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6部分阅读

    努达海惊讶地看着阿山,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夫人交给你的?”

    阿山点点头:“是的。”

    努达海颤抖着手拆开信,在他想要‘一死以谢〖ig〗d053z_159gif〖/ig〗下’的时候,却能看到雁姬的信,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努达海,我的夫君。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你带领的军队最危难的时候了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灰心失望了,想要一死来雪耻了吧。’看到这里,努达海想起了雁姬温柔的浅笑,心中一热,满满的感动于感激。雁姬……这个刻在心底的名字,也只有她,才能时刻了解着自己的想法,为着自己考量。努达海又看了下去。

    ‘努达海,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你自己打败了。你的一生,顺风顺水,没怎么遭遇挫折,所以才会在打了败仗之后有些承受不了。可是你想没想过,你打了败仗之后,死并不能解决问题,还要再加上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努达海在心中埋怨自己,有些被败仗,被困难给磨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了。

    ‘打了败仗,唯一的方法只有反败为胜!努达海!我们对你都有信心!’努达海看到这里流泪了,只流过血,没流过泪的努达海流泪了。视线模糊地看着下边珞琳写的‘阿玛!珞琳等您回来!您还要参加珞琳的大婚呢!’和骥远写的‘阿玛,不管结局如何,儿子都为有您这样的阿玛而自豪!请您打起精神,好好地给夔东十三家军一个颜色看看吧!’还有额娘写的‘努达海,你给我安全地回来!你是咱们的骄傲!’都是那么的让他感动,直白朴实的话语,一字一句中却透着温馨。(注解1)

    这才是家人!

    这时的努达海彷佛又回复到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目光坚定地看着剩余的亲兵部下:“原地休整!”

    “是!”阿山热泪盈眶地看着重于又回复了正常的将军,有些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忽然,努达海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喊着“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你在哪里啊?努达海……我来了……我是新月啊……”

    努达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声音来的方向,只见地平线上,新月骑着一匹白马,灰头土脸的策马狂奔而来。再细看她的马,已经全都是脏痕了,就连她自己的脸上也抹了泥巴。

    阿山在努达海身边脱口惊呼:“新月格格?她怎么会是新月格格?新月格格怎么会来呢?”

    努达海有些厌烦地看着狂奔而来的新月,心里止不住的厌恶。如果不是这个新月格格,他又怎么会放下骥远大婚,来到这个危险境地来?只是现在还吃不准她的来意,只好以礼相待了。

    “努达海!”新月奔到了努达海面前,翻身下马,痴痴地看着努达海“终于让我赶到了!”

    “新月格格,请问您来此危险境地,有何贵干?”努达海客气地拱手,低头不看新月“这里是军营重地,又全都是男子。格格没有带婢女来吗?”

    “努达海……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新月斩钉截铁地看着努达海,“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写信告诉太后了!”

    “什么?”努达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来这里谁也没告诉?”

    “恩!”新月点点头“我独自前来,就是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努达海!你不用担心,在阳间你躲着我,在阴间,就让我们的魂魄永远在一起吧!”

    努达海看着眼前不知所云的新月格格,有些吃不准她的来意,只能勉强重复着她的话:“您说什么?什么同生共死?”

    “是啊!”新月满面灰尘的脸上努力做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大义凛然的说:“努达海!就让我们彼此拥有彼此奉献吧!”

    “啊?!”努达海头一次发觉他好像跟新月格格讲的话不一样,他开始想着是不是这位格格小说话本看多了,看到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努达海!”新月格格说着就要凑上来抱住努达海,努达海眼睛扫到了她的动作,急忙躲开:“还请格格自重!”

    新月怒视着努达海,语气中有着控诉:“努达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的脸上带着哀伤,眼神哀怨“我永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骑着碌儿,飞奔过来,像是个〖ig〗d053z_159gif〖/ig〗神般从〖ig〗d053z_159gif〖/ig〗而降,扑过来救了我。就从那〖ig〗d053z_159gif〖/ig〗起,你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所以我才会在知道你派兵攻打夔东十三家军的时候不顾任何人的阻拦跑来找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们那三个月里的亲密都是假的吗?你跟我聊〖ig〗d053z_159gif〖/ig〗,排解我的困苦;你给克善找来最好的军医,为他治疗;你知道我喜欢听笛子,特意给我找来军中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我听;知道我心疼克善,找来手艺做好的伙夫来给克善做他爱吃的菜,这么些个点点滴滴,这么些个良苦用心,你让我怎么能不感动!”新月的神色越加激动,而努达海却越听越惭愧“还有那个将我抱在怀中的夜晚!你都忘了吗?!你怎么……怎么可以让我自重?!”

