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相爱 作者:建议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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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对不起,我的示爱有些火爆

    有我以前两个肥皂剧打下的底子,又加上一直游走在情色的边缘,《站着相爱》才写了三四节就在上吸引了不少的眼球,眼看着我“饭死”队伍一天天地壮大,目前长度有点儿赶超哈雷彗星尾巴的意思。甚至有些大胆的公开在论坛上上贴表示想“泡”陈北。这一点都不奇怪,知道杜牧吗?那个以嫖娼作为主题的流氓诗人——“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后来被多少唐宋词人借用啊!

    我只在意小刀的反应。我想我这么赤裸裸的表白她不可能看不明白,还有她的“饭死”的队伍更是有几亿光年那么长,就算她本人不在意,也会有人“好心”地告诉她的——上有个傻小子在发“花痴”呢。

    最近和小刀一直没联系,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只有不管不顾地写,死不要脸地表白,同时一如既往默默地关注小刀同学。我一直躲在暗处看她的帖子。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不懈地看下去,我就能透过小刀的衣服,滑过她娇嫩的肌肤,一直触碰到她的……灵魂深处。对不起,呵呵,我想歪了。还有,赵明凯对我说,“作为男人,我认为能挽救你的唯一方法就是学会犯贱。”我知道他在放屁,不过我想,作为男人,我至少该像郭天王一样把装纯进行到底。

    我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刘嘉玲更难追的马子(居然连梁帅哥都不要!)

    天可怜见,小刀看到第五节的时候终于扛不住了,写了封十万火急的邮件约我在sn上详谈。

    “陈北,你能不能不要写下去了!你也太毒了吧?现在弄的大家都觉得我不爱我男朋友,爱的是你。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小刀,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再说我写的完全是小说,你自己自作多情往自己身上套,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陈北。我们不要兜圈子了,好吗?你可以写,但你不要写的太像我,不要让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写给我的,成吗?”

    靠,居然说我写的像她。真应该把我中学语文老师叫来,让他听听这当代上当红女作家对我的评价,居然说我写的太像了。呵呵,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我。记得上中学那会儿,写命题作文《我的家庭》,老师给我的评语是“胡编乱造,回去重写!”旁边还加了小注:陈北同学,希望你写作文能够实事求是,写你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不要写的像雷锋的亲戚!

    “陈北,我是要嫁李明的,明年五一吧。是早就说好了的。这种事情不能说变就变。你的确是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可是我不能为了这种男女之间的激情就抛弃共同患难的男朋友跟你远走天涯,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我没法跟他交代,跟父母交代,跟自己的良心交代。还有,陈北,我要是这么跟你走了,他会从此对感情完全失去信任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小刀句句说的在理,我知道我要坚持下去就不得不胡搅蛮缠,“小刀,我只明白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北,你不要这样。他对我真的很好,真的,一直很好地照顾我。对不起他的事,我真的是做不到。我也开不了口。”

    “小刀,我回去,我去和他谈,好吗?他若真的爱你,在意你的幸福,他就一定会放手给你选择的自由的。”

    “陈北,我绝对不能让你们俩见面,绝对不能,场面会很可怕,估计救护车都得提前准备。他会动手的,真的!看你们哪一个为我伤心难过,我都会难过死。还有,陈北,你真的不要来,你来了和我见了面,也是徒增遗憾和伤感,何必呢?”

    “小刀。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我哪里不如李明?他看过你写的字吗?没看过吧?我记得你说你求他,他都懒的看。小刀,没有j神交流的婚姻是很痛苦的。你不要糟蹋你自己。他帮过你,照顾过你,未必一定要以身相许才能还清楚人情!”

    “陈北,你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我应该一开始就一口拒绝你,不该给你希望。陈北,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我总是在不知不觉地诱惑你,现在害你成这样。陈北,要我做这么伤他的事情,我真的是做不出来。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最近每天都难过的要死,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的太差了,伤害了你们两个。陈北,喜欢的未必一定要得到,得到如果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小刀,如果李明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离开他?”

    “李明不会!”

    “小刀,呵呵,要是你亲眼看到李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跟我走就不会有负罪感了吧?”

    “呵呵,陈北,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打算派个女间谍色诱李明?”

