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辟邪 作者:wuliao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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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露出马脚 癡情娇娃来相助

    不多一会,门口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属下田进财来了。」

    丁天仁道:「进来。」

    「是。」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蓝布长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形赢瘦,但丁天仁却发现他双目神光充足,分明还有一身武功。这时,他已走近丁天仁面前,躬着身道:「属下田进财见过总管,不知总管传唤,有何指示?」

    丁天仁抬了下手,说道:「坐。」

    「是。」田进财恭敬的应着是,在边上一把椅子落坐。

    丁天仁一手托着下巴,徐徐说道:「昨晚有两名身手极高的人了进来,企图不明,帐房里没有什么损失吧?」

    田进财忙道:「没有,总管……」他望着丁天仁,没有再说下去。

    丁天仁道:「本座没有看到,是小香被人制住了,还是青雯姑娘给她解的x道,听她描述,来人大概三十来岁,旁的她也说不上来,我叫你来,就是要你小心些,但不必声张出去。」

    田进财道:「总座放心,属下院子里,有八名护院,身手不弱,绝无问题。」

    丁天仁轻哼一声道:「本座不是要你说绝无问题,凡是闯进你那院子里去的,必须把他拿下,你现在听懂我的意思了?」

    田进财连声道:「属下懂,属下懂。」

    丁天仁又道:「从现在起,咱们庄上全面戒备,任何一处发现敌踪,都会传出哨子,绝不容任何人走脱,好了,你出去吧。」

    田进财站起身,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小香及时走入,丁天仁道:「你要他们叫何祥生、李长发前来。」

    小香传出话去,过了一会,只听小香在阶前叫道:「回总管,何管事、李管事来了。」

    丁天仁道:「进来。」

    只见从门外走进两人,前面一个中等身材的壮汉,敢情是何祥生、后面一个身躯微胖的是李长发了。两人急步趋入,躬身道:「属下见过总管。」

    了天仁左手一抬道:「坐。」

    何祥生就在方才日进财坐过的那把椅子落坐,李长发跟着坐到他下首。丁天仁也把昨晚有两名夜行人闯入,制住小香,但意图不明的话,说了一遍。

    何祥生惊然道:「总座没看到这两人吗?」

    「没有。」丁天仁道:「本座还是今天早晨听青雯姑娘说的,所以把你们叫来,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要听你们意见」,本来是含有讯问之意,但这话听到何祥生的耳里,就变成总管对他有责难之意了。因为他管辖的是全庄庄丁,所有庄中一切巡逻、岗哨,都由他调度,昨晚有两名夜行人入侵,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在他来说,岂非有亏责守?闻言不觉脸上一红,惶恐的道:「属下该死,竟然让人家进庄来,都一无所觉,实在太疏忽了。」

    丁天仁淡淡一笑道:「这两人潜入这里,连小香在门口被制,本座就在房中,都一无所觉,可见来人身手极高,本庄区区几个值岗庄丁,又如何能怪他们。我要你们两人来,并无责怪之意,而是要商讨今后如何加强戒备,绝不容许再有昨晚这样的事……」

    何祥生欠身道:「总座说得是,加强戒备,但请总座指示。」

    丁天仁微晒道:「本座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如果每一件事都要本座指示,你这管事岂不是也要我来当吗?」

    「是,是。」何祥生连应了两个是,接着道:「属下手下只是本庄四十八名庄丁,虽然都会一点拳脚功夫,但遇上真正高手,就会一无所觉,任人来去自如了……」

    丁天仁道:「这是说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何祥生额头已经急出汗来,拿眼望望李长发,才道:「属下斗胆,本庄要加强戒备,最好就是加强庄丁岗哨之外,夜晚巡逻,要李管事支援才行。」

    丁天仁心中不禁一动,李长发的职司是接待宾舍,但听何祥生的口气,好像李长发手下有不少高手。心念转动,缓缓朝李长发看去,说道:「你的意见呢?」

    李长发欠身道:「属下负责夜晚巡逻,是没有问题,只是夜晚如果有人出入,就必须先向属下领取出入标誌,才能出入无碍,这样会不会手续太麻烦了?」

    「加强防卫,手续麻烦些又有何妨?」

    丁天仁一手托住下巴,口中「唔」了一声,才道:「你回去把夜晚分作几组巡逻,每组多少人,以及巡逻的地区如何分配,和你说的出入标誌,详细开列名单,务必在午前送来给我。」

    李长发赶紧应了声:「是。」

    丁天仁抬了下手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何祥生、李长发一起站起,躬身退出。丁天仁现在心中对西庄人事,已经有了初步概念,三个管事中田进财手中有八名护院,身手一定不错,何祥生手下只有四十八名庄丁,李长发是接待宾客的管事,但他手下似乎武功极高。

    如果把这三个人全换过来,就没有人熟悉西庄的事了,如果不换人,那么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他们服下「迷信丹」了。还有,西庄占地极广,自己正好以昨晚有人潜入作藉口,到处去巡视一遍,有了统盘了解,再考虑如何换人。」

    正在思忖之际,小香捧着一盏茶,翩然走入,把茶盏放到桌上,悄声道:「对面房中果然有着秘道,我刚才偷偷进去,没见到青雯,甚至连一点迹象都找不到,我不敢久留,退了出来,只有等到夜晚再去搜索了。」

    丁天仁点点头道:「我等李长发来了,就要他陪同先去全庄巡视,在庄中情形还没熟之前,暂时不可再到对面去了。」

    小香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轻笑道:「三弟这趟出来、不但增长了不少阅历,也变得谨慎多了。」

    丁天仁听得暗暗一惊,笑道:「这叫做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在这种环境里,能不谨慎吗?」

    小香朝他甜甜一笑道:「你也会说话多了。」扭身就走。

    丁天仁叫道:「二哥。」

    「嘘。」小香轻嘘了声,低低的道:「你该叫我小香才对,莫要叫溜了嘴。」接着嗔道:「你又有什么事?」

    丁天仁问道:「你去那里?」

    小香道:「我的职务,就是听你和青雯的使唤,就在堂屋后面,你只要叫我一声,我就过来。」

    说到这里,忽然看着他,神秘一笑,悄声道:「我听厨房里说,任贵对青雯十分倾心,时常会献些小殷勤,讨她欢心,你要学一学,不可对她太冷淡了,反而引起她的疑心。」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过没多久,只听小香的声音传来:「启禀总管,李管事来了。」

    丁天仁道:「进来。」

    李长发趋步走入,躬身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问道:「你已经办妥了吗?」

    李长发道:「属下手下,共有十六名接待人员,夜晚可分作四组,每组四人,两组巡逻上半夜,一组由东向北,由西而南,一组由西向北,由东而南,两组人均在南北两处交会……」

    丁天仁道:「名单呢?」

    李长发把一张写好的名单,双手递上。了天仁只看了一眼,问道:「四人一组,可以应付得了突发事件吗?」

    李长发略现迟疑,抬头望着丁天仁,才道:「一组四人,只要不遇上超强高手,应该可以应付了。何况一遇情况,另一组立可赶去支援,属下和待命的八人,也可立即闻讯赶到。如果仍不是来人对手,那时总管也可以到场了,还怕不把人留下吗?」