    “格格,您听我说!”努达海沉痛地开口“那时我确实是将你当女儿来疼的!”

    “什么?女儿?”新月瞪大了她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努达海,望着努达海从口中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别说雁姬或者珞琳是未卜先知啊,只是以防万一而已,阿山也说过了,只是最危难的时刻,将军有轻生念头的时候才将信拿出来的。努达海从没打过败仗,他根本受不了那个打击的。更何况啊,夔东十三家军,奶奶描写的是很厉害的军队,清兵屡战屡败,死了不知道多少个将领了。我实在是无法用文言文将雁姬的话给写出来,只好用大白话写了……捂脸逃跑~

    三更……我觉得我已经崩溃了~~请大家坚决地无视我吧。这几段我尽量都在今天赶了出来,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脑残了,我觉得我自己都变成脑残了……写得我好无力啊……

    第054章

    “什么?女儿?”新月瞪大了她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努达海,望着努达海从口中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来。

    “格格,”努达海诚挚地看着新月“也许是我对待您的态度给了您错觉,是我的不是。在这里,我真诚地跟您道歉。”

    “道歉?”新月囔囔自语“可是我没有了你,还要怎么活下去?”她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手指中落下,“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连克善都丢下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就是要来和你同生共死的!”她忽然用双手攀住了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努达海“可你却说你将我当女儿来疼?你有抱着你女儿夜晚谈心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默契!我以为你在太后面前躲开我是为了我好!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只是因为将军府的关系才没有说出来!”

    努达海轻轻挣脱开新月,现在的新月精神已然崩溃,外界一个刺激就会让她疯狂,努达海抚上放置雁姬的信的胸口,心里暗下决定:“格格,您先简单梳洗一下,我一会派人将您送回京城。”

    “不……”新月摇摇头“我还怎么回去?我从宫里逃了出来,还怎么回到那里?努达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格格,我和您不合适,您知道的,我的女儿和您都是一样大的年纪。”

    “努达海……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因为怕我被太后责怪才这样说的对不对?”新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看着周围假装忙碌,其实是在看热闹的亲兵们,微微一笑:“格格,现在先别说这个,最要紧的是您先洗漱一下。”

    这时新月才恍然大悟的抚了抚脸颊:“啊,一路上我怕被坏人所害,所以才往脸上擦了土。恩,是该洗一下了。”

    “来人,给新月格格打盆水过来,再拿些吃食。”努达海一挥手,立马有人上前按照吩咐去做了。

    新月也安静下来,在一旁洗漱、吃饭,她饿坏了,从昨夜开始,她就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巫山。

    努达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旁边的阿山走上前来:“将军,这位格格该如此处理?”

    “这是战场,可不是他们格格公主的后花园。派个人,去查看一下,有没有追她的兵马。如果有,就将格格带回去。如果没有,分出二十人来护送格格回京。”

    “是,将军。”

    阿山退下去了,留下独自站在原地发愣的努达海。努达海真的是迷惑了,这样的不分轻重的新月格格,是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柔弱的,需要怜惜的新月?还是他所认为的那个需要怜惜的新月也只是他认为的,其实新月并不需要人怜惜?努达海回想起禄儿的事情,克善挨打的事情,迷惑了……

    新月吃过了饭,为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了努达海的营帐之中,等待着努达海。

    努达海挑帘进帐,看到端坐在帐子里的新月格格,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握紧了拳头,招呼阿山:“阿山,跟我进来。”

    “是,将军!”阿山随后进来。

    努达海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头疼,搞不明白为什么战场营地之中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格格闯了进来,兀自沉默着。

    新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刚刚看到努达海的时候的热情已经被他的冷淡给浇灭了,就在他说出只是将她当女儿看待的时候。新月有些伤心,她为了努达海,不远万里地来追寻着他,可他的态度却是如此。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了?新月不明白。

    别说新月弄不明白,努达海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像新月这样燃烧一切的感情是那么的恐怖?新月抛弃了克善,抛弃了重振王府的责任,却一心想着同一个年纪能做她阿玛的男子同生共死?她难道没有责任吗?她难道就没为了克善考虑过吗?她难道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克善将来还要怎么抬头?她考虑过吗?只是一点点暧昧,就能让一个应该端庄有礼的新月格格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滛奔战场?她难道不知道等回京之后,别人的吐沫星子都能将她给淹死吗?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努达海一头雾水。努达海又抚了抚藏在胸口上的信,感觉着心脏的跳动,回想着家人的温暖与维护,努达海决定了:他不会再让他们失望了。这个新月格格失去了理智,将来还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更加惊骇世俗的事情出来,必须要跟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他的家人。所以,现在只有跟新月格格做个彻底的了断,才能永远的离开她!