    “小刀,你能不能笨一点啊?你这么冰雪聪明,你说我能不喜欢你吗?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我打算回北京到‘天上人间’找个,在李明下班的路上拦路劫色,我就不信李明能扛得住!”

    “呵呵,陈北,李明是扛不住,不过我认为在他倒下之前,你早就被给办了。”

    “不会的,小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不要说‘天上人间’的那些俗妞儿,就是张柏芝脱光了向我求欢,我都会当她是空气,为你守节。”

    “呵呵,陈北,我先找个塑料袋吐完了你再接着吹。”

    “小刀,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呢?”

    “陈北,你说我们见面以后站着的可能x有几成?”

    我冲口想说一成都没有,话到嘴边觉得不妥。这么说的话小刀恐怕更是不肯见我了,于是只好违背良心地说道:“可能x是大大的!”

    没想到小刀比我诚实地多,她在北京撇着嘴说;“陈北,我们若是见面了,清清白白站着的可能x估计是一成都没有,所以还是不要见面了。”

    我轻笑,“小刀,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顺应本心和我走?”

    “陈北,这是命。我认识你之前一切都是定好了的。我答应了李明要嫁给他。婚姻这种事不是可以任x的。陈北,你那么好,以后一定会遇到更让你喜欢的女孩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了。”

    “陈北,小说你要写就接着写吧。喜欢的话,我来帮你写结局。”

    “小刀,我自己写结局!你的结局我不接受!”

    “陈北,小说的结局可以任由作者的喜恶,可生活不是这样的。生活里是没有任x的!”

    17为什么好女孩都是赵灵儿

    小刀下了sn,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发着呆。

    我知道一些小刀和李明的故事。李明是小刀今生要嫁的那个男人,许仙一样走了狗屎运的男人。他和小刀分别住在北京城的东面和西面。李明和我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的生活在中国的男人,最大的理想是发财。

    李明想发财,正在努力地发财。所以他很忙,所以小刀很寂寞。

    李明难得和小刀吃完一顿完整的饭,也不过情人节。情人节的时候小刀孤独地在上打发时间。

    李明不喜欢读书,当然更不爱看小刀的文字。他说那对他实在是一种折磨。他宁愿用这个时间去打《帝国时代》。所以他不知道小刀是一个多么有才情多么值得人去欣赏的女子。

    女人写的东西我看的不多。喜欢看的目前只有三个女人写的:张爱玲,李碧华和小刀。

    这三个有才情风情的女人的爱情观一样的颓废——李碧华在《青蛇》里让妖娆的青蛇说:“中国最优秀的才子都在唐朝……到你想要一个男人时,男人明显地退步。”白蛇却是满不在乎地答:“任何男人跟我斗智,末了一定输……我只要一个平凡的男人,好歹来到世上。”

    小刀跟我说,“陈北,我要求不高。有一个能习惯我的优点和缺点的爱人,我已经很满足了。激情褪去以后,所有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都是一样的——都是每日的琐屑,寂寞和柴米油盐、一汤一镬。日复一日。”

    小刀还说,“陈北,你知道怎么可以让一段感情永恒吗?”

    我说我不知道。

    小刀说,“就是不要完全得到它!”

    我伸手拉灭了灯,站到窗口。我不知道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窗外扑天盖地的黑暗不能回答我,就像陈百强歌里唱的: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我不禁想起自己几年前沉溺的游戏《仙剑奇侠》。很久以前玩的了,可是往事依然历历在目——李逍遥在仙灵岛取药,巧遇灵儿洗澡(可惜我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小刀洗澡)。灵儿于是带他去拿药,出门时遇上灵儿的凶姥姥,逍遥被迫娶了灵儿(怎么没人逼我啊?!),结果就在两人成亲的第二天,李逍遥的忘忧散发作,然后把这一夜的事通通给忘了。眼看这小子睡了灵儿,还给忘了,这要发展下去还不夜夜做新郎?我当时急的不行,饭都吃不下接着打。

    至今还记得灵儿与逍遥定情之夜吟的那首诗: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此后聚散无常,逍遥与灵儿历经艰险。结关一战,千钧一发之际,灵儿救走逍遥、阿奴,自己与魔兽同归于尽,满屏瓦砾之中,我的心都碎了,忍不住和众多玩家发出一样的感慨——此生非赵灵儿不娶。

    现在回望前尘往事,灵儿那句“明夕何夕,君已陌路”时时浮出,难道我和小刀的未来就像灵儿的命运,老天早已经示出了?