    丁天仁听他口气,「总管也可以到场」说到最后,好像总管一到,凡事都可以解决了,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任贵武功并不很高,何以他会对任贵有如此信心呢?口中「唔」了一声,颔首道:「这安排还算不错,好,你随我去四处看看。」一面问道:」何祥生呢?他怎么不来?」

    李长发道:「何管事手下人数较多,日夜两班都需重新调整,属下来时,他还在调配岗位,大概要在午刻方可完毕。」

    丁天仁道:「好,咱们走」。

    李长发躬身道:「总座请。」

    丁天仁一抬手道:「你走在前面领路。」他是总管,自然有领路的人,才能表示他的身份。

    李长发应了声「是」,果然走在前面领路。

    跨出起居室,小香就站在阶上。丁天仁以「传音入密」说道:「二哥,我去巡视全庄,后面房中有人(当然是指制住x道的任贵),你可得小心。」

    小香朝他点点头,示意知道。

    由左首长廊一直来至第一进前面,这门楼左侧的一排三间房舍,是西院的帐房重地,管事田进财慌忙率同八名护院在门中迎接。丁天仁只朝他们看了一眼、这八名护院果然个个身材结实,太阳x高高隆起,显然都练有一身外门功夫。丁天仁只是含笑点头,并未进入帐房,就朝西行去。

    门楼右首的一排三间乃是班房,值班人员的休息室,也是管事何祥生的治事之所,何祥生立即迎了出来,躬身道:「属下不知总座来了。」

    丁天仁一抬手道:「祥生,不用多礼,本座只是想看看庄中岗哨,何处需要加强,你就随我一起去看看。」

    何祥生应了声「是」,就随着丁天仁同行。

    第一进,一排七间,中间是大厅,左右各有六间正屋,都没有人住。丁天仁此行,明的是到处看看,实则是含有搜索庄中有无敌人潜入,藏匿其中?这话虽然没说出来,随行的两位管事都可以意会得到的。但了天仁却以此为藉口,真正目的,是在了解整个西庄的情形,所以即使是空屋,也要逐一开门进去看个清楚。

    除了七间正屋之外,墙外左右两旁,各有五间侧屋,则是庄丁们住宿之处。第二进一排七间,同样也无人住。左首五间侧屋,是总管的住处,右首五间,是李长发和十六名接待宾客人员住所。三人刚到,十六名接待早已列队站在小天井中,一齐躬身为礼。

    这十六人和八名护院差不多,个个体格强壮,太阳x高高隆起,这一情形极为明显,他们和八名护院,是同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了。丁天仁取出名单,一面点名,一面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离去。

    现在行到三进了,何祥生在侧门前垂手道:「总管,这是「禁地」,总座只能一个人进去,属下二人,就在门口等候好了。」

    丁天仁没防到第三进是「禁地」,只有自己可以进去,一时不由微微一怔,立即含笑道:「本座知道,但今天情形特殊,你们两个是随同本座巡视全庄来的,就是禁地,也不例外,你们只管随本座进去。」

    何祥生、李长发只得同声应「是」,当下就由何祥生走上前去,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侧门开启,走出一名劲装汉子,见到丁天仁,立即躬下身去,说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没去理他,大步跨了进去,何祥生、李长发二人正待跟着走入。那劲装汉子伸手一拦,说道:「你们两个站住,难道不知道这是禁地吗?」

    丁天仁听到何祥生、李长发被拦在门口,回身道:「何管事、李管事是随同本座来的,你让他们进来。」

    劲装汉于连忙躬身道:「回总客,这里乃是禁地,只有总管能够进去,他们纵然是本庄二位管事,也不能进去。」

    丁天仁脸露不快的道:「本座说过,他们是随本座来的,今天情形特殊,你只管让他们进来好了。」

    话声甫落,只听一个娇脆声音在身后道:「金十一,总管说让他们进来,就让他们进来,你敢违抗总管的命令?」

    丁天仁只觉这声音极熟,回身看去,原来这说话的竟然是宋青雯,心想:她在半个多时辰之前,进入任贵对面房中,一直没有出来,原来是在这里,那就是说任贵对面那间房,一定有地道和这里相通了。

    那劲装汉子听了宋青雯的话,口中应着「是」,让何祥生、李长发二人走入,就掩上了门。

    宋青雯眨动一双大眼睛,望着丁天仁笑吟吟的道:「总管怎么这时候会到这里来的?七位老护法练的是子午功,这时候刚入定呢。」

    丁天仁因不知「禁地」的情形,故而力持镇定,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心中却在迅速盘算自己如何应付?等她话声一落,就微微一笑道:「我因昨晚有人潜入本庄,本庄又有不少房屋空着,可当作匿身之处,所以要他们随同本座逐进巡视,这里虽是禁地,自然也要进来查看了。」

    他认为这番话应该没有破绽了,宋青雯朝他嫣然一笑,低头道:「这里怎么会有人进来藏匿呢?」

    丁天仁听得暗暗一惊,心想:「她这句话是说这里不可能有人进来了,这里到底有什么特殊呢?」

    宋青雯没待他开口,接着又道:「不过总管说的也有道理,这里也有几间空房,一直没有人住,也可能被人潜入,因为这是禁地,没人敢来,躲在这里,岂不是最好匿身之处?」

    她这话明着是给总管帮腔了,宋青雯扭动腰肢陪同丁天仁走在前面,边走边道:「这东边三间是七位老护法的卧室,如今他们都在练功房,卧室自然不会有人了。」

    但丁天仁是来查看的,纵然卧室中没有人,自然也要查看过才放心,这一点她懂,因此不待丁天仁开口,她就沿着走廊,逐间推开房门,让丁天仁查看。正中间是一问大厅改装的练功房,紧闭着六扇雕花长门。

    宋青雯悄声道:「七位老护法刚刚入定,不可惊动他们,总管不放心的话,在门外瞧瞧是不碍事的。」

    她果然领着丁天仁走近雕花长门,丁天仁往里看去,果见敞厅上放着七个蒲团,跌坐着七个老人。这七人中有三个老道人,四个俗家装束,有的已经须眉俱白,丁天仁目光迅速一瞥,认出其中一个赫然是乐山庄庄主擎天手金赞臣,金兰的父亲,任贵的老主人。

    心头不禁暗暗疑惑,金兰说她父亲失踪,他竟然会在这里当上了「老护法」!不知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迷失神志?还有,不知这其余六个又是什么人?他当然不好仔细看,但以他目前的眼力,仅此一瞥,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了。何祥生、李长发只是管事身份,丁天仁上去观看,没叫他们,自然不敢跟着上前。

    经过练功房,西首三间,第一间依然是卧室,老护法有七位,两人一间,只有这一间是一个人住的。其余两间是空屋,虽然没有人住,还是卧室的布置。所谓「禁地」,其实只是六位老护法的住处而已!退出第三进,宋青雯就一直陪着丁天仁巡视了第四进,没人住的空屋,第五进是厨房、柴房、谷仓等。