    想到这里,努达海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新月的注意之后,声音低沉地说:“格格,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不方便女子停留,等会您休息好了之后,我就拨出二十个人来送您回京去。”

    新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为什么努达海还要说送她回去的话,难道他都一点都不感动吗?为了努达海,她不远万里,披星戴月地来追随着他,为什么他却对她这么冷漠和无情?

    新月的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三个字:“为什么?”

    努达海知道新月问的是什么,低声回答:“我的年纪,足可以做你的父亲。”

    看到新月又想说什么,他挥手打断,继续说道:“您听我说。”看到新月没有开口,才又说道“您的身份高贵,是端亲王的遗孤。我本是奉旨进军荆州援助,救了您和克善世子也是应该应分的事情。至于为克善世子寻医问药,那是因为照顾遗孤的本分。您因为痛失家园而独自神伤,我只是因为想到了你就想到了远在家中的我的女儿,珞琳,这才忍不住上前安慰。我寻来吹笛人来帮您解闷和为克善世子寻来手艺最好的伙夫,也只是唯恐您和克善世子从小是娇养着长大的,尽力照顾。至于那个……”努达海越说越惭愧,这些话,说起来倒是冠冕堂皇,可是当初的所作所为的目的确实不单纯。“至于那个夜晚的事情,确实是我失礼了。我不否认,我确实是曾经对格格有过非分之想!但是……”

    新月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起来,精气神彷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急忙追问:“但是什么?你对我是不是也不是全无感觉的?你是不是曾经也对我有过好感?对啊,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好感呢?克善害了伤寒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害过伤寒,还那么奋不顾身地要照顾他。你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那么做呢?”

    努达海艰难的点了点头,长出了口气:“确实是有过非分之想。当初您的娇弱、楚楚可怜,让我忍不住怜惜,所以做出了很多我现在看来都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名其妙?怎么会是莫名其妙呢?”新月满面喜色“这才证明我们是互相吸引的,不是吗?”

    努达海皱着眉头看着兴高采烈的新月,心里满是无奈。阿山在旁边立着,心里也一个劲的咂舌,可没见过这样的格格,想男人都想疯了。

    “我原来的本意就是要将您当成女儿一样,要用父亲的身份来爱护于您的,却没想到会给了您那样的错觉,真是我的不是。”

    “又是女儿!你说了两次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呢?怎么可以!”新月又激动了起来“努达海,为什么你总是要说我是你的女儿一样?是不是你都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维护我,将我推开?现在这样,情势严峻,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了,为什么还要考虑那些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开心胸,接受我?你还要躲什么?!”

    “我爱的人是雁姬。”努达海看着新月涕泪横流的样子,却没有曾经觉得的怜惜,只是感觉到无奈。

    “什么?”新月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努达海“你,爱的不应该是我吗?”

    “不,格格。”努达海笑得温柔,看向远处,眼里都带着幸福和温暖“我爱的是我的妻子,雁姬。你不知道,在我昏了头的对您有非分之想的时候,是雁姬给了我清醒。她曾经说过,如果我和您两情相悦,她就会带着儿子女儿离开我,给您让位,因为您和硕格格的身份只能做正妻。可是当时我听了之后,却没有一丝欣喜,有的只是满满的恐慌。我不知道将来雁姬离开了我,我会变成什么模样。”努达海摇摇头“一想到雁姬会离开,我的心里就痛得想要死去。那种情感,并不热烈,反而很温和,温和得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进去,心甘情愿地在她的身边徘徊。我与雁姬,二十余年的相守,她为了我生儿育女,她为了我操持家务,她为了我照顾额娘,她为了我甘心奉献。甚至,在我对一个和硕格格有了非分之想的时候,她为了我,甘心让位。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啊?我如何能对得起她的感情?我如何能让她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我得到所谓的幸福?对我来说,与她生死在一起,才是我最好的归宿!格格,您明白了吗?”