    记得我当时为了把灵儿救出,结关一战曾经不眠不休地打了无数次,可还是无论怎样都不行,武功再怎样高都不行。

    最后眼看心爱之人惨死,想到即使是在虚拟世界自己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一个痛字了得?

    记得杨亦凌曾经不止一次说我老土。我当时还笑着反击:老土有什么不好?老土谈起恋爱来,很占便宜,因为每一次,都情同初恋。而恋爱这种事,是没有够的。

    而现在想起来这也许正是我和小刀之间的悲剧所在。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既然小刀说背叛李明会让她一生内疚,我又何苦苦苦相逼?

    那就放手吧!

    我重新坐下来打算给小刀写绝交信。我打算告诉她我已经决定把我们之间的暧昧升华为革命同志间的情谊。我要她从此以后忘了我,对我要像江姐对她丈夫一样——看到他的人头挂在城楼上也坚决不掉一滴眼泪。我们也可以继续在sn上聊天,但要像《金光大道》里高大泉和他老婆一样,畅谈完革命形势以后就各自睡去。

    18原谅你,并不容易

    信箱里有新的邮件,居然是赵明凯这厮。这厮估计是“周期x癫痫”又发作了,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居然不嫌费劲给我发邮件,真是有病。不过信的题目有些怪异——关于陈同学和刘同学的会面问题。

    我打开一看,脑子当时就大了。刘迪居然要来了,就这个周末,陪朗伯纳一起来大做两场专题讲座。赵明凯说他已经和刘迪通了电话。刘迪说大家八年多没见面了,打算趁这个机会聚一次。赵明凯说他做东,张迅吴淼作陪,就是不知道我去不去,去了的话如何安排。

    赵明凯的疑问如下:1。刘同学在电话中并没有提到陈同学,但却清楚地暗示了要和所有在c城的老同学见面,这里面自然包括陈同学。因为赵明凯认为老同学这个集合在数学意义上清楚地含盖了老情人的关系。

    2。陈同学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见刘同学。是否会发生泼硫酸这样的恶x伤人事件。由此间接影响美法两国的外交关系,而陈刘两人作为中国移民,如此火拼又会影响中美两国,中法两国关系。这样间接影响到世界经济发展,两大阵营对抗,也许为此要修改中学政治课本,备考的学生们又要多背几道时事新闻了。

    3。陈刘同学饭后是否要其他人先行告退,以便举行单独会谈。会谈后是否会重燃爱火。陈同学若涉嫌c足法国文学大师郎伯纳的家庭,把老头儿气成写《时间简史》半身不遂的霍金那样,赵明凯作为皮条客和老鸨,将受到世界上所有热爱法国文学的人们的一致谴责。

    我又看了一遍,然后只回了很简短的以下几句:陈北作为一个热爱大自然的环保主义人士,拥护对一切废物的回收。但是有两样东西例外:一个是用过的避孕套,另外一个就是和嫁给郎伯纳的刘迪之间的感情。

    然后我写到,陈同学当然要见刘同学了,既然有那么多法国文学的问题要向大师当面请教。刘同学也一定热切地盼望着见到陈同学,因为记得朗伯纳一向主张,文学一定要走向大众。

    没念过博士的农民陈北自然是等待大师扫盲的大众的一分子。

    此刻,面对窗外浓重的夜色,我的思绪万千,我显得有些失落,有些悲伤,又有些无可奈何,胃中还有些泛酸水。此时此刻,我竟突然有些期待刘迪就站在我的面前,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对她说那句这些年以来我一直想亲口对她说却一直也没有机会说的那句话,我担心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也没有机会告诉她,所以此时此刻,我对着我的17寸dell显示屏,假设刘迪就站在我的面前,于是我充满了情感大喊了一声:c你大爷的,你以为我陈北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吗!

    我的心情很爽!