    这时正当午时,厨房里的人正在忙着。听说总管来巡视了,就由一名五十来岁的王嬷颠着一双大脚出来迎接,连连躬着身子,十几名男女仆佣,也跟着躬身行礼。

    丁天仁朝宋青雯道:「青雯姑娘,你要他们不用多礼,本座只是来随便看看的,大家都辛苦了。」

    宋青雯嫣然一笑,说道:「王嬷娘,总管说大家都辛苦了,不用多礼,总管只是随便来看看的,你们各自回去工作好了。」

    看完五进院子,除了第三进禁地,住了七位「老护法」几乎全是空屋,偌大一座庄院,竟然全是下人,没有正主。何祥生、李长发陪同总管巡视了全庄的任务已了,就退了出去。丁天仁仍由宋青雯作陪,回到住处,宋青雯没有进屋,便行退出。

    丁天仁道:「青雯姑娘,你去哪里?」

    宋青雯回身道:「我去看看午餐好了没有?」

    丁天仁道:「这些事情叫小香去好了。」

    宋青雯眼波斜横,嫣然笑道:「院主就是叫我照顾你饮食的。」

    丁天仁看着她扭动腰肢,不禁微微出神。

    只听有人「嗤」的一声轻笑道:「看来总管也着了迷呢。」小香悄然闪入房来。

    丁天仁不由脸上一热,忙道:「二哥来得正好……」

    小香低声问道:「你去巡视可有什么发现?」

    丁天仁道:「五进房屋中,只有第三进划为禁地,住了七位老护法,其余都是空屋。」

    小香问道:「七位老护法是什么人呢?你有没有看到?」

    丁天仁点点头道:「看到了,有三个是老道士,四个俗家打扮,年纪都在六七十以上。」接着低哦一声道:「我进去的时候,青雯已在里面,我怀疑对面房中一定有地道通向第三进了。」

    小香道:「是啊,你走后,我一直站在阶前没看到她出来,自然是从地道里去的了,哦,她去第三进做什么呢?」

    丁天仁道:「不知道,那时七个老护法已经入定了,我又不好问她。」

    小香道:「这一点好像很重要,一定要查出她去做什么才好。」接着道:「她快回来了,我该出去了。」

    说完,悄然闪了出去,过没多久,宋青雯提着食盒走入,娇声道:「可以用餐了。」她从食盒中取出五盘菜看,一锅汤,然后又装好两碗饭,自己也在横头坐下。

    丁天仁看着她温柔的道:「多谢姑娘。」

    宋青雯被她看得粉脸飞红,腼然道:「快吃饭了。」

    给总管做的菜看,自然十分j致,丁天仁很快吃好一碗,宋青雯接过饭碗,给他添了饭。丁天仁看她低着头,还没吃到一半,连菜看也吃得很少,这就含笑道:「青雯姑娘,你怎么不吃菜呢?」

    宋青雯道:「我一向吃得很少。」

    丁天仁想起二哥说过,任贵一直垂涎着宋青雯,要随时向她献些小殷勤,才不会让她起疑。这就低笑道:「姑娘吃得少,是不是想苗条些,其实姑娘身材已经够美了。」

    宋青雯抬起头,眼中流露出脉脉情意,望着他问道:「总管说我很美吗?」

    了天仁心头暗暗一凛,但也只好装下去,同样两眼一霎不霎的望着她,柔声道:「我已经对你说过几千遍了,在我心中姑娘就是天仙。」

    宋青雯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丁天仁道:「自然是真心话了。」

    宋青雯粉脸渐渐胀红,问道:「你会娶我……」

    丁天仁硬着头皮道:「我自然会娶你了。」

    「嗯。」宋青雯又看了他一眼,才点着头道:「快吃饭吧。」

    丁天仁吃了两碗饭,宋青雯给他装了一碗汤。饭后,宋青雯站起身,收过盘碗,送上面中,说道:「总管该休息了。」

    丁天仁道:「姑娘不去休息吗?」

    宋青雯抿抿樱唇,道:「我去休息了,这里有谁来值班?我反正也习惯了,你快睡吧。」

    丁天仁听出任贵有午睡习惯,只好点着头,打了个呵欠道:「我是有点睏了。」

    说完,走到床前和身睡下,宋青雯过去闩上房门,放轻脚步朝床前走来。

    丁天仁其实只是装出来的,她蹑手蹑脚的走来,他自可听得清楚,但却故作不知,看她有何举动?宋青雯走近床前便自站停,口中低低的叫道:「总管,你连长袍也不脱,就睡着了?」

    丁天仁没有作声,宋青雯忽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我还以为「黑甜散」失效了呢,看来你内功真还不错,人家只要喝上一口,就会沉沉睡去,你却喝完一碗,还能支撑了盏茶工夫,真了不起。」

    丁天仁现在听明白了,大概她在汤里做了手脚,下了什么「黑甜散」,只须喝上一口,就会沉睡不醒。她为什么会向自己下「黑甜散」呢?那一定是自己不知什么地方露出破绽,给她发现了?好在自己服过「温氏清灵丹」,不惧迷药,才没被她迷翻过去。

    心中想着,突觉宋青雯出手如风,一连点了自己身上三处x道,他练成「先天气功」,当然不在乎她点三处x道了。宋青雯转身取过面盆,放在床沿上,然后侧身坐下,双手扶起丁天仁上身,一手浸着面中,给他洗起脸来。

    丁天仁心中暗暗哦道:「是了,她既然已对自己起了怀疑,自然要洗去自己脸上的易容药物了。石老哥哥给自己易的容,是洗不去的,但宓无忌给自己易的容,这下可报销了。

    宋青雯一连给他用水洗了几次,才拧乾面中,揩拭乾净,这回真相大自,现任大总管那副不讨人喜欢的尊容,现在已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带着几分傲气的青少年昨晚她见过的两个年轻人之王绍三。

    她缓缓把他放下,口中轻嗯一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接着又轻「唉」了声道:「但愿你刚才说的不是违心之论。」

    丁天仁心中暗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突觉从宋青雯纤纤掌心把一粒药丸塞入自己口中,这颗药丸居然人口即化,随着津y咽了下去。

    宋青雯依然侧身坐在床沿上,一双眼睛看着丁天仁。过了一会,才纤掌一挥,推开一处x道,在他脸颊轻轻拍了两下,娇声叫道:「总管,你醒一醒。」

    「啊。」丁天仁如梦初醒,霍地睁开眼来,望着宋青雯问道:「青雯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宋青雯抿嘴一笑,说道:「是有点事情」。

    「噢。」丁天仁要待翻身坐起,大概发现自己x道受制,口中不觉又「咦」了一声,说道:「姑娘别和我开玩笑了。」

    宋青雯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呀。」

    丁天仁道:「那……」

    宋青雯手中拿着一面铜镜,送到丁天仁面前,轻哼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丁天仁朝镜中看了一眼;自己脸上果然被洗去了一层易容药物,他居然脸色不变,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姑娘果然好眼力,不知要如何处置在下呢?」

