜太多,整个人飘飘然幸福极了。

    他怎麽也没想到怀里的人儿,翌日便如同露水一般遇到朝阳就蒸发了,消失不见、来去无踪,他焦急得鞋也没穿,满山遍野的寻找却一无所获…仙子登天还留下羽衣,他的小远走了,却连只字片语也不愿留下…

    恸!

    (26)复仇篇

    这荒郊野外的茶水铺,上门的一向皆是商旅,近年来朝纲不振、野盗四起,商旅都少上许多,铺子足月招待不上十位客人的事常有,老板正思索著乾脆收了算,怎晓得今日竟上门个天人!那人一身月牙白袍,腰系一柄木刀,绝世容颜上冷冷清清,却有不可蔑视的神威,进铺只说道了声:「茶。」,便迳自落座,连平日散漫惯的店小二也不觉紧张了起来,连忙奉上。

    若是寻常,老板肯定要出来攀谈一番,尤其这等非富即贵之人,广结善缘方能财源广进嘛,可这位天人脸上却明写著生人勿近,他也只得识趣点了。莫约茶喝的差不多,天人突然开口问道:「小二,这儿往南是否有个渔村。」店小二从来没听过这麽好听的嗓音,有些恍神,给老板狠狠的瞪了一下,这才连忙弯腰恭敬回道:「客倌,这儿往南有条天赐河,因鱼产丰富,沿岸有不少渔村,您说的是哪一个?」嗯看来要一处处找了。「茶钱搁这。」他冷声道,掏出五文钱放桌上,便头也不回的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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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小子,你明知非儿对你一往情深,还要不辞而别。你可知这一走,将多伤他心?」桃源仙人扬著老眉不赞同的说道。他早暗暗注意竹屋动静,非儿大病之後,料想远小子不久将离,便老早守候在仙境出口。今日黎明未起,果见司澄远已经整装待发。

    「老人家,我去意已决,谁也动摇不得,您就回吧。」他轻装简便,脸上离意甚坚,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阴晦。桃源仙人知他此去必无善缘,复仇之心何等炙烈,连非儿的似水柔情都浇不灭,外界一场浩劫怕真是难逃了。他老头虽跟澄远交心不久,但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孩子,人对他有一分恩,他还十倍,人对他有一分仇,他定要千万倍的奉还!有些事虽任意妄为,但他心性实地不坏,却也不懂宽容,想必是先前真是受尽欺侮,才这般不能忘怀。

    「有人负你,你寻仇去,老夫说不赢也拦不动你,就再多嘴一句,远小子,你…当真对非儿无情?」桃源仙人不能不问,非儿心眼死,认上了必终生不改,他那股傻劲桃源仙人是最明白的,若是流水无心恋落花,强求不得,他也好多开导非儿点。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我与昂非注定无缘,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徒增伤感罢了。此去永不回头,就当澄远已逝,莫再挂怀,另外…他…就烦请老人家多费心了。」司澄远深深一拜,若还有千言万语,也都尽在这一拜之间了,随即挂上包袱,桃源仙人目送他步步离去,心中若有所失,永不回头,永不回头,说得这般断然,可见他已有觉悟,杀人必者招致怨恨,冤冤相报,难有善终,即便清楚,也还是要淌下浑水搅和一番吗…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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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城

    宽敞的街道上行人熙熙落落,难掩死气,近年江南一带不知名的疫病横行,已夺走数万条人命,朝廷拿不出对策,只得诏命将患病之人强压到一处集中治疗,虽曰治疗,可大夥心知肚明,那儿没有大夫,还用铁条把大屋给锁著,有差役守在门口,就像关犯人一样,那些大官们治不好百姓,便采这种隔离措施,待患病的人都死尽,疫情便算控制住了。可这哪挡的住人性,家中至亲患病,民众多是小心掩护,千方百计的瞒著官差,不让给抓走,就盼奇迹出现,能够天降神医、扭转疫况,下场却几乎都是家破人亡,疫病一年比一年严重,到今年,莫约是住民都死去三分之二了,通报的患病人数大减,较不害怕,城里才稍微恢复点人气。