    19十八岁的刻骨铭心

    第五章初次流泪的青春和刘迪见面的日子终于到了。周五晚上六点。朗伯纳下午在大还有一场演讲,要到五点左右。赵明凯和我约好一起去演讲厅接刘迪。

    吃过中午饭我就心神不宁了,一个劲看表。我不知道这次去见刘迪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者干脆就是多此一举,自寻烦恼。刘迪脱离我的生活已经八年多了。这八年中我和她的全部可以概括为通过的几次电话,其中还包括一半时间在恶言相向。

    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不恨刘迪了,我认识她那会儿,才十八,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她比我大三个月,是个任x的小姑娘。我们在b大好了三年多。我来美国的时候她和我家里人一起来机场送我,她拉着我的手说:“陈北,等你再长大一点儿,我就嫁给你!”然后她就哭了,和我妈一起哭的。

    我没哭。我当时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是个可以照顾女人的男人了。我顾作深沉地握了握刘迪的手,“美国离法国很近的。傻丫头,到了暑假我就去看你。别哭了!”

    美国和法国隔的其实很远,它们中间隔着宽宽的海。刘迪也没有那个耐x等到我长大,她连第一个暑假都没有让我等到。

    我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屉子,在最里面有个纸包,里面有条坠链,坠着条小鱼。刘迪也有一个,她的那个坠的是只飞鸟。我们那年去签证,在秀水街买的。秀水街的东西爆贵,因为是专门宰老外的。可那天刘迪坚持要买下这两个坠链。刘迪对我说,在非洲的法属殖民地流传这样的一个寓言——即便是飞鸟和鱼,只要他们相爱,最终也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飞鸟和鱼都可以拥有天长地久的爱情,那美国和法国之间的那点距离又算的了什么?

    四点零三,我站起身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镜中穿深蓝色西装的陈北有着年轻硬朗线条分明的面庞。我还记得刘迪说她最爱我的眉毛和挺直的鼻子。我站在镜子前死盯着自己,拼命回忆刘迪的样,脑中却始终一片模糊。

    我陈北是糙人,诗人的潇洒一辈子也学不来。恋爱了那么多次的徐志摩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陈北却不能,我把胳膊挥掉了也得带走一大堆东西,不管这个女人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她,跟了我三个月还是三年,都是沉甸甸的往事。

    四点半的时候我到了大的演讲厅。门口桌子上有空白的名牌,我拿起摆在旁边的笔签上了陈北的大名。往x前挂的时候,却忍不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反扣着别在前x。末了又从大衣口袋里出墨镜,戴好,才推开演讲厅的侧门走了进去。

    我带墨镜的场合有几种:在爆强的阳光里开车;偷看美女;还有就是要动感情的时候。

    赵明凯已经先到了,正坐在后排的一个位置上心不在焉地翻一本汽车杂志。看见我进来,冲我招了下手,我溜到他旁边坐下,赵明凯对着台上努怒嘴,然后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厮一向这样,顾作深沉,我懒的理他。

    台上坐着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女,正在说话的是个很有风度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我想他是朗伯纳。

    然后我在几个人中间看到了刘迪。她挽着头发,脸上化着很淡雅的妆。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正在发言的郎伯那——她的德高望重,据说是全世界一流学者的法国丈夫。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偏过头来,目光一下子就把我从台下几百个听众中抓了出来。

    气度优雅的刘迪突然冲我微微一笑。

    我突然感到喉头很紧,忍不住扯开领带。抓着座位扶手的右手,这时候也不知不觉抓的很紧。我突然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很没出息。我曾经告诉自己一千遍我是多么恨她,恨她的无情,恨她一个电话就在法国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把我给甩了。可是,她就那么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我一点都不恨她了,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从来都没有恨过她。

    她那抹笑就是我的软肋,她那么一笑我立刻就挂了。她还是b大那个冲我盈盈浅笑的小姑娘刘迪,我,我恨不起来。

    朗伯纳的演讲是关于法国存在主义,正在分析加缪的作品《反抗者》。我听了不到十句就开始头疼,开始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怎么着也找不到个舒服的姿势。同时心中不禁涌起无限的感慨,心想造化真是弄人,当年那个半夜站在楼下对着北风和我一起吃茶叶蛋的小姑娘刘迪如今也出落的如此深刻,以至和这样的一个老头在一起过了好几年居然还没被闷死,看来女人的生命力真的是强大。

    透过演讲厅明亮的窗户,我看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我忍不住心理y暗地想到了他们的床第之事。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和一个大她二十八岁的老男人之间的x事让我忍不住联想到了苏童的《妻妾成群》。我记得里面年轻的颂莲说道,一到y天,她就会想到床第之事,可惜年迈的陈佐千往往力不从心,于是心情就跟着天气一起y霾下来。

    我想这些的时候,台上的朗伯纳正在分析萨特的《恭顺的妓女》。刘迪的眼光一直在他身上,没再看过我。

    刘迪一直说我能和她认识完全是老天安排的缘分。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不到二十,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心和她好,她说的话我都信。呵呵,爆傻吧?女人的正话反话多了去了,怎么能信?!