    宋青雯脸色一沉,哼道:「你还笑得出来?」

    了天仁耸耸肩笑道:「既已落在姑娘手里,就算在下哭了,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宋青雯心想:「这人当真称得上临危不惧。」一面哼道:「我可以立时杀了你。」

    丁天仁点点头道:「自然可以,但在下有一件事未明,不知姑娘可否见告?」

    宋青雯道:「你说说看?」

    丁天仁道:「在下自问不至于有什么破绽,不知姑娘如何看出来的?」

    宋青雯抿抿嘴却没笑容,说道:「多着呢。」

    丁夭仁望着她道:「在下洗耳恭听。」

    「好。」宋青雯道:「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任贵了,任贵眼神y晴不定,你却眼神明亮,比他年轻得多,何况昨晚我见过你……」

    丁天仁问道:「还有呢?」

    宋青雯似乎有意避开他的眼光,说道:「你如果是任贵的话,就不会带着何祥生、李长发到第三进去了,何况……」

    丁天仁道:「还有吗?」

    「自然还有。」

    宋青雯脸上忽然有了笑容,说道:「我为了要证实我心里的疑念,所以故意说七位老护法练的是子午功,正在入定,你居然相信了,那不是有人假扮还是什么?」

    丁天仁看她这一笑,似乎并无敌意,心中突然一动,想起宓无忌的话来,不觉癡癡的望着她,柔声道:「姑娘总算笑了,你笑的时候真美。」

    宋青雯粉脸蓦地一红,叱道:「你……好大的胆子。」

    丁天仁温文一笑,说道:「在下胆子一向很大。」

    突然双臂一张,把宋青雯一个娇躯拥入怀里。宋青雯骤不及防,跌入他怀里,被他强有力的双臂抱住,心头一阵颤抖,失色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丁天仁的嘴唇堵住了她两片樱唇。

    宋青雯半点挣动不得,也没有大多的挣动,就像一头受惊的羔羊,顷刻之间就柔顺得偎在他怀里,纵然心头小鹿跳得好猛好猛,却任由他吸得紧紧地。这种既有窒息之感,又有飘飘欲仙的甜蜜,真是她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两个人好像胶着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工夫,宋青雯才娇躯挣动了一下,丁天仁环着她的双臂也渐渐松开。她迅快站起,一张脸红得像大红缎子一般,他迅快跟着站起,走近她身边,依然把她揽了过来。

    她没有挣脱,缓缓的偎入他怀里,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姑娘,谢谢你。」

    她羞涩的道:「你好坏。」

    他又缓缓低下头去,两个人又紧紧的拥在一起,紧紧的吻在一起!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工夫,宋青雯终于轻轻推了他一把,说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了?」

    丁天仁道:「在下王绍三。」

    宋青雯含情凝视着他,又道:「是那一门派门下?」

    丁天仁道:「武林联盟」。

    「武林联盟?」宋青雯道:「我没听人说过。」

    丁天仁笑道:「你当然没有听人说过,因为武林联盟对外还没有公开。」

    宋青雯问道:「昨晚和你一起来的那人是谁呢?」

    丁天仁道:「他是我二师兄宓无忌。」

    宋青雯又道:「你易容而来,是为了想救川西失踪的武林人士?」

    丁天仁道:「其实在下只是奉命调查失踪的人,并没有要救他们的任务。」

    宋青雯问道:「你认不认识他们?」

    丁天仁微微摇头道:「在下还是初次在江湖行走,和他们并不认得。」

    这话宋青雯相信,丁天仁已经看到住在第二进的七位老护法,他没有一点反应,自然不认识了。丁天仁拉起宋青雯纤手,说道:「现在该你说了。」

    宋青雯任由他拉着手,粉脸微酡,说道:「我昨天说的都是真话,我从小就住在一处大宅院里,有一个叫鄂婆婆的管着我们,也教我们武功,是三个月前一辆蓬车送我来的,名义上我是伺候任总管来的,但鄂婆婆给我的任务,则是负责监督任贵,他须听命于我」。

    丁天仁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一面问道:「那你是听鄂婆婆的了。」

    「不。」宋青雯道:「鄂婆婆也是奉上面之命,派我出来的,派出来了,就不关她的事了。」

    丁天仁问道:「那你……」

    宋青雯不待他问出口,就接着道:「到了这里,就该听院主的指挥,院主我从未见过,但他有什么指示,就会把指示放在对面房里的书桌上……」

    这话,丁天仁昨晚就听任贵说过,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宋青雯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一面问道:「对面有地道通往第三进吗?」

    宋青雯点点头道:「是的,那是因为七位护法的饮食是由我照料的,但我猜想对面房中一定还有一条地道,院主的指示,是从另一条地道传来的,只是我找不出另一条地道的入口来。」

    丁天仁问道:「那七位护法究是什么人?」

    宋青雯笑了笑道:「我想他们可能就是川西失踪的几位了,这话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因为这七人武功极高,神志却又似醒非醒,行动完全受任贵的指挥。」

    丁天仁问道:「任贵如何指挥他们呢?」

    宋青雯从衣衫中取出一条挂在x前的金色项链,链上悬挂着一枚约拇指指甲大小的金牌,上面刻着两点一挑,下面是一个「敕」字。一面低声道:「我这面是副牌,可以接近他们,但不能指挥他们,任贵的一面金牌,上面多了个「令」字,只要用金牌向他们照上一面,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服从。」

    她肯说出这番话来,可见她已经把心都交出来了。女心外向,你训练她多久,也敌不过一个「情」字。

    丁天仁道:「这面金牌在不在任贵身上?」

    宋青雯朝他轻笑道:「看来你真是初出江湖,既然把他制住了,也不先搜搜他的身?」

    丁天仁一下抱住她双肩,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道:「青雯,谢谢你。」

    宋青雯娇柔的道:「只要你不忘记我就好。」

    丁天仁道:「你放心,在下绝不会忘记你的。」

    宋青雯呶呶嘴道:「你把任贵放在里间?」

    丁天仁点点头,宋青雯道:「还不快去,先把金牌找到了才是正经。」

    第三十一章 步步陷阱 险中险妙计脱身

    丁天仁迅速推门而入,果然在任贵贴身怀中,找到了金牌,就兴冲冲退出,说道:「找到了。」

    宋青雯道:「你还不快去易容,我们在房里已经有很多时间了。」

    丁天仁取出易容药物,很快就易好了容。宋青雯望着他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丁天仁道:「还不知道,上面只要我改扮任贵,以后的事,要等上面的指示。」

    宋青雯道:「那我呢,你有什么安排?」

    丁天仁柔声道:「我会安徘的,我是盟主门下三弟子,我自会面禀师傅,你只管放心好了,只是目前不宜露出形迹,有什么事,我会事先告诉你的。」

    宋青雯满意的点着头,过去开启房门,俏生生的走了出去。

    她堪堪出去,人影一闪,小香又闪了进来,朝丁天仁神秘笑道:「你们谈得很好吧,我教你的一招不错吧?」

    丁天仁被她说得脸上一热,低声道:「任贵习惯饭后要休息一会,在休息的时候,宋青雯就在房中守着,万一有事,她就可以叫醒他,方才我差点露了马脚。」

    小香神色一紧,问道:「怎么露了马脚?」

    丁天仁道:「她说:总管该休息了。」我说:「姑娘也可以去休息了。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小香问道:「后来呢?」