    他在城里添购了些乾粮,又买下一匹老马,出色的外貌引来不少注意,但他无视众人好奇的眼光,挑了间乾净的客栈打算睡上一宿,明日再顺著天赐河找下去。可偏偏有人饱饱没事干,应是要来找碴儿,就像眼前这位仁兄。

    「美人儿,外地来的啊,这附近疫病流行,可要当心喔,我爹是苏州城首富,家里住了好几个高明的大夫,还有个是前御医呢,小爷我也跟著学了二手,一看你样貌就知是患病初期,快快跟小爷回去,小爷帮你诊治诊治,些许还有救呢。」衣著华俗不堪的瘦弱男子,色眯眯的盯著人看,口水都快流出来,极品!真是极品啊!江南一带的小官馆他逛了不少,就没见过这等货色,瞧他那傲气凛然的冷脸,要是给好好狎玩上一夜,不知是怎样风情呐!光想就让他心痒难耐。「来吧,美人儿,小爷会疼你的。」说毕,便要拉起那双细白的纤葱玉手。

    (27)

    一声钝响,那富家公子还没看清是怎麽回事,只觉一阵剧痛,立即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双膝软倒在地上打滚,左右家丁骇极,连忙扶起他家少爷,发现那右手臂已呈软烂状态,骨头断碎得厉害,连基本形状都不见了,小小家丁虽不知什麽世面,但也晓得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必是武林高人,且观其神色姿态,可能还颇有地位,公子妄语不敬,惹怒高人了。这群人寻日狐假虎威、横行霸道惯了,这回儿哪敢再张狂,赶紧抬著人逃回府去通报。

    「这、这位客倌,林家在苏州城财大势大,门下养了不少武师,您打伤的正是林家独生子林少虎,那林首富对这唯一的儿子十分溺爱,这下他们必不肯善罢干休,您还是趁早逃出城吧。」掌柜的苦著脸说道,要不是林家惹不起,他怎会把这难得的生意往外推,客栈连几的月赤字,没人吃喝住房,难得来了一个,却…唉…皇帝老爷不开眼,官宦员外搭一块,百姓死活没人管。无奈加无奈啊。

    「甭多事,茶菜快上。」他依旧冷冷静静的坐在那边,没有意思离席。掌柜摇摇头叹了声,只得指挥小二快将清茶先送来。林家与知府交情匪浅,林少虎多次犯下j滛伤害之罪,全被他爹只手遮天,这苏州城内谁家的儿女只要稍有样貌,无不小心翼翼,被糟蹋过的,不是被收进房里当个小妾,便是羞愤自尽,这麽多年下来,每个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可又有什麽办法呢。

    果不其然,未到半盏茶的光阴,那林府的总武师便领著二三十人冲冲前来,且个个江湖打扮,带刀带枪,一看就知绝非善类。「打伤少爷的就是你吧!被咱少爷看上是你的运气,竟敢不知好歹!」总武师高头大马,两块胸肌鼓涨涨的暴在外面,油亮亮又显得恶心,一进门就先声夺人。

    「给你个机会,立刻消失,我可以不计较太多。」他声音不高不低,平平无奇,可莫名的就给人压力,总武师闯荡江湖也有各把年,这时直觉有些不妙,可栖人屋檐下,受人食水,本就当为人办事,只得硬著头皮喝道:「休要耍嘴皮!给我压回府上!」说毕,一群打手便一涌而上。光天化日,他们公然率众抢人,外头两个姗姗来迟的衙役也只是过门而不入,完全视而不见,明显偏坦林家。

    「无可救药。」他低声冷哼。老人家,你说这世道是怎般的世道,您老惦著放我出来,我会掀起血雨腥风,带来灾祸,殊不知这世道何待我翻搅,它早已混沌一片,不公不义、不仁不孝,人人心中不存勇气,屈於强权,甘受奴役,蚍蜉不可憾树虽是主因,可连一丝意志都没有,永不翻身早是意料之事。若然如此,就让他任意兴风作浪一番,狠狠将这世道给翻覆过来,算图个痛快也无妨!