    20你我注定狭路相逢

    后来我想着要是这辈子没遇到刘迪,或者在遇到她之前有个什么青梅竹马,温柔贤惠的“表妹”什么的,八成也不至于把原来那么纯洁的爱情观堕落得现在这么充满r欲。可能早就乐的屁颠屁颠地扯了结婚证,估计这会儿,“美国公民”也都制造出个仨俩了。不骗你,我上大学那会儿,连以后生女儿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叫“陈(沉)鱼落雁”。我宿舍对门住着个学化学小子叫刘克,他说将来打算生两个女儿,一个叫“(刘)硫酸镁”一个叫“(刘)硫酸钠”。我说你这名字起的那叫爆俗,重名率太高了。你看我女儿叫“陈(沉)鱼落雁”,全中国肯定独此一份,人家一看就知道她老子多有创意。刘克撇着嘴还不服,说你那名字跟日本人似的,派出所能给你上户口?还有你女儿要叫这样的名字,估计连十五都活不到。还让不让别的姐姐妹妹活了?人家还不追在后面拿片刀砍啊?靠,我说兴你生俩儿还不兴我女儿叫个四个字的名儿啊?什么世道啊?!然后刘克说,毕业后去美国吧!去了美国爱生几个生几个,爱叫什么叫什么,别说“陈(沉)鱼落雁”了,叫陈皮都没人管。

    我出国的一个重要动机就是为了能有个叫“陈(沉)鱼落雁”的女儿。

    扯远了。我老婆还没有呢,咋连女儿都整出来了?

    我不到十七上的b大。是保送去的,学物理。开始我不想去。我想上清华,想去学建筑。我们高中的校长做了我一下午的思想工作:“陈北,你上清华的可能是有的,但建筑系你肯定考不上。b大好,学物理有前途,我儿子就是b大的,b大女孩子也多……”

    校长这么劝我是有原因的。我所在的高中是我们那个城市最好的高中,进了这个高中就意味着一条腿进了大学。升学率百分之百不是吹的。它每年从全市几万考生里招不到四百人,三年的模考名次的平均值直接对应着全中国的各类档次的学校。

    我在年级一直是前十名,号称“四小天驴”之一。我们那里当时还不太时兴“牛逼”,“牛叉“这样的词儿,而说“驴”——意思就是“牲口”,不是人。在竞争那么激烈的重点高中里稳坐头几把交椅的人能不是“牲口”吗?

    “四大天驴”是铁定要上清华的。他们有多牛,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四大天驴”里有个女生,高考添志愿的时候,从本上撕了张纸,做了两个“阄”,一个是清华计算机,一个是b大国际金融,最后一抓是b大。就添了这么一个志愿,然后就去考了,然后就上了。说实话我一直很嫉妒她,要不然看在老乡的份上在b大我就追她了。

    我学习不算很用功,在“四小天驴”中也就排个老三。语文成绩烂的一塌糊涂,全靠其他成绩扛。我语文从小就学的不好,什么挑错别字了,概括中心思想了,一看就晕菜。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坚持写一手通假字,要我给别人挑错别字,不是成心“打别”吗?还有那个概括中心思想,要是能概括的出来的话,那人家作者还费那么大的劲儿写那么长一大篇干吗?而且教语文的王老头一直和我有仇儿,高中三年逼我写了两年小楷,每天交一篇,交了整整两年。可想想字哪是练出来的啊?我就写小楷的时候写工整些,平时还是一手狂草。王老头整天道貌岸然地迫害我,“陈北啊,你说你语文不好,就把字写的好看些,这样将来改高考卷子的话,也能给阅卷老师个好印象,多赚几分印象分是不是?这样,把这个拿回去,重抄一遍!”