    丁天仁道:「她神色微露诧异的说:总管休息的时候,我几时出去过?我听她口气不对,忙道:今天情形不同,你昨晚几乎一晚未睡,所以我叫你也去休息一会。

    小香点点头道:「亏你还算机智。」

    丁天仁道:「她说:你只管休息,我不累,万一有什么事,我在这里,就可以叫醒你呀。我只好上床休息了。」

    小香望着他,忽然脸上一红,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和她……和她……亲热……」

    她究竟是姑娘家,这话问是问出来了,但一张脸胀得通红,连说话也期期艾艾的。

    丁天仁也一阵脸红,说道:「小弟怎敢乱来?」

    小香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对她要用些心机才好,因为这人对我们十分重要,否则我不是可以扮她吗?」

    丁天仁点头道:「小弟知道,但这要慢慢的来。」刚说到这里,突然低声道:「外面有人进来了。」

    小香奇道:「我怎么没有听见?」

    丁天仁道:「这人刚走进院子,你快出去看看。」

    小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急忙往外走去,刚走出客厅,就看到有人穿过天井,拾级跨上石阶,在门口停了下来,躬身道:「属下简子兴求见总管。」

    小香心中暗暗忖道:三师弟那有这么高的武功修为,这人刚进院子,他就听到了?她不认识简子兴,只好回身道:「启禀总管,简子兴求见。」

    丁天仁道:「你请简帐房进来。」

    小香只当他是西庄的帐房,忙道:「总管请你进去。」

    简子兴跨进堂屋,朝小香颔首为礼,就一手掀簾,进入房中,随手掩上房门,一面说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抬手道:「简帐房请坐。」

    简子兴在他右首一张椅子落坐,就悄声道:「丁兄,事情如何?」

    丁天仁道:「白兄来得正好,现在情形错综复杂,兄弟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你回去见到石老哥哥,替我向他请示该如何办了?」

    简子兴正是白少云所乔装,他朝丁天仁笑了笑道:「石前辈说你做得好,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好了。」

    丁天仁苦笑道:「兄弟正在手足无措,那有什么想法?石老哥哥真是坑死人了。」

    简子兴问道:「丁兄究竟遇上了什么难题?」

    丁天仁道:「现在这里聚集了三方面的人,光是昨晚一个晚上,兄弟有好几次差点露了马脚……」

    他把昨晚到今晨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简子兴眼睛一亮,激动的道:「七位老护法,就是川西失踪的人,那么家父和金伯父都在那里了。」

    丁天仁道:「伯父和金伯父,兄弟没有见过面,并不认识,七人之中,兄弟只认识乐山山庄庄主擎天手金赞臣一个。」

    简子兴道:「石前辈说过要兄弟、金兄和你多多商量,大概就是为救出七位者护法的事了,哦,对了,金兄,王兄现在已经搬到观音阁来往了。」

    了天仁道:「救人之事,目前尚早,因为兄弟还没有弄清其余六人是谁?还有就是这七人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否则以伯父和金伯父等人的身份,怎么会担任一个江湖上从未听人说过的教会的老护法?这些都要先查清楚了才行。」

    简子兴道:「兄弟把这些话,告诉金兄,不知丁兄什么时候可来?」

    丁天仁沉吟道:「兄弟一时也无法说得确实,因为今晚兄弟有许多事要做,如果来得及,就在天亮之前会赶去的。」

    「哦!」简子兴哦了一声,又道:「兄弟差点忘了,昨晚听石前辈说,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位姑娘也是朝这条路来的,前天忽然失了踪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们,这一带,只有西庄一股势力,要你注意一下,是不是落人他们手中了?」

    丁天仁听得一惊,说道:「金兰她们失踪了?这里前后五进,兄弟都去看过,除了第三进住着七位老护法之外,全是没人住的空屋,金兰她们不可能会在这里……」

    简子兴道:「西庄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好像没有了」。

    丁天仁笑道:「兄弟当总管还不到一天,一切事情又不能问,只好暗中索,所以了解的还不多。」

    简子兴道:「好了,有事今晚再说,兄弟走了。」

    丁天仁道:「兄弟不送。」

    简子兴站起身道:「总管没有什么吩咐,属下告退。」

    拉开房门,掀簾走出。小香立即闪了进来,轻声问道:「三弟,这姓简的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他叫简子兴,是观音阁的帐房。」

    小香问道:「观音阁帐房找你什么事?」

    丁天仁笑了笑道:「观音阁是西庄的外围,这位简帐房还是这里的管事身份,差幸午前巡视到帐房的时候,看过名册,不然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小香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丁天仁道:「观音阁是少林寺的一处下院,老当家和二位长老圆寂之后,新任住持,就是西庄的爪牙,一切都听命于帐房简子兴,所以他每天都要来报告一次,并向总管请示,有没有什么指示,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小香臻首轻轻点了下头,还没开口,宋青雯已经一手搴簾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小香,脸色一寒,说道:「你在这里作甚?」

    小香机伶一颤,忙道:「刚才简帐房来面报总管,他走后,小婢给总管冲茶来的。」

    她手上果然提着水壶,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宋青雯等小香出去之后,才从怀中取出一张笺纸,说道:「这是刚才我进去发现的,院主要你今晚二更前和他见面哩。」

    她把笺纸朝丁天仁递来。丁天仁接过,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今晚二更,前来见我。」下面只盖了颗朱红铃记,四个篆文是「西庄庄主」。

    心想:「他要我二更前去见他,不知道那里去见他?」不觉望着宋青雯道:「他要我二更前去见他,我到那里去见他呢?」

    宋青雯道:「他没说地方,会不会就在对面房里?」

    丁天仁恍然道:「不错,一定是在对面了!」

    宋青雯关切的道:「院主召见,你可得小心!」

    丁天仁含笑道:「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一个人坐在窗下,心中只是盘算着几件事情,一是自己既已知道第三进的七位老护法,就是在川西失踪的七位武林人士,就要尽快告知石老哥哥,是不是要把他们救出去?二是自己如何把红儿、纪效祖弄进来?三是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人失踪,如果不是西庄的人擒下的,自己要如何去找她们呢?一时之间,但觉思绪极为紊乱,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对策来。

    晚餐之后,丁天仁嘱咐宋青雯今晚因院主召见,不用再准备霄夜,自己也需要坐歇一回,她只管去休息好了。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走入后间,挥手之间,给藏在木床下的任贵改换了被制的x道。正待直起身来,突觉身后有了警兆,正有一条人影轻灵的从门外闪入,不觉低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轻声道:「三弟,是我。」话声入耳,突觉有人落指如风,一下点了自己背后五处x道,骇然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小香一下转到他面前,目光冷厉,说道:「说,你到底是谁?」