    新月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努达海,泪眼朦胧。

    努达海沉痛地继续说道:“如果格格您要骂我心术不正、卑鄙龌龊也行。无论如何我也不应该在言语上失控,行为上失当。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些,战场危险,还请格格让我派人将您送回京去吧。”

    “我……我……”新月嚎啕大哭,彷佛要把所有的伤心都喊出来一样。

    “格格,您必须尽快回京,在这里十分危险。荆州之役,您的全家几乎都殉难了,只留下您和克善世子。您是世子的唯一亲人,对于世子来说,您是姐姐,又是母亲。尽管那些奴才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但是他最需要的还是您这个姐姐来关心他、疼爱他、教养他,这些也是别人做不了的。还请格格三思!”

    新月泪眼朦胧地看着如此冷漠的努达海,心中的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放了那么多的感情在努达海身上,没想到却落得一场空。现在还能怎么办?难道努达海都这么说了,还要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吗?当下,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加悲苦,泪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努达海看到新月点了头,心下松了口气。心里也不是没有抱歉,但是在心里,还是家人更重要一些。

    “那我就去安排人手了,还请格格稍坐片刻。”说着,就掀起了帐帘,走了出去。

    “报——将军!太后有旨!”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男人就是这个德行~只有最坏~

    写完这章,我圆满了~这几日的煎熬都得到了一个发泄。不知道大家满意不满意?

    虐新月,就要虐心,让她天天伤心死去吧~哦也~

    战场的后续基本上就到这了,咱们还得将视线转移到珞琳那~~我的天啊,太后震怒,我都怕了,郁闷~死新月啊,真是害人不浅啊~~

    第055章

    努达海望着载着新月格格的马车离去,心下终于稳当了下来,笑着招呼阿山:“传令下去,咱们要好好地跟夔东十三家军好好玩玩,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马鹞子’是不是徒有虚名!”

    “是!将军!”

    努达海回到帐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作战,就听外边又有来报:“报——将军!他他拉营千总求见!”

    恩?他他拉营千总?什么时候我们他他拉族里出个了千总?努达海怀着疑惑,出了帐子,却只见骥远站在帐外。努达海笑了,摇着头问:“他他拉营千总?”

    “将军!他他拉营千总带领着骁骑十二营千人向将军报到!听候将军的差遣!”

    “好!好!好!”努达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着骥远的肩头“好儿子!”

    骥远忍住激动,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家里一切安好,玛姆、额娘和珞琳,都让您安心打仗,给夔东十三军点厉害尝尝!阿玛永远是最棒的!我为自己是阿玛的儿子自豪!”

    努达海哈哈大笑,满身的豪气直冲云天:“好!就让咱们父子一同并肩作战!”

    骥远用力地点点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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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太后让咱们即刻进宫?”一大早,我就听到玛姆给了我这个消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玛姆点点头:“是的,即刻进宫!”

    “怎么才消停了几日,就又出了什么状况了?保准是那个新月格格!”我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玛姆使劲将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换身衣裳进宫,其他的事情,路上再行商议。”

    我和额娘答应着下去换了衣裳,因着骥远是男子,就没传召于他。

    路上商议着,反正现在情况也是不甚明了,大约是新月对阿玛的心思败露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事关将军府的生死存亡,对新月和阿玛的事情,只能死不承认,将所有的不是都推到新月身上去了。

    很快,紧赶慢赶地到了慈宁宫,就见在慈宁门(注解1)等候我们的苏麻姑姑面色不愉,虽不至于冷脸冷面,但还是有些淡漠。我和玛姆额娘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恐怕,今日应对不得当,是无法善了了。轻轻吸了一口气,提起精神准备应对此事。

    请安之后,太后却没叫起,只是喝着茶,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我心中更加担心了,忍不住在心底咒骂着那个祸水新月格格。

    好一会儿,太后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桌之上,慢慢开口:“知道今儿个哀家叫你们过来,是所为何事吗?”

    玛姆诚惶诚恐地跪下磕头:“奴才等人不知。”

    我一听玛姆的回答就心知要坏,在这个时候只能认错,说不知道简直是让太后更加生气。

    果然,太后猛地一拍茶桌,怒视着玛姆:“不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新月竟然同努达海两情相悦,现在到巫山去寻他去了!”

    我们大惊,急忙一直磕头:“奴才们有罪!奴才们该死!”