    靠,高考也不是选“新浪宝贝”,有啥印象分的?算了,不说了,全是眼泪。

    语文拖着我的后腿,所以我一直成不了“四大天驴”,成不了“四大天驴”我上清华建筑系就希望不大。而我们学校的百分之百的升学率之所以可能保证,一个首要前提就是要志愿报的准。校长是绝对不容许任何赌博x质的志愿出现的。“考场上永远没有奇迹发生!”

    所以当学校来了b大物理系的保送名额后,校长大人把“四小天驴”的档案送了上去。“四大天驴”不能保送,他们要留下来到考场上为学校争取省状元的殊荣。保送名额要让它恰当好处地发挥它应有的价值,一点也不能浪费。没让我们校长去当主抓经济的副总理,真是埋没人才。

    “四小天驴”里只有我在省里的物理竞赛中拿过名次。b大的人说,就这个了。这个不去的话。这个保送名额我们就不给你们学校了。我们校长哪舍得浪费一个b大的保送名额啊?就把我叫校长室里教训了整整一下午,说你狂什么狂啊,保送你上b大你都不去,你还想上哪儿啊。靠,真把我当杨白劳他闺女了,同意不同意也得让我在卖身契上按手印。不就是个b大吗?我自个儿考就不信考不上。给个我不爱上的专业还非得让我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才算正常,真恶心,不就是b大吗?很拽么?我用得着那么贱么?

    我真的不想去学物理。我有过很多理想,比如我一直想当个卖零食的售货员,可以坐在柜台里不花钱地吃;还想去当中学校长,这样可以把该死的王老头开除了或者让他每天写十篇小楷,不写完就扣他工资。还有我之所以想去清华学建筑是因为我一直想从家里搬出去,可我没工作当然也没房子。我想我学了建筑是不是就能自己盖个房子了?

    学物理有什么用?

    校长当晚来我们家进行家访。他恐吓我没上过正式大学的爹妈说,我若坚持考清华的话,最多也就上清华热能系,他说这个系出来后是烧锅炉的,我长的本来就不白,我妈怎么能舍得让我毕业后去烧锅炉然后变的越来越黑?然后他又说学物理有出息,比如可以成为爱因斯坦那样的伟人,但却故意没有告诉我爹妈自从人类出现以来,就出了一个爱因斯坦,而我成为爱因斯坦的可能x,用脚都能想出来,铁定是零。

    我爹妈却被他说的心有戚戚,我自己其实也没多少大主意,结果这“终身大事”就这么胡里糊涂地定下了。我上了b大物理系。后来刘迪一和我吵架就说,你干吗上b大啊?去清华烧锅炉吧!

    嗯,我那天夜里要不是太困了,懒的和那个眼里只有升学率的校长再坚持下去。我的青春岁月也许完全就是另外的样子。有时候人的一生就是那么一刻注定的,这话没错儿。

    我在遇到刘迪之前的大学生活很恬淡平静。班主任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孙富海,没什么架子,常在一起踢球吹牛,跟我们几个处的就像一个寝室睡的哥们。班里的男女比例是68:4。四个高傲如孔雀的女生在大二快结束的时候被全部瓜分干净。我那时候还在长个儿,食堂里没什么油水的饭菜让我满脑子都是高昂的食欲而不是x欲,从来没有刻意注意过哪个女同学。b大的校园里偶尔也会走过一个半个的所谓美女,虽然这样的盛事经年罕见,我也几乎很少有那么好的运气赶上。请记住本站址:.hebao.

    那时我对男女之事基本是一无所知,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和我很熟过。在家里的时候每逢有女客来访,年轻的必然是找我哥陈南,年纪大的就是找我妈的。我上高一的时候曾经朦朦胧胧喜欢过一个教英文的女老师,那年我刚十四,受金庸毒害很深,觉得她和我想象中的任盈盈很像,就自作主张把自己当令狐冲了。不过不到半年我就不喜欢她了,因为有天上学路上看到她在路旁买烤地瓜吃。任大小姐怎么能干吃烤地瓜这么俗的事儿啊?我一下子就不喜欢她了。

    我的xx历史因此在大学的头两年纯洁的宛如一张白纸,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多年后无聊的时候偶尔和杨亦凌标榜自己曾经的纯洁如水,她总是充满不屑地说,“陈北同学,你可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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