    丁天仁心头一惊,暗道:「自己不知怎么搞的,一再在两个丫头面前出错。」一面愕然道:「二哥,你怎么怀疑起小弟来了?」

    小香抿抿樱唇,说道:「那好,你说,我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你是我二师姐宓无忌。」

    小香摺扇朝丁天仁肩头轻轻敲了一下,含笑说道:「你如果真是三师弟,就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对不?」

    丁天仁心想:「听她口气,她好像不叫宓无忌,这下真的露了马脚。」

    小香看他没开口,嫣然一笑道:「宓无忌这三字,只是那天故意调侃瘦天王宿无忌的,其实我叫宓无双,无双,才像女孩子名字喽,记住了,以后可别叫我宓无忌了。」

    丁天仁道:「在下记住了,不知宓姑娘如何看出我不是你师弟玉绍三的?」

    小香得意一笑,说道:「这一日之问,你的破绽太多了,虽然我没把你脸上的易容药物洗去,那只是说给你易容的人手法极为高明,我的洗容剂无法把你洗去而已,但平日举止和武功之高,无一不和三师弟迥然有异、你说我如何看不出来?」

    丁天仁道:「既然给你瞧出来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小香道:「你假扮三师弟,就是不遇上我,迟早也会出事的,老实说,副总护法早就对你有了怀疑,才特别叮嘱我,务必随时注意你的行动,所以我纵有放你之心,副总护法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天仁欣然道:「二师姐,听了这句话,我好高兴!」

    小香脸上一热,说道:「我说过什么?」

    丁天仁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有放我之心吗?」

    小香脸色更红,急道:「我说的只是比喻罢了,我……我不会放你的。」

    丁天仁含笑道:「你会的,你会放开我的。」

    小香道:「不会的,我决不会放开你的。」

    丁天仁柔声道:「你心里早就想放我了,宓姑娘,那就快些解开我x道呀!」

    「你……胡说!」小香右手抬处「啪」的一声,摑在丁天仁的脸上,手掌摑出,人却癡癡的望着他发楞,面上流露出歉疚之色,柔声道:「对不起,我……」

    「谢谢你」。

    丁天仁故技重施,双手突然一环,抱住了小香的娇躯,欣然道:「你果然给我解开了x道。」

    「我没有……」小香惊惶失措,挣扎着道:「你快放开我……」

    丁天仁双臂一环,越抱越紧,一面轻声道:「宓姑娘,你已经识破我的行藏,我如何能放开你呢?」

    一颗头缓缓低了下去,渐渐接近她樱唇!小香喘息着道:「不……要……你……如果乱……来,我就……自绝……」

    「在下不会乱来的。」

    丁天仁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附着她耳边轻声道:「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姑娘能够深明大义,弃恶从善……」

    小香(宓无双)被他这一吻,一颗心跳得好猛好猛,脸红得像胭脂一般,又羞又急,抿抿嘴道:「弃恶从善?我是恶?你是善?」

    「不错。」丁天仁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师傅是谁,但他组织武林联盟,自称盟主,要天下武林都归他统率,顺他方昌,逆他者亡,这还不算恶吗?」

    小香道:「你呢?又善在那里?」

    丁天仁道:「至少我没有为恶。」

    小香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那一门派的人?为什么要假扮三师弟?又来假扮任贵的。」

    丁天仁依然面对面抱着她,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好,我告诉你当然可以,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你会答应吗?」

    小香绯红了脸,又点了下头。丁天仁轻声道:「我要你亲口答应我,点头不作数的。」

    「你真缠死人了。」

    小香羞涩的看了他一眼,低垂粉颈说道:「我……答应……你……」

    丁天仁兴奋的道:「宓无双,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一下低下头去,吻住了她两片樱唇,轻轻吮吸起来。宓无双这回没有丝毫挣扎,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着热吻,她除了心头小鹿狂跳不止,一个人软绵绵的像跌入云端里,既飘飘欲仙,又眩得快要窒息。她手中摺扇,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跌落到地上,双手情不自禁也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背后。

    过了好长一会工夫,她才从未有过的甜蜜中,清醒过来,他还在贪婪的吻着,她轻轻把他推开,羞红了脸,说道:「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就和你……和你……给师傅知道了,我还有命……」

    她说着,说着,眼角中竟然滴出珍珠般,晶莹的泪珠,丁天仁看得心头一阵不忍,慌忙用嘴去轻轻吸着。

    小香很快侧过脸去,低声道:「你脏不脏?」

    丁天仁道:「这是仙露,何脏之有?」

    小香心头甜甜的,轻嗔道:「你这人……」

    丁天仁拥着她,走近床前,小香吃惊的道:「你……要做……什么……」

    丁天仁附着她耳朵,轻声道:「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乱来的,你不是要我告诉你来历吗?那就坐下来说咯!」

    小香点头道:「好嘛!」两人在床沿上并肩坐下。

    丁天仁这回毫不隐瞒,从自己如何离开伏虎寺,一直说到假扮王绍三,扼要说了一遍。虽说扼要,但还是花了好一阵工夫。小香凝视着他,黑暗之中只看他双目炯炯,宛如两点发光的星星,一面沉吟道:「照你的说法,我师傅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丁天仁道:「这个我也说不出来,但至少不能说是好人吧?」

    小香发愁的道:「都是你,那我怎么办呢?」

    丁天仁一手环着她香肩,低声道:「你如果无法决定的话,就只当不知道好了。」

    小香摇摇头道:「那以后……呢?」

    丁天仁在她秀发上吻了一下,低低的道:「无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以后的事,你只要相信我就是了。」

    小香幽幽的道:「我不相信你,还会这样对你吗?」

    「我知道。」丁天仁拉着她玉手,轻声道:「你来了好一会了,该出去了,今晚二更我还要去见院主呢!」

    小香奇道:「你要去见院主?你已经知道院主在那里了?」

    丁天仁道:「那是晚餐前,宋青雯从对面房里拿来的字条,是院主命我二更去见他。」

    小香耽心的道:「你要小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丁天仁感激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譬如方才,我被你点了五处x道,我有没有事?」

    小香幽幽的道:「那不同,其实那时我下手并不重……」

    丁天仁轻笑道:「所以我早就知道二师兄对小弟有情了。」

    「你好环。」小香轻轻打了他一下,又道:「对了,三师弟平日沉默寡言,就是同门师兄弟也很少说话,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就有说有笑,我就对你起了疑心,以后你可千万小心。」说到这里,又「哦」了一声道:「宋青雯对我好像有着很大的妒意,八成她也英雌难逃美男关呢!」

    丁天仁道:「你想到那里去了。」

    「我说的难道不对?」

    小香抿抿樱唇,说道:「我和她同是女人咯,她的眼神我还会看不出来?」站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万一给她撞见,总是不好的。」接着又道:「你要千万小心!」说完,开启房门,溜了出去。