    磕了大约一炷香的头,太后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冷哼一声:“行了!哀家已经问了新月的丫头云娃的话,哀家现在倒是要听听你们怎么解释!奉旨抚孤,竟然就给哀家抚成这样?!”

    “太后娘娘!”玛姆哀痛地开口,额头上的血迹流下来都顾不得擦拭“请太后娘娘听奴才一言。”

    “好啊,哀家听着呢!”太后转身坐到了榻上,冷眼看着我们。

    “太后娘娘,新月格格自从到了奴才的府中,大事小事都是一件一件地发生。因为格格是太后您的义女,奴才唯恐太后娘娘怪罪,奴才们忍着都不敢有丝毫怨言,事事都没有上禀。先是努达海的战马被新月害病,再到新月格格责打克善将珞琳波及,后来就是克善伤寒奴才们的将军府上下都胆战心惊,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让奴才的将军府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玛姆抬起头,流着眼泪看向太后“可是,太后明鉴。努达海曾经跟奴才提起过新月格格,他同新月格格并无私情,因为看到新月格格就想到了珞琳,所以才对痛失双亲的格格同世子多加照顾。如果这些照顾,让新月格格会错了意思的话,那奴才们可真是被冤枉了!还请太后明鉴!”

    “请太后明鉴!”我同额娘一同磕头,低泣。

    “雁姬,你说说哀家听听。”太后好像并没有相信,又开始询问额娘了。

    “太后娘娘!奴才曾经也是误会过努达海和新月格格之间有私情。”额娘坦然直说“奴才寻思,新月格格乃高贵之躯,定是无法做小做妾,奴才又不忍心努达海求而不得,所以私下询问过努达海,假如他对新月格格有意,奴才等着儿女们都大婚之后,愿意自动让位,让他迎娶新月格格。可是奴才的夫君却告知奴才,他并没有对新月有意,对新月也只是对女儿,对晚辈的一种疼爱,又因求得太后和皇上准许抚孤,这才尽心尽力,事事费心。奴才的夫君,忠于皇上,忠于太后,忠于朝廷。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勾引丧期未过的和硕格格的事情呢?还请太后您明鉴啊!”

    我看着太后的面色有所缓和,急忙跪行向前:“太后娘娘!奴才一家对待新月格格尽己所能,待克善世子关心爱护。新月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奴才们始料未及的。还请太后明鉴!”

    “唉!”太后苦笑一声“怪你们做什么?还好克善还是个好的,已经跟哀家请旨,将新月逐出宗族,以免端亲王一家在天之灵不能安息。哀家原本以为,是努达海行为不端,却没想到是哀家的义女做出如此德行有亏、不守孝道之事!”说着,看了苏麻姑姑一眼,苏麻姑姑会意地扶起了我们。“新月呢,哀家已经派人去追了,至于努达海,等战事完结了之后再行处置。行了,哀家倦了,都散了吧。”

    “奴才告退!”

    苏麻姑姑一直将我们送到了慈宁门,边扶着玛姆边说:“你们也别怪太后,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们急忙解释并没有对太后有什么不满。

    苏麻点点头:“你们不要怨恨于太后才好,她老人家也是为了保住你们将军府才这样大发脾气的。”看着我们都惊疑地望着她,她才开口“太后的苦心,你们日后自然会知晓。”说完,就回去了。

    我们回府之后急忙打听消息,才知道,原来皇贵妃娘娘放走了新月,使得太后与皇上又有矛盾,而皇贵妃娘娘为着新月格格的欺骗和逃婚,既伤心又气愤,现在已然病倒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太后不惩罚我们将军府的话,那以皇上宠爱皇贵妃的样子来看,我们将军府也是劫数难逃啊。

    雅致姑姑给玛姆的额头上药,玛姆疲惫地开口:“还好,事情并不算是无法挽回。”

    “这个新月,真是个祸害!”骥远怒气冲冲地开口。

    “现在说这个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新月格格,不顾着她的身份,不顾着她有婚约在身,不顾礼义廉耻,竟然做出如此惊骇世俗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说她毅然为情吧,可是阿玛同她已经没有私情了,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唉……”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和人,阿玛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竟然就让她千里追逐。

    “玛姆、额娘,现在巫山告急,我想向皇上请缨,去支援阿玛。”骥远沉着开口“这样也能挽回一下阿玛的声誉。”