    他缓缓起身,拔出腰间的木刀,那武师们还来不及讪笑,忽见锐利一挥,地上已然多了数条断臂!当下哀嚎四起,畏惧之心丛生,总武师吆喝著带头围攻,可莫说砍中一刀、刺进一枪,连那衣角都沾不上,他招式平凡无奇,可快如闪电,力若钧雷,且快狠准稳专挑要害,不到二十招,地上躺的躺、哀的哀,鲜血横流,可怕的是那人白袍上却一点污渍都没有。

    「你不是要说到压我回府,也好,就跟你上门一趟,冤有头、债有主,不找你们的主儿,我以後也麻烦。」冷冷的用刀尖往地上一挑,那躺平的总武师便给立直了起来,足见内力深厚,这下他可不敢再叫哮,乖乖拖著身子带路回林府。

    林府座落在苏州城东北,离府衙只隔著一条街,大门两座金狮子银狮子,还有宝石镶框的牌匾,排场大的狠,门房的守卫见总武师伤痕累累的领著个人回来,还没通报,那人轻轻一掌,沈重的铁门子便给轰了下来,碰一声巨响,吓得府里仆役魂飞魄散。他也不理,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直闯大厅。开玩笑,总武师都成了那个样,谁还有胆往虎口上撞。

    「大胆,何人擅闯!」别以为林老爷是个有胆有谋的大富人家,他现在还能讲话这般大声,全仗身旁坐著个知府大人,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老爷一只令状若下,莫说江南,全国皆将重金通缉、死活不论,谁顶有胆子敢跟朝廷作对。

    「你就是林大富。」城穷的连客栈里都拿不出碗能吃的白米饭,害他只得喝茶配渍菜,这家伙倒是阔气,搞著金碧辉煌的,米多得拿来做糕。他瞥见桌上摆放的点心,眼神更冷了。

    「无礼!我等名讳,岂是你能呼喊的!还有,见知府大人在此还不下跪!光是这点,就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林老爷气呼呼的抖动肥胖的身子,他长年纵情酒色,肝肾早已不堪负荷,这麽一吼,脸色就有些发青,像快断气一般。

    「林爷,此等刁民,何劳您动怒,就交由本府发落吧。」适才已收了千两黄金,答应弭平上月林家少爷j滛城西农妇、杖死其夫的丑事,现下再做著顺水人情给林大富,以後可再慢慢讨回来。这j贪知府心中盘算著可精了,林府是摇钱树,怎麽都歹护它不倒,自己才有油水可捞,至於他人死活於他何干,这官他花了万把银买来,自然要回本再赚,因此回头便摆上官威沈声道:「你这刁民若识相,乖乖束手就擒,本府饶你全尸,若再刁蛮,休怪我将你凌迟处死!」

    (28)

    他这次出境,本就没打著安分主意,官又怎样,他就不信这个腐败的朝廷能奈他若何。司澄远狠厉拔刀,上前便是毫不迟疑的一斩!当下由肩到腰侧,连骨两断!接著反手一扎,木刀准确的刺入林大富的咽喉!他眼珠爆凸,似乎不敢置信,又张嘴想喊什麽,抖了两下终归於死寂。在场谁也没料到这人如此胆大包天,竟公然狙杀朝廷命官与老爷,一时之间都愣住了,那人眨眼之间就砍了苏州城内最有权势的两人,却仍面上冷清,著实让人不寒而栗。

    「你去把林少虎带来。」木刀轻轻拔出,鲜血便从那洞喷涌出来,美轮美奂的雕梁画柱当下全溅了污秽,血腥味弥漫整个厅堂。他转身对著林家总管说,神情不若疯狂嗜血的江湖魔头,反倒有丝大人的威严,林二哪敢忤逆,连忙称了声是,招著几个家丁把林家少爷给抬了过来。