    二更时分,丁天仁跨出卧室,穿过堂屋,走近右首房门,推门而入。这间卧室,他还是第一次进来,但室中布置和自己卧室差不多,北首是一张大床,南首窗下放一张书桌,边上有两把椅子,一张茶几,右壁有两口书橱,一口衣橱。

    丁天仁从宋青雯的口中,得知那口衣橱,就是通往第三进的暗道,只不知要见院主,要走那一条秘道?据宋青雯的猜测,如果另有秘道的话,那么可能就是在两口书橱之中。只是此刻已是二更时光,丁天仁不敢仔细查看,就在室中站停下来。

    就在此时,突听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声音。丁天仁故作不知,徐步朝书桌走去。接着就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小婢轻云见过总管。」

    于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自己只听到轻微的声响,却没听出已经有人从地道中上来。一面缓缓转过身去,口中哈道:「院主……」

    目光抬处,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鬟手提g灯,恭身而立,说道:「是的,院主特命小婢来请总管的。」

    「好!」了天仁抬了下手道:「你只管走在前面。」

    她手提g灯,自然要走在前面替总管照路了。轻云答应一声,莲步细碎,朝床前一口衣橱走去。衣橱两扇橱门已经大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四方形的入口,看去黑越越的,似是有石级往下而去。

    丁夭仁心中暗道:「这条地道是通向第三进的,莫非院主已经到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轻云已从人口往下行去,丁天仁也跟了下去。石级约有五十来级,盘旋而下,石级尽头,则是一条用砖砌成的走道,可以两人并肩而行。

    地道中极为黝黑,虽有g灯照路,灯光也只能照到两三尺远近,但他目能夜视,黝黑之中,仍能看得清这条甬道,似有两处岔道,都是横贯而过。他暗自估计,自己走的这一条如果是直径,那么横贯的两条岔路,应该是通向每一进房屋的了。

    思忖之间,前面领路的轻云忽然向右转弯,进入另一条岔道,行没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道石级,两人拾级而登,不消一会工夫,就已跨出地面,那是一间无人居住的卧房,也是从衣橱中走出。轻云依然手执g灯,引着丁天仁走出房门,丁天仁回头看去,那是第三进左首的第一间。

    这一回头之际,轻云已经走近中间厅门,脚下一停,躬身道:「总管请进。」

    第三进丁天仁白天曾经来过,据宋青雯说,这里是七位老护法的练功房,院主何以要在练功房召见自己呢?心中想归想,脚下还是大步跨了进去。大厅上依然只放着七个薄团,跌坐着七位老护法,闭目垂簾,一动不动,看情形院主还没有来。

    丁天仁不知自己该站在那里好?就在此时,七个闭目垂簾的老人一下睁开眼来,十四道j光熠熠的眼神一齐朝丁天仁投来!丁天仁自然看得出来,这七人的眼神很不友善,心头一怔,登时想起宋青雯说过,她那面金牌,可以接近他们,但不能指挥他们,任贵的一面,是要挂在左手中指,在掌心,只要用金牌向他们照上一面,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服从。

    看来自己进入大厅,没亮金牌,他们以为进来的是敌人了。心念闪电一动,立即取出金牌,挂在左手中指,朝七人亮了亮,徐徐说道:「七位老护法请安坐,本座是奉命晋见院主来的,不用劳动诸位。」

    只见在右上首的擎天手金赞臣,缓缓站起,冷声道:「任贵,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站起,其余六人也一齐跟着站了起来。丁天仁一怔道:「在下那里不对了。」

    金赞臣沉哼道:「说,你是做什么来的?」

    丁天仁依然手托金牌,平静的道:「在下说过,是奉命晋见院主来的。」

    金赞臣右手往左一抬,沉声道:「你见了院主,还敢如此托大?」

    坐在他左首的是一个灰袍道人,他这一抬手,岂非示意他左首的老道人就是院主了?丁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连忙收起金牌,躬身道:「属下见过院主。」

    金赞臣洪笑一声,喝道:「说,你是什么人,胆敢乔装任贵,混入西庄?」

    丁天仁神色镇定,说道:「属下任贵,怎会有人乔装?」

    金赞臣嘿然道:「你是任贵,怎会不知道这里的院主是谁?」

    丁天仁突然明白过来,任贵是乐山山庄的总管,摇身一变,又担任了西庄的总管,这么看来,这西庄院主,莫非就是擎天手金赞臣不成?他方才故意向左首老道人抬手,乃是有意试试自己的了,自己竟然上了他的恶当!

    一念及此,不觉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看来这里的院主就是金庄主了。」

    金赞臣巨目一注,问道:「你认识老夫?」

    丁天仁道:「擎天手金庄主名满武林,何人不识?」

    金赞臣道:「很好,现在该说说你是什么人了?」

    丁天仁微笑道:「现在在下既以任贵的身份担任了西庄总管,在下就是任贵了,院主也就把在下当作任贵好了。」

    「很好。」金赞臣点着头道:「本来只要你实话实说,投效西庄,老夫尚有矜全之意,你若意图顽抗,那就太可惜了。」

    丁天仁道:「院主这话就不对了,在下打从改扮任贵之日起,早就投效西庄了。」

    金赞臣双目j光暴s,怒喝道:「在老夫面前,你也胡说八道?」

    挥手一掌迎面拍出。他外号擎天手,这出手一掌,果然名不虚传,劲力之强,宛如一道无形匹练,直撞过来!他这一掌同时也是一记暗号,但见人影移动,六名「老护法」在这一瞬间,按七星方位,抢到丁天仁四周,动作之快,疾如魅影!

    丁天仁吸气右闪,堪堪避过掌风,人已落在他们包围之中,心头不禁暗暗一惊,忙道:「院主且慢出手。」

    金赞臣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天仁道:「在下想知道院主今晚召见,究竟有何指示?」

    金赞臣沉笑道:「老夫就是为了要把你拿下。」

    丁天仁疑惑的道「难道院主早就看出在下不是任贵了?」

    「不错!」金赞臣道:「你如是任贵,就不会从第三进大门进来了。」

    丁天仁暗暗哦了一声,任贵是金赞臣的心腹,有事禀报,自然是从地道中来了。如此看来,宋青雯自称是奉命监视任贵来的,实则在院主面前,她还不如任贵了。这中间,如果不是宋青雯有意隐瞒,就是其中另有文章。

    金赞臣巨目直注,看他半晌没有作声,沉声道:「老夫后己说完,你如肯投效西庄,还可保住一条小命,否则……嘿嘿,只要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会在六支长剑下丧生,老夫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在六位一级高手的六支长剑交击之下,任你武功高强,也绝难自保,数招之内,可能丧生剑下。他要留活口,才能从丁天仁说出假扮任贵的来意,和西庄作对的是些什么人?故而一再劝说丁天仁投效西庄,迟迟不想发动。