    “骥远!”我们听了都是一惊,玛姆急忙询问“你马上就要大婚了,现在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别去了。”

    “玛姆!”骥远板着脸,严肃地看着玛姆“玛姆,您听我说。现在皇上和太后都对阿玛有所不满,假如我不做补救的话,那阿玛打了败仗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那也不能让你去啊!”额娘眼泪流了下来,心疼地抚摸骥远的脸,不舍地拦着骥远。

    骥远笑了笑,安抚着额娘:“额娘,您别担心了,儿子有分寸的。再者说了,阿玛身经百战,现在的失利也只是暂时的,我对阿玛有信心!我想同阿玛一起并肩作战,共同杀敌!让世人都看看,马鹞子的儿子也是好样的!”

    看着骥远亮晶晶的双眼,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劝着额娘:“额娘,您就同意了吧,哥哥向来知道轻重的。现在确实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将来阿玛失了圣心,恐怕日子更加艰难呢。”

    “好样的!不愧是你玛法的孙子!有你玛法的几分样子!”玛姆笑看着骥远,眼里有着欣慰“雁姬,就让骥远去了吧,孩子长大了,是该自己飞了。”

    额娘有些委屈,有些不舍,却无法反驳,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骥远向皇上请命,皇上封骥远为营千总,带领骁骑十二营急行军前往巫山,支援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咳……对不住,恩c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觉得头昏脑胀,有些低烧。

    今日的更新有些慢,还有些少,等恩c感冒好了之后加更补偿大家~~

    顺便提醒一下大家,注意增减衣服啊,天气忽冷忽热的,恩c就中招了~

    注解1 慈宁门,慈宁宫大门。

    第056章

    我们提心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新月被完好无缺地送了回来的消息。京中哗然,所有的文武百官,亲王显贵,以至于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个‘滛奔战场’的新月格格。

    人们都在议论这位新月格格。高贵的和硕格格,热孝刚满一年,竟然就不顾指婚,不顾礼教,毅然为情,狂奔天涯,真是道德败坏啊。尤其是,她奔去的那位将军竟然将她完好地送了回来,还划分了界限,使得她一腔痴情付诸东流。再加上前段时间‘胞姐毒打亲弟,将军之女苦劝不成反被牵连’的传闻,这样的一位高贵的和硕格格,真是让那些个老百姓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新月,就在这满城风雨中被太后派去的人给送回了京城。刚一进京,就被宣召至宫中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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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不安地跪在下边,现在才终于有些恐惧。当初义无反顾地奔向战场的时候,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原以为努达海会陪伴她一起跪在下边的,可是,努达海的无情和冷酷,已经彻底将她的心给伤到了,她的一片痴情不知该送往何处……

    “好!很好!”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跪在下边的新月,眼神中一片冰冷“看看咱们的和硕格格,哀家的义女,竟然能做出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真是让哀家对你是大为改观啊。”

    新月好害怕,看到太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血她的肉,当下只好颤抖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奴才不敢……”

    可话没说完,就让太后给截了过去:“不敢?还有咱们新月格格不敢的事?”太后冷哼一声,眼神越发冰冷,“咱们的新月格格,打昏丫头,夜半出宫,毅然为情,狂奔天涯。啧啧,多么勇敢,多么让人钦佩啊……”

    “太后娘娘,奴……”新月张嘴就要分辨,旁边的苏麻姑姑冷眼一瞪,嘴里轻轻的吐出几个让新月更加害怕的字眼出来:“对太后不敬,掌嘴十下!”

    说着,就有两个力气颇大的宫女架住了新月,准备给新月掌嘴,新月慌了,急忙向太后恳求:“太后娘娘,奴才没有啊!奴才冤枉啊!”

    苏麻姑姑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可是掌嘴还是要继续的,这时的慈宁宫里没有了别的声音,只听见新月被掌嘴的‘啪啪’声,等十下过后,新月哭得更伤心了,软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哭泣着,嘴里还嘟囔着:“太后娘娘,饶了奴才吧,看在阿玛和额娘的份上,饶了奴才吧,听奴才解释啊……”

    太后最见不得这样做小伏低的模样,身为一个和硕格格,丝毫没有点格格的样子气度。就看新月这姿态,就不像是以正经格格养着的,倒像着那些个身份卑微的狐媚子,就连雁姬家的那个丫头的半点气度都赶不上。

    “说!你是怎么出宫的!”