    话说那林少虎,断了一臂,正躺在床上呜呼唉叫,便被闯入的家丁二话不说给拖走,他发威怒斥,这些下人若是平日早吓得跪地求饶,如今却充耳不闻,应是将人给带到厅堂。林少虎正想唤人狠狠打死这些放肆的贱奴,却被眼前的一片血海给骇得气焰全消、心魂尽失,尤其是堂上还倒著两具他再熟悉不过的尸体。

    「我不兴替天行道那一套,但也留不得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硬声说道,随即一刀了结林家少爷的性命,乾净俐落,也没太大痛苦。「你叫什麽名字。」他问,随手拿布拭尽刀身上的血渍,插回腰际,这举动让其他人放心不少,这位公子似乎没意思多伤人命。

    「小的叫林二,乃是林府总管,公子有何吩咐。」他唯唯诺诺的弯腰应和,林府的主儿都死了,又无远亲,这儿自然是他领头,衙役那边更别说了,多半都是林家安插进去的角儿,明著听知府的,暗地全领老爷的俸。

    「这事你办好,保你下半辈子富贵平安,若是弄砸了,我天涯海角也回来摘掉你脑袋,清楚了吗。」司澄远沈声,表情严厉。林二只觉得这人比大人还像大人,京城来的官他也看了不少,就没一个有这等威严的,当下心里服了大半,平日林大富待他们苛,动辄打骂,还任少爷糟蹋他们家妻小儿女,下人们都是穷苦人家,碍於生计,不得不忍气吞声,如今死了,只觉得吐了口恶气,对司澄远倒也没啥怨恨,只是对他杀人的狠样,还是十分畏惧。「公子吩咐便是,小人自当全力以赴。」

    「很好…」

    隔日,苏州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最新的小道消息,苏州首富林老爷及其子林少虎猝染疫病,不克身亡,临死前留下遗言,将财产都交给了林家总管林二,巧得是知府大人也染了怪病,新上任的林家主子随即派了不少大夫去诊治,总算检回条命,可惜知府的脸上因掌满密密麻麻的疹子,奇痒无比,这手抓著抓著,把脸给破相了,前御医巧手回春,可惜还是没法治回原来的模样,只得顶著个伤痕累累的丑脸,不过百姓们可喜欢上了这个破相後的知府大人,他不仅审案公正无私,不收贿赂,且对百姓也亲切,茶楼里人都在说这一定是大病过後,体悟到人世无常,才痛改前非。

    又说林府,这林二确实也让人竖起大拇指,总算没忘他自己过去的贫农身份,府里不合时宜的贵气装饰全换了,门口也不再华俗,还派钱派粮给贫户,并招募城里的游民到林家名下的土地耕牧,薪饷优渥,够一家老小生活还有剩,现下城西门口日日都排满了人,就盼得了差使後,不再挨饿。

    一个月苏州城还愁云惨雾,人人愁眉苦脸,一月後,街道上商旅多了、摊贩多了,百姓的吆喝声也活力起来,人人眉开眼笑,又觉得有了希望,这一切也多亏了疫病,让林府的林二出头,让知府大人变得公正英明。

    林府

    「主子,就让小的认你做主子吧!」林二跪在地上拉著他衣角苦苦哀求,只差没把他当神来拜。公子实在天纵英才,才一转眼儿的手腕,苏州城便好像起死回生一般,江南疫病几年了,好久都不见热闹光景,他看到故乡街上人变得这麽多,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里对公子更是五体投地,直嚷著非要认他当主不可。

    「起来,跪著难看死了,跟你说几次,你现在是个作主的人,不要还一副奴才性格。」司澄远揉揉眉间,後悔万分,他简直是自找罪受,苏州城死活干他何事,命令了林二当家,另一个酸书生冒充知府就好走人了,偏偏随口出了主意,接著莫名其妙的一个又一个,苏州城繁荣了,他麻烦也跟著来了。其一就是这个林二天天缠著他不放。