    丁天仁拱拱手道:「在下说过,在下改扮了任贵,就是西庄总管,在下一定会为西庄效力,院主大可信任不疑……」

    「哈哈!」金赞臣洪笑一声道:「你果然愍不畏死,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双掌疾发,一前一后两道掌风朝丁天仁拍来!他掌势甫出,但听一声「锵」然剑呜,六位「老护法」六支长剑同时出鞘,剑光如电,一闪而至,从六个不同角度朝丁天仁攻到。这一招当真说得上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六位剑术造诣已臻一流的高手,不仅各自发出他们最凌厉的一剑,尤其是七人所占的位置,也不容你有半点迎旋的余地。除了六位「老护法」,在丁天仁正面的擎天手金赞臣,一前一后击出来的双掌,同样凌厉无比,他使的正是少林寺最具威力的「金刚掌。」

    金赞臣因自己姓金,所以练的是「金刚掌」。经他数十年勤练,本来只能练成单掌的,却给他练成了双掌可以同时发掌,再经双掌一前一后发出,就有推波助澜之势;无怪他曾说: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会丧生在六支剑下。其实不用六支剑,尤是他这两记「金刚掌」,武林中已很少有人接得下来。

    就在金赞臣双掌推出,和六位「老护法」长剑出鞘的同时,突然响起两声清叱,另有二道雪亮的剑光,从大厅左右s起,投入七星阵势之中。也在这同时,突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砰之声,人影像骨牌般倒了下去。最后的「砰、砰」二声,则是飞扑过来的二条人影,连脚尖还未着地,就已摔倒地上。

    现在整座大厅上,剩下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乔装任贵的丁天仁。

    原来了天仁早已看出今晚形势极为凶险,自己落在人家七星阵势之中,对方七人一经发动,自己连躲闪的机会都很少。正好身边有石破衣分给自己的岭南温家「闻风散」,就在和金赞臣说话之时,早已取到手中,金赞臣双掌甫发,他已抢先出手,弹了出去。因此金赞臣的双掌和六位「老护法」六支长剑剑势堪堪使出、就一齐倒了下去。

    最使丁天仁感到惊奇的是从大厅左右抢进来的竟然是两个青衣蒙面女子,从两人凌空飞击,抢入七星阵势,大有情急拚命之势,看情形他们是支援自己而来的,这又会是谁呢?他在这一楞之后,立即举步走到两人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撕下两人蒙面黑布,不禁又使他为之一怔,原来这两个蒙面女子,一个是宋青雯,另一个则是乔装小香的宓无双?她们竟然不顾安危,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舍身相救,他心中不禁升起感激和愧疚,愧疚的是她们这般癡情对待自己,自己虽非虚情假意,但也不无以情爱利用她们之嫌。

    心中想着,伸手从怀中取出解药,先给小香(宓无双)闻了少许。

    小香打了个喷嚏,及时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口中轻「咦」一声,一下跳了起来,看着卧倒地上的八人,眼珠一转,喜道:「是你把他们制住了?哦,我记得一下就昏迷过去,是你使了迷药,把他们迷翻的?」

    说到这里,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宋青雯,又轻咦道:「咦,她是宋青雯,怎么也衣这里,她还用黑布蒙脸,那是来救你的了,哦,对了,我抢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一条人影,同时朝厅上投来,一定是她了。」

    丁天仁一下握住她的玉手,感激的道:「无双,我非常感激,还有宋青雯,你们明知不是这七人的对手,不顾生死,抢入大厅来,这份情谊,令我深感惭愧……」

    宓无双道:「我想不到宋青雯也这般癡情,嗅,你怎么不给她解药呢?」

    丁天仁道:「你暂时还不宜暴露身份,所以要等你离开之后,再给她解药。」

    小香问道:「你使的迷香,那里来的?」

    丁天仁轻声道:「这是岭南温家的闻风散,至于那里来的,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说,时间不早,你先回去吧!」

    小香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就点点头道:「好嘛,那我先走了。」

    她俯身拾起长剑,返剑入鞘,就转身往外行去。丁天仁方把解药给宋青雯闻了。

    宋青雯打了个喷嚏,很快醒来,一眼看到丁天仁站在眼前,急忙一跃而起,一脸俱是关切之色,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丁天仁道:「我没事,唉,你怎么会这样莽撞,明知加上你也不会是他们七人的对手,冲进来也是白饶的,还要冲进来?」

    宋青雯一脸幽怨的道:「你还说呢?我听说过这七位老护法联手,武林中无人能敌,我看你被他们围在中间,形势危急,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只要你能够逃得出去,生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丁天仁感动的握住她的灰手,说道:「青雯,你使我太感动了,我……不知怎么说好?」

    宋青雯缓缓偎入他怀里,幽幽的道:「那就不要说咯!」忽然哦了一声,问道:「是你把他们放倒的?你会使毒?」

    丁天仁道:「不,我使的是岭南温家的闻风散,闻到风就会倒下。」

    宋青雯望着他问道:「你是岭南温家的人?」

    岭南温家和西川唐门,都是不收外姓徒弟,「闻风散」是温家独门解药,自然只有温家的子弟才有了。丁天仁笑了笑道:「不是,这话说来可多着呢,等我处理了他们,再和你详谈。」

    宋青雯欣然道:「好嘛!」

    丁天仁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瓶,倾出一颗比梧桐子还小的药丸,俯下身去,纳入金赞臣口中。宋青雯问道:「这是什么药丸呢?」

    丁天仁道:「这叫迷信丹,服下之后,武功不失,袜智不迷,只是听从相信一个人的话。」

    宋青雯问道:「也是岭南温家的?」

    丁天仁点头道:「是,这药丸只有他们掌门人才有。」

    宋青雯道:「你还说不是岭南温家的人?」

    「哦,我真的不是。」

    丁天仁笑道:「这两种药是我一位老哥哥送的,老哥哥是温家的掌门人送的,就是这样了。」

    宋青雯问道:「那你怎么只给他一个人呢?」

    丁天仁回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宋青雯臻首轻轻的摇了摇道:「不知道,他不是老护法吗?」

    丁天仁心知她真的不知道,这就说道:「他是乐山山庄的的庄主,叫做擎天手金赞臣,任贵就是从前乐山山庄的总管。」

    宋青雯道:「他们都是给院主迷失了神智,才会充当这里老护法的。」

    丁天仁道:「他神智并未被迷失,所以我要喂他迷信丹了。」宋青雯奇道:「他怎么会没有被迷失的呢?」

    丁天仁含笑道:「因为他就是这里的院主。」

    宋青雯越听越奇,问道:「院主,连我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是他自己说的。」丁天仁道:「再等一会,听他自己说好了。」宋青雯又道:「要过多少时间呢?」

    丁天仁道:「大概是一盏茶的工夫。」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

    丁天仁用指甲挑一些闻风散解药,弹入金赞臣的鼻孔,这当真如响斯应,金赞臣打了个喷嚏,倏地睁开眼来,看到丁天仁,似有迷惑之色!丁天仁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鸿蒙一剑,以后你听说这四个字的人,都要听命于他。」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暗号来,想到大哥教自己的一招剑法,叫作「鸿蒙一剑」,就说了出来。

    金赞臣忽然神色恭敬,拱拱手道:「老夫自当听从差遣。」

    丁天仁道:「你是这里的院主,不知院主上面还有什么人?」

    金赞臣道:「老夫上面?那就是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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