    新月喘匀了气,忍着脸上的痛开口说道:“太后娘娘,请不要这样严厉地苛责奴才,事情完全不像您想的那样的。对我来说,去年的荆州之役,还像是浮现在眼前。旌旗舞动、战鼓震天,它像是一把利刃,将奴才的生命活生生地一剖为二。一日之间,奴才失去了阿玛、额娘、姨娘、两位哥哥和奴才那温暖的家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迎接奴才的,是那份永无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来。”说到这,新月的神情越加的哀伤。“在奴才最危难、最无助、最惶恐的时候,努达海骑着禄儿,飞奔过来,像是个天神般从天而降,扑过来救了我。从那天起,他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新月说着激动起来,忘记了是在慈宁宫,忘记了面对的是太后,忘记了应该自称奴才“那扶棺回京的三个月里,努达海走进了我的心里,给了我一分强大的力量来支持着,伴我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不爱上他?怎么能不用尽全力?当我知道他要赶赴巫山的时候,我的心中是那么的挣扎……”

    太后越听越生气,干脆直接打断:“哀家不想听你是怎么尚在热孝就如何与男子有私情的!哀家是问你是怎么出宫的!”

    新月听了之后心中一凛:“奴才……奴才曾经跟皇贵妃娘娘提起过此事,贵妃娘娘怜惜奴才的一片痴情,这才成全了奴才的。贵妃娘娘那么的仁慈,那么的善良……还请太后不要责罚贵妃娘娘,要责罚,就责罚奴才好了!”

    “恩,不错,总算是有点良心。既然你如此苦苦哀求,哀家也不好不听是不是?那就不责罚与贤妃(董鄂妃),改为责罚你好了。”

    新月吃惊地看着太后,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可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又如何反驳?只有勉强点点头:“请太后娘娘责罚!”

    “你是和硕格格啊,你是哀家的义女啊!”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咱们皇家宗室的言行举止,都是万人观瞻、众所瞩目的!凡事不能随心所欲,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做什么事都得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头衔,什么身份!当初你虐打克善的事情,就引来了多少人的议论?哀家为了皇家颜面,也都给你压了下去。你现在竟然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说你对得起端亲王爷和端亲王福晋吗?你对得起努力学文学武的克善吗?啊?”

    新月一听到克善的名字,马上就流了泪下来,咸咸的泪水沾到了伤口,让她一个劲地倒抽冷气,可是她现在顾不得伤口如何了,只是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太后:“太后!请不要怪罪于克善!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就请您饶了克善吧!”

    “当然是你的错!你以为你将错都揽在身上,哀家就会可怜你,饶过你了吗?哼!”

    “奴才没有……”新月摇着头,低声饮泣着。

    “放心好了,你不用担心克善如何,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如何了!”

    太后的话让新月害怕地瞪圆了双眼,配着她被打得圆圆滚滚的脸蛋倒是相得益彰,“克善向哀家脱帽请求,要将你逐出宗族!”

    “什么?”新月心里一痛,受伤般地栽倒在了地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克善……他要将我逐出宗族?”

    不知为何,太后看到她如此模样,只是为端亲王一家老小不值得,就算是侧福晋同克善逃了出来,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尸骨未寒呢,这娇养了十几年的好女儿就已经着急找婆家了。逐出宗族也好,不过在那之前……

    “就你做的这些事,有哪点想着克善了?为端亲王府抹黑扯后腿你倒是来能耐了!”

    “克善不会的……”新月觉得被抛弃了,被唯一的亲人给抛弃了。克善绝对不会这样对她的,一定是另有隐情的,对!一定是!

    “太后!”新月满眼期望地看着太后“让奴才见见克善吧!克善一定不会就这样抛弃他唯一的亲人的!一定不会的!”

    “可是现在是克善不想见你!”

    “太后!您那么高贵,那么慈祥,一定会体谅奴才的心情的。赶赴巫山,确实是奴才的不是,但是奴才对努达海已经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了!当奴才听到努达海生命受到了危急的时候,奴才的心底满满的就是要同他在阴间魂魄相依相偎。所以,对待克善的态度上,确实有些不妥。可是!就算是努达海拒绝了奴才,奴才还是渴望与他在一起,也许他现在发现不了奴才的好,慢慢地相处就会发现了呢?奴才对他,已经是情不自禁,也无法自禁了!就请太后成全了奴才吧!见过克善一面之后,奴才愿意永远不嫁,伺候努达海一生一世!”

    “身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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