    「主子收了我吧,收了我吧,这林府财产由主子运用远比小的好,小的无能,只愿作公子底下一个管帐的奴才。」林二猛地的磕头,公子虽然冷情,常常不假辞色,可从不虐待下人,他若责罚人,必是有理,犯错的奴才只有羞愧服气,没有怨恨不满的,且不管什麽身份职位,马房的马夫也好,庭院的园丁也好,厨房的伙夫也好,一个打扫伺候的仆役也好,只要工作认真,不偷懒马虎,月月都有得加给奖励,家里若有婚丧喜庆,报备一声不但可以留职告假回乡,还奉上来回旅费,奠仪礼金更是不少!他林二敢打包票,放眼全国也只有林府有这待遇了。也因如此,少数几个知内情的下人,不待他吩咐,个个对那日的事装聋作哑、守口如瓶,毕竟这世道,难得碰上一个好主儿,感激涕澪都来不及,又怎会谁管他杀了几个恶人。「公子,”知府大人”上门求见。」门房匆匆进来通报。

    「叫他滚回去,当官的老往商人家里跑是什麽意思,要钱还要命。这麽空,乾脆去洒扫街道、整理环境,防制疫病才正经。」麻烦之二就是这个酸书生。唉,当日他进城,便看到这酸书生拿一纸卷拦轿说要见知府,义正严词说要进献治城大计,下场当然是被撵去一旁,还狠狠揍了一顿,纸卷也被扯个破烂一地,他随意瞥了个片段,还觉得不错,冒充知府找一般升斗小民是穿邦定了,才找这酸书生,没想到他跟林二一个鬼样,三不五时就缠著自己,他本预计早要走了,如今硬是多拖上一个月。

    (29)

    「大哥怎这狠心,让做小弟的见一下都不肯!」远远那嗓门就大过来,这冒充知府的书生名叫魏青,他被视为麻烦的原因跟林二差不多,林二求他当主子,魏青求他当大哥,两边都一样烦啦!司澄远暗暗咒骂。

    魏青进门讨好的咧著嘴笑,为了蒙蔽世人,他脸上施了特殊毒粉,因此坑坑巴巴难看无比,好在他原先的大饼脸就没好到哪去,变成这模样倒也不甚在意,重要的是可尽情实现他长年的抱负,变丑不算什麽。

    「谁是你大哥,你俩这麽志同道合,乾脆你认林二当大哥,林二认你当主子算了。」司澄远冷声说道,黏皮糖真是沾上了就甩不掉。「大哥何出此言!我魏青岂是三心二意之辈,我一生就只认你这大哥了!」他拍拍胸脯说道。他跟林二一样都被司澄远深深吸引,上天怎能生出此等天才!不仅脱凡绝俗,且见识广博,又不拘泥於传统,主意大胆而创新,令人惊豔不已。才相识没有多久,他便不由自主的对之推心置腹、深信不疑。若是此人必能重振朝纲,为天下百姓谋上大大的福利!

    「小的也是!愿发毒誓一辈子伺候主子、忠心不二!」林二连忙也表明心意。他俩一搭一唱、默契可好的没话说。「…算了,随你们吧。」司澄远无力的喝口茶,不想再争辩,根本是浪费口水。「大哥!」、「主子!」统一战线,铁杵磨成绣花针,终於成了!林二与魏青高兴的手舞足蹈,互相道贺。「既然如此,我这作主子、做大哥的有事吩咐,你们不会违逆我吧。」司澄远淡笑道,心底已有计算。

    「大哥请吩咐。」魏青拱手说道。

    「主子请吩咐。」林二跪地说道。

    「好,我还有事要办,明日就要启程,林二,名义上你是林家的主,现在我也命你管林家的事,这里里外外你要好好打点,我来日有用上的时候。」见林二都听进了,他继续说道:「至於魏青你要注意,这苏州城繁荣起来,料没过多久,朝廷就会派来京官,表面说是考察,可必是来见猎欣喜来捞油水的,前知府不乾不净,定与京官有勾结,你要小心应对,他若要孝敬,你周旋著给一些,不要硬撞,钱就叫林二从库房里拨,他若狮子张口又赖著不走,你便如此…这般…」司澄远附耳悄声授他妙法,魏青听了眼睛发亮,心下更是佩服。「这样可清楚了?」他确认的问道,魏青连忙点头,这酸书生脑袋不错,只是书念的生硬,行事有些僵化,最近已开窍不少,应可应付过去。

    「主子要办什麽事?林府在江南一带都有不少别业与分铺,消息算灵通的。」林家虽非江南第一首富,但也仅次於杭州城的许家与扬州城的范家,位列第三,财力雄厚、人脉也广,不过与老爷深交的都是些贪官、j商,要他们帮忙,少不了番礼数。

    「我要办的没好事,你们不用知道。」司澄远沈著脸,肃杀之气隐现,林二与魏青看了有些心惊,却聪明的不再多问。他们相信他不是嗜血的狂魔,就算是杀人,也自有他的道理,不论怎样,他还是他们敬佩的主子和大哥。

    隔日,司澄远交代些事後,换了林府的骏马,便离开苏州城。藉著马力沿天赐河往下找,没几天,他就找著那个地方,那个充满的他怨恨的小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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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仙境

    「师父,徒儿是来向您辞行的。」桃源仙人连月闭门不见,御昂非在仙境里一日拖过一日,现下再也按耐不住,今日就算见不到师父也要离开了!他对著紧闭的门扉朗声说道,背上挂著包袱,马儿也已系在树旁。见门内毫无动静,御昂非掉头就要走。「你们一个比一个倔,我老人家都管不动了。」大门终於缓启,桃源仙人步出,既摇头又叹息。

    「师父,小远的心思我是知晓的,他再冷酷表情,心里头还是孤单,我不能放他一人,请师父允我出境。」御昂非想起来就酸楚,他愿随他至天涯海角,可伊人却选择不告而别…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追著小远,就算只是陪在身边为他张罗三餐也好。

    「唉,也罢,你就去吧,为师到底拦不动你,或许有你在身旁,是远小子的转机。」桃源仙人自知多说无益,坚持两个多月终究还是留不下非儿,他也该看开了。桃源仙人从衣袖里掏了几瓶药给御昂非,并嘱咐其用法,挥手算别了。「徒儿谢过师父,有机会定携小远回来给师父请安。」御昂非匆匆拜别,随即离去。

    桃源仙人同司澄远离开时一样默默目送,回到厅内忍不住长叹道:「今朝一别,师徒之缘尽了,非儿你应无悔矣。」说罢,他背影像多苍老了百年。

    (30)

    河边三两个小孩童挥舞芦苇追闹著玩,展露的天真笑颜似乎完全不受大人们的影响。这两年村民死得死、病得病,还能捕鱼的劳动人口大减,可偏偏就连上苍也不饶过他们一般,连渔获量也连年降低,还有点积蓄的便举家迁到城里谋生,走不了的只好数著鱼乾过日子,熬一日是一日。

    「大哥哥你在做什麽啊?」孩童发现岸边有个陌生的漂亮哥哥,也不怕生的靠过去好奇的问,大哥哥拿著香香在拜拜耶。小孩儿不懂事,只觉得好玩,学著他拜,可乌溜溜的眼睛却总在地上那几个鲜嫩的果子上打转,好好吃的样子哦。「我知道了,大哥哥在拜河神伯伯对不对?爹爹说过,天赐河里的河神伯伯是个伟大的人,每年都要拜拜表示尊敬。」为首的孩童得意的说道,眼神不住的瞥著看,大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很聪明,就把果子给我吃呢。

    孩童没猜对,但也不算错。大哥哥不发一语,闭著眼睛喃喃自语了一阵,好像在对什麽人说话,语毕便起身往村里走去了,完全不理人,可小孩儿也不在意,因为大哥哥留著果子没带走,为首的孩童掏起果子,带著小跟班赶紧躲到他们的秘密基地,嘻嘻笑笑的分著吃。

    村长家里,村中的男丁都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讨论今年的河神祭。「村长,今年的渔获很差,大夥手头上都没几个钱,河神祭能否乾脆停办一年。」村东的陈家主苦著脸说道,往年河神祭每户都至少要贡上十条鲜鱼、三斤素果,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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